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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你师傅受了重伤?”殷垣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师傅是余川?”
佘三灵:“不然还能有谁?我找你不为别的,你告诉我去哪能找到戚长宁就行。”
殷垣:“你找她做什么?你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杂音不断,佘三灵似乎在走动,从喧闹的走廊走到僻静的楼梯间,声音一下清晰起来,“如果今天不是我碰巧敲开了我师傅的房间,恐怕他现在已经被那头僵尸杀死了。就这还朋友呢,有想杀死对方的朋友吗?”
佘三灵气得声音颤抖,“平时我看她挺正常,都没发现她居然是个死人,要不是我撞见她在吸我师傅的血,我真不知道她居然是僵尸!”
“她看见我后,跳窗跑走了,现在我师傅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我总要找她要个交代吧!”
殷垣下意识是不相信,“怎么会这样,长宁一直没喝过血。”
“我还能骗你吗?”佘三灵咬紧牙齿,“你知不知道她会去哪?”
“……不知道。”
佘三灵直接挂了电话,殷垣看着回到主界面的手机陷入沉默,怎么会这么突然,戚长宁和余川这几天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两个人关系好得都让佘三灵吃醋找他抱怨了。
而且戚长宁一直在寻找余川,现在找到了人,怎么会伤害他?
殷垣对着袅袅焚烧的犀角香叹了口气,关上灯,从放着遗照的暗室退出去。
一转身,正对上柏扶青状若无事的窥探目光,殷垣疑惑:“怎么了?”
柏扶青刚收回的视线光明正大地落在殷垣脸上,仔细端详一番才道:“看你在里面待那么久,还以为你偷偷哭了呢。”
殷垣习惯性怼他:“你才哭了。”
“刚才接了个电话,待久了点。”他话音一顿,“戚长宁把余川咬了,我要去医院看一下。”
柏扶青抱臂,不怎么爽地问:“你跟他很熟?”
没事对别人这么热情做什么?柏扶青不理解。
“点头之交,去医院看看又不费事,而且你不惊讶吗?”殷垣怪异道,“好端端的,长宁怎么突然会咬人。”
“僵尸咬人很正常。”柏扶青道,“从知道她身份起,我就猜到了。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他强行要跟着,殷垣只能由着他,路上还想顺路买个果篮一起带过去,被柏扶青拦下来,一本正经道:“你送他果篮还不如送他一份毛血旺呢,好歹还能补个血。”
殷垣一想,感觉还挺有道理,就打消了买果篮的想法。
他此刻忘了上次被他送给病人的果篮都被柏扶青顺回了家,柏扶青倒不是稀罕一个小小果篮,就是不喜欢殷垣把注意力多分给别人。
见目的达到了,柏扶青便心安理得跟着殷垣两手空空来到医院。
问了病房号后,殷垣找到了余川,也着实吃了一惊。
病床上的人脸色煞白,穿着病号服,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休息。颧骨下的肉凹陷下去,肉眼可见地憔悴不堪。
听见脚步声后,无力地睁开眼睛,嘶哑着声音:“谁来了?”
两天没见,余川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一样,跟风烛残年的老人有的一比。殷垣下意识朝他的眼睛看去,那里死气沉沉,跟几天前的样子完全判若鸿沟。
“你怎么回事?”殷垣素白的脸颊板起来,“这都是因为戚长宁?”
余川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短促地轻笑一声,可声音再不似以往的意气风发,“小三子说的吧?他就会胡咧咧,不是长宁干的。”
柏扶青饶有兴味地瞥他一眼,默不作声站在旁边,等着殷垣的反应。
殷垣走过去,一把扯低余川刻意挡住脖颈的领子,侧脸下,四个深深的牙咬出的血洞印在皮肤上。殷垣语气更冷,“你是说四九城出现了第二个僵尸是吗,别告诉我其实是吸血鬼蝙蝠侠干的。”
余川推开他的手臂,重新竖起领子,“就算是她干的,也是我活该,我不怪他。”
“你真是有病。”殷垣一哂,“如果知道她会吸食人血,我就不会放任她在外面跑。吸你的血没事,那其他人呢,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他越说语气越重,柏扶青箭步上前把他抱住,“别气了别气了,气坏身体就不值了。”
“……我没生气。”殷垣推了推他,继续对余川道:“你不说前因后果没事,反正我有办法找到长宁,她总会说的。”
“……你别找她了,她应该不想看见我。”余川揉了揉眉心,艰难地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将袖子捋起来,他的小臂上也缠着一圈纱布,“这事怪我,是我引诱她喝我血的。”
殷垣:“你果然有病。”
余川酝酿好的情绪差点被他这句话打散,安静一会后才接着道:“她是僵尸,长期不喝血会使她的身体支撑不住的。我就趁她不备,划伤了自己的手,血腥味吸引了她……”
“仅仅是这样?”殷垣直觉没这么简单,戚长宁在外面这么久了,又不是没见过血,要真的这么轻易被引诱,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到处咬人去了。
“还是瞒不住你。”余川叹了口气,“我为了让她放下心理负担,给她讲了个故事。”
“就一个故事?”
“不,其实就一句话。”余川扭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我说,‘你父皇是被我杀了的,他死前还求我不要打开你的陵墓。’她听完这句话就扑过来咬了我。”
“我一直以为是戚鄢不想让我打扰长宁的安眠,直到看见她又站在我眼前时,我才知道是戚鄢怕长宁醒不过来而已。”
阳光灿烂,绿荫浓密,余川就像个死人一样,毫无生气地笑着,“我杀戚鄢是为了报仇,报我养父母的仇,报当年被他杀死的所有无辜妖的仇,可这样实在太容易了,只让他死太容易了。”
“我知道仇恨的滋味,我也要他的亲生女儿承受着,铭记仇恨远比爱一个人更累。”
门外一道人影闪过,柏扶青侧目看了眼,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殷垣却陷入他这番话的震惊里,“所以你做的这一切是的为了报复长宁?你们这关系……”
“你早干什么去了,非要等到现在是吧?”殷垣懒得评价他们俩这种杀来杀去的复杂关系,直言不讳道:“你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她一口下去,你半条命都没了,都过这么久了,有意思吗?”
余川掀起眼皮看向殷垣漂亮至极的脸,“听说你爸妈也被人杀了,过去了这么久,你放下了吗?”
殷垣表情平静,“想拿这个激怒我?我听过比这种更难听的话,不差你这句。”
他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感觉余川此刻的情绪不大对。见惯了各种当事人,识破一个人的谎言对他来说还不算太难,殷垣眯了眯眼睛,扭头看向柏扶青,“刚才外面有人吗?”
柏扶青挑了挑眉,“是来了个,现在走了。”
殷垣:“是长宁来了吧。”
余川脸色微变,“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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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话是对她说的,你想让她消除愧疚,对你彻底死心?”殷垣估摸着他的表情,“看来我猜对了。”
余川无奈地叹了口气,“戚鄢真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卦师,一千多年后的事情都能被他算到。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死过一次,血流干后被葬在埋了数百只妖的土地下,我现在的血肉是靠妖气滋养再生的。”
“他救我不是出于什么愧疚心,他没这么善良。他只是拿我当成一个棋子而已,我是复活戚长宁的最后一个工具。喝了我的血,戚长宁就能摆脱僵尸之列,彻底成为不化骨。”
“不化骨。”殷垣沉吟,不化骨和普通僵尸有着云泥之别,不化骨彻底脱离五行三界外,不老不死,十分强悍。
余川摸了摸脸,“正好我也活够了,就为她做一件事,让她活着游走在世间,看看现在的世界也好。”
“以前迫于各种规矩,她只能在深宫里待着,现在这个时代正正好好,适合她乘长风到处遨游。”
殷垣轻轻吐了口气,看他心意已决,死气几乎把他全身包裹,虽然不知道余川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能看出来一切就是他自愿的。
余川突然想起来什么,“小三子呢?他说去给我买饭,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可能,打架去了?”殷垣想到那通电话,“现在应该在外面到处找长宁呢。”
“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催他回来,我有东西要给他。”余川往后仰了仰头,脑袋靠着墙壁,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幽幽道:“这些事情别告诉长宁。”
殷垣:“哦。”
殷垣正拿着手机给佘三灵打电话,趁电话打通前戳了戳柏扶青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看?”
柏扶青:“我用眼睛看。”
殷垣刚想说话,佘三灵嘹亮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谁啊?”
“是我,你师傅让你回医院。”
佘三灵:“我师傅怎么了?他是不是——你让他等等我,我一定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电话猝不及防被挂断,听完佘三灵话的余川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们太一宫恐怕要断在小三子手上了。他人还行,就是没脑子。”
殷垣:“不放心的话,你就留下来看着他啊。”
余川笑笑并不接话,等佘三灵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后,扑通一声跪在病床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师傅,你一定要撑住啊,徒弟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
“……”余川清了清嗓子,“你起来说话。”
“我不起!师傅,师傅你别死啊。”
“滚蛋,你现在才要死了呢。”余川没忍住道,“你给我起来,哭什么丧呢。”
佘三灵抽了抽鼻子,站起身来。
余川看了眼殷垣和柏扶青,从枕头下拿出一块有些年头的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字,背面同样插着一根鸡毛。
“今天有殷先生和他朋友做见证,我正式把太一宫宫主的令牌交给你,以后我们师门能否继续延续下去就看你的了。”余川端着嗓子说话,没一会就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堪堪停下来,继续道,“你要记住,我们师门的祖训,惩恶扬善,随心自在。”
佘三灵推辞,眼眶通红,“就算当不成宫主也没事,我就想你活着。”
余川:“拿着,别让我发火。”
佘三灵这才接到手里,却一眼也没看,关心道,“师傅,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暂时死不了。”余川看着他,感慨万千,“我真没想到能接任的人是你。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收了二十多个徒弟,没一个活的过我的。”
“师傅,我宁愿走在你前面。”佘三灵瘪瘪嘴。
“别说这种傻话。”余川笑起来,“我还有事嘱咐你,不要去找戚长宁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时也命也,活该我有这一劫。”
佘三灵哪听得了这个,当即不乐意了,可余川摆摆手,“我困了,你帮我送送客。”
柏扶青却道:“我有话对你说,阿垣你先去停车场吧,过会我去找你。”
殷垣看了看他,再看看一头雾水的余川,点点头,没说什么和佘三灵一块走出去。
在医院住院楼前,佘三灵捏着令牌,瓮声瓮气地低着头道:“我师傅说他被戚长宁救过一命,是真的吗?”
殷垣:“大概是吧。”
佘三灵:“我讨厌她!”
殷垣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佘三灵:“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殷垣:“节哀。”
佘三灵低头道:“我一出生,我妈就难产死了。三岁的时候,我爸也死了。我跟着爷爷长大,后来我爷爷也死了。他死了后,我就辍了学,到处打工。邻居都说我命硬,克父克母,当时我不信。”
“后来遇到了师傅,我拜他为师,学习本领。师傅夸我有天赋,让我一直跟着他,我以为我有了新的家。可好日子还没几年,师傅……他也要走了。”
佘三灵猛地停下脚步,深深呼吸,“你会看相不,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命真的很硬,谁跟我走得近,我就会克死谁?”
殷垣想了想,“不要信命,谁的命都不是一开始都被写好了的,每一个选择都会让走向千变万化,你师傅这样也是他的选择。”
“我会把太一宫传承下去的,继承师傅的愿望。”佘三灵握紧手中令牌,即便硌得手心疼,也不肯放松一点。
殷垣提醒他,“别忘了□□。”
……
殷垣在车里等了一会,柏扶青缓步走了过来,一拉车门,塞到殷垣手里一颗糖。
殷垣愣了愣,“你哪来的糖?”
柏扶青:“路过护士站,找护士要的。”
“嗯?”
“我对护士说有个小孩心情不好,要吃糖调整调整心情,她就给我了颗糖。”
殷垣抿了抿唇,撕开包装纸塞到嘴里,甜丝丝的糖果立刻在他嘴里化开,“草莓味的啊。”
柏扶青:“好吃吗?”
“还行。”殷垣抱臂盯着他,“你刚才和余川聊什么了?”
柏扶青漫不经心道:“我把他骂了一顿,给你出出气。要不是看他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份上,我就动手打他了。”
殷垣黝黑的瞳仁动了动,无奈道:“别闹,说正经的。”
“我问他如果想活下去,我能帮他。但是他要帮我做件事。”
“然后呢?”
“他没答应。”
殷垣叹气,“他知道他和长宁只能留下一个,肯定不会答应你的。也不知道长宁跑哪去了……”
车子开动,卷起路边一片发黄的树叶。树叶飘在天幕下,越过半座城市,落在戚长宁脚边。
戚长宁抱着腿蹲在河边大哭,来钓鱼的大爷纷纷侧目围观,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看她的年龄,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劝解的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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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别哭了,有啥事过不去的啊。失恋了吧?唉呀没关系,这个走了,下一个会更好,别哭了,年纪轻轻地为情发什么愁啊。”
戚长宁抹了把脸,“不是失恋。”
大爷狐疑,心说自己居然猜错了。
“那是啥事啊?哭这么伤心,考试没考好?”
戚长宁:“我没有朋友了,我唯一的朋友讨厌我,可是我只剩他了。”
大爷一拍大腿:“嗐,我当啥事呢。”
大爷语重心长道:“你要舍不得他,明天给人带点零食奶茶,大吃大喝一顿,把话说开不就好了吗?你们小年轻就是有意思,不过年少的时候的朋友感情才是最深的,后面再遇到的任何人都没那个味了。”
戚长宁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这样行吗?万一……”
“那就过两天再去,总会消气的嘛。”大爷神秘兮兮道,“正好我这有两张游乐园的优惠券,能抵五折门票钱呢,我老了,没朋友了,你拿着带朋友一块去。”
戚长宁捏着两张游乐园优惠券,纸面上印着晚上游乐园的烟花,五光十色,漂亮极了。
她心动一瞬,那就试试……她一个长公主都先低头了,余川总要给她个面子吧。
以防万一,戚长宁特意多等了一两天,也准备好了话术,拉着黄鼠狼排练好几次,确保万无一失才来到医院。
医院大门前,行人匆匆,满脸忧愁。戚长宁捏着优惠券,盘算着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和我父皇的恩怨了,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死了一次,我也死了一次,我父皇也死了,我们三个人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千年前的的恩怨就留在千年前吧,我们俩重新做朋友行不行?”
“行不行……这个是不是太强势了,要不然换成好不好?”
戚长宁光顾着在心里排练,没注意身边路过的人,直直撞了上去,手里的优惠券脱手被大风卷走。
她惊呼一声,连忙跑了几步,差点撞上另一个满头银发,皱纹斑驳的老人。老人走姿颤颤巍巍,正好挡住了她的路。
戚长宁只能止住脚步,无奈地看着优惠券飘远,最后空着手进入了住院部。
与她相反的方向上,银发老人缓慢地走出医院,来到马路边。佘三灵降下出租车车窗挥手大喊,“师傅,我在这!”
余川佝偻着腰,慢吞吞挪上出租车。他眼睛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一点模糊的光感,全凭着对佘三灵声音的熟悉找到他的位置。
余川上车后,靠着佘三灵昏昏欲睡,含糊不清地说道:“小三子,我先睡会哈,到了地方再叫我。”
佘三灵:“好。”
过了半个多小时,佘三灵轻轻推了推余川冰冷的手,“师傅,快到了,你先醒醒吧。”
“师傅?”
“师傅……”
第122章
余川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他回到了故乡。就在那块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他慢悠悠踏着步,哼着小曲牵着牛,路边随手拽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风轻云淡,天地辽阔,他回到家里的小木屋,一推门瞧见养父母在做饭,他被招呼喝了杯清茶,又蹲在门槛边看蚂蚁搬食,看得正入迷。
一阵叮铃哐当的摇铃声出现在耳边,香气袭人,抬头正对上一身华服的长公主戚长宁。
戚长宁说了什么他不记得,只感觉很开心,跟着她跑出了院子,跑到了外面的平原地上,似乎下一秒就能乘风飞起。
戚长宁慢慢被他落在后面,可摇铃声却一阵强过一阵,格外清晰。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魂兮,归故乡兮。长歌一曲,莫别莫送。”
余川倏然睁开眼睛,面前只有飘在半空的白无常和殷垣,周围一片无边的黑暗。
白无常吊儿郎当地道:“呦,醒了啊。”
殷垣瞳仁乌黑,手里拎着个镂空铃铛摇晃,平静地道:“余川,你死了。”
白无常:“我蹲你好几天了,总算等到你死了。
余川:“……”
大可不必,真的大可不必。
殷垣翻开生死簿,哦不,这上面没有余川,他索性直接拿着判官笔腾空写字,“余川,公元468年生人,被续命一千多年,虽靠着邪术死而复生,但念在你生前一直行善积德,乐善好施的份上,功过相抵。自今天起,你正式死亡,可随鬼差去往十阎罗殿投胎转世。”
他写完,几行墨字浮动几下,旋即墨字泛出金光,全数印在余川身上,光芒转瞬即逝,字迹随之也消失在众人眼中。
这东西类似荧光水印,正常情况下看不见,但是可以随时调出来查阅,非常方便。
白无常笑嘻嘻道:“恭喜啊,要重开了。”
余川:“我能再回去看看吗……”
殷垣:“你要看谁?你徒弟?”
余川:“不是。”
殷垣略有深意地拖长尾音:“那就是长宁了,之前谁说死生不复相见的?”
“可以吗?”余川别扭道。
“不能被她看见。”殷垣强调,“只能看一眼。”
殷垣带着他飘到城隍庙屋顶,余川蹲在屋檐上,茫然看向四周,“人呢?不是带我去看长宁吗?”
“嘘!”殷垣竖起手指,挑眉往下示意。
余川闭上嘴,突然听到了股呜咽声,眯着眼睛才从黑夜中看见个穿着一身黑衣的戚长宁,戚长宁抱着黄鼠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
黄鼠狼都被她哭无奈了,小爪子是不是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
余川:“这是?”
殷垣:“她听说现代葬礼要穿一身黑,她就换了衣服。但是你徒弟不让她进墓园,她只能在城隍庙偷偷抹泪。”
余川:“好吧。”
余川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背影,直到月上中天,殷垣提示道,“时候差不多了,该上路了。”
余川随着他和白无常一块踏上前往地府的黄泉路,黄泉路和普通的阴路只在一个十字路□□汇,殷垣到底是活人,只站在这里和白无常交接。
白无常接过勾魂索,点着灯笼,引着余川慢慢远去,消失在土黄色的大雾之中。
殷垣驻足原地,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万千情绪交织,脚下的路面坑坑洼洼,路灯也时亮时暗,蜿蜒着通往未知的尽头。
生和死的距离只有几步路,却隔了几十载。殷垣忽然明白了他做判官,渡两界的意义了。
大概就是他能陪着人多走这几步路吧。
路窄话短,意味深长。那些分别时来不及说的话,来不及做的事,在这几步里都能有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
“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没见效?”殷垣蹲在香炉前不解地询问,他穿着件白T和灰色长裤,头发刚洗完还是半干状态,垂在额前,整个人气质瞧着柔和不少。
柏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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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走过来看,先看见的就是殷垣黑发下雪白的后颈,一滴水从发梢没入衣领下,等回神后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才半个月,还没到聚魂的时候呢。”
“行吧。”殷垣不无遗憾地起身,“等到了时间,你别忘了告诉我。”
柏扶青:“你放心吧。”
“今天就是中元节,我晚上得晚点回来。”殷垣提前嘱咐他,“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柏扶青无奈,伸手抱了抱他,“看你忙的,脸上一点肉也没有,真不知道你这么辛苦图什么。”
殷垣:“其实还挺有成就感的。”
柏扶青:“比如?”
殷垣:“我不告诉你。”
他勾了勾唇角,最近确实比较忙,但现在特别凶恶的鬼没多少,大部分都是一些孤魂野鬼或者是没到投胎时间的鬼。
家人久而久之忘了供奉打钱过来,这一年也就清明中元两次烧纸的机会,眼看到了时间却没钱,那些鬼只能找他申请托梦,最多的一晚上有四五十个鬼排队呢。
柏扶青轻笑,捏着他下巴亲上去,“很不巧,我今天也要加班了,有只妖跑了出来,我要带人去抓。”
殷垣开车去上班,柳裕正和同事说话,聊的内容却不是工作,而是他近况。
同事笑着关心他,“主任,你要注意休息啊,瞧你脸白的。”
柳裕摸了摸脸,叹气道:“我睡得还行,就是不知道为啥脸色不好看。估计是家里就我一个人,没好好吃饭的缘故吧。”
“怎么就你一个人了?桢姐和团团呢?”
“孩子放暑假,她俩出门旅游去了。我这不要忙案子,就没跟着一块去。”
“那确实,辛苦了辛苦了。”同事想到什么,哈哈笑了起来,“主任,那你今天可得小心点了,一个人住不安全。”
柳裕:“我一男的有啥不安全的。”
“今天啊,是中元节。”同事压低声音,“四九城本来就容易堵车,今晚恐怕会更堵,你想想你堵车时百无聊赖地到处瞅,左边一辆车是灵车,右边一辆车是没人的车,你这时再往后视镜一看,你后车座上居然有个人!”
柳裕被他说得毛毛的,拍了拍胳膊,“呸呸,说这么吓人,我还就不信这个了。”
同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主任你今天记得早点回家啊。”
他走后,柳裕摸了摸胳膊,感觉后背一阵冷意,“还别说,真有点凉凉的了……”
“柳主任。”
“操。”柳裕正脑补着刚才同事说的画面,猝不及防听见有人喊他,猛地吓一跳,转过头去没好气道:“是你啊,吓死我了。”
殷垣耸耸肩,“是你没看见我。”
柳裕:“去去,干活去,我也回去工作了。”
“等一下。”殷垣叫停他,“你手上那个故意杀人案不用再继续了,这案子结了。”
“什么鬼?都没开庭呢,怎么就结了?”柳裕不明所以,“你逗我玩呢?”
殷垣面无表情,“我会这么闲?”
“那为什么?”
“被告死了,昨晚他突发心梗,送到医院前就死了。”殷垣摊手,“你这案子就不用继续了。”
“不是,你怎么会知道?我都不知道呢。”
殷垣昨天看见生死簿上多了个人,留意了下人名,发现这正是柳裕案子里的人。但当他面肯定不能这么说,殷垣随口道:“听朋友说的。”
“你朋友……算了,你跟警察那边的关系,难怪呢。”
柳裕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摸了摸头,“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要真是死了,我也不用再忙活了。”
他这个案子本来就不想接,事不是一般的多,关键是要替被告人做辩护,这被告人还不是一般的被告人。
在家里吸毒,磕嗨了,拿斧子把邻居一家人给全砍死了。
吸毒还杀了三个人,没意外肯定得是死刑。
但这被告人偏偏有个好父母,家里有钱,辗转找到柳裕想让他做辩护律师,把死刑打到二十年以下。
柳裕真是挠破脑袋都没想到怎么下手,会见被告人吧,被告人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张口就问要待多久才能出去。
柳裕打电话询问时,被告人父母唉声叹气地确认了儿子死亡的消息。柳裕嘴上安慰两句,心里想的却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柳裕挂完电话,忍不住笑了出声,“死得真是好,省的活着再祸害人了。”
他少了个案子,一下轻松不少,扭头宣布今天谁也别加班,早点回去休息的通知。早上给他讲故事的同事闲着没事干,在办公室张罗着去玩剧本杀。
柳裕闲着也是闲着,好奇问他这是什么本。
同事说道:“是个推理本,最近新出的,听说很有意思。”
柳裕听见不是灵异题材的也就放下心了:“那加我一个吧,殷垣你去不去?”
殷垣摇头,“我有事。”
“约会是吧?我懂,不耽误你下班约会了,我们几个去玩。”柳裕笑道。
殷垣:“……”
谁会在中元节约会?就不怕两人座上坐了六个人吗?
他摇摇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
下午六点,几个去玩剧本杀的人来到店中。
DM先大概讲述这个故事前情提要,“里面的大boss也就是杀人犯,他是个天生反社会人格,喜欢跟人玩一些小游戏来决定别人的生死。十年来,死了七八个人,但由于作案手法极其隐蔽,还是随机杀人,警察就没能抓到这个人。”
“眼看最近他又开始作案了,为了彻底把人绳之以法,警察就选了一些便衣,根据以往死者身上共有的信息做模仿,想去把这个杀人犯给钓出来。”
“而你们之中有真正的杀人凶手,也有无辜路人,还有便衣警察,请根据你们的身份牌完成接下来的游戏。”
DM讲完后,柳裕就翻开身份牌来看,他就是个无辜路人。
还好,还好,这个难度对他一个路人来说并不大。
他看完自己的牌,不由把目光看向周围,一时却没看出什么异常。
柳裕剧本上写,他就是个上班的社畜,兼职是一个街头采访的博主,喜欢随机找人玩小游戏,拍摄后再剪辑发到网上。
同事中唯一的女生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柳裕连忙捂上剧本,顺便警告地看她。“你干嘛!”
女生尴尬,“我就看看,主任你什么身份啊。”
柳裕:“我就是个路人。”
“你们先别私聊啊,咱们开始自我介绍一下吧,给一些信息。”另一个同事道。
第一轮问答过去,柳裕看谁都感觉不正常,可又没找到目标,只能暂且等等。
问答环节一共有三轮,一轮问答后都会有十分钟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可以找人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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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但是只能根据自己的身份做出反应,不能乱说。
柳裕被那个女同事叫住,单独跑角落里聊。
女同事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那个杀人犯?”
“我都说了,我是路人。”柳裕无语。
女同事挂着微笑,“我不信,如果你想让我相信的话,我们就玩个游戏吧,杀人犯最喜欢玩游戏,我要看你的反应来判断到底是不是。”
柳裕刚想问凭什么,我还要怀疑你呢。可一想到他自己的身份——喜欢街头找人玩游戏的视频博主,这种身份应该不会拒绝这种要求。
女同事道:“游戏很简单,你说话,我来复读。如果我复读错误,漏说了字,那就是我输了,反之则是你输。”
柳裕:“可以。”
女同事点点头,“可以。”
柳裕愣了下,“现在就开始了吗?”
女同事:“现在就开始了吗?”
柳裕抱起胳膊,升起点不服输的劲头,他可是律师,从业十来年了,论嘴皮子工夫还没怕过谁。
“根据今年最新民法典出台的第288条规定,‘不动产的相邻权利人应当按照有利生产、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其中明确补充了该条款的适用范围,使用人以及权责划分。”
柳裕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这可是他看了好几遍的法条,好不容易才记住的。寻常律师谁脑子有病去背法条啊,这她肯定不行。
没想到下一秒,女同事居然一字不落全部重复了出来。
柳裕一愣,“这你也会!”
女同事:“这你也会!”
柳裕:“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他记得这女同事是南方人,ln基本没分清过,这她肯定不行。
女同事字正腔圆道:“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柳裕这下真的震惊了,女同事依旧嘴角带笑,仿佛这没什么可惊讶的。
“不是,你普通话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不是,你普通话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柳裕有点头疼,“先等等,别玩了。”
“先等等,别玩了。”
“我说暂停一下!”
“我说暂停一下!”女同事涂着大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将柳裕的话再次重复。
柳裕叹了口气,女同事跟着他也叹了口气。
柳裕说:“我想跟别人聊聊,我们就到这吧。”
女同事也说:“我想跟别人聊聊,我们就到这吧。”
柳裕听她复读的话,有些不耐烦:“随便你,我要走了。”
女同事:“随便你,我要走了。”
“你有完没完,我说可以停下来了!”柳裕一时没收住声音,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他以为终于能停了吧,谁知道女同事也跟着重复道:“你有完没完,我说可以停下来了!”
柳裕:“……你赢了,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吧。”
女同事:“你赢了,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吧。”
柳裕彻底闭上了嘴,打算等自由活动时间结束再说话。没想到DM那边已经宣布了结束,柳裕走回最初的房间坐下,女同事跟在他身后,同样落座,翻开剧本看了起来。
柳裕试探性地张了张嘴,发现女同事并没看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个同事凑过来,”主任,你有线索吗?”
柳裕:“别提了,我啥也没找到。”
女同事:“别提了,我啥也没找到。”
“……”柳裕机械地转过头看向女同事,“你刚才说什么?”
女同事:“你刚才说什么?”
柳裕皱起眉,刚才搭话的同事好奇道:“你们俩怎么了?刚才就看主任和你说话,说什么了都?”
柳裕:“没什么。”
女同事:“没什么。”
柳裕彻底无语了,认认真真地看向女同事,叫她名字,“我们刚才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到此为止吧,行不行?!”
女同事:“我们刚才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到此为止吧,行不行?!”
房间里的灯光格外亮,照在女同事化了妆的脸上。柳裕盯着她,越看越觉得有点不舒服,她的脸色刚才有这么白,眼睛有这么黑,嘴有这么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