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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出去又进来,带了浩浩荡荡好几个人过来,众人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手忙脚乱尝试着挪床挪沙发,挪一下偷摸看一下李慈眼色。
李慈盯着他们的动作,脸色越发沉,像能渗出水来。
那些人左试右试,一个沙发半个小时换了八个地方,怎么改都不对,怎么改都不合这位少爷的心意,重压之下,人人都绷紧了一根弦。
在他们再一次窃窃低语地商量着要不要挪一下茶几试试的时候,身后蓦地传来一阵巨响。
李慈赤脚踩过玻璃渣,从墙壁边上拿过一个棒球棒,将一个古董花瓶砸了个稀巴烂。
青花瓷瓶碎片落了满地,李慈看着那一地狼藉,突然笑了。
不仅仅是花瓶,在他看来,这些东西都不该存在,都碍眼极了,都应该滚出去,砸完花瓶砸摆饰品,甚至是橱窗里那些他一度珍爱的汽车模型、精致手办,房间里能砸得全被他砸了个透。
没人敢上来拦着。
他的状态过分吓人,他们毫不怀疑,他不砸那些东西砸的就是他们。
但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砸完最后一样能砸的,身体直挺挺倒在了地板上,整个人没了呼吸。
众人大骇,客厅里乱作一团,将人往医院送
于此同时,警局内自始一言未发的人突然淡淡笑了下。
警察再进来的时候,这个人终于开口,说了被传唤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银行卡是几个月前捡到的。”他说。
两个警察闻言微微讶异一瞬后,不动声色进入询问状态。
警察:“哪里捡的?”
谢拾:“应该是9月2号,在学校门口。”
警察:“日期记得这么清?”
谢拾:“因为9月1号开学,那是开学的第二天。我跟他在学校门口起了冲突,打了一架,他掉了银行卡,被我捡到了。我捡这张卡的时候门口有很多同学看见,也有监控,你们可以去证实。”
警察:“为什么捡到了不还?”
谢拾:“刚打完架,我捡到他东西还给他送过去,我菩萨心肠吗?”
警察:“银行信息记录显示你前天取了100块钱。你怎么知
道密码的?”
谢拾:“用生日做密码,很难试出来吗。”
警察:“你怎么知道他的生日?”
谢拾:“他女朋友是我们学校的,开学后不久,在他生日那天,他开了跑车来学校接女朋友,还大方地请他女朋友班上所有人吃蛋糕。这件事的帖子至今还在学校论坛上挂着,不知道他生日的才是少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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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为什么取钱?”
谢拾:“去郊外墓园给我妈上坟,手机没电了,身上也没现金,翻书包正好有这张卡,碰运气试了密码,取了个车费。”
警察:“这些情况,昨天问你怎么不说。”
谢拾:“跟喜欢的人吵架了,想让她担心一下。”
警察脸色变了变,表情一言难尽:“那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谢拾微微笑了下:“我想她了,只能忍一天不见她。”
警察:“”
警察彻底没话说了。
白了他一眼,拿着笔录去核实情况了
警察这边动作很快,到下午该核实的就已经核实完了,所有人证物证都对得上。
这个神经兮兮的高中生确实没撒谎。
这个结果让他们一边松一口气,一边又有种希望落空的乏力。
“本来也不可能是个高中生,当时该排查的都排查过了,这小子当时我们也调查过,事发时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啧,所以这就成一桩悬案了呗。”
“李慈这案子上边抓得紧,找不到人还破不了案,这事儿真挺难办。”
两个警察你一言我一语交流案情,其中一个电话响起,接起来,脸色一变。
半晌,电话挂断,警察看向身边的人,表情且惊喜且古怪,“刚刚接到孟队的电话,李慈回去了?”
“回哪儿去?”
“回家去了回哪儿去。”
“回家?他自己回去的?”
“说是早上就在房间里了。”
“他自己回去的?周围监控调过了吗?他怎么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李家当时就调过监控了,别墅周围的监控都排查了一遍,没有可疑车辆,并且自始至终那个时间段没有任何人出入过李家,包括李慈本人。”
“等等,也没有拍到李慈本人?那他是飞回去的吗?哎,不过现在人都已经回来了,当事人在场,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不就好了,发生了什么到底?是绑架吗?谁干的?要不要出警?”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另一警察打断他,“李慈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但连失踪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忘了,甚至事发前的一些事也不记得了,大概是经历了一些创伤。”
“不记得了”
一股寒意密密麻麻攀起,这桩案子从一开始就透着离奇。
人离奇地失踪,又离奇地出现。
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最后,出现的这个人还失忆了。
一切一切,都太诡异了。
第54章 这么快遇见
林西彩放学回家,下了公交车刚走到后门,一抬头,谢拾站在梧桐树上——确切来说,是站在那棵被砍掉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树墩上。
他本就高,当下一身黑插兜站在那里,像一个虎视眈眈过来收人魂魄的死神。
他的存在感过分强烈,那道湿热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条锁定猎物的毒蛇,在她出现的第一秒就缠上了她。
林西彩装看不见,绕过他往里走,眼神冷淡,目不斜视。
刚走过去两步,那道黑影像一阵风,带着一股热气,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的声音有点沉,罕见缠绵,“你选了我。”他说。
林西彩仍没什么表情,平静吐出一个字:“滚。”
谢拾没松手,甚至将她抱得更紧,下巴埋在她颈间,呼吸缭绕,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餍足,“你选了我。”
林西彩用力挣开,看着那张邪恶又单纯的脸,新仇旧怨,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林西彩眼睛发涩,“你知道这一巴掌是为什么。”
谢拾脸上被那一巴掌扇得火辣辣的,却是一笑。
林西彩皱眉,心里咯噔了一下。
还愿意打他,说明生气程度还能抢救一下。谢拾抓着她的手贴到他脸上,语气认真:“你选了我,你可以再扇几巴掌。”
林西彩咧了咧嘴,抽出手甩了甩,一脸嫌弃:“有病。”
林西彩被他变态得连火气都不敢发了,生怕他做出更变态的事情。
他现在就像一个彻底褪下伪装的不知名危险物品,你永远不知道一巴掌能扇出来个什么东西,保守起见,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水蓝色的小系统一直飞在她身边,进门的时候忍不住扑闪着翅膀回头看了这男主一眼,男主的视线定定粘在林西彩身上,却在它看过的某一瞬,余光极不经意地从它身上擦过。
系统打了个寒战,是错觉吗?
它怎么觉得刚才他好像…….
林西彩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脸恶寒往别墅里走,小系统追上来,绕在她前面飞,它似乎迟疑了一下,不确定地开口:“我怎么感觉他好像能看见我。”
林西彩一怔。
“这不是没可能。”她说,“你们这个男主可是不简单,我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我的底细了。”
系统大惊失色,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这怎么可能。”
林西彩抿了抿唇,好一会儿,突然开口:“你说,这世界上不会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特异功能吧?”
“…….”系统扯了扯唇角,“你以为他葫芦娃啊。”
林西彩:“……”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不会的,”系统认真道,“咱们这是个正常的校园本。”
林西彩:“……”
正常?
正……常?
这人都快能呼风唤雨了你跟我说正常本?
hello?我能信你吗?
……
之后几天上课,林西彩对谢拾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确切来说,是没有脸色。
视他为空气,无视中又带着隐隐的排斥和对抗。
最明显的一点是,她不会跟他让位置,每天早早到教室坐下屁股就像粘在凳子上了一样,谢拾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被拦在外面。
谢拾本人没什么办法,自己把人惹生气了哄还来不及,怎么敢强行把人薅起来,不给进怎么办,也不能老在外面戳着,路子鑫的桌子就遭了殃,每天被爬上爬下好几回。
这样爬上爬下几天,可能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太体面,谢拾开始每天早起,七点不到就揣了两个人的早餐坐教室了——虽然早餐人家不要就是了。
两个人这边透着一种死气沉沉的鸡飞狗跳,几天下来,路子鑫真心心累了,觉得谢拾挺不容易,在一个大课间本着舍己为人的
心态,当着林谢二人的面儿,看向谢拾,好心提出建议:“要不哥,咱俩换个位置?”
谢拾原本正靠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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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百无聊赖拿张废纸叠四角,闻言动作停住,幽幽看过来,眼睛眯了眯,凉嗖嗖:“就这么想挨着她?”
什么鬼?明明是舍身炸粪坑咋成他愿意挨着她了?路子鑫吓死了,一片好心喂了狗,大喊冤枉,“没有,没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想挨着她!”
谢拾扫他一眼,脸色并没有好转,“不想挨着她?她怎么了你不想挨着她?”
路子鑫:“……”
啊这,那我到底是应该想还是不想?
朱宏飞旁观一出大戏,嗤嗤发笑。
路子鑫后知后觉,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埋了头,跟朱宏飞一本正经分析:“…….我觉得他俩有一腿。”
“恭喜你啊,”朱宏飞扯扯唇角,不无嘲讽,“发现了这个人人皆知的秘密。”
路子鑫蹙眉,“你早看出来了?”
“废话。”
手都牵到我眼前晃了,再看不出来我瞎啊。
林西彩到家的时候,钟萍不在家,一直到晚上快八点钟才回来,手上提着个保温桶。
林西彩看着钟萍一脸忧色,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吗?您去哪儿了?”
“你付叔叔生病住院了。”钟萍说。
林西彩蹙眉,“怎么了?”
“胃病,老毛病了。”钟萍说。
“严重吗?”林西彩问。
“急性肠胃炎,现在好多了。”钟萍勉强一笑,“没什么大事儿。”
林西彩点点头,“明天正好周六,我去医院看看。”
钟萍赞同:“去吧,你付叔叔一贯疼你,应该去看看。”
母女俩吃完饭,林西彩照常收拾东西,照常去厨房洗涮,最后照常将剩饭剩菜打包进一个食盒里放好,一直到那个食盒被她放进微波炉,林西彩动作突然一滞。
已经是第三次了,太习惯了,习惯到她已经第三次重复这个行为了。
是她喊的停,她自己却给忘了。
别说李慈了,现在连空间都没了——其实在她交出空间权限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知道大概率收不回来了。
果不其然,在系统完成送人任务后,她佯装淡定跟系统要空间的时候,小系统死活不给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林西彩有点惋惜,但没那么多。
想起空间里那些东西,那些旧衣服,那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她突然释然笑了下:也好,省得她处理了。
第二日吃过早餐,林西彩拎着母亲做的点心和鸡汤出了门,林西彩在公交站等公交,一辆车子缓速驶过,停在了公交站侧前方。
一人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处看过来。付砚修一身休闲打扮,羊绒夹克,牛仔裤,看起来英俊倜傥,较之平日沉稳的装扮多了几分不经意的张扬。
付砚修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到她手里的保温桶上,语气淡淡:“听萍姨说你要去医院?”
这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林西彩点点头:“嗯。”
付砚修:“上车。”
林西彩走了上来,站在门前陷入犹豫,怕坐后面付砚修嘲讽她把他当司机,怕坐前面付砚修说这是嫂子专座。
付砚修见她一副走神相,微微蹙眉:“上车前还得算一卦?”
林西彩回神,干脆不废那个脑细胞,直接要正确答案:“我坐哪里?”
付砚修又是一个蹙眉,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奇怪极了,冷淡地朝副驾驶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林西彩点点头,顺从地上了车——付少爷果然还是更不能忍受给人当司机。
两个人没什么共同话题,之前屡次接触也没几次是双方心情很好地结束的,林西彩将这归结于,两个人八字不是很合。
跟一个八字不是很合的人坐一起,没话说太正常了。
付砚修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沉默不语,车厢内安静到有些诡异。
车子开到一半一个拐弯,车子颠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掉出半盒香烟,正好掉在她腿上,林西彩拿起那盒香烟瞧了瞧,看向付砚修。
“这个放…….”
“不是我的,朋友落在我车里的,我不抽烟。”付砚修说。
林西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想问放哪儿?”
付砚修愣了愣,抿了唇,表情有一瞬间的僵,没说话。
林西彩扯了扯唇角,顺手放在了中控台上。
放香烟的时候目光落到中控台上,林西彩歪头看向中控台上的一支唇膏。
这个牌子她认识,是一种特制的唇膏,印象里不能放在阳光下……
林西彩看向付砚修,“这个唇膏……”
“付雪繁的,”付砚修凝眉,“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坐过我车。”
“…….”
怎么回事,怎么老抢答啊这孩子。
不读题干就回答问题,这什么新型癖好。
林西彩笑了下,“我只是想说,这个唇膏最好不要被阳光直射,色相会变的。”
付砚修没说话,冷着脸,一踩油门车子开得飞快。
林西彩:“……”
二人到医院,下车的时候她带的那些东西已落到了付砚修手里,从电梯出来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廊道里,付砚修拎着东西在前,林西彩跟在后面。
这里是VIP病房区,装修得很豪华,比起病房更像五星级酒店。廊道很长,安静极了,两个人走在那里,脚步似乎都有回音。
大概走到三分之一的位置,前面几米一个病房门打开,里面突然走出来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身穿病号服,气质颓散恍惚。
那人背光站在那里,抬头看过来,看见林西彩一怔。
那双狭长迷离的眼睛里闪过一瞬怔愣,随即视线似乎将她锁定,直勾勾盯着她。
两个人相距不过五米,四目相对,林西彩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抓了一下,呼吸中不可自抑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她回视他,很快分辨出那是一道浓烈但陌生的眼神。
她于是很快让自己镇静下来,不会的,她想,不会有什么意外,他已经失忆了,他根本不会记得她。
她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遇见他。
第55章 哪里都不对
那个人站在那里,硕大的病号服显得空空荡荡,他的头发修剪过,看起来清爽精致俊秀大方,仿佛随着他回到外面,那种骨子里被短暂压制的逼人气势又养出来几分。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脸色似乎比在空间的时候还要憔悴几分。
从方才起,一直到现在,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一动不动。
林西彩尽量降低存在感,在那道空白的但莫名浓烈炙热的视线中她很快低了头,除了方才避无可避撞上的那一眼,她没再跟他对视一下,身体下意识往付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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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靠了靠。
付砚修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眉宇舒展,他看着李慈,不动声色打断李慈对她的注视,礼貌而客气地朝李慈点点头,再自然不过地牵过林西彩的手腕离开。
李慈怔怔转身,视线落到付砚修手抓着的手,眼睛中骤然失控般掀起几分类似暴怒的情绪。
没由来的,找不到原因的,不知其所起的,暴怒。
不对,也许不是暴怒,是心脏很痛,痛到被他误认成了暴怒。
可是为什么会心痛,他茫然无解。
他站在那里,陪护的管家从病房走了出来,见他又是一副离魂的模样,不禁一惊,小心道:“怎么了吗?”
管家顺着他视线往廊道尽头看过去,付砚修和林西彩已经转了弯,他只隐隐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影。
“发生了什么吗?”管家问,“那个女孩是谁?”
是……
李慈答不上来。
他脑子里根本没这个人。
可是心
脏……可是心脏在痛。
只觉得方才一瞬间,心脏像被人捏碎了一样。
捏碎,又强行拼凑在了一起,血肉模糊。
……
付砚修牵着林西彩走出去很远,转了弯,他松开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林西彩脸色微有些白,抬眸看过去,对上一道复杂的目光。
付砚修盯着她,沉默片刻开口:“李慈失踪的事儿,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林西彩抿了抿唇,看向他,“你觉得呢?”
“你现在告诉我,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我说是,你会包庇我吗?”
付砚修盯着她的目光骤然锐利了几分,视线在她脸上游离,像是看得足够久就能从她善于作伪的神情中分辨出真假。
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说五分藏五分,五分真五分假。
没有比任何一刻,他希望她在说假话。
他审视她的时候,那双漂亮清纯的眼睛也同样在审视他,然后她突然莞尔一笑,整个人无害,无辜:“我白天在学校,晚上在你家,如果是我,那你觉得我是把他藏学校了,还是藏你家了?”
付砚修哑然,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我房间你搜过的,里面有什么没有什么,你最清楚不是吗?”林西彩笑得云淡风轻,“而且,我刚刚可是跟他见过面了,他又不是哑巴,如果真是我,他会这样不喊不叫轻易放过我?”
是,是这样。
付砚修想,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对。
可是,可是…….
理智和直觉起冲突的时候,究竟哪一个才是准确的。
在其他事情上,付砚修一贯相信直觉,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希望直觉是错的。
……
李慈修养了几天,身体稍稍恢复,回了学校。
消失了几个月,重返学校,他以前的那些小弟都围了上来,一如从前那样对他吹捧服从,对他毕恭毕敬,曾净欢也在,他们还喊来了许恬,像是专门要庆祝他回归。
这些人围在他身边,每一张脸都在将他拉回以前的日子。
李慈用记忆中的语气讲话,用记忆中的表情微笑,用记忆中的口头禅骂人,他自己似乎也觉得应该回到从前。
他在扮演以前的自己,可怎么都不对。
他做自己做得格外生疏,就好像在演别人,哪哪都不对。
这种不对劲像一万只蚂蚁在他身上爬,痒极了,让他想把心肝抓烂,把皮肤抓烂,最好挠出血来,止住这种仿佛是来自灵魂的痒。
他不动声色,他极力掩饰完整皮囊下面这岌岌可危的脆弱,假装灵魂尚且完整。
发生了什么,当他们追问起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比他们还要迷茫,他比他们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
当他答不上来的时候,这种迷茫就会变成愤怒,迁怒于问出这个问题的人。
于是包括曾净欢在内,他的那些小弟们也都不敢再问了,只大张旗鼓张罗着欢迎他回来,在他们以前常去的KTV给他办了接风宴接风洗尘。
在那个他常年定下的豪华包厢里,周围欢闹声一片,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李慈坐在常坐的位置看着这一切,眼神再度茫然。
这就是他以前的生活吗?
是的,是这样的。
他记得。
他以前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所以他在不适应什么?
愣证间,一道瘦削高挑的女孩的身影被人拥簇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是他们特意接来了许恬。
许恬…….许恬他认识的。
他怎么会忘,是他费劲追来新鲜劲儿还没过的女朋友。
那些人在起哄,推着许恬向前,他于是也笑了,假装熟练风流地朝许恬招了招手。随着他的动作,他们起哄得更厉害,许恬直接被推到了他怀里。
那具身体在他怀里,柔软的,温热的,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写满惶恐和哀伤。
以往这些惶恐和哀伤会成为他的兴奋剂,会轻易勾起他的兴趣,让他的心蠢蠢欲动。
可这一时这一刻,她的头靠近他的心脏,他却觉得那里是空的。
他假装感觉不到这种空虚木然,假装熟练地伸伸手,身边的小弟马上给他递烟点烟。李慈夹着那只烟放在唇边,却被烟的味道狠狠呛了一口。
辛辣,难闻,甚至有些反胃。
他扔了手上的烟,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垂目看向被他抱在怀里的许恬的脸。
刚刚点烟那小弟习惯性调侃捧场,“慈哥,这么久不见,有没有什么感触。”
李慈看着许恬,学着他记忆中的样子笑了笑,一脸风流,“当然是想我女朋友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起哄声更甚,他们笑着,闹着,说尽调侃的话。
这个时候应该接个吻。李慈想,是的,应该。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李慈将怀里的人抱紧,单手托住她的下巴吻了过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装作很投入的样子。
但没有丝毫波动的心脏在告诉他,这个吻是多么的索然无味。
甚至,他甚至在排斥。
他突然毫无征兆放开她,转身朝外走。
众人看过来,李慈笑了下,“玩儿你们的,我出去透透气。”
李慈走在廊道上,灯光闪烁,他靠着墙,有些疲惫地任由沉甸甸的身体蹲到了地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眼神空洞迷离,像极了头顶朦胧的灯光。
曾净欢从里面跟了出来,手里拿了一瓶水,愣愣的,走到他面前也蹲了下来。
两个人靠得这样近,曾净欢一下子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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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慈抬眸过去,木然看着她,对她的眼神无动于衷。
他共情不了她的伤心,也不明白她在难过什么。
只是想起了方才在包厢里那个失败的吻。
是他的原因吗?
也许不是,是许恬的原因。
仿佛只是为了验证,他突然揽过曾净欢的后颈将这张脸强势地推向自己。
曾净欢身体僵硬,愣怔一瞬,却没有拒绝,甚至随着靠近闭上了眼睛。
李慈始终睁着眼,机械而平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两个人的嘴唇一点点靠近,一寸,又一寸,要碰上的时候他却突然别开了脸。
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不对。
他对她,对她们,完全没有欲望。
像一只被阉割过的狗,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不仅是对女人没兴趣,甚至连欺负人的心思也被一同抽离掉了。
今天在学校里,在水房门口,一个男生打了热水从里面冲出来,迎面撞上了他。热水撒了他一身。
李慈的眼神当场就变了,阴狠暴戾,将那个已经吓得惊慌失措不停道歉的男生从地上拎起来,粗暴地拖拽到了热水池旁。
他甚至已经拧开了热水的水龙头,可他还没将那个人的手拽过去,他突然开始头疼。
他拽着那个不停求饶的男生愣在那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头疼折磨得生不如死。
那是他第一次宽宏大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给他打上了思想钢印,那种规训深入骨髓,让他不能不服从。
就好像他每一个即将跳出来的恶念都会受到惩罚,让他不敢这么做。
李慈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哪里都不对!为什么做什么都不对!
他回不去以前的日子,做不回以前的自己,灵魂像上了绞刑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悬在空中,不上不下,死不了也不知道怎么活,像一堆正在腐烂的行尸走肉。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把他变成了这样?
李慈站起来,曾净欢在他脚下低声啜泣,好像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他垂目看下脚下的人,看着她湿润的眼睛,脑子里却蓦地闪过在医院走廊撞见的那个眼神。
几乎一瞬之间,他麻木的心脏似乎突然猛跳了几下,连带着,身上的血都热了几分。
她是谁?
那个女生,她到底
是谁?
他绞尽脑汁,找不到与她有关的任何记忆。
他是忘记了很多事,他会不会跟她认识,他忘记的人里面是不是有她?
……
这已经是许恬不知道第几次发呆了。
他回来了,这几个月借来的平静就这么结束了。
他怎么消失的是个谜。许恬希望,这个谜能永远是个谜。
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距离下课不到十分钟的时候,教室里一阵骚动,许恬抬头看过去,是李慈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长身玉立,倚在栏边。
一如以前的很多时候。
他似乎在走神,虽然站在那里,目光却没落在她身上,眼神有些失焦。
下课铃响起,许恬深吸一口气,跟着人群出了教室。
李慈看过来,许恬抿了抿唇,“你怎么来了?”
李慈沉默片刻道,“好久没来你们学校了,饿了吧,去吃饭。”
许恬以为他又要带她去外面吃,因为这个人从来不爱吃食堂,但李慈走在前面,带她去的方向分明是食堂。
李慈失踪这件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当下突然出现,走在沨陵学院的校园里,所到之处,引人注目,议论纷纷。
食堂人很多,拥挤,喧闹,许恬带着李慈进去,进门的瞬间她看见李慈极嫌弃地蹙了蹙眉。
许恬在心里叹了口气,分明是不喜欢的,何必勉强自己。
她看不懂这个人,以前不懂他,现在更是。
许恬带着他往里面走,她抬头张望,似乎是想找一个人不那么多的窗口,却在抬头的瞬间,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在人群中看见了钟菲和她的一个朋友,两个女孩距离她们不到十米,两个人说说笑笑,她的笑容灿烂而纯真。
许恬没敢看太久,生怕引起李慈注意,她移开视线,甚至不动声色挡住李慈视线,想要将人拉到另一边。
她从未承认过李慈的失踪跟她有关,但直觉让许恬不想冒险,这个与她萍水相逢素昧平生的女孩曾施舍了一份善意给她,今时今刻许恬希望麻烦不要缠上她。
许恬不动声色拉住李慈的胳膊往反方向走,李慈的身体却停住,目光先一步直勾勾落到了不远处那抹身影上。
李慈将许恬拨开,视线一动不动,朝林西彩走了过去。
林西彩和湘灵正站在一个糖水铺子前点汽水,感应到身后有人,怔怔回头,回头的瞬间,正对上李慈的脸。
李慈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穿着那身她并不陌生的青梧的制服,肤色苍白,唯有一双眼睛,像烧着一团暗火。
他盯着她,眼神空洞又浓烈,像是要将她烧出一个洞。
糖水铺子的汽水已经做好了,老板娘递过来,林西彩接过那杯汽水,自始至终平静得过分,她甚至客气而陌生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她拿着那杯汽水绕过他,再自然不过地离开。
除了那双眼睛,他看起来也是平静的。
可下一秒,在她就要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林西彩手里的杯子一晃,她的胳膊被人死死捏住。
力气那样大,像是要将她的骨骼碾碎。
第56章 对她感兴趣
两个人太过乍眼,僵持在这里,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湘灵脸色白了几分,担心林西彩,想管又不敢管。
许恬也走了过来,定定看着林西彩,脸色煞白。
周围的人在看热闹——她们将几人的暗流涌动理解成了修罗场,正牌女友在这里,男朋友却抓着另一个女孩不放,这出戏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可看着看着,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李慈眼睛里的情绪过分复杂浓烈,再迟钝的人都能嗅出里面的危险。
她们之前就有听说李慈失踪前就盯上了钟菲,当时将信将疑,这样一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她们同时惊讶于李慈的执着,这个人失踪这么久,命都差点丢掉,一回来竟然立马又盯上了她,众人为林西彩捏一把汗的同时,也有些同情许恬。
众目睽睽之下,林西彩似乎有些害怕,她的害怕和惊慌表演得那样自然到位,毫无破绽。
是的,毫无破绽,连李慈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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