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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被他亲的七荤八素,双眼无法聚焦,伊萨罗怜惜地亲了亲他的眼皮,坚实又健硕的双臂将夏尔抱在怀里,一边亲,一边一声声唤着:“夏尔…夏尔…看着我…看着我…”
夏尔几乎要在雄虫炙热的拥抱里融化窒息,虫族天生身材强壮,体型比人类还高大,肌肉线条明朗流畅,想要抱住什么的时候,就像钳子一样紧密,独占欲十足。
人类天生体温低,无法承受虫族这样高的体温,可是雄虫赤忱的心到底打动了他。
就算他是北部极寒边境生长的一株雪莲,也是受不住阳光如此热情的拥抱的,他会融化,大脑也会缺氧。
伊萨罗感知到夏尔的双臂回应似的抱住了他。
一声轻叹后,这位人类指挥官无奈开口:“你叫魂呢。”
不是温柔的“我在。”
也不是暴躁的“闭嘴。”
而是一句带着一点慵懒的,疲惫的调侃。
伊萨罗顿时笑得不行,全部的愁绪消散得一干二净,他发觉夏尔不仅仅很会力挽狂澜,也总是能把岌岌可危的氛围挽救回来,这似乎是他身上一个很有趣的特质,掩藏在冰冷外表下对他人的纵容,导致了无时无刻不在调节压抑的气氛。
伊萨罗笑着问他,“你在军队里也是这么哄士兵的吗?”
夏尔略一思索,如实回答:“如果这也算哄的话,那我大概就哄过你一个吧。”
伊萨罗挑起半边俊长的眉,“要不,再哄哄?”
他的手放到夏尔肚皮上,虽然知道夏尔身为蜜虫不可能怀孕,但还是开了一个小玩笑:“给我生一只小蝴蝶怎么样?”
夏尔心脏骤停,瞳孔剧烈地震。
他想拍掉伊萨罗的手,但是眼前这只雄虫一心调笑他,绿盈盈的眸子灿然明亮,他顿时抿了下嘴唇,咬住了下唇。而伊萨罗看见他这样,更是坏心冒出头来。
“生一个吧,不生小蝴蝶的话,要不我们生一只小小猫也好啊,想想看,一只像你一样可爱的小家伙,在阳光下追着毛线团打滚,把头发蹭得乱糟糟的,你会生气地打他的屁股,我会抱着他哄着他。”
“好不好,小猫?给我生一个吧?”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夏尔在黑暗中抓住伊萨罗胸前的衣襟,却被对方握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夏尔猛地抬头,鼻尖几乎要撞上对方含笑的唇,“你就这么想要?”夏尔声音沙哑得厉害,睫毛下藏着暗涌的情愫,只好说:“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功能。”
潮湿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时,伊萨罗顺势将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夏尔柔软的发顶,呼吸间满是清甜的气息,轻轻一个吻落在夏尔泛红的眼角,“我知道的,小猫,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可舍不得你疼,听说虫母陛下生幼虫的时候也会觉得难以忍受,我不愿意看到你那样。”
“对不起,宝宝,算我求饶好不好?”伊萨罗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夏尔微微发烫的腹部,尾音拖得又长又勾人,“不管是小小猫还是小蝴蝶,都比不上我怀里的这一只。”
夏尔喉间溢出一声带着颤意的气音,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平日里冷冽如霜的性子在这般戏谑下全然溃不成军。
伊萨罗正在继续刚才那件事。
夏尔想说不要再继续了,可是肚子里的不知道是小蝴蝶还是小小猫的小幼崽却传递着快乐的信息。
虫族的幼崽不仅爱母亲,也爱父亲的气息。
夏尔只能看见自己的起伏的腹部肌群,还有雄虫雪白的长发,他忍了又忍,可还是忍不住,只要咬住手指,将一切破碎的音节咽进肚子里-
夏尔解除禁赛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星网重现好评盛世,祝贺的弹幕如银河倾泻,热搜词条在三秒内完成了十次更迭。
曾经被删帖打压的粉丝后援会突然集体复活,各个悬浮广场上的全息应援屏重新亮起,甚至有狂热支持者将夏尔在军部时历年比赛的高光时刻剪辑成3D投影,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堪称虫族文艺大复兴,同虫文铺天盖地地袭来,虫族娱乐业一整个百花齐放。
梅塞看到这个消息时,握着光脑的手指颤抖起来,他几乎能想象到人类青年不屑一顾的表情,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梅塞来说,竟然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事情真的出现了转机,虫母陛下是站在夏尔那一边的。
梅塞咬紧牙关忍住情绪,第一时间去联系审判长,想和他沟通接下来的监督流程简化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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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审判长并不在八芒心法庭处理积压的案件,也不在图蒙协会,而是在……绯红蜻蜓领主管辖的黑市?
梅塞不知道圣斐尼洛阁下在那里做什么,于是吩咐交通部里的下属,乘坐专属跃迁舰去往欧若拉邦。
然而他刚一迈进河畔圣城的中央大道,就看见满大街的雄虫像是丧尸一样浩浩荡荡地走来,他的护卫立刻将他保护在虫翅和盾牌下:“部长阁下,请您小心。”
梅塞观察着他们走路的形态:“这里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变异了?”
街边一位了解内情的政府军志愿者说,“突然有一大批微型虫卵胶囊出现在黑市售卖,比起之前的新型虫卵还要强劲,而且售价更低,引发了群众的大批量购买,现在雄虫们全都出现了幻觉,觉得虫母陛下就在眼前,所以才都从家里跑出来,在大街上乱逛!”
“微型虫卵胶囊?”梅塞反应迅速,声色俱厉:“是一种摧残精神力的毒/品吗?”
志愿者说:“据我们领主透露,这款产品不摧残精神力,只会让雄虫的脑部神经紊乱,看见什么都以为是在做梦,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喏,他们现在就把你当成了虫母陛下……呃,您是不是刚和蜜虫待在一起?”
蜜虫这种珍贵的小东西是不可能到处乱走的,游荡的雄虫们看见梅塞,眼睛冒绿光,像几百年没吃过蜜的饿死鬼,梅塞看见他们就觉得窒息,瞬间感觉到蜜虫生存的环境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
任何一个有智慧的虫子都承受不起情.色意味拉满的凝视,更何况生性柔弱敏感的小蜜虫?
梅塞忍住要杀虫的冲动,猛地回头问:“西瑞尔阁下呢?”
“西瑞尔阁下正在接见圣斐尼洛审判长——诶,您要干什么去?别走那条路,那条路已经被堵死了!”
梅塞管不了那么多,他的护卫竖起武装翅突破障碍,以最快速度带他到达了西瑞尔绯红蜻蜓的办公室。
蜻蜓领地的全息投影从梅塞踏入办公室那一瞬间展开,黑市的模拟市场浮现眼前,今日货币交易活跃度大幅上升,然而在中午11:20分时骤然下降。
梅塞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11:30分,距离西瑞尔宣布黑市紧急封锁搜查只过了10分钟。
西瑞尔和圣斐尼洛在办公桌两侧对坐,梅塞看见他们中央的大屏幕上赫然是银棘要塞的卫星地图,后面的白板上标注了新一任银棘要塞指挥官:加文塔图尔的照片。
西瑞尔拉开白板的遮挡层,露出下面错综复杂的线索图,敲了敲白板:“梅塞部长,你也是为了同一件事来的吧?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
梅塞:“你说。”
西瑞尔看了眼圣斐尼洛,又看了眼梅塞,“夏尔少将最近好不好?”
梅塞:“很好。我本来是想找审判长阁下汇报他解除禁赛的消息的,你找我就为了这件事吗?”
西瑞尔声音低沉下去:“并不是。”
他顿了顿,才说:“是这样的,起初,我们怀疑是夏尔指使人类向虫族售卖微型虫卵胶囊,毕竟他曾经为了打掉我们,就卖过新型科技虫卵,让我们的子代痴傻了一大片。”
“就在三天前,我找到了一条秘密的运输线,是加文买通了黑市的一个负责人,用高价诱惑他为人类做事。我们顺着这条线全部剿灭了他们之后,夏尔卖过的新型科技虫卵产业链并没有受到影响,所以我找来审判长阁下,为我作证,证明夏尔这次毒/品贩卖没有关系。”
“现在你又成为了佐证,我就可以确认,是加文在背后搞鬼。”
梅塞花了一分钟时间搞懂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加文在银棘要塞秘密开设了一个对外经贸港口,没有获得帝国的允许,也就是说,帝国的陛下并不知道这件事。
加文为了谋取私利,也有可能是想做出远超夏尔的经济方面政绩,暗中向虫族黑市兜售胶囊,导致毒/品泛滥,因为黑市建立在欧若拉邦,自然引起了西瑞尔领主的注意。
西瑞尔敲了敲桌面:“梅塞阁下?”
梅塞猛地回过神,“…嗯。”
西瑞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你能照顾好夏尔,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回到人类世界去。”
“你知道,八芒心法庭还没有最终定他的罪,他不能现在就离开。”
“而且,胶囊已经被我全部销毁,这件事也被我压了下去,暂时不会传到我领地之外的地方,至少从我这里来讲,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去解决,我希望夏尔对此完全不知情。”
梅塞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一个漏洞:
“夏尔是站在人类那一边的,如果被他知道,他应该会很高兴才对。那么你又为什么说,不要告诉他呢?”
西瑞尔向后靠在办公椅上,深黑色的皮质料将他一头红发映衬的无比暴烈,他索性站起身,三步两步走到梅塞面前,将口袋里的一封密信交到了他手里,“看看。”
梅塞垂眼看着这封信。
信是一个密探写的,说明了这种毒/品在人类北部边境的银棘城、尼歌城、冰海城流通起来了,不仅如此,还流出了奥斯坦帝国,流到了附近势力复杂的小帝国里去,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三角型交易市场,大量资金涌入银棘城,一切交易都在地下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西瑞尔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天空中不停飞过的鸟。
“梅塞阁下,答应我,别把这件事告诉夏尔,人类世界的自相残杀和我们没关系,他们死的越多,我们的优势就越大,夏尔如果回到帝国,只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西瑞尔却在心里想。
人类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夏尔暂时还回不去帝国,只会徒增烦恼,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会抑郁的。
那个漂亮的人类,会日夜睡不着觉,只想着怎么逃离虫族。
他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哪怕用尽一切可能,也要阻止夏尔抑郁,所以他也会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去办。
西瑞尔回过头,俊朗的眉眼显露出难得的郑重,收起了方才戏谑的语气,认真的将密信撕碎。
“记住了,这件事只有你、我、审判长阁下知道,走出这间办公室,我就当你没来过。”
…
圣斐尼洛全程没有发言,他起身,和梅塞一起走出了西瑞尔的办公室。
梅塞一直沉默不说话,似乎在担心夏尔,匆匆忙忙向他道别,赶回了月蚀邦。
圣斐尼洛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确定他的沉默是否有原因。
印象里,梅塞对夏尔恨之入骨,他会撕碎夏尔的照片,会对着录像一遍又一遍地剖析夏尔,甚至自学了解剖学,圣斐尼洛一直以为他的最终目的是杀死夏尔。
今天一看,好像是他想错了,这位交通部长似乎对夏尔有着“恨”之外的情感,夏尔所在的地方好像有一种牵引力,能让梅塞在百忙之中也要准时去见夏尔。
圣斐尼洛不敢想那是为什么,为什么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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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恨透了夏尔的梅塞改变主意?
圣斐尼洛还没有亲眼见过夏尔,所以无法进行猜测。
夏尔是那样可怕的人类,圣斐尼洛本人对夏尔的好奇大过恨。
他渴望着与夏尔在法庭上交锋,看着夏尔辩解自己的罪行,阴险狡诈地想尽办法脱罪,他就可以高高在上地宣判夏尔的罪孽,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骄傲的人类低下高昂的头颅。
他是那么想见到夏尔,所以哪怕所有虫族都要求他暗杀夏尔,或者想各种办法给夏尔罪加一等,他也无数次拒绝了虫族们,一次又一次的忽视虫们的请求,明里暗里给夏尔开绿灯。
只盼着能早点见到他。
圣斐尼洛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指,他的指骨苍白纤长,是最完美的人类形态。
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骨骼调整成修长的状态,在他看来,健硕的男人才是人类的审美取向,但人类军部的高层似乎都保持着修长矫健的身形,所以他就这样做了。
这对一个高等种来说不难,他只需要额外用一些精神力来维持着自己的完美体态。
刚才西瑞尔所说的事情是很严重的,他本想分析利弊,告诉西瑞尔:只有夏尔才可以彻底杜绝胶囊毒/品流通,但最终还是没有。
圣斐尼洛走入阳光中,感受着温暖照耀在自己身上,越发感觉脚步轻盈。
似乎在阳光下,心里埋藏的秘密也变得不再沉重。
这个秘密除了他之外,在没有虫族知道。
他档案室里收藏着夏尔父母死亡那一天的战场即时录像,插在夏尔父亲身上的那把剑,带着特殊的编号。
尽管在那场战役之后,这批带编号的冷兵器全部被销毁,但是圣斐尼洛还是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了这把剑的主人。
剑的主人就是加文塔图尔。
当时的加文还在夏尔手下服役,是一个火箭连的连长,那串编号就是他的上尉军衔编号。
圣斐尼洛将这个信息秘密保存下来,他知道也许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毕竟,虫族是那样仇恨夏尔,也许这段录像会要挟到夏尔。
起初,圣斐尼洛也是这样想的,他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夏尔,欣赏他沉痛、苦涩、哭泣的表情。
但是今天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个秘密暂时还是不要让夏尔知道。
就算夏尔要杀了加文,也只是因为职责和责任心而已,不见得会心痛。
想要让夏尔心痛,就一定要让夏尔知道这个秘密。
正如西瑞尔所说,人类的死活和虫族没有关系,那么把真相隐瞒,等待毒/品彻底在人类世界流通开,再把这个秘密告诉夏尔,夏尔一定会杀了加文,可惜那个时候,毒/品已经流通,夏尔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力挽狂澜。
到那时候,不知道心系帝国人民的夏尔会不会悲痛欲绝?
人类的颓然失败,一定会让虫族重回巅峰。
没了夏尔的帝国就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没什么好怕的。
也许虫族该给加文颁一个奖章?
圣斐尼洛的冰蓝色触须在阳光下变得格外明亮。
他一想到这里就兴奋的不行。
他甚至等不及想要见到夏尔,亲眼看着夏尔流着眼泪,
可是还要忍耐一段时间才行-
夏尔被易感期的雄虫折磨得够呛,早上伊萨罗出门了,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7:03,旁边整齐摆放着一杯温水和营养剂,杯下压着张便签。
伊萨罗遒劲的字迹跃入眼帘:
【醒了先喝温水,营养剂是草莓味的,今天会议应该会提前结束,等我带玫瑰蛋糕回来。】
末尾还歪歪扭扭画了只举着蜂蜜罐的小蝴蝶。
夏尔只好捏着便签坐起身,后腰的酸痛让他闷哼一声,余光瞥见浴室门把手上挂着的丝绸睡袍,分明是伊萨罗今早出门前新换的,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雄虫费洛蒙,好像他还在这间房子里走来走去。
夏尔默默地咬开营养剂包装,草莓甜味在舌尖散开时,通讯器突然震动,弹出一条新消息。
今天他接到了新的安抚任务,已经是第三轮了,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再觉得棘手,但是看见任务目标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一阵无语凝噎。
任务信息的投影在半空中明灭,映出目标雄虫的资料照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年长沉稳的眉眼,赫然是那夜在蜜巢里拥着他寻欢的乌利亚。
【根据本次选秀官方规定,发情期的安抚志愿者需优先执行任务。】
夏尔扯了扯领口,试图缓解燥热。
他只能领了任务去蜜巢。
推开乌利亚门的瞬间,血蜂浓郁到近乎霸道的发情期费洛蒙扑面而来,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乌利亚倚在软垫上,额发凌乱地垂落,平日里矜贵的银灰西装皱成一团。
察觉到动静,他复眼的竖瞳骤然亮起,像是暗夜中锁定猎物的凶兽,死死盯住了甜美的人类。
第43章
夏尔知道乌利亚一直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
他先是找尤里安打探自己,又把自己骗到蜜巢里迷昏,甚至他追击黄金蜂之后,黄金蜂失联很久,前些天才再次露面,一定是因为他威胁了黄金蜂的缘故。
那天的吻,大概也是这个雄虫羞辱自己的手段,绝对不是他所说的“喜欢”。
…
乌利亚的眼角已经被汗浸湿,眼睛紧紧盯着夏尔,一直到青年走进房间,也没有起身。
他的双腿随意地搭在圆桌面上,张了张嘴,可是他的嗓音被这把火烧得太过沙哑,以至于第一个字也变得模糊。
“…你怎么来了?”
夏尔听到这问题,非常不解地走到他身边,觉得他的发丝碍眼,伸手拨开他汗淋淋的额发,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颊,还有那双浓浓欲望浸润的眸子,平静地问他:
“乌利亚阁下,难道不是你报名来当我的安抚志愿者吗?”
乌利亚眯了眯眼,而后不耐烦地对门外说:“进来,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夏尔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语气冰冷,却像是坚冰里裹着一团火焰。
话音落下、门打开的片刻,他将夏尔拉到自己的身后,半透明蜂翼在身后微微震颤,将夏尔挡得严严实实。
这个出于本能的占有动作,让闯进门的蜜巢经理立刻跪在地上。
夏尔注意到蜜巢里的工作人员堆满了走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然而他们全都不敢靠近这个房间,只是沉默着捂住口鼻,躲在外面的走廊里。
这是典型的雄虫发情期费洛蒙互斥现象,雄虫们会对发情的同性感到不适、紧张、愤怒,但如果对方的能力足够强大的话,他们会立刻展现服从的天性,采取避让措施。
也就是这样的传统,导致能和虫母繁衍后代的,一定是雄虫里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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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巢经理低着头说:“您没注意到吗?房间里还保持着您那天走时的样子,因为主人被发情期苦苦折磨了两天,这期间没有虫进到这个房间里来。”
夏尔环视了一圈,确实发现连高脚杯都躺在原来的角落里,地毯上洒满的红酒已然干涸,温暖而安静,好像这房间彻底成为了一个“巢”。
一个令发情期雄虫感到舒适、兴奋、繁殖欲望达到极限的“巢”。
蜜巢经理抬起头,在看见夏尔的时候,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他的虫肢立刻就变化出来了,然而夏尔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他的虫肢就变回了人形手臂,颤抖着身体,恐惧地趴在地上。
夏尔看见他眼里的恨意,并不感到意外:“如果你是气我诱发了乌利亚阁下的发情期,那我只能说,这只是个意外。”
经理咽了下喉咙,尤其是在闻到夏尔身上甜蜜的气息之后,他没出息地咬紧了牙关,满腔的怨念都化作了一种渴,只有眼前的人类才能缓解的渴:“我虽然恨你,但……主人的身体更重要,你不需要在意我的感受。”
夏尔却很体谅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的不易:“乌利亚阁下身体不方便的期间,你一定很劳累。”
经理下意识说:“不累不累,您过誉了……”
乌利亚阁下冷冰冰地盯着他,经理立刻又把头低下了。
搞错了…一定是前线记者搞错了什么,青年可是指挥官,不一定要亲自上战场的啊……这样甜蜜而美丽的青年,怎么会是杀虫的刽子手?
对,一定是他手下的士兵实力强悍,帝国的军事武器又太先进,虫族这么笨,败给夏尔少将是理所应当的事。
经理的语气就这样变得轻柔起来:“夏尔少将,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
“是我邀请您来安抚主人的,您也看见了,主人的状态很不稳定,再这样下去,我们没虫指挥,工作也会停摆。而现在,主人急需蜜虫的安抚,但是他拒绝蜜巢里的所有蜜虫安抚他,所以我们只好替主人报名,让他当您的志愿者。”
经理说完之后起身,示意其他服务生都跟他离开,最后留下一句:“主人现在意识不清醒,但我们会代替主人给您的安抚任务打分,您放心,主人说过要给您S评分,我们也一定会给到S评分。”
门被轻轻带上,夏尔刚想说点什么,乌利亚就望向了窗外。
许多工蜂监控器悬浮在空中。乌利亚沙哑地问:“…那是什么?”
夏尔也看了一眼,“你们虫族的联邦委员会用来监视我的。”
自从夏尔禁赛之后,虫族的监管部门就对夏尔展开了全方位立体的监管,除了把梅塞部长每天3h的督查工作延长到5h之外,还给夏尔配备了更多的实时监控蜂,让夏尔的一举一动都接受虫族的审判。
所以,夏尔踏入血蜂办公室的那一刻,全网同一时刻,开启直播。
星网已经传开了夏尔要安抚蜜巢的血蜂主人这事,话题下的评论区也是精彩到炸裂的程度:
【呵呵,大名鼎鼎的夏尔选手一共就安抚了两只雄虫,梅塞阁下早就被他打残疾了,萨诺典狱长干脆就被他打死了,我现在很忧心乌利亚阁下的境遇,有时候虽然怨恨夏尔,但我们雄虫在他面前真的很脆弱。】
【比起怨恨,更多的是恐惧和嫉妒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人类俘虏,他们遭到了残忍的虐待,毫无反抗能力。但如果是夏尔的话,确实是很难彻底打败的对手,你敢虐待他,他就敢杀了你。】
【不是我说,任何和夏尔接触过的雄虫都是废物吗?他们看见夏尔之后就毫无反抗能力,难道他们就那么嗜蜜,忘了夏尔是我们的仇敌吗?】
【乌利亚阁下应该不会死吧?他还挺帅的,和萨诺比简直是银河头和银河尾的差别,毕竟乌利亚阁下可是二代虫母陛下的子嗣,完美遗传到他父亲蜂族王夫的英俊,我想夏尔少将看见他的脸,应该会手下留情。】
【啊这发生了什么——乌利亚阁下是在发情期吗?糟糕了,夏尔少将根本不会安抚他吧?他会不会把乌利亚阁下的尾钩给剁了?】
【论乌利亚阁下的尾钩尺寸能排第几。】
夏尔对直播间的激烈争论一无所知。
房间的门已经在他身后关闭,他视线里只有昏暗殷红的灯光,还有危险的雄虫。
乌利亚彻底发情的身体难耐地伸展着,试图把眼神挪向别处,但是夏尔已经发现了小乌利亚的蠢蠢欲动。
他非常焦灼,小麦色的肌肤泛起光泽,鼻梁两侧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精神力金斑,在汗液的流动中,像是一颗颗星坠落。
“这应该是个误会,我没有报名要求你来安抚我。”
乌利亚吐出一口滚烫的呼吸,对甜蜜的青年发出了驱赶,“就算你现在离开,我也会给你S级的评分,你走吧,夏尔。”
夏尔看了一眼窗外的监控蜂,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乌利亚:“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们虫族的舆论也能把我压死,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
乌利亚轻轻皱眉,“我当然是想帮你。”
夏尔低声说:“那就用你的手拉上窗帘,并且做出对我愤恨的表情来。你也可以稍微推我一下之类的,总之要演出一副对我很差的样子,作为交换,我来安抚你的发情期。”
乌利亚盯着他看了一会,喉结开始滚动,脖颈处凸起的青筋随着呼吸剧烈跳动,缓缓地说:
“你要靠卖惨,获得所有虫族的同情,然后,取得更多的贡献点?”
夏尔欣赏地看着他,“乌利亚阁下,你确实很厉害,哪怕是发情期,也没把你的脑袋弄糊涂。”
乌利亚笑着点点头,“好,凡是你想要的,我都成全你。”
夏尔却问:“阁下为什么对敌人如此纵容?”
乌利亚心里想,虽然你大概率是未来的虫母陛下,但我纵容你的理由不是这个。
“夏尔,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没有?”
乌利亚的翅膀振频陡然加快,在地面投下一片躁动的阴影,语气也随之变得压抑而沉厚:“做我的伴侣,蜜巢的主人。”
夏尔坚定地说:“我是人类,不可能做虫族的伴侣,你别看我和伊萨罗住在一起,但我们有特殊原因不能告诉你。而且我以为那晚你在开玩笑,你不可能年龄这么大,还没有过蜜虫。”
乌利亚深深地盯着他,随后手臂一伸,夏尔被他拉到腿上坐着,“如果我说我真的没有过呢?”
“夏尔,我都被你骗发情了,在这破屋子里待了两天不吃不喝,忍着煎熬,你现在说,以为我在开玩笑?”乌利亚捏着夏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大拇指腹摩擦过薄冷的双唇,垂着眼睛说:“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弟弟黄金蜂那样的外形,所以拒绝我?”
乌利亚嗓音低沉,过于燥热,额前几缕碎发垂落下来,拂过锁骨处,他身上的外套敞开,银丝衬衫开裂,露出成年雄性紧实的肌肉线条。
他的上半身肌肉强悍而坚毅,腰侧有一条固定衬衫的皮质绑带,紧紧勒在湿汗淋漓的肌肉里,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进攻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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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把健壮的身躯完全展示出来,非常具有雄性风范。
夏尔想说你和黄金蜂绝对不是一个风格的雄虫,不过手赶在脑子前握住了乌利亚的手腕,别过头躲开他的桎梏。
“阁下,抱歉,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
“请回归主题,我是来安抚你的,就算你想羞辱我,也请换一个玩笑。”
乌利亚刚想要反驳什么,却闻到夏尔喉结处的蜜腺在散发蜜味。
那些甜到令口鼻窒息的蜜,他尝过不止一次,也只有夏尔的蜜,能够和第二代虫母的蜜媲美。
他在刚出生时尝过,不会认错。
他怀里抱着的是,很大可能是下一任的虫母陛下。
但是青年却对他展现出了强烈的不信任,甚至把他视作比各位领主还要可怕的仇敌来对待。
想到这里,雄虫发情期特有的甜腻气息如同融化的焦糖,裹挟着异香在空气中炸开。
乌利亚掐着青年的腰,把他拽起来:“你认为这是羞辱的话,那就当我在羞辱你吧。”
乌利亚放开夏尔,把夏尔拉到落地窗边,手指捏着他的后颈,尽管捏了满手的蜜,但仍然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夏尔扬起头,闭上眼睛,感受到雄虫温热的嘴唇在吮吸着自己的喉骨。奇怪的是,那不像是愤怒的报复,更像是热情的拥吻,舌尖划过隆起的蜜腺时,雄虫甚至发出了一声闷哼,水声越发刺耳。
夏尔下意识回手给了他一拳,乌利亚捂着嘴,身子踉跄了两下,全网都在看直播,所有雄虫看见这一幕后全都沉默了。
然后论坛、话题、官网全部爆发出了井喷式的评论,然而紧接着,蜜巢神秘而强大的雄虫主人就张开血翅,把娇小的人类青年卷进了黑暗里——
和想象中疯狂的报复不同。
夏尔被整个人甩在柔软的大床上,乌利亚压下来,压到一半,就悬在空中。
夏尔仰面躺在床上,发丝凌乱地沾在脸颊和唇畔,手里却举着一把刀,对准他的心脏,“想清楚后果,阁下。”
发情期的雄虫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在恨与欲的边缘徘徊。
最终服从于本能。
乌利亚慢慢地握住那把刀,血顺着刀刃流下,他眉头都不皱,平静地问夏尔:“少将,请你回答,我的演技如何?你是否满意?”
被高大年长且强悍的雄虫压住是有一些压迫感的,乌利亚的身形甚至能够完全笼罩他,夏尔感觉到乌利亚身为蜜巢之主,地下王者,本身的强硬在举手投足间无法掩饰,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压力的根源。
不过夏尔在想另外一个因素。
他是黄金蜂的哥哥,就像自己是兰波的哥哥。
做哥哥的,习惯于一肩扛起家里的重责;做领导者,又习惯于将所有事物大包大揽。当这两个属性融合的时候,很容易将一个人变得霸道、执着、强势。
不巧的是,夏尔和乌利亚都是这样的性格,谁也不会后退一步。
那么结局一定是两败俱伤,王不见王。
湿淋淋的血顺着刀身洒落,夏尔皱眉说:“你演的不错,甚至好的有些过头了。请你先起来,别压在我身上。”
乌利亚蓦然起身,垂着伤痕累累的手,神情平静而肃穆,“刚才那样的戏码,你喜欢吗?”
“并不喜欢。”夏尔并没有因为他受伤了而对他有什么怜悯的心情,像乌利亚这种等级的雄虫,受一点伤很快就能愈合。
他刚从床上坐起来,怎料乌利亚说:
“发情期的雄虫得不到蜜虫安慰,和死了没有区别,比监狱里抽签等着被虐的雄虫还要凄惨。”
昏黄的光打在雄虫英俊立挺的五官上,光流顺着他的颧骨蜿蜒而下,在他的下巴处凝结成一团光晕,他把夏尔按回床上,抽出自己的领带,一圈一圈缠绕在手腕上,长睫低垂,薄唇轻启:
“少将,你是我敬佩的人类,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势均力敌的仇人。但今天不一样,你是来安抚我的,我如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请你担待。”
“自己脱。”
雄虫似笑非笑,“或者我帮你。”
夏尔却说:“那么,如果我做了任何伤害你的事,也要请你担待我了。”
夏尔飞快解开自己的裤带,勒住了乌利亚的脖子,同时剪刀腿夹住他的肩颈,灵巧地翻身而上,越过乌利亚的后背,落在他的后方,一套动作浑然天成,没有漏洞。
紧接着,夏尔拉开门,撞开门口偷听的经理,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蜜巢。
乌利亚不仅没有追过去,反而让经理给夏尔这次安抚评S级,经理见事不好,赶紧溜了。
“演戏要演全套才对,既然你要卖惨,那我不介意当一个恶人。”
乌利亚看着夏尔一去不回的背影,低声自语,“夏尔,我说过要成全你,如果你不愿意低头,那我可以服软。”
他缓缓解下了缠绕在手腕上的领带,系在了自己的尾钩最底部,拉紧了两端,禁锢住蓬勃的血液。
这次发情期就这样度过吧,一点点蜜就足够了。
他看得出青年不愿意坦白虫母的身份,心里到底也存了个疑影。
也许夏尔真的不是虫母,是他猜错了?
夏尔始终不承认的话,那就只能等到他们做过之后才能确认了。
不过,无论青年是不是虫母,都不太重要。
乌利亚反而希望夏尔不是虫母,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独占这个青年,而不是和一群虫子争抢第一王夫的位置-
夏尔从蜜巢里匆匆离去,回到家,他第一时间就是查看本次安抚的评分。
毋庸置疑是S级,乌利亚没有食言,而且给了他很高的评价,顺利帮他争取到了第四轮的安抚机会。
夏尔刚点开邮件想要看看谁是第四个倒霉蛋,就听见一阵虫翅在风中悬落的声响。
“夏尔,乌利亚伤害你了吗?”
阳台之上,修长的雄虫身影快步走来,他跪坐在夏尔身边,关切的眼神望着他。
“老师好。”夏尔看清雄虫是谁才说,“他没有伤害我,乌利亚虽然在发情期,但还有一部分理智,我把他打倒之后就跑出来了。”
神官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我看见了直播,那窗帘拉上之后,你们做什么了?”
“打架。”
夏尔如实回答。他这才注意到,神官今天没有戴黑色的金属覆面,青灰发丝飘逸轻盈,沉冷的脸难得露出焦虑的神情,开口问道:“老师找我有事吗?”
神官确认夏尔表情平静,不像是在撒谎,神情有所缓和:“我来检查你对虫母知识了解多少,我给你的那本书呢?给我一下。”
夏尔这段时间很勤奋的学习虫母知识,书就放在桌面上,他顺手拿起来递给神官。
神官翻开书,随意考了几个问题,夏尔都答出来了,神官露出满意的神色,最后,神官问了一个书本之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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