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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茜,你是自杀吗?”
“……是。”
“为什么想自杀?”
殷垣问完后,见她又低头不说话了。细碎的发丝在她脸庞边散落,即便是死了,全身还是散发出柔顺的感觉。
很少有鬼死后没有任何戾气的,即便是自杀而死的人。
这个世界上的其实从来不存在自杀一说,所有自杀都是另一层意义上的他杀。
“那我换一个问题。”殷垣抿唇,注视她的表情,“你死后,为什么没有被鬼差带走?”
“什么?“周茜茫然,“这个世界不是唯物的吗?怎么还有鬼差?”
第73章
听见她说什么后,殷垣表情几近空白,“你要不找个镜子看看自己呢?”
“……哦对。”周茜带着歉意道,“刚死,还没习惯自己的新身份。”
殷垣:“第一次,能理解。”
周茜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上,“这么说,我应该被鬼差带走吗?”
“你的姓名,年龄,生日,有被修改过的吗?”
“应该没……我记得没有。”
“那就怪了。”殷垣身上没拿生死簿,无法当场查户口,只能等晚上上夜班再说。
“你刚才对你家人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该说说你为什么要自杀了吧?姚楚岫还在里面,不弄清楚你的事情,他可能会永远出不来。”殷垣半真半假地说道,“姚楚岫当面对我说他很喜欢你,后悔不能早点保护你,让你吃了很多苦。他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自杀。”
不缺爱的人会觉得这话味同嚼蜡,毫无波澜,可对家庭特殊的女孩来说,一个正常且真的关心她的人无异于行至末路悬崖时看见的一根悬索。
悬索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可却是她唯一的救赎。
殷垣刚说完,周茜耸动肩膀哭泣起来。不到情深处,鬼是不会落泪的。
一颗颗的泪珠断线了珠子一样坠下,周茜张嘴咬着手背,努力压制哽咽声,可身体上的反应压抑不了,她抖得像寒冬腊月中北风呼啸时的枯叶,又轻又薄,碰一下就会碎裂。
渐渐地,握成拳的手背从她嘴里滑出来。她瞬间恢复了冷静,就像是从魂魄里抽离出第二个魂魄,一个在哭,一个冷眼旁观。
冷眼旁观的周茜无视所有负面情绪,对殷垣露出审视的表情。
碎发遮不住她清丽秀气的眉眼,里面的情绪来回翻滚撕扯。
说出来吧,反正你都死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
说出来吧,就当讲个笑话,让这些人看看你这清纯的形象下早就腐烂发臭的身体,看看这些人得知真相后那种惊愕的表情,多有意思。
死了的人是没性别的,你不会再被注视,你就是你。
周茜听到自己用非常平静,仿佛只是叙述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的语气,向姚楚岫的律师说道。
“我是被侵犯了……”她的声音很弱,只发出一道气流,“但不是姚楚岫。”
“是……是我的……是周哲。”
到了现在,她连一声叔叔都不愿意叫,似乎只有把关系彻底地一刀两断,才让她面对侵犯加□□时的伤害减少一些。
霎时间,殷垣手指紧握,瞳仁猛地一颤,后悔刚才坚持问她了。
换个场合,换个人,就算是找白素素都比现在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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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都问了,周茜继续讲述,殷垣只能继续听。
“第一次是十四岁那年。”
周茜眼神放空,透过外面的林荫似乎窥见了三年前的人和事。
父母一直在国外工作,她只能跟着亲叔叔周哲生活,两人相处的时间几乎有十年之久。
周哲是研究员,学历高,性格温雅,重要是对周茜很好。
他将近四十一直未婚,对外说是不想因为婚姻耽误工作,但在周茜面前,他说的是不想有个外人插足他们两个的生活。
这种无法言喻的偏爱完全满足了周茜缺爱状态下对情感的渴求。
她越来越喜欢和周哲呆在一起,听他读书,打电话,说各种家长里短的小事。
再从这些小事里,转移到他们两个的生活之间,愈说距离靠得愈近。偶尔听周哲讲句笑话,周茜都会下意识地伸出未着鞋袜的脚踹到周哲大腿上,笑得发丝都在乱颤。
那脚白得出奇反光,简直是未经世事的少女的经典模样。踢了一脚又迅速地收了回来,周茜蜷着腿,引男人的目光顺着她的脚来到她裙摆下,接着向上,看她清纯可爱的脸庞。
周哲会意味深长地一声叹息。
周茜不是没察觉到周哲滞留在她全身各个部位的目光,但她发现得晚了。
他们是亲叔侄,谁也不会防备着对方。
周茜当晚睡觉刚躺下,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她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接下来的事情光怪陆离,就好似梦境。周哲压着她,滚烫的体温像火一样蔓延,不容拒绝,也无法拒绝。
他一口一个亲昵温软的喊叫,诱导着她逐渐走向早已准备好的的床塌。
周哲说他们互相爱着彼此,血缘不是枷锁而是更加亲密的见证。
她就稀里糊涂把孺慕和对异性的好奇全部投射到他身上,并错以为那就是爱。
可是畸形的关系无法对抗有秩序的世界。周茜每天上课跟着老师学怎么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可私底下,她早就和自己的亲叔叔密不可分了。
天底下的书成千上万,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没有一句是在肯定他们这种关系的。
有时候读书不是一件好事,愚昧才能苟延残喘。周茜恨自己为什么要读书上学,为什么不是一个文盲疯子精神病,这样她就能为自己和周哲的关系找到一个理由——她还小,她不知道这是错的。
尤其是在遇上姚楚岫之后,他大大方方地热烈追求,温柔小意地照顾她的情绪和所有秘密。周茜直到这时才幡然醒悟,爱情不会让人痛苦,把不是爱情的感情硬当成爱情才痛苦。
这种痛苦的日子,她过了三年,未来或许更久。醒悟的那刻,她的世界春草疯长,紧接着就是天崩地裂。
“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周茜最后还是自杀了,死在她与姚楚岫认识的第一年,在一起的第六个月。
良久,周茜撩了撩头发,突然来了句,“其实,我还挺喜欢周哲的。在楼梯上推他的那一刻,我只想玩一个恶作剧,告诉他,我就在身边。”
殷垣静静地看着她,“你觉得你喜欢他?”
“不喜欢怎么能在一起三年?”周茜抿了抿唇,恢复成最初的模样,小声问了句,“我是不是挺花心的?同时能喜欢两个人。”
“和十四岁及以下的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那叫□□,是犯罪。不是喜欢更不是什么爱情。”殷垣冷声道,“你有勇气自杀,没勇气去面对法律吗?”
“如果这是爱情,他为什么要打你?还逼着你写那封指控姚楚岫的信,把他对你做的事情,套到姚楚岫身上,借此让他洗白,你们重归于好是吗?”殷垣语气不断加重,不给她反驳思考的时间。
“实际上是周哲在不断给你灌输你们是爱情的观念,你以为你们相爱,实际上他只是有变态占有欲。他打你,是因为你被发现和姚楚岫走得近是不是?”
“他其实……没这么不堪。”
“这种人,我们一般都叫他渣滓和败类。”殷垣淡淡道,“一个社会上的垃圾,迟早会被分类处理。”
周茜悄悄看了眼他,纤长的眼睫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冷着脸说话时,却半点不会让人反感。
“……我其实只关心姚楚岫什么时候出来。”周茜道,“其他的都无所谓。”
殷垣发现她脾气是真好,人都忍成解离障碍了,一点也不恨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甚至连报仇的想法都没有。
“姚楚岫是我的当事人,维护他的正当权益是我该做的事情。”殷垣停顿一会,还是问道,“如果我能帮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吃黑森林蛋糕。”周茜想了想,“之前怕胖,一直戒糖。现在总是能放开吃了。”
殷垣点点头,带她去找蛋糕。
走在笔直宽阔的主干道上,一片片的光影稀碎落地,春蝉时不时发出嘶鸣。
周茜没有影子,她就跟在殷垣后踩他的影子,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间,一只球穿透周茜砸向殷垣。
千钧一发时,路边的树梢突然伸长弯曲,将球截了下来。
枝叶划过殷垣耳骨,他下意识回望,正好看见往繁茂的叶片下回缩的枝丫,以及负手而立的柏扶青。
“小哥哥——”胡山山张手作乳鸟投林状,结果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一把揪住领子扯回来。
柏扶青慢悠悠领着他上前,一句话没说,把地上的球给踹飞了砸到跑过来想拿球人身上。
“幸好老大出手及时。”胡山山心有余悸,“不然小哥哥你的脸就要被毁了。”
“毁什么毁,他什么样都好看。”柏扶青给了他后脑一巴掌了,这才问殷垣,“你没事吧?”
“都没感觉。”殷垣微微轻笑,“我要带周茜去吃点东西。”
“那我陪你。”柏扶青当即表示,“这小崽子也饿了。”
周茜站了一会,吃惊地发现能看见她的不只有殷垣,还有这个长得更高的男人……
“学姐——”胡山山忍不住打招呼,“哈喽~”
周茜:“……”
怎么还有!
……
“学姐,你吃这个,这个好吃。”胡山山给捞了一小碗火锅里烫好的肉,推到周茜面前。
牛肉被烫得熟度刚刚好,就算不蘸蘸料也是鲜甜爽口。
周茜一边吃肉,一边吃蛋糕。鬼吃东西不用动嘴,吸气就行。不一会冒着白气的牛肉就变得冰凉,这是她吃完了。
“好久没这么放纵地吃过饭了。”周茜唏嘘,“感觉当鬼也不错。”
殷垣幽幽问她,“你好好享受吧,等晚上就没得吃了。”
周茜惊悚,“鬼也有断头饭啊?”
一声轻笑,柏扶青捞起一片烫好的吊龙放到殷垣盘中,“他晚上送你离开,去枉死城。死了的鬼不可能一直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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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中。”
“啊——”周茜遗憾,“还以为天天都能吃呢。”
说到吃,她支着下颌道:“我如果不死的话,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了。我爸妈打算带我一起出国,不参加国内高考。”
“你……周哲呢?”
“他也去。”周茜叹气,“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的,除非我去死。”
殷垣:“你就没想过让他判刑坐牢吗?”
“……我不知道……我没证据……而且,他不是华夏国籍,国内法律对他有效吗?”
殷垣察觉自己似乎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你等等,他国籍不在这……那你的呢?”
“我也不在啊,所以不参加国内高考。”
“……”殷垣发现了个bug,这种华人死在国内,魂魄还能归地府负责吗?
如果是属地原则,那来华的外国人岂不是死后也是归地府管辖?
如果是属人原则,那鬼差还要出国勾魂?
殷垣揉了揉眉心,总算知道鬼差不去勾她魂的原因了。
“怎么了?”周茜茫然。
“没事,吃你的吧。”殷垣叹气,“他在境内犯法,他就要负责承担后果……至于证据,只要他做过,就一定有证据。”
周茜吸了一口饭,有所意动。
胡山山在旁边听了会,感觉差不多弄明白了,忍不住献策道:“要不我先去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让他主动自首?”
柏扶青乜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我错了。”胡山山低头。
“你老师怎么样了?”殷垣关心一句。
“没事,就是断了根肋骨,死不了。”胡山山心大,“这下他可算知道我不好惹了。还是老大出马,他当着老大的面啥也不敢反驳,哈哈哈哈哈哈。”
“谁让他非逼着我参加破补习班,一学期交几万学费,不然还会给学生穿小鞋。真当小爷是人了?”
殷垣:“你有证据吗?”
“有录音。”
“下次别动手,直接举报。”殷垣说道,“打一顿只能出点气,让他丢了饭碗才会真的害怕。”
胡山山一脸受教的表情。
……
当晚
周父周母回到家,疲惫地拖着身体往沙发上坐下,讨论白天的事。
“学校就想给两万块钱,这怎么可以?”周母不满地拿抱枕砸周父,“我们辛辛苦苦把周茜养大,光花在她身上的钱都有几十万了,拿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冲我喊有什么用?”周父不耐烦,摸出一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不行,我看这个赔偿金还是要找姓姚的要。他家里有钱,穿的都是什么名牌,不然我们是不会出谅解书的。”
“……”周哲放下包,完全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自己参与,和他们打声招呼就回了自己卧室。
等他走后,周母不满地道:“你弟弟这是什么态度?周茜和他相处这么多年,现在周茜死了,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少说两句吧—”
“我说得有什么错?”
“啪嗒——”
周哲从书架上拿下一个带锁的木盒。镜片后的眸子凝视着它,眷恋地一遍遍抚摸擦拭。
他正式地把盒子放在桌面上,打开台灯,戴上手套,将锁打开。
里面放了至少上千张的照片。
照片从各种角度拍摄,有晚上,有白天,有室内,也有室外,里面的女孩大多都是没有直视镜头,仿若不知有台摄像机在暗中运行。
一张张照片被他拿在手上看,周哲轻轻点了点照片上无意识沉睡的女孩,语气缱倦:“茜茜,我好想你。”
“今天是你走的第四天,我遇上一个和你很像的女孩。”
“她也叫倩倩,和你一个名字呢。”
第74章
殷垣本来就是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周哲捧着照片喃喃自语,照片青春美丽的少女在他眼中俨然已经幻化成了另一个女孩的模样。
“茜茜,你一定是舍不得我,所以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重新回到了我身边。”周哲喃喃自语。
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起,几条短信接连发进来。
——“周老师,您现在有空吗?”
——“我有一些竞赛题想跟您请教。”
——“要是没空的话,明天再回复也可以,谢谢您。”
发信人,于倩倩。
周哲唇角轻勾,直接给人打去电话,温和关切道:“于同学,你这么晚还在忙学习呢?这么晚睡觉对身体可不好。”
“啊?不好意思啊,周老师,我刚才太激动了,就没想这么多。”女孩在那头忍住雀跃向他道歉,“我初赛结果出来了。我太高兴了……”
“是吗?那太好了。”周哲手指摩挲照片,温柔道:“祝贺你啊。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拖你后腿,我们明天见怎么样?我正好有空,单独给你讲下题。虽然我好多年没做了,但总归还是有点经验的。”
于倩倩没想那么多,立刻应了下来。
周哲挂完电话后,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小女孩不就最喜欢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偏爱了吗?只要稍微用点心,让她们看出与其他的不同,不用挑明就能乖乖上钩。
他能拿下一个,就能拿下这一个。
周哲哼着轻快的歌,把照片放回盒子里,归于原位。
他借着周茜的死向单位请了假,这几天正好有时间去应对那个小姑娘。
刚放完箱子,他顿觉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碰,一扭头,竟看见自己房间凭空出现个陌生人。
周哲神情慌乱,刚才闲庭信步的姿态荡然无存,“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这还不明显?”殷垣露出手上的勾魂索以及未曾落地的双脚。
周哲失声,“鬼……鬼鬼……?”
殷垣正想问他照片怎么回事,周哲竟然心一横,夺门想跑出去。
“多此一举。”殷垣甩出勾魂索,套中他的脖子往后一扯,周哲身体轻了轻,被他勾出魂来。
“跑什么跑?会吃了你似的。”殷垣冷声道,“周茜认识吧?她都把你做的事情交代了。”
“……茜茜?”周哲恍然,扑上去去抓殷垣的衣袖,“事情不是这样的,都是她胡说八道。她觉得我对她不好,就陷害我!这个贱人——”
殷垣刚才就看他不顺眼,现在听他把锅全甩出去的话,更是无语。一脚把他踹开,“你偷拍那么多照片怎么说?”
周哲还想辩解,“这是拍着玩的。”
殷垣:“是不是拍着玩去跟警察说吧。”
“我不去见警察,凭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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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有罪!”周哲觉得自己无辜极了,“周茜就算是我侄女,那也是心甘情愿地跟我上床的。我又没强迫她,还不是她自己浪,年纪轻轻就勾引人……”
殷垣淡淡地听他哭天喊地地辩解一通,末了才问道:“说完了吗?不想去见警察那就跟我走吧。地府的十八层地狱欢迎你。”
周哲:“……”
要是有冷汗早顺着他额角滑了下来。
这是谁?鬼啊。
跟着他走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周哲总算也明白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心情,这不就是直接死跟判刑的区别吗?
那还是判刑好点。
再请个好点的律师,说不定连牢都不用做。
就是他跟周茜父母的关系,估计得撕破脸了。
殷垣光看他变来变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是个聪明人,两害相权肯定取其轻。
殷垣在他回魂前威胁道:“我会一直盯着你自首,有一个字没说对,你等着吧。”
周哲瑟缩一下,乖乖点头。
……
周父周母吵得正凶时,门铃突然被摁响。打开一看,是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周母看见警察眼睛顿时一亮,忙不迭问道:“警察同志,这么晚了,是案子有进展了吗?”
警察点头,眼睛望向里面。
周母立即会意,邀请他们进来。“您请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用了。”警察一挥手,“我们是找人的。”
周母和周父同时一愣,找谁?
不是找他们吗?
“是我。”周哲体体面面地走出来,不慌不忙道:“我报的警。”
“二弟?”周父眉头一紧,“你大晚上报什么警?是不是和茜茜的案子有关?”
“……大哥,大嫂。”周哲酝酿一下情绪,扑通跪倒地上,“我对不起你们。”
“你干什么呢?快起来啊。”
“别拉我。”周哲噙着泪道:“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们一件事。”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真是遇上好一场大戏。
周哲痛苦万分,“其实……我和茜茜一直在谈恋爱。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们,都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茜茜,才让她陷入错误的认知里。这事我也有错,我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该被她迷惑,和她发生不正当的关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打要骂,都朝我来吧!”
“什么?”周母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懂中文了,明明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是听不懂。
她讷讷问道:“什么叫你们在谈恋爱?”
“……”周哲沉默。
周母疯了一样,扑上去抓他的脸和衣服,“你说啊,什么叫你和茜茜谈恋爱?你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吗?啊?你怎么敢的?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
周哲本来就想装装样子,跪下表示表示就算了。没想到周母会不顾形象地扑上来打他,更没想到周父和警察都站在原地不动,一个来拉架的人都没有。
猝不及防,他的脸被挠了两道,霎时间破了好长一道口子。更没想到的是,他往后退的时候,被桌子一绊,身体朝前扑去,眼睛被周母抓挠的手狠狠挖了一下。
惨叫声顿时响起,周哲捂着脸痛呼。眼珠子火辣辣地疼,几乎睁不开。为了自卫,又和周母打作一团,被警察硬生生分开。
殷垣看了场闹剧,觉得周哲刚才可能没听懂他的意思,于是好心地过去,对周哲道:“我让你全部交代,你就是这么说的是吧?”
周哲浑身一僵。
殷垣:“最后一次机会。”
警察把周哲带走,周母闹累了,坐到地上呆呆地看向遗照上的女儿。女儿笑魇如花,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
过来好一会,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也不知道是怨自己,还是恨周哲。
……
第二天,殷垣去警察局探望姚楚岫,顺便问问案子进展。
主办民警姓秦,是个老警察了。提到昨晚的事,脸色不由黑了一大片,边说边唾骂道:“真是畜牲,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放过。他都交代了清楚了,受害者的死和姚楚岫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不是遗书,是他逼着周茜写的认罪书。”
周茜自以为把她和姚楚岫的关系瞒得很好,实际上周哲早就发现了端倪。
在她生日那几天,周哲故意假装出差,离开家几天。
实际上早利用安装的监控对周茜的一举一动进行监视。
直到亲眼看看周茜带着和她年纪相仿的男生回家时,周哲怒气冲天,当即暴走赶回家里。
他回家的时机刚巧卡在姚楚岫前脚离开的时间点。
房间一片狼藉,一地的酒瓶和碎衣服。
周茜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周哲还记得自己拿着皮带站在床边抚摸她的脸蛋时,周茜露出的惊恐表情。
那就像看见扭曲狰狞的怪物一样,仿佛周哲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周哲如毒蛇一样森冷地问她,“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周茜被他抽得满床打滚,声泪俱下,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回去就会和那个男生断了关系。
可只让她长教训不够,他不可能放过这个给他带了绿帽子的男生。
于是,他逼着周茜写下这封信。
本打算是拿这个信诬陷姚楚岫,可在他行动前,周茜跳楼死了。
这封信误打误撞地起到它原本的作用。
殷垣带着姚楚岫办完手续离开警察局。姚楚岫在里面带了几天,一扫往日的桀骜不驯,变得异常乖巧。
亦步亦趋地跟在殷垣后面,一脸崇拜地问道:“殷律师,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啊?这么快就弄清楚了!”
殷垣淡淡道:“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那也太厉害了。”姚楚岫继续问道,“那茜茜的死因弄清楚了吗?那封信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伪造的?她是自杀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炽热的阳光照在出了警局门口的马路上,隐约间有热浪在翻滚。停在马路边的车子突然鸣笛一声。
姚楚岫看了眼,就惊喜道:“是我姐来接我了!”
殷垣没看车,而是拦在姚楚岫迈出去的脚步前,认真地问他,“你真的喜欢周茜吗?”
姚楚岫一愣,“那当然,不然我干嘛追她?我闲的没事干啊?”
“你见过她身上的伤疤吗?”殷垣继续问。
“……她说是磕伤的。”
“你信吗?”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谁还会打她吗?她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报警?”姚楚岫微微皱眉,“殷律师,你到底想问什么啊?这和她的死有关系吗?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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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逼死的?”
殷垣轻轻垂下眼皮,看着他脚上穿着的几万一双的球鞋,“你家人把你保护得真好。”
全校师生都知道周茜生活得不好,他却不知道。
想起来周茜一心想让他早点出来的模样,殷垣感觉心情一阵复杂。
姚楚岫还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殷垣摇摇头,“你想知道就自己找警察问。”
姚楚岫不理解为什么,可旋即,他又开心了起来,伸直了胳膊朝殷垣身后来人打招呼,“姐!我在这。”
那是个高挑的年轻女人,墨镜遮住她的半张脸,穿着休闲的长裙,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不同于普通人的优雅气质。
姚霖看见弟弟松了口气,“看来小徐推荐得果然没错,这件事办得非常好。谢谢您。”
她说着抽出精力去看殷垣,这一眼就被惊艳到了,片刻失神后,笑道:“一直没机会来见您,没想到您长得这么出众。”
“应该做的。”殷垣颔首,“你弟弟已经出来了,这个案子也不会再和他有什么关系了,放心吧。”
姚霖微微一笑,和殷垣打完招呼就带着姚楚岫上了车。
保姆车平稳驶出,没几分就消失成一个绿荫道下的黑点。
姚楚岫是没事了,可殷垣的事情还没结束。
周茜还等在城隍庙里没安排,她身份有些特殊,该不该去地府都不知道。
殷垣路边买了瓶水,不知不觉间晃悠到了附近的绿化公园里。
这里中央有个大型人工湖,湖边绿苔遍地,边缘还竖着一个“请勿靠近”的警示牌。
殷垣慢悠悠走路,和柏扶青发着消息聊天。
柏扶青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
殷垣想也不想就给拒绝,最近的电影都没什么意思,恐怖片不恐怖,爱情片全是糖精,家长里短的又太吵,还不如在家睡觉。
柏扶青:“那我们在家睡觉也行。”
殷垣轻笑一下,打字回复,“行啊,我睡楼下,你睡楼上。”
柏扶青:“这不合适,太浪费空间了。”
“没事,我房子多,不怕浪费。”
柏扶青:“你等我回去。”
殷垣一哂,正要回复,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有人落水了——”
他定睛看去,人工湖边围满了人。
被救的人却气定神闲地敞着湿衣服,朝路人挨个解释,“我没落水,不是自杀,人还有气——”
说着,他顿了顿,重复刚才的姿势,双腿跪在湖边石头上,身体前倾,把头探进湖面。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这个被救的人大喊道:“我就是要喝口水,还有完没完了,听不懂人话是吧?”
第75章
一般情况下,这种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脑子不正常,要么是行为艺术。
亏得这几年的短视频平台爆火,殷垣下意识地反应不是想这个人是不是有病,而是先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拿着手机或者摄像机拍东西。
没看见有可疑的拍摄设备后,殷垣才往那边走近了点。
“我脑子没病,我不想死,我就想喝口水。”男人道,“你们好烦啊,在动物园还没看够吗?”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很难让人觉得他是正常人。
殷垣已经看见有人热心地给110打了电话。
“歪,警察同志,这边有个小伙子,疑似被生活压迫到精神错乱,你们快来看看吧!”
男人刚跪下去,撅着屁股喝水的姿势停在半截。突然指着远处道:“快看,有飞碟——”
他趁机撞开人群跑了出去。在经过殷垣时,顺手从他手里夺下刚拧开,一口还没喝的水。灵活地钻进公园的人工树林里。
刚才打电话的热心大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听见警察要开就跑开了,这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
“你别说,真有可能,他刚才反应太奇怪了——”
“他跑了岂不是更危险,快快,给警察同志再打个电话。”
……
殷垣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胛骨。刚才男人冲过来那刻,他伸手拦了一下,结果居然被轻而易举就推开了。
这男人看着不壮,一身的力气倒是不小。
“看热闹的报应啊……”殷垣腹诽,胳膊被揉了好一会还是发麻。
他干脆拿这事当理由,向柳裕请假休息。
这边刚发完请假的消息,柳裕就打过电话。
电话背景音有些吵,柳裕提高声音道:“反正你回去也没事,来我这吧。你嫂子正好要带着团团吃大餐!”
殷垣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
电话那头换了个软糯的小奶音,“哥哥!”
团团抱着跟脸差不多大的手机,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俨然已经和殷垣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对他的态度也不复以往的害怕。
“哥哥,你来我家吃大虾~”
殷垣想起小姑娘生日好像才过去没多久,是该给她送个礼物。于是应了一声,放柔声音,“团团,你平时都喜欢什么什么东西啊?”
“喜欢吃肉!”
殷垣:“还有吗?”
“大熊猫,海豚,斑马!哥哥,你要带斑马来吗?”
殷垣抬手遮了遮阳光,看着地上的人行道,心说给她画个斑马线还差不多,城市里面哪来的斑马?
“给你带个娃娃怎么样?”
“那我要大熊猫!”
殷垣唇角翘了翘,“可以,把手机给你爸爸,哥哥有事和他说。”
团团乖乖照做,柳裕蹲在旁边对女儿这个称呼不太满意,教育道:“不能这么没礼貌,那是爸爸的同事,要叫叔叔!”
“可是爸爸。”团团眨了眨眼睛,“你说见到比妈妈小的女人要叫姐姐,比你小的男人不就要叫哥哥吗?”
她一脸好奇,柳裕哑口无言,接起电话故作为难道:“你完了,咱们俩都差辈分了。她非要叫你哥哥不行,看来我只能勉为其难收了你这个大侄子了!”
殷垣反应很平静,“没事,你告诉团团,到时候你死的时候,我会帮她给你送终。”
“咳。”柳裕紧急转移话题,“你要说什么?问我家地址是吧?我们不在家里吃,我给你发个定位,你来这找我们吧。”
他发来定位,殷垣打开看了眼,正好就在不远处,开车也就十几分钟。
顺路给团团买个礼物,到的时候也没过去一小时。
这是个靠近鸡鸣山的风味餐厅,殷垣刚停好车,一直在门口晃悠的团团就看见了他,撒腿跑了过来,“哥哥——”
她跑路的时候,身体一歪一歪,重心十分不稳。殷垣都担心她半路摔了,没想到她竟然顺利跑到了跟前,伸手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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