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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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娘子,赵郎君到了。”
褚鹦放下描眉的黛笔,问身边的侍女阿麦道:“阿麦,我看起来怎么样?”
“娘子风姿绝佳,仪容甚美,看起来非常好。”
这小娘子定是在“私我”![1]
褚鹦因自己的联想发噱,拨了拨自己腕上莹润的和田玉镯后,她起身走出静园三思楼。
楼外放着早就备好的抬舆,踏着红木轿凳坐上抬舆后,褚鹦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阿谷很有眼色地提醒抬车的婆子们道:“娘子坐稳了,出发吧。”
赵煊这是第一次见到褚鹦,一开始他只遥遥看到檀木抬舆上面,穿着碧色莲纹斗篷的身影。
待轿子一步一步走近,又他身前落定后,一张芙蓉面活生生地映入他眼帘中。
这位刚刚走下抬舆的娘子画了黛色远山眉,眉心有红花钿,生着一双宜喜宜嗔的含情目。赤金步摇上垂下来的穗子在剥壳荔枝一样的脸颊旁轻轻晃动,衬得她人比花娇,愈发动人了。
褚五娘子非常美丽。
阿父说的胡话可以全然忘掉了。
赵煊趋步上前,款款行礼:“某豫州赵煊,拜见娘子。”
这郎君还真是个俊俏知礼的少年。
她赚大了。
想到这一点,褚鹦眉眼含笑。
她屈膝万福道:“褚五见过赵郎,中原豫州人物英杰,果非江东深闺所知。今日得见阿郎,方知世间尚有如此英伟!”
褚五娘子很会说话。
阿父说的胡话可以全然忘掉了。
某个看着人家姑娘衣鹤氅、乘抬舆,宛若姑射神仙的小郎君直接一见钟情、目成心许了。
耳边的声音比清商乐还美,赵煊难得被人夸到说不出话。
因为提前收到赵家送来的拜帖,此时褚家的郎主郎君们都在明谨堂内招待豫州来客。
在与赵煊寒暄后,褚蕴之派人去请褚鹦过来见礼。
听到褚蕴之的吩咐后,赵煊立即道:“煊自寒苦边州而来,不知江东大族礼数。但殷勤以待,总好过高坐堂前。不知相公可否放我稍离片刻,迎五娘子入内?”
褚蕴之表示同意。
说句实在话,赵煊英姿勃勃、风华正茂,看着不像兵家寒伧,反倒有大族宗子的气度。
对此,褚蕴之不是不惊讶的。
不过这样也好。
赵家郎君有姿有貌,或许还有才华度量,嫁与他家,总不算埋没了自家女郎。
相携步入堂时,褚鹦偷眼细瞧赵煊。
赵煊因二叔元美交游广阔,得以进入青鹿学院读书,他接受过关陇大儒传授的正统儒家教育,又进过赵元英的的军队,言谈举止既有礼数,又带着军人的爽朗利落,虽然还谈不上深刻,但足以让褚鹦满意。
而且这郎君生的得极好,长眉入鬓,凤眼生威,英姿勃发,没有半点阴柔之气。
这简直太好了!
褚鹦向来是不喜都中娘子们喜爱的敷粉玉郎的。
两人不着痕迹地偷看对方,一前一后走进明谨堂,又一同向几位家长行礼问安。
问安结束后,褚定远招手让褚鹦来他身边。
褚鹦听话地坐到自家阿父左手边,乖巧地笑了笑。
赵煊则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就在褚定远下席,褚鹦身边。
两人挨在一起,金童玉女交相辉映,刺痛了褚定方的眼。
他女儿百般逃避,就是在逃避这样的郎君?
而且这郎君刚刚说了,接下来他要在建业太学读书,说不定还会在建业成婚入仕。
此前,他家那两个愚蠢妇人想象的,嫁到豫州受尽寒苦、遭受兵灾、威胁生命种种,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但他们长房,却因为她们母女一时噱念失去所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家阿江没有受到牵连……
褚定方前所未有地憎恨褚鹂母女,失去权位后,他才知晓什么叫做势败休云贵,什么叫做门可罗雀,什么叫做拜高踩低。
而这一切,让褚定方对二房的人,包括赵煊这个准女婿,都露不出半点好脸。
偏生当年最痛恨赵家挟恩相报的褚蕴之,眼下对赵家子的态度极其和蔼,甚至要比对待亲孙子还要可亲。
“赵郎入都,可有住处?若入太学,不若住在我家?白鹤坊毗邻太学,郎君往来行走,极其便宜。”
赵煊坐定后,褚蕴之盛情邀请赵煊居家小住。
“多谢明公美意,只是煊入都前,阿父已经托人在建业康乐坊购买美业。一为某读书便宜,二为迎娶褚门贵女下降,不经受寒门清苦。因而,煊有长居之所,不用居于贵府,多有叨扰。”
“待康乐坊宅邸修缮完毕,还要请褚明公与褚员外入园暖居,还有五娘子……”
第一次提出孟浪邀请,赵煊耳根都红了起来。
“还请五娘子轻移玉趾,不吝指点我家家居。”
听到赵煊的邀请后,褚定远紧绷的脸色松弛了下来。
这小子不会让阿鹦吃苦就好。
或许,这也算是他难得的优点了。
而且,这小子好像很喜欢他们家阿鹦?
这倒是正常,他家阿鹦无处不好,哪个小郎君会不喜欢?
唯有那王三是瞽叟盲翁,才会弃珍珠而取鱼目……
不过,不论赵煊喜不喜欢阿鹦,他都得快点往上爬了。赵元英已是方伯,他不往上爬,怎么为女儿撑腰?
褚鹦笑吟吟道:“郎君盛情相邀,怎能却君美意?他日必携礼暖居。”
褚娘子的声音,竟比琴瑟琵琶还要好听。
念头在心头飞速滑过,赵煊连忙道:“娘子不必携带礼物抛费,赵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