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为什么？要如此固执？（1 / 2）
狂喜中的普罗米修斯，暂时完全没察觉到一切尽在神王掌控之中，欢天喜地地便离去了。
?再一次返回了凡间，因为太过兴奋，甚至连之前察觉到的、自家母神的一点异常，都在自以为的巨大成功之下，彻底忘记了。...
宙斯话音落下，天地骤然一静。
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在那一瞬凝滞。
倪克斯只觉胸口如遭雷击，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荡自心口炸开，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踉跄后退半步，指尖微颤，唇色竟在刹那间褪去几分血色。那双曾冷若寒星的凤眸，此刻竟浮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水光??不是泪，而是神性深处被刺穿时泛起的涟漪。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宙斯却未再靠近，只是静静立于原地，目光如渊，深不见底。他不再笑，也不再温柔，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我说??这你走？”他重复了一遍，语调平缓，却字字如钉，敲进黑夜女神的灵魂深处，“你让我走？那你呢？你又算什么？”
倪克斯浑身一震。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所有委屈与愤怒堆砌而成的屏障。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语，不只是在驱逐他，更是在否定他们之间的一切。她在用最狠的方式伤他，也在用最蠢的方式毁掉自己唯一能被爱的理由。
可她不甘心。
“我……我只是……”她咬住下唇，试图找回方才的强硬，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痛，“你从来不在乎我！你答应陪我共治幽冥，结果呢？一个月，不，三个月都没有踏足此地！你答应为我重铸夜之王座，让万灵敬拜我的名，可现在呢？谁还记得黑夜是万物之母？”
她的声音越说越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怨怼与不甘。
“你在奥林匹斯享尽荣光，在众神簇拥中饮酒作乐，而我呢？我在幽冥深处梳理法则、孕育星辰、维系昼夜交替……我为你守着这片你不屑一顾的黑暗，可你给过我什么？”
泪水终于滑落。
那不是软弱的眼泪，而是属于一位古老母神的悲鸣。她是倪克斯，是混沌初开便存在的本源，是连时间都要绕行的存在。她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可她渴望被看见，被真正地、彻底地需要。
而此刻，她看着宙斯，却发现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有一丝失望。
“所以，你就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回来？”宙斯缓缓开口，语气竟出奇地冷静，“装作冷漠，穿得这般诱人，却又拒我于千里之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倪克斯瞳孔微缩。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宙斯冷笑一声，向前一步，“低胸裙、束腰、露背……每一道剪裁都在撩拨我的欲望，可你偏偏又要推开我。你想让我跪下来求你，想让我像个凡人一样卑微乞怜，对不对？”
“我没有！”她猛然抬头，眼中怒火重燃。
“有。”宙斯斩钉截铁，“你有。而且你一直都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见我前都会特意梳妆？你以为我没察觉你在我离开后偷偷重演我们每一次亲昵的画面？你的思念，早就写满了整个幽冥。”
他再度逼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力道不容抗拒。
“但你错了，倪克斯。大错特错。”
“你要的不是我的低头，而是我的臣服。可你忘了??我是宙斯，是执掌雷霆与命运的神王。我可以为你弯腰，但我绝不会跪下。”
“你要我疼你、爱你、宠你，可你也必须明白一件事：在这段关系里，主导者永远是我。”
倪克斯呼吸一窒。
她想反驳，想挣扎，可当那双湛蓝如苍穹的眼眸直视她时，她发现自己竟无法移开视线。那种压迫感，并非来自神力，而是源自灵魂层面的压制??就像黑夜终将臣服于白昼，就像深渊无法吞噬光明。
她突然明白了。
这不是征服，也不是 domination，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平衡。
她想要掌控一切，因为她害怕失去。可真正的强者，从不惧怕失去。
“你……”她嗓音沙哑，“你根本不懂我有多怕……”
“我知道。”宙斯声音忽柔，将她轻轻拉入怀中，“我知道你怕我会厌倦你，怕我会爱上别人，怕你会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可你也该知道，若我真的不在乎你，今日就不会来。”
“三个月不见，是因为我在处理泰坦余孽的反扑，赫拉提议召开诸神议会，我若不出席，便会引发新一轮权力动荡。你以为我愿意冷落你？你以为我不想每夜都躺在你身边，听你低语呢？”
他抚着她的长发，低声说道：“但我不能。我是神王，不是只属于你的男人。”
倪克斯闭上眼，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许久，她轻声道：“那你至少……该告诉我。”
“以后会。”宙斯吻了吻她的发顶，“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再用这种方式试探我。”他语气严肃，“你要什么，直接说。想要我陪你，就说；想要我为你做某事，就提。我不怕你 demanding，只怕你藏着掖着，最后把自己逼到崩溃。”
倪克斯微微一颤。
她从未想过，自己那些小心机、小脾气，在他眼里竟如此清晰。
“你是觉得……我很幼稚吗？”她低声问。
“不。”宙斯摇头，“我觉得你很真实。正因为你是倪克斯，才会这般要强又敏感，才会既想独占我又不愿低头。我喜欢这样的你，但也必须让你明白??我不可能永远顺着你的情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