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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电梯,她随意将伞丢在架子上,指纹开锁。
方珏跟在她身后,细致将伞收起来,搁在门口的内层橱柜里。
那的确是收纳雨具的地方。
门已开。
容向熙站在玄关,一袭长裙,长发迤逦,指尖轻轻点了点静区卧室的位置,对留在门外的方珏说:“你淋湿了,去洗个热水澡。”
此刻,方珏并没有多想,因为只是容向熙随口的关切。
他步入这座豪华又冷清的房子,缓步走进浴室。
直到,他在浴室镜台前,看到双份的洗漱用品。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变得凝固。
升腾起的情绪不属于欣喜而是骇然。
他立刻出了门,还是湿漉漉的模样,紧蹙眉心,“昭昭,我们不能这样。”
容向熙本来慵懒躺在沙发上,闻言,起身。
她瞥一眼方珏惊惧的眼眉,瞬间猜到是什么引起他这样的情绪。
是双份的男女分明的洗漱用品。
容向熙并没有告诉他,他去的只是客卧,她的主卧在楼上。
而双份的洗漱用品是管家贴心为突然造访的客人准备。
客人自然有男有女,所以他贴心准备了双份。
她哂笑,懒洋洋问:“为什么不能,你不是喜欢我吗?”
说到这里,她唇角的弧度弯得深了一些,“不是简单得喜欢我,是‘何止喜欢’,你爱我,你说的。”
方珏冷静,“我担心不能取悦你。”
容向熙同样冷静,她轻描淡写点出他的心思,“你是担心我母亲知道这件事之后弄死你。”话落,她轻笑起来,“这不就是你一退再退的原因吗?你何止懦弱呢?你简直是虚伪!你一步都不愿意往前走,因为你不想负一点责任,这样的话,等到我母亲问责,你就可以无辜的说‘我只是无可奈何’。”
方珏浑身冷透,“昭昭,你这样看我。”
“我这样都是高看你!”容向熙满身戾气,缓了缓,她把那股不知名的愠怒压下去。
“算了。”她抬手抚住额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方珏看出她心情不佳,想靠近她,身后有道人影已经悄悄跟在他身后。
修长的手轻轻搭在他肩膀,”先生,不要打扰我老板休息。”
是李璟。
方珏微征,缓身看到李璟完整的模样。
他英俊得近乎刺目。
“好,劳烦你照顾昭昭。”方珏心底涌上诸多念头,复杂开口。
屋门重新关上,室内重回寂静。
容向熙重新躺在沙发上,侧着脸,静静看窗外磅礴的雨。
李璟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借着幽暗的光,处理海外邮件。
容向熙轻轻说:“我刚刚以为,你会像豹子一样敏捷蹿出来,按住他,结果你像轻飘飘的幽灵。”
李璟视线自平板移开,“小姐,我是人不是动物。”
“我只是比喻,这是寄托对你美好期望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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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美好期望,是指我让像狗一样把碗舔干净,像猫一样把肚子露给你看,然后像豹子一样制服你的前助理。”他抬眸,面无表情说:“小姐,可不可以把我当成人?”
容向熙想:不可以。
倒是可以把他当人工智能。
第54章 情怀 答应我一件小事。
容向熙虽然觉得李璟在冤枉她, 但还是耐心跟他解释前尘往事。
“我说让你像小狗一样把碗舔干净,是那个时候你吃不下饭,心理医生建议我这样做。”
李璟:“心理医生建议你把狗放在桌子上, 然后让他扒着碗狼吞虎咽?”
当然不是。
心理医生只是建议她为李璟提供一个良好的用餐氛围。
那个时候, 李璟刚刚从火灾中死里逃生, 眼睁睁看着活人在火海丧生。
得救后, 他肉眼可见得食欲不佳。
一开始容向熙并没有管,直到他苍白着脸,陡然栽倒在地上。
容向熙立刻让医生来别墅, 为他注射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后, 医生建议她,“这是心理问题,我建议您为他提供一个良好的用餐环境, 比如,您吃饭的时候可以表现得热情一些、急切一些,勾起他的食欲。”
闻言, 容向熙并没有打算自己亲自上阵表演出“有食欲的模样”。
医生的要求不符合郁小瑛从小对她培养的用餐礼仪。
作为郁小瑛亲自培养的斯文淑女,她怎么可能狼吞虎咽呢?
让她表演厌食症还差不多。
不过, 她想到了完美符合了医生的描述的东西。
当天, 她让管家抱来一只雪白的拉布拉多, 在用餐时把拉布拉多放在李璟旁边的餐位上。
刚输完液的李璟神色恹恹,面色苍白。
拉布拉多却精力四射, 乖巧趴在大理石餐桌上,眼睛咕噜噜转来转去。
等为它精心准备的饭食上桌, 它眼睛“噌”一亮,立刻埋头在餐盆中狼吞虎咽。
容向熙都被它勾起食欲,温言对李璟说:“你要想狗狗一样, 把饭全部吃光。”
拉布拉多已经把整盆饭吃光了,意犹未尽开始舔盆。
容向熙又说:“然后把碗舔干净。”
李璟:“……”
容向熙想到当时的事,开始怀念起她留在旧金山别墅的狗狗,“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小雪?”
李璟说:“你现在搬出来住,可以养宠物,过段时间,我让人把小雪和小白都托运回国。”
小白是容向熙养的一只西伯利亚森林猫,有碧蓝高贵的眼睛,睥睨的姿态,只有哄好它时,才愿意给她摸摸肚皮。
不过,即便如此,摸小白的肚子还是比摸李璟的腹肌容易多了。
雨势渐小,李璟扫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浅声,“需要给你汇报一点事情,有兴趣听吗?”
他看出刚刚容向熙心情不好,便没有跟她讲。
现在她的心情应该好一些了。他看一眼专心致志给毛绒玩具梳毛的容向熙。
“讲。”容向熙放下小梳子,俯身又亲了亲那个丑兮兮的小熊。
“一周后,是由Luminry集团董事长Peter在公海邮轮组建的商务沙龙,他已经下邀请函,你要不要参加?”
这个商业沙龙一年一次,聚集了全球各地的超级富豪,是极有利的招揽人脉场所。
不过容向熙对这个沙龙一直敬谢不敏。
Peter是纯正的美国人,这几年的政治立场由清晰变得模糊,她不想因他变成敏感人士。
容向熙:“邀请名单公布了吗?”
“公开的名单只有各种明星还有一些新贵,你的妹妹和妹夫都在参会名单中,其他的就属于私密区,只透露一些公司名称,中恒集团也在其中,只是不知道商先生会不会出席,以前是他的副总参与。”
容向熙沉吟,“让副总去。”
她平静说:“说说其他的事。”
第二天,容向熙改了主意,“那份邀请函收下,一周后,我会准时参与。”
李璟很敏锐,“有人给你下了任务。”
容向熙不隐瞒,“是的。”
“有位身份特殊的人要从东南亚回国,他打算搭乘这艘游轮,我要负责把他带上游轮。”
李璟说:“这恐怕很难,这次游轮既定航线并不经过东南亚。”
它的既定航线在北方,而不是南。
容向熙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准备了一座金矿去完成这件事。
一周后,容向熙如期登上游轮。
围绕在游轮旁的游艇群里,并没有哪一艘上标志着商家的族徽。
李璟陪同在侧,“商先生没有过来,今年出席的,依旧是副总。”
容向熙点了下头,刚要说话,抬眸已经看到Peter的身影。
他大张怀抱,“Clre!”
他的头发在光下,白得发光。
容向熙抬起手,“Peter。”
Peter笑一声,收了手臂,紧紧跟她握手。
“你是稀客。”他用蹩脚的中文说。
容向熙切换了英文跟他讲话,“天太冷了,比起北国风光,我更想看看南国春色。”
“当然可以。”Peter含笑问:“不知道你的目的地在哪里?”
如果她只是想看看南海风光,Peter当然愿意满足尊贵客人的要求。
容向熙捋了捋被风吹散的长发,温和说:“苏禄海。”
苏禄海是菲律宾内海,而菲律宾境内正在发生战争。
Peter灰蓝的眼睛微微眯起。
容向熙没有再多说什么,既没有忙着拿出筹码,也没有跟他解释意图,说完地点后,她抬步离开。
Peter回神时,容向熙已经端着酒杯,漫不经心跟其他人应酬交际了。
容逢卿看到了容向熙。
自从跟江凛在一起,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这位姐姐。
她心底翻腾得不舒服,径直走向正在跟人说话的江凛。
江凛跟友人用法语交谈,容逢卿一句话听不懂,她咬着唇,委屈巴巴看着他,眼泪逐渐溢满眼眶。
江凛回眸,便看到她这一副模样,他礼貌说了几句结语,转身轻搂住她,“怎么了?”
“我不舒服。”她埋头在他胸口,委屈说:“我看到她就不舒服!江凛,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江凛知道谁让她不舒服。
自然是她的一生之敌,高高在上的容大小姐。
尽管,江凛觉得,容大小姐可能从没把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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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带你去找她,给你出出气,好吗?”
“你能吗?”容逢卿不确定说。
容向熙是游轮老板的座上宾,她一来,就引得老板亲自迎接。
她虽然知道江凛很厉害,但坦诚讲,她觉得江凛暂时比不上容向熙。
“应该可以。”江凛说:“她形单影只,我们两个人,两个还胜不了她一个吗?”
容逢卿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胜过容向熙的地方。
——她有男朋友的爱,容向熙没有!
再强大又怎么样?容向熙只是一个没有男人爱的可怜女人罢了!
靠近容向熙有一点难度。
她身边围绕满了人,从层层叠叠的人群中穿过再找她出气是件太困难的事。
容逢卿打了退堂鼓,“不然,我们晚上去找她?”
江凛道:“恐怕不行,容大小姐一人就占一整层,出口被保镖严格把守着,咱俩恐怕不是她对手。”
容逢卿心底更酸了。
她还是沾了江凛的光才上了这艘游轮,能住一间贵宾房就让她欢喜不已,没想到,容向熙是占了一整层吗?
她低下头,攥着裙角。
她好像第一次对容家的地位,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清晰认知。
容家这么厉害的吗?
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对容家的认知,只是坤泰和花不完的钱,至于容家因何而辉煌,甚至,连爷爷容礼仁的地位,她都不是很清楚——
容逢卿仰脸,严肃问江凛,“江凛,我的身份是不是很尊贵!”
江凛玩味看她一眼,下一秒,他变了神色,以一贯的柔和说:“当然,你是最尊贵的公主。”
应酬这件事,对容向熙而言是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事。
尤其是她御极在望,在旁人眼底,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冷漠不近人情,那叫贵气天成。
她稍稍温和一些,那便是平易近人,让人如沐春风。
就算她是白痴,她相信也有人说她是“圣质如初”。
一轮应酬完,李璟走近她,“Peter想跟你深谈。”
容向熙轻轻晃着高脚杯,“不急,现在跟他交易,他会狮子大开口的,而且——”想起什么,她眼眸微顿,“现在他不是最重要的。”
“嗯?”
“没什么。”容向熙避开这个话题,看向他,含笑,“三楼在办国风艺术展,要不要去看看?”
她喝了一点酒,身上酒香弥漫,整个人也比以前柔和一些,似荡漾的春水。”还能走吗?”他看她醉得要站不稳。
她笑盈盈说:“我不能走,不是还有你吗?”
李璟面无表情,“我可以像马一样,背着你,是吗?”
显然,他掌握了容向熙说话的精髓。
容向熙说:“你还可以像驴一样,驮着我。”
李璟默然,这并没有什么区别。
容向熙看着醉得很深,实则不然,离了人群,她软绵绵的腿又重新有了力道,背脊纤瘦挺拔。
“装醉。”
“没有,我只是格外坚强。”
三楼清冷寂寥,并没有一楼比基尼美女金发帅哥汇集的壮观景象。
一幅幅画高悬着,白幡一般,随风轻轻飘荡。
这里的沉香味很浓,并不刺鼻,混着书画墨香,容向熙含笑的眼眸渐渐冷静下来。
她在常山玉的雕塑前停下脚步,回眸说:“我渴了,端杯水给我。”
李璟即使不解,还是轻轻点头。
他走后,容向熙抬步慢慢往里走,果然在里面的一间画室里,看到了人。
因他的存在,这里才被清了场。
商呈玉坐在书案后,垂眸作画,没有抬眸,便知道来人是谁。
容向熙也不急着跟他讲话,漫不经心看室内的装潢。
“不确定里面有谁,先让你的保镖过来视察一番,除非你确定,你有独身一人制服那人的本事。”商呈玉抬起眸,目光温润。
容向熙的目光从室内摆件移到他身上。
他迎光坐着,透窗的光在他身上铺下釉色般柔和的光晕,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这幅模样,似乎一周前,他们没有闹得很难看一样。
“我知道是你。”容向熙说:“虽然我们并不熟,但我熟悉你的呼吸、熟悉你的步频甚至熟悉——”她语气顿了顿,目光落在墙壁上他侧脸的剪影,“熟悉灯光落在你身上映出的影子。”
商呈玉目光微顿,放下笔。
他被她影响心神,不能安稳作画。
“有事找我。”不然,容向熙不会用这么柔软的语调说这样类似情话的话。
容向熙说:“这艘游轮明面上的主人是Peter,但生产游轮的公司是港城WS集团,中恒集团,是WS集团的最大股东,Peter并不具有完全使用这艘游轮的权利。”
比如,她想让游轮甲板上降落一架直升机,Peter应该很难办得到。
游轮上的服务和安保以及管理人员都属于WS集团,Peter没有权利清空甲板,他甚至不清楚,这艘游轮具有AIB的安全认证。
Peter只能掌握航行路线,但只让游轮停在苏禄海是远远不够的。
她坦诚说:“我想接一个人,表达一下我的爱国情怀。”
商呈玉勾了勾唇,“容小姐,你想表达爱国情怀可以花高价拍回流落国外的古董,免费捐给博物院,这样也可以表达爱国情怀,用不着去接傅召棠。”
是的,那个特殊人物确实是傅召棠,傅家第三代,唯一的继承人。
“而且。”商呈玉抬眸,慢悠悠问道:“傅家哪一点跟爱国扯上关系?”
“是指他家靠吃爱国饭起家么?”
容向熙发现商呈玉对傅家十分刻薄,简直到了阴阳怪气的地步。
事情无法向下谈,容向熙打算暂避风头。
她刚要转身,商呈玉出声,“帮他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件小事。”
“放心。”容向熙偏过头,对着商呈玉的眼睛,轻轻柔柔说:“放心,我一件事都不会答应你。”
商呈玉笑了下,语气柔和,“你准备了一座金山跟Peter做生意,我只是让你答应一件小事而已,比起金山,无足轻重。”
“多小的事也不答应。”容向熙依旧温柔说:“不要拿自己跟Peter比,您比他特别多了。”
商呈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今天的容向熙过于情绪化了。
“特别招你恨,是吗?”他回答着她的话,起身走过来,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抬手,手背覆在她的额头。
容向熙喝了酒,比平时反应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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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用手背贴过她额头后,缓慢眨了下眼睛,“我是喝了酒,不是发烧。”
商呈玉垂眸说:“很巧,你既醉了酒,还发烧。”
“你的助理呢?”他淡淡道:“是死在哪里了等人去收尸吗?”
第55章 召棠 你现在把他扔在海底喂鲨鱼。……
“他被我支走了。”容向熙两指轻搭在脉搏, 给自己把脉。
脉搏跳得很快,却软绵绵没有力道,是典型的数脉和濡脉。
她确实是发烧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她反而冷静下来, 思考着即使不用商呈玉的助力也能安全把傅召棠带回来。
商呈玉一直安静看她, 他已经习惯容向熙随时随地都能迅速冷静下来的姿态, “不管要做什么, 先好好养病。”
容向熙仰眸,她的眼睛是玉质的通透,说:“对于我们这种人, 哪有好好养病的时间呢?”
容韶山为什么会病入膏肓, 不就是他在发现病症时不舍得放权,一拖再拖?
不放权,把自己焊死在董事长的位置上, 逐渐将自己的生命也耗光。
商呈玉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商家不会跟傅家交恶,自然, 也不会阻碍傅公子回国的行程。”
容向熙见好就收,“既然如此, 当天晚上, 我们两个一起去迎接傅召棠。”
她慷慨打算把傅家的人情分给商呈玉一半。
商呈玉:“没必要。”他垂眸, 看她因发热越发润红的唇,微微蹙眉, “可以去休息吗了么?”
“可以吃个药。”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既然游轮的事情搞定,接下来她要联系菲律宾的反政府组织, 让他们放松对领海的封锁,使得傅召棠可以安稳乘游艇抵达游轮附近。
苏禄海是菲律宾私海,即便靠着Peter的美国商人身份, 游轮也很难完全进入苏禄海内部,只能尽量靠近——
剩下的,就看傅召棠有没有本事在反政府军已经放松控制下,顺利登上游轮了——
她把这件事跟商呈玉说了下,“MNLF那边同意放松领海管制,但要求继续援建珠峰项目,你觉得呢?”
“珠峰”是中恒集团和坤泰集团援建菲律宾的流域泄洪项目,项目的牵头人和发起人都是此刻备受MNLF攻击的菲律宾政府。
MNLF的言下之意便是,无论谁上台,都不要停止这个项目。
从前,这个项目的发展算前任政府的政绩,未来,可以算他们的政绩。
商呈玉在看医生为容向熙开具的药方,闻言,“当然。”
他淡淡道:“我们是生意人,只往钱看。”
容向熙笑了下,“对呀,还有反悔的余地,赢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李璟端着托盘走过来。
上面都是药。
中药用瓷碗装着,西药盛放在玻璃盘里。
“中药西药吃哪一个?”
小病,容向熙更偏向吃中药,西药的副作用会减损她的敏锐度。
她指了指黑糊糊的药汤,“这个。”
李璟端了中药给她,温热,刚好适合下口。
容向熙接过瓷碗,面不改色,仰颈,一饮而尽。
商呈玉微微出神。
他记得,以前她是很怕喝中药的,每次喝中药都要有蜜饯和糖果,还要人哄着——.
深夜,海上起风浪。
江凛站在窗前,望着滚动着黑水的浪潮,微微蹙眉。
容逢卿翘腿趴在床上,一本正经看着搞笑视频,时不时笑出声。
笑完了,又觉得空虚,她望向站在窗前的江凛,娇气说:“江凛,我肚子痛,过来帮我揉肚子!”
江凛转身走过来,手覆在她小腹,“还在痛经?”
其实已经不痛了,但她想被他哄。“很痛!”
江凛知道她在撒谎,也不怎么在意,他想着刚刚看到的海景,微微出神。
游轮并不是按照既定航线行驶,他们没有往北行,而是停留在南部。
“你又在想什么?”容逢卿嘟嘴,“说好陪我出来玩,天天不见你人影!”她狐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凛开口,“怎么会,我一直爱你。”
他揉了揉她的卷曲的长发,“很晚了,睡吧。”
容逢卿胸腔里涌起涩涩的委屈,“你都不吻我了。”
“我是尊重你。”江凛说:“你身体不舒服。”
容逢卿:“身体不舒服也能……”说着,微微低下头,耳朵发红,她大胆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我们可以……”
江凛说:“不要这样,我会心疼。”
把容逢卿哄睡是一小时后,江凛出门,走廊上肃静无人。
他抬步往尽头走,还没到终点,便被人拦住。
是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他手里抱着一挺长枪,用法语说:“回你的房间。”
江凛当做没听见,继续向前。
面前的枪没有撤退,空气中隐隐浮现上膛的声音。
暗处已经有枪口对准他。
这里是公海,没有任何规则限制的海域,人命和黄金一样,是可以放在赌桌上做筹码。
死神正在思索该不该光顾他。
耳边似乎有扣动扳机的声音,江凛几乎认为自己赌输了。
幽静昏黄的长廊飘出一道清泠的语调,“收手。”
她说中文,却让廊上所有讲法语的雇佣兵放下枪。
安全了。
江凛立刻抬眸,找寻那个女人的影子。
遍寻不到。
似乎她救下他,只是随心一句话,并没有意向认识他,跟他深入交谈。
如此,他这场赌局,还有什么意思?
他拿自己的命去赌,不过是想要一个面见她的机会。
长廊中隐约漂浮着幽冷的香气,是容逢卿最厌恶的味道。
江凛猜测她没走,开口,“姐姐。”
他的语调非常温缓,熟稔至极,似乎他早早就跟容向熙相识。
紧紧盯着他的雇佣兵不着痕迹对视一眼,似乎在讶异,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容向熙确实没走,她穿着一袭幽蓝色长裙,裹着沉香色披肩,长发乌润迤逦,身影隐在走廊拐角高大的绿植后,垂眸向傅家人发送消息。
可惜,傅家的卫星似乎凭空消失了,她完全无法联系上他们。
本该降落在游轮甲板上迎接傅召棠的直升机迟迟未到。
而此刻,游轮已经逼近苏禄海。
“姐姐。”有人靠近。
容向熙摘下无线电卫星耳机,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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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她认出来人是谁,没有兴致跟他进行下一步的交谈。
“我有个交易想跟姐姐做。”
容向熙道:“我刚刚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应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而不应该跟我谈交易。”
江凛:“如果不是姐姐,我恐怕也不会差点没命。您今晚,有大动作?”
走廊清空,荷枪实弹雇佣兵在各个出入口站岗守卫。
在游轮房间醉生梦死的乘客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发生什么。
他自认为是得到了分享秘密的资格。
容向熙勾了勾唇,“我救人只救一次,你已经做好准备要用性命来交换这个秘密吗?”
“而且,我救你,是因为人命可贵,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她温和用法语说。
瞬间,刚刚对他宽和一些的雇佣兵们瞬间冷肃起来。
似乎冰冷的枪口再一次瞄准他。
江凛抿了抿唇,刚要跟容向熙开口说话。
容向熙却裹了裹披肩,走出这道幽静长廊,身影消失在浓郁的绿植中。
——她真的很不尊重人.
游轮减速,已经朝苏禄海逼近。
容向熙站在栏杆后,用望远镜观察对面的海岸。
海风吹起她的长发,沉香色的披肩散开。
终于,她望见一艘快艇在潮黑的海面上飞速向游轮驶过来。
快艇上没有亮灯,容向熙辨不清上面的是谁,抬了抬下颌。
一管管枪在暗处架起,瞄准那架快艇。
终于,快艇临近。
在海上的月光下,容向熙望见那个男人的脸,苍白而精致,跟傅家当前掌门人有三层相似。
她对李璟说:“降下舷梯。”
“不需要他验明正身吗?”
容向熙说:“如果已经确定身份还要他验明正身的话,我就不是向他索恩而是索怨。”
既然要做恩人,自然要做十全十美的恩人。
在等待傅召棠登船的过程中,容向熙一直没有放弃给傅家的卫星发送信号,奈何,空空静静。
“BOSS,这是傅老板。”
容向熙在潮湿而腥咸的海风中移过视线,目光很轻得在傅召棠身上落了下。
他很英俊,但同样沉静,沉静中隐含杀机。
即使他已经如此羸弱,苍白得如一张纸。
容向熙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重得可以引来鲨鱼。
这位傅老板在十几天的海上流浪中,显然吃了很多苦。
“容向熙。”容向熙伸出手,指尖在他血肉模糊的指节上很轻握了下,当做打招呼。
她轻轻说:“医生和病房已经准备好,在三层,您看这里的人您哪一个看着顺眼,可以带上去服侍您。”
傅召棠不急着往里走,他的衬衫和长裤都已经破损得厉害,但无损他翩然的贵气优雅。
“你是漫云找来的。”
傅漫云是傅召棠的异母妹妹,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傅家关心他性命的人,唯有傅漫云。
“不是,我是您的爷爷亲自指派过来接您的。”
傅召棠眉心蹙了下,一闪即逝。
他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站在月光下,整个人也如一道清冷的月光。
他安静看着容向熙,这段注视维持了不短的时间。
容向熙同样看向他,从他琥珀似的眼睛,到苍白剔透的脸。
很快,在容向熙心底默默的倒计时中,他晕过去了。
容向熙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转头对李璟说:“你当年就是这么晕的。”
李璟:“……”
“……我们该救人。”
容向熙说:“轮椅早就准备好了。”她想了想,说:“我该准备担架的。”
李璟:“……”有时候他很难招架容向熙突如其来的冷幽默。
傅召棠伤的很重,身上几处伤都深可见骨,尤其是他的右手。
医生叹息说:“他的右手以后再也不能握笔写字了。”
容向熙并不怜惜他,“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房间里搭建出一个小型的无菌手术室,整个四层都在忙碌。
医生和护士来来往往,时不时有守卫巡逻。
容向熙心底却不怎么安宁,她担心傅召棠砸在手里。
她要救的是傅家的唯一继承人,而不是傅家的弃子。
她抬步去顶楼。
那是独属于商呈玉的下榻之地。
顶楼的走廊同样空净,暗处有无数双眼睛。
容向熙贸然上楼,但一路畅通无阻。
她到了门前,还未开门,门已经向内打开。
内室光线明亮,商呈玉长身鹤立,容色如玉。
容向熙说:“深夜来访,打扰了。”
商呈玉穿浅色绸衣,温声,“我的荣幸。”
容向熙挑了挑眉,自从提出离婚,商呈玉越发温润如玉,具有绅士风度了。
她开门见山,“我联系不上傅老爷子。”
商呈玉:“走廊风很大,进来避风。”
他不急着跟她讲傅家的事情,倒了杯温水给她,“晚上吃药了吗?”让她坐在沙发上。
“我已经退烧了。”容向熙坐下,接过水,轻抿一口,然后很客气问:“可以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吗?”
商呈玉坐在她身边,侧眸看她,温和道:“很简单,傅老爷子过世了。”
容向熙瞳孔微缩。
商呈玉说:“老家主骤然去世,新家主生死不明,傅家内斗激烈,所以你联系不上傅家人。”
他含笑,慢悠悠道:“昭昭,你现在把傅召棠扔到海底喂鲨鱼,便可以避免他砸在手里。”
第56章 绑架 她亲自动手,算奖励他。
容向熙半点没有停顿, “不管他会不会砸到手里,我都不会要他的命。”她回复商呈玉的答案跟江凛如出一辙,“因为人命可贵。”
容向熙并不信命, 也不会像圈内其他人一样沉迷于求仙拜佛, 她不刻意行善, 但也不会刻意作孽。
她所做的一切事, 都出于无愧于心。
商呈玉侧眸看她,不紧不慢问:“如果今天处在他那个位置的人是我,你也会觉得人命可贵吗?”
容向熙挑眉, “你为什么要跟他比?”
商呈玉淡淡问:“我不配跟他比?”
容向熙笑了下, 作为当下的合作伙伴,她不介意说点好话哄哄他。
她倾身,看着他眼睛, 轻轻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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