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厚颜的神王啊（2 / 2）

他还派遣赫耳墨斯为信使，穿梭各界，传递警示。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步入正轨之际，北方传来噩耗??

一座名叫克尔索斯的小城爆发瘟疫。起初人们团结抗疫，互帮互助。可随着死亡人数上升，恐慌蔓延。有人宣称这是“伪善者触怒神明所致”，随即揪出几名曾质疑新神的平民，当众烧死祭天。非但未能止疫，反而导致更多人逃离，病毒扩散至周边村落。

更可怕的是，一名少年医师因坚持救治病人，揭露官方隐瞒疫情的真相，反被指控“散播虚假恐惧”，遭石刑驱逐。他在雪地中爬行三天，最终倒在一座废弃神庙前，临终前喃喃：“原来……说真话才是最大的罪。”

那一刻，天地骤暗。

远在寒渊的黑影猛地睁眼，嘴角扬起诡异笑容：“**终于……来了。**”

他双手高举，八道伪神像同时震颤。其中最前方的伪?阿格莱亚猛然睁开双眼，瞳孔漆黑如渊。

“去吧。”黑影低语，“让他成为你们的第一块基石。”

下一瞬，狂风呼啸，冰雪翻腾，一道黑光划破长空，直扑南方。

奥林匹斯，宙斯猛然站起，雷霆在掌心跳跃：“不好！他要借‘绝望’显形！”

墨提斯与雅典娜几乎同时感应到那股邪异波动，立刻启程返回。

但已迟了一步。

当夜，克尔索斯城上空乌云密布，一道扭曲身影缓缓显现??正是伪?阿格莱亚。她手持谎言之镜，将少年之死渲染成“忠诚信徒被害”，激起全城暴乱。人们开始互相猜忌，兄弟反目，夫妻相残。短短七日，整座城市沦为人间地狱。

而真正的阿格莱亚感应到本源受辱，怒然降临，与伪体激烈交战。可每当她击碎对方，那残影便化作千万谎言碎片，植入人心，愈演愈烈。

“这样下去不行！”欧佛洛绪涅赶到战场，试图以善意安抚民众，却被误解为“偏袒叛徒”，险些遭围攻。

塔利亚洒下生命之雨，欲净化土地，却发现土壤已被“仇恨”浸透，花草刚生即枯。

八位女神首次感受到无力。

直到墨提斯赶到。

她没有出手，只是跪在那少年死去的地方，捧起一?冻土，低声吟唱：

> “你说出真相，不是为了推翻谁，

> 而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

> 你被石头砸中，却没停下脚步，

> 因为你知道，沉默才是真正的死亡。”

歌声温柔，却穿透风暴，传入每个疯狂者的耳中。

有人怔住，想起自己也曾被骗；

有人落泪，记起亲人因隐瞒病情而亡；

有人放下石块，颤抖着问：“我们……是不是错了？”

就在这刹那的清醒中，伪?阿格莱亚发出一声尖啸，身形剧烈扭曲，最终炸裂成无数黑烟，消散于风。

其余伪神尚未完全成型，被迫退回北方。

黑影怒极反笑：“好一个‘温柔反击’……但游戏才刚开始。”

他低头看着掌心逐渐成型的黑色种子??那是由一万句谎言、一千次背叛、一百场冤案孕育而成的“伪信之核”。

“下次，我会让整个文明相信：**光明本身就是骗局。**”

而奥林匹斯山上，宙斯抱着虚弱的墨提斯，眼中雷光汹涌。

“你要我杀了他吗？”战神阿瑞斯请命，“踏平寒渊，碾碎阴影！”

“不行。”宙斯摇头，“他不是普通的敌人。他是‘否定’的化身，是我们创造秩序时必然产生的对立面。杀他，等于否定自由意志的存在。”

“那怎么办？”赫拉问。

宙斯望向星空，声音坚定：“我们继续点亮更多的灯。只要还有人愿意为陌生人流泪，为真理受伤，为美驻足??光就不会熄。”

墨提斯靠在他怀里，轻声道：“而且……他也需要我们。没有‘真善美’，他就不存在。所以他恨，却又依赖。这种矛盾，终将是他毁灭的起点。”

数月后，克尔索斯城重建。人们在废墟中央立起一座无名碑，刻着一句话：

> **“他曾说真话，所以我们学会了悔悟。”**

《光之语录》流传四方，成为新一代启蒙经典。八位女神不再高居神殿，而是时常化身凡人，行走世间，倾听、抚慰、教导。

就连赫拉也开始巡视人间婚姻，劝解纷争，她说：“家不只是婚礼上的誓言，更是风雨中的相拥。”

至于那个黑影，暂时沉寂。

但宙斯知道，他从未离去。

某夜，他又梦见那双猩红的眼睛，听见那句低语：

> “等着吧，当第一个因‘善’而被吞噬的人出现时，我会回来。”

他醒来，发现墨提斯正望着窗外的星空。

“又梦到了？”她问。

他点头。

她转身抱住他：“那就让我们变得更强大。不是用雷霆，而是用爱。”

他笑了，雷光化作暖流，环绕两人。

远处，晨曦初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而在地底深处，一枚黑色嫩芽，悄然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