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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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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偏执反派(24) 恨

上一次严翌为了有资格给陆寅深做手术, 借系统力量,一边混进他家,当与他形影不离的男保姆, 另一边成为了名可以帮助陆寅深治腿的医生。

黑布遮挡他的眼睛,眼圈周围皮肤泛着痒。

视线坠入黑暗, 让他无法亲眼看见陆寅深情浓神态, 可男人手下钳制他脖子的力道却无时无刻不在强调, 他内心情愫此时有多汹涌。

脖颈被狠狠掐住,呼吸不畅, 窒息感不断涌来,仿佛无法躲避的惊涛骇浪。

濒死感席卷严翌,身体剧烈起伏着,可被禁锢住的身体,被死掐住的气管, 让他无法得到任何氧气,从而抒发胸腔空洞痛苦的溺水感。

喉口被迫挤压出痛苦低鸣。

偏偏滚热烈焰却得到了良泉,清凉感袭击而来, 鼻尖嗅到抹药膏的气味, 是从陆寅深指尖散发而出的浓烈气息。

刺激着严翌大脑, 心脏不断跳动,节奏一拍比一拍高昂激烈。

窒息感却越发强烈了, 手铐脚链与床沿碰撞,发出声伴随着疼痛闷哼的脆响。

严翌双唇大张, 寄希望能从燥热空气中剥离几丝氧气, 缓解胸腔空洞窒碍痛感。

可他全然失败,死亡痛感将他缠绕,身体不断下坠, 即将来到深渊。

眼前黑云深深,目光被笼罩遮掩,看不清丝毫景象,也看不见陆寅深的脸。

头脑晕眩,过于强烈的痛苦,让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他想大口喘气呼吸,可毫无办法。

杯中酒夜倾倒,半空灼热升温,热浪与酒意纠缠,痛苦立刻不甘地紧随其后,将严翌包裹其中。

严翌就像被吊悬在半空中,身体被狠狠桎梏,要想解脱,只能让男人心软。

除却被铐住的肌肤泛冷,其余每寸皮肤烧灼冷烫。

严翌身体被割裂成两部分,一部分酸疼难忍,濒临死亡深渊,另一部分却从这极致到骨头都刺痛的燥热中,得到几分奇异扭曲的快乐。

不管不顾想要品到更多,像极了痛乐不分的疯子。

瞳孔压抑暗色,严翌睫毛颤着,被迫扬起下巴,想让喉管能稍微解脱禁锢,奢望能让窒息身体偷得几分清凉。

陆寅深眼尾潋滟红润,瞳色暗沉压抑,身形摇晃几瞬,他双腿刚好没多久,本身体力就不行,现在更是支撑不住。

手下力道微卸,憋了许久的气流终于能够填满窒息空洞,严翌狠喘着气,嗓音因长久脱离氧气而越来越哑。

“叔叔,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手脚被束缚,可视线都被剥夺,让他连陆寅深的表情都看不见。

无论是恨他的表情,亦或是其他,严翌都想亲眼看看。

很想。

冰冷手掌贴着他的脸,陆寅深声音低哑,语气带着些嘲弄讥讽:“宝贝儿,这个时候了,还和我谈条件呢?”

严翌竭力扬起下巴,唇瓣渗着血液,缓缓流到他白皙的下颚与颈线,好看极了。

“小叔,求你了。”

陆寅深最受不了他这样,这般撒娇示弱的严翌,直让他再也舍不得这般凶恶地对他。

恨意越陷越深,可爱意同样越来越浓,两种情感交织,让他整颗心只能心甘情愿为他沉沦。

血液被舌头舔走,黑布上覆盖了只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掌。

修长指尖慢条斯理挑开布料一角,露出点点只能供目光穿透的缝隙。

黑瞳与满是秾稠狠戾的漂亮眼睛对视。

陆寅深到底是心软了。

严翌竭力支撑起脸,在他眼睛落下轻柔一吻,可惜双臂没办法伸出将他护在怀中。

温柔的亲吻密密麻麻落在陆寅深眉心与脸颊,让他身体不自主发颤,近乎本能地无法避开,只能被动迎接给予他的吻。

磁性撩耳的低哑声音隔着舔舐缠绵双唇流进陆寅深耳中。

黑布摩挲着双方肌肤,温度惊人。

严翌不紧不慢咬.吻着他的双唇,语气藏着凶戾:“宝贝儿,把我当你绝望的源泉,永远恨我。”

消除反派绝望指数是他的任务,可当任务完成,他就会被系统强制脱离这个小世界。

他要陆寅深爱他,更要陆寅深恨他。

唇舌被严翌勾吻地发麻,双腿同样,陆寅深再也维系不了表面的强势,气喘吁吁软倒在严翌怀中。

可烈焰并没有消退,始终高昂,半空中的气流仍然滚沸。

陆寅深眼底深处同样盛满了暴戾,扶着严翌两肩,潮湿绯红着动人眼尾,力气凶狠地亲着他的泪痣。

月华被乌云遮掩,暗色云朵左右摇晃,就像杯中摇曳的涟漪酒液,旖旎满屋。

荷尔蒙分泌碰撞,严翌被带着动作同样变得凶戾粗暴。

唇齿再次撞击,血液与津液勾连拉扯,在对方身上留下惊心动魄的瑰丽印记。

“宝贝儿,咬够了没?”黑色眼布散乱落地。

严翌漆黑瞳孔直视他的眼睛,描摹囊括着他的表情。

陆寅深眉眼漆浓,眸色暗沉发红,疯了似地再次扑过去咬着他的下唇。

鼻尖嗅闻的血.腥铁锈味久久不散。

血意舞动着严翌身体深处烈酒,瞳孔中腥红片片,勾出他蕴藏极深的原始兽性。

银光跃动,手铐脚镣解开。

身体翻转,在陆寅深惊愕表情中,掐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他的血液在陆寅深侧脸,脖颈,白皙锁骨绽放,发疯般用血渲染着他。

下颚力道没卸,严翌逼他直视墙壁上挂着的显示屏。

上面显示的画面赫然是陆寅深房间,他们两人的神态,表情,每一处细节都被监视器捕捉。

陆寅深瞳孔扩大,愕然丝毫没有破坏他过于瑰丽秾艳的脸,妖冶绝伦。

严翌死死遏制他的下颚,唇贴近他的耳廓:“宝贝儿,被监.视的人不只有我。”

“亲眼看看自己的表情吧。”

月色高悬,乌云遮掩,太阳轮换又西下。

夜色再次变暗。

成熟红玫瑰绽放了一天一夜,荼靡盛开到了极致。

烈焰归于平息,藏匿深处等待下一次的来临。

雨声淅淅沥沥,床旁残留点点余温,陆寅深猛地惊醒。

神色茫然麻木,还透着股糜颓风情。

双眸迷茫环顾四周。

严翌……

不见了。

腹部鼓胀,双腿酸软。

陆寅深艰难维系着还算自持的冷淡神情,手机被大力按压,重复几次还是没解开锁屏。

胸腔剧烈颤抖,死死按住不受控制的腕骨,屏幕才终于顺利亮起。

定位显示的位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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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可陆寅深眼中仍然灰蒙死寂,只有最深处才有几丝败落光亮。

拖着残躯与破碎灵魂半爬出门,电梯按钮按了几下仍然没停。

眼瞳茫色更甚,艰难转动身体,跌跌撞撞跑下楼梯,裤管拖着地面,沾湿泥泞,狼狈不堪。

阴雨天,双腿直泛冷寒,腿骨好像都在抽搐,痛到陆寅深麻木。

踝骨狠扭,身形摇晃,雨珠滴落,绝望与寒风将他圈牢,被死死钉在原地。

手术成功后,严翌与记忆都消失在雨天。

被爱的痛感席卷而来,牙齿打颤,他不信严翌对他没有丝毫感情。

宝贵记忆被不知名力量干扰,他有意锻炼记忆力,才终抢回几分。

现在……

他好像又被放弃了。

双手无意识抚着腹部,充盈胀满,是严翌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恨意汹涌。

雨下得更大了,冰冷水珠蔓延在他每一根骨头,和那颗不长记性的心。

他应该明白,严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他。

大雨磅礴,无情冲刷地面和陆寅深嶙峋躯壳。

系统过于尖锐的机械声搅弄严翌大脑。

【警告!反派绝望指数突破临界点,请宿主尽快消除。】

【警告!反派绝望指数突破临界点,请宿主尽快消除。】

【警告!……】

一连好几个提醒都在告诉严翌陆寅深出了问题。

无意识握紧刚刚去药店购置的膏药,执着黑伞的指骨捏紧泛白,脚步迅速加快,往前跑去。

极致担忧情绪跳动,心脏骤缩,不得安宁。

黑伞连着膏药滚动滑落,严翌心稍放又迅猛被吊悬于高空,双手牢牢圈紧怀中泛凉躯体。

体温冷的可怕。

他控制着自己脸上心疼慌乱的表情,轻柔抚摸着陆寅深的发顶:“别担心,我回来了。”

寂灭瞳色麻木,双层翕动,严翌凑近才听清。

“好像……又生出幻觉了。”

陆寅深是深陷妄想症的疯子,是逢人就问自己爱人在哪的精神病。

好了几月,今日又来了。

也好,也好。

有衣服和幻魇在,余生也不算难熬。

看着严翌的双眸失焦,让严翌整颗心无法安然落地,不知这人在雨中待了多久,也不知他此刻又多难受痛苦。

担心他会感冒,严翌抱着他,匆匆往家赶,膏药与伞在雨幕中寂静摆落。

明明离开前,特意用能力让他的寅深睡了过去,才放心去药店买那东西的。

怎么忽然能力失了效,让他半途醒了过来。

陆寅深病白着脸,任严翌给他洗澡,吹干头发。

“寅深,感受到了吗?”

严翌捧起他的脸,在他脸侧落下一吻:“假的严翌会这样亲你吗?”

“还是……会对你这样?”

双唇再次贴近,温柔亲着陆寅深的唇瓣,严翌动作不带半丝凶狠,缱绻轻柔,一点点唤醒陆寅深真实触感。

唇内尝出几丝咸意,严翌微怔,刚吹好的发梢蓬松干燥,并不会滴落水珠。

唇齿中的咸味是持续一天一夜情.潮都未感知到的涩意。

舌尖刺痛,血液流出,与严翌鲜血淋漓的唇瓣作伴,看的人触目惊心,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是凶.案现场。

腰带被猛地拽下,陆寅深的眼中带着狠绝,严翌心知自己不该拒绝。

现在的陆寅深需要这种方式确认他的存在。

撕裂伤口无法愈合,血液浸透双方身体,在对方白皙身体绽放花朵,玫红艳秾,爱与恨挣扎沉沦。

夜越发黑了。

今晚夜色格外漫长。

……

陆寅深脸色不正常泛着红,体温灼热滚烫,大雨淋湿了他,受寒感凉,导致身体高热不退。

严翌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给他喂了退烧药,也用了物理方法,终于把他的体温降了下来。

只要好好照顾,陆寅深马上就能好起来。

“寅深,喝点粥,好吗?”这粥是趁着他昏睡过去时,严翌去厨房做的,现在还没有变冷,入口温度刚好。

陆寅深将脸埋在他肩窝,脸侧温度微微发烫,胃因饥饿而痉挛,可他没有胃口。

严翌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温,还是有点烫,不过比一开始好了许多。

知道他现在没有胃口,严翌也不想逼他。

将粥摆在一旁,双手圈住他的两肩,与他亲密地脸贴着脸,语气温柔地说着不知道第几次解释的话:“寅深,我没有逃,我昨天去给你买药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伤心了。”

那种药膏作用私密,可现在又必须用,昨天买的在情急之下不小心丢失了。

严翌实在不想让陆寅深又因他而难过,这次就没有出门买,而是选择在某个保密性极好的平台买。

陆寅深腹部已经恢复平坦,撕裂伤口也愈合了些。

唇舌亲着他的侧脸,感受他过于炙热的温度:“宝贝儿,我爱你。”

陆寅深良久没说话,蜷在他怀中阖上眼眸,喉咙嘶哑干疼,难以吞咽爱情,可他仍然不愿放手。

死,严翌都得和他埋一起。

在他怀中缓了许久,陆寅深脸色好看了些,严翌见状,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唇角,问他:“想吃什么?”

过了这么久,粥早就冷了,严翌不可能给陆寅深喂冷掉的食物。

陆寅深胃口仍然没有恢复几分,可又实在饿,蹭了蹭严翌颈侧,柔软发梢带来几丝痒意:“甜的。”

严翌摸着他的发顶,眸色温柔缱绻:“好。”

现在陆寅深醒着,严翌没有选择自己去厨房做饭,而是点了两份外卖,红枣桂圆粥。

严翌没那么嗜甜,可他想和陆寅深吃同样的食物。

他抱着陆寅深,在他耳边一遍遍诉说着情话,严翌不清楚有几分用,可哪怕只能让这人开心些,他都愿意抱着他说到玫瑰反复凋落盛开,直到这花彻底灭绝。

粥流进干涸喉管,痉挛肠胃得到抚慰,陆寅深脸色变得更加好看了些许。

严翌拿出体温计,再次测了下他的体温,或许是之前退烧药起了作用,陆寅深体温彻底恢复了正常。

想来没两天,他就能彻底好全。

“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严翌低头吻向他的眉心。

陆寅深摇头,声音沙哑:“还好。”

两人静静抱着对方温存许久,严翌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手机铃声悠扬,响的是陆寅深的手机。

严翌垂眸看着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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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怀里动也不动的男人,长臂将手机捞过,按了免提。

“寅深,你这几天在做什么?”有些苍老但精神矍铄的声音在卧室响起。

打电话来的人是陆安国。

严翌握紧手机,停滞几瞬才回话:“怎么了?爷爷。”

陆老爷子嗓门提高,惊诧:“接电话的怎么是你?!我儿子呢?!”

严翌含糊着说辞:“小叔他现在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什么事不太方便?!啊?你小子究竟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伴随这句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音门,手掌重重敲击木桌的沉闷声响立刻紧随其后。

一听就知道老爷子拍桌子时,手没收力。

“我不管,你现在就把电话给你小叔!”

严翌手掌贴着陆寅深后颈,黑眸弯弯,做着口型:“爷爷让你说话。”

陆寅深懒懒地靠着严翌怀抱:“爸,有事?”

本应是冷淡的语气,却因此刻过于干哑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砰!”又是一声重重拍击声。

陆安国手掌都被自己拍得痛红,咬牙切齿:“严翌这个小王八蛋!”

“你嗓子是不是被他弄成这样的!”

陆寅深淡然扯着半真不假的谎言:“下雨没注意,着了凉。”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心中压根不信自己儿子这套话,当他三岁小孩哄啊。

陆安国深吸一口气,艰难呼出,憋了半天道:“你公司股东都找到我这了,你腿好怎么就去公司就待一天,接下来两天都不见你人影,就算公司运营没有问题,那也不能这样啊。”

“虽然你请好了假,但是之前媒体才刚放出消息,说你腿好,股民股东的心还没安多久,结果你在这关键时候请这么多天假,就是为了和你侄儿搅合在一起吗?”

说到最后一句,老爷子嗓门持续提高,险些破音。

显然陆老爷子压根不相信自己儿子是真感冒,嗓子才变成这样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气的太阳穴突突疼。

这些天,他老二,老二媳妇,就连陆盎那个混小子都笑嘻嘻地来轮番做他的思想工作,说什么同性恋很正常,这个年代没有小孩也可以,他们陆家有没有皇位要继承,是他在咸吃萝卜淡操心。

让他接受他最骄傲的小儿子和陆家养子在一起!

被陆盎那小子挤了一堆歪理,他这口气犟在那,压根听不进去,可又不能不解决这叔侄事情,偏偏那两人跟连体婴一样,天天腻歪在一起,让他找他们见面谈话的机会都没有。

陆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放着模型不拼,字画古董不收集,就连那群老家伙找他下象棋,他都推了。

戴着老花镜,逐字逐句研究同性恋,结果发现这性取向竟然真的是天生的,掰不直!

抱小七孩子的希望破灭,这口气散不走,可又不能真拿那两个人怎么办。

难不成真把他们两个打死?

辗转反侧想了好些天,好不容易勉强想着接受试试,打电话只让他们两个回去,让他观察观察严翌那小子对他儿子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结果呢?!

啊!

那小王八蛋把他儿子彻底拐了。

陆老爷子气极了,话都说不利索:“你,你,好的很啊!好的很!”

严翌声音放软:“爷爷。”

“别叫我爷爷!我不是你爷爷!”

陆寅深眉间微蹙:“爸,他还小,你别凶他。”

好啊,好啊,儿子大了,不准让他老子凶了,陆安国心里那叫一个酸。

本来他对老二家养子还挺喜欢,挺欣赏,给钱给股份也不心疼,可现在这个臭小子把他儿子那个样子了!

他现在看严翌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气到恨不得下一秒挂断电话,可想到自己儿子终身大事的幸福,再加上陆老爷子觉得自己作为小七老子,有责任给他把关另一半。

他小儿子不花心,别说成年后了,幼儿园都对小女孩小男孩没兴趣,天天崩着脸耍酷,感情方面和白痴没什么区别,哪有他老子当年风姿。

现在儿子一头热扎进去,另一半是不是良配,陆老爷子娶了七个老婆,经验丰富,只要仔细一看就知道。

咬牙切齿的声音刻意放缓,听起来反而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寅深啊,明天,不明天你身体可能不太适合,一个星期后吧,带着那混小子,和爸一起聚聚。”

嘟嘟,压根没听严翌他们的回话,陆安国就立刻把电话给挂了。

严翌亲了一口他的脸:“爷爷好像接受我们了。”

以陆老爷子的个性,如果真反对他们,这电话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打,现在打来,估计是觉得可以接受他们试试。

陆寅深苍白唇角微勾,心里也确实有些轻松和喜悦。

没有人不想自己的爱情得到亲人的祝福,他也是一样。

严翌黑眸微挑,笑容真切,视线认真专注地看着他,轻轻蹭着他的脸,尾音上扬,像极了撒娇:“叔叔~”

“小翌全世界最喜欢你了~”

陆寅深脸颊绯红,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颈线绷直,弧度漂亮。

严翌低头吸吮他的唇瓣,气息绕着他的耳廓,细细舔舐品尝他的唇舌。

隐痛从结了蹭血痂的唇传来,严翌舔着陆寅深的下唇,禁锢他的肩头:“疼吗?”

他先前也没收几分力,鲜血淋漓的可不只是他,陆寅深眼底染着团红雾,亲他的力气比严翌来得更加用力。

好像要把自己揉碎了,嵌进严翌鲜活的心脏里,将自己变成汩汩流动的血液,在他身体最深处循环流动,合二为一。

灼热呼吸喷洒着对方脸,下巴,黏腻水丝在半空中被牵连而出,暧昧不堪。

短促呼吸低喘暗哑。

严翌含着他的耳垂,唇角勾扯笑意,夸他:“宝贝儿真棒。”

陆寅深不答话,转头,咬住他脸,又在上面烙下枚凶戾咬痕。

天色昏暗。

严翌与陆寅深一起洗漱完,躺在被窝里,相拥而眠,静谧温馨。

第25章 偏执反派(25) 约会

熹微从东边亮起, 云销雨霁后的阳光澄澈温暖,似有若无的彩红悬挂,倒映在小水洼中, 绚烂绽放。

严翌鸦羽轻颤,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而是低头覆上陆寅深额头, 用自己的脸来感受他的体温, 温度不高,与他差不多。

还好, 他松了口气,手轻轻拍着陆寅深后背,安抚着他。

昨晚半夜,陆寅深又反复发热了一次,因前不久才给他吃了退烧药, 这次复热,严翌就没有给他喂药,只用上了物理退烧的方法。

折腾半天, 陆寅深才好不容易退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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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翌还是很担心, 轻轻吻着他的眉心,蹭了蹭他的脸。

快点好起来吧, 亲爱的。

陆寅深睁开双眼,眼底恍惚几瞬, 后背力道, 与身上的触感,真实充胀,虚虚填盈着他过于空旷的心脏。

双唇微动, 想说话,可喉咙干疼难耐,吞咽唾液都变得无比艰难,更遑论从喉口发出音节了。

脸侧忽覆盖上只手,严翌将掌心捂热后,紧紧贴着他的脸,看出他想说话,可却因生病而被迫中止。

“宝贝儿,想说什么?”

纯情男大人设早在陆寅深这有了破绽,前几天更是因他粗暴动作被撕毁殆尽,现在陆寅深卧室墙壁上挂着的显示屏,还显现着此刻他房间内的情形。

将严翌与陆寅深一同照进窥探,而这个监控本身只应该出现严翌房间的景象。

定位,监.听,严翌礼尚往来,监.视他同样不甘示弱。

陆寅深各种神态都被他暗中窥探,前几日更是将他所有不会流露外人眼前,迷离颓艳的妖冶表情,明目张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陆寅深眼眸半闭,身体因生病而疲软乏力,柔软发梢滑落,让严翌颈侧皮肤直痒,连带着心同样跟着痒。

严翌一手环着他腰,一手从床头柜拿出体温计,测着他的温度。

是正常的数字。

“待会我给你煮冰糖炖雪梨,想喝你就喝一点。”知道他没有胃口,严翌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陆寅深抱着他腰间的手稍微动了动,表示自己听到了。

两人抱着温存了很久,直到倦怠困意彻底消散,陆寅深蹭着他的脸,嘶哑着嗓音道:“饿了。”

严翌低头,啄了下他的唇角:“好。”

严翌拿了件厚实的外套,让陆寅深靠在自己怀里,给他穿上。

圈握紧他的脚踝,这处,还有圈之前被他制造出的红痕,现在还没消,在陆寅深皮肤上烙下枚极其显眼的痕迹。

黑眸倒映这圈玫色,脖颈自动回忆起被掐遏的窒息痛感,与强烈到极致的奇异快乐 。

严翌将这想法镇压在心底深处,动作轻柔地给陆寅深穿上双保暖的袜子。

确认他不会被冷风侵.略,严翌倾身,将他抱在怀中走进洗漱间,甘之如饴当他的代步爱人。

严翌和陆寅深一起去洗漱,洗漱完,他们一起走进厨房。

食材都很新鲜,不需要再特意买。

严翌站在厨具前,张着双臂,等陆寅深给他穿围裙。

腰间有双手在胡乱穿梭,陆寅深笨拙地打好了结。

“好看,宝贝儿真棒。”严翌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含着笑意夸他。

陆寅深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以这种姿势,安静地看着他做饭。

严翌与他都不矮,身形都很修长,只是陆寅深会比严翌矮那么几厘米,这点高度差,连做个不一样的发型都能掩盖住。

严翌放松身体,让他能更舒服地靠在他身上,以略微有点别扭的姿势将冰糖炖雪梨煮好,舀了几勺到可以保温的盅里,偏过头,亲吻着他的侧脸。

边亲,边问他:“现在有胃口吃吗?”

陆寅深看着冒着热气,甜滋滋的雪梨汤,慢慢点了点头。

严翌:“好,我吹凉后,你再吃。”

将盅内的甜液吹到不会烫舌的温度后,严翌将其递给陆寅深。

温热美味的液体滑过喉管,立刻从舌尖迸发出甘甜来,干哑发涩的喉咙都舒服了些许。

严翌垂着眉眼,又将午饭做好了,他们赖了些床,即使睡醒时还算早,等到洗漱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餐厅,严翌与陆寅深并排坐在一起,夹了只虾,细心剥开,递到陆寅深唇齿内。

“下午我们去给爷爷准备些礼物吧。”

陆老爷子现在估计将所有戒尺都整齐摆列好,气势汹汹等着他们两个到来。

陆寅深咬着虾,点头。

确实需要些手段哄老爷子开心,免得他真气昏过去。

严翌喂着陆寅深吃完了午饭,收拾了番,两人在沙发上赖了许久,才不紧不慢出门准备给老爷子挑礼物。

他们到了座商城,物品商店琳琅满目,人流也非常多。

前些天才给老爷子送了模型,这次就搭着模型,送其他东西,老爷子平生爱好,还有两个,下象棋和钓鱼。

可惜他是个臭棋篓子,技艺非常差,和朋友对弈很少赢,不过对收集象棋与传说中看了就能练就一身本事的棋艺宝典非常有兴趣。

棋艺宝典,严翌不知道哪里有,他买了本厚厚如砖头的《象棋,从入门到圣手》,还将整个货架的象棋都买了下来,跟工作人员说好地址,等他们来送。

又去专门买钓具的店,买了好几个钓竿,鱼饵老爷子喜欢自己做,他就只象征性买了几包,同样给了地址,让他们送。

给老爷子买好了礼物,严翌牵着陆寅深笑着对他道:“叔叔,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好像出了部新的爱情片。”

陆寅深扣紧他的手,看着他点头。

严翌买好电影票,和两杯不会伤喉的饮料,正要走进电影厅。

“哥哥,这部电影真的好看吗?是讲什么的呀。”姚斯故作好奇地对着身边男人道。

姚斯最近过的很不好,本来有些小成本网剧找他,只不过他捏着傲气不想去,还没等他屈尊纡贵勉强答应。

结果网剧的制片人忽然都不想找他,另找其他人去了,他咬牙想知道原因,可那些人都扭捏着恶心的嘴脸,不告诉他。

还是他忍着想吐的感受,用上自己容貌身体,才撬开其中一个人的嘴,那个人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鬼话,只隐晦跟他说,他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大人物?

简直可笑,以他姚斯的魅力,什么样的大人物勾搭不到,无论是权势贵人,还是商圈太子,他就不信,他一勾勾手,这些人还能把持住。

可还没等姚斯问个清楚,那个人却像被切了舌头的哑巴一样,讳莫如深,再也不说了。

想到自己被那种人碰过的皮肤,姚斯差点吐出来,恶心。

心中想法没有在他清秀脸上流露分毫,故作体力不支地软靠在身边男人身上,柔若无骨的模样让男人心猿意马,很是受用。

姚斯看着,心里一阵得意,他就说,没有人能逃开他的吸引。

这个男人是姚斯用了计谋和包装好不容易勾搭上的,是个煤老板,叫王韧,有钱家里只有个黄脸婆妻子,没有孩子,模样长得虽然没那么帅气,可身材比同龄人好很多,也不难看。

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不抠搜,舍得给他花钱。

正合姚斯口味,用自己大新生的名头,轻而易举就勾搭上了这个煤老板。

目光不经意投向前,得意目光停滞,姚斯变得表情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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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在,再一看与他牵着手的男人,嫉恨情绪翻滚。

一口牙差点被姚斯咬碎,叔侄乱.轮,简直不要脸!

后来他在学校也碰到过严翌,哪怕他姿态放的再低,这个人甚至连正眼都没给过他。

在严翌那受了太多憋屈,姚斯那点想勾搭他的心思转变成对严翌不知好歹的厌恶!

视线有些肆无忌惮,姚斯很快又发现这对叔侄脸上,脖子上有许许多多的痕迹,衣服后不知还有多少。

那种痕迹,他哪能不懂,他更加嫉恶到不行,凭什么对他就能做到无视,可转身就能抱着自己叔叔滚起床单!

姚斯气极了,整张脸憋地通红,身边煤老板立刻发现不对,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一看,表情变得拘谨,甚至有些谄媚讨好。

甩开姚斯攀在他身上的手,忙不迭迎上去:“陆总,好久不见,我是小王啊,您贵人多忘事,肯定不记得我了,之前羽立有个产品发布会,我有幸去瞻仰过。”

以王韧的观察力,也发现了他们脖子上的吻痕,从他们亲密牵手的举止也可以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王韧连忙打了下自己的脸:“哎呀,陆总,是小王不小心叨扰到了您,这是您爱人吧,真是英俊潇洒,和您真是般配极了。”

“我就不耽误您约会了,小斯,过来,向陆总问个好,我们就去另一个厅。”

王韧也是好心,想带姚斯认识他自己豁出全部身家都攀不上的大人物,不说能让陆总从指缝间露出什么资源,至少能让陆总眼熟。

以后这路说不定就能走的更顺,可他哪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

姚斯不可能向陆寅深问好,可又明白要是驳了王韧面子,接下来自己想要维持高品质的奢侈生活,就得再去勾搭其他鱼了。

他只能不情不愿挪近。

陆寅深记得他,之前严翌发消息说,想占他便宜的,就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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