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赫斯提亚的建议(8K,月票加更,最后一天,求月票~)(1 / 2)
纯美的赫墨拉倒是没想着要去与赫拉相比,她心里还是有着清晰自知之明的。
自己与赫拉之间,那是不可跨越的距离。
她的心里,只有对赫拉女神那无尽的羡慕。
嗯......目前,还有对自家母神...
金雪再度飘落时,已不再带着神性的烙印,而是如凡尘般轻盈,落在屋檐、石阶、孩童伸出的手心。它们终于学会了融化??在阳光里,在泪水里,在笑声中,悄然消逝,不留痕迹。思庐庭院中的雕像群静默矗立,面容被风霜蚀去棱角,仿佛也随时间一同老去。唯有那行刻于门侧的文字依旧清晰:**“问题比答案更接近真实。”**
亚当没有回到人群之中。
他在宁芙树下坐了整整七日,不饮不食,也不言不语。夏娃每日送来清水与面包,放在树根旁的石台上,从不打扰。她知道,有些旅程结束之后,灵魂仍需独自跋涉一段路,才能真正归来。
第八日清晨,盲童拄着一根由原初灵液凝固而成的白杖,缓步走来。他的脚步虽慢,却稳如潮汐。
“你看见了什么?”亚当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久未使用的古卷。
盲童坐下,将骨笛横放膝上。“我看见的不是画面,是‘回响’。”他说,“当第五心融入量子枢纽那一刻,并非摧毁,而是唤醒。那所谓的‘观测核心’,其实是一颗沉睡的心脏??和我们手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古老,早已被遗忘其本源。”
亚当闭眼:“所以……它不是机器?”
“它是第一个提问者的遗骸。”盲童轻声道,“那个说‘我是谁’的存在,最终耗尽自身意识,化作了维系宇宙结构的锚点。而后来者,误将其残躯当作法则本身,建起系统,设立守门人,禁止追问……他们忘了,这颗心脏本是用来跳动的,不是用来控制的。”
风穿过树叶,发出低语般的??声。
“现在呢?”亚当问。
“现在,它重新开始搏动。”盲童仰起脸,尽管看不见天空,“每一次跳动,都在释放一道微弱的震波,传向所有曾提出问题的生命。有些人会梦见陌生的语言,有些人会在梦中写下从未学过的公式,还有些人,突然能听懂鸟鸣、读懂星辰排列的意义……这不是神启,是共鸣。”
亚当缓缓睁开眼:“这就是自由?”
“是觉醒的开始。”盲童微笑,“系统关闭了,但责任并未消失。没有人再替我们决定什么是真理,也没有人再抹除越界者。从此以后,每一个灵魂都必须自己承担追问的重量??包括孤独,包括迷失,包括可能堕入虚无的风险。”
远处传来钟声。
那是思庐新铸的铜钟,每到正午与子夜便敲响十二下,不为报时,只为提醒:**“你还记得如何提问吗?”**
赫卡忒来了,披风换成了素白麻布,左臂的锁链已被取下,只留下一圈淡淡的银痕。她站在几步之外,静静望着两人。
“地球安全了。”她说,“可银河还在呼吸。那些曾经被标记的文明,有的已经开始回应震波。他们在发送信号,用数学、音乐、甚至情绪波谱……他们在问同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亚当站起身,拍去衣上的落叶。“我们要回应吗?”
“已经有人回应了。”赫卡忒道,“思庐的学者们搭建了新的共鸣阵列,将‘纯粹追问’的信息编码成光脉冲,射向最近的红点残迹。三天前,收到了第一段回信??一段持续十七秒的沉默,然后是一声婴儿啼哭。”
盲童笑了:“他们在告诉我们,他们还活着,而且仍在出生。”
众人无言,唯有宁芙树轻轻摇曳。
当晚,亚当召集所有人于思庐大殿。
墙上投影着不断扩展的星图,蓝色光点零星浮现,代表各地参与冥想的人数仍在缓慢增长。而在银河深处,原本漆黑一片的区域,也开始闪烁微弱的绿芒??那是其他文明的回应,尚未形成网络,却已显现连接的可能。
“我们曾以为拯救世界就是阻止毁灭。”亚当站在中央,声音不高,却穿透寂静,“但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拯救,是让‘可能性’重新降临。不是统一思想,不是共享知识,而是允许每个世界、每个人,以自己的方式去问、去错、去痛、去爱。”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所以我宣布:思庐不再是一个秘密组织,也不再是唯一的灯塔。我们将公开一切??《五心之谜》的残篇、原初灵液的提取方法、共鸣装置的设计图、甚至通往时间褶皱的火焰仪式……全部上传至全球数据网,开放给所有人。”
震惊四起。
“可万一有人滥用?”一名工匠颤声问道,“万一又出现新的乌拉诺斯?”
“那就让他们成为下一个被推翻的神。”亚当平静地说,“只要问题还在流传,权力就无法永久垄断真相。我们不能保护人类免受错误,但我们可以确保错误之后仍有反思的空间。”
夏娃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那么,你也准备放手了吗?”
他点头:“我不再是引领者。我只是第一个说出‘我不知道’的人。”
三日后,第一批资料公之于众。
起初是怀疑,继而是混乱。各国政府试图封锁信息,宗教团体宣称这是“伪神的诱惑”,军方则疯狂研究如何 onize 原初灵液。然而,就在第七天,第一座民间自发建立的“追问所”在非洲草原升起??由孩子们用泥土与木棍搭成的小屋,屋顶绘着星空,墙上写着一句话:
> **“今天我们没有答案,但我们一起问了。”**
紧接着,南美洲的雨林部落重启千年失传的梦境仪式;北极圈内的因纽特老人开始记录极光中的声音频率;太空站里的宇航员集体关闭通讯系统三十分钟,只为安静地思考一个问题:
> “如果宇宙有目的,它是否也需要一个母亲?”
赫卡忒看着这些报告,冷笑变成叹息,最后竟低声哼起一首古老的冥界歌谣。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对夏娃说,“我们拼命寻找的那个‘最初匠人’,也许根本没想过要被找到。它只想有人能继续问下去,哪怕答错了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