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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更是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最爱戴的这根簪子竟会数次成为自己的利器,亏得闰绥玉材质够坚硬,否则这簪子不知都坏了多少次。
此刻沈情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寻一把防身利器,往后自己恐会时常处于危险之中,这辛夷花簪着实不宜再常戴了。
李道玄冷笑一声,提议道:“既然手管不住,莫不如砍了好。”
沈情皱眉缩了缩脖子,“还是算了,我可怕疼了。”
李道玄不欲与她多说废话,伸手扯过屏风旁挂着的澡巾,他三两下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宽大的玄色寝衣领口又敞开些许。
沈情心中默念:要长针眼。
她盯着地面,朝李道玄伸手。
李道玄瞬间懂了她的意思,扯扯嘴角,“只有这一条,沈娘子多担待。”言外之意是,没有多的澡巾,你请自便。
那么大个苍王府怎么可能没有多的一条澡巾?你骗鬼去吧。沈情鼓着腮帮子,自觉走出澡室,等李道玄把自身收拾干净。
途中沈情不忘将脖子上挂着的琉璃心勾出来,在他眼前多加晃悠,这人一见琉璃心,果真跟收了獠牙的秋仁一般,变乖了。
他咬咬牙,一把将手中澡巾扔到沈情头上。
沈情用一指勾着澡巾一端,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将其甩到浴斛内,暗色水渍瞬间没过整张浴巾。
李道玄板着脸,打开一侧柜门,从里勾出一张新的澡巾。
沈情这才肯接过澡巾,满意走出去,“我来此是有事相商,望殿下动作快些,莫让我等久。”
李道玄盯着她的背影许久,心头情绪交杂,换言之,他气堵了。
他动作倒也快,沈情正在玩他几案上的棋盘,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人便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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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玄依旧是红衣乌靴,只是一向高束的马尾此刻披散在脑后,银肘也没带,整个人少了几分风发的意气,添了几分近乎昳丽的媚色,一双沉沉勾人的眼望过来,那同蛇般的视线简直邪得慌。
沈情每每看向他的眼,都觉得这个人邪门得紧,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反派。
她心中开始质疑起来,这人拜入东山寺学本事根本就是为了害人,而不是悬壶济世。
可这么多年来,这人除了叛逆一点,随性一点,最多掐掐人脖子,吓唬吓唬别人,好像也做什么坏事,杀的人也是该杀的人,就连收拾的人,都是些主动撞上来挑事的人。
书中将他写得那般穷凶恶煞,邪魅狂炸,与面前此刻沉闷得几乎有些安静的少年几乎判若两人。
可沈情想起他对付大妖时那般狠戾的手法,以及前世毫不手软刺向她心头的剑,沈情心情瞬间耷拉下去。
安静个屁。
人不可貌相,李道玄是狗。
第23章
沈情才把头发擦个半干,青莲玉冠被她置于几案上。
李道玄看着她那门轻路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自己家。
他抬脚走到她对面坐下,沈情拨了骰子杯里的骰子,道:“长日漫漫,不妨找点乐子消磨时日?”
李道玄乜了眼棋盘,“玩什么。”
沈情道:“围棋太考验人的智谋筹划,论谋略,我肯定玩不过殿下,恰好这有现成的双陆棋,不如就玩这个好了。”
李道玄嘴角一扯,“沈娘子谦虚了,论算计人的的本事,你可不遑多让。”
沈情笑了笑,从骰子杯内拿出碧玉骰子,两个骰子小巧莹润,衬得沈情掌心愈发白润细腻。
她托着腮,细细看着眼前的梨花木棋盘,另一只手无意识将两枚骰子把玩在手中,李道玄垂了眸,静静看着她动作。
此刻沈情同他一般散着发,一绺绒绒的毛发顺着鬓角贴上她侧颊与眉梢,她似是有所感应般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
二人此番场景就像是方成亲不久的小夫妻,而这“夫君”拗不过自家顽皮的新妇,无奈陪她下棋。
沈情缓缓将自己棋匣中的双陆棋一一拿出,率先摆在棋盘中,等自己将左边位置占了个差不离,她这才笑盈盈伸手示意李道玄放棋。
棋子采用珍贵的玛瑙雕琢而成,圆乎乎的锥型水滴状棋子在棋盘左侧,仿若数滴清透碧绿的水滴,毫不客气占据着离她近的位置,亦如此刻面前理所应当的某人。
李道玄从棋匣中摸出棋子,缓缓放置,看似毫无章序地将棋子一一列好。
很快褐碧相间的棋子将各自的六路、八路与二十路占据。
沈情觍颜道:“不如我先投骰子。”
李道玄盯着她脖子上挂着的琉璃心,无甚耐心道:“随你。”
沈情:“那便谢过殿下。”
她掷出骰子,又跟着点数挪动自己的棋。
李道玄随意投了个点数,挪动过后的棋子恰好与沈情的一枚棋子并列。
这时他眼中才布了星星点点的零星笑意,他不留情面将她的棋“吃了”去。
沈情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也没了,她缓缓坐直身子,拿过骰子后她内心默念:师兄保佑,耶娘保佑。再将骰子掷出。
二人你来我往片刻,不约而同都失了散漫,两人仿佛相见恨晚的棋友,卯足了劲都想赢过对方。
中途下人来送热水,都被李道玄随意应卯几句打发了。
待沈情成功将第一枚棋子送出月门,她激动得拍桌而起,“李道玄你要输了!”
李道玄道:“莫以表象断胜负,余下棋子仍众多,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沈娘子。”
见氛围到这,沈情顺势提道:“是吗?那若是我赢了,不妨殿下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见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他指尖捏过褐色棋端,挑眉道:“何事?”
沈情:“带我去除作害的邪物。”
在李道玄略带疑惑的目光之中,沈情觅得了一个颇显合理的说辞言道:“于家中时,耶娘虽对我宠爱有加,却也不愿我涉足危险之事。身处玄机阁,师兄虽对我呵护备至,却因我天赋欠佳,从未愿携我一同去除大妖。”
是以沈情手中虽也除过不少妖邪,可都是些没什么杀伤力的走尸、伥鬼一类,此物虽外表令人胆寒,却是个一挑就破的软鞠。
她抬眸,眸中盈满叛逆之色:“然我沈情决然不愿成为温室之中的菟丝花,他们越是禁止我为之事,我便越是执意为之。现今,我偏要诛灭几个邪物,行侠仗义,以证自身。”
此语一出,怎么瞧都仿若一位不识人间疾苦却又叛逆懵懂的娇养少女之妄言。
李道玄闻之,仅简言一字:“哦。”反正他是一个字不信。
很快她又笑道:“若是殿下愿意带我多除几次妖邪,莫说琉璃心,我沈情甘愿拱手奉上,便是你想和离,我也不是不行。”
李道玄掀起眼皮子,目光定定扫向她。
他要寻琉璃心一事虽说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可要打听过来,亦非难事。
偏偏生这琉璃心主人乃沈情,这个动机不明,满腹黑水的人。
他问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若想除妖,直接凭琉璃心来寻本王便是,作何要应下这桩婚事?”
若言对面少女对自己倾心,无异于说顾昀有龙阳之好般荒诞
沈情不可能说出她为了活命要与李道玄形影不离相处三月一事,她只道:“这不是更方便你我二人行侠仗义,惩妖除恶么。”她眼神颇有些游离,飘忽不定。
这一理由着实牵强,却无从反驳。
李道玄颇有些咬牙切齿,“为了除几个妖,你就甘愿赔上自己后半辈子?”
沈情嘴巴抹了蜜道:“殿下丰神俊朗,实力不俗,若是嫁给你,怎么算作‘赔上后半辈子’?殿下就别打趣了。”
她将此话题带过,忽道:“我又过了!”
李道玄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沈情只剩下五枚“马”在棋盘中,而自己赫然还剩八枚。
他当即定神认真投起骰子来。
奈何李道玄一手围棋玩得出神入化,在既要靠智又要靠运的双陆棋上,运道总归比沈情差了几分。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
不知是否是气场不合,上辈子二人打双陆时,沈情从未输过他。
这也是为何,她会选择打双陆,而不是下围棋的原因。
最终以沈情率先将最后一枚棋送出月门为胜。
她笑得狡猾无比,杏眼里满是碎碎的星光,“你输了。”
李道玄人也爽快,道:“我输了。”
一场对局下来,沈情的头发依旧半湿,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她指了指先前李道玄被她刺伤的地方,“你的伤——”
李道玄:“托沈娘子的福,我方才已经处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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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大事解决一半,沈情心情极好,她笑眼眯眯道:“那便好!有劳殿下再帮我一个忙。”
李道玄:“什么?”
“你府上对面茶肆,有个叫翠芽的丫头,作书童打扮,有劳帮我把她带进来给我束发。”沈情指了指自己散着的发,“还请殿下帮我烘干,我得回去了。”
李道玄冷哼一声,旋即推门而出。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折回,手上还顺手扯了个澡巾。
沈情刚抬头,迎面就是一道白色罩来,她正要抬手拿下脑袋上的澡巾,就听一道清朗的嗓音道:“别动。”
她当即明了他这是要给自己烘头发,乖乖不动了。
李道玄大手稳稳虚罩在她头顶,缓缓输送内力。
沈情只觉头顶一股舒服的暖流浇下,她浑身如同春日躺在草地,享受着暖阳那般舒坦。
她干脆趴到几案上,任由李道玄伺候。
李道玄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碍于琉璃心又不得不暂时顺着她,他扯扯嘴角,嘴里无声吐出两个字:“懒猪。”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情唇角勾起,出声道:“殿下可莫在心底骂我,我会伤心的。”
照李道玄的尿性,这人此刻肯定在背后蛐蛐自己。
沈情还真猜对了。
李道玄别过头,加快了输送内力的速度。
可不过须臾,他的心头隐隐绞痛,骨髓深处开始传来噬痛,李道玄身形有片刻不稳。
他目光又不受控落到她细白的侧颈,一阵钻心诱人的香味涌入鼻尖,李道玄只觉口干舌燥,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吮其血,磨其皮肉。
慢慢的,他抵抗着内心深处的渴望,一手虚虚覆在她后颈,喉间传来一声轻嗤。
周身痛楚愈发剧烈,甚至恍惚间能听见骨骼滋滋作响的酸涩声,好似骨架在不断断裂、生长,巨大的疼痛恨不得将人锤进地里。
他早已习惯这般疼痛。
在李道玄内力消失的前一瞬,沈情原本还呈一条条的湿发变得顺滑如绸,散在沈情背后。
李道玄停下手,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起身,细细一听,这人呼吸声绵长轻悠,原来是睡着了。
他竟是气笑了。
恰好屋外传来下人小声呼唤,“殿下,人给您带来了。”
李道玄走到门口,每走一步,骨头缝都好似插了刀子,他垂眼道:“知道了,退下罢。”
“是。”下人乖乖退出院子。
李道玄拉开门,眼前赫然是书童打扮的翠芽。
他也没看人,道:“人在里面,动作快些。”
翠芽唇齿打着颤,“是、是——姑,苍王殿下!”
好在看似“凶神恶煞”的未来姑爷没过多为难自己,翠芽始终低着头,战战兢兢进了屋内。
身后李道玄没有跟过来,而是去了院中坐着,独自熬过这阵疼痛。
好在还没到那东西发作的时候,今日这股痛也就维持了一柱香不到的功夫。
翠芽一进门就见娘子披头散发睡在几案上,她连忙上前将人摇醒,“娘子、娘子!”
沈情睡眼惺忪抬起头,就见翠芽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
她揉了把脸,“李道玄呢?”
翠芽快哭了,“娘子,您怎么了啊——怎么、怎么头发又散了!您没有吃亏吧?”
沈情安慰这丫头道:“放心,你家娘子我没吃亏,我只是来找李道玄商量些事,不会有意外。”
翠芽依旧一副担忧的模样。
沈情叹了口气,她道:“先给我束发。”
她将簪子和玉冠一同摆在几案上。
翠芽无奈领命照做。
虽说在李朝活了两世,但沈情上上辈子身为现代人的习惯早已深刻进骨子里,她认为男女共处一室并非有伤大雅之事。
奈何即使李朝民风开放,女子地位不低,对于她们的条条框框的规矩亦不是那么严谨苛刻,可到底也是一个封建王朝,虽说男女在一般时候可以同席,但与男子同室对于一个未出阁女子来说到底有损清誉。
这也是为什么翠芽总是愁眉苦脸的原因,她害怕娘子受到伤害。
对于自小沉浸在李朝长大的翠芽,沈情只能尽她所能去开导她。
“我的头发是因为不小心才弄散的,何况我今日来是真的有要事同李道玄相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只有他能帮到我。”
她拍了拍翠芽的手,“你要想想,李道玄是你未来姑爷,你家娘子往后最亲近的人,如今我来求助他,自是无可厚非。何况换作旁人,我定不会像今日如此。”
沈情保证道:“往后我亦不会同此般冒失,胡乱闯男子的院落,你且莫要再忧心了。”
翠芽不知信没信,她利索给沈情束好冠,手插簪子定冠。
最后才小声挤出一句,“若是娘子所求之事当真棘手,找苍王殿下求助无可厚非,婢子不会多嘴的。”
“婢子不求别的,只求娘子能够喜平安乐,不受困扰。”
第24章
闻言沈情只觉心头一股暖流划过,她朝翠芽笑笑,“翠芽也要平平安安。”
不要再同前世般,被大妖剥了皮,活生生疼死。
最后沈情与翠芽是从苍王府侧门钻出去的。
沈情走后,李道玄唤来老黄,他道:“以后派人守着这院子,任何要翻墙进来的人,通通打出去。”
老黄道:“是,是。那顾世子——”
李道玄:“不走正门,一样给我打出去。”
也亏得顾昀为了抄近路,省下从正门走到李道玄院落的距离,练就了翻墙的习惯,导致下人都习惯了,李道玄主院墙的防守日渐薄弱,这才使得知晓这条路的沈情钻了空子翻进来。
如今有了前车之鉴,李道玄决定,好好加固一番防守,以免被有心之人混进来。
当然,这“有心之人”自然包括沈情。
似是不满意般。李道玄又补充了句:“再给院墙加上铁蒺藜,再放些碎瓷片上去。”
远在长安东郊的东山寺内,顾昀毫无征兆打了个喷嚏,他疑惑片刻,旋即继续琢磨着下一次什么时候去苍王府叨扰好兄弟。
沈情与李道玄约定的时间是两日后,二人乔装易容一番,以东山寺弟子的名义在街道上游走。
很快二人来到林元酒所在的里坊。
经过几日闭门谢客,原本车马骈阗的林家门口今日已门庭冷落,来往人流也少得多了。
林家位于十字巷最里,此刻大门紧闭,外人窥不清内里情形。
李道玄与沈情皆着青色澜袍。
沈情束冠,李道玄则万年不变扎着它那高马尾,走路时腰间双鱼玉佩甩来甩去,显得两只胖乎乎的鱼儿颇憨。
李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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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抵沈情两步,他又走得那般快,沈情只得提了袍子追在他身后跑,实在跑得累了,她喘着粗气喊道:“慢点,劳请殿下慢点!我快赶不上了!”
李道玄眉梢一挑,脚下不停,“看来沈娘子在玄机阁这些年,真是享够了清福,身上本事倒不见半点长。”全都长到算计人那一块去了。
沈情不服道:“您也知道,我自幼体弱,多数时日全都拿来调养身子去了,哪儿能比得殿下痛快,斗鸡、采鸟巢、蹴鞠样样不落,照样能得一身本事。”
回应沈情的,是一声细细冷哼。
沈情也别过头,“哼——”
走到林家门口,李道玄问:“周遭既无命案发生,你如何确定这里有妖邪?”
沈情有条不紊分析道:“你瞧,林参军虽身受重伤,且为女子之身,可行军作战习得的一身本事却不是虚的,要想在危险重重的荒林活下去或许不是难事。”
要知道,将士征战,非独凭一身勇力,尚需深谙如何于恶劣之境存生。
阿耶曾在自著述之的一本兵书中写道:
夫战者,勇力固重,然处险地而能自存亦为关键。若临荒漠,当知寻水之法,辩向之术;若遇酷寒,须晓保暖之方,取火之道;若陷沼泽,必明脱身之策,避险之能。如此,方可于艰难之境屹立不倒,为胜战之基。①
可见一个将士的生存之能,于战中实乃重中之重。
因此林元酒被阿娘找到时,还尚存有一口气,是很正常的。
“一个柔弱的五旬老妪竟能独闯荒林,在活下来的同时找到女儿,并将其带出来。”
沈情问他:“你说,这怪不怪?”
虽不知林参军伤势如何,能否行走,可观其一人之力独挑几十名敌军,受的伤总归很严重,否则她不至于需要老母亲自闯林寻她,自己就走出来了。
李道玄经她这么一分析,眼底倒带了几分兴致,“如今母女二人皆不出门,你待如何进去窥探林母是否为妖邪附体?”
沈情笑道:“这好办,据我所知,自林母与林参军归来,母女二人便闭门谢客,从不外出。可人总得食五谷,受伤了需要药罢?
“就算母女二人在回到家门就已经提前将药买好,可一个人两只手,两个人又能提多少药?十多天过去了,是该到了换药的时候,林参军伤得那般重,可非十几日就能痊愈的,我不信她不需要买药,不需要买粮食。”
若是强闯林家,必然会惊动家中二人,青天白日的,街上满是人,若是真的有妖邪,就此叫妖邪跑出去中途害人可不好。
沈情在家时精敲细算了一番,将林参军药用光的日子大致推了出来,林元酒或者林母该出来买药的时间恰好就在这两日,她派了人暗中守在这,前两日无论朝暮都不见林家有人出来。
可林家到了饭点,确确实实有炊烟自烟道排出,证明了里面着实有人住。
林元酒最迟该买药的时候,约莫就在今明两天,沈情决定在今天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将人半道截胡,无论人是林母,或是林元酒,都是个不错的结果。
因为明日是沈灵可以滚出沈府的日子,她可不想错过。
阿娘不知用何手段敲打了沈灵一番,随后又派人送信到万年县沈灵爷娘那里,只等着明日县令夫妇亲自将女儿接回。
那只黑猫被翠芽细细养了一阵,竟还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沈情趁着黑猫养伤期间,观察了一阵,最终在黑猫眼中找出了蛊虫。
这只猫身上无半分妖气,非沈情想象中的邪猫,而是普通家猫。
家猫即使再有灵性,也不会跟着人的命令去做些咬牛皮绳的事,因为牛皮绳坚韧,脆弱的猫牙一口咬下去,猫是会疼的,寻常猫若是知道疼了会主动停下,可黑猫貌似没有。
沈情掰开黑猫牙口一看,果真发现那猫一口牙碎得参差不齐,血肉模糊。
如此便确定了沈情的猜测,这非是邪猫,而是被人用特殊手段控制的猫。
这特殊手段,自然是指用蛊。
上一世沈灵藏得深,加之沈情变蠢了,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沈灵会用蛊的事实。
如今随她一同重生的沈灵倒是变了,变得更急躁,因而在赵娘子身上露了马脚,也侧面证实了上辈子沈情是有多蠢,才会被这种货色成功算计。
回想起上一世自己常常失控的情绪,以及越来越沉重的身体,逐渐失去的味觉与听觉,沈情一双眼缓缓沉下。
若她想得没错,或许在什么时候,她体内也悄无声息多了一种蛊,一种会叫人智力下降,情绪被放大数倍,甚至逐渐丧失五感的蛊。
若非如此,沈情根本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蠢货算计数次,或许还有她身后人相助,可自己绝不可能半点都查不出来。
若是再深入细想,她背后之人或许要对付的不止是自己,还有沈家。
上辈子东市雄妖先行发难,就真的只是巧合吗?而不是幕后之人为了拖住柳霁月,才如此的?
换言之,有人要沈家死,更甚,是要阿耶死。
想到这一层的沈情霎时流了一背冷汗,她不敢再细想下去。
这辈子她只想耶娘平平安安,可偏有人要他们死,这便说明,即便沈家度过一个月后的劫难,后续或许还会继续有麻烦找上门。
手握重权者,纵心向清净,亦身不由己。阿耶素日对圣人尽职尽忠,未有半分逾矩之行,于朝中亦无分门流派、择皇子而站队之举。
然正因如此,其潜在威胁愈显,被八方忌惮着,欲求清净,断无可能。
谁都有可能是蛰伏在暗中的敌人。
沈情头一次意识到,沈家的处境是如此危险。
然事已至此,当如何处之?
《官谋论》道:
或当未雨绸缪,谋定而后动。或以退为进,暂避锋芒。又或广结善缘,寻求同盟。然无论何策,皆需慎之又慎,一子错,满盘皆落索。②
而她如今要做的,是在短时间内找出沈家真正的敌人,并想出应对策略,期间不能太招摇。沈情深知,此乃关乎家族生死存亡之大事,不可不慎。
阿耶,你自诩行止清明,无愧于心,可架不住敌多猜忌,祸从天降啊。
沈情幽幽叹了口气,这时,她突然问:“殿下,可想喝酒?” 。
林家斜对面街上有个酒家胡,坐在二楼靠窗处,既能吃酒,又能完美将林家门前一览无余,无疑是个观察林元酒动向的好地方。
沈情问胡姬要了两瓶龙膏酒。
李道玄掏完钱,胡姬热情领着二人踩着木梯径直上了二楼包间。
接下来便是无聊等待的时间。
沈情盯着林家的目光仔细极了,可当她双眼酸涩,回过头却发现,对面人早已拿着酒杯细细饮酒,丝毫没有要盯梢之意。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正当她要发难,却见李道玄轻轻抬手一指,沈情屏息回头一望,就见林家大门忽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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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霎时坐直了身子。
只见一头顶幂篱、身姿矮小的人从门缝处钻出,她脑袋微微偏斜,似乎是在四处张望,见周围暂时无人,她这才掩上门,蹑手蹑足往远处走去。
沈情回头道:“出来了!”
李道玄这才放下酒杯,缓缓起身。 。
那人一路尽量避开人群,直奔药坊,正应了沈情的猜测。
她拿出一张药单,司药照着药单给她捉了药,女子领了药包付了钱,没过多驻足,匆匆提着药包离去。
行至半路,她似是感应到什么,藏在幂篱下的秀眉微拧,待走到一处巷口,她忽的钻了进去。
沈情方躲开一群玩闹的幼童,再抬眼时,只见眼前女子不见了踪影。
女子提着药包快步行走,正当她为甩掉沈情而窃喜时,却见巷深处不知何时立了个青衣少年,神色冷冷,怀中抱剑。
她大吃一惊,连忙后退,正欲寻另一处巷口逃出去,却见先前被她甩掉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左右无出路,前后被人夹击,女子咬唇看了看二人,内心暗自忖度一番,似乎是在找逃走的法子。
沈情看着眼前身姿颇为娇小的女子,疑惑皱眉。
林元酒常年习武,定不会同眼前女子般身量纤细,看似孱弱无比。可观其手背,肤若凝脂,洁白无瑕,不见岁月之痕,细嫩柔滑,似新剥之春笋,未历风霜之侵,断不可能是林母。
如此说来,此人极有可能是附身林母的妖邪。
思此,沈情缓缓从袖中掏出黄符。
女子面色一白,她终于开口道:“我与你二人无冤无仇,我亦未做些伤天害理之举,二位作何为难于我。”
沈情问道:“你既没有害人,那林母去了哪里?孤身带回林参军的,又是谁?”
听见林参军,女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她警惕后退几步,压低了腿肚子,作蓄力攻击之态,手中依旧不忘提着药包。
“我没有害她们,亦无伤人之心。”女子只道。
“既如此,不妨让我去瞧瞧林参军与林母,如果她二人相安无事,我自然信了你的话。”沈情道。
女子顿时哑了声。
见状,沈情道:“妖孽,还不快快伏诛!”言讫,她作势要收了对方。
女子刹那弹跃而起,五指成爪冲沈情面门而来,沈情迅速将手中符纸打出,然而,令妖邪闻风丧胆的符纸触及女子掌心,却半分无用。
沈情惊愕,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何会不惧符?
容不得她多想,沈情闪身躲过女子攻击,顺手一把摘了她的幂篱。
入眼是一张十三四岁的女子、或者说是少女的面容,少女生得清秀,面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怎么瞧怎么不像妖邪一类。
然而愈发厉害的妖邪面容上愈不显,沈情没有丝毫松懈。
反手就是一记手刀直逼对方风池穴。
倘若面前是个被妖邪附身的女孩,沈情这一记下去,妖邪会当即受不住从寄主身躯里钻出,然而半晌无事发生。
少女则无意与沈情周旋,她假意要朝沈情面门攻击,实则身体一矮,整个人灵活从沈情腕下钻出,护紧手中药包就朝林家的方向跑去。
沈情与李道玄对视一样,二者不约而同不疾不徐尾随在其身后。
扶光一路小跑,自以为摆脱了那两个道士打扮的人,松了口气,她抱着药包,小心翼翼钻进林家,关门之前,她的目光不放心地在四周扫视一番,见确实没什么人,才终于关上了门。
沈情与李道玄蹲在林家院中的一棵树上,她问道:“殿下么有瞧出什么?”
李道玄扫她一样,“看出来了,这东西你一人也能对付,貌似无需本王帮忙。”
沈情道:“不,我刚好需要殿下帮忙,劳请借秋仁一用。”
闻言,李道玄不情不愿打了个响指。
不远处,静静蛰伏多时的秋仁缓缓爬上树梢,正当它欲缠上李道玄腰间,可中途似乎是感应到什么,脑袋半道拐了个弯,爬到了沈情手上。
沈情笑着摸了摸秋仁脑袋,“看来秋仁也是极为愿意的。”
李道玄看着这条吃里扒外的蛇,抿唇别过头,只觉糟心。 。
院中,扶光将开始煎药,有袅袅炊烟自烟道排出。
这下沈情总算知道那烟是从何处来的了,感情是这丫头煎药弄出来的。
那林母和林元酒呢?她们去了哪里?
很快沈情便知晓了。
扶光将煎好的药倒进碗中,她端着药推门进屋。
屋内,床榻上赫然躺着一位女子,女子眉目英秀,脸色微白。此刻她双目紧闭,仿若只是睡着了。
可观其胸膛丝毫无起伏,分明是个死人。
扶光似是毫无察觉,她将药碗置于桌上,来到床榻旁,轻轻推了推林元酒,“主人,吃药。”
床上人静悄悄的。
一直得不到回应,扶光便不厌其烦一遍一遍推着她,口中复道:“主人,吃药。”
“大夫说,吃完药就能好,你起来,吃药。”
直到药碗不再冒热烟,林元酒也没有起来应答。
扶光微微垂眼,周身散发着低落情绪,宛若得不到主人应答而失落的猫儿,焉哒哒的。
“药凉了,那就下次喝吧。”她自言自语道。扶光顺手将药倒进了一旁盆景内。
盆景内的兰草叶尖已然枯黄,不知被扶光喂了多少次药。
屋内除却扶光,处处透着死寂。
直到一道亮堂的声音传来,从稍稍为这屋内带来一丝生气。
“死人是不可能起来吃药的。”
沈情破门而入,毫不留情打破扶光的幻想。
“好歹也是一个稀罕灵物,怎会连这一点也不知晓。”
扶光闻言,周身刹那黑雾涌动,她双目赤红,抬眼望去,竟给人凛冽寒光之感。
“你撒谎!我主人才没有死!”扶光如是道。
沈情:“你主人有没有死我不信你不知道,何苦自欺欺人!早日令其入土为安才是上策,否则尸骨难安,你主人在九泉之下想来也不好受罢!”
“骗人!你骗人!你是坏人,我要杀了你!”扶光指节暴涨数寸,朝着沈情面门攻来。
扶光双爪带动劲风袭来同时,一股源自边关铁马的肃杀之感犹如汹涌的浪潮般扑面而来。
此刻朝她攻来的仿佛不是爪子,而是一把曾在沙场上见证过金戈铁马、烽火硝烟,承载着无数次的生死搏杀,征战多年的边关利器。
知晓这家伙是何物后,沈情自然知道对付她的法子,也不再用符,而是掏出一根细细的绳子,迅速打了两个活结,待扶光近了,她将绳子一扭,再收紧,两个活结圈顿时困住了对方两只手。
沈情接着又带过绳端栓在她腰间,绳子另一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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