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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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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卫琢示意季匀给芽芽擦眼泪,声音也缓和了几分:“你说的姨姨,是今天带你喝茶的那位?”

芽芽哭着点头。

想到和卫怜一同消失的贺令仪,卫琢胸口那股郁气忽然消了。

要让他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并非完全不可,只是难免更棘手。他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纵使想将那人碎尸万段,如今却不太敢妄动。

卫琢失了兴致,本想威胁几句就让季匀把孩子送回去,却临时改了主意,命人取来各色零嘴。

他眼眸微眯,像只别有用心的狐狸。

“你姨姨……来这儿多久了?”卫琢哪会哄孩子,只像逗猫似的,拿着零嘴在她跟前晃。

“你有姨父吗?”

——

察觉到芽芽不见时,一屋子人都快急疯了。最后还是珠玑在那棵银杏树后找到了她,卫怜脸色沉了下来,这要是换作贺令仪,恐怕芽芽都要挨揍了。

芽芽机灵得很,一见到卫怜,扭股糖似的黏在她身上,抱着不撒手,又是亲她,又是老老实实地认错。

她在那个白衣叔叔家里吃了好多好吃的,后来还骑在黑衣叔叔的脖子上,“咻咻咻”地飞了好几圈。不过她也答应了,绝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只要她说到做到,他们下回还接她去吃糖。

——

小孩子说话总是天马行空,但卫琢耐着性子,还是从中弄明白了不少事。

他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原来并非是如此。卫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即便时光能够倒流,恐怕也只有和她拴在一起才万无一失。

卫琢心里是这么想的,然而实际上,他甚至不敢以真面目出现在她眼前。

他怕她恼,更怕她再逃。

军中事务已托付给可信的将领,而作为本该亲征的皇帝,卫琢不得不借口身体有恙,想在这座道观附近多留几天。

暗卫盯得更紧了,原本分散的人手也逐渐集中起来,以防卫怜有任何动静。

卫怜很快就把那个高大的女子忘在了脑后。因为眉娘请她教认字,她便带着芽芽,几个人在讲堂里边抄经边讲课。

对寻常百姓来说,书简是稀罕物,大多数人根本没有识字的机会。他们的动静引来一些香客旁听,卫怜并不介意,只要是自己懂的,都乐意与他人分享。

再次见到那个女子,是她跟随着香客,默默坐到了讲堂最末排。

卫怜取了纸笔递给她,而后继续去教眉娘。

或许是堂内人有些多了,不论走到哪儿,她总觉得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又说不清是哪儿不对。

见那女子始终不摘帷帽,也不开口,卫怜到底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次女子身边跟了个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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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卫怜的疑惑,连忙赔笑道:“我家小姐脸上生了疮,也不爱说话,还望娘子不要见怪。”

卫怜听了,点点头没再多问。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她在堂中转了一圈,无意瞥见那女子写的字,不由得怔愣了下,蹲下身又仔细端详片刻,语气中带着笑意:“这位小姐的字写得真好看……”

隔着两道帷帘,她们离得很近。

那女子不知为何,手都缩入了袖中,依然不说话,一旁的侍女又代她开口道谢。

待到暮色渐沉,芽芽一直嚷着肚子饿,卫怜只得让眉娘守在堂中,自己带着芽芽先去吃饭。

等再回来时,讲堂里的香客已经散尽了。眉娘捏着一叠纸,正低头细看其中一张。

“怎么了?”卫怜走近问道。

“这写的好像不是经文……”眉娘的官话比先前流利不少,此时满眼好奇,指着纸张背面问:“这些字该怎么念?”

卫怜凑上前去看。堂内烛火轻轻一跳,温温柔柔地晃着,映得这张质地普通的纸微微泛黄。

正面确实抄的是经文,背面却有两行极小的字迹。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卫怜眯着眼,轻声念了出来:“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眉娘神色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比起向眉娘解释诗意,卫怜更好奇那名女子为何要写这个?

她反复看着那几行字,心头掠过一丝异样。想了想,才同眉娘说道:“这首诗,是身心如遭火焚,可望而不可即的意思。”

第64章 妹妹有了新家人

卫怜捏着这张纸,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她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脸色渐渐发白,再顾不上眉娘,快步出去找珠玑。

卫琢从前常替卫璟写公文交差,甚至能模仿父皇的字迹,随手一写就叫人难以辨认。

她一面觉得荒唐,又忍不住胡思乱想,直到珠玑从镇上打听回来,说御驾早已过了菱州,卫怜这才松了口气,只道是自己吓自己。

若她真被找到了,堂堂一国之君,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如此行事。卫琢若在,定会亲手将她捆回去,再将白云观夷为平地,又何来女扮男装的道理,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意识到自己紧张太过,卫怜拍了拍心口,又回到讲堂,

将那些纸张仔细收好。怎么说也是香客亲手抄的,日后点香焚化,也算一桩功德。

当夜她睡了个好觉,次日是在馥郁的桂花香里醒来的。金黄的花瓣簌簌落了一地,让一颗心都跟着酥软。

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又是一年中秋了。

晌午过后,卫怜正在讲堂,听犹春说贺令仪来了,顿时欢天喜地站起身。

贺令仪刚走进院子,身边还跟着一名男子。卫怜隔着帷帽看不真切,小跑着迎上去,却忽然身子一轻,竟被人一把托抱起来,甚至还转了两圈。

卫怜吓了一跳,不得不抓紧对方才稳住身形,几乎恼得想骂人。对方却放声大笑,开心得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无所顾忌的少年:“公主当真还活着!我还年年寒食都给你烧黄纸呢!”

这声音贴着她耳朵钻进来,敲得她心口直跳,连忙去拍他,好不容易双脚沾地,卫怜急急掀开帷帽,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阔别数年,她几乎要认不出贺之章。他又长高了,肤色深了些,眉目疏朗,笑意明亮。

四年前最后一次见他,那身疏狂不羁的少年气尚未褪尽。如今锋芒渐收,反添了几分内敛的沉稳。

卫怜眼眶一热,无数过往涌入心头,上前抱住他。贺之章也拍了拍她的背,动作无关风月,只有故友重逢的感慨万千。

“公主真的长大了……”贺之章松开她,低声说道。

“这话该我说才对,”卫怜眨了眨眼:“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大两岁呢。”

他不与她争,浓黑的眼中含着笑,深深看她。

卫怜被他这样注视着,脸颊微微发热。

——

贺令仪到了松林县,本想悄悄看上他几眼,不料贺之章敏锐得很,没多久就留意到她的存在,反而一眼就认出了姐姐。

事已至此,贺令仪并未再隐瞒卫怜还活着的消息。他料理完手头的事务,便立即告了假,随她一同过来。

“你这几年好不好?”其实卫怜知道他已升了官,应当过得不错,却还是傻乎乎地问。

贺之章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本来也想问她,可一想到当今皇帝那些传闻逸事,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公主受苦了。”他顿了顿,咬紧牙关:“从前许多事我不明白,后来再回想,才发现早有端倪。他逼死我姑母,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都能如此对待,我们那时真是瞎了眼。”

卫怜从他话中听出了恨意,再想到宫中种种恩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忍不住看了贺令仪一眼。

她却摇了摇头:“你和陛下之间的事……我没有告诉我弟弟,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韩叙哪来一个养在外面的妹妹,”贺之章冷笑:“若公主当真不在了也罢,可人分明活得好好的,只能是他搞的鬼!”

提起韩叙,贺令仪就愤愤不平:“他当初答应我要让你回长安,结果全是空话!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落,珠玑带着芽芽走进来,芽芽一把扑进她怀里:“阿娘!”

贺令仪刚才还在骂韩叙,再迎上贺之章的目光,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小声说:“芽芽,叫舅父。”

芽芽的眉眼有几分像他亲爹,贺之章脸色越发难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当着小孩的面又不能多说,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应了那声“舅父”。

正值中秋,虽在道观之中,也不妨碍一群人悄悄聚在一起过节。

明月高悬,小院里热闹非常。贺令仪走了好些日子,芽芽黏她得很。卫怜见珠玑和犹春正在做饭,便去院子里煮桂花酒,贺之章自发跟来帮忙。

卫怜看出贺之章有些不自在,毕竟满屋就他一个男子,便叫来薛笺,笑道:“薛笺,傅道长呢?你去看看,若他还没用饭,就请他也过来。”

傅去尘是观主的徒弟,卫怜第一次来这儿,便是被他发现自己躲躲藏藏,眉娘也是被他带来这里的。

眉娘耳朵尖,听见这话,悄悄扶了扶发间那枚小簪,眼含期翼地望着薛笺。

薛笺一溜烟跑出去,半拉半拽把傅去尘请了过来。卫怜见过他两回,这道士性子清冷,从前不大搭理她,还是因为卫怜常在讲堂教人写字,才对她稍好了些,见面也能互相点个头。

卫怜瞥了一眼双眸发亮的眉娘,不由犯嘀咕,不知白云观的道士能不能成婚……

她正出神,眼前虚影一晃,蹲在一旁的贺之章从她发上取下了什么。同样的场景,卫怜却不会被吓哭了,只疑惑道:“你又做什么?”

贺之章觉得好笑,拿着花瓣晃了晃:“煮酒用的桂花不是在竹筛里吗,怎的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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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头上?”

卫怜捂着脑袋,笑盈盈地说:“今天过节,我应景簪朵桂花也不成吗?”

他想了想,忽然起身走到院外,过了一会儿再回来,手中竟折了一枝秋桂,蹲下身轻轻簪在卫怜鬓边。

花枝轻颤,桂影婆娑,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卫怜下意识摸了摸,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一年随卫姹赴纳凉宴,她喝错酒盏的事……

“那个时候,你就发现他的心思了?”贺之章眸光微动,月光下的面容显得格外专注。

卫怜知道他在问当初求娶的事。过去了这么久,她仍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事说起来总像是利用了他。犹豫片刻,她还是点了头,下意识解释道:“嗯,但我那时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我的确……”

说到一半,见贺之章眼含笑意望着自己,她才察觉不对,赶紧不说了,低头假装忙碌地煮酒,而后听见他笑出了声。

——

莱州不比长安,道观更不比皇宫,没有什么山珍海味,菜色略显粗糙,桂花酒也还在煮着,却丝毫不减饭桌上的热闹。

芽芽是人来疯,满屋子跑来跑去,差点儿撞上凳子,幸好贺之章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卫怜隐约听见傅去尘正和他谈论幽州的战事,刚把芽芽抱过来,却见门口忽然站了一个人。她下意识望去,竟又是那位身形高大的女子。

一屋子人都面露茫然,那女子的婢女却指挥人搬进来几箱东西,有应节的吃食,也有日常用度,还特意带了润嗓的药。

“我们小姐听苏娘子讲经,受益匪浅,特地备了些薄礼送给娘子。”

卫怜有些手足无措,见那女子就在外站着,只得硬着头皮道:“你们用过饭了吗?今日佳节,不如……”

话音未落,那女子就走了进来,默然坐在一旁。

“她是?”贺之章见她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身形又实在特别,忍不住低声问卫怜。

卫怜声音更轻,比划道:“是常来观里的香客。”

众人都觉得她奇怪,但人家是来感谢卫怜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挨着坐,讲悄悄话时难免凑近了些,芽芽小孩子心性,忽然扯了扯贺令仪的袖子:“阿娘……舅父也是姨父吗?”

贺令仪一愣,卫怜也听见了,脸颊发热,问芽芽道:“……姨父?芽芽,这话是谁教你的?”

芽芽眨了眨眼,不吭声了。贺令仪忍不住笑:“怎么就成姨父了?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

“芽芽看见了,刚才舅父往姨姨头发上插花!”被娘亲说是乱讲,芽芽一本正经地补充。

卫怜鬓角确实簪着一枝桂花。她脸皮薄,面颊顿时涨得通红,惹得一屋子人互相递眼色,全都笑了起来。

等到酒煮得差不多了,卫怜跃跃欲试。她从前不能喝酒,今夜许是因着欢喜,也格外想再试一试。

那女子的婢女忽然起身,端着杯子,主动为众人斟酒,最后一杯才递给卫怜。她没有犹豫便饮下热酒,唇齿间满是桂花的清香,却并无想象中的浓烈酒味。

直到吃饱了,卫怜悄悄摸了摸颈侧,肌肤光滑,什么也没长,不由惊喜道:“我的酒疹好了!”

贺之章一直留意着她,好奇地看了看杯子:“你不觉得辣了?”

“这酒哪有辣味?”卫怜疑惑地问他。

见贺令仪的杯中还剩有酒,她凑过去闻了闻,忽然愣住了。

“发什么呆呢,怎么了?”贺令仪笑她。

卫怜这才回过神,慢慢坐直身子,好一会儿没吭声。

——

白云观后有座小山,用完饭后,众人兴致高涨,商量着去登高赏月。

等出了道观,

那女子似乎也自知引人注目,只远远跟在后面,并不靠近旁人。

卫怜披着斗篷,手提一盏风灯,腿脚比旁人慢些,渐渐落在了后面。众人想要等她,她反而挥了挥手,笑着让他们先走。

卫琢远远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呼吸滞涩,胸口像是堵了些什么。

他的妹妹,不是是从前那个样子了。

方才在饭桌上,她语笑嫣然,又欢快又活泼。仿佛没有了他这个兄长,她却在外面找到了新的家人。

即使这道观在他眼中十分破旧,又能有什么好酒好菜色。

从前总是她躲在他身后,悄悄望着外面。如今躲起来的,怎么反倒成了他。

这一刻,卫琢觉得自己荒谬至极,连同这身可笑的衣衫,他想狠狠扯下来,再放火烧个一干二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烧掉满心的焦躁与郁气。

他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靠近她,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多余又惹人厌的存在,会把她抓走,会惹她哭。

明月寂寥地挂在天边,夜色朦胧如烟。隔着一层帷帽,他能望见山下疏疏落落的灯火,仿佛也在随着他们一起移动。

不知何时,卫怜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

晚风吻过她手中的灯,昏黄的光微微摇曳,照得她眼眶又酸又涨。

她低下头,声音发颤。

“你到底还要跟我多久?”

第65章 妹妹有了新家人2

山间溪流潺潺,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地上散落的秋叶被踩过,发出沙沙细响。

那道人影高而瘦,凉风吹起他的衣衫,枯叶被风卷落在他脚边,显得有些萧索。

卫怜虽然早已猜到,脑中仍是嗡的一声响,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对方却仿佛感觉不到她的戒备,一步接一步,在她面前沉默地站定。

卫怜浑身紧绷,手指攥得发白,总觉得季匀随时会现身,将她打晕掳走。

然而卫琢只是一动不动。

她目光落在他这一身衣裳上,想到他就这样一直躲在暗处窥视自己,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恼怒,再也忍不住,扯下他脸上的帷帽:“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别数年,他直直盯着她,瞳仁里渐渐覆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对上他泛红的眼睛,卫怜忽地眼眶发涨,仿佛心上被掐了一把,说不出话,又不愿让他看见自己哭,转身就想抹眼泪。

然而这样轻微的动作落在卫琢眼里,也刺激得他猛然扯住了她。

卫怜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跑,紧接着却被他抵在树干上,手掌紧紧掐着她的腰。

她手里的风灯掉了,沿着山崖咕噜噜滚了下去,那点微弱的光彻底消失不见。

他一副恶鬼般的模样,又异于往常地沉默不言,卫怜慌忙挣扎,手腕却被他单手抓住,高高举过头顶,同样抵在沾着露水的树干上。

她甚至怀疑……卫琢会气得杀了她!

然而他胸膛剧烈起伏,忽然俯身,唇舌克制又凶狠,在她口中疯狂地辗转。方才桂花酒的味道本已淡去,此刻却像再次被他点燃,混合着那股熟悉的冷香,犹如无形的罗网,密密麻麻将她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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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树上凝结的露水滴落,正落在她额间。卫怜被激得一颤,脸上湿漉漉的,可她分明没有哭……她想张口呼吸,舌尖却被他咬了一下,最后忍无可忍,只得也去咬他的唇。

直到彼此都尝到血腥味,卫琢才与她分开,嗓音嘶哑无比:“小妹骗我至此,开心吗?”

卫怜呼吸不上来,又是羞耻又是无措,哽咽道:“我是没有办法才会那样,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

他眼睫一颤,忽然又俯身抱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一声不吭。再开口时,声音低哑得几乎融入夜风里。

“你怎样说都好,总之都是我不好。”

卫怜当真是没什么出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何随着他的话,一眨眼,泪水就落了下来。

“我早就不怨你了,”她伸手推开他,眼前一片朦胧:“可你……这身衣裳像什么样子?”

“我怕你会再跑一次,不肯见我,藏得无影无踪,”卫琢当真松开了她,面色苍白地垂下眼:“而我束手无策。”

他此刻的神情,几乎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狗,甚至显得有些可怜。若不是卫怜的唇舌还在发麻,恐怕也会被心软不已。可她心里绷得紧紧的,忍不住猜测卫琢到底有什么打算。毕竟他能找到这里来,这三年发生的事,多少也该查到了几分。

卫怜心中忽然一沉:“皇兄,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她想到方才饭桌上的玩笑,急忙扯住卫琢的衣袖:“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也不要迁怒旁人。贺姐姐心思单纯,当初是稀里糊涂跟着我,贺之章也是今天才……”

她根本猜不到卫琢的心思,无法不担心其他人,话说到一半,卫琢忽然开了口。

“那我呢?”

卫怜一愣,随后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你只记挂旁人,可有想过我也有心,我也会受伤,我也会掉眼泪……”

卫怜低着头不说话。

“随我走,”卫琢想来拉她的手,发觉她在躲,便轻轻抬起她的脸:“莱州并非安全之地,今夜过后,我必须回大军中去。我答应你不计较旁人的错,也可以让他们都回长安。你在乎你的朋友,在我身边也能天天见到他们,我不会再逼你。”

卫怜眼中还含着泪,目光却变得固执:“不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可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和志向,怎能为我一人兴师动众?就像我是你的妹妹,可我也理应拥有自由,理应能够选择自己的路……”

正在此时,有数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来是发现卫怜不见了,正呼喊着找她。

两人拉扯之间,卫怜下意识不愿被发现,又见卫琢微微皱眉,生怕他要做什么,急忙捂住他的嘴。

卫琢没有挣扎,反而轻轻亲了下她的手心。

卫怜紧张得很,正恼怒地瞪他,手却被他拉下来,又要俯身吻她。

衣袍的窸窣声在夜里格外清晰,下一刻,一柄木剑朝着卫琢斩下来,他立刻侧身躲开。

卫怜以为是薛笺,谁知竟是贺之章。他面沉如水,定定看了看卫琢,又见卫怜眼中含泪,好似没认出人似的,再次追刺过去。

卫琢冷着脸,一言不发,与他在树边交手,空手去挡那柄木剑。

众人提着灯追过来,大多数人都认出了卫琢,贺令仪更是面色煞白,慌忙去拉贺之章。夜里漆黑,道旁又是山崖荆棘,谁受伤都非同小可,卫怜只得紧紧抱住卫琢不放。

贺之章此时才像认清人,丢下木剑,不慌不忙地行礼:“夜深难以视物,臣以为有不轨之徒,这才一时心急,险些伤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他嘴上说得恭敬,行为却完全不是那回事,还让在场众人都看清了卫琢的装束。

芽芽

还懵懂,眉娘却吓得直直跪下,很快众人就呼啦啦跪了一地。

卫怜被卫琢扯着袖子,起初悄悄挣扎,直到卫琢见她蛾眉紧蹙,只好松开。卫怜跑回人堆里,正要跪下,便听见卫琢道:“都免礼。”

这月亮如何还能赏得下去,一群人沉默着下山,卫怜紧紧拉着贺令仪,中途对上贺之章发沉的目光,只得轻轻摇头。

——

卫怜在白云观待不下去了。她很清楚,自己在哪儿,卫琢就会有无数耳目跟随,反而无端影响旁人。

贺家姐弟自然不放心,卫怜叹了口气,带着珠玑和犹春,悄悄离开,打算回租的那间小院。如今她已是风声鹤唳,走在大路上,也总觉得草木后全是暗卫。

果不其然,还没走到院门前,她就望见一道霜白衣影,正等在那儿。

卫琢总算换下了那身女装,似乎正出神,听见动静,便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方才下山时,贺令仪还大着胆子,偷偷问卫怜是否还要再跑,卫怜不知该如何回答。

卫琢不是好糊弄的人,他心思缜密又极有耐心,再次被他找到,恐怕只有上天入地才躲得掉。

卫怜脚步一顿,没法就这样进去,即使被夜风吹得瑟缩,仍转头往外走。

直到卫琢再次追上她,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走进屋中。

两个丫头显然被人带下去了,屋子好些天没住人,空气中泛着凉意,再也不是暖香浮荡的皇宫,却莫名让卫怜感到熟悉。

卫琢替她脱了绣鞋,将她塞进被子里,自己则俯下身,专注地端详她的脸。

卫怜紧抿着唇,最初的恐惧慌乱已过去,心中甚至隐约泛起烦躁。

“小妹,方才在山上,为什么不让我出声?”卫琢声音轻而柔和。

“你是陛下……”卫怜看了他一眼,闷声道:“更何况贺姐姐、犹春和珠玑,本来就怕你。”

他眸光微微一动,只柔声问:“那你呢?”

卫怜不知为什么,说不了两句又扯回自己身上。她没有回答,刚撑着手坐起身,卫琢却似并不在意,贴近了她,额头抵着她的额,眼尾微弯,轻声说:“小妹呢?可有想过我吗?可有梦过我吗?可有夜里为我哭过吗?可有……”

察觉他尾音发颤,卫怜的眼睫也跟着抖个不停。

“你未留只言片语就离开,什么也没带走。人人都说你死了,或是坠崖,或是冻死在某处……所有人都在劝我,除了那些道士。”说到这儿,卫琢轻轻笑了一声:“那些道士想骗我,都说自己能招魂,却什么也招不回来。”

“所谓方士玄术,自然当不得真,”卫怜微微睁大眼:“这可是皇兄自己说过的。”

“我起初也这么想。可后来,我又猜,也许是因为妹妹并没有死,所以他们才招不到。”

卫怜心里酸得厉害,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傻?”

被她这样问,卫琢反倒显得愉悦,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兴奋:“小妹不在的这几年,我做得很好。”他如数家珍:“狸狸夜里随我睡,如今最黏我。当初跟随你的宫人,桃露留在宸极殿,其他人都各归其职,我不曾动他们。雪雁在第二年春天长好了翎毛,由宫人送回了御苑……”

他沉默片刻,眨了眨眼:“如此,可愿意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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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怜盯着他好一会儿,指尖捏紧了被角。她没有回答,又移开眼,目光落在窗外,一地月色如水流泻。

“我不愿回去的原因,曾经与这些有关,但不仅仅只是这些。”

“在这里,我可以是卫怜,可以是苏惜,也可以是任何人,想做什么都可以。”卫怜眼睛湿润,却没有哭:“可回了皇宫……”

他自然可以再为她冠上许多姓氏,却也会一次又一次被人看穿,就像贺之章那样。

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皇兄……放手吧。”

第66章 第66章

卫琢天不亮就走了,卫怜几乎一夜未眠,再回白云观的时候,眼底还泛着青黑色。

山风渐渐带上了初冬的寒意,她走得急,额上都沁出了细汗。

贺令仪他们正急得团团转,一见她回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十分惊疑,显然以为她被卫琢带走了。

“他……走了?”贺之章错愕地问。

卫怜低声回答:“他要先回军中。”

卫琢看似没逼她了,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连安插暗卫都不再遮掩。因此,当贺令仪像只炸毛猫似的开始骂人,卫怜急忙去捂她的嘴。

贺令仪并不知晓卫怜的身世,而贺之章却是知道的,他拉住贺令仪,面色发沉。

——

道观里的消息不算灵通,卫怜还是从贺之章那里得知了详情。

边境战事频繁,今年还不知为何,几个小国临时结成联盟,想方设法绕过幽州,去劫掠普通的村镇。

萧仰手中的兵力分散,既要守城,又要拼力救援周边,难免寡不敌众。卫琢的到来稳定了军心,日前已收复了两处失地,但短时间内仍难以彻底剿灭这些灵活的敌军。

天气越来越冷,街道和道观里出现了一些从周边逃亡而来的流民,拖家带口想要南下。观里甚至还来了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孤身一人,冻得瑟瑟发抖。

傅去尘的师父年事已高,观中事务多是他在操持。他虽然性情清冷,但为人温和,还通晓药理,并未驱逐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反而尽力收容。

贺之章得知后,没过几天,就让当地几名官员和豪强送来银钱和食物,名义上是捐作香火。卫怜一问才知,原来是当初查封青楼时抓到了一些把柄,也不知他手中到底握了多少人的短处,逼得他们只得乖乖听话。

她自己既然被抓到了,也就不再戴帷帽,免得遮掩视线,又因为略懂些药理,常去给傅去尘帮忙。

一日用过午饭,卫怜正和薛笺准备出门,忽然看见眉娘在院子里。她背着手,手中捏着两枝绿梅,小跑着追上傅去尘,红着脸把花递给她。

傅去尘看了一眼花,微微蹙眉,说了句什么,眉娘显得有些无措,却倔强地不肯收回手,他只好接过,俯身将绿梅轻轻放在树下。

卫怜忙拉住薛笺,免得彼此撞见尴尬。两人退了几步,她忍不住问:“傅道长那样的性子,怎会把眉娘带到这儿来?”

薛笺叹了口气:“他对眉娘,也算是破例了。”

见卫怜神色越发疑惑,薛笺压低声音说道:“姐姐有所不知,眉娘的夫君病了,卧床不起,大夫也治不好,才从白云观请我们过去看。”

“既如此,为什么反而把眉娘带出来了?”

薛笺凑近她:“我和傅去尘查了几天,结果他偶然发现,是眉娘……在药里动了手脚。后来审她,眉娘说她是被冲喜嫁过去的,那男人常打得她浑身是伤,她又反抗不得。”

卫怜听得心惊,心都被揪起来似的:“所以傅道长一时心软,也没有戳穿她?可眉娘现在分明……”

正说着,眉娘见她送的花又被放在地上,眼睛一红,低头跑开了。

“傅去尘是清修之人,不得婚嫁的。”薛笺面色复杂:“更何况他们身份悬殊,傅去尘上面还有师父呢,若真有什么,旁人会怎么看待……”

话未说完,她衣袖被卫怜扯了一下。

眉娘跑开后,傅去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忽然俯身,动作滞了滞,才将那枝花又拾起来。

他垂着眼眸,并未留意树后有人,宽袖掩住花枝,转身离去。

卫怜和薛笺对视一眼,都睁圆了眼睛。

——

如今北地动荡,贺之章也忙得抽不开身过来。观中收容了那名孕妇和几个老人孩子,卫怜既然住在这儿,也会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暂时无暇再去忧虑和卫琢的纠葛。

只是夜里偶尔取出那枚银锁,盼着时局能早日平息。

卫琢身在军中,每天都会亲笔写信,派人送到她手上。信上也没什么要紧事,多在说琐碎的话,问她吃穿用度如何,睡得可好,有时还会提到狸狸的现况,及他离宫之前,又在群玉殿种了两株海棠。

等到春来,想必又是一院淡香。

卫怜读了几天信,正思忖着回些什么,意外却忽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傅去尘最初发烧时,只以为是寻常风寒,谁也没往疫病上

想。这病一直闹在前线,幽州和莱州都未曾出现过。

后来他畏寒,咳嗽带喘,皮肤甚至出现了淡青色的瘀斑。

他自己通晓医术,几服药下去,便知情况不妙。这疫病能传人,病势又急,傅去尘便将自己锁在屋里,谁也不见。

消息一出,城内官员迅速上报。而卫琢留下的人动作更快,不由分说就要接卫怜离开。

贺令仪和芽芽她们自然也要一同走,但薛笺匆匆赶来,卫怜才晓得眉娘那儿出了事。

卫怜赶到时,傅去尘的门外还放着粥和水。眉娘拼命拍门:“傅去尘!傅去尘!你把门打开!”

眉娘用身体撞门,手拍得通红。一道低哑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别再拍了。”

眉娘眼中含泪,拍得更用力:“你都几天没吃饭了,让我进去!我就看你一眼,马上就走!”

门内鸦雀无声。过了半晌,傅去尘缓声唤她:“……眉娘。”

眉娘一怔,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自己。

“眉娘,你听我说。”傅去尘似乎就坐在门边的地上,语气平静,“苏娘子来历不凡,心也善,你救过她,她不会丢下你。你跟着她……”

他似乎强忍着,却还是咳了几声:“离开这里,离开白云观……也莫要再骗人。”

“那你呢?”眉娘急得跺脚,“你救我出来,对我有恩,我知道你想重修白云观,我存了钱,存了好多好多钱,都是为你存的!你先开门,我去给你找药!”

傅去尘咳得撕心裂肺,却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那天,为了摘那枝绿梅……你摔跤了,是不是?”

他静静地说:“多谢。”

卫怜知道他的病情十分严重,纵使再不忍,也不能眼看着眉娘闯进去。

她拉住薛笺,颤声唤出暗卫:“去把眉娘……带上车。”

眉娘哭得满脸是泪,她是真的不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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