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马里奥那就赌上整个教廷的未来(1 / 2)
太平洋上空,望着前方徐徐出现的美洲大陆虚影,马里奥教皇轻声说道,“尼基,现在加勒比海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的面前,是米兰大教堂的枢机主教,尼基?迪奥,也是教廷在罗马地区唯一的枢机主教。
两...
东京的夜雨如针,刺破城市上空低垂的雾幕。废弃图书馆的铁门早已锈蚀,门框边缘爬满青苔与裂纹,仿佛时间本身在这里腐烂又重生。玛格丽特和健一站在门前,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八角星核心在她掌心微微震颤,像一颗感应到宿命的心脏。
“就是这里。”她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我能感觉到……那些孩子留下的回响。”
健一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背包里的神经解码器??那是托马斯最后交给他们的装置,理论上可以读取残留于物理介质中的意识印记。但此刻,他忽然怀疑技术是否真的能承载如此沉重的记忆。这些日记不是写给未来的人看的,而是写给被世界遗忘的自己。
他们推开门。
尘埃在空气中悬浮,如同沉睡百年的灰烬终于苏醒。书架倾倒,纸页散落一地,许多书籍早已霉变碎裂,唯有中央一张石桌完好无损,上面整齐摆放着七本皮革封面的手写册,每本封面上都刻着一个名字:**莉娜、凯、阿树、米娅、雷欧、小舟、金**。
“第一代双信儿童。”健一喃喃,“他们活下来了?还是……只是留下了声音?”
玛格丽特走近石桌,指尖轻触最上面那本《莉娜日记》。就在接触瞬间,整座图书馆的灯光竟自行亮起??老旧的日光灯管噼啪作响,电流从不知何处恢复流通。她猛地回头,却发现窗外的雨依旧倾盆,而室内却干燥如初。
“这不是电力系统。”她低声说,“是共鸣场启动了。我们被‘邀请’进来了。”
话音未落,空气开始扭曲。一道虚影缓缓浮现于石桌之上??是个女孩,约莫十岁,黑发齐肩,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属于童年的疲惫。她的嘴唇不动,声音却直接灌入二人脑海:
> “如果你听见这段记忆,请记住:我不是自杀的。我是被‘正常’杀死的。”
玛格丽特呼吸一滞。
影像继续播放。画面切换至一间白色房间,四周墙壁布满监控镜头。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双手抱膝,耳边传来机械女声反复播放:“你必须选择一个答案。太阳升起或不升起。爱存在或不存在。神有或无。选一个,否则痛苦不会停止。”
“我……我都相信。”小女孩颤抖着说。
“错误。”机械声冰冷回应,“认知污染确认。执行净化程序。”
下一秒,无数细针从地板升起,刺入她四肢关节。她没有尖叫,只是流泪,泪水落地时竟发出金属碰撞之声。
“他们在用痛觉训练单一信念。”健一咬牙,“这不只是洗脑……这是对人类本质的肢解!”
影像戛然而止。石桌上,莉娜的日记自动翻开,墨迹竟开始流动重组,形成新的句子:
> “你说你想救我们?那你敢不敢先承认??你也曾为了活下去,背叛过自己的怀疑?”
玛格丽特怔住。
她想起十四岁那年,在净言会附属学院的课堂上,老师提问:“真理是否唯一?”她本想举手说“我不知道”,可看到周围同学坚定的眼神,最终低头附和:“是的,只有一个真理。”那一刻,她获得了掌声,也失去了某种东西。
她跪了下来,额头抵住石桌。
“我……背叛了。”她哽咽,“我以为顺从就能保护母亲……可其实我只是害怕孤独。”
随着这句话出口,其余六本日记同时翻动。六道身影逐一显现,围成一圈,静静注视着她。他们是第一批觉醒者,也是第一批牺牲品。他们的大脑太过敏感,无法忍受非此即彼的世界观,于是被定义为“缺陷体”,秘密清除。
“你们不是失败品。”玛格丽特抬起头,泪光中透出火焰,“你们是先驱。是我们弄丢了方向,才把你们当成迷路的孩子。”
空气中骤然响起一阵低频嗡鸣。八角星核心猛然跃起,悬停于七道虚影中央,旋转加速,投射出一段从未见过的星图??它不再对应地球上的塔址,而是指向月球背面一处陨石坑。
金毛的声音突兀响起,不再是通讯频道,而是直接嵌入现实空间的语调:
> “第五座塔不在地球上。它沉睡在‘遗忘轨道’里,由人类集体压抑的疑问供能。要激活它,需要七位见证者的共情共振??不是逻辑论证,不是信仰宣言,而是七次真诚的‘我不确定’。”
健一皱眉:“什么意思?我们要对着月亮喊‘我搞不懂’?”
“更难。”莉娜的虚影开口,“你们必须让七个完全不同的人,在同一时刻,因不同原因,说出同样的话??‘也许我是错的’。而且不能诱导,不能欺骗,必须是自发的认知松动。”
玛格丽特闭眼思索片刻,忽而睁眼:“我们可以借助双信网络的涟漪效应。只要在全球范围内制造一次‘认知地震’,让足够多的人同时经历信念动摇……就有机会触发连锁反应。”
“怎么做?”健一问。
“揭露一个所有人都坚信不疑的‘真相’,但它本身却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她缓缓道,“比如……净言会宣称他们守护的是‘绝对真理’,可实际上,他们的最高领袖??大议长,根本不是人类。”
健一一惊:“什么?”
“我在母亲遗留的数据碎片里看到过。”玛格丽特声音平静,“大议长是一具搭载了百万死者记忆的仿生体,它的存在目的不是传播真理,而是维持‘真理已被掌握’的幻觉。只要人们相信有人知道一切答案,他们就不会再追问。”
“所以……真正的控制,不是禁止提问,而是假装已经回答了一切?”
“正是。”她点头,“如果我们公开这个事实,并让它以无法否认的方式传播,那么每一个曾信赖净言会的人,都将面临一次根本性的信任崩塌??而这,正是‘我不确定’诞生的土壤。”
健一沉默良久,终于苦笑:“你打算用一场全球级别的精神冲击,来换取一句谦卑的自白?”
“不是换取。”她望着窗外雨幕,“是唤醒。让他们记起,困惑并不可耻,怀疑也不是软弱。它是灵魂还在呼吸的证明。”
就在此时,八角星核心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红光扫过七本日记。文字开始消融,化作光点升腾而起,在空中拼成一行新铭文:
> “当千万人一同犹豫时,
> 新的确定性便悄然诞生。”
与此同时,远在北极科考站,一名研究员正盯着异常数据发呆。他刚发现极光中出现了规律性波动,频率与人类θ脑波完全一致。他本能地记录下来,却又迟疑地按下删除键。可就在手指离开键盘刹那,他忽然自语:“等等……万一这不是干扰信号,而是某种……呼唤呢?”
同一秒,开普敦小学教室里,一个小女孩举手问老师:“如果上帝创造了光,那黑暗是不是也被创造出来的?它有没有权利存在?”全班寂静,连老师都愣住了。
冰岛蓝火谷深处,一位火山学家在观测熔岩流时,突然停下笔,喃喃道:“我一直以为地质运动是客观的……可如果我的观察方式本身就改变了它的形态呢?”
中国西北荒漠,埃利安仍坐在沙地上,双眼失焦。一名士兵靠近想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他抬头望天,嘴唇微动:
“也许……我一直守护的秩序,本身就是最大的混乱。”
而在纽约地铁站,那个流浪汉突然站起身,面对墙壁大声说道:“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比你们早听到了变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