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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刘母眼中刹那有了希冀之色。
“诏狱。”沈情一字一句道。 。
出了刘府,沈情迎面便撞见神色不好柳霁月,她面上一片坦然。
左右该做的也都做了,难不成柳霁月还想打她不成。
柳霁月见沈情出来,便知她已经揽了刘娘子这活,一时气得后仰,当即捏着一个小纸人朝她快步走去。
这时送客的刘母一见柳霁月,率先上前道:“多谢柳副使与沈娘子肯来相助,当真是谢谢了!”
沈情拉住柳霁月胳膊,将一头雾水的人往轩车拉去,扬声道:“夫人不必多谢,且照我说的做便是,我与师兄先回去商量对策,定会尽力救回刘娘子!”
刘母闻言又是一阵感激涕零。
待好不容易摆脱了刘母,又将脸色黑如锅底的柳霁月拉上轩车,沈情这才松了口气。
车内氛围凝重无比,柳霁月冷冷道:“说说罢,为何赶着上前来替刘娘子招魂,若说你与她感情深厚,我不信。”
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怎会下一刻就变成了闺中密友。
第44章
一句话堵了沈情的后路,她不愿将自己的打算与他说,于是别过头,当起了哑巴。
柳霁月见她一言不发,便道:“也罢,左右到了该回玄机阁的日子,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回罢。”他倾身上前撩开车幔,嘱咐那驭手道,“劳驾,改——”
一句话未吐完,就被沈情连滚带爬给捂嘴拉了回去。
“师兄!”
柳霁月盯着她捂嘴的那只手,眼神示意她松开。
沈情憋红了脸,一字一句挤道:“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回玄机阁了,就算你强行将我带回去,爷娘也会来接我走。”
柳霁月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还只当她是在用沈父沈母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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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瞬,他却因沈情一番话而呆滞住了。
“我与李道玄订了婚,圣人下的旨,今岁十月完婚。”
她十月就会嫁人,成为别人的新妇,往后再也不便回玄机阁常住。
沈情见柳霁月一直僵着不说话,试探性松了手,掌心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
向来性情温吞的人头一回如此失态,柳霁月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圣人下的旨?”
沈情低下头,微微颔首。
“十月完婚?”
“嗯……”
“你同意了?”
“嗯,我让阿耶应下的这门婚事。”
“……”
只见柳霁月胸膛起伏不定,嘴唇颤了半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哐当”一声响,柳霁月竟是攥着软垫跌坐下去,他满脑子都是:怎会如此?
见柳霁月如此失态,沈情以为自己是将他吓出了什么毛病,大惊失色道:“师兄!你没事吧?”
柳霁月闭眼将掌心一横,阻止沈情的搀扶,他说:“让我静一静。”
沈情见他脸色并无病态,惊魂甫定之下徐徐坐下,目光却一刻不离他的脸,生怕下一刻人便晕了过去。
曾几何时,柳霁月似是缓了过来,他攀着软垫缓慢坐了回去,双指抚上额间,魂游天外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本以为五月我离去前,你说的那番心悦之话语是戏谑之言,怎的如今我回来,你二人连亲事都定了?”
“不知道,你走后没多久圣人便替苍王问起阿耶我的亲事,阿耶又问了我的意愿,我同意了,然后圣人就下了赐婚圣旨。”她言简意赅道。
“你可知这是圣旨赐婚,往后便是再委屈再难受,这亲也和离不得?”柳霁月质问道。
“知道,但我相信他,总归不会对我一个女孩子坏到哪儿去。”
便是日后嫁与他的生活再不好,也比不得她即将短命的命运坏。大不了等攻略完李道玄,摆脱掉这个系统;她再与李道玄相处够三月,成功改变短命结局后,自己一剂毒药将他毒死,往后当个未亡人也不错。
如此一来死了丈夫,坐拥万贯家财,还不用伺候公婆,只需享受生活即可,这种日子一听就有盼头。
然而不知沈情又说错了哪个字,柳霁月登时变了脸色,“你都没见过他几次面就说相信他,你知道他人品如何,喜好几何吗?!你怎知他心里就没别的女子,你、胡闹!胡闹!你真是、真是——”他粗气连连,气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最终将自己憋成了个牛皮袋,满肚子的气不得出。
“我不知道,可他长得又如此好看,看起来不像坏人,我相信他会对我好呀,师兄。”沈情继续火上添油道。
“你说他长得好看,所以就一定会对你好?!”
“嗯嗯!师兄,怎么了?”
“你知道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看人表象,要看——”
话音一顿,看着沈情那一副无辜茫然的神色,柳霁月终于崩溃抱头道:“停车!”
驭手吓了一跳,当即勒马,轩车还未停稳,就见一向冷静自持的人风一般卷了出去,不见踪影。
沈情伸出一半的手在空中僵硬了半片刻,最终因为心虚,手被她收了回去。
这样也好,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有精力去想自己做这些事的动机。
毕竟重生这件事无异于天方夜谭,同断头再生般离谱。
若说有人要对沈家不利,她得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
至少得等她顺着红白煞这条线摸到幕后黑手的线索,找到有人要害沈家的证据,再将喜丧妖与白水煞有关的事告诉师兄也不迟。
否则过早告知他除白水煞外还有个喜丧妖的事,只会迎来一个结局。
便是柳霁月会想尽办法除去两只大妖,一旦惊动幕后之人,只会叫人缩到更暗处,敌明我暗,往后就是想查也也不好再查找。
如今只能尽量避免打草惊蛇。
同时她内心隐隐后悔将白水煞的事情告知了柳霁月。可转念一想,若不告知,他定会将她失踪一事调查个底朝天,这么看来倒也无甚区别了。
短时间接收的信息快绕成线球,叫沈情心头一团乱麻,她揉了揉突突发胀的脑袋,扬声道:“回沈府。”
抬眼间,轩车又开始了摇晃。
沈情掀开窗前车幔,望着缓缓倒退的景致,入了神。
喜丧妖到目前还未出现过一次,只有白水煞在外晃悠。并且通过方才对话,沈情推测出白水煞目前貌似与害她落入地宫之人不熟。
上一世喜丧妖屠沈府时,沈情清清楚楚从她口中听见“复仇”二字。
沈家从不害人,与喜丧妖无冤无仇,好端端却成了喜丧妖的“复仇”对象,那表明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有意引导喜丧妖,叫她误以为沈家是她的仇家。
而白水煞对喜丧妖一往情深,甚至愿意为她丧命。
所以喜丧妖便与白水煞结合,共定复仇计划:白水煞在东市作乱,将玄机阁大半术士乃至柳霁月引走,喜丧妖则趁机屠沈府。
在联想到这个结果后,沈情刹那醒悟,难怪上一辈子喜丧妖如此针对她!
好一招祸水东引,好一招借刀杀人!
无论她喜丧妖,还是白水煞,甚至连沈灵,都是那盘中棋子,执棋者一番精密的布局,就是为了置身事外,静待沈家倒台。
沈情忽然觉得,她好似嗅到了一个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可始终窥不清阴谋的全貌。
她开始想,沈家倒台,于谁最有利?
然而朝堂之上,恰似风云变幻的棋局,局势波谲云诡。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每个人都是执棋者,亦是以身入局的棋子,他们都像是戴着面具的训傀者,同傀儡一同藏匿在戏台,然而抬指翻转间,一个个傀儡却被迫囿于名为“权利”的丝线下,被他人操控命运,面具之下的训傀者,却气定神闲极了。
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沈情从未涉及朝堂之事,光靠她简单稚嫩的猜测,根本行不通。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经过一番复盘,倒叫她解开了脑中缠成一团的线,可那脑袋的胀痛依旧没有缓解半分。
沈情不由得捏了捏脖子上的琉璃心,心下疑惑:上辈子沈灵得了琉璃心,虽未曾叫琉璃心认主,可她却实打实受了琉璃心的滋润,整日身强体壮,精力充沛。
如今琉璃心经她这个正主滴血认主后,不仅没有发挥半点作用,她的病倒是一波又一波的来,就没怎么消停过。
琉璃心在她手中就跟死了一样。
沈情撇撇嘴,正欲放下窗幔,忽见街边一阵闹腾,她不自觉探出了头,细细听那动静:
“**祖宗的,敢睡老子夫人,我打不死你!”
“明明是那娘们主动勾引我,叫?你好意思叫?!”见街道旁一光膀子男子边提溜着裤子,同对面人叫嚣道。
一骨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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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的男子面红耳赤,听到这句话,当即提了一旁肉肆案上的屠刀,就要朝对方砍去,却被一女子抱住了胳膊。
“老朱你冷静一点!”女子仓惶喊道。
“我去你的冷静,你跟别人都滚上床了,还叫我怎么冷静?!你是老子夫人啊!”瘦男子一把挣开女子。
那女子“哎呦”一声倒地,本就未曾系紧的衣领刹那间敞开,露出一片光洁,她当即羞愧缩作一团,捂紧领口。
当她再看去时,就见愤然作色的男子提刀追向那胖男子,她遽然白了脸。
胖男子见势不妙,当即撒棒子开跑,瘦男子在身后穷追不舍。
场面登时闹得一天星斗,杂乱不堪。
不知是谁喊了句:“衙役老爷来了!”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群顿作鸟兽散,跑了个精光。
“竟敢当众斗殴,来人,押回县衙!”为首官兵道。
瘦男子不甘道:“是他先睡的我夫人!”
“管你什么原由,既犯了错,理应受罚!带走!”
最终胖男子与瘦男子一同被衙役押了去,瘦男子则一步三回头,叮嘱自家夫人道:“你且给老子安分一点!别忘了准备体己打点打点,记得来看我!”
女子抹着泪道:“二郎,我定会想办法来看你!”
看完一场闹剧,沈情突然灵光乍现,她眼中亮光流动,眉眼弯弯,一时笑得像个狡黠的小狐狸。
当日傍晚,宵禁之前,大理寺不远处两个家奴忽与金吾卫发生了冲突。
原是家奴吵着要给自家娘子带芝麻饼,如今没有买到,自是不肯回去,情急之下家奴与那金吾卫生了口角。
这不,金吾卫当即扣下这嚣张的二人,将其就近送到大理寺内,暂且羁押。
第45章
翌日,沈情收到刘府家仆送的身份玉牌,那家仆言:“夫人已至大理寺内,有请娘子自大理寺角门等候。”
沈情收到玉牌,并未过多观摩,而是立刻换上胡袍,做郎君打扮,孤身去往大理寺。
刘母早已派人等候多时,那是个半大点的小童,许是等得久了,他候在大理寺角门,抱膝蹲在地上,脑袋正一点一点。
角门鲜少有人出入,此刻台阶上青苔斑驳,墙角黑迹遍布,小童踩在稀疏的青苔上,缩成一团的身体晃晃悠悠,就在他快要挺不住倒下时,肩头被人拍了一掌,耳畔一道声响惊得他倏尔立起身,瞌睡虫跑了个精光。
好在今日天晴,地面乃至青苔也是干燥的,这才叫他这一下没有打滑摔倒。
“劳驾,是刘公的人么?”
小童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皮子,目光放远了看,只见一打扮得体、面容精致的小郎君不知何时退到他面前不远处,开口询问。
说话间,对方递上手中玉牌。
小童急忙接过玉牌,见上面一个大大的“刘”字清晰刻在牌上,立刻恭敬道:“正是,正是!请沈公子随我来!”
沈情随小童从角门进了大理寺,途中小童带着她尽量往人少的路径走,眼看就要到了离诏狱最近的一处值房,忽然迎面撞上一人。
小童见人立马弯腰行礼,“见过师少卿。”
只见来人着绯红色的圆领袍,袍下施一道革制横襕,他此刻踩着乌皮靴匆匆赶来,一双乌眉紧拧,正抿着唇,余光瞥见小童行礼,脚步不停,欲要自他身前掠过,可不知瞧见了什么,师青澜忽的又止住了步子。
师青澜问道:“你身旁这人是谁,怎的瞧着这般面生?”
在见师青澜的同时,沈情登时心头一紧,低下了脑袋,只恨不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师青听见澜开口询问自己时,她后背一下出了冷汗。
那日在船上,她可是与师青澜见过几面,倘若今日叫他认出来就不妙了。
好在小童事先有准备,他沉稳如常道:“禀少卿,此人乃与一桩命案有关,刘寺卿特令小人去领此人前来,言要亲自问话。”
见是刘寺卿要的人,师青澜并无多言,只是看着她那低低垂下的脑袋,不由得感到疑惑。
他不悦道:“何故将头垂得那般低,莫不是本少卿长得过于瘆人,惊着你了?”
沈情故作慌乱摇头,一言不发。
师青澜越看她那光洁的额头,越感熟悉,可不明白这熟悉感自何而来,他蹙眉道:“为何不语,抬头。”
沈情一动也不敢动。
外形可以伪装,可声音却如何也伪饰不得,何况眼前人是大理寺之人,这些公职人员对于一些细微的小节要比常人更加敏锐,她只得紧紧闭了嘴,一言不发。
师青澜耐心就要耗尽,为了张侍郎女儿落水一案,他本就焦头烂额,太子责令他一月内必须结案,可方才在诏狱内拷打了一番,那丫头竟是个硬骨头,丝毫不惧受刑。
他不怕那丫头是个硬骨头,因为在体验过了大理寺诏狱一轮刑罚后,便是铁人也得开口,可关键在于太子给的期限,只有一月。
何况要那丫头开口,也得要时间。
届时问了案子,还要定罪,复核,完了还要交由刑部那边复核,这么一来二去,怕是迟迟不能在一个月内结案。
若是达不到太子的要求,他这顶乌纱帽也不保,到时候灰溜溜的回到家,又会被阿耶提着耳朵骂,特别是还要拿他与那烦人的顾泽比较!
一想到这,他便愈发烦躁,不由得又道了句:“抬头。”语气冷冷。
不过是个嫌犯,竟敢如此态度,当真是可气。
沈情依旧一动也不敢动。
师青澜彻底失了耐心,正欲亲自动手抬起她的脑袋,小童霎时跑到他面前拦着,“少卿息怒!此人、此人是个哑巴,胆子又小,所以才这样……”
“哑巴?”他细细瞧了她发顶一番,倒还真像个胆小的哑巴,无怪乎跟个鹌鹑似的缩在一起,他顿感无趣,可到底还是疑惑心底那股熟悉感,故而抬手的动作不停。
“少——”
“师少卿!师少卿!”迎面匆匆跑来一狱卒,打断了小童的话,“师少卿,来贵人了,刘寺卿要您随他亲自前去迎客。”他悄声附着在师青澜耳畔道。
闻言师青澜侧头眄了沈情一眼,最终随狱卒离去。
小童与沈情皆是松了口气。
至刘寺卿值舍,小童才敲门恭敬道:“主人,沈公子来了。”
值舍门被拉开,来人竟是刘母。
她彻底拉开大门,激动将沈情迎进值舍,道:“今日本该我与阿郎亲自接待沈娘子,奈何大理寺突然来了一位贵人,阿郎不得已随师少卿前去迎客了。”
说着,刘母摸上茶盏,将茶水倾入茶瓯,“来,沈娘子远道而来,应是渴了,喝茶!”
沈情淡笑着接过茶瓯,不动声色将其置于桌上,岔开话题道:“如今来也只是为了替刘娘子收集镇魂所需的煞气。因师兄在玄机阁事务加身,脱不开身,只得让我来此,多有麻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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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沈情一个女子出现在这满是男丁的大理寺总归不便,于是刘母便借着夫君吃不惯公厨之食的由头亲自提着餐食椟来,在刘寺卿安排的值舍中等候沈情。
刘母道:“不麻烦,不麻烦!”
沈情:“这诏狱内煞气最为重,可正因太浓稠,恰恰是刘娘子所承受不住的,因此得寻些较为稀释浅薄的煞气。”
她直说需要在大理寺内仔细探查各个角落,不知刘母意下如何。
刘母听后思索一番,后神色坚定道:“娘子且放心去,凡事有我兜着。”说罢,她从腰间取下一枚铜牌,“这是我的通行令牌,若遇人,直言你是我夫君府上书童,受夫人命前去办事即可。”
沈情笑意盈盈接过令牌,道:“那便麻烦夫人了。”
依刘母爱女之心切,今日沈情就算想闯诏狱,捅再大的娄子,都会被沈母一股脑揽下罢。
沈母焦急在房中踱步,有了通行令牌的沈情则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案牍库前。
可临近时,沈情忖思再三,若是拿着令牌入了库,无疑会有人知道,想了想,沈情决定避免打草惊蛇,于是她折了个纸人,准备将守在门口的库吏给引走。
纸人开了灵,立刻围着一团黑雾跑到不远处院墙上,顺便闹出点动静,那两个库吏听见声音,当即跑到声源处去查寻。
沈情则趁着他们背过身的机会闪身入了案牍库。
只见案牍库内空无一人,正合了沈情意,只是库中累积了长年累月的案子,档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案牍。
沈情照着架子上的年月寻找。
她想了想,那地宫规格大,建造需要时间,索性沈情往五年前的案子开始寻起。
白水煞是溺死之人所化,面容一直持着死前的模样,那就是岁及弱冠左右,观其墓规格乃三品朝上,如此,便有了寻的方向。
留给沈情的时间不多,她迅速扫过架子上的文字,留意与其相仿的案子。
不知过了多久,因过于紧张加之室内闷热的空气,沈情额头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终于,她眼中一亮,找到一本案牍。
那是一起四年前的案子。
她努力平复心中激起的千层浪,颤着手翻开了书中一页,只见案中记载道:“岁至葵卯,永贞十六年,尚书令……”
刚扫至这一幕,库房外忽然传来不少动静。
沈情大惊,左右扫视一圈,案牍库内全是一排排的档架,中间镂空,完全不能遮挡住一个活人。
声音愈发近了,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瞧见一个半人高的书案在角落,许是哪个官员为了图方便,在这里放的。
她当即迅速跑到书案前,埋头一蹲。
“殿下,此处就是案牍库,您请。”来人被一众人簇拥着,恭恭敬敬被人迎进案牍库。
对方无甚兴致道了句:“知道了。”
“唉,好!这位是师青澜师少卿,对这案牍库颇为熟悉,可由他——”
来人亦是一身颜色鲜艳的红领圆袍,头戴玄色幞头,精致的面容不咸不淡,通身气质出神,只是唇色呈淡淡粉色,像是受了寒病。
为了避免冲撞贵人,师青澜特意褪去了职袍,换了身不甚显眼的绿袍。
“不必了,都在外候着。”少年淡淡道。
“是!”身旁之人抹了把汗,将这尊神给送了进去。
见人进去了,他们皆是松了口气,随后聚在一起,激昂讨论。
“这位不在东山寺,今日怎的来大理寺了?!莫不是遇见了什么奇难杂案,要来此处翻阅往昔案牍?”
“谁说呢,万一是在东山寺玩够了,突发奇想想要插手朝堂之事了呢!”话落,他突然闭了嘴。
师青澜神色沉沉道:“放肆!谁教你们的出言不轨,胆敢公然聚众背后议论亲王!学的规矩绳墨都进了狗肚子里了吗?!”
“师少卿,下官知错!是下官一时糊涂……” 。
李道玄全然略过外头之事,不为所动开始翻查起陈年宗卷。
沈情感受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捂住鼻口,屏住了呼吸,然而她的心跳却愈发快了。
找了半天也没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李道玄不由得有些烦躁,染了风寒的他此刻头昏脑胀,可一想到长安内还有个白水煞这样的威胁,只得耐住性子细细查寻。
这么查找之下,倒是让他寻到了两三本三品以上官员及家属溺水的案子,余光扫过那方书案,他当即抱着几卷案牍走了去。
第46章
“咚、咚、咚——”沈情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砰。”
李道玄将几本案牍扔到书案上,正要上前一步,又倏地止住了步子。
他看了眼书案后方空荡荡的地面,原本该有椅子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于是他又折返回外头去,叫人抬凳子来。
沈情不是没想过趁这时候跑出去,可唯一的门被几个人堵死,库内又一览无余,眼下她能藏身的地方便只有此处,她被迫只能僵着身子按兵不动。
很快那人折了回来,在等凳子途中,他斜靠在案上,拿了一卷案牍细细翻阅着。
一时氛围凝静无比,只剩下偶尔书页摩擦的声音。
沈情心里期待着这家伙快些走,抬手擦去下巴上凝聚的汗水。
这般热的天,呆在这不透气的案牍库内,直叫人像是在热炉内炙烤,仿佛身上的皮肉都快被这燠热给抹化了去。
更要命的是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半晌不动,她的后背快被汗给浸湿透彻。
沈情内心不断暗骂,这狗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等到现在来。
殊不知,她口中的“狗东西”举着案牍,目光却落在了地面,那方赫然出现的一截青色澜袍上。
很快狱卒提着一把太师椅走了进来,“殿下,您要的椅子。”
李道玄唇边漾开一抹浅笑,他悠悠靠着身子,一脚踩在那截露出的澜袍上,指着里头道:“放进去。”
沈情屏住了呼吸。
不止是为他那句“放进去”,还有他落在自己澜袍上的脚。
狱卒得了令,艰难搬着沉重的太师椅,吭哧吭哧往里挪,他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沈情心尖上,伴着她心跳的韵律,缓缓动作。
终于,就在沈情心头备受煎熬时,许是见那狱卒搬得吃力,李道玄大发慈心开口道:“罢了,就放这罢。”
狱卒放下太师椅,绷着的神色一松,“谢殿下。”
李道玄抬指间,一页纸被翻了个面。
见狱卒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他道:“还杵在这做什么,出去。”
“哦,哎!是!卑职告退!”狱卒飞速退了出去。
屋内忽的就没了声。
沈情动了动酸涩的眼,想要往外看看他的脚是否还在自己衣袍上踩着,结果她刚掀起眼帘,就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微阖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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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唔——”
到嘴的惊呼被他捂回了喉咙里。
李道玄一手捂着她嘴,一手抓住她的领口,将她整个人拖了出去,力道之大,让沈情身体腾空而起,只感到一阵失重,等落地感方至,已然是四目相对。
自己竟是被他一把拎到了书案上坐着,与他齐平高,而她的脖子此刻被他虚虚攥在手里。
李道玄见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原本的戒备转为眼中的意味不明,他拉长了音调,语气悠长道:“说说吧,沈娘子。大理寺内,常人不得入。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会来到这里。莫不是……意图不轨?”
沈情一把拍开他的手,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啧啧,“少在这装傻充愣了,我来此地意欲何为,殿下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何故在此惺惺作态。”见被他识破,沈情干脆破罐子破摔,卯足了嚣张劲儿道。
或许早一步被他揪出来,自己还会惊惧担忧一番,可在这破天气的折磨下,沈情逐渐变得烦躁不已。
联想到早些时候他踩在自己澜袍上那只脚,恐怕那时他就发现自己了,只是碍于心中恶趣味,故意不识破,等着猫玩耗子,耗着她呢。
李道玄看她那气鼓鼓的模样,眼底带上笑意,抱手道:“哦……那便抛开此话题不聊。但是,擅闯大理寺可是重罪,今日我在此缉拿你,你可认?”
沈情秀眉一蹙,“我凭什么要认?何况我今日来此,是有……”
“是有什么?”那厮见她突然不语,追问道。
沈情忽的哑了声音,“没什么。”
她本欲说自己是承了大理寺卿的请求来此收集煞气替刘娘子镇魂,可案牍库有什么煞气?
何况刘母与刘寺卿破例让自己一个外人入内,已是包庇之罪,面前又是个苍王,此话若说出口,无疑是在当面承认自己的罪行。
她的脑子差点被这闷热给糊成一团,险些犯糊涂。
沈情闭了嘴,李道玄却不乐意了。
他道:“怎么,心虚了,倒成哑巴了?”
“哼。”沈情别过头。
见她像被掐住脖子的猫,突然乖了,李道玄又起了玩弄心思,他突然转身离去,走到门口道:“师青澜。”
候在库门口的师青澜听见动静,忙走了进来。
沈情忍住快要破口大骂的心情,从书案上一个滑铲,又钻到了底下去,有了先前教训,还不忘将自己的澜袍全部拉进来抱着。
李道玄余光眄了眼那方,转而对师青澜道:“本王觉得这案牍库内甚是闷热,你且叫人去取几盆冰来。”
师青澜默默拱手道:“是,殿下。”言罢,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见那师青澜被他支走了,沈情一拍桌子冒了头,面无表情盯着他。
耍完人的李道玄径自走到书案,拿起一本案牍坐到太师椅上开始翻看。
经他这么一打断,沈情忽然想起自己来此的要事,顿时歇了气,俯身捡起藏在地上的案牍。
见他摆了两本在书案上,沈情不由得瞟了一眼,见上面的案发年月日与案件性质都与自己手中这本类似,她徐徐皱起了眉,问他:“你查这些做甚,莫不是真要管此事?”
原以为他拿走经幡只是为了气她,未曾想,他竟是真上了几分心?
李道玄神色一脸莫名:“你能管,我就不能管?”
被他这话一噎,沈情又听他一脸疑惑道:“沈情,你究竟将我当作了什么人?本王好歹也是个亲王,莫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一只大妖出世,由他霍乱李朝放任不管不成。”
沈情扯出一个笑,“当然不会。”
李道玄见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知她不信,索性继续翻阅手中案牍,不语。
左右他在长安的名声也毁誉参半,估计在她眼中也一样,解不解释都差不离。
一本翻完,上面清清楚楚解释了死者外貌特征,在何处死亡,墓葬地何在,描述与所见到的白水煞不相符合,他便放下书,又从书案上拿了一本。
见他忽然认真起来,沈情也失了与他斗嘴的兴致,也乖乖靠在书案旁,翻阅起了手中案牍。
李道玄看她这般认真的架势,开口询问:“那白水煞何其危险,你何不去找你师兄,反倒费尽心力要来到这里受苦?”
沈情撇了撇嘴,“这白水煞出现莫名,背后不免有操作之手,何况你也见了,那日画舫有人想谋害我。师兄只知闷头除妖,不知此举有打草惊蛇之风险,还不如先寻到白水煞的尸体,徐徐图之,查寻这背后根源来得好。”她说一半藏一半道。
虽说不找尸体也能除去白水煞,可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要大得多,沈情不忍师兄冒险。
李道玄又没了声。
沈情不禁抬头一看,对方已经认真看起了案牍。 。
刚看至一半,库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殿下,下官已派人将将冰取来。”
李道玄头也不抬,“本王又不想要了,你们自己解决。”
门外众人面面相觑,师青澜与几个狱卒捧着冰盆,良久不动。
这时一个资质颇深的官员抚着长须,笑吟吟道:“师少卿,殿下这是叫你们自己用这冰的意思。”
见众人面露不解,官员解释道:“一年前殿下也来过此处,那时岁至寒冬,觱发加身,着实叫人难受。殿下便叫那守着库门的人去取来暖碳,结果临时又说不要了,叫他们自己拿去随便处置。”
“要知值狱辛苦,冬日得受着寒冷,夏日得耐住酷暑,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暖碳凉冰,于是自那次以后,殿下便遣人定时送来暖碳与凉冰,供我等公职人员使用。”
可饶是如此,凉冰在李朝也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即便有了,众人也是舍不得用。
官员道:“殿下的恩,你们且安心承下罢。”
师青澜心中震惊不已,心中一时对李道玄的形象有所扭转,他原以为苍王如同传闻中那般,向来我行我素,放荡不羁,规矩绳墨通通抛却脑后,不曾想却有这般近人情一面。
遂与一众狱卒恍然大悟,纷纷抹去满头的大汗,朝库门方向弯腰扬声道:“下官多谢殿下恩赐!”
案牍库内又传来一道声音:“这里有本王在,酉时前,尔等不必出现在这里。”
“是!”
沈情却不知其中门路,见他叫了冰又不使,不由得抹了把汗,道:“真是怪人。”
李道玄摩擦书页的手一顿,抬眼看她,道:“沈娘子很热?”
沈情:“热不热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
李道玄适当用欠揍的语气火上添油道:“不巧,本王在东山寺学艺精湛,如今内力尚可,不惧寒暑。就是不知沈娘子这一身学得稀烂的剑术,能不能御暑。”
“……”
李道玄突然神秘一笑,招招手道:“过来。”
沈情满腹狐疑:“干嘛?”
李道玄:“过来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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