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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令一边吩咐下属太医先拿安神汤药,又与乐福安交谈,“今日为圣上切脉几回,未见毒发迹象,只是少许发热,昏睡不醒,先前圣上也发热过一次,如今想来与现下情况相同,此症怪异……”
“有话直说。”乐福安关心则切,催促道。
太医令压低声音道:“下官不敢妄断,当年圣上中毒之际堪堪虚岁十五,哪怕是残留毒素这些年也该清理干净了,万没有等到今日再发作的道理。”
太医令能坐到这个位置,已然是这世上少数厉害的医者,天灾来临十有八九他都会向天子请命,入民间义诊。
当年圣上尚且还是太子,突中剧毒,也是他力挽狂澜一手救治,将毒素逼停在了腿弯。
这也是最小的损伤。
之后的近五年时光,他可以确保余毒已经完全清除干净。
不过圣上腿疾已然伤到,无法挽回,但他可以断定此番发作,绝对不是毒。
“只怕是蛊。”太医令道,“以人体精气滋养,从茧破出,故而寻不得病根缘由。”
*
师离忱忽而梦到先帝死前。
……
宏伟宫殿,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先帝奄奄一息地躺在龙床上,苟延残喘,连说句话都费劲。
师离忱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碗浓黑药汁,缓缓走向榻前,“父皇。”汤匙与碗壁发出当啷碰撞,“你该殡天了。”
他平静的,像是宣布一个结果。
榻上的先帝,发出嗬嗬响动,费劲力气也只能抓住身上的毯子,挣扎地坐起来。他坐起来就不动了,紧紧盯着师离忱好半晌,似感慨,也似临死前的叹息,道:“朕给师家,养出了一个好皇帝啊。”
这句话好像耗费了他大半精神,脸也随着这句话说完后,变得灰白。
师离忱静静地看着他,“不会的。”
先帝猛地咳嗽两声,没反应过来意思,“……什么?”
师离忱道:“师家不会有皇帝。”
先帝怔住。
师离忱继续道:“继后出自穆家,虽是蠢了些,但野心可不小,孤若发了旧疾病重,随了她的意,让她垂帘听政也未尝不可。”
“你疯了!”
先帝陡然变了脸色,或许是怒火让他有了精神,竟开口大骂:“你怎敢让外戚干政,你要把这江山拱手让人不成?!”
与先帝不同,师离忱情绪始终平静,“让给穆家不行,镇国侯战功赫赫,可治国之上稍有逊色,穆家小一辈又没一个成器的。”
话音落下。
先帝面色稍稍转圜,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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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
师离忱道:“你不是最恨南晋帝了?南晋帝能生,生得好几个皇子,挑一个成器的出来养着,正好也叫这天下一统,你觉得怎么样?”
“……你!”先帝气急,呕出两口血。
“别动气。”师离忱叹道,“毒还没喂呢,别先气死了。”
先帝:“孽障!”
师离忱敛眼,搅了搅手中的汤药,“还有个事忘了和你说,你死后葬在皇陵,我母妃葬在江南,哪怕你下地狱也见不到她。”
闻言,先帝目眦欲裂,胸前剧烈起伏,俨然气得不轻。
师离忱并未说完,回忆着往年旧事,陈述道:“她本有个和睦的家,是倒了大霉才被你看上,偏偏被困在这宫墙之中还天天做着逃出生天的大梦,想回江南做回木工的妻,可惜回去的只有一捧灰,连家都被烧没了。”
他很好奇的问先帝,“所以你是怎么好意思下诏,要与她合葬的?”
大势已去,再怎么气也无济于事。先帝渐渐平复了情绪,看着师离忱的目光沉痛,道:“是她,先背叛的朕。”
师离忱并不关心这些,也不想听他讲什么莫名其妙的故事,摸着手里的药差不多温了,他笑容满面地掐着先帝的喉咙,给他灌下去。
毒是剧毒。
入腹不到半刻钟便发作,死得很痛快,先帝却笑了,他捏住师离忱的衣摆,“哈哈哈哈哈朕果然没看错你!!”
他嘴角有血溢出来,脸上表情却还是癫狂的,笑得难听却放纵,“你果然会动手杀朕,权是个好东西,你舍不得的!你舍不得的!呃——”
一口血涌上来,先帝被血堵住了喉咙,不能再说话,神情却是得逞后的快意,脱力躺在榻上,对上师离忱的冷眼,笑得畅快极了。
他又一次算计了中意的继承人。
御案上的密信,是给镇国侯打完仗后预备的催命符,无论是输是赢,镇国侯一族不留。
太子只要打开看了,就必须做出选择。
他培养出的太子,他最为了解,太子一定会把超出掌控的事,扼杀在摇篮。
比如杀了他这个皇帝继位,烧毁密信保住将军。
瞧太子那双眼睛……多傲气啊。
先帝倏地将口中喉间堆积的血咳出,气若游丝道:“继位者,只要是朕和她的血脉,足矣。”
他根本不在乎死后,月商的江山被送到谁手中,师离忱是他亲自选出来的太子,以无数同根鲜血培养出来的王。
只要他在。
这个江山,就不会败。
他这个儿子,绝对绝对不会让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哪怕是要把月商送出去,也会送到一个认可的,能让天下安定的人手里。
先帝眼睛睁得鼓圆,瞳孔逐渐涣散……似回到年少,在江南等他的姑娘尚未梳起妇人发髻,眼中饶有光彩,朝他伸手——
小王爷,我来接你啦。
阿落,我来找你了。
师离忱面无表情的目睹先帝咽了气,抬手为他阖上不肯瞑目的眼睛。
“……”
殿内死气淡淡。
师离忱知道,但也不知道。
比如他知道皇帝刻意让他发现的密信,毕竟那么显眼的陷阱。
他也知道,皇帝要他亲手弑君,就像前几次一样,引导他除掉一个又一个兄弟。
愤怒是假,临终前的话也是真假掺拌。其实皇帝早就想殉情去见他母妃了。
师离忱感到可笑。
情种?他那十几个在坟墓里的兄弟不答应,满后宫的妃嫔也不答应。
但他不知道皇帝把他看得那么透彻。
师离忱看着先帝的尸体,眼神带着几分迷茫。
一夕之间,竟忽然间发觉,他从未看透过他向来荒唐的父皇。
父皇以性命给他上最后一课,让他舍掉所有的血脉之亲。
——哪怕没有多少。
“殿下。”乐福安踏进寂寥的殿中,看到已经死去良久的先帝,俯首道:“节哀。”
师离忱语调平缓,“你说……孤做错了吗?”
“殿下没错。”乐福安道,“殿下永远都不会错。”
师离忱情绪莫辨道:“倘若孤要你死呢?”
此话一出。
乐福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直接双膝跪地,拔出袖间匕首往颈项最脆弱的致命点刺去。
“当啷。”
刀刃被飞来的药碗挡住。
气氛寂然片刻。
“活着吧。”师离忱用帕子擦拭手上的药渍,眼睑低敛,“孤只是没想到,是你违背了孤的旨意杀她。”
乐福安叩首道:“她伤及殿下性命,若留着她假死出宫,保不齐日后会有人得知真相,以她来要挟您。”
师离忱古怪地笑了一声,“别有下次。”
*
……又做噩梦了。
师离忱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起身,手挑开了床帐,唤道:“来人。”
眼眸一瞥,乐福安内殿椅子守着,听到动静便急匆匆地过来搀扶,“圣上小心,睡了这许久身子还没活动开,先莫下榻。”
“太医怎么说。”师离忱就着乐福安的手,喝茶水,润了润嗓子,瞧着乐福安眉头紧皱,笑着宽慰道:“别紧张,朕没觉得哪里难受。”
乐福安愁眉苦脸,“圣上还乐呢,太医令猜测是蛊,怕是都被种下去好多年了,一直吸食圣上的精气神,这些日子才初现端倪。”
师离忱不太在意,漫不经心道:“有解法了?”
“没呢。”乐福安温声细语道,“太医令去想办法了,他说是在南庙有位故交的道人,对稀奇古怪之症颇有研究,只是得他过去请,旁人不行。”
师离忱揉着眉心缓神,“让他去吧。”
要是正经医师,有些本事就算了,要是打着庙道旗号忽悠他炼丹的,就砍了。他可不想吃什么朱砂水银。
否则蛊没发作,他先吃丹吃死了。
“裴郁璟呢?”师离忱回过神来,四下扫了一眼,“……跑哪儿去了?又不在宫中?”
一提这个,乐福安更愁了,“圣上昏睡过去之后,裴殿下和老奴去了太医署,听了圣上的症状,到马厩提了千里马,一路纵马出宫,叫都叫不停,内庭是他能骑马的地方吗?一点规矩也不懂!”
*
据说没规矩的裴郁璟。
纵千里马,出了宫门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前疾驰,直到出了京都城,高空盘旋的鹰隼降落在他肩头,他吹响骨哨。
“呜——”
“呜——”
“呜——”
三声沉闷的骨哨传出。
等待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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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窸窸窣窣的从密林钻出,身处阴影俯跪于地。裴郁璟也不废话,“叫你带的东西。”
黑影从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巧锦盒,抛向裴郁璟,裴郁璟伸手一把接住,塞进怀中。
他牵着缰绳,掉头要走之际,身后传来黑影的声音:“主上。”
裴郁璟一顿。
“您今日不该来取药,也不该下令找大巫的行踪。”黑影道:“大计将成,若您一意孤行,将会前功尽弃。”
去他妈的大计!裴郁璟一甩缰绳,眼底森冷一片。他只知道没东西压制,小皇帝过不了明年就得死!
第65章
虽睡得不大好,缓和片刻,那股不适感便渐渐散去。师离忱披上外衣,去了御书房。
今日翰林院上值的是卫珩一,被召来御书房议事时,见师离忱眉眼间透出几分苍白病色,关切之余作揖道:“圣上勤政,也千万要注意龙体。”
“无碍。”师离忱罢手。
近来雨量增大,一些地方州府有河患发生,有预备性的开闸放水,大大降低了地方灾祸。
南阳府周边一块在先朝时就进行了开凿河道,黄河破堤,夺道入淮,如今走的是南流地带。
对于黄河中下游朝廷一向都是较为重视的,早早都有各种预防,但防不了还有突发灾祸。
比如今年雨水量大,太湖一片水量暴增,涌向九江,堤坝倒塌,将万亩城镇良田淹没,造成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且引动山洪频发。
哪怕是户部拨款预防水患的银两也不足用,晋陵州府急得火烧眉毛,连日紧急上奏,要朝廷加派人手支援,重修堤坝,安抚流民。
师离忱正与太傅等人商议完方案,卫珩一在旁拟诏,待事情了结,御书房中人散去。
晚照窗棂,晴虹落案于屋中作画。
周遭静谧。
师离忱一口气缓出,微微阖目,软了一身的骨头倒在龙椅上揉起眉心。隐隐约约又听到系统滋啦启动的声音。
“违反世界线——请立即停止政务——”
好吵。
他撩开眼皮,眼底一片漠然。拿起案上一篇奏疏,静静看起来,哪怕系统叫得再大声也不做理会。
殿外忽地传来一阵躁动。
师离忱问了句,“怎么了?”
郞义目光不善地看着面前的裴郁璟,回禀道:“回圣上,是裴殿下。”
又有什么事?师离忱指尖在案前点了点,头也不抬道:“让他进来吧。”
圣上声音从殿中传来,郞义才冷脸收刀,让开路。
……
裴郁璟阔步进殿,反手就将殿门关紧,一言不发,大步走向上首的天子。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师离忱微微挑眉,侧目对上裴郁璟幽沉的眼眸,放下手里的奏疏。
高大挺拔地身影站在面前,挡住了光影。
裴郁璟盯着师离忱,从怀中拿出了锦盒,打开,里面是三枚滚圆的,半个指甲盖大小的漆黑药丸。
盒子一开,师离忱便闻到一股淡淡药香,感到一阵神清气爽。他眸光微动,“这是什么?”
“克制蛊虫的药。”裴郁璟把锦盒往师离忱的方向递了递。
见师离忱望着他半响未动。
裴郁璟眉头沉压,唇线绷紧道:“……你不信?”
“怎么会。”师离忱注视着裴郁璟,唇边忽而带起一抹弧度,低笑一声,笑容和善:“朕走神了。”
这话一听就不真心。裴郁璟看师离忱迟迟不动,干脆从锦盒里拿了一枚药丸用唇衔住,伸出手臂大掌扣住师离忱后脑,低头凑了过去。
师离忱下意识往后退,后腰腰心也被按住了,裴郁璟以一种极为野蛮和珍视的姿态,将他几乎完全拢入怀中,不容他退却一步。
师离忱愣神间,唇上贴来一个吻,一如既往的迫切,撬开他的唇齿,将药丸渡了进来。
药味到底是有些苦涩,在口中化开的味道不好受,双唇又被裴郁璟堵着,师离忱长睫颤了颤只能咽下去。
圣上哪里是肯吃亏的人。
哪怕是裴郁璟也跟着吃了一部分苦药,也不能消去他的怒火。
师离忱牙尖用力,在裴郁璟舌头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腔内散开,顿时师离忱感到后腰手劲更大了些,将他又往裴郁璟怀里带了带。
还不肯退……师离忱琢磨着怎么罚他好,忽地,感到脸上调来一滴滚烫的水珠。
师离忱骤然一滞。
陡然间发觉,不知何时裴郁璟眼眶变得红红,正一边迎着鲜血恶狠狠的吻他,一边掉下眼泪。
“……”
师离忱指尖蜷了蜷,闭目将身子放松了些,一手搂住裴郁璟的脖子,下颌微昂,化被动为主动,力压了回去。
片刻。
他抬手在裴郁璟后背拍了拍,这才从裴郁璟怀中退出来。
再一看,裴郁璟脸上还有一行明显的泪痕。
裴郁璟眼窝本就深邃,长像偏向俊美阴鸷,带着一身凛冽的压迫感,这一哭敛不住气势,眉眼间似萦绕一股阴翳戾气,浑身绷着,唇线也绷着。
明明发横的人是他,神情看起来却好像委屈死了。
师离忱气笑了,“被强。迫的是朕,你哭什么?”
裴郁璟抹了一把眼泪,偏过头去,嗓音沉哑:“就哭!”
讲话都硬气了,胆大包天。师离忱眼梢弯了弯,敲了敲他的脑袋,“……收一收,丢人呐。”又不是三岁小儿,还玩赌气呢。
“……”
殿内沉寂一瞬。
“叩叩。”
倏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乐福安在门外道:“圣上,时辰到了,您今儿个还没吃东西,该用膳了……”
说话间没听到殿内的动静,乐福安将殿门打开一条缝,简单窥了一眼,立马就把门阖上了。
好半天。
他反应过来,有些纳闷。
什么情况?
裴郁璟人高马大的站在那儿红了眼眶,圣上与他说话也不做应答。然后圣上歪了歪脑袋思索须臾,走过去捧着裴郁璟的脸,亲他了一口。
乐福安保证,把殿门关严实前,他看到那竖子在偷笑!
*
当然。
发现裴郁璟后面全然是假装的难过之后,人就被师离忱一脚踹走,赶出御书房。
师离忱一边念着无法无天,一边擦拭着手,一边想一边有些气笑了,被这厮两滴眼泪一骗,都忘了问药是哪儿来的。
也罢。
问也白问,有用就行。
那黑乎乎的药丸吃下去之后,身子确实轻快不少。乐福安传了两个太医过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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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探脉,脉象已然正常。
师离忱用过膳,将堆积的奏疏都批阅一遍,传召大臣,安排各部事宜,将事情部署起来。
考虑到水患过后容易引起疫灾,从太医署以及民间招募一批医者,送过去。
设柳清宁为钦差前往调查当地情形,卫珩一请命从旁协助,师离忱便批了他一同去往,另外批了房云哲护送二人,与赈灾官银一同送往晋陵。
一来二去,师离忱忙得不可开交。
……
同样的。
在京都城提心吊胆过了好几个月,鹿亲王早已忍得不耐烦,没了那位神秘的合作者,银子见底,他手里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养私兵!
偷偷变卖一些珠宝,才勉力支撑他到现在。
但已经卖无可卖,剩下的都有皇家印鉴标识,拿出去被认出来便会引来大理寺盘查,他哪里敢。
可私兵已然养了。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骑虎难下。
哪怕是举着调令送到圣上面前请罪,也断不可能获取信任。
而天子又迟迟不肯放他回封地。
鹿亲王在府邸大堂来回踱步。
事到如今,没办法再等,他左右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鹿亲王面沉如水,秘密号召润州总兵!
……
黑夜中。
监察司吏员一闪而逝,宛若鬼魅一般隐没于黑暗,将书呈御前——
第66章
被忽视了好几日。
裴郁璟出了皇城,找了间酒楼。
坐于厢房清酒入喉,才觉得心中郁气减少了一些。他等着帝王来质问蛊虫的事,帝王把他当空气。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算什么?
一旁,僚属战战兢兢回禀,“往极北之地方向的商队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几个月前,有大巫到过的踪迹,当地里长听闻秋家商队前来,将一封信交给了领头,也一并传了过来。”
一封有些泛黄的信笺被双手送上。
裴郁璟夺来,打开一看,信笺左下角有草汁化出的飞鸟,已经干涸呈红青混杂的痕迹。
这是大巫的特殊标识,确实是大巫所写。
他笑容收起,敛眼扫看信上内容,越看周身气压越是低沉,直到最后一个字看完后,连眸光都带上了戾气。
僚属大气都不敢喘,紧紧将头埋了下去。
死寂半响。
屋内响起裴郁璟压着怒意的森冷嗓音:“他耍老子?!”
“咯嘣。”
桌角乍然被掰碎。
“要赔的……”僚属试图提醒。
“那就赔!”裴郁璟一晒,笑不达眼底,眉眼阴恻恻的透着一股寒气,“爷有得是银子。”
这是气狠了。僚属登时一个屁都不敢放,平日主上花钱都在刀刃上,可不会做节外生枝的事。
裴郁璟怕漏看了什么,阴翳的目光又重新放回信上,再看一遍。
再怎么看,都多不出别的意思。
大巫神机妙算,几个月前就算得秋家商队会在各地找他,故此专门留下笔墨,让他别白费心思。
还文绉绉的。
写了句什么——
因果循环,时机一到,自然现身。
循环个狗屁!
裴郁璟当场把信揉了个稀碎,幽幽道:“多增人马,继续找!天南地北,他还能从这地上消失了不成!”
看着主上阴沉不定的神色,暴戾的笑容,僚属欲言又止。
算了,气氛不对。
他选择先闭嘴。
……
裴郁璟眼神沉冷,烧去大巫的那封信。
僚属正要退下。
“等等。”裴郁璟此时已缓和了面色,道:“再问你个事。”
僚属迟疑,“主上请讲。”
裴郁璟若有所思,“假如,你有一个朋友,你的这个朋友,有个心上人,那心上人位高权重,脾气善变,喜怒不定——”
僚属一边听,一边细数,霎时间看裴郁璟的眼神变得古怪。
裴郁璟沉浸在思绪里,继续说:“你那个朋友,被心上人轻薄了一番,然后回过头来,那心上人,对你的朋友若即若离,时不时轻薄玩弄,却不给名分,也只字不提情爱,经常把你的朋友抛之脑后——”
僚属的眼神逐渐同情。
裴郁璟道:“你的这位朋友,和他的心上人,到底算什么关系?”
“……”
僚属沉默一瞬,一针见血,“敢问主上,这位朋友,是不是您自己?”
裴郁璟:“……”
裴郁璟强颜欢笑:“怎么可能呢。”
好了,再说要碎了。
没想到主上在宫中过的是这种日子,月商帝果然残暴!僚属维护着主上岌岌可危的面子,不再追问,并认真分析道:“您的这位朋友,显然是被心上人当做外室了。”
见裴郁璟抬眼锁定而来,他赶紧解释道,“京都富贵人家,若是想隐瞒关系不想负责,或者不想带回家中给名分,通常都是买或租一个宅子,把外室养在宅子里,有兴致了就去逗弄,没兴致了就不去。”
“就像是……”
僚属灵光一现,拍手道:“就像是养个小宠那样,豢养起来,向来如此!”
“……”
厢房陷入静默。
裴郁璟发现。
哪怕努力那么久,他在小皇帝心里的地位应该稍微提升了点,至少从小宠,变成了外室小宠。
僚属观察着裴郁璟的表情,“您被玩弄……哦不,您的那位朋友被玩弄了的话,属下建议及时止损。”
裴郁璟看了眼僚属,嗤之以鼻,“少说点没用的建议。”
胡说八道什么东西,狗屁外室论,小皇帝怎么不玩弄别人?为什么只玩他?还不是他有值得玩弄的地方!
比别人都出色!
只有他能把小皇帝伺候得舒坦!
早晚地位能提升,然后爬到那张榻上去!
*
皇城。
连日绵雨后,空气里带着一股树叶清新。
午后得闲,师离忱批阅奏疏结束,一人出来慢慢踱步,也算是活动筋骨。走了两圈,忽然想起小汤圆,掉头去了兽园。
兽园宽广,栽种各式树木花草。
眼下正是花开时节,郁郁纷纷,树影婆娑,与光同尘。
小汤圆活动的范围除了造出来的假洞穴,还有一间空旷的宫殿,除了休憩的小榻与遮光的屏风以外,没有旁的陈设。
听到殿门打开又关闭的动静,小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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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地抬起头,蓝色瞳孔放大,等看到屏风后绕过来的是师离忱时,瞳孔立刻竖起。
大猫抖抖身上的毛,激动地站起来,又在顷刻间想起什么,佝起脑袋,耳朵缩着背到脑后。
大猫不懂人类的规则,但大猫知道曾经犯过错,虽然它不知道错在哪里,可一定和主人有关。
福公公狠狠骂过它好久。
“瞧着是受委屈了。”师离忱望着小汤圆趴在小榻边畏畏缩缩的模样,噙着笑走了过去,浑不在意的席地而坐,搂住了大猫的脖子。
“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他蹂躏大猫的脑袋,使劲搓了搓,搓得大猫欢快地眯起眼睛。
呜呜哼唧着,亲昵地歪起脑袋,来蹭师离忱的脖子。
比起之前,这回小汤圆动作放轻缓了许多,饶是如此师离忱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按住了它还要继续蹭的脑袋,安抚似的在它头顶摸了摸。
到底是只成年虎,他坐在小汤圆身边,小汤圆前爪支撑起来,他竟比小汤圆还矮一小截。
于他而言,已是庞然大猫。
师离忱有些感慨,又挠了挠小汤圆的下巴,当初抱回来的小汤圆,还没他臂弯大呢。
一主一宠正亲近着,忽然殿外传来零碎的声响。
小汤圆顿时眼珠往外看,但此时殿门闭着,窗子也闭着,看不到殿外的情况,只能听到声音。
师离忱作怪,也不管大猫看得懂看不懂,食指搭在唇上,无声比划了个‘嘘’的动作。
比划完,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低首无声笑了笑,熟练地捏住小汤圆的嘴巴,摇头示意不要出声。
这招小汤圆熟,自小捏到大的,它识趣地趴回地上。
……
殿外。
裴郁璟刚踏进宫门,就被乐福安堵了个正着,一言不发地把他带到了兽园。这儿僻静无人。
“福公公有何指教?”
裴郁璟拿不准这老太监又打什么主意,僚属说了,外室入门遇恶公婆都是常事,得学会习惯。
他嘴角拉出一个虚伪的笑。
乐福安可没闲心和他嬉皮笑脸,板起脸饶着裴郁璟走了一圈,仔细端详,时不时用拂尘手柄打一打裴郁璟腿弯,推一推手臂,冷道:“吊儿郎像什么样,站直,站好,圣上既瞧得上你,你这规矩得重新学一学。”
裴郁璟笑意敛了敛,眸底划过一丝森冷。
他没说什么,只活动了一下肩胛骨,挑眉道:“公公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个?”
自然不是。乐福安还记得上回在御书房窥探到的情况。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圣上在襁褓时,他就侍奉在身旁,他自然看得明白,圣上分明是有那么一两分心思落在这人身上。
乐福安绝不会让圣上有一丝一毫威胁,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重新绕到前方,在裴郁璟对面站定,面无表情道:“咱家不是好糊弄的,你这小子面尊心不尊,此时你对咱家确实是毕恭毕敬,可指不定你心底是什么盘算,或许还想着什么时候给咱家一个痛快。”
“那都不是重要的,咱家不在乎。”
说完,他握着拂尘柄的手轻轻转动,看着裴郁璟的眸中闪过阴狠之色,“咱家就想知道,你是刻意引诱圣上?还是存了那么几分真心?”
指腹悄然按在机关处,只需一触,便能探出一把淬毒短刀,只消瞬息,即能让人毙命。
裴郁璟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让乐福安满身杀气,严阵以待——
原来是探他的意思。
这让他怎么好意思说……
裴郁璟回想到了小皇帝,眉眼缓和了些。霎时,他眼中冷冽感化去,周身不自觉展露出迫人的威慑感,都收敛得干干净净。
乐福安眉头微凛,声音更冷了些,“咱家问你话,你笑什么,好好答!”
“公公,这还用说吗?摆明的。”
裴郁璟无奈,他抬眼,看乐福安神色不似玩笑,今日是一定要一个准确答案了。
他低咳两声,收去笑意,面色郑重道:“福公公大可放心,我对圣上,绝对是真心!”
乐福安道:“理由。”
裴郁璟诧异,“什么理由?”
“你心悦圣上的理由。”乐福安语气肃然。
“……”
裴郁璟眼睫低敛一刹,深邃的眉眼带上阴鸷,再抬眸时,眼中带着沉重细碎的光,“公公这话不对,心悦不需要理由。”
乐福安愣了愣。
裴郁璟:“厌恶需要理由,烦躁需要理由,喜欢不需要,喜欢就是喜欢,爱慕就是爱慕。有理由的爱,叫利益置换。”
“我喜欢圣上,爱慕圣上,不需要理由!我就是心悦他,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哪怕是看一眼都心生欢喜!”
他嗓音低磁沉稳,宛若江海相碰,字字铿锵有力。
话落少倾。
突然之间。
“吱呀——”
距离二人不远处的宫殿窗棂动了,红窗扇门从内哗然推开,骤然响动,惊得殿外二人投去目光。
师离忱站在窗前歪头看向裴郁璟,唇边挂着一弯浅笑。
日照明媚,和风带起树影簌簌作响,光影攒动,静谧之中,裴郁璟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耳根似火烧。
他脸颊与脖子头一回灼得这般厉害,整个人好像都泡在蒸汽里。比小皇帝抽他耳光还烫——
此情此景,他情愿是被打的,还能借机和小皇帝亲昵一番,而不是站在这里,不知所措,上去亲一口也不是,退也不是。
师离忱道:“听见了,福安,放下吧。”
特意把人带来兽园,就在小汤圆的殿门前,又拿着藏匿的武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杀人地点……
他悄然一叹,福安一点都没变。
第67章
那日过后。
师离忱一如既往勤政,恍若无事发生。
裴郁璟平复了两天情绪,又重新蹲上了房梁。今日上值的死士瞧见久违的自愿打工同僚,熟练的掰过来半块饼。
裴郁璟冷眼斜睨他一眼。
转手把他另外半张饼也给抢了。
死士:“?”
裴郁璟:“上值不能偷懒。”
别以为他不知道,皇宫死士有规定的吃饭时间,偷摸带饼来,没收!
死士目光死死盯着裴郁璟,硬是能从遮掩了面孔,仅剩下的一双眼睛里,看出鄙夷。
嘴脸!
死士换了个地方藏身。
……
监察司近来也忙得不可开交,有关鹿亲王异动的消息,探得的信息全然都递上了御案。
鹿亲王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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