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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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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等回了营帐,卫怜找宫人旁敲侧击,稍一打听便知道了。贺之章何必在这种事上骗她,只是她仍觉得难以置信。

卫怜走得很急,袖中的手微微发抖,闷头就要冲去找卫琢问个清楚。眼看就要走到帐前,却见几位官员正跪在帐外禀事,个个垂头丧气的,显然是刚遭了皇帝训斥。

一见这情形,她心头火气烧得更旺。昨天才服的药,夜里还抱着自己哼哼唧唧,眼下倒有精神骂人了!

卫怜转身就走,越想越气恼,回到车中一动不动坐着。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她刚想掀帘跳下去,就和正走到车前的卫琢撞个正着。

他随意披了件鹤氅,身量高瘦修长,过分苍白的面色反而衬得轮廓愈发清冷,眸色如点漆,黑润润的。人还没开口,就先侧过头咳了几声,眼角都跟着微微泛红。

一想到他病了这些时日,卫怜忽然又哑了火。见她不动,卫琢竟也要登上来,卫怜不由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卫琢看出她脸色不好,就算没叫人跟着她,也大致猜到了原委。藏药之事未必能瞒多久,可他衣不解带地日夜照料,自己又病得下不了床,总不是假的。

他动作有些缓慢,卫怜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扶了一把。谁知他挨着她坐下,紧接着就将她捞到膝上,手臂一使力,就把她翻过来面对面坐着。卫怜又蹬了两下,小靴也被卫琢顺手脱去,双脚只好踩在坐榻上。

卫怜刚要开口骂他,后腰的痒痒肉就被捏了一下,她懊恼地锤了他两下,卫琢便又侧过脸去咳嗽。

“你实话跟我说,”她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似的,落在卫琢眼里,就像只发恼的猫:“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原来小妹都知道了。”他语气坦然,低头在她鬓边亲了亲,“生病之前,你已经很久没给过我好脸色看。病这一场,能换来与你坦诚相对,倒也值得。”

“那你就拿生病开玩笑?拿自己的身子吓唬人?”卫怜仍板着脸,眼眶却忍不住发热,觉着自己实在是不争气。

明明这些男子都想骗她,个个一肚子坏水!

“我已经知道错。”卫琢垂着眼,神色显得有些可怜:“下次再也不敢了。”

卫怜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吃这一套,凶巴巴地说:“这时疫又不是吃了药就能立刻好,太医说有人一两个月都恢复不过来……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这一点做不得假。说起来她一早就用了药,到现在跑几步还喘,身子明显虚了不少。卫琢比她拖得更久,都是肉体凡胎,他又能好到哪儿去……

话未说完,卫怜忽然觉得小腹被什么顶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卫琢已经抱着她掂了掂,眼睛微眯,像只狐狸。

“我已经恢复了。”

卫怜顿时面色涨红,说不清是羞还是气愤,猛地锤了他一下,逃也似的爬起来,穿上鞋就往车下跳。

直到她闷头跑回帐中,季匀才上前扶卫琢下来,低

声道:“公主命人将药囊送还,还把人也逐出了幽州。”

这事卫怜没有告诉他,而是自行处置了。卫琢已经从暗卫口中得知原委,对这位曾经的未婚夫,妹妹确实再无一丝旧情。

如此也好。否则新仇旧怨叠加,他难保不会气昏头,绝非摔下马就能罢休的,只怕杀了喂狗也不能解气。

卫琢看了一眼季匀,语气平稳,甚至带着几分轻快。

“等人走远些,就设法处置掉,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

过了几日,厚重的积雪终于消融。

卫琢高热缠绵多日,汤药服了不少,身体却一直没能好利索,腿上总是发软,暂时不能久站久走。御医嘱咐,还得再养些时日才能恢复如常。

然而探子送来密信,称夷人军队在雪后军心涣散。卫琢与将士商议过后,指尖按在舆图关隘处,定下了整场战事的部署,决意趁势出击,一举破敌。

处理好军务,卫琢问清了卫怜的去向,便动身去寻她。

幽州城外有一片广阔的冰湖,熬过了数九寒天,冰面已渐渐融化。湖水泛着淡蓝色,边缘凝结着些许霜花。

风掠过湖面,拂起细碎的涟漪。卫怜正蹲在岸边,捡起一颗石子,“扑通”一声扔进水里,而后望着荡漾的湖面出神。

听到身后有动静,她回过头去。

从营帐到湖边不算近,即便季匀推着轮椅跟在后面,卫琢却始终不肯坐。他步履从容而缓慢,踏上土坡时踉跄了一下,却迅速站稳,神色如常地朝卫怜走来。

见他差点摔倒,卫怜忍不住起身迎上去,小声嘀咕:“怎么就是不肯坐轮椅?一直这样用力,对身子也没有好处。”

“我若是坐轮椅,你便不会主动走过来了。”卫琢轻轻一笑。

卫怜正疑惑他为何不派侍从来传话,反而亲自出来,就听他又道:“小妹难得有兴致赏景,我也来陪陪你。”

这几个月过得乱糟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卫怜的确消沉了一段日子。战事正值紧要关头,莱州的时疫却仍未平息,即便卫琢不困着她,一时半会儿她也难以远行。

今日难得好天气,卫怜点点头,指了指轮椅示意他坐下,卫琢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眨了眨眼。她望了他片刻,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果不其然,卫怜刚从季匀手里接过轮椅,卫琢便开口道:“有些走不动了。”

这轮椅是用泡桐木做的,轮子裹了软布,本身并不太重,卫怜的力气推上一段也不算吃力,两个人沿湖边散步,她察觉卫琢也在用手臂撑着扶手暗暗发力,索性停了下来。

风挟着潮湿的寒意拂过,从他们所处的位置,能望见不远处的烽火台,台顶还残留着未化的雪迹。

见卫怜望着烽火台,神色安静乖巧,却不见笑意,卫琢想了想,逗她说:“小妹若再这样闷闷不乐,我今夜便命人将烽火台全都点燃。”

卫怜一怔,微恼道:“周幽王可是亡国之君……再说我又不是褒姒,皇兄也不嫌晦气,整日胡说八道。”

“那又如何,”见她一脸认真,卫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过是句玩笑罢了。更何况亡国从来是君主昏庸所致,与女子何干。”

话音未落,季匀忽然上前:“陛下,有人朝这边来了,似乎是……”

卫怜疑惑地回头望去,顿时睁大了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

一名女子身着绛红披风,身后跟着不少侍从,面容肃穆,正快步走来。

卫怜眼眶一热,下意识就想跑过去,却被卫琢一把拉住手腕。他瞥向来人,随即站起身。

“二姐姐!”卫怜唤了一声,激动之余,心里又涌起一阵惭愧。卫瑛费尽心力救她,她却执意返回大梁,至今一事无成不说,竟还被姐姐撞见自己在给卫琢推轮椅,实在是丢人……太丢人了!

当初卫怜一出事,逃脱的侍卫便将消息传给了卫瑛。她放心不下,明知卫琢未必肯放人,仍亲自赶赴大梁,想要将妹妹带走。

方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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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时,瞧见这两人静静立于湖边说话,日光将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心下便是一沉。

“二姐姐,我……”卫怜望着风尘仆仆的卫瑛,话未说完,就被卫琢一把拉到身后。

“皇姐远道而来,是朕招待不周,竟未曾派人迎接。”卫琢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却仍握着卫怜的手腕不放。

卫瑛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只觉得卫琢在卫怜面前,对她说话似乎都格外客气些。她叹了口气,不愿同他绕弯子:“陛下,臣妾此行,是为接小妹回去。这里毕竟是军营,小妹年纪轻不懂事,长久待下去实在不合规矩。”

卫怜挣扎着甩开他的手,脸都涨红了。卫琢察觉她是真恼了,犹豫一瞬,终于松开。卫怜立刻跑上前抱住卫瑛,低声道:“二姐姐,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让你担心的。”

卫瑛轻拍了拍她的背,觉出她又清瘦了些,脸色愈发不好看。

“是朕执意要留她在此,与她无关。”卫琢手中一空,又见卫怜满面愧色,如实对卫瑛说道。

卫怜一怔,对上卫琢漆黑沉静的眼睛,忍不住又望向他的腿。

——

等他们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微合。卫怜在军中并非独自一人,还有薛笺与眉娘相伴,若是要走,自然也得带上她们一起。

卫瑛不愿多作耽搁,然而夜间车马难行,卫琢又处处阻拦,只得暂留一夜,明日再从长计议。

一直以来,卫怜都是和卫琢同床共枕。虽说二人并未做什么,可既然卫瑛来了,她无论如何不愿再睡原来的营帐。卫琢也不肯让她跟卫瑛同睡,执意要给她安排别的住处。

洗漱过后,卫怜跑去看卫瑛,却听侍从说二姐姐正在沐浴,只好作罢。见天色已晚,她便将夹袄脱去准备歇息。

她熄了烛火,望着帐顶出神,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刚睡熟片刻,忽然觉得被子被轻轻掀开一角,凉风渗入,身下的床榻微微一沉,一个比她温热许多的身体贴了上来,还自顾自又把被子掖严实。

卫怜吓得心跳如鼓,睡意全消,随后嗅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她猛地想要坐起,又被卫琢紧紧搂住。

“二姐姐都来了,皇兄自己又不是没有床榻,怎么半夜还往我被子里钻……”她羞恼不已。

“每一夜你都在我身边,突然少了你,我睡不着。”黑暗里,卫琢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

卫怜别过脸去,闷不吭声。

“小妹……真要跟皇姐走么?”他薄唇贴在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让她不由得身子一缩,肌肤也跟着发烫。

她心乱如麻,许多事自己也尚未想清楚,横竖挣脱不开,便还是沉默不说话。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两人离得极近,卫琢能清晰瞧见她的神情。

眉眼低垂,红唇轻抿,分明在思索什么,却故意不理会他。

他微一挑眉,忽然松开她,向下缩进被子里

……

这床榻足够容纳三五人,锦被也宽大,此刻正高高隆起一块,时不时轻轻颤动。

卫怜穿得单薄,里衣轻而易举被他解开,即使她拼命夹|紧想要躲开,仍感觉到褪间湿滑的水痕越来越多。

她所有的挣扎反倒像是邀请他细细品尝,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卫怜浑身颤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呜咽渗出,发丝被汗水浸得湿濡。

卫怜生怕闹出动静,可卫琢却在被子里不时低语,还不断问她羞耻的问题。她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反而惹得他笑出声,颤动的肩膀带动炽热的气息,烫得她泪眼朦胧。

暧眛的水声令她面红耳赤,终于忍无可忍去揪他的头发。

正在此时,帐外的垂帘被人轻轻叩响。

“小妹?”是卫瑛的声音,她又问了一句:“小妹睡了么?”

被中的两人动作同时僵住。

第72章 第72章

卫瑛

原本已经躺下了,眼前却反复浮现白日所见的那一幕。她终究放心不下,又披衣过来,刚一走近,便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动静。

妹妹的声音似哭似恼,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可当她轻轻叩门,里头顿时鸦雀无声。

她们姐妹俩从前就常睡一个被窝,卫瑛担心卫怜是做了噩梦,便轻手轻脚走进去。借着一缕微弱的月光,只见榻上的人埋着脑袋,一头青丝柔柔铺在软枕上,被子鼓囊囊一团,简直像是要把自己闷死。

卫瑛掀开一道缝,察觉卫怜浑身都在发抖,连忙去摸她额头,竟摸到满手的汗:“阿怜,是哪里不舒服?”

卫怜只得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如同醉了酒般:“二姐姐,我没事……”她声音发哑:“只是……做了个噩梦。”

卫瑛叹了口气,取出帕子替她拭汗。卫怜一张脸红得发烫,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指节用力到泛白,呼吸又急又乱:“这么晚……二姐姐怎么过来了?”

“小妹,”卫瑛语气沉重,满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问她:“你这次回到大梁,跟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他强迫你,你白天又怎么会那样推着他,同他散步?”

卫瑛太了解这个妹妹,心软是一回事,十数年的兄妹情分也丝毫不假。只怕无论卫琢怎么欺负她,卫怜都很难真正恨起来。

“你该不会对他……”卫瑛语气一沉,透着无奈。

卫怜慌忙否认:“我绝无此意……”

可话还没说完,她声音猛地一颤,整个人忽然缩成一团,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

夜里虽看不真切,卫瑛却听出她的哭腔,只好放缓语气:“小妹,我今晚来找你,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的想法。”

卫怜脑中一片混乱,脊背窜过阵阵酥麻,全身又热又烫。

随着卫瑛的话语落下,被中那条“水蛇”变本加厉,搅得她连脚趾都紧紧蜷起。卫怜想夹紧双腿,更想抬脚踹他,却连大气都不敢出,几乎要被逼疯。

若是被二姐姐发现……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卫琢虽与我们一同长大,有兄妹名分,但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卫瑛顿了顿,“他小时候在宫里受了不少磋磨,养成如今这样心机深沉的性子,行事更是不择手段。我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只是那时没有告诉你。”

“如今他又当了皇帝……世上男子一旦掌权,绝无可能再变得温和。更何况他本来就大你三岁,又生得一副好皮相,哄骗你这样的小姑娘……实在容易得很。”

卫瑛低下头,轻轻摸了摸卫怜的脸:“就算你真的改了主意,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得不劝你。小妹本就生性柔善,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岂不事事都要被他拿捏?再者,你好不容易才离开皇宫,千万别再为了旁人委屈自己,明白吗?”

卫瑛说得越对,卫怜就越是坐卧难安。被子里的动静悄然停下,似乎卫琢也在细细咀嚼着这些话。卫瑛发觉卫怜流了太多汗,不由皱起眉,伸手去扯那团鼓囊囊的被子:“炭火烧得够暖和了,还捂成这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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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怜一个激灵,涨红着脸死死按住被角。

被子里面……卫琢的手……甚至在不紧不慢地给她系裙带!

然而越紧张越是出错,卫瑛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猛然起身点燃烛火。

卫怜吓得魂飞魄散,卫瑛正要一把掀开被子,那鼓包却忽然动了动,先一步被撑开。

藏在被中的人用手臂撑起身子,眼尾泛红,慢条斯理地抚了抚凌乱的衣袍:“……皇姐。”

卫瑛目瞪口呆,气得嘴唇直颤,一口气险些背过去:“堂堂九五之尊……岂能如此……与地痞狂徒有何区别!”

卫怜因羞耻浑身发僵,面对卫瑛连头也不敢抬。

卫琢却不以为意,反而把卫怜按进怀里,又抬手拭去唇边的水痕,平静地看着卫瑛。

“小妹!你为何不告诉我?”卫瑛联想到方才,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声音都在发抖,这回几乎是指着他鼻子骂了:“卫琢……你、你不知廉耻!”

卫怜听得浑身一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叭嗒叭嗒掉眼泪。

“是我勾引阿怜的,”卫琢见她流泪,抬眸看了卫瑛一眼,嗓音微沉:“何谓廉耻?皇姐既知道阿怜的身世,便也该知道我与她三年前结为夫妻,同床共枕本就……”

“你给我住嘴!”卫怜满心羞愤,狠狠凶了他一句。

卫琢被吼得一愣,脸色下意识冷下来,可对上卫怜的目光,眼中又闪过一丝委屈,语气竟真有几分认错的意思:“小妹别哭了。”

“那你放手!”

见卫怜推开他下床,卫瑛也立刻冷静下来。直到带着卫怜离开前,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说:“男女之间本就讲个你情我愿,执念太深,只会酿出苦果。陛下若有半分当她是妹妹,就不该再勉强她。”

卫琢面无表情,只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

——

次日天还未亮,边关便有急报传来。

战事正胶着,夷人已被击退数次,如今雪一化,竟派出兵马绕开险峰,企图突袭百里之外驻守薄弱的隘口。

此地是命门所在,一旦腹地受袭,势必会影响粮道。大半个夜晚,卫琢几乎没有合眼,紧急召集官员商议战事,营帐四周气氛凝重。

等他稍微喘口气,又听人禀报卫怜正要离开。卫琢面色看似平静,一双黑沉沉的眼中浓云翻涌,望得人心中发寒。

季匀低声道:“公主藏有匕首,一拦就拔刀,二公主也带了不少人手随行……”

卫琢正要起身,闻言脚步一顿,一言不发向外走去。

卫怜坐在卫瑛身边,马车缓缓驶动,她鬼使神差般地悄悄掀起车帘。

道旁正站着一道人影,周身并无侍者,离得远了,也瞧不清面容。只见衣袍被风拂动,在朦暗的天色下宛如静立的孤鹤,倒不像是要发疯的模样。

卫怜缩回脑袋,心中稍安的同时,忍不住还为昨夜难以启齿的纠缠而气恼。可不知怎的,眼睛又被风吹得发涩。

眼睁睁望着马车走远,卫琢回去时脚步又急又快。他想要饮茶,烦躁之下刚一端起,又失手将杯盏摔落在地。

侍者连忙上前收拾,他却脸色阴沉,唤来季匀,冷声道:“想办法杀了卫瑛,别让她察觉。”

什么姐弟之情,不过是虚假的泡影,他根本不在乎。既然非要和他抢妹妹,那就去死好了,卫琢满心冰冷的恶意。

侍者收拾完碎瓷,他重新坐下,腰间一个东西也跟着晃。

卫琢低头看去,是一只月白色的香囊,上面绣了一株鸳鸯藤。这是先前那个晦气的药囊被扔掉后,妹妹亲手绣来送他的,里头装的是金银花。

卫怜那时笑盈盈的,说这花清肝凉火,正合适他戴,省得老是发脾气骂人。她笑起来有一对小小的梨涡,卫琢移开目光,那张脸仍在眼前挥不散。

他胸口剧烈起伏,闭了闭眼,忽然又朝外吩咐道:“去把季匀召回来。”

——

卫怜待在卫琢身边这些日子,也不光是和他扯皮,各路消息打探到不少。如今再与卫瑛一商量,心中是既焦急又无奈。

当年送她进宫的农夫是祁县人,此人虽被父皇处死,妻儿与儿女应当还在当地。祁县和莱州离得近,可疫病蔓延根本去不得,她们只能先在附近等着,再见机行事。

卫怜夜里没怎么睡,靠着卫瑛眯了会儿,又总睡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听见卫瑛轻声问:“小妹可还想着陆郎君?”

一提这事,她既气愤又委屈,将那只毒药囊的事同卫瑛说了。

卫瑛听罢,叹了口气:“这人那时候倒是罪不至此,不过你没嫁给他,倒也是好事。他能把外室带去长安,即便没有卫琢动手脚,也谈不上什么情深意笃。”

“我现在谁也不想嫁,”卫怜摇

头,“无论皇宫还是宅院,说到底都是方寸之地。就像我以前在宫里,只要姐姐和皇兄一出宫,我就只能眼巴巴地盼着你们回来。”

这三年光阴已经馈赠她太多,她见过浩瀚无边的海、纷飞如鹅毛的雪、及一尊尊只剩单只琉璃目的石菩萨。

离开长安,她到过同样地域辽阔却风物迥异的姜国,还跟着卫瑛学会了浮水。青楼的秾华也好,因不堪受辱才谋害夫君的眉娘也好,还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时疫……

她见天地,见众生。

曾经耿耿于怀的悲伤与心魔,似乎被这一切悄然稀释,一点一点淡去了。

世间的苦难有千万种,数也数不清。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这是困在深宫中永远都体悟不到的。

“如此也好。”卫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与驸马是两国联姻,丈夫待她已经算好,否则她也无法独自返回大梁。然而一旦嫁为人妇,后宅琐事便再难避免。夫妻子女,既是温情,也是牵绊与桎梏。

卫瑛忽然想到什么,笑了笑:“八妹也不愿嫁人,不过她的想法……倒是与你不同。”

“皇兄本来答应带我去看她,可这事那事总耽搁,一回都没成行。”卫怜闷闷不乐。

“他大概是怕你受欺负,一直不待见八妹。”卫瑛自然知道小时候的事,其实她原本也担心,可比起卫琢如今的所作所为,反倒觉得卫姹还算正常,便不怎么在意了。

“那我们去城南看看她,”卫怜说完,抬头望向道旁的沙枣树,轻轻说:“好像快过年了……”

——

与此同时,幽州城南的官邸中,卫姹正吩咐仆从收拾行装。

萧仰领兵出城了,这次又要多久才能回?她却并不想再等。

卫姹胆子不小,她原本也在军营待过,难免见过伤亡惨重的俘兵,甚至还有举着长枪、挑人头来讨赏的将士。后来她搬进城中,又闹了一场守城战,尸首堆积如山,冻得僵硬,血水混着积雪深深冻入道路的砖缝里,连用饭都能闻到腥臭味。

三年过去了,想必那秃头早已另娶他人。她在塞北待得够久,终究还是要回长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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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通报有人来访,卫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一见来人,她张了张嘴,半晌没说一个字。

在卫怜的想象中,卫姹大约也同自己一样吃了不少苦头,心中本是情绪翻涌,谁知真见了面,才发觉灰头土脸的只有自己。

卫姹在民间,倒并未满头金簪,只穿一身桃粉色的小袄,领口圈着白狐毛,指甲还染过丹蔻。

而卫怜自己半点打扮的心思都没有,发丝松松挽了个低髻,因为怕冷穿得像个棉球。

卫姹下意识跑过来,卫怜还以为她要抱自己,不料她一跺脚,眼睛瞪得圆圆的,渐渐泛红。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

时隔三年多,卫姹说起当初被抓住的事,脸色依旧不好看。她那时被舅父追得四处逃窜,在幽州远远瞥见已是将军的萧仰,跑得飞快,却又一次被他用箭指着。她气得跳脚,破口大骂他。

卫瑛见她唇红齿白,脸甚至都圆润了,也没把她那些话往心里去:“萧将军待八妹应当很好。”

卫怜也点头表示赞同。这两人闹了那么多年,真凑到一块儿,反倒过得挺好,怎么看卫姹都有些口是心非。

“我对他也不差呀!”卫姹说得理直气壮,“好不容易雪化了,等日后回长安再说吧,我好想阿琮……”

她眼中感伤一闪而过,卫瑛则正色问道:“八妹在幽州三年,可曾听过附近哪里有白苏叶?”

卫怜先是疑惑,接着听卫瑛解释,她在姜国就听说莱州闹疫病,药材又短缺,白苏叶在大梁用得少,大多是野生,却也能对症入药。

卫姹哪会留心这些事,便叫来仆从询问。得到线索后,立刻派人前去寻找。

这座官邸很宽敞,她们索性留了下来。住了两日,见寻药迟迟没有进展,卫瑛闲来无事,便亲自带人出门。

卫怜也没闲着,与卫瑛兵分两路。正巧遇上卫姹大包小包地准备启程,两人自然同车出城。

其实卫怜有些担心,卫姹毕竟是女子,这一路山高水远又谈何安全,谁知萧仰早留下自己的私卫给她,这些人任凭差遣,武艺看上去不比卫兵差。

还好她嘴慢……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塞外的车驾不能与长安比,眉娘执意要跟随寻药,只得和犹春另乘一车。傅去尘死于疫病,眉娘心灰意冷了许久,人变得沉默,也倔强了不少。卫怜明白她的心意,从来不多问。

马车驶过官道,窗外人声嘈杂,喧闹得很。卫姹一会儿嫌车太颠,一会儿又嫌吵。卫怜听着好笑,正想开口说她,车外忽然“咻”地一声锐响,马匹随即发出痛苦的嘶鸣。

车夫慌乱大叫,马车猛地向右一甩。卫怜和卫姹坐在外侧,来不及反应,就顺着底板滑出车门,重重摔在地上。

事发突然,卫姹被压在卫怜身下,怕痛的她只觉得腰像摔断了,一动不能动。

卫怜有她垫着,还能爬起来,只听四周喊杀声骤起,她们所带的护卫立刻冲出,与突然出现的敌人厮杀在一起。

袭击她们的是夷人,乔装成百姓模样,发狠般朝她们冲来。

卫怜咬紧牙,死命拽起卫姹,挣扎着向安全的地方挪。

又一名夷人挥刀砍来,卫怜见对方无马无弓,目标明确就是她们,又瞥见附近有马,急忙扯住卫姹:“上马!”

卫姹疼得说不出话,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她以为自己要被抛下了,却见卫怜使出全身力气把她往上推,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卫姹上了马背,卫怜正要爬,不知从哪射来一箭,正中马股。

疯马癫狂中将卫姹甩落,这一次卫怜被她撞倒在地,浑身几乎摔麻。

耳鸣声中,又一支箭嗖地射来,钉在她们脑袋边上。卫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推不动卫姹,只想叫她先走。

卫姹在卫怜上面,一旦再有箭来,首当其中会穿透她。

“七姐姐……我动不了。”

卫姹声音发颤,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忽然伸手紧紧抱住卫怜,也把她护在了自己身下。

第73章 第73章

卫怜咬紧牙关,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拼命撑起身子。

她不想死,更不愿在这里被一箭穿心!

“八妹……你使点劲!”卫怜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卫姹浑身发抖,两人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爬起来,踉跄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追兵沉重的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一样逼近。

就在此时,只听“噗嗤”一声响,有重物轰然倒地,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公主小心!”

她急忙回头,认出是卫琢的手下,心中稍定,刚拉着卫姹喘了两口气,才猛然察觉,犹春和眉娘那辆车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早已不在道旁!

卫怜面色煞白,等卫姹的护卫靠拢过来,她忽然走到一具尸体前,颤抖着手拔下一把剑。

卫姹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卫怜指尖湿黏,沾满了剑柄上的血,却顾不上解释,领着两名侍卫就前去找人。

战局一片混乱,她踏过残肢与血泊,脑子里莫名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卫琢手臂中了毒箭,明明痛得要命,却仍紧握着剑直到最后一刻。直到万不得已要背她,才肯扔掉武器。

也许他并非生来无畏,只是从没有人允许他胆小,如今这个人换成了自己。犹春和她相伴多年,眉娘更是被她带来这儿的,卫怜绝不能抛下她们不管。

她眼里含着泪,手心全是冷汗。终于在林地外侧找到了马车,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颤着手掀开车帘。

车内的两个女子正吓得发抖,手中紧攥着发簪,一瞧看见卫怜,眼泪立刻往外冒。

她们还算幸运,马车失控后被树逼停,没有像卫怜那样摔出去,却

一直躲着不敢动。

卫怜留下人手照看她们,自己匆忙回去找卫姹,又在半路活捉了一个溃逃的夷人士兵,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场仗赢得很艰难,护卫们都受了伤,好在抓住了两个活口。他们被绑住后不停怒骂,外族语言谁也听不懂。卫姹在塞外待了整整三年,倒是听得明白,顿时火冒三丈,连腰疼都忘了,抬腿就往那人背上踹。

“他说什么了?”卫怜神色严肃地问。

“他说我脑子里全是浆糊!”卫姹怒气冲冲,“就知道讨好男人,不过是萧仰身边一个排不上号的妾!”

“蛮夷竖子,败都败了还敢嚣张,欺辱女人又算什么本事,给我掌嘴!”卫姹一声令下,侍卫左右开弓,不一会儿就把那人打得晕头转向。这些异族士兵被他们眼中无能的女人如此羞辱,眼神越发怨毒,又叽里咕噜骂了几句。

卫姹听完却愣住了,死死盯着那夷人,突然抬手叫停侍卫:“七姐姐……这事有点不对。”

她神色惊疑不定,转向卫怜:“他说……这一仗我们必输无疑,卫琢和萧仰还会被他们活捉!”

“绝无可能!”卫怜下意识不信。可夷人表情癫狂,看得她眼皮一跳,思来想去,还是吩咐去找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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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译的百姓来,再把消息传给卫瑛。

——

夷人此前节节败退,卫琢和萧仰这次分头行动,正是因为敌军精锐都去了隘口,才打算深入腹地,一举歼灭敌人。

然而严审之下,直到入夜才逼问出真相。所谓精锐不过是残兵诱饵,真正的主力早已沿路设下埋伏。

夷人用的是调虎离山计,想把两支兵马分别引开,再逐个合围,最终攻破飞鸟隘。

他们来抓卫姹,也是因为萧仰在塞外颇有声望,想用他的爱妾来挫伤士气,好在对峙时动摇军心。

卫怜心急火燎坐都坐不住,卫瑛又迟迟没回,她只能命人堵住夷人的嘴,打算让侍从带上他,快马加鞭去追大军。

不管情报是真是假,都必须让卫琢尽快知道。

然而侍卫都伤得不轻,卫琢暗中留在她身边的人,腿上也被划了道深口子,根本没法骑马。

卫姹见状,想也不想就要喊自己的人,卫怜却摇摇头,心中越发着急:“军情紧急,萧将军的人是生面孔,就算赶到军中,皇兄也未必敢轻信。来回确认,反而要耽误时间。”

卫姹其实也慌,却又忍不住烦躁:“七姐姐,我们两个女人能做什么?你皇兄又不是傻子!萧仰跟我说过多少次了,他当皇帝也没耽误亲自上阵杀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计?萧仰更不会了,他跟这帮夷人周旋了这么多年……”

她越说越像是在自我安慰,最后咬咬牙道:“最多……最多我把这些私兵还给他,暂时不走总行了吧……”

“我亲自带人去。”卫怜忽然开口,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卫姹一下子被打断,看卫怜的眼神像看疯子:“你哪儿想不开?城外根本不太平,天又冷得要死!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倒好,非要往火坑里跳?”

她语气又冲又刻薄,和白天紧紧抱住卫怜的样子判若两人,但卫怜现在却莫名能听出里面的担心。

卫怜甚至反过来安慰她:“只有我去最合适,你别担心,大军夜里总要扎营,我骑快马,再带些人,不会出事的。”

她话里透着股韧劲,卫姹听得咬住下唇,望着卫怜沾着尘土和血点的脸。她眼眸明亮犹如寒星,深处似乎有一丝不安掠过,然而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只剩笃定。

——

年节将至,塞北正是最冷的时候。为了隐蔽行踪,卫怜不能再穿那件榴红斗篷,只裹了一件深青色衾衣,人坐在马上,手脚都被冻得僵麻。

她领着几个人出城,夜云压得低,风中裹着冰凉的雪意,恐怕不久后就会落雪。

卫姹分了一半人手给卫怜,却不愿意看着她走,话一说完就回房洗漱去了。卫怜此刻冻得打哆嗦,把缰绳攥得更紧。

正望着茫茫夜色,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竟是数匹马急追过来,为首之人正是卫姹,脸上又是恼怒又是焦躁。

“我可不是担心你!”对上卫怜错愕的目光,她愤愤开口,“你和萧仰都是一根筋……若你们出了事,卫琢又怎会放过我!”

她嘴上这般说着,眼圈却悄悄红了。

一行人沿路十分小心,不仅要防范夷人,更怕被梁军的探子误认作敌军,以免还没见到卫琢,先要先丢半条命。

大军出征不过数日,路途不算太远,然而冬季万物凋零,一旦远离城邦,难免令人心中不安。

卫怜从前在宫里时,习惯性避着人,甚至有些害怕与人接触。可无论是在海上漂泊,还是此刻在漠北疾驰,她总忍不住想念明亮的灯火,哪怕只是看一眼,也让人觉得暖和。

他们足够谨慎了,可大军的探哨遍布,等他们不知不觉接近驻地时,先听到的是弓弦绷紧的脆响,士兵举着火把冲出来,为首之人厉声喝问,举箭相对。

“退下!”卫姹策马上前,娇喝道:“你们将军何在?”

军中无人不识八公主,这士兵明显一愣,却也没有完全放下戒备,毕竟除了卫姹,还有许多陌生面孔。消息需层层上报,卫怜等在寒风里,鼻尖都冻得失去知觉。

又过了好一会儿,昏沉的夜色中,亮起几盏疏落灯火,几骑人马驰出,直朝她们而来。

萧仰处理军务还没睡下,听到传报,几乎不敢相信。士兵咬定是卫姹,他再按捺不住,披衣策马而出。见到人影的刹那便跃下马背,大步上前将卫姹抱下来,仍觉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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