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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多让明月来吧
直到这时候,周大娘才并着明月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挪了进来。
苏绒瞧着这情景,清亮的眼睫忽闪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掠过眼底,随即又染上点恍然。
电视剧里那些穿红戴绿、甩着帕子趾高气扬的媒婆形象,跟眼前这位紧贴着墙根,脸色灰败的周大娘,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说有时候,电视剧骗人也是骗得挺惨的。
明月也吓得不轻,小手紧紧攥着周大娘的衣角,小脸煞白,大眼睛里还带着余悸。
闻见未散尽的血和皂角水混合的气味,更是往周大娘身后缩了缩,只敢怯生生地露出一双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但周大娘可是顾不得安抚女儿了,她真是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稀里糊涂给那些黑心肝的当了引路的梯子!
那感觉,活像是吞了只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周大娘到底还是抬了头,看着苏绒,脸上是实实在在的懊丧和难堪。
“苏小掌柜,都怨我,是我被那人给盯上了。”
“大娘快别这么说,那人是冲着猫馆来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苏绒略略歪了头,一双弯弯的杏眼映着灯火,冲周大娘挑眉一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声音脆亮。
“您也是被算计啦!”
周大娘被苏绒那明澈的眼神和直爽的话语熨帖得心头一松,那口憋着的闷气消散不少。
她顺着苏绒轻拍的力道,被引着在一旁收拾干净的矮凳上坐下了,冰凉的手脚也感觉慢慢回了些暖意。
目光不由得就被重新跳到苏绒膝上的雪姑吸引了。
小家伙刚才受了惊,此刻在主人细心的安抚下,又恢复了那股仙气飘飘的模样。
蓝眼睛半眯着,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蓬松如云的毛发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像团会喘气的棉花糖。
周大娘看着这一幕,眼底漾开一抹暖色,方才的灰败褪去了不少,嘴角无意识地向上弯了弯。
“苏小掌柜…您是真疼它,养得这样精细,气派又安泰,难怪大家伙儿都当它是福气。”
苏绒闻言,唇角立刻噙起一捧融融的笑意,像新荷初绽时微露的尖角,指尖顺势在雪姑粉嫩的小鼻尖上轻轻一点。
惹得雪姑细细地“咪呜”了一声,撒娇似的蹭得更紧。
少女低下头,脸颊几乎贴着那团毛茸茸的暖意蹭了蹭,望着怀中小毛团时,眼角眉梢都浸透了水一样的柔软,嘴角那抹笑痕也甜丝丝地加深了。
再抬起脸时,那亮盈盈的眼神满映着灯火,声音更是温软得像拂过柳梢的晚风。
“它们啊,自然当是孩子一般养着。冷了暖着,饿了喂着,心也跟着系在它们身上了。”
她又顿了顿,眼神倏然一转,带上一丝熟悉的促狭的光,小指俏皮地朝小明月的方向点了点。
“这挂心的滋味,周姐姐您应当懂得最深,对膝下两个宝贝疙瘩不也是这样么?”
这话轻轻巧巧,却像把钝口的钥匙,不疾不徐地旋开了周大娘心底那个盛满了母爱的匣子。
她眼角眉梢的沟壑似乎都舒展了些,眼神也亮了几分,这下可终于有些媒婆的风采了!
旋即抬手轻轻一拉,就把藏在身后的小明月拉到了自己身边,粗糙温热的手掌顺势搭在女儿单薄的肩头。
明月被母亲拉近,怯生生地抬起小脸看了看苏绒,又迅速低下头,小手却悄悄攥住了周大娘腰侧的衣料。
周大娘的目光落在女儿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小脸上,原本带点炫耀的语气忽地沉下来几分,转成了更深切的忧虑和絮叨。
“是啊,挂念最多的就是我家这个小讨债精!”
“您是不知道,苏小掌柜,这丫头自打生下来就跟个小猫崽似的弱,一场风寒能缠着磨掉人半条命去!费尽了心思养到这么大,看着是结实点了,可天一凉,我这心就得揪着,生怕她咳一声喘一下。”
“她姐姐明珠在侯府,隔三差五托人捎回来的钱,大半都填进给她抓药熬补品的罐子里了!哎哟,您说说,当娘的心,是不是都这么吊在半空,时时刻刻悬着落不了地?”
苏绒听着这当娘的絮叨,目光温柔地落在明月身上。小女孩的身体似乎确实有些单薄,像棵没长开的小树苗,需要格外用心护持。
少女盘腿坐在板凳上,手肘支着膝盖,单手托着腮,那双落满灯火碎影的杏眼含着清澈的笑意,目光温软地笼着有些局促的明月,声音特意放得柔柔的。
“原来小明月是位娇贵的小贵人呀,那我们猫馆可得多沾沾贵气!”
少女随即转向周大娘,脸上那份温软的笑意未褪分毫,只是眼底沉淀下些许让人心安的沉稳,唇角弧度温和而笃定。
“周姐姐,不如给您个建议,别拘着孩子,多让她出门来吧?”
她的目光扫过铺着软垫的角落,或坐或卧的猫咪们。
“来猫馆,地儿暖和,猫儿管够。让明月常来玩着,或许比总关在家里闷着,对身子骨还好些呢!”
苏绒说完,故意冲着那躲在胳肢窝里的小脑袋调皮地眨了眨右眼,细密的睫毛像蝶翅般轻轻一颤。
拖长的尾音里裹着明晃晃的诱惑,唇角的梨涡也随着这个俏皮的小动作若隐若现,漾着孩童般的活泼。
“你可不知道,你小七哥哥、虎子哥哥他们
,天天念叨着小明月小明月,说你怎么那么乖,那么好看呀!你要不来,他们那些藏着的好点心零嘴,可就没人分享喽!”
明月原本苍白的脸颊顿时飞起两小团羞涩的红晕,大眼睛亮了一瞬,飞快地偷瞄了苏绒一眼,抿着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地往周大娘胳肢窝里钻。
周大娘也被苏绒这话逗乐了,尤其是听到猫馆的小娃子们都惦记着自家这个小病秧子,心头那份沉甸甸的忧虑仿佛被轻轻掀起了一角,漏进来一丝暖融融的光亮。
她搂紧了怀中羞涩扭动的小女儿,脸上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真心实意放松的笑容。
暖黄的灯光下,她眼中那份历经风波后重新聚拢的光亮,带着纯粹的感激,看向苏绒。
“苏小掌柜您真是……”
她感喟着正要夸赞,目光却又习惯性地扫过整个猫馆。方才那份因女儿孱弱而生的忧虑,如同蛛网般丝丝缕缕重新缠上心头。
周大娘搂着明月肩头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舌尖犹豫着,最终还是没压住那份做娘的本能担忧,侧身对着苏绒,声音放得轻缓。
“苏小掌柜,您这儿地方是好,也热闹,孩子们都喜欢。就是我这心啊,拧着拧着放不下。您瞧我家这丫头,底子薄,经不得一点闪失……”
后面的话她没说全,但脸上那份既想说得再明白些又怕惹人嫌弃的纠结,把一颗老母亲的心袒露无疑,只眼巴巴看着苏绒。
苏绒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会为此有什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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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脸上那柔和的暖意未褪,反而平添了几分让人心安的沉稳,哪怕是对上周大娘担忧的视线也没半点迟疑。
就像……就像春日躺在河道里圆滚滚的鹅卵石。
“周姐姐,您的心思我明白,尽管放一百个心!”
她稍稍侧过身,带着薄茧的手指伸得笔直,指尖不偏不倚地点向门边的墙上。
周大娘不解地循着望去。
“您瞧那儿,正预备挂东西呢。”
“朝廷新下了规矩,专管各色行当铺面的洁净康泰,就叫健康令。”
她刻意停了一下,让这官方的名号沉甸甸地落在周大娘耳中,才接下去,语速平稳,叙述清晰。
“就前两日,内史衙门的人已经拿着册子过来了。三两个公人拿着规程一条条核验,盘查验看了好一阵功夫。”
苏绒说到这里,一直平和含笑的脸终于显露出些许庄重,唇角绷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小小的梨涡反而更清晰了些。
“过两日,猫馆的合格文牒就发下来啦,您要是不信,尽管带明月上门来看!”
“合格……文牒?”
周大娘有点纳闷,这每个词的意思她都明白,合在一起却是个从没听过的新鲜物事。
这也是苏绒跟张不容闲聊的时候提到的,张不容给自己弟弟递了个话,该不说录事在廷尉衙门可能还真是个不小的官,很快就被张不易写了条陈落实了。
少女笑着给妇人讲了讲,衙门的查访、朝廷的令文、盖印的文牒……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天然就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公信力。
“等到了手,我就去找个好匠人裱起来挂在这里,进门第一眼就能瞧见。叫大家伙儿都知道,也安心。”
苏绒再次看向周大娘,清透的杏眼像洗过的琉璃盏,不掺一丝犹疑,坦坦荡荡地盛满了直白的坦然与笃信。
“衙门都点头认可的地方,猫儿们的起居饮食都是按规矩仔细打理的,卫生是绝不会有差的。”
她随手揉了揉膝上雪姑毛茸茸的脖颈,指尖传来软糯温暖的触感,另一只手掌心轻柔抚过猫背顺滑的长毛,姿态自若又亲近。
“它们个个都好着呢,所以尽管让明月来玩,就对了!”
第23章 人类幼崽施工队
苏绒的心愿自然是能成的。
第二日,阮明月总带着几分怯怯好奇的小身影,就开始出现在猫馆了。
小姑娘起初还很拘谨,像只初次踏入陌生领地的小鹿,只敢挨着墙一个人坐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悄悄地打量着那些或慵懒或活泼的猫儿们。
搞得苏绒一开始都没发现她,正给几个小娃添蜜水呢,还是张家小虎像个小炮弹似的从后院钻进来,手里攥着个小油纸包。
小子眼睛滴溜溜一扫,立刻锁定了那个安安静静挨着墙坐的小身影。
“嘿!明月来啦!”
虎子嗓门敞亮,几步就跑到明月坐的小板凳跟前,不由分说就把手里的小纸包往她跟前递。
“瞧!我娘今早给我买的蜜枣,可甜了!分你一颗尝尝!”
他笑得直咧嘴,透着股实心眼的亲热劲儿。明月被他这直冲冲的招呼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乌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虎子手里的纸包,又飞快地瞄了一眼虎子的笑脸,小嘴嗫嚅着没出声,脸颊却微微泛了点红。
她平日里只跟在小七身边,虽然认识张叔叔家的小虎,但委实是不太熟。
虎子可不管这些,自顾自打开纸包,拈起一颗红亮亮的蜜枣就往明月手里塞,动作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孩子气。
“拿着拿着!可好吃了!我娘说过好东西要大家分着吃才香!”
苏绒被虎子那大嗓门引了过来,这才瞧见角落里的小明月。
晨光正好爬上东边的窗纸,把柜台上小咪眯着眼睛晒太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苏绒眉梢舒展开,眼里漾开笑意,手里托盘往旁边桌上一放,几步就走了过去,挨着明月的小板凳半蹲下来,动作自然得像一朵被风吹低的柳枝。
她身上还带着灶台边特有的烟火气和一丝清甜的点心味道,暖融融的。
“小明月真乖呀,自己找地方坐好了。”
苏绒声音放得温软,像哄小猫咪似的。
她的视线掠过虎子递到明月跟前那颗蜜枣,落到小姑娘那双紧张的小手上,脸上是全然放松的欢喜。
“虎子说得对,这蜜枣看着就好吃。甜东西吃下去,心里也跟着甜丝丝的,对不对?”
阳光慢慢舔上了矮柜一角,在靠近明月的小板凳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恰在这时,雪姑像一团轻盈的云,迈着特有的,带着点孕妇小矜持的步伐,不紧不慢地绕过地上几个正跟小咪玩捉迷藏的孩子,朝着明月坐的地方踱来。
然后就径直蹭到了小少女的腿边,先是低头嗅了嗅明月垂在凳子边的脚踝,然后极其自然地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用自己的耳朵尖轻柔地蹭了蹭明月的手背。
明月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小扇子飞快地扑闪了几下,有点受宠若惊地看向腿边这团熟悉的雪白。
所以……雪姑不怪她把自己送走,对嘛?
明月很好地被自己这个念头宽慰到了。
似乎过了那么一小会儿,或许是几息,那股紧绷的劲儿才从她小小的身体里悄悄地溜走。
她依旧不敢大声说话,但接过了那颗枣,然后小手就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雪姑温顺的脊背上。
小手指轻轻动了动,试探地抚过丝缎般顺滑的皮毛。
雪姑喉咙里立刻滚出一串惬意的呼噜声,像个小马达,尾巴尖也跟着快活地摆了摆。
这小东西舒服地又往明月腿边贴近了些,将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蹭在暖和的小布鞋旁边。
明月脸上的苍白便渐渐地被一层薄薄的血色取代,那怯生生的笑容也像初绽的花蕾,越来越多了。
今天的主题活动是给雪姑收拾产房。
与其说是主题活动,不如说是苏绒在这非法雇佣童工。
但古代没有劳动法,就连街上卖报的小报童一个个也都是童工呢,所以她问心无愧。
“虎子,小机灵,你们去拣点干木头!”
“明月,阿桃,过来帮我捋絮子!”
苏绒一声令下,呼啦啦一群小身影就蹿向各自活计。
几个小子飞快跑向大槐树,苏绒余光撇见张小虎那皮猴子一溜烟就上了树。
不由得再次发自内心地感慨自己觉悟的正确——给这
些孩子们找点事干,才是保持猫馆和谐的最好方法。
她自己领着几个小姑娘围着铺开的棉絮忙活。少女拢起自己散落的发梢,利索地挽高袖子,露出小半截手腕。
窗边的光恰好移过来,落在她手下泛黄的絮团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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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绒先揪了一小团软絮在掌心揉得绵软,一边示范一边说着话。
“喏,就这样揉揉松,等会缝进褥子里。”
动作麻利,絮条在她指间越揉越软。
明月和阿桃几个小脑袋立刻凑近了看,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她手上的小动作。
“明月,你手小,肯定弄得好。”
“真的吗?”小姑娘声音细细。
“那当然!”苏绒把刚揉好的一截递给她:“来,学着做给姐姐瞧瞧?手指轻点儿就行。”
“嗯!”
明月被鼓励得眼睛亮亮的,接过那团絮认真揉捏起来,阿桃和另外两个小丫头也赶紧伸手去抓雪白的棉絮,小手笨拙又卖力地学着。
苏绒看她们揉得认真,唇角含着未散的笑意,便自己走到墙角那只旧木箱边翻腾起来。
日头爬高了点,空气里开始飘来隔壁王婆子家的炊烟味道。她掀开箱盖,东翻西找,终于在最底下扒拉出几件自己在郊外艰难求生时穿的那些粗麻旧衣。
虽然现在淘汰了,衣料摸着也糙手,但胜在厚实干净。
“正好,拆了给雪姑当垫子,这旧料子舒服。”
苏绒正对着窗户的亮光比量尺寸,忽觉手下一轻,布料不再滑动,一低头便撞上明月绷着小脸正努力使着劲儿。
她眼底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浓的笑意取代。
“明月怎么过来啦?”
“我教会阿桃她们啦,所以过来给姐姐帮忙。”
小姑娘的小嫩手小心翼翼地捏住布料的边缘,轻轻地向两边拉平,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追随着苏绒的动作。
“苏姐姐。”她小声问,小小的声音里塞满了期待:“雪姑的宝宝…会喜欢这样的垫子么?”
“当然会喜欢呀。”苏绒笑着轻抚了一下明月的发顶,指尖沾上几缕日光的暖意:“这垫子又暖又软,就像明月你在家枕的小枕头一样舒服哩。”
两人便合力,一点点将揉松的旧棉絮塞进布套子里。明月学得格外认真,小手使着劲儿帮忙按压,想把棉絮塞得既饱满又匀称,小脸蛋因着用力而微微透出粉色来。
苏绒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嘴角的梨涡也跟着甜津津地深陷下去。
窗外的日头不知不觉间又往头顶升了几分,窗棂投下的影子在地板上悄悄拉长。
雪姑也迈着它那特有的一摇三摆的孕妇步伐,慢吞吞地挪到了热闹的角落边。
张小虎刚兴冲冲地跑回来,一见雪姑在附近,立刻献宝似的凑过去,把怀里的几截树枝轻轻放低到雪姑眼前。
“雪姑雪姑,这些够不够?”
小猫先是好奇地凑过来用鼻头嗅了嗅,喉咙里滚出一声小小的“咪”。
随后便像是完成了某种视察,不再理会那些木头,径自寻到那铺好的、垫着一层厚厚旧布的软垫子上。
动作间带着孕猫特有的笨拙劲儿——
先将前爪搭上垫子,小心翼翼地借力,再扭动圆滚滚的身子,一点点吃力地挪上去,最后才后腿一蹬,彻底将自己安顿下来。
它卧在那里,将身子蜷成一个蓬松柔软的大雪团,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垫子边缘轻轻拍打着。
那双蓝澄澄的眼睛半阖着,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只留下两条细缝,里面映着眼前那群为它忙碌的小小身影。
然后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肚子更舒服地贴着软垫,然后便慵懒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溢出若有若无的呼噜声。
小虎不死心地又往前送了送,雪姑干脆把脑袋往另一边一扭,彻底不看他了。
小少年这才有点悻悻地把树枝收回来,噔噔噔跑到苏绒和明月做垫子的小桌子这边来了。
献宝似的又把那几截树枝捧到苏绒眼前晃了晃,嗓门还是那么大。
“苏姐姐,这些木头够不够?要不要我再用磨刀石磨磨?我家就有!可快了!”
苏绒刚把最后一点鼓囊囊的絮团塞进布套,利落地打了个结,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用手背掩住弯起的嘴角,眉梢眼角都漾满了忍俊不禁。
“虎子,这是给雪姑烧着取暖用的,不是给它玩的,不用磨那么光溜,这样就行啦!”
她声音里含着快溜出来的笑意,拍了拍那塞得厚实软和的垫子,直起身,目光扫过一群忙得小脸红扑扑的孩子们。
“好啦,垫子弄好了,木头也齐了,雪姑的产房算是收拾妥当啦!”
“你们几个小子丫头赶紧去门口瞧瞧,别忘了给你们爹娘占个好座!张先生下午的书,可快开讲喽!”
第24章 讲他就不能讲我了哦
张不容,猫馆最佳员工。
除了是唯一的员工以外,获奖原因还有一点——他已经在苏绒的敦促下给自己排了值班表。
每隔三日就开坛说书,仗着自己博闻多识,抄着他那把扇子讲些前朝旧事,最近还新添了一样“本朝大人物记事”。
今日也依旧如常,张不容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踱到厅堂前方,手中那把素白的折扇“嗒”地一声点在柜台面上,清脆利落。
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眼睛好像还没睁开就开始讲了。
“今儿个,咱们不说远的前朝,单表一位本朝人物——就说那年纪轻轻就做了九卿廷尉的林大人!”
底下的街坊听众们先是“哦”了一声,随即纷纷点头。
几个嗑着瓜子的婶子停了手里的动作,前街打铁的王老二也放下了茶碗,都不约而同地往前凑了凑,等着听下文。
谁心里没嘀咕过呢?
林砚这孩子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虽然从小话不多,如今摇身成了当朝九卿,年轻得吓人。
眼下能听着孝廉人说道说道,正好明白明白此中缘由!
一时间,小板凳小马扎都往中间挪了挪,脖子伸得老长,瓜子也是嗑得飞起。
柜台后面,苏绒正搂着小咪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毛。
她是离张不容最近的一个,正因为近,张不容方才那句开场才落定,苏绒便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他那双原本还带着点惺忪的眼睛眨了眨,唇角悄悄地往上弯了一下。
弧度消失得太快,若非苏绒角度刚好,又挨得近,怕也只会以为是光线晃动导致的错觉。
不对劲,八分里有十分不对劲!
这人怎么瞧着,就那么像要搞事情了呢?
张不容很满意这全场的安静与期盼,手中折扇唰地展开又合上,清朗的声音含着丝笑意,就这样开讲了。
“今儿啊,咱们就先聊聊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句宁闯阎罗殿,莫遇廷尉林,还有那顶顶要紧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眼角那点促狭的笑意这回藏都没藏。
“为什么都说咱们这位林廷尉,他克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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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妻二字,瞬间激起千层浪!
原本鸦雀无声的猫馆,骤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按了一下暂停键,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大人克妻!
这话私下里谁没悄悄议论过?
可从来没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直截了当地点破啊!
震惊!意外!……刺激!
然后便是难以按捺的巨大好奇,短暂的死寂过后,压抑不住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涌动起来。
空气都似乎被这股骤然升温的八卦热情烤得热了几分,人人都竖起了耳朵,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伸长脖子。
一个个都想听得更真切些,连刚才此起彼伏的嗑瓜子声都
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苏绒搂着小咪的手都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咂摸了一下嘴。
果然是没憋好活,她可算看明白了!
就是瞅准了林砚离京的当口,特意将那些陈年往事和坊间流言翻腾出来讲给人听。
张不容这人不仅蔫坏蔫坏的,心思也是真活络,挖起墙角来更是毫不留情。
少女眼尾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张格外温和无害的侧脸,心下飞快地计较起来。
也罢……管他讲些什么。
只要说得精彩热闹,引得满座宾客欢喜,生意红火,那便…权当自己今日耳朵不好使,没听见这些编排他的闲话。
可若说得过了火,惹出什么事端?
或者让人传歪了?
哼,张先生,那就休怪她不讲情面,回头必定“一五一十”地学与林砚知晓了。
张不容眼见众人胃口被吊起,方才那点促狭彻底收敛,他清了清嗓子,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敲,开了正题。
“诸位街坊细想想,咱们林大人是何等人?”
“自他执掌廷尉府以来,宸京周遭府县,那些仗着田亩广阔家财万贯便霸占民田,欺压佃户的豪强门户,如今可有几家敢再如往日般横行无忌?”
“但凡落到他廷尉衙门案头的诉状,桩桩件件,可有因那状主贫贱便置之不理的?”
“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簪缨之家,触犯了律法,可有在他手里讨了便宜去的?”
众人神情认真起来,纷纷点头或低声应和,有人忍不住插话。
“是这个理儿,前两月俺亲戚家的几亩薄田被邻村那个孙员外硬占,就是托人告到廷尉府,才给要回来的!”
“这位大哥说得一点不差。”
“这等事情,桩桩件件,便是林大人履任以来的功绩,是实实在在护住了黎庶生计的大功德!”
张不容声音微微一提,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认同的脸,话锋却陡地一沉。
“可这样一来,林大人得罪了多少豪族富户?那些往日里呼风唤雨的望族门阀,暗地里又怎会善罢甘休?”
“明面上扳不动这位行得正坐得直的廷尉,暗地里呢?”他声音带着一丝寒意,“自古小人除了抹黑污名,便是在你身边埋下软刀子!恰在此时,那关中巨族——杜陵田氏,便自以为寻到了良机!”
“杜陵田氏?”
底下传来几声惊呼。那可是声名赫赫、根基深厚的关中豪族!
张不容折扇“唰”地打开,声音清亮:
“不错,杜陵田氏。他们不惜放下身段,以为能笼络这位前途无量的新贵,主动递来了联姻的婚书,欲以女妻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张不容刻意拉长了声调,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次,林大人他……收了!”
收了?!!
底下瞬间死寂!一双双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跟他们猜的完全不一样啊!难道传闻错了?
看着众人呆若木鸡的神情,张不容唇角勾起一丝锐利。
“众人皆以为他收了婚书,便是入了田氏彀中,成了高门娇客!”
“田氏更是欣喜若狂,以为自此在京城朝堂便有了强援臂助,行事更加跋扈无忌!”
“殊不知——”
张不容手中折扇猛地一合,发出清脆的一声,惹得众人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林大人一面稳住田氏,一面暗中遣心腹人马四处查访,短短数月,田氏那些肮脏勾当便一一落入法网。”
“放子钱盘剥小民,私开暗门子逼良为娼,巧取豪夺侵占民田无数……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待得田家正自得意洋洋,以为攀上了廷尉这根高枝时——”
“廷尉衙门的缇骑已是黑压压围住了田府大门。一夜之间!杜陵田氏在京的主要族人,连同那位还做着美梦的娘子之父——田家当今家主,尽数锒铛入狱!”
张不容话音一落,整个猫馆如同炸开了锅!
谁能想到是这样一出计中计,局中局?林砚竟是假意允婚,暗行雷霆之举!
“这便是京中传言林大人克妻的根由。”
“那些被他动摇了根基的豪强,那些因他入狱的田氏族人之党羽,以及那些惊骇于他手段刚猛无情的人——岂会甘心?岂能容他坐稳九卿之位?”
“散播流言,不过是一箭双雕之计。”
“一则污他德行;二则是借此掩盖狼狈。是他们无计可施后,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狺狺狂吠!”
这峰回路转的真相,这出人意表的凌厉手段,彻底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短暂的死寂后,议论声轰然再起,却已全然不是猎奇的热闹,而是饱含着惊服、赞叹与恍然大悟!
柜台后,苏绒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如今悬着的心也悄悄落回了实处,捋着小咪的手也恢复了惯常的轻快。
看着张不容侃侃而谈、扭转乾坤的样子,少女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像平静水面掠过去一丝捉不住痕迹的风。
还行,张不容虽然有点蔫儿坏,但这次讲得倒是不错,人还是靠谱的,至少没胡编乱造。
而且,效果……好像还挺好?
她眼波轻转,飞快地溜了一眼底下那群意犹未尽,目光灼灼看着张不容准备听下文的街坊。
看来告状的事儿,似乎可以暂时搁一搁。
底下的惊服议论还未停歇,张不容便由着大家议论,脸上挂着那种“深藏功与名”的淡淡笑意。他手中折扇又是一合,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回众人的注意力。
没等议论声完全平息,却忽地手腕一转,扇柄遥遥指向柜台后面——
“诸位!”
张不容的声音清朗依旧,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轻快,笑意吟吟地朗声宣布。
“今日林大人的故事暂且讲到这里,下一次开场——咱们就换个新鲜人物,单表咱们这位年纪轻轻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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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猫馆的苏掌柜如何?”
这句话如同在热油里溅了滴水,瞬间在猫馆里炸开!
“好哇!”
“哈哈哈!讲小苏掌柜!这个好!”
“就是就是!猫娘娘的故事肯定也精彩!”
几个半大小子也跟着起劲地嗷嗷叫了两声。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
气氛一下子从方才对林砚雷霆手段的震服与敬重,瞬间切成了轻松活泼的热闹哄堂!
“小苏掌柜,讲讲您是怎么想到开这猫馆的嘛!”
“对,说说雪姑那段!”
“还有那广告!”
苏绒正给怀里的小咪挠下巴呢,骤然听到这么多起哄声直冲自己而来,整个人都懵了。
那点刚刚弯起来的嘴角还没完全回落,就硬生生凝固在脸上。
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忘了,脸上瞬间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的茫然。
眼睛都忘了眨,只直勾勾地瞪着前面那个笑吟吟投来视线,明显等着看戏的张不容。
几息之后,少女脸上那点后知后觉的茫然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无语和窘迫替代。
什么玩意儿?
讲我?
还下回就讲?
拜托,她身上秘密可太多了,这可咋圆啊……
苏绒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有那句——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她脑子里嗡地一下,白皙的小脸上蹭地就热了起来,一层薄红飞快地从脖颈蔓延到了耳根,整个人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少女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刷地一下站起来。
动作快得带起一小股风,顶着街坊们带着善意调侃和好奇的注目礼,径直冲到正中央讲台边张不容的跟前。
也顾不上客气或者避嫌了,一把攥住张不容的袖子,就把他往旁边角落方向拉。
“你、给、我、过、来!”
她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尾音都带着点抖。
见张不容带着笑,顺从地跟着她走,苏绒这才松开手。
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一双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像喷着火,死死瞪着张不容那张依旧挂着无辜笑容的脸。
“张——不——容!”
她几乎是咆哮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讲我干嘛?谁要你讲我了?不准讲,一个字都不准讲!”
那架势,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去捂他的嘴,再配上脸颊上那两抹明晃晃的红晕,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伶俐劲?
倒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炸毛跳脚的小猫,又急又羞,恼得要命。
张不容看着眼前这张气鼓鼓的小脸,再看看她眼中那真切的威胁。
唇边那抹笑意终于忍不住加深了几许,甚至带着点戏谑地应了一声。
“不准讲?”
第25章 问就还是那一套话
苏绒到底还是接受了采访,纯粹是被金钱屈服的。
当张不容慢悠悠把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的时候,少女低垂的眼睫猛地一颤,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牢牢钉在那锭雪白的官银上。
那银子在午后斜照进来的光线下,雪白锃亮,沉甸甸的分量感隔着空气都能压到人手上。
张不容的手指在柜台面上一划拉,那锭银子便被推到苏绒手边。
他的目光却懒懒落在窗棂透进来的光上,仿佛只是顺手丢下一件寻常物事,语气平平。
“搁你这存着。”
话音落下,便再无多余解释。
但就是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咚”地一下叩在了苏绒心头最务实的那根弦上。
苏绒的目光在那锭雪亮的官银上黏了一下,随即飞快地挪开。
怎么感觉他话里的意思,这钱哪怕被她花了也无所谓一样?
苏绒不是那等见钱眼开的短视小人,可她是猫馆的掌柜。那点小倔强和羞赧,说到底也只是少女心性。
但钱落进猫馆账上可是实打实的!
有了它,能添多少猫咪喜欢的羊奶?能换陆老汉多少只亮晶晶的糖猫给孩子们当零嘴?
更重要的是,张不容那副“钱怎么花我无所谓”的样子,反倒让苏绒脑子里那根属于现代小网红的思维动了一下——
这讲她故事的说书,难道不就是一个……嗯,不用自己费一分力气的宣传机会嘛?
讲得好了,让更多街坊邻居、甚至城里有闲的人家听到猫馆,这不就等于一个活招牌?
这可比在露布上贴广告管用多了!
这念头一起,便如同在心里点起了一小簇微光,苏绒心里那点精打细算的小算盘瞬间就拨拉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