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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二日,宜嫁娶,是汪尔雅出嫁的日子。
容向熙当然收到喜帖,方清梧也有一份。
新郎叶家是方清梧的外婆家。
新郎叶家体贴将容家和方家安排在一桌。
容向熙在这次婚宴上见到完整的方家人。
方清梧站在她身边,逐次跟她介绍,“这是我母亲、父亲、伯父、伯母……”
容向熙挨个问好,像一位合格懂礼的晚辈。
方清梧的父母分别包了红包给她。
容向熙还是第一次收红包。
往年,她都是作为家主挨个为容家的小辈发红包的。
在方家,她似乎不再是商场上那个雷厉风行的容向熙,而只是一位知书达理的晚辈,而方家长辈也待她如晚辈亲和。
显然,方家以长幼划分尊卑,而不是以权力。
容向熙坐下,桌上人开始聊一些商业生意相关的事情。
方清梧堂哥家的孩子捂着耳朵听得不耐烦,“我吃饱了,我要出去玩,我要漂亮姐姐带我出去玩!”他圆溜溜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容向熙。
方清梧母亲叶海英说:“不行,昭昭还要吃饭呢!”
容向熙没说话,方清柠道:“我跟昭昭姐一起出去随便吃点什么,你们聊正事,反正我们也听不懂,先撤了。”
方清柠过来拉容向熙的手,做了个鬼脸,“昭昭姐,走嘛?”
容向熙点了下头。
走出宴会厅,方清柠重重呼口气,“总算出来了,我最讨厌他们聊什么正事,听他们叨叨不停,还不如看孩子呢!”
容向熙说:“叔叔跟阿姨感情很好,刚才吃饭的时候,叔叔一直在跟阿姨夹菜。”
“是的,我爸对我妈一直特别好,我爸爸专门买了一栋别墅放我妈喜欢的香水包包还有衣服,我妈有个称号叫碎钞机,特别能花钱,但我爸一直纵着她!”她拉着容向熙的手,轻眨眼,“我哥以后也会对你这么好的。”
容向熙笑了笑,没应这个话题,“柠柠,你跟清梧同所大学毕业学习同一个专业,为什么没有进公司帮忙呢?”
方家也是有类似坤泰集团的家族企业的,目前的掌权人是方清梧的大伯,方清梧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代继承人,而方清梧的堂兄堂弟们也在各个机要部门任职。
倒是方家的女孩儿,只作为联姻的妆点,没有一个进入家族企业的。
像方清柠,学习金融出身,毕业后就嫁给现在的老公,孩子都生了两个。
方清柠抚着小腹,笑得一脸幸福,“我才不吃这个苦,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就要那些男人去做啊,我享福就够了。”
她确实觉得自己在享福。
老公门当户对宠着她,孩子活泼可爱,婆婆也通情达理,哥哥一心爱护她拼命给她赚零花钱,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日子呢?
“昭昭,这一点上你就没有我命好。”
“怎么说?”
方清柠笑眯眯说:“因为你没有像一个我哥一样有能力的哥哥啊,要是有这么一个好哥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想了想,她亲亲热热说:“你结婚后也不用辛苦的,工作的事情我哥会帮你的。”
“到时候,让我哥给你找一位靠谱的职业管理人,你把公司交给他,然后我们就一起逛街喝茶,多快活啊。”
容向熙耐心听完方清柠的话,温声说:“就算我有一个能干的哥哥我应该还是会很辛苦。”
“为什么?”
容向熙微笑,没有回答。
因为她会将她能干的哥哥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姑姑,姑姑,我又饿了,我们回去吧!”被方清柠牵着的小孩儿又扑腾起来。
小孩儿叫辰辰,皮肤雪白,眼珠漆黑,瓷娃娃模样。
容向熙却并没有因他的可爱给予更多关怀,辰辰黏她一会儿见她不理人,又重回方清柠怀抱。
“好啊,那我们再回去。”
回到桌上,正巧碰到新娘新郎敬酒。
汪尔雅眼眸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忍着好奇,优优雅雅敬完酒,回去的时候,用力捏新郎的胳膊,“你怎么把我嫂子安排到哪里了?”
新郎淡笑,“什么你嫂子,很快就是我嫂子了。”
新郎是叶海英的侄子,方清梧的表弟。
如果方清梧跟容向熙感情发展顺利,确实有希望叫她一声嫂子。
汪尔雅心底跟塞了黄连似的。
她虽然不喜欢商呈玉冷性寡情,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容向熙投入别人怀抱。
补妆的时候,汪尔雅避开人,到露台上给商呈玉拨电话。
夜风清凉,她的心也涩然起来。
说不清是因为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还是因为她的表哥也要失去所爱。
“二哥,你怎么没来参加我的婚礼呀?我好失落。”
商呈玉不知在那里,信号很差。
不过再差的信号也精确传递出他语气的清冷,“我想,我送的礼很丰厚。”
确实丰厚。
有这一份礼,足够叶家把她当祖宗供一辈子。
“你要是来了,还能见昭昭姐。”汪尔雅冷笑,“你不知道方家人有多厚脸皮,竟然把昭昭姐安排到他们桌子上!知道得以为他们是参加婚宴,不知道得以为他们是见儿媳呢!”
话落,汪尔雅没听到对面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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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是信号太差。
不想,过一会儿,那边传来轻缓的声音,近乎呢喃,“我知道。”
汪尔雅泪落了下来,“二哥,我跟你都好惨。”
没有倾诉完,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不在意,随意拽了头纱擦眼泪。
露台的玻璃门轻轻响动,有人走进来。
是她的新郎。
他淡淡看她,“最后一次。”
汪尔雅直接将手机砸到他脸上,“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看我在跟谁打电话!”
她的力道确实很重,新郎白皙斯文的脸上瞬间被砸出红痕。
不过他并不恼,俯身自脚下地毯上捡起手机。
然后垂眸看了起来。
汪尔雅气得踹他。
不过他的腿显然没有脸那么柔软,汪尔雅的脚踝被他的小腿震得生疼。
走出化妆间,新娘走路一瘸一拐,而新郎面带淤青。
不过他们依旧紧紧挽着手臂,旁若无人展示对对方的爱护和喜欢。
假得让人一眼看穿。
方清柠调侃道:“三哥,你的脸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汪尔雅警惕看他。
叶叙白淡然自若,“刚刚喝多了,不小心被树上的鸟儿啄到了。”
方清梧接话说:“那你把那只鸟怎么样了呢?虽然啄伤你,但她一定不是有心的,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才小小报复你一下。”
叶叙白道:“二哥说得是,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昭昭,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方清柠贴近容向熙耳朵,不解问。
容向熙轻声替她解惑,“那只鸟是尔雅。”
“好大的胆,刚结婚就打人。”
容向熙说:“能打起来才证明感情好呢。”
证明汪尔雅知道,即使她诉诸暴力,叶叙白也舍不得还手,所以她才敢动手。
方清柠鼓励道:“你也可以打我哥的,我妈就经常扯我爸耳朵,我也捏我老公痒痒肉,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正说着,方清柠突然住嘴。
方清梧回眸看向这里。
他先望向容向熙,见她表情并无不妥,才凉凉对方清柠说:“又在挑拨离间什么?”
方清柠说:“我在跟昭昭姐打气,我说她也可以把你打得鼻青脸肿的。”
方清梧看向容向熙,“确实是这样,能让昭昭动手,是我的荣幸。”
他看过来,目光缱绻,话语温柔。
原本聚集在汪尔雅和叶叙白身上的视线瞬间转移到方清梧和容向熙身上。
尤其在此刻,太多目光交织在容向熙身上。
有好奇、打量、艳羡还有审视。
他们在审视,容向熙会给用情深厚的方公子什么回复。
在众人打量下,容向熙神情纹丝不乱。
她眉眼殊丽,姿态柔婉,一颦一笑都如仕女图娴雅动人。
当然,她得回答也是如此恰到好处。
“我舍不得对你动手。”
一瞬间,那些审视的目光都消散了。
无疑,容向熙给出一个正确答案。
刚刚审视看着她的人语气柔和跟她说话,“昭昭,你的性格太软了这样可不行,该上手还是要上手啊!”
说话的是叶海英。
其他的方家人,目光赞同看着她,话语附和她。
“对啊,该出手就出手,我们方家可不拉偏架!”
容向熙脉脉含情,“我不会的,清梧做什么都让我满意。”
一瞬间,那些人的眼神更亲切柔和了。
容向熙垂眸,敛了神色。
生平第一次,她不靠身份地位,而是凭借绝佳的演技,赢得旁人的欢心。
方家人并不势利,他们并不在乎她到底是不是容向熙,是不是容家家主、坤泰集团董事长。
他们只在乎,她是不是可以一心一意爱恋着方清梧。
他们在乎得,不是方清梧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而是,她能不能回馈方清梧同等份量的爱。
不,或许是更高份量的爱。
喜宴结束,方清梧喝了酒,他不再亲自载她回西山,履行这一职责的是他的司机。
上了车,隔板轻轻合上。
车厢静寂,隐隐有酒气漂浮。
容向熙升了半扇窗户,让清凉的夜风吹散车厢内迷浊的酒气。
方清梧握着她的手,慢慢得,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她虚合的指根,跟她十指相扣。
容向熙回眸。
方清梧定定看着她。
车厢昏暗,他的面容在光影中半明半昧,只有一双眼睛依旧如此明透锐利。
他的身体紧绷着,肌肉虬结在黑色衬衫下鼓起。
当然,他脸上依旧带着微微得笑意。
容向熙却察觉出他眼神里的侵略性,以及借酒精挥发出的荷尔蒙气息。
她转过头,若无其事欣赏夜景。
方清梧抬手合拢住她纤瘦的腰。
他的气息自颈后靠近。
不同于商呈玉清冷如松雪的气息,他的呼吸是滚烫的。
“昭昭。”他在她的耳后开口,呼吸洒在她细腻如玉的脖颈,“我要吻你。”
第94章 质询 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方清梧没有说“昭昭, 我可以吻你吗?”。
他直白而明确说,我要吻你。
容向熙看他的眼睛,他的目光灼热而滚烫, 燃烧着属于欲望的火。
这股火光让容向熙意识到, 方清梧并不是明面上的翩翩公子, 他想要的, 也不仅仅只是在无人处握一握她的手。
他是男人,是有最原始的欲望的男人。
容向熙感觉到侵略性,她的后脊因他逐渐逼近的呼吸而紧绷。
第一次, 她如此接近男人的本能欲望。
商呈玉从未带给她这种感受。
欲望只是商呈玉拿捏她的手段, 他本人并不热衷这件事。
他们新婚时,无论是第一次接吻还是第一次上床,都是容向熙主动。
在方清梧的唇碰上来时, 容向熙轻轻偏开头,准确避开他的吻。
他的吻,便落在她馥郁而清幽的鬓发上。
方清梧并不因容向熙的躲避而愠怒, 他轻笑,一手扣住她要挣脱的腰, 鼻尖挨着她的发丝, 深深得嗅。
“我好喜欢你。”他的声音弥漫浅淡的醉意, 眼神却沉静而锐利,“你给我的感觉像一束清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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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没有男人不想把这样的女人拥在怀里, 深深占有。
他问:“我有机会,得到我的月光吗?”
如果是其他人, 这样被他拥在怀里,会脸红心跳,羞答答的点头。
容向熙却截然相反。
她厌恶他灼热的气息, 厌恶他过烫的体温,厌恶他克制不住的生理性本能。
这让她觉得,眼圈这位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精英,不过是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野蛮人。
容向熙轻轻说:“你就这样亵渎你的月光吗?”
方清梧不以为意,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生理反应不是可耻的事。
“昭昭,你对这种事似乎并不热切,是商先生没有给你好的感受么?”
或许是因为酒精,或许是因为格外昏沉的夜,又或者因为眼前的女人太过诱人,他忍不住说了深埋于心底的话。
“你生涩得,似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微笑说。
容向熙此时正确的做法该是祸水东引,反问他有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对这种事有没有好的感受。
容向熙清清冷冷看着他。
她目光中的冷意使他的情潮渐渐退却,眼神中的懊恼一闪而过。
“不是生涩,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她直白说。
如同他直白得讲“我要吻你”一般。
方清梧徐徐松开手,“不喜欢为什么要相亲。”
容向熙说:“我想,在我们这种家庭里,组成一桩婚姻最不需要的因素就是感情。”
他们需要门当户对,需要势均力敌,但最不需要感情。
“如果你需要感情,不该来找我。”容向熙平静望他的眼,“我这样的女人,最匮乏得就是感情。”
她第一次将里冷厉的一面展示给方清梧。
方清梧显然震了震。
不过,她冷然的一面并没有折损她的美貌,反而使他更加动情。
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中,女孩儿是必须要爱护的,至于自己的妻子,更是要尊重和保护。
他会像父亲爱护母亲一般爱护容向熙,自然,也会支持她的事业。
“昭昭,是因为你没有得到过爱,所以你不会爱。”他语气温缓目光怜惜。
他看向容向熙的眼神,像看一只生气了朝他挠爪子的小猫。
他不觉愠怒,只觉得可爱。
容向熙没有继续多讲。
她知道跟方清梧说不通。
在方清梧的世界里,在整个方家,女孩儿只是一种可爱精致的洋娃娃,纵使她们有自己的事业,但在方家男人眼中,那也不过是一种类似过家家的事业,需要他们的遮蔽和保护。
容向熙并不是这样的洋娃娃,她的事业也不需要方家的辅助。
车子停到西山。
容向熙照旧开门下车。
车门半开,方清梧按住她的手。
“昭昭,我们明天见。”他眼眸深沉,语气不容置疑。
容向熙没说什么,抽出手,抬步下车。
李璟在院门口等待她,脚边是做了绝育的小雪。
小雪最近戾气很重,见了谁都汪汪叫,尤其见了容向熙,叫声越发凄厉。
李璟牵着它,目光望向容向熙,“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容向熙说:“造上司黄谣,取消年终奖。”
小雪埋头在容向熙裙摆前,尖细牙齿撕咬她烟青色裙摆。
李璟叹气,“失恋了又绝育了,难免心情不好,老板可怜可怜它,不要扣它年终奖。”
“怎么失恋了,隔壁萨摩耶嫌弃它了?”
李璟说:“萨摩耶搬家了,你没见,隔壁的灯好多天都没亮了吗?”
容向熙当然发觉了。
她侧眸望向隔壁森幽萧瑟的院落。
没有灯光亮起,只余一院风声.
隔日,容向熙在会议中心参加高层内部质询会议。
容向熙需要接受持续三天的内部质询,为自己掌权两年的成果做多层次总结。
会议起点是未来三年关于宁省的基建投资。
坤泰集团每年都会拿出百分之十三的利润用于基础建设投资,顺应中央的政策趋势。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在宁省——因为刚结束的大会重点强调,宁省会是未来西南一隅最强劲的经济增长中心。
尽管如今那个地方,还是山川莽莽,一穷二白。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坤泰集团自然要全力支持中央号召。
这是自容韶山在位时,就坚定不移执行的方略。
事业部总监说:“董事长,到时候项目开启,希望您能亲自莅临现场。”
容向熙说:“可以,到时候把我拍好看一点。”
众人笑,“一定竭尽全力让您出片,给咱们脸上增光。”
容向熙说:“你们这么想把我发配到宁省开疆拓土?”
众人笑,紧绷的氛围稍稍轻松一些。
“您确实辛苦,到了宁省,您先要跟宁省书记会谈,接着参加省中心的西南区经济融资大会,再之后,您还要代表坤泰集团拜访宁省故旧,老书记的战友们有不少在那个地方安家,粗粗算下来您至少要在那地方待一周,真是辛苦您。”
容向熙说:“留京的诸位也辛苦。”
其乐融融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质询正式开始。
容向熙没有看提词本,迎接诸位董秘冷静尖锐的目光。
他们身侧,是各自服务的董事会董事。
气氛冷静下来后,一位董秘道:“董事长,您从阿布扎比回来半月,还没有公布会议洽谈成果,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该把洽谈成果公布到官网?”
容向熙温声:“随时可以。”
话音落下,又有人问道:“董事长,关于南境矿产投资的档案您还没有提交董事会公布,什么时候可以确认公布时间呢?”
容向熙没打算向董事会公布她跟南境傅家的合作状况,有些事情只能作为阳光下的阴影出现,就像商呈玉也不会在中恒集团董事会上大张旗鼓讨论商家的灰色事迹。
她目光顿了下。
秘书察觉到她的凝滞,立刻咄咄逼人开口,“容董是否觉得自己身为董事长可以不被董事会监督?您是否认为自身权力凌驾于公司规定之上?恕我直言,您在位两年,有太多事情不被公众知晓,我们代表董事会真诚希望,您能够全部坦诚相告。”
容向熙看向秘书身侧那人。
他发丝银白,微微含笑看向容向熙。
秘书之所以有这样的胆子,自然是背后有足够硬的靠山。
接受质询是属于坤泰集团的程序正义,就算再一手遮天的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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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长,在明面上,还是要装成民主的模样。
尽管,这一屋子人,不管是支持她的还是质疑她的,他们的工资都由她来发。
容向熙想起多年前,容韶山破天荒开了一次质询会。
意气风发的容韶山开头就被人问婚姻问题,“请问董事长,您对两位妻子共处一院有什么感想?您将情妇和私生子堂而皇之迎进家门,算不算违反现存的婚姻法?您这样做的底气是什么呢?是依仗您强大的能力还是您身为容礼仁儿子的深厚背景?”
这一个问题直接把容韶山问得脸色凝重,他冷着脸,“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想问问你关于离职的感想。”他太过愠怒,直接用离职相威胁。
询问他的秘书白了脸,却还是镇静回,“您没有权力开除我,只有工会才能做主开除一位毫无错误的员工。”
容韶山笑了,“请问这位小姐,你觉得工会的工资是谁开?你觉得工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那次质询会实在开得太惨烈,之后多年,容韶山再没有开过这种程序正义应对公司质疑的会议。
他的私生活是他最大的痛点。
容向熙并没有如她的父亲一般直接以开除作威胁。
回答咄咄逼人的问题,她只回答正确的废话。
她缓声说:“从我的高祖父开始,容家人便开始掌控坤泰集团,当然,那个时候它还不叫坤泰,涉足的领域也不像今天这个包罗万象,它从维港起航,从港城到京城,一步步发展到今天,之所以有今天,既有容家人祖祖辈辈的筚路蓝缕,同样有在座诸位的勉励支持,我们当然需要监督,董事长绝不可以是一手遮天,董事会也不可能是董事长的一言堂,我们需要自我监督,同样需要在座诸位的监督,我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们便可以拟定一个加强监督的章程,诸位一起参与,我这个董事长以身作则——”顿了顿,她唇角笑意微深,“也希望诸位董事可以以身作则,我们互相勉励,让坤泰变得更加透明公正。”
火一旦烧到自己身上,那些人瞬间没有胆子。
在秘书又想咄咄逼人问话时,他身侧的上司轻轻递给他一眼神。
秘书的话便立刻消逝了。
质询会结束时,下起蒙蒙的雨。
李璟撑伞在她身侧,“没必要参与这样的会议,自容韶山开始,这质询会十多年没开过了。”
容向熙说:“我要做民主表率。”
再集权下去,上面就要出重拳,让她稀释股权了。
走出会议中心的旋转玻璃门,容向熙望见一道高挑又雍容的影子。
是方清梧的母亲——叶海英。
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昭昭,听说你跟清梧闹了不越快,可以跟我聊聊吗?”
在会议中心对面的咖啡馆坐下后,叶海英递给容向熙一只mini Kelly,“我听柠柠讲你喜欢这种包,特意带了一个,看看喜不喜欢。”
这是容向熙七岁之前背过的包,后来便很少背了。
清正廉明的容礼仁的孙女背爱马仕,总归有些显眼。
“谢谢您。”
叶海英说:“我想邀请你跟方家人一起到宁省的一个小山村住上几天,到时候柠柠、尔雅他们都会过去,我也想让你一起过去,正好,我听说坤泰本来就有针对宁省的行程,对吗?”
她轻轻握住容向熙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昭昭,我很希望你能成为方家的一份子,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像爱护女儿一样爱护你的机会。”
第95章 订婚 昭昭,你真可爱。
“在你开会的时候, 我去了一趟容公馆,跟郁姐姐说了去宁省的事,她很赞同, 还想跟我们一起去呢。”叶海英抿着咖啡, 不紧不慢说。
不得不说, 论起拿捏人的本事, 叶海英比方清梧还要更胜一筹。
容向熙本来就要去宁省,闻言,眉梢微挑, “好, 那我带着母亲一起去。”
“嗯?”叶海英有些惊讶。
叶海英所希望的,是容向熙跟方家同行,而不是容向熙跟她母亲一起另开辟一条队伍。
容向熙给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说:“我父亲小时候就长在宁省的一个小山村里,我带母亲过去,也是重温旧梦。”.
一周后, 方家人自京城直飞到宁省省会。
下飞机后,方家人坐上了加长房车。
那个偏僻的村落距离省会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加长房车上只有方家人, 方清柠靠着叶海英打盹。
睡醒一觉后, 她望一眼空荡荡的后座, 轻轻叹口气。
空下的地方本来是为容向熙预留的位置。
但容向熙却先他们一步乘专机抵达宁省。
方清柠感叹说:“昭昭姐跟我哥以前的女朋友一点都不一样,那些女人巴不得跟方家扯上联系, 哪有她这样避之不及的。”
路途遥远,叶海英搂着女儿耐心跟她讲话, 说:“昭昭跟她们不一样,她可不像你这样好命,她从小没有兄弟帮衬, 一步步走到今天,吃了很多苦,吃过苦头的人,心硬一点是很正常的。”
方清柠点拽了拽身边哥哥的袖口,“哥,听见没有,以后你得对昭昭姐好一点,把她宠成公主!”
方清梧没有说话,他在查询容向熙抵达宁省的下榻信息。
他计划中是邀请容向熙跟他们同行,但容向熙以工作为由拒绝他,并且没有告知她的下榻点。
不过,查询她的下榻信息对他来说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他很快了然。
他看完下属发过来的定位,抬眸跟叶海英说:“到了地方,您和爸爸约郁阿姨一起聚一聚,聊一聊我跟昭昭订婚的事情。”
“地址在万和招待所。”那是距离容向熙安置地最近也是最高规格的酒店。
叶海英诧异,“会不会太着急?”
方清梧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昭昭跟商呈玉也是认识一个月就订婚。”
商呈玉可以,他当然也可以。
方清柠道:“哥,你才认识昭昭姐多久,就对她情根深种了?而且,商家和容家是联姻,你娶太太又不用联姻。”
他们方家是婚姻自由的家庭,别说是娶容向熙,就算是娶贩夫走卒的女儿,长辈们也不会阻挠,唯一考虑的是,这份婚姻是不是小夫妻双方期待的。
据方清柠旁观,容向熙对她哥的感情,显然没有到非君不嫁的程度。
“但我已经非卿不娶。”方清梧看着妹妹,沉静道。
自他看到容向熙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合该是他的妻子。
没遇到容向熙之前,他也没想到自己是色令智昏的性格。
他不在乎她的地位容向熙的事业,甚至——
他觉得她的身份是累赘。
他只想要容向熙。
想要他她温顺柔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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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跟他白头偕老。
作为回报,他会给予容向熙无上的忠诚与共享的财富.
容向熙跟郁小瑛先一步出发抵达宁省。
到地方后,容向熙要参加当地企业家组织的饭局,“我会晚一点回来,您不用等我吃饭。”
饭局只是幌子,她会借饭局进一步规划坤泰集团在宁省的投资方向。
郁小瑛说:“这么多工人和保镖陪着我,不会把我饿死的,你放心去吧。”
容向熙离开后,郁小瑛留在院子里指点着工人将晚上住的地方收拾出来。
还没等她到当年跟容韶山住得房间看一看,叶海英已经落落走进门,“郁姐姐。”她一把挽住郁小瑛胳膊。
郁小瑛一怔,而后笑着说:“来得这么快。”
叶海英道:“紧赶慢赶,就希望能赶着跟您一起吃顿饭。”
郁小瑛说:“昭昭出去办事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叶海英道:“有些事情咱们长辈拿主意就好了,让他们小辈好好歇歇吧,您还怕为昭昭做决定吗?”
郁小瑛确实不怕,只是她不明白叶海英要她替容向熙拿什么主意。
叶海英也不隐瞒,笑着说:“我们一家子都在万和招待所等着了,就指望着您过去谈一谈两个孩子订婚的事呢。”
郁小瑛震了震,“订婚?”
“是啊,他们认识也足够久了,昭昭的上一段姻缘不也是认识不到半年就订婚的吗?”
叶海英口口声声上一段婚姻,郁小瑛倒不好厚此薄彼了。
方家的专属劳斯莱斯停在院外,司机下车,恭敬垂首,恰到好处开口,“太太,我们出发吗?大家已经在等着了。”
叶海英指着郁小瑛笑,“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带着郁姐姐一起走。”
郁小瑛还能怎么说?她总不能因为吃一顿饭跟方家撕破脸。
“好。”
两人相携着,其乐融融上了车。
到了地方,内部已经清场,门口铺着朱红的地毯,方清梧在门口捧着一束香槟玫瑰迎接。
他亲自搀扶郁小瑛下车,又将清幽馥郁的香槟玫瑰亲手递到郁小瑛手上。
郁小瑛接过,刚要道谢,叶海英道:“怎么能只收他的礼呢?我的礼还没收呢!”
说着,她从礼宾手里接过一个漂亮的手提箱。
手提箱里是她为郁小瑛准备的礼物。
叶海英将礼物照片拿给郁小瑛看,仔仔细细介绍着。
“知道郁姐姐喜欢下棋,这是我找人专门定制的棋盘和棋子,每一颗黑子都是墨玉雕琢,白子用了您喜欢的和田玉,棋盘材料次了点,我找不到整块的鸽血红,只好用玛瑙取代了。”
不管方家的用意如何,此时此刻,郁小瑛确实被哄得很高兴。
进了门,满桌都是方家人。
连年过七十的方老爷子都亲自起身颤颤巍巍敬她酒,“今天,我就腆着脸叫您一声亲家了,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应呢?”
郁小瑛脚下沉重犹如坠了铅。
她深刻意识到这是一场鸿门宴。
满屋里,有老有少,都用一种热切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而那位满头白发的老爷子还端着酒杯,目光亲厚又温存。
郁小瑛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但她还是犹豫。
不过没有犹豫太久,一位还不及她腰腹高的小朋友颠颠朝她走过来,他小小的面孔玉雪可爱,仰着脸,稚声稚气说:“奶奶,这是您的酒。”
他藕节一样白白胖胖的胳膊端着酒杯,小手攥不稳装了满杯茅台的水晶杯。
郁小瑛舍不得孩子受累,轻叹口气,接过酒。
迎着满屋欢愉的目光,鼓掌还有喝彩。
她撑起笑容满面的模样,“好。”
一颗心渐渐沉落。
她不该过来。
一旦过来,一切都身不由己了。
从那杯酒,到接受订婚的事情。
不过方家是真的团结啊。
郁小瑛很难想象商载道颤颤巍巍向她敬酒的场景。
酒足宴欢后,方清梧亲自送郁小瑛回小院。
他语气温和,一路都耐心找着话题,让郁小瑛可以畅所欲言。
“您下榻的地方并不是这个村落最好的院子,看来您对那个地方有特殊的情怀。”
方清梧知道答案是什么,他这样问,也只是借话题趁机诱因郁小瑛说更多的话,以此加深郁小瑛对他加深好感。
闻言,郁小瑛的话果然变多了,“那是昭昭爸爸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不过已经翻修过了,从前这个地方可是荒凉寥落,晚上还有虫跟小蛇,我不敢独自睡觉,就叫昭昭爸爸睡在地上替我驱虫驱蛇。”
方清梧笑起来,看着郁小瑛道:“昭昭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她应该也怕虫怕蛇。”
郁小瑛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抿了下唇,“你们是谈婚论嫁的人,你为她驱虫驱蛇,她应该也愿意。”
容向熙回到小院是深夜。
她并没有喝酒,深思清醒,不紧不慢跟李璟论述着会议纪要,“宁省未来十年都是香饽饽,不仅坤泰在这个地方下了重注,中恒的先发队伍也早早到了,尤其是我们脚下踩得地方更是重中之重,郁书记办公的地方都驻扎在这里,或许我们可以考虑——”瞥到什么,容向熙微微眯了眯眼睛,“我的房间怎么会发光?”
李璟望一眼。
窗户漆黑,仅有月影在其上停留。
“没有灯。”
容向熙很确定,说:“或许是手机灯光。”
她没有询问留宿在院落里的保镖,直接朝郁小瑛的房间走去,轻轻敲窗户,开门见山,“妈妈,您把谁带到这里来了?”
郁小瑛酒醒,想起今天发生的事,紧张和后悔渐渐弥漫胸腔。
她僵硬捏着叶海英送她的白玉棋子,勉强保持镇定,“你的未婚夫。”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冷静,“今天下午,我跟方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讨论了下你们的婚事——”察觉到容向熙的目光变得凝重,郁小瑛渐渐声弱,“我也不想的,但方家人太热情了又太卑微了。”
全家齐上阵,谁顶得住这样的压力呢?
她拒绝不了向她敬酒老人,也无法不接孩子的酒。
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容向熙理解她,没有责怪什么,“他们家确实挺有手段的。”
但有手段不代表没有真心。
这正是最难办的地方。
尤其是,当她在自己房间看见打地铺睡在地板上的方清梧时。
刚刚,容向熙没有看走眼,房间里确实有亮光。
光照不是发自手机,而是方清梧手腕上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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