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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传来激烈的鸣笛声,云锦刚要松一口气,一低头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上空空如也。
她的表呢?!
云锦猛地抬头,四下张望后发现,黑色的腕表就在不远处的杂草里,表盘已经有了裂痕。
刚才那人推了她一把,她的手腕磕在了石头上,估计是那时把表磕掉了。
警车和救护车已经进了墓园,云锦不敢耽搁,将花郁扶稳后就去捡表。
花郁和腕表之间,隔了三米多的距离。
三米多而已,云锦却莫名觉得很远,尤其是起身之后,一种细微的、仿佛空气里有微弱电流的感觉突然出现。
那是她每次转动表针后才会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在无声地告诉她,时空开始扭转了。
而此刻,她没有转动表针,却还是出现了这种感觉。
云锦呼吸一窒,再顾不上别的,直直朝腕表扑了过去。
身体摔在地上的瞬间,她疼得眼前一黑,却还是凭借本能去摸索腕表。
可是,没有。
没有腕表,也没有杂草,甚至连和煦的风和激烈的警笛声都消失不见了。
她的视线渐渐恢复,2025的大平层缓慢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段时间只顾着关心花郁的安危,她竟然忘了,每次去异时空,最多只能待五天。
五天的时间一到,哪怕没有腕表,她也会被传送回自己的时空。
第42章
大平层安静空旷,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大梦一场。
走了这么久,2025年的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云锦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摇摇欲坠地站起来,走到床边开始充电。
手机很快重启,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条消息涌了进来。
她垂着眼什么都没看,直接打给蓝莉。
电话在响了三声后接通。
“大小姐,你可算是舍得给我回电话了,”蓝莉无奈叹息,“最近有这么忙吗?”
云锦:“你还记得我让你查的事吗?”
“华程2013年11月的受伤原因嘛,我记性没那么差,怎么可能不记得,前两天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结果你还没接。”蓝莉笑道。
她记得。
云锦呼吸平稳:“查出来了?”
“嗯,查出来了,比想象的要快一点,”蓝莉在床上滚了一圈,翘着二郎腿道,“华程当时不是意外受伤,而是被人袭击的。”
“谁?”
“邱声的小舅子,好像叫什么郑建,他之前惹了事,对方要求赔偿五十万,邱声带着他去跟华程讨债时,答应了替他赔偿,结果钱讨回来后只分给他十万,其他的让他自己想办法,郑建能想什么办法,索性一赖到底,拿着十万块钱跑去逍遥,几天就花完了。”
蓝莉喝了口水,继续说她了解到的情况
“他不还钱,对方就报警了,他这才知道害怕,逃到了一处墓园里躲着,结果正好遇到来扫墓的华程,他想到华程能随随便便还了五十万的债,肯定有更多的钱,所以就起了歹念……”
“那天是几月几号?”云锦突然问。
“我看一眼啊,”蓝莉翻了一下资料,“11月13号。”
云锦:“华程不是14号出的事吗?”
“没有啊,13号出事,你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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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蓝莉坦然道。
云锦再次确认:“你现在的记忆里,他13号进的医院?”
“什么叫我现在的记忆……我之前跟你说的就诊记录,就是11月13号。”
蓝莉说完,停顿一瞬。
“不过话说回来,墓园那边平时都没什么人,保安也是隔一天巡逻一次,13号不是巡逻日,华程受伤的时候,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同伴在身边,及时拨通了报警电话,他头部受伤昏迷无力自救,怎么也要等到14号才会被保安发现……”
原来是这样。
她以为花郁14号被送进医院,就理所应当地认为他14号才出事,却没想过他可能是隔了一天才被送进医院。
“郑建在墓园就躲了一天,结果还被华程撞上了,这么一看,华程也是够倒霉的,不过他以前受过这么重的伤,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原来是这样。
她太自以为是,觉得13号是安全的,所以同意花郁安葬完华易再走,结果不早不晚,撞上了躲在那里的亡命之徒。
落地窗外的天空阴阴沉沉,漂浮的云层弯成微笑的弧度,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命运早已注定,人生无法转圜,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云锦挂断了电话,平静地往家里走去。
家里也是静悄悄的。
阴天,没有开灯,屋里的一切都蒙上一层黑影,模糊了昼与夜的分界。
华程不在家,客厅的地板上,还躺着一只摔碎的玻璃杯,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最大块的那几片,浸润在还未干涸的水痕里。
云锦盯着水痕看了片刻,才掏出手机给华程打电话。
没人接。
她点开微信,查看消息。
上市公司的CEO,即便是请假期间,也有无数的工作请求发来。
微信里未读消息已经突破999+,她先看一眼置顶,华程发了一百多条消息,其中一半都是探头探脑的表情包,没得到回应就哼唧几声,说句老婆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撒娇的聊天记录止步于三天前,倒数第三天一条消息都没有,倒数第二天和今天,只有哼哼唧唧的表情包,和一句老婆我想你了,没再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云锦返回微信主页,继续往下翻,看到了刘壮发的消息。
刘壮:程子在家昏倒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刘壮:已经到医院了,你怎么不回消息。
刘壮:云锦,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
下面还有很多消息,云锦没再看,一边往外走一边拨通了刘壮的电话。
电话接通,刘壮的呼吸声传来,却没像以前一样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胖哥,华程呢?”她问。
刘壮还是沉默,只是呼吸愈发急促。
“还在医院是吧,我现在过去。”
“你还来干嘛?”刘壮终于忍不住开口,“这里有我,不需要你。”
“你好好说话,少阴阳怪气!”电话里传出陈月琴的声音,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是两口子在抢手机。
最终还是气头上的刘壮抢赢了,躲进走廊里怒气冲冲:“华程生病,你又要照顾他,又得兼顾公司,你觉得压力大想出去玩,我不怪你,但是云锦,做人得讲良心,你就算是迫不及待想跟相好的私奔,至少也该等到……”
他声音猛地一哽,再开口已经微微颤抖,“要不是他一直不回我消息,我不放心去了你家一趟,不知道他还要在地板上躺多久,说不定死了都没人管……”
云锦已经到了地下车库,手机信号时隐时现。
“我现在过去。”她说。
刘壮:“你别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云锦没再说话,挂断电话直接出发了。
刘壮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一口气哽在了脖子里。
陈月琴配合医生给华程换了药,就急匆匆从病房里出来,一进走廊就看到他气鼓鼓地靠在墙上,像一只大青蛙。
“你冲云锦发火了?”陈月琴皱眉问。
刘壮沉着脸:“她把华程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不该发火?”
“是她想把人丢家里的吗?那么大一个云程科技压在她身上,她忙不过来也正常,你要是因为这个苛责她,就太过分了。”陈月琴试图讲道理。
刘壮:“她又不是因为工作……”
“不是因为工作是什么?”陈月琴打断。
刘壮憋屈地看了她一眼,却不肯说原因。
“待会儿她来了,你给我态度好点!”陈月琴也不想听,只是冷着脸警告,“再敢那么凶,就给我滚回家。”
刘壮更生气了,不肯接她的话。
陈月琴见状,更加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想到华程还在睡觉,索性陪他一起等云锦。
云锦在二十分钟后出现,几乎是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瞬间,刘壮就气势汹汹地迎了上去。
“刘壮……刘壮!”
陈月琴叫不住他,赶紧去追,结果刚追了几步,刘壮就猛地停下,她一时刹不住,直接撞在了他后背了。
“你冒冒失失干什么呢……”
陈月琴捂着额头抱怨,下一秒看到云锦,突然愣住了:“云锦……”
“华程呢?”云锦平静地问。
陈月琴声音发紧:“你怎么……”
“在病房里吗?”云锦又问。
陈月琴还在愣神,刚才还凶巴巴的刘壮也偃旗息鼓,两个人直勾勾地看着她,谁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早在华程确诊的初期,这一整层就被云锦包了下来,成了他专属的治疗区。
病房也只开放了一间,华程每次都住在那里。
见他们两个不说话,云锦干脆略过他们,轻车熟路地走进那间屋子。
屋子里没开灯,仿佛家里一样暗,华程睡得正熟,一只手搭在抱枕上正在输液。
他眉头轻蹙,看起来苦大仇深,大概在经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
瘦了,头发也长了些,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精神的感觉。
病怏怏的,不像他,又是她最熟悉的他。
云锦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很久,确定检测仪上的心跳曲线仍存在,才沉默地来到他面前。
睡梦中的华程若有所觉,困倦地睁开眼睛,看到她后扬起唇角:“老婆……”
“睡吧。”云锦说。
华程正在输的药里有镇定成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闻言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老婆,你抱抱我。”他做梦一样低喃。
云锦没有动。
华程迟迟等不到她的拥抱,只好寂寞地睡了过去。
等他重新睡熟,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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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往外走,拉开房门的瞬间,刘壮和陈月琴整齐地站在门外,一看到她立刻向前一步,齐刷刷仿佛大学生军训。
“我去找医生聊聊。”云锦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
刘壮小跑着追了两步,又讪讪停下,任由她一个人远去。
主治办公室,几个业内顶尖的脑科医生齐聚,被一张扫描图像为难到形容狼狈。
云锦进来时,几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皱巴巴的,但还是立刻打起精神迎接。
“现在是什么情况?”云锦开门见山。
主治和其他医生对视一眼,叹气:“病情又发生变化了,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什么意思?”云锦问。
主治把笔记本往她面前推了推:“肿瘤扩大了,几乎包裹了三分之二的视觉神经,位置也更深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办法手术,化疗的意义也不大了,基本上……继续服用靶向药,保守治疗吧。”
服用靶向药。
保守治疗。
一切回到原点。
命运给了康复的希望,又在短时间内残忍收回,主治身为医生,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对病人及家属的打击有多大。
在将目前的情况如实告知后,他看向这位年纪轻轻就做出一番事业的女人,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
但她面色平静,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化。
“如果半个月前,我同意你们的治疗方案,是不是还有康复的可能?”云锦问。
主治愣了愣,实事求是:“华总这种情况,我们行医多年都没见过,就算是当时同意治疗,也很难说就一定可以控制,说不定还会更糟。”
他说得含蓄,云锦却听懂了,华程是一定要死的。
她没再说话,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谢谢。”她还没有忘记最基本的礼貌。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她又一次给蓝莉去了电话。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蓝莉叹气。
云锦:“华程那个就诊记录,你还有吗?”
“有啊,你要吗?”
云锦:“发我,谢谢。”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蓝莉啧了一声:“真没礼貌。”
但还是给她发了过去。
云锦点开图片,看到上面精确到分钟的具体记录,以及最下面的‘擅自离院’四个字。
难怪花郁比原轨迹早入院一天,华程的病却比之前更重。
原来是因为去找她了。
云锦盯着图片看了半晌,关掉手机,慢慢走进无人的大厅。
再往前就是华程所在的病房,但她突然停下脚步,一时间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时,刘壮急匆匆地出现,在和她对上视线后,猛然松了口气。
“你怎么去这么久啊……”他有些别扭地开口。
云锦盯着他看了几秒,断掉的思维重新连线。
对,她还有胖哥。
“你……”刘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搞成什么样?
云锦顿了顿,扭头看向反光玻璃,这才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衣服上脏兮兮的,沾着草屑和泥土,头发松松散散,被皮筋胡乱地扎着,左手手腕大片擦伤,青里泛红渗着血丝,胸前袖口还全是干涸的血迹。
“你是不是受伤了?”刘壮见她一直不说话,忧心更重,“我带你去楼下包扎。”
说完,就要来拉她。
云锦后退一步:“不用。”
刘壮眉头紧皱。
“不是我的血。”云锦又道。
那是谁的血?
刘壮几乎要问出口,可一对上她平静的眼睛,又将问题咽了回去。
在彼此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里,她大概也经历了一些很严重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迟才出现。
“……要报警吗?”他颤声问,不敢想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锦摇了摇头。
刘壮心里发闷,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哥哥跟你道歉。”
云锦抬眸看向他。
“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你,程子一疼起来就撕心裂肺的,神志不清时还在喊你的名字,我心里又急又气,还担心你出事,我……我刚才不是故意要跟你发火的,我就是……”
刘壮红了眼:“程子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吧。”
云锦点了点头:“知道了。”
刘壮没再说话。
云锦看着袖口上的血迹,想到自己频繁地回到过去,就是为了从根源上杜绝华程生病,但她做了那么多事,华程还是逃不过必死的结局。
只是这一次,害死他的不再是20岁那年反复受伤的经历,而是她。
如果她能多给邱声一点钱,郑建也许就不用为了逃避追捕躲到墓园里,花郁也不会遇到他。
如果不是她突然消失,花郁在进了医院之后或许会好好治疗,而不是一醒来就跑出去找她,以至于伤情更重。
现在站在这个时间维度复盘,她发现自己有很多次可以成功的机会,但每一次都非常巧合地错过。
而现在手表丢了,她也没了弥补的机会。
中国人相信因果循环,她在决定改变过去救华程的时候,就想过自己会被命运报复,只是没想到命运给她的报复,竟然是白忙一场。
“你说……”刘壮在经过漫长的沉默后,强压住哽咽问,“就真的没办法了么。”
云锦虽然年纪小,但是他们这群人里最聪明的,也是学历最高的。
他也好,华程也好,甚至是冯河,一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会来问她。
刘壮这一次,也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云锦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生疏地拍拍他:“还没到最后呢,如果过去没办法改变,至少还有未来。”
“对!还没到最后呢,”刘壮红着眼睛,努力打起精神,“不能轻易认输。”
云锦垂下眼,唇角挂上浅淡的笑意。
华程傍晚时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云锦坐在床边,正在回复工作邮件。
他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确定不是梦。
“老婆……”刚醒,声音还有点哑,华程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话,“我刚才还梦见你了。”
云锦放下手机:“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你穿着一身运动服,脏兮兮的,像逃难刚回来。”华程说。
云锦眉头轻扬:“也许是真的呢?”
华程回忆一下她在自己梦里的形象,再看看此刻干净漂亮又贵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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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笃定:“肯定是梦。”
云锦扬了扬唇角,没说话。
华程撑着床坐起来,掀开被子拍拍自己的腿,云锦脱掉鞋子爬到床上,下一秒被他拖进怀里。
华程趴在她身上用力吸了一口气,舒服了:“真香啊。”
“太痴了。”云锦捏住他的脸。
华程撅起嘴去够她的手指,把痴汉演绎到底。
刘壮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呼小叫:“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注意影响!有没有素质啊你们。”
“你才没素质,都不敲门的。”华程反驳。
“大哥,这是病房,不是你们俩的婚房!”刘壮也很有道理。
华程不听,还要继续抱,握着云锦的手腕不肯放。
此刻的她穿了一件丝质衬衣,袖子很长,刚好将擦伤遮住。
手腕被握住时,云锦眼皮都没动一下,还任由华程胡闹。刘壮都替她疼得慌,强行把两人分开了。
华程对此感到不满,但嫂子亲自做的宝宝辅食已经摆了一桌,他也只好暂时打消和老婆贴贴的念头,专心吃饭。
今天的饭菜是三人份,刘壮也得负责一部分,等饭菜全部消灭干净时,三个人都有点苦哈哈的。
“不行,我得出去吃点烧烤解解腻。”刘壮沉重表示。
华程:“带上我。”
“不带。”
华程:“那我就告诉嫂子。”
“你……”刘壮气结。
华程得意地等着他妥协。
半晌,刘壮冷哼一声:“我也不吃了!”
华程:“……”
威胁失败。
华程正要生闷气,云锦不知道从哪拿出来几包猪肉脯,大方地分给他们。
华程和刘壮欢呼一声,又和好了。
当天晚上,是云锦留下陪床。
几天没见,再抱在一起睡觉,云锦被华程的身体硌得有些疼,却任由他抱着不动。
医院的夜晚一片静谧,时间仿佛凝滞。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也知道对方没有睡着,他们只是躺着,看着天花板,又或者什么都没看。
许久,云锦突然开口:“对不起。”
“……嗯?”华程扭头看她,黑暗中只看到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他突然笑了,“你不会是觉得,我的病发展成今天这样,是因为前段时间没有配合化疗吧?”
云锦没说话。
“跟那个没关系啦,钱医生自己都说了,我这个病很奇怪,千变万化的,化疗作用不大,你没必要钻牛角尖,就当我没有好转过,一切只是回到原点而已。”
回到原点。
云锦将脸埋进他怀里,半天才嗯了一声。
华程笑笑,小心翼翼地抱紧她,睡了入院以来最踏实的一个觉。
云锦却睡得不好,迷迷糊糊间梦见一身血的花郁,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不断强调他女朋友消失了。
“你冷静一点,我们正在调查墓园附近的监控,一定会尽快找到她的。”警察跟他解释。
花郁摇头:“不是,不是……她哪也没去,她还在墓园里,就是消失了,凭空消失……”
“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肯定是你伤得太重,出现幻觉了,”警察还在劝,“郑建我们已经抓到了,墓园里也搜过了,没有人,现在正在查墓园附近的监控……”
警察说了很多,但花郁什么都没听进去,见他们不相信自己,便偷偷跑出了医院。
头上的伤在昏迷的时候就被包扎好了,但因为他动作太大,又开始流血,纱布也变得破破烂烂。
他游魂一样回到墓园,虚弱地在园子里穿梭,一遍一遍地喊她的名字,仿佛没有脚的小鸟,找不到家的方向,就打算死在途中。
云锦倏然惊醒。
睁开眼睛,华程眉眼安宁,睡得很好。
还在用力地呼吸。
云锦盯着他看了许久,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次没有做梦。
事实已定,无可更改,华程的病情太重,靶向药的作用不大,只能继续住院。
云锦把办公地点改到了医院,就在华程病房的隔壁屋,平时有工作要处理就过去,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在病房陪华程。
刘壮本来还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坚持要来医院帮忙,结果发现她做得比谁都好,完全用不到他。
“你上辈子是干过护工吧,怎么这么熟练。”刘壮看着云锦熟练地记录华程的心跳和血压,发自内心的疑惑。
华程倨傲地看他一眼:“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云锦不擅长的事。”
刘壮无言片刻,表示认同。
云锦懒得理他们,做好了记录就去找医生沟通了,病房里顿时只剩下哥两个。
华程一秒变脸:“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照顾你啊!”刘壮也变脸。
华程:“用不着,我跟云锦单独相处得挺好的。”
“卸磨杀驴是吧?”刘壮冷笑,去拧他的耳朵,“云锦不在那几天,是谁没日没夜守着你的?现在云锦回来了,就不需要我了是吧?”
“疼疼疼……”华程叫嚷。
刘壮哼了一声,松开他。
华程叹气:“好吧,你想来就来吧,反正我也拦不住。”
“我还不稀罕来呢。”刘壮说完,又补一句,“我明天就不来了!”
华程笑笑,剥了个橘子给他,刘壮拒绝他的投喂,并给他甩了一个冷脸。
十秒钟后,刘壮:“喂。”
“在呢胖哥。”华程殷勤举手。
“神经,”刘壮被他逗笑,胖脸再也板不起来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做但还没做的事啊,反正我最近有空,勉为其难帮帮你好了。”
华程眉头轻挑:“已经进入遗愿环节了吗?”
“你真是……”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华程立刻双手合十,苍蝇搓手。
刘壮翻个白眼:“懒得理你。”
病房里静了几秒,两人同时开口。
“你……”
“我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忙。”
对视一眼,都有些想笑。
华程清了清嗓子,正经一点:“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墓地吗?”
“记得啊,干嘛?”
华程:“还没买到。”
“还没买到?”刘壮震惊了,“你不是加钱了吗?”
华程:“加了啊,加了十倍,对方还是不愿意卖。”
“那你就别死脑筋了啊,看别的不好吗?”刘壮无语。
华程捂住心口:“可那是我一眼就相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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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好风景好,离墓园门口近,旁边就是超市,吃的喝的什么都有,你们以后扫墓也方便,如果不能埋在那里,我死都不会瞑目。”
“少胡说八道。”刘壮瞪了他一眼。
华程笑笑:“胖哥,你比我有主意,人脉也广,帮忙想想办法吧。”
刘壮眉头紧皱:“行吧,我找人问问。”
华程点了点头,想起前段时间刘壮还很忌讳他提这些事,如今已经能平静地跟他聊墓地了。
可见人对生死的接受能力真的很强,再悲痛再愤怒的情绪,也终将被时间带走,以后再提起他,只会颇为遗憾地说,我那个倒霉弟弟,活的时间确实太短了。
挺好。
刘壮答应华程要帮他把墓地买到手,翌日就亲自去了一趟,结果去完之后就无语了。
墓园是高级墓园,风水环境都是顶尖的,问题是华程看上的位置,可以说是墓园里的边角料了,就这还当个宝贝跟人争起来了。
刘壮一肚子槽没地方吐,却也只能搭人脉搭关系,尽可能地帮他想办法。
同样在为朋友操心的,还有蓝大小姐。
最近云锦找她办的那些事,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决定找云锦亲自聊聊。
她给云锦发消息:你在哪?
云锦:医院。
蓝莉一顿:你生病了?
云锦:华程病了。
蓝莉啧了一声,飞快打字:比牛还壮的华总也会生病啊,什么病?
云锦没有回答,反问:你找我什么事?
蓝莉:想找你聊聊。
云锦那边安静了一分钟,甩给她医院地址:对面有家咖啡厅,我去那边等你。
蓝莉回个OK,就直接出门了。
今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热得不像深秋。
蓝莉单手握着方向盘,把音乐声放到最大,一边跟着音乐声摇晃,一边紧盯前方路况。
通过一个繁杂的路口后,渐渐走上了环城路,她将音乐声开得更大,油门也越踩越快。
她很喜欢开快车,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每当余光扫到飞速后退的行人和城市风景,她都由衷地感到畅快。
当然了,作为律师,她也有相当严谨的态度,即便是在没有监控的郊区,也不会超速行驶。
而且她开车的时候精神相当集中,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反应,比如前方凭空出现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男人……脑袋上缠着绷带的男人?!
尖锐的刹车声倏然响起,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蓝莉因为惯性狠狠弹了一下,锁骨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再看那个男人,还在车前头飘着呢。
蓝莉气笑了,下车找人算账:“你神经病啊,碰瓷碰到姑奶上来了,你知不知道我……”
话没说完,她就注意到他手中紧攥的黑色手表。
蓝莉这辈子见过的表比有些人吃过的饭都多,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云锦手腕上那只坏表。
而眼前这个男人手里的表,似乎跟她的一样。
蓝莉扬了一下眉,刚想说这种破东西世界上竟然还有第二只,男人就转过头来了。
“……华程?”蓝莉震惊地瞪大眼睛。
花郁原本还因为自己凭空出现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些迷茫,闻言怔愣地看向她:“你认识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不是,你怎么搞成这样了?”蓝莉看着他脏兮兮的衣服,肩膀上干涸的血迹,还有头上乱七八糟的纱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云锦说你生病了,我还以为是感冒发烧,怎么是这么严重的外伤?”
花郁连续三天未进水米,加上伤口疼得厉害,整个人都有些昏沉,但此刻一听到云锦的名字,他猛然抬头,想也不想地抓住蓝莉的胳膊:“你认识云锦?”
“撒手,”蓝莉斜了他一眼,“咱俩没这么熟啊。”
花郁呼吸急促,仍然定定看着她。
蓝莉渐渐觉出一丝不对劲。
眼前的华程……跟她认识的那个,好像不太一样啊。
似乎更年轻了些,给人的感觉也有点差别。
严谨的蓝大律师沉思几秒,懂了:“你小子,不会是脑震荡失忆了吧?”
这就说得通了,脑袋受伤忘掉前尘,小说里经常这么写,至于更年轻……可能是因为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惨兮兮一脸伤,反而让她觉得好看。
“上车吧,”蓝莉拉开车门,“我带你去医院,先把你脑袋上的破纱布换了。”
花郁谨慎地看着她,不动。
蓝莉微笑:“云锦也在医院,你不愿意去就算……”
话没说完,花郁已经坐进了副驾驶。
蓝莉啧了一声:“身手还挺矫健,看来伤得不重。”
一脚油门,杀向医院。
虽然她经常看华程不顺眼,但也不想云锦年纪轻轻就当寡妇,所以想了想还是直接把车开进医院,一边带着他去急诊,一边给云锦发消息:你在哪?
云锦秒回:咖啡厅,你要喝什么?
蓝莉:别喝了,我带你老公来急诊了。
云锦一顿:怎么回事?
蓝莉:我还想问你呢,他怎么伤得这么重,还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云锦的视频电话立刻弹了过来,蓝莉刚要接,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突然转身就走。
蓝莉诶诶两声,赶紧拦住:“干嘛去?”
“你骗我。”花郁定定看着她。
哟,这小子眼神怎么变得这么清澈,难道是因为受伤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战损妆呢。
蓝莉忍不住直乐:“没骗你,云锦马上就过来了。”
说完,还要当着他的面接视频电话,结果还没接,那边就挂断了,然后弹来一个消息:我现在过去。
花郁看了眼她的手机,觉得这个手机有点奇怪,长长的,很薄,边框很窄,跟他平时见过的不太一样。
云锦的头像也和他知道的不一样,但这个人一看到他,就说出了云锦的名字,应该是真的认识云锦。
花郁还在沉思,蓝莉已经不耐烦了,直接推着他往急诊走。
另一边,云锦见蓝莉不接电话,又打给了华程。
华程秒接,对着手机招手:“老婆。”
“你受伤了?”云锦直接问。
华程一顿:“没有啊。”
没有?
蓝莉不会拿这种事情跟她开玩笑,可华程却说没有,而且他现在明显还在病房里,没在什么急诊。
云锦皱了一下眉,觉得奇怪。
“没事了。”她说。
华程看出视频里的她正在往回走,疑惑:“你不是去见蓝莉了吗?怎么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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