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松手，你捏疼我了。”
霍云骁冷笑，非但没松手，反而力道渐渐加大，“委屈了？”
“你凭什么委屈？”
“嫌弃我？呵。”
他冷笑连连，掐着宋衔玉的下颌将宋衔玉的脸左右转了转，“你除了一张脸，你还有什么？”
宋衔玉第一次经历这种近似羞辱的话，难堪地挣了挣，试图挣脱霍云骁的手，却听见霍云骁忽然道：
“当年霍慧心没有生什么两个孩子。”
霍云骁：“是你妈把你换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宋衔玉呼吸一轻，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向霍云骁。
霍云骁冷峻的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因为她有一个烂赌暴力的丈夫，她离不了婚，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就交换了我们两个的人生。”
“有一个赌鬼父亲，人生和在地狱没什么区别。”
“一顿毫无缘由的毒打是经常的事情，初中就想让我辍学，因为不想给学费，是我学费全免自己给自己赚生活费才得以继续读下去。”
“你要选吗？选继续，还是滚回去过你应该过的生活？”
宋衔玉在霍云骁冰冷的视线下感觉到一阵无言的窒息，他知道霍云骁童年不太好，但在他眼里霍云骁十五岁的时候就有钱了，没什么好苦的。
但现在...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句对不起好像太过轻飘飘。
见他沉默，霍云骁以为他还心存幻想，毫不客气的冷声戳破：
“你以为霍慧心没有公开你的身份，没有把你赶出去，是心疼你？是养你养出感情了？你以为她是什么好妈妈？”
“宋衔玉，你最好清醒一点，我根本不用做什么，你就能失去所有。”
宋衔玉睫毛颤了颤，眼眶发酸，视线渐渐有点模糊，他下颌还被霍云骁捏着，生疼，霍云骁占据着他的视线，他也不可避免的看见霍云骁的嘴角。
他张了张口，想说那瞬间的躲避不是出于嫌弃。
但该怎么解释呢...
宋衔玉抿着唇，充斥着水汽的眸子让头顶吊灯的光都变得斑驳起来，像盛满了碎光的钻石。
一如高三那时候，霍慧心指着霍云骁时手上戴的那枚璀璨钻石。
宋衔玉原本是不讨厌霍云骁的，他不是盛气凌人的性子，又还是学生，他成绩只能算中等，对学霸有种天然的敬而远之的钦佩感。
但从高三第一次家长会以后，他慢慢的变得格外厌恶霍云骁。
那是霍慧心第一次给他开家长会，宋衔玉是高兴的，他以为是因为他到了高三最关键的一年，妈妈才会来学校给他开家长会。
但到了学校，从霍慧心看到荣誉墙上霍云骁照片的第一眼，就开始打听霍云骁，宋衔玉那时候也没生气，介绍得很认真。
直到整个家长会，霍慧心的口中就只有霍云骁，长得帅，学习好，前途一定很好，说宋衔玉比不上，成绩比不上，认真努力也比不上，长相也不如霍云骁硬朗有男子气。
这样的话，宋衔玉听了一整个高三。
霍慧心变着法的向他打听霍云骁在学校的情况，吃了什么过得好不好成绩如何，宋衔玉对霍云骁的厌恶也一点点加深。
直到高考结束，霍慧心将霍云骁领了回来，笑得很温柔，说高三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怕这么大的事情影响霍云骁学习，才一直忍着没说。
宋衔玉木讷的站在旁边听着，愤怒席卷了他，他不能质问霍慧心那我呢，那我的学习就不重要了吗，只能指着霍云骁，怒骂这根本不是他哥哥。
他凭什么要认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偷当哥哥。
宋衔玉还记得，霍慧心在高三第一次家长会上看见霍云骁在洗抹布的时候，很惊讶的说了一句：“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干这种脏活。”
他以为他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的，但刚刚，霍云骁给他口的时候，他脑海里猝不及防的闪出了这句话。
霍慧心的声音好似响在了他的耳边，他没办法不慌张，抗拒，甚至是逃跑。
宋衔玉眨了一下眼睛，那些充盈在眼眶里的水汽终于凝聚成泪滴落了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法解释，他对霍云骁的抵触是真实存在的。
而霍云骁刚刚简单带过的童年也还在耳边，那些解释也好像变得贫瘠起来，他的那点委屈也根本算不上什么，无足轻重。
泪水顺着他的眼尾滑落，划过脸庞，流向下颌的时候，被霍云骁的手指承接。
霍云骁垂眸看着沾上湿润的手指，他是想冷笑的，可手指像是被烫了一下，半点也笑不出来。
他已经没法看宋衔玉充满泪水的眼睛，眼眸低垂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声音平静而沉稳：“宋衔玉。”
宋衔玉的身体在他这一声之下抖了抖，霍云骁捏着宋衔玉的下颌，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惊惶，像等着他宣判。
但霍云骁却沉默了。
我做错什么了吗，宋衔玉。
所有人都可以在你身边。
唯独我，唯有我。
我说话你抵触，我靠近你抗拒，我做人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也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你能不能，能不能接近我一次。
话堵在喉咙说不出口，刚刚被宋衔玉那样拒绝，这些话说出去，也无非是被践踏而已，他自尊心在很小的时候都快被碾破了，却还是想在宋衔玉面前留几分体面。
霍云骁自嘲的笑了笑，算了吧，他想。
宋衔玉讨厌他又怎么样呢，被他捏着把柄，这辈子也只能待在他身边了。
霍云骁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抬眸看向惊慌未定的宋衔玉，“哭什么？”
“哭晕倒了，也还是要选的。”
“股份你别想了，叫停了游戏，就要接受惩罚。”
他摩挲了两下宋衔玉柔嫩的唇肉，松手，脸上表情冷漠而锐利：“是跪下用嘴，还是滚回去，过你该过的人生。”
“你选后者，这辈子我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在撒谎，宋衔玉却不知道。
不说他们之间的身份，就光好感度这件事，他都不能一辈子不和霍云骁见面。
他把唇瓣抿得发疼，哆哆嗦嗦的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宋衔玉上身很规整，下面却光着，过成的衬衫衣摆勉强遮住屁股，蜷缩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很可怜。
他下意识看向了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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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骁，在霍云骁松手后，视线更是向下。
宋衔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摇着头，“不行......霍云骁，我不行的....”
他的泪一滴一滴的流，顺着小巧的下颌落下，豆大的泪无声的哭着。
好可怜。
霍云骁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带着薄茧的指腹轻微划过宋衔玉的眼尾，“好可怜啊宝贝。”
“但哭起来，可没什么用。”
“你不选，我就替你选了。”
“粗暴的来的话，宝贝想带着红肿的喉咙去看医生吗？”
“到时候医生问起来，宝贝要怎么解释？被哥哥艹肿的？”
他的话放得很轻，近似情人间的呢喃，但话语的内容却残忍而无情。
宋衔玉不可遏制的因为他的描述惊慌，若是以为，他早就生气了，但现在，他好像失去了发脾气的权力。
他只是颤抖，带着哭腔的说道：“霍云骁，你这样对我是因为怨我吗？”
“是因为我，你才生活得那么辛苦，所以你恨我是不是？”
霍云骁眸色晦暗闪烁，沉默了片刻，轻声嗤笑：“你觉得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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