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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是!”属下应声而去。
姬阳低头看着那被他揉皱的药方,心中有种深深的焦灼与不安,倘若她真的落在沈廷安手中,那才叫难办,相比之下,他宁可姜辞是被谢归璟绑着跑了。
起码谢归璟不会伤害她。
翌日清晨,山间的雾气尚未散尽,屋内却已飘出淡淡的药香。
姜辞坐在榻前,为沈廷安诊脉。她指尖轻覆脉处,眉头微蹙,神色沉静如水。
片刻后,她收回手,道:“少将军这两日服药之后,气息已有缓解,呼吸较昨日更顺畅些,是好现象。”
沈廷安微抬眼眸,语气略缓:“确实……这些日子头一次觉得气顺了些。照你说的,何时能根治?”
姜辞拿起一旁的笔与纸,边写边答:“此时正是转折关头,若药效稳定,再服此方三日,便可换方调理根本。若一切顺利,便可彻底缓解旧患。”
沈廷安接过方子看了眼,吩咐人去丰都取药。姜辞趁势轻声开口:“少将军,如今您既然稍感好转,不知能否履行昨日所言,将寄秋放了?我知道少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语气平稳,眼神澄澈,话语不急不缓,却步步在理。
沈廷安盯着她看了片刻,只觉她神情从容,分寸极准,仿佛笃定他会应允。他沉声应道:“好,我答应的,自然不会反悔。”
不多时,有人押着寄秋走了进来。她形容狼狈,满身伤痕,眼神却依旧倔强。
姜辞一见她,神色微动,起身说道:“我可否为她处理一下伤口?”
沈廷安冷眼扫她一眼,语气微凉:“免了。你少打主意,休想与她再有接触。”
他转头吩咐左右:“将她带下去,寻个僻静的地儿放了,不许出声,不许回头。”
两名侍卫领命,将寄秋押出院落。
临行前,寄秋回头看了姜辞一眼,眼中闪过几分复杂情绪。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什么。
姜辞站在院中,静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追问,也未出声。她只是心中在赌,赌那女子是否还念得她的一分情义,是否能为她带出那条唯一的生机。
寄秋被侍卫一路押至官道边,重重丢在地上。
尘土扬起,她身子一震,随即咬牙撑起身体,踉跄着爬起身,毫不迟疑地朝丰都城的方向奔去。
她知道,姜辞还在山中。若无人知晓她的下落,恐怕这一次,真要被活活折在那姓沈的手里了。
可她才奔出没多远,身后却骤然响起破空之声。
“咻——”
箭矢刺破长空,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她的后背。她整个人顿住,低头看见胸口破出弩箭,鲜血淋漓,大片染红了衣襟。
寄秋嘴角溢出一口血,眼前一黑,重重跪倒在地。
她听见身后的人冷漠地收起弩弓,见她倒地不起,便转身离开,视她为蝼蚁。
可她并未死去。
她咬紧牙关,手指在地上扒拉着,鲜血一滴滴浸进黄土。她跪趴在地,身子一寸一寸往前挪,每动一下,嘴里便涌出一口血,但她不曾停下。
不知道爬了多久,后方有一辆进城的货车正缓缓驶来。
她抬起头,眼中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竭力挥了挥手,随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车夫见状大惊,急忙跳下车来,将她翻过身来。寄秋胸口被血浸染大片,气息已是奄奄一息,还依旧艰难地抬起手,死死攥住车夫的袖子。
“求你……”她声音沙哑,如风中残烛,“东阳侯府……告诉……都督,他夫人……在城西官道尽头,穿过南岭小树林……往北……二里地半山腰……救她……”
话音未落,她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吐出,眼中神光迅速涣散,手也慢慢垂下。
她的眼皮未合,仿佛还有未了的执念残留世间。
她最后的意识里,脑海中闪过许多人影。
“姜辞……我们这次,两清了。”她在心中呢喃着,血从唇角淌下,“我有今日,只怪我当初愚蠢,倘若我不是性子软弱,又怎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娘,阿弟……此生我不能再陪你们了……”
车夫神色动容,连忙将她轻轻抬上车,盖了破布。虽是死去,他仍不忍将她弃于荒野。
“姑娘,你放心,我这便去丰都城,定把话带到。”
另一边,督军署内,姬阳已整整踱了两个时辰,眉宇间积满焦灼与烦躁。他走着走着,目光忽然落在那沙盘上——紫川城仍被一支箭矢钉着,冷冷插在那里,仿佛讽刺一般。
他沉着脸,伸手将箭矢拔出。他吩咐属下:“把沙盘上紫川的部分修整好。”语气低沉。
正当此时,暗卫从药铺来报:“仍未见沈廷安的人来抓药。”言语未落,另一人又急匆匆赶来禀报:“都督,有个拉货郎,说有夫人的消息,要见您,此刻正在东阳侯府外等着。”
姬阳一怔,来不及细想,立刻翻身上马,疾驰回府。
他其实已两夜未曾好眠。明面上冷静沉稳,可心中的焦躁早已如野火燎原。
她自从嫁到丰都后,从未向他求过什么,永远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就算自己做过混蛋事,她也不曾埋怨过自己,一想到此,姬阳又夹了一下马腹,只想快点回去。
街道上马蹄声疾如擂鼓,心跳也随之紊乱。他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可能,可真的要面对时,却发现自己竟如此惧怕。
若她真的出了事……他不知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
府门前,一辆货车静静停着,破布下露出一双瘦削的脚踝,苍白无力,染着干涸的血。
姬阳骤然勒马停下,目光定格在那双脚上,心脏仿佛在瞬间被掏空,胸口猛地一紧,连呼吸都乱了。他翻身下马,几步上前,声音低哑却急切:“她……是谁?”
拉货郎上前,正要开口,姬阳已一把掀开盖在女尸身上的布。
油布揭起那刻,他的身体甚至微微颤抖。
可当他看清那张熟悉却并非他心中所想的脸时,整个人像是忽然从悬崖边被拉了回来。是寄秋,不是姜辞。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背脊微弯,像是一下子卸去了所有力气。那一瞬的惊惧,已叫他冷汗浸背。
“说。”他抬眼看向拉货郎,声线仍旧发紧,“她怎么回事?”
拉货郎便将一路上所见所闻细细讲来,包括寄秋临终前紧紧抓着他衣袖的模样,还有她留给东阳侯府的那句遗言。
姬阳听完,沉默良久,跟越白要来一块东阳侯府的令牌,郑重交给车夫,道:“今日之情,姬某铭记。此牌为信,日
后若有所求,只要我能,必不推辞。”
说罢,他低声吩咐:“将她抬下去,择一处风水好的地方,好生安葬。”
这时,银霜匆匆赶来,听闻消息后眼圈微红,坚定道:“我也去。”
姬阳看了她一眼,语气虽冷,却不似平日那般疏离:“可以,但别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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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腿。”
言罢,他翻身上马,一声令下,领着人马疾驰而出。
另一边,督军署偏厅内,谢归璟依旧留着。他整个人颓然坐着,目光空洞,唇色泛白,整日不言不语。
陆临川路过,见他还未离去,略感诧异,笑道:“谢公子,都督不是已放你回紫川了?怎么还在这里?”
谢归璟抬头,脸上是一种失神的破碎感。他喃喃开口,像是在自责,又像在控诉:“若那日我能多留片刻,与她多说两句话,她再等一等银霜……就不会出事。”
陆临川凝视他片刻,忽然问:“那你为何要去剃度?”
谢归璟闻言,轻笑一声,笑意苦涩至极。他垂下眼睫,低声道:“辱没家风……无颜再回。”他并未将楚窈的事情说出,只觉得难以说出口,比杀了他还难受。
空气在这一瞬陷入沉默。
傍晚时分,山间别院渐次亮起灯火,映得廊下灯笼的光影在地上轻轻晃动。
姜辞站在院中水井旁,手中拉着水桶,细瘦的手腕略显吃力。水桶刚提至井口,身后传来两道低低的议论声。
“这等姿色,少将军竟半点没动手,真是可惜了。”
“你可别忘了,她是害死少将军妹妹的人,少将军要她命,只是眼下还有用处。”
“那你的意思是,等她没用了,就得死?”
“那还用说?不过……你说,像她这样的人死前要是让兄弟们尝尝……。”
姜辞听得一字不落,拉着绳子的手不由得开始发抖。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心,她死可以站着死,她也不怕死。
但若是被这般玷污,便宁愿直接投井。
沈廷安站在二楼窗前,指节轻扣着窗棂,目光落在院中那个纤瘦的身影上。
夜色已浓,她仍在井边打水。夜风吹来,吹得她鬓发微乱,影子在地上映出脆弱的一抹。他眉头拧起,不知为何,竟有些看不下去。
她并未像从前那些软骨之人一般哭闹求饶。
他本以为她不过是凉州送来的和亲女子,是故作坚韧的枕边棋子,或许比其他世家女子更会演戏些。可这一连几日,她不声不响地做事,倒让他渐渐分不清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廷安眸色微沉,目光落在她拉水时微颤的手腕上,一股说不清的烦躁自心底泛起。
而此时姜辞她深吸口气,强自镇定,眼角余光扫过廊下,正见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悄然停在窗边。
她心头一动。
几日的相处虽寡言,却已窥出沈廷安性情,他虽刚硬寡恩,但并非冷血无情。那夜他命她留在床侧,不过是出于戒备,也不曾僭越半分,她替他熬药,他虽嘴硬,却默许她寸寸靠近。
想要保命,不能以力抗争,唯有以柔攻心。
姜辞忽而失手,水桶猛地倾斜,整桶井水自井沿泼下,她身形一晃,整个人摔倒在地,衣衫湿透,溅得满身尘土,狼狈不堪。纤细的手掌撑在沙地上,发丝垂落,月光之下,落汤狼藉的身影更显脆弱。
坐在不远处的两人听见动静,正欲起身查看,忽然一道风声掠过。
沈廷安已从窗边翻身而下。
他快步走来,几步抵至井前,一把将她拉起,眉头紧蹙:“一桶水都打不好?”
姜辞垂眸,唇角轻颤,一双眼睛在月下微微泛红,像是委屈至极却又不敢辩解。那一眼望过来,像是把沈廷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猛然刺中。
他喉间一紧,目光闪了闪,语气不由一松:“你若熬药缺水,尽管吩咐他们就是。”
姜辞轻轻点头,声音低柔:“谢少将军疼惜。”
沈廷安没再说话,自己绕过她,熟练地拎起水桶,再次打满一桶井水,亲自拎至药炉旁放下。
姜辞走上前,朝他福了福身:“多谢将军。”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自院外疾步奔来,满脸惊慌,抱拳道:“少将军,不好了!都督带人朝这边来了!”
第62章
晚上,楚窈躺在越白怀中,眼睛看着房梁,便佯作随口问了一句:“听说都督抓了谢公子回来?”
越白答得干脆:“是的,不过查清楚他与夫人并未一同离开,都督便放他走了。”
楚窈眼睫微动,语气不动声色:“那他人呢?可还在丰都?”
越白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知道现在离开了没有,不过真是奇怪,抓他回来的时候,他……竟剃了度。”
楚窈脸上的笑意未减,轻轻“哦”了一声,似是漫不经心。随即,她缓缓起身,将散乱的衣物一件件穿好。
越白靠在床沿,看着她的动作,低声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楚窈头也不抬,语气轻柔:“不能让人看到我留宿在你屋里,毕竟……我是夫人身边的人。”
越白却不以为意,眉梢微挑,带着几分倔气道:“那就让他们看好了。反正我打算娶你,看见了也好,省得多费口舌,正好趁此机会向都督提亲。”
楚窈闻言轻笑一声,走近几步,将一指轻点在他唇上,低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柔声说道:“我父母的丧期还未满,如今说这些,时机未到,先别急。”
话音一落,她衣衫已整,神色如常地推门而出。
房门轻轻掩上,楚窈站在廊下,目光微顿,眉心缓缓拧起。
“剃度?”
她低声呢喃一声,眼底浮起一丝讥讽不解。
楚窈沿着回廊缓缓踱步,夜风拂过鬓角,眉眼间却渐染薄凉。唇角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藏着说不清的冷意与讽刺。
不过是睡了一晚,他竟连这点责任都不愿担。宁可剃发为僧,避回紫川,也不肯带她走上一程?
“谢归璟……”她低声念了一句,唇角缓缓勾起,“你还真是高尚啊。”
此时另一边,姬阳率人赶到山间别院时,月色已然冷清如霜。
他翻身下马,长靴踩在沙地上,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灯火寂寥的院落,薄唇轻启,低声道:“围起来。”
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二十多名暗卫迅速将别院团团包围,剑戟明亮,肃杀之气瞬间弥漫。
姬阳站在院门外,一袭戎装在夜中笔挺如山。他抬眸看去,沈廷安立于院中,身后数十侍卫静候号令,屋檐之上,暗影处也隐隐可见布伏的身影。
沈廷安一点也不慌张,目光如刀般射向姬阳,冷声笑道:“都督好大的阵仗,为了个女人,竟不惜如此兴师动众,当真不怕与我沈家决裂?”
姬阳闻言,并未立刻答话。
他站在月色之下,指节悄然握紧,心中有一瞬的紧张掠过。他知道沈廷安是动了杀意的。若他此刻露出丝毫动容,姜辞的命就可能彻底没了,而且也过于被动。
他抬起眼,眸色漠然,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从容:
“你真当我在乎一个女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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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安眼神微动。
“我姬阳何等身份,堂堂东阳大都督,若连自己的夫人被人绑走都不作声,那才是笑话。”他语气冷硬,剑眉
不动,“我今日来,不过是为自己讨个面子而已。你沈廷安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明日这事传出去,我这张脸往哪搁?”
他说着,眼神扫过姜辞,毫无温度,“她不过是凉州旧臣之女,若不是我母亲还念着她,我何必留她至今?”
“现在你将她绑了,要我亲自来寻,沈廷安,你觉得我还能就这么放你离开?”
这一番话,句句清冷,像是毫无感情的利刃一一剖开姜辞胸口。她定定看着他,嘴唇被她咬的泛白,心脏也一寸寸往下沉。
她看不出他眼中半分情绪。
沈廷安神情不悦,似是在评估真假,片刻后嗤笑出声:“倒是演得一手好戏。”
随即伸手一挥,别院四周树影晃动,无数持刀侍卫涌出,与东阳军对峙,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若你真不在乎。”沈廷安低头冷笑,“那就动手杀了她,杀了她,给我妹妹偿命,我立刻撤兵,日后溪陵渡口,沈家军与你仍可同盟如初。”
姜辞双手被绑,脸色苍白,眼神却倔强如故。她抬头望向姬阳,眼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期盼。
姬阳垂眸,手掌覆上剑柄,眼神幽深。
沈廷安的眼神陡然凌厉,声音夹杂着怒意:“若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沈家军,转头将渡口拱手让与西凉。”他顿了顿,眼神如刀,“你知他们这些年盯着那一线水脉盯得多紧。”
姬阳不怒反笑,唇角一挑,笑意却寒意逼人:“好啊。”
他缓缓拔出佩剑,剑锋出鞘时,寒光如水,院中一瞬静得落针可闻。
姜辞站在原地,看见他抽出佩剑的一刹,心中轰然一震,眼里不可置信一点点浮现出来。她本以为他会周旋、会拒绝、会保她,哪怕一句轻微的推脱。
可没有。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朝她走来,长靴踏在沙地上,每一步都似钉进了她的心口。
沈廷安站在姜辞身后,手指仍扣在她肩头,唇边浮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出他早已写好的剧本。
而姬阳,就那样站定在姜辞面前,手中长剑已然抬起,锋芒微颤,森冷的剑尖停在了她颈侧。
冰凉的金属贴在肌肤上,姜辞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看着他,瞳仁微缩,唇角发颤,却强自咬紧牙关。
那一瞬,她看着姬阳。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她不过是任务,是棋子,是一场交易里最轻贱的筹码。
姜辞眼中光亮一点点碎裂,胸口一阵闷痛。
可就在这一瞬。
剑锋忽然一转,寒光横掠,骤然刺向姜辞身后的沈廷安!
“唰——!”
沈廷安大骇,连忙侧身避开,掌中一松,手从姜辞肩头滑落,姜辞身形不稳,踉跄几步。
“阿辞——”姬阳反手一揽,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的臂膀宽阔有力,掌心还残留着剑柄的冰凉,但那一刻,姜辞只觉得这份力气像是从悬崖边将她整个人托起。
他低头凑近,声音低哑,几不可闻地道:“刚才的话,不是我本意。”
姜辞心口吊着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所有委屈与惊惧忽然找到了落处,眼底泪意悄然浮起,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轻轻点了点头。
沈廷安稳住身形,脸上神情微变,冷笑着道:“你竟敢对我动手?姬阳,你真当你能全身而退?”
姬阳抱着姜辞,眉眼沉冷如霜,一字一句道:“我若真要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目光沉沉,扫了一眼满院剑戟林立,淡声续道:“溪陵渡口我可以不要,丢了还可以打回来。可姜辞——”
他说到这,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怀中女子,眼神隐隐起了变化,声音却仍如冷铁:“她,我护到底。”
话音一落,沈廷安面色铁青,一挥手,低喝:“上!”
东阳暗卫与沈家军几乎同时动手,院中刀剑铿锵,火光乍起,血光乍现。杀声、怒喝声、铁甲撞击声在山间回荡。
姬阳将姜辞轻推至侧廊一角,自己手起剑落,与沈廷安缠斗在一处。
沈廷安刀法狠辣,步步紧逼,兵刃带风,剑光与刀影交错,杀意凛然,毫不留情。
就在这混乱中,一名沈廷安的侍卫悄然绕至姜辞所在,眼中杀机毕现,刀锋直取她咽喉。
姜辞惊觉,正要闪避,眼前却倏地掠过一道白影。
寒光一闪,那柄刀被一剑荡开。
银霜从暗处扑出,手中短剑带着凌厉剑气,反手一刺,将那侍卫逼退三步,倒地不起。
“小姐!”银霜转身,将姜辞护在身后,脸上神色冷肃,从未有过的沉稳凌厉,“跟我走!”
姜辞怔在原地,一时没能回神,低声问道:“你会功夫?”
银霜未答,只是目光警觉地扫向四周。
她俯身一捞,将姜辞拉起来,斩断捆着她手的绳子,语气决然:“我们得先离开。”
“银霜,”姜辞却稳住脚步,定定看着她,“你去帮都督。”
“小姐!”银霜一愣,眼中掠过一丝罕见的犹豫与挣扎,“我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保护你周全。”
姜辞望着她,语气沉静却无比坚定:“沈廷安手下个个身手不凡,你帮了都督,就是在帮我。”
银霜咬了咬牙,终是低声道:“你躲好。”话音一落,转身如疾风般掠入战圈。
她身法迅捷,出手干脆,每一剑都取人要害。
姬阳回头一眼,正好望见那一抹白衣凌厉地掠过人群,落点如鹰,出剑如蛇,攻守皆极稳,动作没有丝毫多余。
他眉心轻动,眼中闪过一瞬的诧异。
原来她竟是这般身手。
但下一瞬,他便又收回目光,手中长剑再起,转身继续迎向沈廷安。
夜色如墨,院中灯火摇曳未定,血腥与杀意交缠弥漫。就在双方僵持之际,沈廷安忽地扬手,一支哨箭破空而起,尖啸声骤响,划破沉沉夜幕。
紧接着,四面八方迅速涌入更多沈家军,步履如雷。数名侍卫身形矫健,跃上屋脊,手中弩箭齐齐上弦,黑黝黝的箭头冷冷指向院中东阳暗卫。
“姬阳,小心!”
姜辞瞧见屋顶的箭阵,瞳孔骤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声提醒。
姬阳听声而动,身形一转,长剑横扫而出,铮然响动间已挡下数支箭矢。但沈廷安趁势欺身而上,刀锋如影随形,缠斗不休,剑光刀影间杀意逼人。
沈廷安步步紧逼,眼中寒意愈盛,忽地蓄力一击,刀锋自下而上,趁着姬阳没回头,直取他的后心,角度狠辣,几乎封死退路。
姜辞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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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试着赌一把,就赌沈廷安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便义无反顾冲了过去,以身体挡在了姬阳背后。
“不要——!”
一声低唤未及出口。
“噗嗤!”
刀锋破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入耳,温热的鲜血自她胸前喷涌而出,溅在沈廷安脸上,灼得他心中一颤。
沈廷安眼中闪过一抹惊悚,他本就杀意未决,心底隐有一丝迟疑,见姜辞扑来之时虽及时收了几分力道,仍未能完全止住锋刃。
那一刻,他的手指在刀柄上动了一下,眼前,是姜辞苍白却平静的面容。
她看着他,眼中没有恨,只有一瞬间的清澈决然。
沈廷安竟一时怔在原地。
“姜辞……”
他低喃出声,近乎不可置信,手指一颤,急忙抽刀,却仍迟了一步。
姬阳猛然回身,接住倒下的姜辞。
那一瞬,他只觉整颗心都被撕裂。
“姜辞!”他怒吼出声,眼底惊惧与愤怒交织,几欲失控。
姬阳眼中已泛红,他抬头怒视沈廷安,正欲发作,却见沈廷安脸色青白交错,眼中竟浮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抬手,低声厉喝:“都给我停手。”
刀剑齐齐停住。
姜辞虚弱地靠在姬阳怀中,气息微弱,唇色苍白,却仍强撑着睁开眼。她仰起头,眼神清亮而坚定,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着他。
那一刻,四下喧嚣仿佛都远去,天地间只余下她与他。
“还好……你没事……”她轻声道,声音细微,像羽毛轻落,嘴角却努力勾出一个浅浅的笑。
话音落下,她眼睫轻颤,身子缓缓滑落下去。
姬阳一惊,立刻揽紧她,手臂用力到近乎发颤,将她牢牢圈进怀里,仿佛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一般。
而沈廷安站在原地,手中刀锋早已垂下。
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滩猩红血泊里,神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缝,胸口泛起一种令人窒息的悸
动。
慌乱、愧意、难以言说的心疼。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一刀,竟真的会刺在她身上。
这一刻,沈廷安竟然希望她活着。
姬阳低头望着怀中的姜辞,眼眸深处怒火翻涌,像是想立刻杀了沈廷安一般,他声音却冷如冰刃,字字钉入骨髓:
“沈廷安,若姜辞有事,我要你沈家,为她陪葬。”
第63章
银霜快步上前,跪在姜辞身侧,目光沉定,毫不慌乱地取下袖中帕子,迅速按住姜辞胸前仍在渗血的伤口。
血已将衣襟染透,触目惊心,她却丝毫不露惧意,只沉声道:“小姐,撑住。”
姬阳立在一旁,目光几乎不敢移开姜辞一瞬。他俯身,小心地将她整个打横抱起。
“走。”他说完,眸光冷厉地扫了沈廷安一眼,随即转身,大步朝院外走去。
银霜回头望了沈廷安一眼,那目光冷冷定定,不再是往日那般柔顺平和。
她一言未发,只深深地看他一眼,便转身,随姬阳而去。
月色凄清,夜风穿林猎猎作响。
马蹄声响彻山野,急促如鼓。
姬阳牢牢护着姜辞,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一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始终托着她的肩膀,时不时低声唤她。
“别睡……我们快回去了。”
姜辞靠在他怀中,胸口一阵阵抽痛,她用手压着伤口,勉强撑着睁开眼,唇角带血,却倔强地轻声道:“我记得……都督初见我时……还想杀我。”
姬阳一震,紧紧将她搂住,声音低哑:“别说话了,省省力气。那时候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姜辞靠着他,气息微弱,却忽然低声道:“都督……你若答应我……倘若我死了……能否用我这一命,平息你对凉州的恨……不让两地百姓,再……再陷入战火?”
姬阳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只觉心头仿佛被利刃割开。
姜辞将头枕在他的身上,脸色雪白,呼吸轻浅,伤口在跳动,她疼得几乎失神,却始终没有出声,只是紧咬着唇。
姬阳猛然收紧了手臂,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压进自己怀里。
“别说了!”他低喝一声,声音破碎,带着克制到极致的颤意。
“你不会死。”他的下颌贴着她鬓边,热气喷在她耳侧,近乎哽咽地重复,“姜辞,我们先回去……别睡,你听见我说话就好……你要活着,听见没有?”
姜辞没有再开口,似是因为太过疲倦。可她心中却是清明的。
她知道,姬阳心中的仇恨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他与凉州的旧恨,缠绕交错,早已浸入骨髓。
但她也知道,不是没有希望。
她在一点一点捂热这颗心。
夜已深,东阳侯府的灯火却亮了一整夜。
姜辞被抱回府中时,整个人早已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姬阳几乎是一路狂奔,脚步快得似要与阎王爷抢时间。
刚踏进院门,银霜便已召来的大夫赶到。姬阳不等多说,径直将姜辞抱进内室,轻轻放在床上。
大夫紧随其后,快步走上前,目光一沉:“刀伤太深,必须立刻止血!”
他边说边俯身从药箱中取出剪刀,手起刀落,利落地剪开姜辞胸前染血的衣襟。
姬阳站在一旁,只觉眼前一片刺目。那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血已浸透了衣衫,沿着肌肤蜿蜒而下,红得几乎令他呼吸停滞。
他脑中一片混乱,唯有一个画面清晰无比——那一刻,姜辞扑过来,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后,以血肉之躯,挡下了沈廷安的利刃。
她明明怕疼,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姬阳指节攥得发白,只觉心如刀绞。
“我宁可这刀落在我身上……”他在心中喃喃。
屋中传来水声,是晚娘端来的一盆盆清水,银霜则在旁协助大夫清洗伤口、止血、上药。
姬阳自始至终未曾离开半步,他眼神紧盯姜辞的脸色,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屋外风吹过窗棂,银霜看着来来回回奔忙的晚娘,神色间也掩不住忧虑。
终于,大夫放下手中药钵,抹了把汗,道:“先保住了命。但这几日若高烧不退,怕是伤口会……感染。”
他顿了顿,斟酌了下措辞,“需每日早晚换药,药布须用干净帕子,切不可沾染尘秽。”
姬阳点了点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她会醒的。”
大夫收拾药箱,悄然退下。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姜辞沉重的呼吸声,时而断续。
姬阳跪坐在床边,双手覆上她有些冰冷的手掌,将额头抵在她指间,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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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辞,我答应你,我会放下对凉州的旧恨。”
“我会替你守住凉州,护住百姓。”
“所以你也要守约,醒过来。”
不知她是否听得见。他只知,他已将一颗心,放在了她身上。
过了许久,晚娘轻手轻脚走进来,见姬阳仍跪在床前,眼下发青,神色疲惫,低声劝道:“都督……姑娘还有些时日才会转醒,您也得保重身子。”
姬阳未动,只静静看着姜辞紧闭的双眼。
晚娘叹了口气,从柜中取出被褥,轻声道:“奴婢给您在榻上铺床,就歇在这屋里。姑娘若有动静,您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姬阳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好。”
翌日清晨,东阳侯府尚未彻底苏醒,天色仍灰蒙。楚窈站在姜辞卧房前,手中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热汤,轻声唤了一句:“银霜姐姐,我来看看大姐姐。”
银霜没有如往常那般温声细语,只一把拦住了楚窈的去路,手臂横在门前,眼神沉冷:“不必了。”
楚窈一愣,低声道:“我只是想看看她醒了没有,顺便送点吃的。”
银霜目光如刀,缓缓开口:“我不管你前几日与越白说了什么,究竟有什么心思。”
楚窈被她那冷意逼得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正欲开口,银霜已再道:“我只说一次。今后你若管不住你的嘴,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既然是愿意在这里为婢,就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还是跟我们一样叫小姐比较好。”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锋,带着从未有过的生疏。
楚窈心头一紧,这才发现眼前的银霜与以往判若两人——她平日沉静温柔,从不与人起冲突,可此刻眉眼锋利,浑身都透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近的冷意。
她低下头,嗫嚅道:“我知道了,那日只是……一时不慎,原本也只是担心小姐……”
“你那点担心还是藏在心里吧,我们小姐不需要。”银霜打断她的话,语气冷绝。
她侧过身,手一指偏院方向:“既然闲着,去后院帮着洗衣做活。这里不需要你。”
楚窈脸色微变,却也不
敢再争,捧着那碗汤悻悻转身,低着头往后院去了。
银霜站在廊下,望着楚窈的背影渐行渐远,眼底寒光一闪。
她缓缓垂下眼帘,转身无声离去。
夜风拂过屋檐,星月寥落,山间别院內,侍卫们正整装待发,准备回溪陵。
“少将军,”一名副将快步走上前,低声问道,“就这么走了?那女人害得表小姐落到这般下场……咱们当真不追究?”
沈廷安神情冷峻,眼角仿佛还留着昨夜未散的倦意。他站在屋檐下,抬眸望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夜道,忽地淡声道:“闭嘴。”
副手一愣,欲言又止,却终究咽下所有话语,退到一旁。
沈廷安转身,独自上了二楼。房间内还有一些信件与地图未收。他推门入内,屋中寂静,月光从窗纸斜落一地。
他走到书案前,正准备收起东西,忽觉一阵风从窗缝卷入,一道黑影如影随形般骤然扑至!
寒芒骤起,剑气破风而来。
“谁——”
沈廷安几乎是瞬间察觉,身形一侧,躲掉了银霜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