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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变故
初笙对天火圣教的了解不多,仅限于此前齐谙与她短暂的几句交流,但她对于热情奔放的娅歌,却意外的很有亲切感。
“圣女大人……”
“不要叫我圣女,小蝴蝶,你直接叫我娅歌就好!”娅歌十分开朗地说,“我也想知道这么可爱的小蝴蝶有什么美丽的名字!”
感觉就像是会在座位上挤挤挨挨贴贴的要好小姐妹一样……
“好,娅歌姐姐。”想到过去,初笙不由自主地失神一瞬,回过神后便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是初笙,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笙笙!”娅歌面露喜色,正要接着说些什么,却突然神色一变。“你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你要突破元婴……”
初笙轻柔而不失坚定地制止住了她未出口的话语。
“嘘,娅歌姐姐,请你别说。”
她瞥了一眼头顶蠢蠢欲动的阴云,面不改色地安抚着娅歌的惊疑,内府中却正用神识掰碎下一小块道韵碎片。
道韵碎片何其厚重而坚硬,将相对脆弱的神识用在这处简直与自虐无异。
但初笙还是这样做了,除了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之外,外表看起来她竟毫无异色!
本欲抽枝生花的造化金莲便被迫停止了原先旺盛的长势,而是分出养分来链接和填补道途的缺口,于是沸腾到无法抑制的灵力骤然平息下去,再度恢复到与往日一般的宁静。
娅歌并不愚钝,她拥有丰富的阅历与眼界,因此很快便猜到了,是初笙在有意克制自己不要进境。
也正因为意识到了面前的少女究竟在承受着什么,那双猫儿似的湛蓝眼眸中,此刻才满是震撼之色!
修真界中,的确会有修真者不愿意过快突破境界而有意遏制灵力,但破境之时的灵力状态已然无限近似水满则溢,说要遏制,又何其容易?
除非是扩大容器……亦或者是打破容器!
初笙是在天骄榜中看到元祁的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
在终南道宗举办法修大比时,天焱镇魔伞曾被她如同自己的法器一般使用过,因此从一开始,她就分辨出了二者之间的不同之处。
元祁之所以能够用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同时出现在天穹之上和众人之间,显而易见是钻了一条空子。
天焱镇魔伞虽是上古失落传承中流传下来的法器,但元祁自幼年起便以精血与自身血肉蕴养,更是无时不刻都将其带在身边,从不收入芥子亦或其他空间。
在这样日日夜夜的潜移默化之中,天焱镇魔伞天然的被元祁同化成了近似的气息。
这样蕴养出来的本命法器,不仅心随意动如臂指使,倘若有所需要,还能够承载修真者本身的神魂作为分身,亦或替身存在于世间。
为了上得天骄榜,或许元祁早就开始分割自己的神魂,一丝一丝渡入天焱镇魔伞之中。
而从榜中离开后,停留在天穹相接之处,只留得些许感悟和讯息的本体,与沾染了很多因果,一直都与众人呆在一处的天焱镇魔伞的分魂进行比较……
天骄榜的规则究竟束缚的是哪一部分,显然也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好盘算……”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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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后,初笙便由衷地赞叹起终南道宗的深谋远虑和元祁本人的狠绝果断。
但同时,元祁的操作也为她提供了新的灵感。
初笙对于自己的状态心知肚明,倘若不对沸腾的灵力加以压制,恐怕她刚一出天骄榜就会立刻原地破境。
但金丹到元婴的破境,会有一个相对漫长的以丹化婴的过程。
无论如何,初笙都无法让它提前结束,为了节省时间,她只能寻求其他的办法来延迟自己的晋升。
她的目光盯上了体内的道韵和莲种。
造化金莲拥有无中生有的能力,但倘若让它在体内立刻开花,原本压抑的境界很可能又会功亏一篑……
但若是将目标对准了道韵碎片,那自然就不会有这个顾虑!
凌风致可以分出神魂寄托在玉簪上,元祁能够忍受一分为二身处法器之中的痛楚,为什么她不能也这样去做?
更何况她都没有准备将神魂撕裂,只是短暂的会有一些疼痛。
她成功了。
灵力平静,阴云散去的瞬间,初笙对娅歌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娅歌姐姐,我有急事要回宗门去,子清师兄目前看着一时无法脱身,能不能劳烦你帮我留个口信,就说我先行回去了,若没有其他要紧事宜,请师兄也尽快回宗?”
“自然没有问题!”娅歌没有问初笙为什么不直接呼唤叶子清。
尽管对任何一个门派大弟子而言,让门内弟子先行回去都是不太寻常的信号,但娅歌只是很可靠地握住了那对斑斓大锤的锤柄。
“实在不行我就一路把他锤回合欢宗嘛,逃跑这点小事,叶子清那家伙最拿手了!”
话音未落,娅歌的手腕上便多了一串通讯灵珠。
“多谢娅歌姐姐,待此事了了,我想我们还可以相约去一些秘境探险。”初笙对娅歌眨了眨眼,难得露出几分活泼来。
“我是个剑修,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拖姐姐后腿的。”
娅歌看着手中的珠串,又看看初笙,笑了。
“那是当然了!”
附近寻找不到桂璇与齐谙等人的身影,初笙用通讯灵珠暂且留音给几人后,便从云水玄天中掏出飞舟,当即踏上了回返宗门的旅途。
从沧浪山脉回到合欢宗,用飞舟需要大约三天的路程,但初笙已经掌握了叶子清的道,只是一个念头,她便调动出属于疾行加速的符文,而后隔空用剑刻在了飞舟上头。
“嗖!”
合欢宗的上空,漆黑如墨的劫云已经静默地等待了很久。
“宗主……”玉盘长老担忧地看着前方已经被禁制全盘覆盖的洞府。“这种情况,究竟还要维持多久?”
原本枝繁叶茂的合欢树此刻仿佛经历了狂风骤雨一般打的七零八落。曾经初笙带桂璇一一辨认的宗门内设,此刻已经全盘被推翻又重新改过。
“等。”司淳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
“真的能等到吗?”芙蕖看着脚下的树干,原本生机勃勃的巨木此刻却显露出几分垂暮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担心。
“云梦尊者一睡不醒,天骄榜却刚开,妖族暴动后方圆失踪,莫愁长老又在此刻远遁……”
“你是想说,为什么这一切都发生的这么巧合?”司淳背对着芙蕖,语气平缓。“你到底想说什么,芙蕖?”
“我想说什么……”芙蕖定定地看着司淳,慢慢地拔出背后的长剑。
“我想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师兄?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样的场面才愿意收手?”
“芙蕖!”莫言想要喝止她,“你在犯什么浑?”
“犯浑?我可没有,犯浑的另有其人。”
这位性情张扬的女修总算将手中的灵剑彻底出鞘,犹如天火般灼热的烈焰气息瞬间席卷了这一方天地!
“师兄,你在等的究竟是初笙那孩子手中的造化金莲,还是初笙本身?”芙蕖挥手,火舌舔上在场所有人的法衣。
“造化金莲确能填补道途不假,可云梦尊者无论如何看着也不像是即将陨落的模样。
要我对子清和初笙提出那样不太合理的要求,对云梦尊者的伤势是否能有所助益暂且不提,反倒是师兄你一直想让初笙碎道重修……
你究竟想让那孩子变成什么?!”
“……芙蕖。”司淳轻而慢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总是如此,实在是太过心急,又不愿意听人说实际的道理。”
他伸出手去,无形的墙阻隔住了芙蕖长老天火灵剑的威力。
“为何不能再等一等呢?”司淳注视着芙蕖那张被怒火染红的面颊,意有所指地说道。
“等一等,再等一等……你所疑惑和怀疑的一切都会得到一个结果。”
另一头的洞府中,云梦子无意识地睁开了困倦的眼眸,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其中存在,唯有无尽的混沌与朦胧充斥其中。
——这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宗山潜心修炼了很久很久,灵力满溢又再度压制亦或分割,可即便如此,他也有好几次都濒临飞升。
宗山拒绝了天道,让他追随云中君和魇君而去,一同前往上界的号召,宗山自认为做不到。
他拒绝了一次,两次,拒绝了三次,四次,雷霆警告他,道途警示他,灵感警醒他,可他的意愿依旧没有更改。
天予不受,反受其咎。
于是天道对他不再眷顾,而是犹如仇敌一般的充满恨意与愤怒。
为什么对这世间依旧眷恋,为什么时至今日仍不松手,为什么始终不认赌服输……
为什么宁可忍受噬心之苦切肤之痛,也要在这红尘之中苦苦等候,被迫承受?
宗山不语,只是沉默地在世间游走。
他救下了一个少年,为少年*启蒙,教导他入道,修炼,却始终拒绝与少年以师徒相称。
“我救你,是我注定要救你,你不能拜我,是因为你的师尊本不应该是我。”
他这样说道,但面对少年想让自己为他起一个名字的请求,宗山沉顿片刻,而后说道。
“司命守朴,淳心不移,是为大善……你的名字,就叫司淳吧。”
第55章 缘由
初笙再一次见到了陈朵儿,以一种突然被划来一道灼热剑气的奇特方式。
“你进步的实在很快,朵儿。”初笙随手挥去萦绕真火的尖锐剑气,语气赞赏。“如果此番再和其他宗门相比,你可以夺个魁首试试。”
“说的这么轻松。”陈朵儿颇有些无力地松懈了手臂。
“明明已经尽了全力,结果却又是这样。还真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没办法去打败你……实在是让人有些火大啊!”
同样进阶了金丹的持剑少女,此刻面上已经毫无笑意。
她悬浮在半空中阻拦了飞舟原先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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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初笙的眼神中,只有淡淡的不解和质疑。
“既然你已经这样强了,为什么还要选择回来呢,师姐?”
语焉不详的说法,种种诡异的现象,无论如何都足以让人意识到,因为云梦子的沉睡,合欢宗内已经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故。
陈朵儿是芙蕖的亲传弟子,芙蕖下定决心要对司淳发难,自然要知会于她。
“你不该回来的,师姐,这样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我本就应该回来。”初笙轻叹。“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和芙蕖师叔又该怎么办呢?”
“司淳师叔与芙蕖师叔之间,本就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即便玉盘长老和莫言长老没有动作,莫愁长老也不会坐视不理。”
“因为莫愁长老已经离开宗门了!”陈朵儿激动的说道,火焰漂浮在剑尖,随着她语气的高低变化而往上猛地冒了一冒。
“师姐!你现在回去吧!去终南道宗、两仪谷或者剑宫,又或者其他哪个宗门都可以。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他们一定不会拒绝一个合欢宗弟子……”
初笙抬起手,陈朵儿便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
“的确,他们不会拒绝合欢宗的弟子,然后呢?”初笙轻轻地问道。
“告诉我,朵儿,接下来你会选择名不正言不顺地躲在外面逃窜,还是就地碎道重修拜入他人门下?”
陈朵儿的脸色登时变了。“不可能,他们怎么敢……”
“毕竟是只有两个大乘期尊者坐镇的合欢宗,他们有什么不敢?”初笙叹了口气。
“更何况师尊还陷入了沉睡,只剩司淳师叔一人的话,对于其他宗门而言更是毫无威胁可言,他们为什么不敢?”
陈朵儿不说话了。
她知道初笙所说的毫无半分虚言,又对于自己的阻拦无果感到了浓浓的不甘。
“……难道除了回去,现在就真的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陈朵儿对初笙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
在陈朵儿刚入门拜入芙蕖门下时,她就知道,在宗门排序中,自己头顶上还有一个始终不能正式入道的师姐,名叫初笙。
好可怜啊。陈朵儿想。
不能正式入道的话,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追逐道和力量,追逐这些修真者们触手可及的东西了吗?
明知道师姐不能修道,却依旧将她收入门下,偏要让她坚持一个对普通人而言堪称遥不可及的梦想,云梦尊者可真是个残忍的人啊。
“朵儿,不要妄言。”芙蕖严肃地看着她,对陈朵儿悉心教诲道。
“云梦尊者选择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修真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不能否认任何一个人开花结果的可能。”
年幼的陈朵儿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原生环境从一开始就弱肉强食的她,诚实地迷恋着每一个强者。
正是因为看到了芙蕖长老与异魔战斗时,犹如火莲般耀目明亮的身影,陈朵儿才一意孤行地执意拜入合欢宗门下,想要也成为那样明艳强大的修真者。
她不理解芙蕖所说的每个人都会开花结果的话,但这不影响陈朵儿当着自家师父地面乖乖地回答说“好”。
“好,我会尊重初笙师姐的。”
反正不会有什么交集,只是面上点头之交略礼貌些而已,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的陈朵儿,在发现宗门其他师弟师妹们试图与那位初笙师姐争夺训练场时,没有说话。
第一天,陈朵儿安慰着自己,我是尊敬师姐,所以装作没有看到,而后心安理得地翩然离去。
第二天,陈朵儿安慰自己,我是尊敬师姐,所以不和其他人做那样蠢的事情,而后在众人混战时翩然离去。
第三天,陈朵儿不能安慰自己了,因为这一天她需要使用训练场。
那就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一帮师姐吧,但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她感到不舒服呢?
陈朵儿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去挑事的其他弟子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到了她的面前。
“砰!”
陈朵儿有些嫌弃地后退两步,避开了人形沙包的位置,而后她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迎上了初笙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你也觉得训练场位置不够,所以要来打一场决定这里短时间内的归属吗?”
初笙冷淡地问道。
尚未入道的她与已经有所根基的其他弟子相比并不占优势,但女孩却硬是靠着一把普通的剑,便将找麻烦的人全都抽开了。
“不……师姐,我觉得互不打扰就很好。”
陈朵儿迟疑了一瞬后回答道。
毕竟,她也有些看不上那群弟子们显然是欺负人的行为。
但此前可以理所当然忽略过去的做法,如今在那双漆黑眼眸的注视下,却平白让她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味道。
“那就好。”初笙点了点头,黑发黑眸的少女年龄并不大,语气里却总是带着一种度过悠长岁月后特有的一种淡淡的倦怠味道。
“谢谢你,师妹。”
初笙拔剑出鞘开始了自己每天的日课,陈朵儿在一旁毫无意识地悄悄看了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连忙挥散心思专注到了日常训练之中去。
……师父说的没错,不应该否认任何一个人开花结果的可能。
陈朵儿鬼使神差地开始了和初笙同步修炼的日程。
她会巧合地出现在每一个初笙身处的场所,书庐、大殿、修炼场、后山,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初笙起初对这位不走寻常路的师妹有些意外,但很快地,她便接受了自己多了一条小尾巴的现状,坦然的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日程。
……初笙师姐,是个心理素质也十分强大的人呢。
在经过相当一段长时间的相处后,陈朵儿意识到了一件事:倘若不带灵力的与这位初笙师姐对打,自己恐怕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初笙已经将自己可以做到的一切都练到了极致,抛开境界灵力高低,单纯讨论造诣深浅而言,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强者。
这一点让她对初笙平添了几分尊重。
但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陈朵儿每次看到初笙挥汗如雨的背影,内心总有一种感同身受般的不甘与落寞。
——修真者之间的战斗终究是以灵力之间的碰撞作为主要手段,哪怕剑修也只是将灵剑作为一种施展力量的媒介。
不能入道的初笙师姐,这样努力的初笙师姐,未来的路又能走多远呢?
看着训练场中以一敌五而不落下风的初笙,陈朵儿由衷地感到了惋惜。
真的好可惜啊,如果初笙师姐能够像其他修真者一样入道修炼的话,一定会成为像师父那样强大而耀眼的女修吧?
“你来了。”初笙击倒了第五个人后,抬眼看到了陈朵儿,几乎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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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疲惫的少女再度挺直了脊梁。“上吧。”
想要独自出宗的师姐,尚未入道便要独立的师姐,面对所有人的质疑,能够做到的也只有不断的依靠这种手段来证明自己。
陈朵儿会愿意自己成为他人证明自己的耗材吗?
如果是别人,陈朵儿的回答自然是不行,但此刻面对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拒绝的初笙师姐。
陈朵儿拔出了剑。
“得罪了,师姐。”
“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大约是还算相熟,初笙甚至会同她闲聊几句。
“直接上便是了……你现在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朵儿。”
我?我笑得很开心吗?
陈朵儿不知道,但当自己连人带剑被初笙打翻在地的时候,她喘息了一会儿后,由衷地笑出了声。
“初笙师姐!”
陈朵儿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等她笑完后,她却转过头去对初笙说道。
“——你可一定要继续赢下去啊!”
在那之后不久,陈朵儿便听说,那位云梦尊者的弟子初笙,在打败了门内一位师兄后便离开了宗门。
陈朵儿并不意外,而是感到理所当然。
初笙师姐那样的努力,获得什么成果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合欢树中少了熟悉的影子,终归是感到有些寂寞罢了。
初笙离开后,陈朵儿时常自我鞭策要努力修炼,甚至比此前更甚,此刻的她拥有了比之先前更加成熟的理由。
如果拥有天赋的自己不努力,那对于没有天赋的人,比如初笙师姐而言,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
初笙师姐破境筑基了。
……
初笙师姐突破金丹了。
真好啊,真高兴,这样努力的师姐就应该获得修道前进路上本应有的风景,陈朵儿由衷地为她感到欣喜。
可是……可是……!
“不要去……师姐!”
陈朵儿的灵力不能支撑她长时间悬空,她有些跌跌撞撞地落到了初笙面前。
一直以来都在保持距离的骄傲少女,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拽住了被自己关注许久的师姐的衣襟。
“你好不容易才踏上了道途……你一直以来的努力,一直以来奋斗得来的成果,我们都看在眼中……”
你不能去啊,初笙师姐!如果这次就这样回去的话……!!
她满心愤怒与不甘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满是包容与平静的眼眸。
“如果回去,或许就会重头再来,碎道重修,又或者别的什么,谁知道呢?”
初笙拍了拍陈朵儿有些不自觉颤抖的手,语气轻忽。
“可是朵儿,那是我的师尊,我不能不去救他,就像你不能不去救芙蕖长老一样。”
“难道就只能这样……”陈朵儿沉沉地闭眼,她试图竭力遏制自己的火焰,以至于小指都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
“难道就只能这样!!!”
只能这样,就要将你好不容易才窥到的希望残忍抹杀吗!
而陈朵儿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逃离不了初笙的眼中。
初笙再度叹了口气,这是她见到陈朵儿之后,短短时间里的第三次叹气,但这次与前两次都不尽相同。
第一次叹气,是为了芙蕖长老与陈朵儿师徒二人的一片赤诚丹心。
第二次叹气,是为了合欢宗内忧外患之下所有人无路可走的绝境。
第三次叹气,是初笙再也看不下去现在的情形,于是决心做斩却乱麻的锋利刀口。
“相信我,朵儿。”初笙轻轻握住了陈朵儿的手,“有些事情,只能由我去做。”
可是,可是。
陈朵儿想说,如果你也做不了呢?
可她问不出口。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即便这样问了,就像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尚未入道的师姐要出宗历练一样,师姐也只会说……
“我不做,又怎么会知道能不能行呢?”
初笙踏上飞舟的船首,玉簪轻挑在手,剑气转腕徐出。
就像云梦子划开结界一样,在陈朵儿十足惊诧的眼神中,初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通向合欢宗的道路。
不,倒不如说,是有人特意为她敞开了一条通路。
“初笙。”正在半空中入定的顾萱,缓缓睁开了眼眸,在和初笙对视的瞬间,那双原本温润平和的眼睛骤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波动。
“你究竟……”
顾萱看了初笙许久,却半晌也再未能多说出一个字,更是未曾给修为也已然进阶到金丹的陈朵儿分去半个眼神。
“我知道师姐想问些什么。”初笙心知肚明她的疑惑在于合欢同心诀晋升的层级,于是说道。
“所以我会活着回来,关于那个问题,我等师姐亲口问我。”
“……好。”顾萱点了点头。
宗门内,芙蕖与司淳这对奇特的师兄妹正僵持在一处。
玉盘长老和莫言长老并无劝阻的意思,只是随着打开的结界,同时看向了半空之中的顾萱、陈朵儿与初笙。
艳丽的花朵被树杈送了下来,绒毛一般的细长花瓣温柔轻抚少女的脸颊,初笙侧过脸去嗅了嗅,只有普通的合欢花香。
于是初笙明白了,自己预料中最糟糕的情况还没有发生。
云梦子突然沉眠,芙蕖长老代为执掌宗门,却二话不说提出要可以碎道重修的造化金莲,初笙并不是没有过疑问。
尽管在终南道宗时,身为大师兄的叶子清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最好,并没有让初笙察觉到宗门其中原本就有的暗流涌动。
但天骄榜中,突如其来缔结下的合欢同心契打乱了一切的节奏。
初笙像翻阅一本书一样翻阅了叶子清的一生,叶子清本想隐瞒的一切也都失去了原本的护城河。
所幸,天骄榜会无差别地抹除所有人的记忆,除了已经将本体攥入其中的初笙。
叶子清无法再从同样掌握了自身道途的初笙身上看出其他的东西,也遗忘了曾经结下的合欢同心契,如今契约已解,除却初笙本人尚且知晓,再无他人知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叶子清,但事后自己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他的,初笙这样想到。
身处天骄榜中时,初笙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自家师尊的身影,也听得到几人之间的对话。
她并不傻,云梦子曾经与天骄榜颇具渊源,是极其容易看出的事情。
更何况,如今的初笙已然勘破了天骄榜与造化金莲之间的关系,更别说是当年近距离接触过天骄榜的云梦子。
倘若造化金莲对云梦子真的有用,早就见到了天骄榜的师尊,当年又怎会与友人一同帮助它送入更多的法器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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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直接将其带走?
要带回造化金莲,并不是真的对云梦子有用,而碎道重修的功效,似乎指向性也显而易见的不做他想。
——那是为她自己准备的啊。
不是宗门内斗,不是有谁要故弄玄虚,也不是什么非要献祭谁或者牺牲谁的连篇鬼话,司淳自始至终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初笙看向司淳,这位一直以来都非常纵容她的师长却下意识偏移了视线,不愿再与她对视,哪怕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
……碎道重修吧,小笙,无情道注定是死路一条。
无数次的,他们这样劝导道,无数次地,无法理解原因的初笙都这样回答。
“我不要!”
为什么所有人都笃定无情道走到最后注定是死路一条?为什么师尊愿意支持自己坚定道途的方向?
为什么时至今日,无论是司淳还是未曾回来的叶子清,亦或是在合欢宗内的每一个人,都带有几分想让自己碎道重修的希望?
过去的初笙不明白为什么,而现在,规律熟悉的符文运行在她的眼中,一切的真相尽数向她敞开了怀抱。
哎……师尊啊。
初笙想要叹息。
一直以来,你有意无意的隐瞒着我这件事,难道就是为了此时此刻的情形吗?
初笙与顾萱和陈朵儿分别,独自一人走向云梦子的洞府,一路上畅通异常,无人敢阻,直至她一如既往地推开了那扇门扉。
“吱呀——”
合欢宗众人费劲办法都无法打开的洞府,此刻面对初笙霍然洞开了门庭。
“我回来了,师尊。”
初笙对寂静的庭院说道,就像每一次她回来时一样。
她提步走了进去,洞府的大门随之缓缓闭阖,于是整个洞府再度淹没在云山雾绕之中。
自己这样是否做错了什么?
司淳不知道,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初笙最后回望过来的眼神,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样做才是最好的结局。
对的。司淳闭上了眼睛。
……这样做,是最好的结局。
宗山再次在荒原中跋涉。
他曾经教导过几个少年少女踏入道途,宗山赋予他们对道的认知,塑造他们对修真界的认识,最后留下了足够他们自己生活的灵石和武器,选择在一个平常的深夜离开了那里。
“我想拜您为师!”
不,你不该拜我为师,你的传承自在别处,我只是尔等修真道路上的匆匆过客。
宗山游荡着,等待着,从苏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担负着某种使命,需要他穷尽许久都未必能够得到结果。
但他愿意等,哪怕天道相恶,哪怕经年累月流逝的真源和灵力不知几多,哪怕一直以来都视若无物的虚弱感已经变成了刻骨铭心的疼痛。
他可以等,雪发红衣的大修士这样想着。
而后,在猝不及防间,流浪人间的宗山伸出手,接住了从异界坠落到手心的星斗。
“是的,这里是修真界,我也是个修真者。”他注视着女童漆黑的眼眸,轻轻地将她抱在了怀中。“至于你我之间怎么称呼……?”
“笙儿,你可以叫我师尊,或者师父。”
雪白的睫毛缓缓颤动,而后宗山睁开了双眸。
疼痛这种熟悉的感受,他已经忍耐了很久、很久、很久,但这次又有所不同。
“——师尊。”
初笙坐在云梦子的枕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你醒了。”
“瘦了……”云梦子看着初笙的面容,哪怕每一次沉睡醒来,都会看到徒儿在身旁等候,他也只觉得恍然如梦。
瘦了,高了,又变强了,这是初笙留给云梦子的第一感受,只是……
云梦子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怔忪问道。
“笙儿,你灵力充溢,为何至今还不破境元婴?”
“我还没有做好渡雷劫的准备,师尊。”初笙松开了握着云梦子的手,从容地回答道。
“元婴期事干重大,我不能随意定夺,故而要等师尊醒来之后再说。”
“不怕,师尊为你护法。”云梦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鬓发。“突破元婴是件好事啊,笙儿,为何露出如此愁绪重重的神色?”
“他们都说无情道无法飞升,我想了很久很久都想不出缘由,但我现在明白了。”
初笙轻轻按住了云梦子抚摸她鬓发的手,大修士的手指冷的就像冰一样刺骨。
“因为你也是修无情道的修真者,倘若我执意坚守道途,最后也只能与你在此道上拼死相争……我说的可对,师尊?”
第56章 风波
“你究竟在追逐什么,宗山?”云中君曾经发出这样的叹息。
“不要再等待下去了,连你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为何你会相信别人就能将这件事做到最好呢?”
……
“起初,我以为是我破境时,师尊替我拦下的雷劫影响了道体原本的状态。”少女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知道了您也修无情道后,我便想起了一件事……”
她的修为进阶与否,云梦子真的是因为看魂灯便知晓了的吗?
不,自然不是。
之所以每次初笙的修为进阶都能被云梦子察觉到,是因为……
“因为道途相通,所以在我遭遇雷劫之时,天道同样会将劫雷传递至同道之人的身边!”
芙蕖长老口中所谓“云梦尊者因突然渡劫而沉睡不醒”的说法的确没错,但云梦子所渡的劫雷却并非是大乘期雷劫……
而是初笙当时突破金丹期的金丹雷劫!
金丹期的雷劫根本不足以让一位大乘期尊者疲于应对,云梦子本应如同驱逐飞蝇一般将此事盖过,为何最后又陷入了沉睡?
“司淳师叔一直都想让我碎道重修……是司淳师叔做的?”
初笙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
“不……同为大乘期尊者,哪怕是司淳师叔也无法完全掌控师尊,事到如今,大概率还是您自己将计就计的有意为之。”
“虽然死心眼的小司淳的确有些说不通,但这样突然发难我也会很意外啊。”
云梦子注视着她,目光中不带一丝冰冷,全是赞赏和肯定的情绪。
“笙儿为什么会这样想?”
“司淳师叔想要尽可能让师尊减少道途被侵蚀的负担,也不想让我就此陨落,才出了这样的下策。”
初笙深吸一口气。
“可是师尊却一直以来都忽视司淳师叔的想法去我行我素,也一直以来都在鼓励我坚持自己的道途……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发生,只是这一天到来,或许比你所想的要早了点。”
“笙儿还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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