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 / 2)
这宫里的宠妃,也该换换人来当了。
姚喜知低下头,许久才闷闷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嗯?”
姚喜知叹息一声,走过去拥抱住上官溱:“不许再做出可能损伤自己身体的事了。”
上官溱失笑,回抱住姚喜知,头贴着头蹭了蹭,无奈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
自从冯贵妃被禁足后,这日子算是终于安宁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的精心调养,上官溱的身子总算大好,皇帝来探望她时,见她又有了精气神光彩照人的模样,也不由更多待些时辰。两人多是闲聊些日常,偶尔也向上官溱提及些政事。
姚喜知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添些点心茶水,又对着冰块扇着蒲扇,顺便也偷点凉。
便听皇帝埋怨着一处生了干旱,另一出又受了蝗灾,可称得上一句多事之夏,如今林欢见还不在他的身边,身边连个分忧的人都寻不着。
上官溱眼波流转间莞尔一笑:“陛下若有烦忧,尽管说与妾身听,只要陛下需要,妾便永远陪在您身边。”
皇帝将上官溱的手握在手中轻抚了抚,叹息一声:“何时底下这朝臣能多派上点用场,朕便能多些时间陪陪你了,尽是无用之人”
“林少监虽是远行,但陛下身边不还有高正德吗,何至于忧愁至此?”
皇帝听提起高正德,却是更加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上官溱见此,也有眼力见地没有追问,而是顺水推舟地又提起林欢见:“说来,林少监一走也有近五个月了,不知他那边战况如何,若是能早日平定战乱,边疆的百姓也就早获得安宁。”
她是知晓的,姚喜知可关心着那边的情况,总担心林欢见在边疆会出什么事,问起福来也说对具体情况不太了解,若是能从皇帝这边探得一二,姚喜知也能安心些。
果然,姚喜知一听提到了林欢见的名字,立马竖起了耳朵。
皇帝却给了个不太好的答复:“正是这事儿惹朕心烦。契丹明明已经退兵,林欢他非要下令乘胜追击,却中了敌方的埋伏,损兵折将不说,他也受了重伤,本来已经大好的局势,又僵持了下来。连穷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明白,真是……”
上官溱快速接过话安慰道:“想来是希望能彻底将对方一举击溃罢了,毕竟安东都护府的百姓受契丹和奚族的侵扰困顿久矣,若只是简单将他们击退,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卷土重来。纷纷扰扰,何时能得安宁?”
“林少监有心报国,希望能为百姓换来长久的安宁,未必不可一试。这份对陛下舍生忘我的忠心,连我都十分动容。”
上官溱假情假意地说了几句,忽地察觉到旁边的凉风停了,不动声色微微侧头看向姚喜知。
果然,姚喜知听闻林欢见受了重伤的消息,已经整个人都僵住,连手中的的蒲扇都忘了继续摇动。
皇帝又道:“也是,何时才能彻底将他们驱逐啊……既然他有这份心,那就让他继续试试吧。”
姚喜知不自觉步子前挪一小步,眼中满是焦急担心,被上官溱一个眼神喝住。
姚喜知明白她的意思,咬咬唇,只能作罢。
等皇帝离去,姚喜知才焦急道:“不应该让他继续的,应该劝圣人召他回来,纵使圣人许了他天大的好处,哪里比得过性命重要!”
“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林欢见不是心急莽撞之人,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决断,必定心中是有计较的,若是这时劝圣人召他回京,岂不是无功而返,若是真受不住了,他自会向圣人告罪请返。”
上官溱虽对林欢见没什么好感,但看在姚喜知的份上,多多少少至少希望他还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的竹马居然成了太监》 50-60(第6/15页)
是能平安。
上官溱说的道理姚喜知都懂。
但纵使心中再有千万的道理和理论,终究比不过情之一字足以左右人的思绪,再难以冷静。
姚喜知低着头没说话,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上官溱以为是被劝住了,也没再多费心,又拉着她去给腹中的孩儿挑选做衣裳的料子。
第二日晨光初照时,上官溱刚懵懵醒,睡意还未散尽,却被姚喜知一句话给砸得头脑发晕。
“我要去找他!”
“找谁?”
“……林欢见。”
上官溱还在更衣,连衣服穿到一半,连衣带都顾不上系,愣愣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高呼:“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了?”
眼神飘忽片刻,开始脱衣,一边道:“不行,我得回去睡一觉,你也回去再睡一觉。”
姚喜知拉住她,止住她的动作,没什么底气,却还是坚持道:“我没开玩笑,我打算去新城找欢见阿兄。”
“我,我实在是很担心他。”
上官溱又愣了半晌,突然笑出声来。
是被姚喜知气笑的。
“你是疯了吗?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边塞!战场!你是能打仗还是能去出谋划策,你去看干什么!”
姚喜知低下头,被说得无地自容,嘴嗫嚅几下,才低声道:“……可那样我才能安心。”
上官溱被气得说不出话。
姚喜知看上官溱没反应,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她,撒娇:“求你了臻臻。”
上官溱咬牙道:“你能打算怎么去?”
“我昨晚悄悄向月穗打听过,福来那边和少监有在联系,几日之后会替林少监送份东西到新城去,届时我便与他们同行,对外便声称我病了,只要你不追究,我一个小宫女,也没人会注意!”
上官溱嗤笑一声:“你倒是准备做得全。”
姚喜知挠挠头,只当这话是夸她的。
就看上官溱脸上笑意一收,脸板起来:“我不允许!”
“臻臻……”
上官溱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她说半句,一边用手肘将她往外赶。
姚喜知被赶出屋子,有些无奈地站在门外看向紧闭的屋门,眼睛溜溜一转,又朝内侍省的方向去。
后面的接连数日,便是姚喜知见缝插针地不断有意无意提起此事。上官溱唯一的应对方法便是装聋作哑,每每看姚喜知有又要说起此时的苗头,便立即寻个借口先行遁逃。
这般躲躲藏藏下来,这几日二人相见次数逐渐减少,这么多年来,上官溱还是头一回都不知姚喜知近况如何了。
还是月穗好心提醒,要不要去瞧瞧姚喜知,她才终于发现这几日姚喜知竟然也不主动来寻她了。
是生了气?
用完晚膳,依然是不见姚喜知的人,去她房前瞧,才发现姚喜知屋中燃着油灯。
上官溱轻手轻脚推门进去,只见姚喜知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闻声有人进来的动静,立刻慌张地将纸笔收起,想要藏至身后。
而在她一旁的椅子上,还有一个收拾好的鼓鼓囊囊的包袱。
上官溱直觉不对劲,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姚喜知脸上全是慌乱。
不敢看她,更不敢回答。
上官溱走到姚喜知身旁,伸出手从她手中夺过那种写满字的信纸。
越看脸色越沉,到最后已经拿不住信纸。
信纸轻飘飘落到地上,上官溱的手亦无力垂下,看向姚喜知,满眼受伤:“你要抛下我?为了林欢见,要……抛下我?”
第55章 新城 时隔近半年,她终于又能见到他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是去瞧瞧他是否安好, 等确定他平安,我就回来!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这件事福来都帮我安排妥当了, 正巧明日有人会去新城州寻阿兄,可以捎上我一程!”
上官溱肩膀陡然垮下, 仰面抬手抵住前额,久久未言。
许久之后, 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认命般道:“你去吧。如果你铁了心要走,我还能把你关起来不成。”
说完还自嘲一笑。
上官溱又看向地上的信纸, 道:“这也正好, 信你也不用写了,我都知晓了, 明天你收拾好东西便走吧。”
也不再看姚喜知, 转身离开。
姚喜知一个箭步过去, 拉住她的手。
言辞诚恳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总不可能这一生都躲在你身后, 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答应你, 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平平安安和欢见阿兄一起回来,我们不是还说好了, 等你孩子出世, 就认为我为姨母,我可还要看我小侄子平安长大呢!”
用袖口胡乱抹了把眼角, 姚喜知强撑出笑意, 将上官溱身子掰正转过来,伸出右手小拇指凑到上官溱眼前:“我们拉勾,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见你的!”
上官溱将头偏开不看她, 姚喜知又将脑袋和手都挪过去,挤到她的视线里,哄小孩般的语气念着:“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上官溱左右偏偏头,见躲不过,才没好气道:“姚喜知你真的要气死我才罢休!”
“我刚才简直想说,你要是敢去,你就别回来了!”
顿了顿,声音软下来:“……但是我舍不得,也不敢说,我怕你真不回来了。”
姚喜知靠过去,抱住她:“不是答应了你,我永远,永远,都会陪着你。”
*
第二日,姚喜知便换了一身男装,跟着福来悄悄溜出了宫。
上次出宫还是满怀期待,隐隐还有些刺激,今日却只剩忧心忡忡和忐忑不安。
出了丹凤门便一路步行,最终停在一个看着还算富贵的宅子旁,不过看着不像官员的府邸,可能是一个富商的落脚处。
姚喜知左右打量,周围有些冷清,离市集有好一些距离,但富贵人家出行皆有车马随行,也不会嫌这点距离多,反而落个清净。
一名男子正拉着辆马车停在正门的阶梯下,想来便是要与她同行之人,看身姿矫健的模样,却不太像宫中的太监,更像个军队的侍卫或者看家护院的护卫。
福来未与她提起过对方是做什么的,福来与他叮嘱了几句,然后看向姚喜知:“娘子可是确定了,这一路光是路程就少说也要半个来月,更别说新城那边具体情况如何也不知,你可要想好了!”
“多谢提醒,但我心意已决,只是宫里上官修仪那边,还要劳烦您多多留心照拂。”
昨晚后来她又叮嘱了上官溱好一些话,虽然上官溱比她大一岁,总自认为自己是阿姐,比她更懂事稳重,但姚喜知心里有数,上官溱平日还好,一冲动起来可是劝都劝不住。
虽然宫中暂时少了冯贵妃挑事,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的竹马居然成了太监》 50-60(第7/15页)
自己此行前去,仍然是难以完全放心下上官溱,只盼两边都能好好的。
福来应下,看着姚喜知有些紧张却强作镇定的小脸,也满是无奈。
当时姚喜知来找他,他当然第一反应是在胡闹,可姚喜知就天天跟着他念叨,求他帮忙,他又不敢得罪,实在拗不过,只能妥协。
起码他知道,林少监那边,并非是像表面那样,具体如何,怎么向姚喜知这个麻烦交代,就留给他自己处理吧。
等福来离开,姚喜知看向那人,有些局促道:“妾姚氏,还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姓张,家中排行三,叫我张三就好。”
姚喜知点点头,唤了一声“张三郎君”,又听张三道:“您的情况杨谒监都与我说过了,放心,我自是会将您平安送达。”
姚喜知连到了几声谢,才反应过过来,福来原来姓杨。
又犹豫着,有些好奇这人的身份,本来以为是内侍省林欢见的属下,这般模样,却是不太像了。
这次行程跋山涉水的,若是心中对对方一点底细都不知……
迟疑地问出口,没想对方倒是答得爽快:“我是林少监私宅这边的护卫,会些拳脚功夫,在他身边待了许多年,这正巧是受林少监命令,将他这宅中一些东西给他过去,只是这样一路行程会赶得快些,娘子可能要受些累了。”
林欢见的私宅?
姚喜知一惊,这竟是林欢见的在宫外的住处,朝屋檐上看去,可是其上并无题字的牌匾,又在心中估摸了占地的大小,光是前院,就是个不小的面积。
在长安这样临近皇城寸土寸金的地段,这宅子怕是价值不菲,他常日待在宫中,还能置这样的大价钱买宅子,是该说他不知节制,还是他的积蓄远超自己想象?
直到张三唤了她一声,说该上路了,姚喜知才回过神来。
上了马车,才发现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有些灰扑扑的轿舆,里面竟然另有乾坤。
坐垫和轿内的布料用的是名贵罗纱,丝滑柔软,触及生凉,即便盛夏也不觉闷热,座下不知用什么填充成软垫,既柔软又有韧性,久坐也不会颠簸得难受。
将轿帘合上,听到外面传来张三赶马的声音,这段行程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姚喜知不认识路,偶尔从轿窗探出头去,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能听到疾驰的马蹄一路“哒哒哒”和车轱辘在各种崎岖不平的道路上磕磕撞撞的声音。
夏日昼长夜短,赶路的时辰多,好在张三一般都是走的官道,每日又算准了时辰,快日落时都能赶到驿站酒馆歇脚,稍微能解一解浑身的疲乏。
一路走了十几天之后,等姚喜知再从窗口探出头,去看外面的景色时,发现周围变得人烟稀少,起伏的山岭换成了郁郁葱葱的平野,只是野草长势凌乱,反而更显出荒凉之感。
“张三郎君,我们这是快到了吗?”姚喜知出发前特地从上官溱的游记中寻了本山川风物志品读,似乎安东都护府便多是平野而少丘陵。
隔着轿帘传来张三的回答:“对,前面的往前再走上小半日就能到南木城,过了南木城,便是新城州的地界了,林少监是在新城州的新城,不出意外,明晚便能到。”
姚喜知大松一口气,胸口开始激动地怦怦跳。
时隔近半年,她终于又能见到他了。
也不知他的伤有没有好些,这虽是临近秋日,但气候一点也没凉下来,伤口容易化脓发热,万一圣上那边更给他施加了压力,催促进兵,他急着要强撑起来主理事务,没照顾好自己怎么办。
越想着这些,姚喜知皱眉皱得越深,手不自觉攥紧衣裙。
晚上是在南木城外的一间客栈住下,店家引着他们去往住房时,见他们一男一女似乎是朝新城州的方向赶路,不免有些好奇:“您们二位是去新城州?”
姚喜知点头,眉眼弯弯着露出乖巧的笑,打探道:“不知店家可知进来新城州的消息,战事可有平定些?”
谁知,这店家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们:“新城州不是已经封锁了吗?”
“什么意思?”
“新城州之前将一批难民转移之后,早就不准人出入了,你们怎能进得去?”
姚喜知满脸茫然,看向张三。
店家继续道:“我看你们八成是进不去的,更何况那便还在打仗,乱着呢,我多嘴一句,奉劝二位啊,不如早日打道回府。”
第56章 再逢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等店家转身去忙店中的其他杂事, 姚喜知立即拽着张三的衣袖,打探:“你可知新城州不许进,是个什么情况?”
张三却是也一无所知:“我也是头一回听说。”
“你应当有他的手令信物一类物件吧?”
“是有一封林少监的亲笔信, 只有落款,没有印信。奇怪, 若真有什么特殊情况,信上也该提及才是, 难道说, 这来回二十几日间,新城出了如此大的变故?”
姚喜知喃喃道:“能有一封亲笔信, 那或许还好办, 先拿着信暂且试一试,只要能见着他, 便什么都好解决。”
若是进不了, 也无非是被拦在外面, 再想想别的法子便是。
姚喜知的想象是美好的, 但实际的发展往往都不如人意。
当她被几个官兵粗鲁地压着关入牢房时, 仍茫然睁大双眼, 不理解事情发展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倒是隔壁房间的张三还在挣扎:“我真的是受林欢林少监之命来的!”
官兵将锁落上,答:“周副将说了, 是有人要给林少监送东西来, 但只有一人,你这非要进城不说, 身边还跟个形迹可疑的女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假冒的,借着名义想混进来。”
“在周副将来审问明白前,你们就先在这儿好好呆着吧!”
姚喜知才反应过来, 人凑过去,双手抓着铁围栏,将脑袋硬塞进两根栏杆之间,拼命想往外挤,大声喊着:“你跟林少监说是姚喜知来找他了!你只要跟他说,他就一定会叫你们放我出去!”
官兵没理他们,姚喜知脑袋也没成功挤出去。
姚喜知揉揉额角,余光看向隔壁牢房的张三,小脸巴巴皱成一块儿,问道:“那个官兵走的时候都没理我们,他不会忘了传话吧?我们现下该如何是好?”
见张三沉默不语,脸上只剩苦笑,姚喜知讪讪地挠挠头,自知是自己拖累了他。
在牢房中转悠一圈,说是转悠,也只差不多是原地踱步走了个来回,房中除了角落有几团枯草其他什么都没有,姚喜知叹气:“那就只能在这儿先等等了。”
在枯草上坐下,靠着墙,还好天气还热,除了这地面和墙硬了点,有些硌得慌,也不会凉,勉强能凑合。
次日晌午过后,林欢见匆匆赶到时,看到的便是缩成一团靠在牢房墙角的姚喜知,旁边还有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碗,脸上不知在哪儿蹭得灰扑扑的,双眼闭合,竟睡得正酣。
听周副将说起有可疑之人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的竹马居然成了太监》 50-60(第8/15页)
,他还没放在心上,直到又听周副将说,那女子名为姚喜知,他顿时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他如何也想不出姚喜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但是事情容不得他再多想,只怕慢了一刻,姚喜知就在牢中多吃了苦头。
没想到她倒是心大,在牢里还睡得香甜。
朝张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挥挥手让人先把他带出去。
底下人把姚喜知的牢门打开,林欢见放轻脚步走进去,直到姚喜知面前,她还沉浸在睡梦中。
林欢见叹息一声,蹲下/身,手臂小心翼翼从姚喜知身/下穿过,将她打横抱起,没想到刚刚抱起她,还未来得及志气要,怀中人忽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姚喜知一睁眼便看到林欢见贴近自己的脸。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些,明明是柔和的五官,竟也显了些棱角的凌厉,看向她的目光复杂,如梦境般不清晰。
是欢见阿兄!
姚喜知还没发现自己是在林欢见怀中,只一个劲兴奋地朝林欢见扑过去。
林欢见本就是刚刚抱起,重心未稳,怀里的姚喜知一个扑腾,他没站稳,竟是直接向后栽倒在地。
他疼得眉头直皱,但更多是羞恼,旁边还有一众随从侍卫,虽是在林欢见去抱起姚喜知的片刻,他们就已经转过身,但到底是在众人面前出这般糗,还被姚喜知死死地压在地上。
林欢见耳朵羞得绯红,手拉扯姚喜知,压着嗓音急道:“快起来,成何体统!”
姚喜知眉心一蹙,嘴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来,林欢见还当是自己语气太凶吓着她了,正想哄,就听姚喜知一下抱住他脖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平平安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这一下,林欢见有些手足无措,但见她满心全是关心自己的话语,又觉得心里滚烫滚烫,连耳畔鬼哭狼嚎般的嚎叫,也不觉得扰人了。
轻拍姚喜知的背,温声道:“我好着呢,一点事都没有,先起来说话吧。”
姚喜知听他发话,想起来两人现下还是何种情景,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满脸愧疚道:“对不住对不住!你摔伤没有,我有没有碰到你伤口?”
两人刚刚起身站稳脚跟,姚喜知就急不可耐地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检查,目光扫过每一处可能受伤的地方,却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困惑地“咦”了一声:“你的伤这么快就已经全部好完了吗?我听圣人提起你是受了可重可重的伤了。”
听到这话,林欢见心头一震,才终于想明白姚喜知是为何而来。只是,一股无名火仍然忍不住窜上心头,若真是他都自身难保的境地,她还到这儿来,简直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但在这牢中,到底是说什么都不方便,只能压下了火气,把人先领回去:“先跟我走吧。”
*
姚喜知抬头张望府邸四处,嘴里还不停叽叽喳喳着:“哇,你们这儿环境还挺好呀,我还以为会很穷困潦倒呢,我瞧书上写的,都说边塞寒苦清贫,连饭都吃不饱。但你这府邸,又宽阔又奢豪,连花花草草都还能精心照料得起。”
穿过前院来到主屋,又小跑进了厅堂,有仆从奉了茶水过来,姚喜知正好渴了,端起茶盏就牛饮,喝完还咂咂嘴回味。
动作逐渐放缓,若有所思地看向跟在后面走进来的林欢见:“虽然我不太懂品茶,但我也大概能尝出,这茶当是名贵的好茶吧?”
林欢见没回答,只道:“先去换身衣裳。”
姚喜知低头瞧了瞧自己,本来在路上一路奔波劳碌,就已经显得狼狈了,现在又在牢房地上蹭了一身灰,衣襟上还挂着草屑,活脱脱像个逃难的小叫花子。
正窘迫间,一名丫鬟适时上前,引着姚喜知往客房方向走去。
衣裳说是临时找林欢见同僚家的女眷借的,是未穿的新衣裳,大小还算合适。等换了衣裳出来,林欢见正在屋外等她,姚喜知面上一喜,林欢见却第一句就是:“你收拾收拾东西,我差人送你回去。”
姚喜知一怔,猛地瞪大眼睛,立刻反驳:“不要!我不走!我花那么久时间才到这儿,我当然不走!”
“你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吧?”
“等你回长安,我再和你一起回去!”
林欢见皱眉道:“我现下每日事务繁忙,腾不出心思来照顾你。”
“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我来这儿,自然不是为了让你再来照顾我的!”话音突然一顿,又道:“本来听闻你伤得重,想来看看,说不定我能帮忙照顾照顾你,可你看起来似乎好好的…… ”
甚至刚才在牢房中,还能抱得起她。
林欢见正想继续说话,突然外边有人来报:“林少监,耶律胡睹古来了。”
“耶律胡睹古?契丹人?”姚喜知有些奇怪。
这名一听,便不是汉人吧?
林欢见眼神一凛,那侍卫这才惊觉失言,这话是不能说给院中这个陌生面孔听的,忙缩了缩脖子,低头不敢作声。
林欢见吩咐来人:“先把他带到会客厅稍等片刻吧。”
又看向旁边的丫鬟:“把姚娘子先带下去歇息。”
姚喜知自觉不去打扰他的公务,又跟着丫鬟回房,
回了房间,一个人在屋中无所事事,将来到新城州之后所有事回想一遍,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越发强烈。
为什么契丹人会来找他?两方不是正在开战吗?为什么欢见阿兄似乎并未受伤的模样?新城洲又为什么不许人进?
姚喜知踌躇片刻,还是从座椅上起身,走到窗户边探头看了看外面。院中空无一人,之前带着她回客房的丫鬟也已经离开。
姚喜知咬咬唇,走到屋门前,轻轻将门推开,迈出屋门。
凭记忆往主屋的方向走去,一路到偶尔遇见有来往的下人,姚喜知最初还想躲,但后来发现他们好似都知道今日林少监带回了个女娘,都规规矩矩向她行礼,不敢半分约束过问她的行踪,姚喜知便也大大方法在府中四处游走了。
一路兜兜转转,本想寻林欢见,却总找不对路。正着急时,远远瞧见方才来通报的那人领着一个高壮魁梧的中年男子往出府的方向走去。
虽然身着普通汉族人的衣裳,但面孔和气质总透出几分怪异。
这是那个契丹人?已经找欢见阿兄商议完正事,准备离开了?
琢磨片刻,姚喜知看错过了去探听的时机,只好打道回府。刚走到暂住的小院门前,恰巧撞见前来寻她的林欢见。
林欢见没想到姚喜知会从外边走回来,眉心微不可查皱了一下,诧异道:“你出去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屋中待着吗?”
“我好像看到……那个来寻你的契丹人了。”姚喜知有些不确定,“是契丹人吧?”
林欢见的眼神有点冷:“不该问的,你就别多问了。”
但林欢见这个态度,更让姚喜知确定了其中有古怪。
又听林欢见继续道:“今日天色有些晚了,你先回房歇一夜,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晚膳来,明日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的竹马居然成了太监》 50-60(第9/15页)
再差人送你回长安。”
姚喜知气恼:“我不是说了我不走!”
“这里随时都可能打仗打起来,万一敌人攻城,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姚喜知紧盯着他的双眼,反问:“你到底是真的如此担心我的安危,还是因为,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敢让我知晓?”
林欢见一下僵住,又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勾起笑,失笑摇头:“你怕不是话本看多了,我哪儿来那么多秘密可隐瞒的?”
“可你这表情,分明是心虚。”姚喜知板着张脸,一点也不被他的笑所蛊惑。
她已经发现了,每次他想说些话把她糊弄过去时,就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脸上故作平静,嘴角是翘起的,虽是温和可亲,但眼中没有一丝真心的笑意,像是水墨画上没有魂魄的假面人。
第57章 通敌 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林欢见嘴角抽了一下, 强撑着这僵硬的笑容。
当姚喜知再次追问起刚才那契丹人的事,终是彻底敛了笑意,沉吟半晌, 侧身让出路来,道:“进屋再说吧。”
进了屋, 姚喜知暂住的客房是临时安排的,虽不拥挤, 但也称不上宽敞, 直到在这同一屋檐下,两人相邻而坐, 姚喜知才隐约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气味。
是酒气。
“你喝酒了?”
林欢见有些意外。耶律胡睹古是个无酒不欢的, 连议事时都要一边饮酒才能痛快,他不好推辞, 只得勉强附和性地浅酌了小杯。
这么浅淡的酒气, 她竟也嗅闻出来。
不等他回答, 姚喜知已经先咋呼起来:“你不是还受了伤, 你怎能饮酒呢?”
姚喜知猛地起身, 就又想去扒拉林欢见的衣物检查, 却突然顿住。
敛了担忧的神色顿在原地,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一圈, 才满面狐疑地开口:“之前我就奇怪, 你这气色和健步如飞的模样,哪像重伤之人?你到底是伤哪儿了?还是……”
“你根本就没有受伤?”
林欢见只好道:“是传回宫的信上夸张了些, 不过是小伤, 早已经痊愈了。”
“夸张了些?”姚喜知拔高音量,“那可是呈给圣人的军报,怎能胡乱添油加醋?”
说完, 又倒吸一口凉气:“你该不会……是在有意谎报军情?”
“不可胡言!”
姚喜知却步步紧逼:“可我来新城所见的一切,都与京中的消息天差地别。你未受重伤,来的一路上,我也瞧周围环境安定,根本不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兵的氛围,甚至还有契丹人可以在这府邸中随时出入。”
“林欢见,你到底在隐瞒了什么?”
林欢见阴沉着脸色:“明日一早我便差人送你走。”
“你若是送我走,我便将这个事情说与臻臻听,让她一起来和我讨论讨论,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林欢见指节握得发白,看姚喜知满脸倔强的模样,偏生又对她无可奈何。
泄了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叠搭在腿上,闭目沉思。
不知心中挣扎了多久,终于又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确定要知晓?”
“那是自然。”
林欢见重重叹气,道:“我和契丹达成了盟约。”
“……什么盟约?”姚喜知茫然。
“我给他们粮食,并售给他们武器,他们以低价售给我战马。”
“你疯了?你这是通敌!赠与粮草,私售武器,不仅是养肥了敌寇,若是被圣人知晓,你这可是重罪!”
林欢见对姚喜知的反应毫不意外,不紧不慢道:“只要圣人不知,这便是是双赢的局面。”
“战争劳财劳力,一旦打起仗来,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将士前仆后继地战死沙场,百姓流离失所,横尸遍野,难道你觉得这样才一定是正确的选择吗?”
“军械、粮草,以及战后地抚恤,哪一样不是消耗巨资的无底洞,甚至和给对方的这点让步相较起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这么做,既能让将士们活着回家,又能保住百姓安宁,有何不可?”
“那那些给对方的银钱和粮草呢,你从哪里来,从我们的军备粮饷?”
林欢见没有否认:“只要上报战事不停,便会有源源不断的物资往这边送,并且可以因为抚恤战死的将士和重新征兵,得到更多的军费。”
姚喜知突然想起自己出发时,在宫外曾经看到的那座宅子。
好像突然一切都有迹可循。
眼前人仿佛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笑。
姚喜知“呵”了一声,后退一步,跌倒坐回椅子上,难以置信问:“然后你就将朝廷给的军需,一部分拿给了契丹人,一部分中饱私囊?”
“我还不至于缺他们这点银子!”林欢见阴着脸,“你可知平日边塞的将士平日里都过的什么日子?”
“你曾说在书上看到边关贫苦,戍边将士食不饱穿不暖,确实如此。‘昏君游乐万机轻,何人可知百姓饥’,当初翟留良吟这诗,倒是一点没错。”
“唯有战时,上头需要他们卖命,才会将军需粮饷如数送至边关。如今战事虽停,但我与契丹达成协议,不时他们便会佯作进攻,只要战事不停,便能从朝中获得大量拨款,等他们退去,又能以此邀请军功。”
“那些银钱,除去给契丹的那部分,余下的我都充做了军饷,甚至还自掏腰包贴补,从未贪取过一分。”
听他说得振振有词,姚喜知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动摇。
随即又摇摇头,清醒过来,反驳:“若是你觉得朝廷亏待了将士们,当向圣人回禀,而不是自己通过其他方法来自行供养军队。”
林欢见在心底嗤笑,他正是需要让底下那些士兵明白,跟着谁才有好日子过,怎么能只当个吃力不讨好的传话人?他可没那么好心肠。
但是这话自然没和姚喜知直说,只委婉道:“若是上头听劝,自然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姚喜知愣住,声音放低了些:“那我让臻臻……”
“上官修仪才复宠不久,我听说她已经怀有身孕,还是少操心政事,毕竟后宫若是无故妄议朝政,招致圣人厌烦可就不好。”
姚喜知哑口无言,好半天,又换了个说法:“你现在向契丹人让步,若是,若是他们以后被养壮了胆子,贪得无厌,向你索取再多该如何?”
“我自是心中有计较,若是他们出尔反尔,再打不迟。”毕竟他养那些将士,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姚喜知再次摇头:“我虽对这些政事了解得不算多,但也知道,契丹一直想掠夺我朝的丰厚资源,再加之朝廷对与契丹通商贸易的打压,契丹与我们早已积怨已久,岂是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随意打发的。”
姚喜知越说越觉得在理,重新来了底气:“不管戍边将士的待遇如何,是被中间官员是被层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