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死亡不容亵渎！（1 / 2）
塔纳托斯以无比严肃的语气说道：“死亡的庄严，源于绝对的平等与不可挽回！”
“如果今天，我因为一时的慈悲和怜悯而徇私。”
“那么以后，也许我就会因为恐惧、因为利益、因为其他的私心，而再一次地...
可是，他没有变。
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如同初升的朝阳穿透云层，洒落在无垠大地上；他的声音依旧坚定，如雷霆滚过天际，却从不为私欲而鸣响。他掌权已久，却从未将权力视为独享之物，而是将其化作秩序的基石，托举万灵共存的世界。
“他曾对我说：‘忒弥斯，若有一天我偏离了正义，你便是那执剑之人。’”
她轻声呢喃，指尖缓缓抚过宙斯胸前那道早已愈合、却永远铭刻于神性深处的伤痕??那是当年与克洛诺斯决战时，被时间之镰划出的裂口。即便身为神王，亦无法完全抹去那一战留下的印记。
“那时的你，浑身浴血，站在崩塌的俄特律斯山顶，手中握着断裂的雷霆之矛，脚下是父神破碎的冠冕。”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那一刻，整个宇宙都在屏息。所有泰坦、所有新生神?、所有生灵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他们不知道你会怎么做??是像克洛诺斯那样，以暴制暴，继而成为下一个暴君？还是……真正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宙斯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刻。
苍穹撕裂，星辰坠落，大地在哀鸣中沉陷。他曾亲手击败了自己的父亲，那位曾被视为救世主的二代神王，最终却堕入贪婪与恐惧的深渊。而当他举起雷霆，终结那场延续千年的统治之时，他听见了无数灵魂的低语??有欢呼，有敬畏，更有深深的不安。
因为他们不知，新的神王是否会带来新的黑暗。
“而你……”忒弥斯抬起头，金眸中泛起泪光，却又盛满了不可动摇的信仰，“你说：‘从今往后，诸神不得再以血统凌驾众生之上。法则高于血脉，正义高于权力。若有违此誓，愿受天罚！’”
那一日，宙斯立下神谕，亲手铸就了“命运纺线”的三重契约：
第一重，由摩伊赖三女神执掌生死轮回，凡神亦不可逆命而行；
第二重，由忒弥斯建立审判庭，裁决诸神功过，连神王亦须受审；
第三重，则是将雷霆之力封印于奥林匹斯核心，唯有全体十二主神联名，方可开启终极裁决之雷。
这三重契约，彻底改变了宇宙的格局。
不再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蛮荒时代，而是一个以法理为基、以公义为准的新纪元。
“所以……”忒弥斯凝视着宙斯，唇角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亲眼看见，你如何日复一日地克制自己。你在每一次愤怒时停手，在每一次想要专断时询问议会，在每一次面对诱惑时选择退让。”
她轻轻握住宙斯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不是完美无缺的神王，但你是唯一一个愿意被约束的神王。这才是真正的伟大。”
宙斯沉默良久，终是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更多却是释然。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最累的不是征战四方，也不是镇压叛乱，而是……每晚入睡之前，都要问自己一句：‘今日所为，是否合乎正义？’”
“若是不合呢？”
“那便明日改正。”他语气平静，“哪怕推翻昨日之我，也在所不惜。”
殿外，夜风拂过圣山之巅，吹动银叶林沙沙作响。五位小女神早已散去，各自回寝宫安歇。唯有阿特洛波斯还躲在廊柱后头，偷偷探头张望，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殿内相依的身影。
“嘻嘻……父神和母神又在说悄悄话啦！”她小声嘀咕，嘴角翘得老高，“不过这次好像特别认真哦……”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一拍小手：“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父神又要准备什么大事了！上次他这么严肃的时候，就是要去讨伐北方巨妖呢！”
正欲转身飞奔去通知姐妹们，却不料脚下一滑，“哎呀”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儿。
“谁在那里？”殿内传来威严低沉的声音。
阿特洛波斯吓得立刻捂住嘴，缩成一团。
片刻后，一道金色身影缓步走出，正是宙斯。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揉着屁股、满脸尴尬的小女儿，忍不住失笑：“又是你这调皮鬼？”
“没……没什么！我只是路过！对，路过！”阿特洛波斯支支吾吾，脸都红了。
宙斯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偷听大人谈话，可不是好习惯。”
“可……可是我们都很关心您嘛！”她鼓起勇气抬头，“而且，而且母神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宙斯神色微动，却没有责备，只是轻叹一声：“那你……听懂了吗？”
“唔……大概懂一点点。”阿特洛波斯挠挠头，“父神很厉害，打败了爷爷，建立了新秩序，还给自己定规矩，不让别人怕您……是不是这样？”
宙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点头道：“差不多。”
“那……那我也要像父神一样！”她突然挺起胸膛，小拳头高高举起，“将来我要当最公正的女神！谁要是做坏事，我就用剪刀咔嚓一下，把他的命运线剪断！”
宙斯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好！那等你长大，我就封你为‘命运终裁者’！”
“真的吗？！”阿特洛波斯惊喜万分，“那我可以现在就开始练习吗？”
“不行。”一道清冷柔和的声音自殿内传来。忒弥斯缓步而出，裙裾曳地，金眸微闪，“命运纺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今日若随意剪断一人之线，明日便可能引发万界崩乱。”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母神……我不乱来就是了。”
忒弥斯走到宙斯身边，伸手接过女儿，柔声道：“你们父女俩啊，一个宠得无法无天，一个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