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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花园每个月会有园丁来除草修枝,每隔一段时间也有保洁公司上门来做全屋清洁,带着专用工具,主要负责擦洗玻璃,外墙,天花板,灯具、厨房深度清洁和滤网清理这种大活。
黎可不用动手,只需要在旁侧照顾一下。
别的区域都有工作分配,只有书房不用进,书房东西零碎又太杂乱,人多手脚就乱,何况贺循还呆在里面。
来干活的工人有五六个,每次保洁公司安排的人都不固定,有以前来过的,也有第一次来的,但都是第一次见黎可。
黎可看着他们干活,再递个工具,拿点饮料递瓶水。
她穿水洗灰t恤和牛仔裤,衣服看着旧旧破破的,但看头发和脸很时髦,说话也风趣,一点没有架子,搭把手的时候就有人问:“小姑娘,你是保姆还是业主?”
“你看我像不像保姆?”黎可笑道,“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来干活的,才来没几天。”
原来都是打工人,休息的时候有人说话就没带脑子:“听说这个房子的业主是从大城市回来的,很有钱。不过是个瞎子。”
黎可捂嘴,万分惊讶:“啊?是吗?”
“听说是摔一跤摔瞎的,谁能想到啊,摔一跤也能把眼睛摔瞎了,人这辈子的命啊,有钱没钱都一样。”
黎可身体倾过去,小声八卦:“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听谁说的?”
“上次我们来干活,这家里的保姆跟我们讲……”
黎可收起笑,哦了一声,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难怪了,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个保姆知道。她那张嘴要是不胡说八道,今天你们还能再见到这个保姆……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估计今天这活啊,也要换家公司喽。”
说话的人一愣,立马急了:“哎哟我这嘴,我瞎说的,不聊了不聊了,干活。”
黎可笑眯眯地递瓶水过去:“麻烦您,再把那个窗户缝好好吸一吸。”
等保洁公司的人走了,屋子亮堂堂,纤尘不染,地板做了打蜡抛光,光可鉴人,黎可笑容满面,心情甚佳——这一尘不染的家和崭新的厨房,她至少能偷好几天懒。
她在做梦。
第二天贺循吩咐她收拾书房。
那天书房所有的窗户大开,窗帘也拆下来清洗,黎可要把书柜里的书抱到露台去晒。
书?!
这种东西对瞎子来说已经是可以扔掉的废弃品,留下来的意义就是纪念和珍藏,毕竟贺循没有办法翻开任何一页去读,听听有声书还差不多。
保姆有什么资格拒绝雇主的要求。
书房的书不少,看样子都是贺循外公的藏书,黎可在书房和露台之间来回搬了二十几趟,只把一半的书全搬去了露台,贺循说剩下另一半的书明天再晒。
露台的地上铺了几块防潮垫,贺循就坐在旁边监工,告诉她哪个柜子的书铺在哪个地方晒,平和的语气不知道是对书的珍爱还是对她的冷酷:“这些书都按分类整理过,别把顺序弄乱了,晒完后原样收起来。”
那些没有人看的书被大费周章地翻出来,死气沉沉地铺着晒霉气。
黎可胳膊酸痛,额头黏着汗,后背衣服已经湿透,她不想说话,把一摞书铺成薄薄一层:“知道了。”
晒完书还要去擦书柜。
黎可咬着嘴,虎着脸,拿着抹布在书房捣鼓。贺循还没走进书房的时候,已经听见她挥着抹布擦柜子的声响。
听起来力气,或者说,情绪,很重。
他弯腰整理抽屉里的杂物,嗓音难得温和:“黎姐,你可以休息一会。”
“不用了。”黎可咬牙切齿地微笑,“很快就干完了。”
她将抹布投入水盆中,拧干,抹布擦过书架的隔层,再踮脚,最后把椅子拖过来,站在椅子上擦高处。
书柜几乎通顶高,最上层搁着笔筒砚台纸张之类的文具,黎可伸手需要踮脚,去杂物间搬了张凳子进来,摞在椅子上。
贺循听见动静:“储物间有梯子,这样不安全。”
黎可稳稳地站在凳子上,伸手拿出个玻璃奖杯,这些奖章应该都是贺循外公外婆以前拿的荣誉,去世后依然摆在书房,她用抹布擦一遍,懒声道:“没事,用不上梯子。”
刚搬完书,再让她抗梯子上楼?
贺循走过去:“黎姐。”
喊姐算什么,叫姑奶奶她也不想搭理,黎可翻了个白眼:“您要不出去坐会吧。”
声音近在上方的一点距离,贺循伸手在虚空中摸了下,指尖触到凳子腿,而后稳稳地扶住了她脚下的凳子,淡声道:“你这样容易摔下来。”
她站在上,他站在下,两人好像从没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黎可皱起眉:“贺先生,您还是走开吧,我不会摔下来的,很快就擦完了。”
贺循面孔依然对着前方,只是向上打开手:“把抹布给我。”
这时候他像个能正常社交的人,黎可舌尖戳戳唇壁,弯腰把手里的脏抹布放他手里:“水桶在书桌腿那里,左边,挨着电脑椅最近的那个桌腿。”
贺循把洗过的抹布递过去,听声音找她的准确位置:“黎姐。”
“我在这。”黎可拖音。
迅速把最上层的书架擦完,黎可没啰嗦,她是从直接从凳子上跳下来的,贺循察觉凳子腿有晃动,本能要去抓什么,而后有衣料擦过肩膀,极淡的香气拂过鼻尖,地板不轻不重地“咚”了声,似乎有轻盈的动作落在地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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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愣了下。
黎可已经拎起水桶出去:“我先去楼下做饭。”
书房的大扫除黎可干了整整两天,把最后一摞书从露台搬回书房,她精疲力尽地躺在了防潮垫上,摊开手脚,半点不想动弹。
一顿体力劳动折腾下来,黎可毫无意外荣获工伤,连着几天早上起床,胳膊酸得要命,穿衣服都抬不起肩膀。
lucky看她有时候歪坐在花园里休息,扑过来想跟她玩。
黎可玩不动了,有气无力:“lucky……不玩了行不行?”
lucky闪着天真无邪的黑眼睛。
她揉揉小狗的下巴:“以后有机会带你跟小欧玩好不好,你俩凑一起,他精力比我旺盛,你俩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lucky。”
贺循在露台上喊lucky,沉声,“回来。”
黎可得了解脱,仰倒在椅子上发呆。
她累得目光呆滞,腰酸背痛。
反观坐在露台上的男人,万恶的资本家,只需要每天云淡风轻、冷冷清清、温文尔雅地坐着。
晾衣服的时候,黎可走过去,很客气地闲话家常:“贺先生,今天天气真好。”
贺循轻轻“嗯”了声。
“我看您天天这么坐着,不起来活动活动吗?”
贺循收回思绪,撇脸望向她的方向,淡声问:“比如呢?什么活动?”
黎可耸耸肩膀,笑道:“什么活动都行。天天坐着不动,身材会变形的。”
贺循微微蹙眉,沉默片刻,声音冷了下来:“你似乎有些多嘴。”
黎可倚老卖老,音调拖得长长长长:“人老了嘛,讲话就不中听。贺先生别介意……等您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即便每天喝凉水,肚子上的肥肉啊,就跟气球吹似的鼓起来啦。”
话说完,她笑了笑,抖抖晾衣绳上的衣物,抱着洗衣篮又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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