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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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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夫人博得长平王倾心又如何?总归,李修白已经不在了,她余生都要守着空荡荡的王府守活寡。

而她,守的却是这煌煌宫阙,天下至尊。

——

离了跃龙门,萧沉璧穿过长长的宫廊后被引至贵太妃所居的清晖殿。

清晖殿庭植松柏,绿意盎然,贵太妃精神好转,已能倚坐软榻。她发丝银白,眼神也有点不太清了,但慈眉善目,气质温厚。

一旁,案几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色精致点心,莹白如玉的酥山,形似花朵的玉露团,裹满胡麻的巨胜奴……层层叠叠,几乎堆叠不下。

侍立的老宫人含笑道:“不知夫人口味偏好,太妃娘娘遂命膳房多备了几样,只盼能有一二合夫人心意。”

萧沉璧心头一软,忽然想起逝去的外祖母,她也这般每回都备下许多吃食任她挑选。

萧沉璧不免动了一丝情,深深敛衽,贵太妃探身握住她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语带怜惜:“好孩子,快起来吧,阿郎福薄,早早舍你而去,着实苦了你了!”

萧沉璧忙道“不敢”,关切问起贵太妃病体。贵太妃摆摆手,笑容里带着看透世情的豁达:“老婆子我已经风烛残年,能多捱一日,便是多偷一日清福罢了!”

萧沉璧惯会说甜言蜜语,说了几句吉祥康泰的祝语,把贵太妃哄得合不拢嘴,精神也好了许多,絮絮提起了旧年往事。

她说老长平王出生时足有十斤,是先帝最健硕的皇子,自小便比同龄人高大许多,连年长的先太子都矮他半头。也正因她将孩子养得极好,先帝才将大皇子也交给她抚养……

提及大皇子,她忽地住了口,眼中掠过一丝黯然。

萧沉璧心知,这大皇子指的是当今圣人,对圣人不尊她为太后,太妃终究是伤怀的,但太妃并非怨怼之人,很快又挂上慈和笑意。

接着,贵太妃又说起李修白幼时,比起端庄寡言的老王妃,她话语间更多了几分家常的烟火气。

“阿郎生下来还不及他阿爷一半重,猫儿似的一小团,哭声都细弱,我那时去瞧,真怕养不活啊!好不容易养大,他娘胎里带的寒症却又缠上来,药罐子不离身,着实令人发愁!”

“光是喝药还不成,他的寒症总不见好,人也时常昏沉,王府那时寻遍了名医,后来请到一位云游的老神仙。老神仙诊了脉,给了两条路,一是长年服药,能稳住根基,但难断根;二是每日施针,虽苦楚难当,却有根治之望。那时,阿郎才八岁,竟眼也不眨,选了后者!”

“那么长的针——”贵太妃用手比划着,“他阿爷那样的军汉都受不住,这孩子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连眼泪都没掉一滴。我心疼得直掉泪,他却握住我的手反过来安慰,说‘娘娘,我不怕疼,只想快些好,跟阿姊一样康健,这样你和阿爷阿娘就不用日日忧心了……’”

说到此处,贵太妃微微哽咽,用帕子不住地按着眼角。

萧沉璧心道李修白果然心性非常,幼时便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若换做是她……萧沉璧认真思索一番,果断下决定,她也会选针灸。

不得不说,他们虽立场不同,针锋相对,但骨子里的狠劲与清醒还是十分一致的。

这认知让她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紧接着,贵太妃又说起李修白如何过目不忘,如何博学好闻,萧沉璧含笑听着,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比较起来,这些么,她也能做到。

此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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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极其荒诞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忽然涌入她脑海——

若他们不是仇敌,而是同伴便好了,双剑合璧,有什么江山是拿不下的?

但这念头太过荒谬,只是一瞬便被她抛之脑后,他们早已不死不休,怎会轻易和解?

再说,这人已经死了,便是她愿意联手也没有机会。

此时,贵太妃越说越伤感:“可惜,熬过了三年针灸,学成了十分本事,阿郎好不容易好转,却这么突然离开了……”

萧沉璧默然将帕子递过去,贵太妃接过,掩帕咳了几声:“不妨事,幸而还有你,老身这把骨头怕是不中用了,也没什么念想,只盼着老天开眼,再撑半年,亲眼见见阿郎的骨血落地,也算四世同堂,死而无憾……”

萧沉璧素来心硬如铁,谎话连篇也能面不改色。

然而此刻,面对这双盛满哀伤和希望的泪眼,面对这与她外祖母如此相似的慈蔼面容,她生平头一次真心实意地感到愧疚。

她垂眸,只低低应了声“是”,然后拈起一块小巧玲珑的梅花糕,机械地送入口中,小口小口地咬着。

一个吃完,竟全然不知其味。

贵太妃见她用了点心,心下稍稍宽慰,又将一碟新出锅、香气扑鼻的巨胜奴推至她面前:“这是羊肉馅儿的,趁热最是香酥。”

萧沉璧不忍拂了老人好意,抬手取了一枚,刚送入口中,一股浓烈的腥膻油腻之感直冲喉头,她忍不住以帕掩口,干呕连连。

压下那股翻江倒海的反胃感后,她面上飞红,忙不迭告罪:“太妃恕罪,妾身失仪……”

贵太妃先是一怔,随即了然,轻拍她后背,温言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如今也该近三个月了,正是害喜的时候。倒是老身疏忽了,不该叫你沾这等油腻之物!”

说着便示意身旁的老宫人。

老宫人连忙奉上一盏温热的清茶:“夫人快漱漱口,压一压。”

萧沉璧接过茶盏,勉强道谢,心中却仍为方才的失态懊恼。

她抿了一口清茶,那令人不适的油腻感才被压下去。

就在此时,她突然又反应过来,不对!她明明是装孕,怎会真的害喜?

再联想王府侍医上回说的滑脉稳定,还有上月那疑似破裂的羊肠衣……

一股寒意猛地升腾起,萧沉璧顿时四肢百骸都仿佛浸入了冰水之中,握着茶盏的手也微微发抖。

难不成,她真和这姓陆的弄假成真,怀了他的孩子了?

若真如此,他可是害死她了!

第33章 东窗事 去父留子

干呕过后, 萧沉璧心头尚存一丝侥幸,宽慰自己许是那巨胜奴太过油腻之故?

然而此后,心口那阵翻江倒海之感却时时涌起, 她只得频频以丝帕掩唇。

贵太妃瞧在眼里, 心疼不已,忙命宫人撤下各色糕点,另奉上几碟时令瓜果。

萧沉璧强压着胃中不适,拣起一枚泛青色的胡桃咬了几口, 那烦恶之感方稍稍平复。

贵太妃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你竟喜食胡桃?”

萧沉璧颔首答应,贵太妃唇角弯起一抹笑:“阿郎最是厌弃此物, 你腹中这孩儿倒与他大不相同,想来将来会是个康健的!”

萧沉璧倍感心虚,若一样才奇怪了,她怀的根本不是李修白的孩子。

她顿时食不知味, 将胡桃也放下。

贵太妃见她没了胃口,立即要宣召尚药局的奉御前来诊脉, 萧沉璧慌忙推拒, 只道是寻常害喜之症。

百般推辞之下贵太妃才作罢,萧沉璧心事重重,以时辰不早为由告退。

瑟罗全程侍立一旁,心口怦怦直跳,待马车驶离宫门,忍不住低声提醒:“郡主, 您这月的月信……好似迟了一日。”

萧沉璧面色难看至极,却无法对瑟罗直言,毕竟这些时日她虽多次施恩,瑟罗终究是进奏院的人, 是康苏勒的亲堂妹。

父亲、康苏勒和孙越的背叛已经告诉过她人心易变,只可利用,不可轻信。

于是她按下心头翻涌的心绪,只淡淡道:“是么?那许是真有了。如此也算对进奏院有交代了,你也不必日日扮作女奴守在我身边了。”

瑟罗闻言却像生了气,侧过脸去,未再言语。

马车行至平康坊时,萧沉璧叫停,预备到一家医馆再诊一诊。

于是她支开瑟罗去买蜜饯,自己买了一顶幂篱,将周身遮得严实,方踏入医馆。

这回她早早褪下了臂钏,然而那大夫三指按于寸关尺上,沉吟片刻,依旧诊断出了滑脉。

萧沉璧心底一凉:“没……诊错?”

大夫细问了行房与月信之期,萧沉璧据实以告,见她仍然不敢置信,他又唤来馆中另一老成大夫复诊,结果如出一辙。

“夫人脉象虽略显躁动,但往来流利,如珠走盘,的确是滑脉无疑,约莫一月之期了。”

萧沉璧只觉耳边嗡鸣,眼前发黑。她自认心肠冷硬,即便平安诞下此子,也未必能有多少骨肉情分。

何况这孩子的到来更是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李修白的“遗腹子”的确有用,但她原本是打算脱身后再寻一适龄婴孩鱼目混珠的。没成想,竟真叫进奏院那帮人得逞了……

长安风气开化,大夫见多识广,见她幂篱遮身,行踪隐秘,猜到此胎恐怕来历蹊跷,于是压低嗓音道:“夫人若不愿留,趁月份尚小可设法处置。敝馆有上好的落胎药,必能悄然了结。”

“落胎……”萧沉璧呢喃,忽然想起了父亲的后宅里那些姬妾争风吃醋、相互倾轧的场面。

她曾亲眼见过落胎侍妾惨状,鲜血顺着裙裾蜿蜒而下,殷红一片,更有两人因此殒命。

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等虎狼之药?落胎的风险未必小于分娩。

她强自镇定下来:“容我再想想。”

大夫不强劝,只道:“月份越小越易处置,夫人还是早做决断为妙。”

萧沉璧付了诊金,一言不发出去。此时,瑟罗买完了糖丸,正在马车边候着她。

萧沉璧若无其事,瑟罗也只当没看见。

回到王府,萧沉璧心乱如麻。

生下来?妇人生产,九死一生,无异于鬼门关前走一遭。

打掉它?落胎的药凶险万分,同样性命攸关。

进退维谷,萧沉璧真是恨死了叫她怀上的陆湛,恨不得将他剥皮实草,丢到乱葬岗喂狗!

她暂时没想好这个孩子怎么办,但此人必须死!

一夜心烦意乱,次日一早,李汝珍又来薜荔院找她,察觉她信神不宁,李汝珍关切备至。

萧沉璧不欲多言,只推说是害喜和思念亡夫所致。

李汝珍心疼不已,片刻,忽然神神秘秘凑近她耳畔:“嫂嫂,告诉你一桩天大喜讯——其实,当初徐庭陌起兵之时叶家并非阖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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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你有一位姑母侥幸逃生,辗转得知你嫁入王府,联络上了王府,算算行程,这两日便要到长安了。阿娘本想给你个惊喜,特意瞒着。我见你郁郁寡欢,这才先告诉你好让你开怀!”

萧沉璧低垂的眼睫猛地抬起:“姑母?”

李汝珍捂嘴偷笑:“正是!嫂嫂可是欢喜坏了?”

萧沉璧勉强牵动唇角,挤出一丝干笑:“欢喜,自然是欢喜不尽。”

口中虽这般应着,一股急火窜上心头,方才那点虚无缥缈的愁绪顷刻烟消云散。

姑母?哪门子的姑母?!此人一到,她精心编织的弥天大谎岂不是要被当场拆穿!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萧沉璧掩饰住眼底的慌张,应付一会儿,送走了李汝珍后,她片刻不敢耽搁,亲自去了进奏院。

——

忽律来长安后,把康苏勒的人全都换了一遍,萧沉璧身边也安插了更多眼线,监视她一举一动。

是以,那日萧沉璧一出医馆,进奏院便已知晓她身怀有孕。

萧沉璧刚踏入进奏院正堂,忽律眉梢便浮起一丝喜色:“恭喜郡主,大业又近一步!都知若闻此讯,想必也不胜欢喜!”

萧沉璧身形一僵,难道是瑟罗告的密?

转念又一想,瑟罗自打昨日之后便没离开过她身边,这些时日笼络也颇见成效,她应不至如此快便通风报信。

定是这心思深沉的忽律另遣了人监视。

她面上不动声色:“进奏使消息果然灵通。只是,进奏使可知晓我假扮的这位叶氏女竟还有一位姑母尚在人世,且不日便将抵达长安?”

忽律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竟有此事?”

萧沉璧冷笑:“看来进奏使的灵通只在本郡主身上,眼界未免窄了些!那位姑母将至长安,进奏使若不想大业半途而废,还是尽快派人拦截为妙!”

忽律遭到讥讽,却不敢恼,毕竟此事实在干系重大,他立即命康苏勒调动所有可用人手,不惜一切代价查探此人自何路入京,务必拦截。

萧沉璧可不想将性命托付他人,心里琢磨着自己还应当准备一条退路才是,一旦进奏院拦截失败,她绝不能坐以待毙,须得设法脱身。

此番瑟罗未曾告发,显然是这些时日的笼络奏效。救命之恩在手,令她护送自己逃离应非难事。

还有,她也不能待在王府,这两日最好去佛寺待着,一旦有变立即出逃。

片刻之间,萧沉璧已经拟定了计划,然而她此行目的不止于防止身份败露,更要解决另一心腹大患。

她对忽律道:“如今既已事成,那位陆先生知晓太多,也不必留了吧?进奏使以为如何?”

忽律目光闪烁,试探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郡主难道对这位陆先生没有半分情意?”

萧沉璧心里冷笑,她如今是笼中鸟,最忌讳的便是动情。有情便有软肋,有软肋便会授人以柄,她岂会如此愚钝,把弱点交给别人?

更何况,她轻易不动情,这姓陆的知道的太多,一旦泄露半句,万劫不复的便是她。

萧沉璧于是乜去一眼:“进奏使此言不虚。依你之见,是该把这位陆先生供起来或者放出去,然后等着哪一天这人将我们的事情到处说,大家一同死无葬身之地?”

忽律面色一青,讪讪道:“臣不过听闻此人才智尚可,一时惜才罢了。既然郡主无意,臣自然也无异议。此人便交由郡主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侧身让开道路,萧沉璧微微颔首,抬步便向西厢房行去。

若无意外,这将是她与那位陆先生的最后一面了。

——

西厢房

萧沉璧再次踏入时,李修白仍专注于手中木偶。

依旧是那身半旧长袍,气定神闲,她曾经拿来刁难康苏勒的那些要求,此人竟完全符合——

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貌比潘安,才过宋玉。甚至有过之无不及,皮相骨相俱是绝佳,心智更是深沉难测。

他们二人……怎么不是一种缘分呢?只可惜,是孽缘。

室内人察觉到她的目光,温声道:“外间暑气正盛,郡主何不进来?”

萧沉璧这才收回视线,缓步入内。

先前,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有了孩子,转念一想,她即便要这个孩子,他也看不到它出生了,说出来只会平添遗憾。

一丝淡的不能再淡的恻隐之下,她终是未提,只道:“近日偶感风寒,晒晒也好。”

李修白吹去木屑,将一只雕琢精致的兔子木偶递给她。

萧沉璧微微一愣:“给我的?这些时日……你一直在为我雕琢?”

李修白淡笑:“不给郡主,还能给谁?”

萧沉璧望着这打磨得光滑的木偶,又瞥了眼他伤痕累累的手指,心绪莫名复杂。

她伸手接过,语气难得带了一丝真切:“多谢。”

李修白缓缓起身:“郡主客气。郡主曾允诺有朝一日脱身便放在下离去。在下身陷囹圄,无以为报,只有微末手艺尚可入眼,郡主不嫌弃便好。”

萧沉璧听到“放他出去”,心头顿时又感一阵心虚。她移开话题,瞥见案几上一盘金黄的胡桃,信手推去:“渴了么?且解解乏。”

李修白没接,萧沉璧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今日待他未免过于和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面上不动声色,只道:“尚可。郡主一路辛劳,还是郡主尝一尝吧。”

萧沉璧莫名生出一丝愠怒:“本郡主给你东西,你便这般不给颜面?”

李修白动作微顿,念及今夜过后,明日便是此女的死期,透露一二也无妨,遂坦然道:“在下着实不喜此物,并非针对郡主。”

萧沉璧又是一愣,这已是她第二回听闻有人不喜胡桃了。

不过她其实也不大爱吃,这理由无可指摘,萧沉璧觉得自己的生气也着实奇怪,于是挥手示意女使撤下胡桃:“既如此,便罢了。下回给你带些别的吧,枇杷如何?”

李修白颔首:“尚可。”

萧沉璧“嗯”了一声:“好。西市有一家枇杷极负盛名,皮色金黄,果肉甜香,下回带给你吧。”

李修白淡笑谢过。

萧沉璧望着空下的案几,心中却想,没有下回了。即便有,也是在他坟前祭奠之时。

那时,倒不妨多供些枇杷,免得他鬼魂和李修白一样缠着她。

两人对坐,气氛一时凝滞,依往日惯例,此刻该是宽衣解带,共赴巫山之时。

李修白照旧起身,当微热的手掌抚上她腰间时,萧沉璧一僵,回身按住他的手:“今日不必了。路上来了月信,不过顺道过来看看你罢了。”

“好。”李修白立即松手,不带半分狎昵。

萧沉璧轻拢鬓边散落的发丝,转身便走:“时候不早了,既无事,我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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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郡主留步——”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萧沉璧手中的帕子微微捏紧,怀疑是被发现了异样。

然而,下一刻这位陆先生走到她面前,却只是递来那只兔子木偶。

“方才给郡主的,郡主忘了取走。”

萧沉璧握住那尚带余温的木偶,心绪顿时翻腾不止,复杂难言。

她不再看他,只低低应了一声。

房门再次合拢,李修白脸上的温和也瞬间褪去,目光冷冷落在那已空了的果盘处。

都说,秋后处斩的犯人会有一顿断头饭,传说很是丰盛。他料想,自己的时辰也到了。

无妨,待他们动手时他应该已脱身。

这木偶,正好留给这位郡主殉葬罢。

李修白将刻刀随手丢扔下,转念又一想,即便他不亲自动手,此女给夫君戴绿头巾、珠胎暗结之事一旦泄露,夫家也绝容不下她性命吧?

——

离开西厢后,萧沉璧去见了安壬,直截了当:“就今晚吧,送这位陆先生上路吧。”

安壬一愣,这个“上路”显然不是离开的上路,而是离世的意思。

他本是胡医出身,因医术精湛救过都知一命方步步高升。医者仁心,救死扶伤乃天职,他平生只救人,不杀人。

何况要杀的还是这数月来朝夕相对的熟人。

安壬面露不忍,试探道:“郡主当真要取陆先生性命?其实,陆先生这些时日颇为安分,人也聪明,郡主无需再用他,不如把他留作幕僚,也是两全……”

萧沉璧沉思:“你说的倒也有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安壬以为她心意动摇,未料下一刻,萧沉璧话锋陡转:“念在这些时日相处的情分上,那就让他自己选个死法吧!”

安壬轻叹一声,郡主终究是郡主,冷静至极,也心狠至极。

萧沉璧摩挲着手中的木偶,没再多话,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宁可她负别人,她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负她。

安壬望着她的背影心下唏嘘,转身时又想起,郡主将此差事交给他而非康苏勒,已是手下留情。

若落在康苏勒那煞星手中,陆先生只怕不止是死了,还要受尽非人折磨!

他默默叹了口气,回到房中一阵翻找,终于翻出一包药性最烈的麻沸散,若陆先生用了这个,或许能少受些痛苦。

入夜,安壬吩咐人备下一席精致肴馔,随后,他将麻沸散倾入一把精巧的阴阳壶中,拎着酒壶,步履沉重地走向西厢。

李修白白天就察觉到了异常,看见丰盛席面,更坐实了心中猜测。

他还留意到进奏院守卫稀疏,显然是出了变故,同时,康苏勒也不在,钥匙交予了巡逻牙兵——此乃天赐良机。

他当作浑然未觉,只展颜一笑:“新月如钩,风清云淡,在下正愁无酒遣怀,副使来得正好。这席面如此精致,是要与在下小酌?”

安壬勉强挤出笑容:“先生好眼力,正是此意。”

说完,让侍女摆好酒菜,他亲自执壶倒酒:“这是我自己酿的春酒。今晚月色正好,康苏勒那粗人不懂情趣,所以在下才特意来找先生共饮。”

李修白心思何等缜密,见过的机关陷阱不计其数,一眼就看穿了那酒壶的把戏——安壬倒酒时拇指不易察觉地转动了一下,这壶内只怕是有夹层的阴阳壶。

他不动声色,从袖中取出一枚耳铛递过去:“对了,郡主有枚耳坠落在这里了。这东西贵重,留在我这儿怕惹麻烦,还请副使代为转交。”

安壬的目光立刻被那粉珍珠柔和的光泽吸引,伸手接过:“确实是郡主的东西。好,我一定转交。”

就在他低头将耳坠收进袖中的瞬间,李修白将桌上两只酒杯悄然对调。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安壬再抬起头,浑然不觉有异常。

他强笑着举起酒杯。

李修白也含笑举杯回应。

一杯酒下肚,不知是心虚还是不胜酒力,安壬面上已浮起酡红,舌头也有些捋不直:“这个,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事要告诉先生。当然,这不是我的本意。先生温润谦和,才智过人,平心而论,在下是极钦佩的。然而在下人微言轻,诸多事身不由己……总之,先生饮罢此杯,便……便请上路吧!”

言罢,他不敢对视,只执壶斟酒。

李修白适时地皱起眉头:“是谁下的令?郡主吗?她……已经诊出有孕了?”

安壬言辞闪烁:“郡主也是身不由己。陆先生,这事怪不得谁。郡主说了,让先生自己选个走法。实不相瞒,这酒里已下了麻沸散,等会儿药效发作,待先生昏睡过去我再让人动手,保先生走得没有痛苦。”

话毕,安壬又咳嗽两声:“药效快发作了,先生想选哪种走法?尽快同我说罢!”

李修白眉头微挑。他原以为酒中是毒药,没想到竟是麻沸散,这位安副使倒是无意中给他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他沉默片刻,缓缓抬眸,目光扫过紧闭的门窗,确认巡逻守卫尚未至此,唇角忽地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多谢副使美意。不过,在下哪一种都不选。”

话音未落,他单手锁住安壬咽喉,另一手则用早已备好的布巾死死堵住他的呼叫,并以绳索反剪其双手。

安壬猝不及防,毫无反抗之力,双眼顿时睁得老大——这人竟然早就知道了!李修白捆好安壬,悠然道:“副使这份好心,在下记下了,副使稍后上路也能少些苦楚。”

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冷淡至极,仿佛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安壬瞬间毛骨悚然,这人竟把他们所有人都骗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拼命挣扎,却感觉骤然发麻,难道……连这酒也早就被他识破调换了?

对上李修白平静无波的眼神,安壬顿时如坠冰窟。

果然!

麻沸散药力发作迅猛,他意识渐渐昏沉,手脚绵软无力,求救声卡在喉咙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剥下自己的外袍和幞头穿戴整齐。

瞬息之间,两人的身份已悄然互换。

接着,他被捆缚于椅上,摆成醉酒伏案的姿态,视线也愈发模糊,惊恐地看见着眼前人拿起一盏烛台点燃了床榻的帷幔。

火苗猛地窜起,席卷纱帐,并迅速向整个西厢蔓延!

李修白没立刻走,又往靠近火源的地方泼了些水,霎时浓烟滚滚,遮蔽了视线。等火势渐旺,黑烟弥漫,他才以袖掩面,推门而出。

安壬目眦欲裂,原来他是要假扮自己,趁这夜色与浓烟混出重围!

就在这时,两名巡逻的牙兵听到动静赶来,急声喝问:“副使!出什么事了?”

李修白用帕子紧捂口鼻,又把幞头压低了些,遮住大半张脸,声音含混:“走水了!那姓陆的……还在里面!”

浓烟滚滚,满院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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沌,火声噼啪,人声嘈杂,领头牙兵哪辨得出眼前“安副使”的真伪?连忙上前搀扶,同时急令另一个牙兵:“快去前院禀报进奏使,调人来救火!”

等那牙兵飞奔而去,李修白如法炮制,一手捂嘴锁喉,另一手用刻刀精准抵住这留守牙兵的咽喉要害。

牙兵猝不及防,李修白手起刀落拽下他腰间那串沉甸甸的钥匙,同时一记手刀狠狠劈在其后颈。

牙兵闷哼一声,软倒在地,被李修白迅速拖进茂密的花丛中。

旋即,李修白连开三道铁锁,那道禁锢他多日的垂花门终于打开,他不再迟疑,闪身没入后园。

夜色沉寂,只听得身后火光噼啪作响,烧红了半边天。

狂风吹起他衣角,风声猎猎,他眼神却淡定异常。

后园不大,一眼就能看清。

李修白目光扫过森森花木,最终定格在角落那口枯井上。

若有密道,这里最有可能。

他快步上前,掀开井盖——果然是口假井,井下不深,有几道石阶蜿蜒。

他毫不犹豫,探身而下,井底,一条幽深的密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此时,进奏院的牙兵还不知这一角的动静,正带着援手蜂拥赶到西厢,奋力扑救大火。

火势凶猛,眼看整个进奏院都要受牵连,忽律当即喝令牙兵阻断火路,别管这厢房。

反正,他也无意救那陆先生。

一刻有余,大火终于平息了一些。

浓烟中,伏在案上的安壬被浓烟呛得恢复了一丝神智,拼命挣扎着想往门边挪动。

挣扎了半日,他终于挣开绳索,看来,这陆先生也并未绝情到底,虽捆了他,但留的是活结。

爬了半晌,安壬终于赶在大火将整座西厢吞噬之前爬出房门,艰难呼救。

“是我——”

忽律回头,透过熊熊烈焰和滚滚浓烟,终于看清火海中那人的脸庞,脸色剧变。

如果这人是安壬,那刚才逃出去的“安副使”……岂不就是那个姓陆的?!

“追!”忽律厉声下令,“封锁所有出口!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姓陆的给我抓回来!”

——

长平王府,萧沉璧又是一夜被噩梦缠绕。

这次的梦里,除了李修白那厉鬼般的身影,竟又多了一个陆湛。

李修白依旧面目不清,言辞严厉,斥责她不仅给他戴了绿帽子,竟还敢怀上别人的孽种,他就是做了鬼也绝不放过她!

而那陆湛,却只是平静地质问为什么要杀他?不是说好了,他替她出谋划策,事成之后,她就放他一条生路吗?

两张面孔轮番质问,一人伸出一手来撕扯她,萧沉璧险些被撕碎。

她奋力反抗,此时,两个人竟诡异地扭曲重合,化作一人!

非但如此,那个叶氏女的姑母也找了过来,当众拆穿了她的真面目!

萧沉璧悚然惊醒。

此时,天刚蒙蒙亮,然而浑身汗透,加上胃里翻搅得难受,她再也无法入睡。

她向来不信鬼神,但连日来的怪梦实在蹊跷,思来想去,给李修白添些香火供奉或许能平息一二?

想了想,只怕这姓陆的此刻也在黄泉路上了,所以才入她的梦报复?

也罢,顺手也给他上一炷香。

至于叶氏女的姑母,她只希望进奏院这回能中用些。

此时天色尚早,王府中贵人们还没醒,只有起早的仆役在洒扫庭院。

瞥见萧沉璧一大早便在给李修白虔诚地上香,仆役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感叹这位夫人对长平王真是情深义重,这对鸳鸯也真是命苦!

萧沉璧往日还有心思得意一番,今日却无心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琢磨着今日该尽早出门,以祈福上香之名去佛寺一趟——

万一进奏院拦不住叶氏女的姑母,她也好尽快脱身。

计划安排得堪称天衣无缝,然而瑟罗却不知哪儿去了。

萧沉璧于是出了房门找一找,刚进入院内,这时,瑟罗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喊道——

“不好了,郡主!出大事了!”

第34章 真相白 我爱你爱到死去活来?

萧沉璧心事重重, 本就提心吊胆,此刻见瑟罗跌跌撞撞奔来,额角青筋跳得越发欢, 紧张问道:“是进奏院没拦住, 叫叶氏女的姑母进长安了?”

“不……不是!”瑟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是陆先生!陆先生昨夜放了一把大火,趁乱跑了!”

“什么?”萧沉璧手中的帕子瞬间绞紧, 千算万算,竟漏算了这个变数。

看来昨日的温情脉脉、木偶传情全是麻痹她的虚情假意, 他分明是在刻意示弱,降低她的防备。

“怎么回事?说清楚!”

瑟罗三言两语讲述了一番陆湛是如何调换药酒、捆了安壬然后从密道逃生的。

“一开始进奏使他们都没想到,等发觉事情不对已经是后半夜了,那密道里早就没有了人, 陆先生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密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萧沉璧追问,话刚说出口又想起上回这个陆湛得了她一个承诺, 要求去荐福寺祭拜双亲的事。

他从没出去过, 只有这一次,看来那回他的确不是准备逃走,而是在找密道,为以后脱身做准备。

果然,瑟罗的回答和她预料的不差分毫。

突如其来的身孕、大难不死的叶氏姑母,再加上这个逃出生天的陆湛……

萧沉璧只觉头疼欲裂, 心里也乱成了一团麻。

此人心思深沉,诡计多端,又差点死在她手里,一旦脱身必不会放过她!

萧沉璧脸色阴沉:“长安有宵禁, 他纵然逃出进奏院,晚上也不便出坊,这会儿刚放禁,进奏院若倾力追捕或许还能将人追回来!”

瑟罗赶紧答道:“进奏院所有的人手都全力出动了,进奏使特意派人来王府暗中传信给我,叫咱们也全力提防。”

萧沉璧当然知道提防,与此同时对进奏院那帮废物也痛恨至极。

叔父果然是个有小才而无大谋的,把大半心思都用来防备她了,其他事办得一塌糊涂,她便是留下这个孩子,也不能指望依靠进奏院来图谋大业了!

图谋大业尚远,更要紧的还是解决眼下的四面楚歌。

萧沉璧当机立断:“传令忽律,在王府内外即刻布下暗哨,全力拦截,绝不能让那姓陆的靠近王府半步。还有,你速去通知王府马夫备车,就说我今晨要去城外香积寺佛寺上香祈福。”

瑟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萧沉璧尚未完全信任她,从容道:“你别误会,此事只是权宜之计,万一进奏院拦不住那个姑母,或那姓陆的胡言乱语,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在外头,脱身总归容易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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