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2)
是的,他对那个女人最后的印象就是,她离开的前一天大发慈悲为他下了一次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馄饨。
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林西彩点点头,没说话,给他包扎好伤口伸了个懒腰,离开了他的卧室。
李慈眼睁睁看着她走出去,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衣角,想到自己不久前才做过什么,苍白修长的手顿在空中,缓缓垂了下去。
他的目光落到胳膊上缠着的纱布上,眼睛突然涩得有些睁不开眼。
她在做什么?
他犯了错,她不是在惩罚他吗?
为什么不罚了,还为他包扎伤口?不仅为他包扎伤口,竟然还跟他聊天,冲他笑,她为什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这一定是假象,她一定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他考验他的新手段。
是的,假象,一定是假象。
可是…….
假象又怎么样呢?
这样的假象除了她还有谁愿意给他?
那些在噩梦中发酵的坏情绪几乎将他吞噬掉,他急需抓住点什么才能坚持下去。他不在乎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不要逃了,只要她愿意这样对他,只要她愿意原谅他这一次,他以后一定乖乖的,安安分分的,他再也不要逃了。
外面没什么好的,这里……这里至少有个她。他们都抛弃他,都不要他,至少还有她愿意收留她。她只是脾气不好,她……她其实很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愣怔间,卧室的门开了。
那个人去而复返,两只手捧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碗朝他走了过来。
她走近了,将碗筷放在床头柜上,他才看清那是一碗刚煮好的虾仁馄饨。
她的右手食指有点红,上面涂了一层牙膏,像是刚被烫伤,“吃吧,虾仁的。我亲手煮的。”
李慈怔怔盯着那碗馄饨,喉咙发涩:“你……”
林西彩叹了口气,随意拨弄手指上的牙膏,“是啊,你欺骗我,伤害我,背叛我,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忍不住对你好。”
我还是,忍不住对你好。
这句话像一颗陨石直挺挺朝着他干涸的心脏砸了下去。
在那里砸出一个洞,里面的血水淌出来,终于饮鸩止渴般抚慰到那颗几乎要渴死的心。
李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40-50(第6/17页)
盯着她,那双习惯装满虚伪算计和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此时被一种浓烈破碎的情绪替代,他眨了眨眼睛,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手背上。
他从床头柜拿过碗筷,低头吃了起来,托着碗的手在颤抖,拿着筷子的手几乎夹不住馄饨,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被击穿,他猛吃了几口,突然抬头,脸上已泪流满面——这是第一次,林西彩从他脸上看见了真真切切,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的愧疚和难过。
他的声音哽得厉害,几乎情
绪失控,急于从她这里得到某种情感支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会了,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不会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林西彩托腮看着他失控,内心毫无波动——虚情假意裹上糖就分辨不出来了,你啊,不仅坏,还蠢
这次之后,林西彩目的达成,李慈比以前变得更服从了。
无论她怎么试探,或者怎样给他创造跑出去的机会,他每一次都坚定不移地选择她,甚至在她试探着要将他放走的时候,会害怕被她抛弃。
没有娱乐,没有电子设备,接收不到信息也发布不了信息,她不在的时候,这个人彻彻底底地与世界隔绝——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变得越来越爱发呆,越来越木讷,越来越顺服,对她越来越依赖。
她每天的短暂出现,成了他全部生活里唯一的指望和唯一的光。
他失去了所有的爱和恨,像只卑微的可怜虫,每天等着她随意施舍的一点陪伴。
这似乎并不是林西彩的初衷,但这种已经病态化的依赖越来越严重。
林西彩觉得,她是时候给他找点事做了。
隔天再来的时候,林西彩手中多了一个墨绿色封皮的空白笔记本,和两支黑芯的中性笔。
她将那两样东西递给他,李慈怔怔接过,却有些不明所以。
“一个人太无聊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我想我应该为你找点事做。”林西彩的目光缓缓落到他手里的本子上,淡淡道,“把你之前做过的坏事,都写在这个本子上。”
李慈身体僵住,沉默不语。
林西彩扫他一眼,“怎么?本子买薄了,不够写是不是?”
李慈抿唇,嘴唇发白,“我记不清了。”
“你没有资格记不清。”林西彩盯着他,“就从曾净欢开始写吧,你怎么追求她的,使了什么诡计,对她做过哪些恶心事儿,我要你一件一件写清楚。”
李慈僵在原地,他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他想问她怎么认识她,但他不确定这样问会不会让她生气,踌躇片刻,期期艾艾换了句话:“她她找你麻烦了?”
林西彩瞧他一眼,眼尾微微上挑,“你让这么多女孩为你死心塌地,将人伤透了都还心心念念惦记着你,没有曾净欢也会有什么曾净忧曾净愁,你魅力多大呀,女人为你发点疯这不是很正常吗?”
林西彩语气里的嘲讽让他有点慌,他蹙眉,有些紧张:“我能做什么?”
“你还想做什么?你觉得这是她们的问题?”林西彩冷冷反问。
李慈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有些无措。
“现在装无辜了?给那些傻姑娘们灌迷魂汤的时候不是挺有兴致的么?”林西彩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语气,“写吧,就从她开始写,把你做过的坏事全写下来,我会看的。”
李慈攒着那个本子,手心发汗,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林西彩没再看他,不多时消失在那个地方。
李慈呆呆站在那个地方,心中怔然,他好像又惹她生气了
次日,林西彩坐在座位上,用湿巾擦完自己的桌子,习惯性将身边的空桌子也擦了擦。
谢拾已经快一周没来上学了,无论什么时候回头,身边都空荡荡的,真是叫人不习惯。
她最近好像折腾李慈折腾得有点勤了,这跟谢拾不在有很大的关系——以往谢拾在的时候,两个人还能斗斗气儿,时不时还能被他淬毒的小嘴刺两下,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她的学习压力。
谢拾走了,她缓解压力的途径一下子少了好几个,李慈就成了她解压的东西。
林西彩叹了口气,心想,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快把他折腾死了。
不过平心而论,谢拾没来,整个班大概只有她会失落一下,其他人简直不要太开心,没了这尊煞神镇场子,教室里日均菜市场,闹闹哄哄,干什么的都有。
自从上次从谢拾家回来后,两个人基本处于断联状态,说完全不担心是假的,甚至就在前两天,某一天又突然循环了两次,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心里略略不安,想问候一下,又怕冒昧打扰,最终没有多事。
后天月考,等月考结束吧,月考结束他再不来,她出于人道主义也要亲自上门看看她这位同桌。
教室里闹得厉害,有老师来讲课的时候,任课老师好歹会维持下秩序,一旦到了自习课上,他们就彻底翻了天,恨不得将房顶给掀下来。
当天上午最后一节课就是一节自习,林西彩坐在座位上整理错题,心中暗暗自我安慰,学会在菜市场学习是一种能力一种美德,她应该克服。
林西彩正顽强地在闹市中学习,某个瞬间,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吵闹声、笑骂声、翻书声戛然而止,教室里像被按下暂停键,突然安静得可怕。
安静一瞬后,教室里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诡异的骚动与惊叫。
这氛围过分古怪,林西彩抬头,见前面的湘灵也直勾勾盯着后门看,不禁讶异,当即忍不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你们在看什”
卧槽。
林西彩一个激灵,整个人僵在座位上。
第45章 拆散他们
几乎看过去第一眼,她就get到了他们惊叫骚动的点。
从后门款款走过来的是谢拾——一个在颜值上解除封印360度散发男主光环的谢拾。
他竟然
剪头发了。
她在心里暗暗指摘过的长而凌乱的头发终于被修剪,几乎遮住眼睛的刘海儿和覆在修长后颈上的狼尾明显剪短,耳侧两边的头发也修剪得很有味道,干净利落,蓬松有型。
不过是剪了一个头发,却像一个撕开封印的宝盒,封印之下,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他的新发型本身并不特别,不过是一款挺常见的年轻男生的发型。
特别的是那张十足优越的脸,光洁的额头,深邃的眉眼,鼻梁高挺,下颌线分明,没了刻意遮挡,全部优势在阳光下摊开,帅得浓墨重彩,又漫不经心。
这个人以往来去无踪,头发凌乱且长,他几乎不与人交往,大家对他的脸只是有一个固定且模糊的印象,只知道他其实长得不错,但谁也没有很近距离地很大胆地直勾勾审视过他。
而今,这张脸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全然露了出来。
直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这张脸远比想象中更有冲击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40-50(第7/17页)
。
当下几乎每个人都忍不住直直盯着他,惊异,错愕,兴奋连恐惧都抛到了脑后。
众人眼睛发直,几个女孩对视一眼,眼神亮得惊人,心思百转千回——那个怪咖竟然长这样吗?如果他早这么收拾了,他身上的传闻就是再邪乎上几分,他的脾气就是再古怪上几度,只怕也会有大波大波的人往他身边凑吧
林西彩作为为数不多真正近距离评估过他真实颜值水平的人,当下也并没有比她们淡定到那里去,她想象过他剪完头发之后的样子,但实物的冲击力远超过脑补,她还是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愣怔间,谢拾已经拎着背包站到了她身侧。
林西彩慢半拍起了身,第一次在众姐妹儿艳羡的目光中,将她这位美貌封印解除的同桌让了进去。
周围的女孩们有意无意盯着她的座位,虎视眈眈,一脸懊悔状,林西彩有点想乐,心道人家杀马特的时候你们谁都不要,推给我,人家变大帅比了,你们眼巴巴盯上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儿,瞧就赶快瞧两眼吧,这个位置甭想让她让出去。
他只是剪了个头发,引起的轰动却跟没穿衣服差不多。周围打量的目光一道接着
一道,谢拾在座位上坐下,一如既往的淡定,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西彩看着他坐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其实她更想关心的是他的心情,他最近的生活,但这些问题到嘴边她却有些说不出口。
她顿了几秒,“前天没发生什么事吧,怎么又循环了两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西彩问完这个问题,谢拾抿了抿唇,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
林西彩饶有兴趣盯着他,半开玩笑,“前天正好轮到我值日,你可害我连擦三天黑板。”
“帮你擦回来。”谢拾说。
“所以”林西彩稍稍靠近,压低了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罕见露出几分古怪的难为情,蹙眉,声音里有种刻意的冷淡,“没什么。”
林西彩没有刨根问底,只是朝他笑了笑,“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谢拾慢条斯理收拾东西,闻言动作微微顿了顿,极淡地嗯了一声。
适合吗?
必然是适合的。
剪个头发折腾了三次,能不合适么。
剪头发这个决定有些莫名其妙,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在意过这张脸了,可在一个雨天,在返校前夕,他久违走进了一家理发店。
那是一家不算小的知名连锁店,谢拾一进去,就有一理发师迎了过来,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栗棕色头发的Tony。
理发师笑盈盈地过来,走到跟前却被这一身渗出水儿来地阴郁气质吓了一跳,连修炼成精的职业假笑都不自然起来,“您好,剪剪头发?”
“嗯。”
理发师一边被他的气质瘆到,一边悄悄打量他,近距离瞧见那张棱角分明深邃华丽的脸,不由得一怔。
这好手艺也是要看脸的,破天荒遇见个极品客人,不禁有些手痒,蠢蠢欲动。
“这边,这边坐,”理发师将人引到一个座位上,“想剪个什么样的,帅哥?”
谢拾的目光淡淡落到面前的镜子上,薄唇轻抿,直白扔过来两个字,“帅的。”
“”
这要求太抽象了,理发师透过镜子审视他的参差杂乱的头发,心想长成这样,剪成什么样会不帅,就你现在这发型,但凡换张脸,那都不能看。
理发师拿出一个发型册翻了翻,最后推荐了两款发型,“这是现在最时兴的,肯定适合你。”
谢拾看了一会儿,犹豫片刻,指了其中一个。
理发师好久没遇到过这么理想化的模特了,磨刀霍霍向牛羊,挥舞剪刀一丝不苟,一绺一绺地弄,简直像在搞艺术。
那是一个堪称漫长的过程,久到谢拾到最后几乎没了耐心,一直到门外雨都停了,理发师才满意收工。
理发师盯着自己的杰作,有点热泪盈眶,觉得这张脸就是为这发型而生的。理发师下意识要拍张照当活招牌,被谢拾凉飕飕扫了一眼,收回了动作。
理发师自己是满意极了,但这位气质阴郁的客人盯着前方的镜子,眉突然蹙了一下。
理发师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在对方除了皱了下眉没说别的,很快离开了理发店。
没有一个人可以笑着走出理发店。
哪怕是在这个世界活了这么久的谢拾。
回家照镜子,越看越觉得像小白脸。
不过比起其他人,他有后悔的机会。
于是,次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谢拾再次光临理发店。
——他第一次把这种能力或者说bug,用在这种地方,反应过来,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以为是发型的问题,所以这次在那个理发师如前一次般拿出两张发型图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直接选了另一个。
理发师一顿精雕细琢,又是一个漫长地等待。
末了,谢拾盯着那个比第一次还要做作的头发,眉蹙得比前一次更紧。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不是发型的问题,是理发师的问题。发型图看起来挺随意的,只是一过这理发师的手就变了味儿,处处透着一种累赘的人工精致感。
不能说不好看,但谢拾直觉那个人不会喜欢。
到第三次的时候,谢拾自暴自弃,直接找了小区附近一家洗剪吹的夫妻店。
谢拾进去后,理发的大妈问诉求,孩子连帅字儿都不敢说了,直接撂了句“剪短”。
理发的大妈也不含糊,上去手起剪刀落就是一顿剪,十五分钟不到就收工了,像在赶时间。
剪好的头发蓬松清爽,利落有型,谢拾看了眼镜子,意外的很适合他。
这种适合并不是他觉得有多帅——实际上他对美丑没什么概念,只是他觉得,这是她会喜欢的那种样子。
看起来阳光,清爽,少年意气。
她大概更想跟这样的人做同桌,她大概更愿意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这样的人跟她走在一起,才不会连累她被人指指点点,她不在意,但他有些在意。
他之前什么形象他心里清楚,一个阴暗、冷漠、邪气的怪胎,她连那样的他都能接受,那么现在,换了一副正常人面孔的他,会不会更讨她喜欢?
他急于夺回她的注意力,他急于从另一个疯子那里将她的注意力夺回来。
这些日子,他躲在暗处,像一只无能为力的鬼,眼睁睁看着她在那个人面前花样百出,狡黠,顽劣,机敏灵动又诡计多端,他的灵魂战栗于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又愤怒于那些神情动作不是对着他。
那样活泼的恶意,那样鲜活的真实,他从未见过。
激发出她这一面的人,居然是那个烂人,是那个疯子。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40-50(第8/17页)
这一点,只是想想就让人发疯。
他想让她离开,为了让她快些离开,他宁愿不去招惹她,生怕浪费她一分一秒的时间——可如果,他不舍得浪费的这些时间,全被她浪费给了另一个人,他真的会疯掉!
这算什么?
他凭什么?那个比他还烂的人,他凭什么?
她似乎在厌恶他,可偏偏把所有关注都给了他,她竟然陪他看电影,她竟然陪他吃药,她竟然给他煮馄饨他给她带早餐,一口一口地把她喂饱,结果她转头去给别人煮馄饨,他看她真是疯了。
谢拾直勾勾盯着林西彩,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神采复杂而厚重,他看着她,神情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古怪和克制,林西彩乖乖坐在旁边,叫那眼神盯得脊背发麻,什么都没做硬是被盯得有些心虚。
她扭头看过来,极力忽视那点怪异的心虚,“怎么了吗?”
谢拾的视线没离开她半分,他开口,语气却是与那视线相反的平静淡然,“中午一起吃饭。”
林西彩有些意外,意外于他竟也会主动邀约,但没拒绝,点头应了下来,“好呀。”
谢拾喉结动了动,将眼神里过分复杂的情绪轻轻掩去,将那种可能将人吓到的嫉妒和偏执藏得不动声色。
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那一步,他并不想吓到她,所以他的表情是淡的,语气也是淡的,可没人知道,他心里镇压着什么。
他会帮她离开,他会送她离开,但她离开前的每一分没一秒都是他的,都得是他的。
李慈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舍得碰的东西,他也敢伸手。
最初看戏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那种看热闹的戏谑早已腐烂变质,变成了抓心挠肝的嫉妒和愤怒——谢拾后知后觉意识到,大概从这出戏开场的第一秒起,他就已经被迫入了局,他在这出戏里的位置,从来就不是一个观众。
没有任何一个观众,会这样渴望女主角的目光,没有任何一个观众会嫉恨男主角到恨不得杀了他取而代之。
这出戏是他推着开场的,却演到了失控的他不能接受的情节。
他必须拆散他们,他必须拆了这出戏,他要想办法让他们永远也见不到。
第46章 跟谁在一起
中午放学,教室里的
人一哄而散,下去食堂抢饭,林西彩和谢拾都是那种宁愿吃剩饭也不愿意被人挤的性子,两个人在座位上坐了十几分钟才下楼。
以往两个人也不是没有一起吃过饭,两个人一个成绩一夜变差的前年级第一,一个在校园里久负盛名的煞神,走在一起难免被人多看两眼,但那个时候,大家的审视是带着距离感的,是带着怯意的,哪怕是盯着他们看,也是偷偷的,不敢光明正大,不敢明目张胆。
可这次,情况显然是不同的。
谢拾顶着完全暴露的顶级美貌走在她身边,简直像一盏在暗夜中闪耀的大号聚光灯,一路上都是注目礼,回头率超高。
有人认出了他,有人没认出,好奇打量这位从未见过的新鲜帅哥,从教室到食堂,短短几百米,二人走得格外漫长。
林西彩旁观那些目光,心中啧啧:怪不得鬼片里恐怖的东西都做得这么丑,因为人们会对漂亮的鬼犯花痴。
好不容易到了食堂,林西彩望向远处琳琅满目的大小窗口,随口道,“你要吃什么?”
说完等了几秒没等来回答,林西彩看过去,便听谢拾冷冷道,“馄饨吧,虾仁馄饨。”
林西彩一愣,被口水呛到,猛咳了几下。
谢拾彼时神色淡然,平静得仿佛方才一瞬间的阴鸷只是她的错觉。
“怎么了吗?”他问,看起来很贴心。
林西彩心中异样,“没什么”
是巧合吗?
为什么偏偏是馄饨,还虾仁馄饨?
谢拾看过来,心平气和:“有什么问题吗?”
林西彩摇摇头,淡淡一笑,“走吧,二楼。”
两个人上了二楼,买了两碗馄饨,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彼时食堂不是人最多的时候,但人流量还是不算少,二人面对面坐着,外形一个赛一个亮眼,任谁经过都忍不住看一眼。
也不知是这家的馄饨不好吃,还是两个人的胃口都不够好,两个人吃得谁比谁沉默,一直到他们放下汤匙,那两碗馄饨都只受了个皮外伤。
林西彩略略不安,她敏锐地觉察出,谢拾的一些变化。
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举手投足也还是带着一股颓丧的淡然,可两个人的氛围变得有些不对劲。
像新鲜的水果在阴暗的角落里变了质,怪异,黏稠,带着一种让人不适的酸味。
他的目光若即若离,灵魂却在向她强势迫近,平静,又咄咄逼人。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洒在他脸上,身上,连蓬松的发丝都被勾出几笔熠熠生辉的金线,可独独照不进那双眼睛里。
愣怔间,谢拾看了过来,嘈杂的食堂里,两个人莫名对视。
谢拾盯着她,半晌,薄唇微启,淡淡开口,“几个月前,你不是养了一只疯狗吗,”他说,“把它放了吧。”
林西彩一瞬之间睁大了眼睛,瞳孔微震。
他在说什么。
她听到了什么。
这个“它”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并且她可以确定,谢拾说的就是这个。
想起那些突然出现在她抽屉里的药,想起那把至今仍躺在她抽屉里的那把漂亮匕首,林西彩身体突然一僵,因为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也许,他一直知道。在她一开始选择用那种方式自保的时候起,他就知道。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说,他还知道什么?
那个人的目光如有实质,像一条锁链将她圈套在视野之内,平静而又强势地等一个回答。
但是林西彩并不打算接招——尤其是,在她还没摸清情况之前,她不想因为这个人打乱计划。
林西彩花了一秒钟整理情绪,然后她淡淡笑了下,“你记错了,我没有养狗。”
谢拾眼神复杂,盯着她,慢半拍笑了笑,让人头皮发麻,“这样啊。”
他没再说什么,可那种不安的情绪开始发酵。
从胸口开始,整颗心脏都有些不舒服。
林西彩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知道她的秘密。
可即便到现在,即便已经觉察到他知道她的秘密,林西彩内心深处仍笃信他没有恶意。
她的不安来源于平衡被打破——谢拾的出现,让整件事又多了一个不确定因素。
这个人神秘莫测,处事风格异于常人,她根本摸不透他想做什么,会做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
亏着之前他没来她还替他担心,好家伙,一来就给她送了个大惊吓。你行,你真行。
晚上吃完饭照例去空间送了一趟饭盒,林西彩想着白天的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救赎他,谁救赎我》 40-50(第9/17页)
儿,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将饭盒递过去转身要走,李慈突然站起来,低低喊住了她。
林西彩看过去,便见李慈从沙发上拿了个本子递了过来,“这个”
林西彩不明所以,伸手接了过去,她低头翻开,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却是一怔——这才认出这个本子是上次她随手扔给他的,要他将做过的坏事都写下来。
原本只是一时兴起,她自己都要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他真的写了。写了就写了,竟然还主动递过来,林西彩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李慈定定的注视下,林西彩拿着那个本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慈看着她坐下来,麻木的眼睛里闪动起一丝类似庆幸的情绪,像是在庆幸他用这种方式留下了她。
林西彩将本子放在膝盖上,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她低着头,一张俏脸平静淡漠,语气却是轻的,“写的时候有撒谎么。”
李慈站在不远处的地毯上,闻言骤然摇了摇头。
“我我不会骗你。”他说。
林西彩不知可否,在那个本子上轻而易举找到了曾净欢的名字,林西彩往后看,脸色随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漂亮笔迹变了又变。
李慈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贪婪而又恐惧地品味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胸口那一颗干涸枯萎的心脏剧烈跳着,有多恐惧就有多兴奋,有多兴奋就有多恐惧。
两种相反的情绪在胸口的方寸间对冲又纠缠,像有一把软刀子在凌迟已经麻木到失去五感的灵魂。痛,但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快死了,需要知道自己还活着,她是他的唯一证明。
忐忑伴随着蠢蠢欲动的期待,他盯着她。
林西彩低着头,某个瞬间忽而抬眸看了过来。
她似乎叹了口气,语调平淡,“我果然够了解你。”
她看了曾净欢的部分,当初随口一猜的两件事在这里被证实,他果然还是没有给她冤枉他的机会。
“先将人推入泥潭,再好心将人拉出来,”林西彩笑笑,“你的手段永远这样拙劣粗暴。”
可是她马上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就是用这种破绽百出又毫无新意的设计毁掉了一个又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又一个家庭。
直到今天,还有人在外面捧着一颗真心为他奔走,为他奔波,林西彩有些疑惑,有些分不清她们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不想承认。
那个本子已被他用了大半,上面工工整整,全是劣迹。
林西彩坐在那个位置,一页一页地翻,然后她闭了闭眼睛,望向站在地毯上的那个人。
“李慈,”她喊了他的名字,“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脏。”
李慈的脸刹那间血色尽失,在白炽灯下,肤色苍白如鬼。
李慈盯着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却被哽在喉咙里,言语被截断,“我”
他有些着急,却好像突然失声,忘记怎么用声带发出声音,他盯着她也被她盯着,眼睛又涩又红,喉结上下滚动数次,额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博汗,才终于艰难而勉强地吐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你应该庆幸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这上面的事儿,但凡你对我做了任何一件,你现在都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讲话。”
林西彩拿着那个本子,修长纤细
的手指在某一页指了指,“从这件事开始,给我写检讨,每件事儿写一篇,每篇不少于5000字。”
说罢,将那个本子放在了茶几上。
李慈没有拒绝的余地,甚至,他已经忘了还有拒绝这两个字,只顿了片刻,在林西彩冷淡平静的目光中将那个厚厚的本子拿了起来。
林西彩没有管他,各种事情堆叠到一起,让她突然有些疲惫,手边是一个遥控器,林西彩靠在沙发上,操作了几下,投影运作起来,将手机里一部电影导进去点了播放。
林西彩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李慈久久地看着她,有些意外她竟然没有马上离开。
她那么讨厌他,甚至他刚刚才惹她生气,可是她竟然没有马上离开。
她看起来不开心,李慈心里皱了一下,仿佛自己的情绪被一根线同她的连在了一起,不受控制地被她牵着走。
他没办法,他的情绪早已经不是他的了。
她困住的不仅仅是他的肉/体,还有他的灵魂,和全部的情感。他的肉\体是行尸走肉,他的灵魂是提线木偶,他的情感是一潭死水。
她是他最后的也是最浓烈的渴望,他离不开她,只要她愿意在他身边,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她做什么都好。
李慈盯着她,见她似乎没在看他,于是鼓起勇气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一直到他在她身侧不远处的地毯上坐下,她都没有看他一眼,那双漂亮狡黠的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薄纱,有些迷离地盯着前上方的白色幕布,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慈坐在那里,那颗干涸掉的心脏因为着片刻的靠近解了渴,像一个得到满足的瘾君子,幸福得晕头转向。
有那么一瞬间,这种卑微的心情让他想杀了自己。可很快,这种念头被巨大的沉沦和餍足淹没,让他只想……只想就这么一直跟她这样待下去。
李慈的目光从电影上抽离,极轻地在林西彩脸上落了一瞬,又马上移开,慌张,恐惧,又幸福得莫名其妙。
客厅很安静,灯光昏暗,唯有前方的白色幕布一场文艺片悠悠放映着,抛开一切,此情此景,诡异地有几分温馨和谐。
然而下一瞬,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像一柄不合时宜的利刃,将这平静温馨的假象彻底划破。
林西彩被那串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刺了一下,发散的思绪缓缓收拢,下意识从口袋中将手机拿了出来。
电话接通,一道潮湿的声音传来过来。
渗着水,泛着寒气。
“你在哪里?”
林西彩听出是谢拾的声音,看了看时间,有点意外:“这个点能在哪里,在家啊。”
谢拾的声音有些奇怪,呼吸莫名的重,呼吸声甚至顺着听筒传到了她耳朵里,就好像他湿哒哒地出现,脸贴得很近,潮热的气息就打在她耳边。
“跟谁在一起。”他又问。
他的语气奇怪极了,这个问题也奇怪极了,林西彩蹙眉,再次看了眼屏幕,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问这种问题。
“我在家哎,当然是跟……”
林西彩下意识想说跟我妈,话到嘴边想起谢拾妈妈的事儿,急刹车把到嘴边的我妈吞了回去,改口道:“跟……家人。”
家人。
家,人。
话音落,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死一般的沉默。
手机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