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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那群离得近的狐朋狗友已经被王霆的样子吓瘫了,青遮比了个手势,种下了暗示,再过不久不止王霆,连他们就会不记得这件事了。
一箭三雕。
青遮慢慢勾起笑。
果然,他还是更喜欢禁术。
第44章 结金丹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屈兴平只是低个头的功夫,再一抬头今天就不用上课了,诧异地四处询问。
而在他旁边把整个过程看得完整真切的褚褐目不转睛地盯着青遮,轻声笑着夸奖“真是聪明”,更是听得屈兴平一头雾水。
这都什么情况?
青遮从斗武场上一跃而下,略微踉跄了一步,又很快站稳。刚刚那道符咒耗尽了他体内积攒多日的灵力,现在连攥拳的力气都没有。
“青遮。”褚褐握住了他的手腕,暗自给他传送起灵力来,惊得青遮一掌推了过去——没推开,青遮现在没力气,那只手也理所当然地被接住了,同样传送起灵力来。
“青遮别怕。”太久没近距离接触今日终于碰到了青遮的褚褐很满足地笑,“上次传送灵力时你不舒服,我这次放缓了速度,减少了灵力,一会儿就好。”
一会儿也不行!
炉鼎对灵力要多敏感有多敏感,何况青遮现在脉里空空,被传送进来的灵力没有半点空隙地一下子填满,古怪的饱腹感席卷了大脑,他腰先软了一半,更别提那些灵力还沿着灵脉温养着他的身体,暖和得要命,一晚上没睡的困劲翻天倒海扑了上来,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往褚褐怀里栽。
在青遮终于忍不了想要提脚狠狠踹褚褐几下时,对方率先松开了手。
“青遮,好了。”他站在他面前,刻意低着头拉近距离,扬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捻着那一腔亲昵的调子,讲,“现在舒服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褚褐的用词和语气都控制在了一个若有似无的暧昧范围里,站在后面的屈兴平原本还想过来问问怎么了,听见这句话脚硬生生刹在原地,然后干脆利落一个转身,走了。
唔,人家的事情我问那么多干啥。
屈兴平欢快地摇着扇子,开始琢磨着待会儿要去山下哪座酒楼饭馆吃饭。
“褚兄,明天见。”他背对着他们潇洒地挥扇,“我去吃饭了啊。”
“吃饭”两字也成功带起了青遮的饥饿感,他本来就没吃早饭,现在暖和饱腹的好吃灵力也如他所愿撤走了,他反倒不乐意了起来。
当然,是「本能」的一种“不乐意”,和青遮本人的意愿无关。就算有关,他也不会承认。
只可惜还没等青遮借题发作,褚褐先开口堵了他:“青遮,对不起,我没有说清我心中所想,让你神思紊乱生了误会,平白无故气了一场,是我的错。”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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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歉意,好像在真心反悔。
“我并没有认定你在这场实战测验中会输,只是。”褚褐眼里的光暗了几分,“只是那人没有资格在对你出言不逊后还能活着和你切磋对打,他不配。”
所以他得落到自己手里,无论是杀人还是沾血这些都轮不到青遮,青遮该是干净的,该是——
“啪。”
青遮手里的三千尺拍上了褚褐的脸,不重,就是声音听着唬人。
褚褐当即僵住了,甚至在明白自己心意后较之以往还多了几分沉重的呼吸,垂在身侧的手指都不自觉地发颤。
完了。我好像有点兴奋。
褚褐咬着舌尖,企图逼迫自己冷静。
“褚褐。”
青遮微仰着头,这是一个微妙的角度,能让褚褐清清楚楚看见青遮那双眼尾略带粉晕的桃花眼。长高后褚褐甚少以这样一种视角看着青遮,那日在大荒西楼算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和几个月前抬头也只是能看见青遮侧脸的感觉完全不同,眼下,是青遮在仰头看他,身高的差别似乎让掌控权完全落在了褚褐手里,仿佛他才是两人之间的主宰者。
然而事实却是,上位的犬忠诚地低下头,心甘情愿把脖子上的狗链交在了下位者的手里。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别在我面前耍心机?”
“我错了。”
不知道自己耍了何种心机的褚褐歉先道上了,如此温驯理应夸奖,然而此刻却看得青遮窝火。
对于褚褐口中“我觉得青遮应该干干净净”这句话他是半点都不信。狗屁干净!分明看见自己袖口沾上了点别人的血后就眼睛锃锃发亮,他都不明白能让褚褐眼睛闪闪亮的点在哪里。
「这是不是也证明比起青遮表面上装出来的样子,主角更喜欢青遮真实的样子?」
青遮堵在心口的火被这句话一浇,莫名灭了。
「前面的你想多了吧?做阅读理解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褚褐这小子就是变态,他就喜欢看人身上染血然后流哈喇子」
「那很变态了」
「我感觉青遮也就和主角相识的第一个月还装模作样了点,凤头山一过直接不装了」
「退一万步来讲要真给褚褐知道青遮想对他做什么,他还能喜欢得起来?」
肯定不会,褚褐又不是受虐狂。
青遮火下去了,也想通了,面无表情地收回了三千尺。
他在干什么呢,褚褐现在是何心境、如何看他、又是否怜悯他欺骗他重要吗?不重要,一个将死之人,一个不再需要保护他的人,一副没有利用价值、早就选好的皮囊,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青遮?”没等来回答也没等来第二下尺子的褚褐迷茫,“怎么了?”
“没什么。”青遮冷淡转过身,掏出缩地符,“你去修炼,这次不许跟着我。”
眼下时间紧迫,他能感受到褚褐身上日益增强的灵力和修为,结丹一事将近,可是夺舍禁术的完本还下落不明,他现在上不了大荒西楼的四层,只能在底下三层徘徊,所有书都快被他看遍了,也没能找到关于夺舍禁术的一点线索,或是能通往第四层的钥匙。
实在找不到,那我就自己来完善。
在青遮翻完最后一本书还是无果后,他下了决定。反正以前那些不完整的禁术也是靠自己磕磕绊绊完成了。
而另一边,被遗弃在原地的褚褐——是的,褚褐坚持他是被“遗弃”在那里的——甚为可惜地叹气,他本以为今天可以和青遮能有什么亲密接触来着,难得青遮都把三千尺拿出来了。
难道真要等到结丹择道之后青遮才肯和我亲近?
褚褐已经很不要脸地自诩为「修真界第一了解青遮的人」,他很理解青遮会对他隐瞒炉鼎身份,毕竟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修为只有筑基的小修士,作为炉鼎,就算是为了活命也得傍个大人物是不是?
这么一想似乎就将青遮推到了「靠近褚褐除了报恩外还别有所求」的恶人境地上,不过褚褐很无所谓,青遮是善人他喜欢,是恶人他照样也爱,哪怕真有一天青遮想杀他了他也会乐滋滋把脑袋伸过来让青遮随便砍,反正他喜欢,他高兴。
褚褐扬着张乐不可支的脸往住处走,期间有同修和他打招呼,约他一起下山吃饭,他也通通拒绝了。
“我赶着回去修炼,下次吧。”
“褚褐道友这么勤勉?”
褚褐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因为我要成为一个好用的、能依靠的血包啊。”
和褚褐搭话的同修:???什么玩意儿?血包?
同修没听懂,也问不了,因为人已经走远了,最后只能摇摇头,看看今天格外晴朗的天气,非常愉快地下了待会儿要多喝几杯酒的决定。
褚褐坐在平日打坐的地方,开始气沉丹田,运转灵力。自从上次去过大荒西楼,不知是吞吃了那人的黑色灵力的原因,还是感情开窍喜上心头,沾了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原因,他修炼的速度忽然突飞猛进起来——虽然以前的修炼速度已经被屈兴平说过是超越常人了。
八个周天很快循环完,紧接着是最后一个周天,这次却出了点问题,灵力在即将抵达丹田之际,被堵住了。
以往都很顺利丝滑运转完九个周天的褚褐懵了一瞬,然后尝试加大了灵力输入。
与此同时,预备下山美美喝上一杯酒的同修诧异地抬头望天,什么情况?刚刚还晴着呢,怎么突然阴了?
“哟。”远在高阳阁的风满楼搁下笔,探头出窗看了看漫天的云,“有人结丹啊。”
结丹集云是常见的事,风满楼没往新人上想,这才三个月,就算是当年的他结丹择道也用了小半年呢。
轰隆。
嗯?刚埋首符堆不久的风满楼又抬起头,疑惑。
听岔了?好像有雷声?
轰隆隆!
更明显的一声雷劈了下来,风满楼嚯地起身。
真是雷声!等等,这不是结丹的云吗?怎么会有人在金丹期就把天雷招来了?
除非、除非结丹之人择的道是什么被天道所不容的道。
不会吧?风满楼忍不住捂脸。这种要出事的感觉好熟悉啊,好像前不久的五大宗招生试炼上,他才刚刚体会过啊。
“青遮是炉鼎断然没有结丹一说。”风满楼在房里踱步,碎碎念,“难道是那个一直躲在青遮身后、看起来很乖巧的那个孩子?”毕竟比起青遮,褚褐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炸了他的水镜斗武场。慢着,这么想想好像也不乖巧啊。
轰!
又一声雷,劈到了远处的杞人山,那正是今年新人入住的地方。
完了。
风满楼绝望。
真是新人啊。
第45章 不容道
“劫雷?”
卫道月仰头,眯起眼。
“如此声势浩大,莫非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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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楼?”卫道月面前的水镜里,正在向他禀报事情的韩众跪得笔直,一脸凝重。
“应当不是,对于风满楼来说,这种程度可不够看。”卫道月摩挲着手里的书,“你继续说,我们的小宫主最近怎么样了?”
“药王黟自从招生试炼后,就闭关再也没有出来过了,今年新入八岐宫的修士们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越来越放肆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卫道月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斥责,眼睛仍旧盯着书上的字。
“那道月大人,需要给——制造点麻烦吗?”韩众刻意隐去了人名,不过根据两人之间的对话,也不难猜出来。
卫道月掀起眼皮看向水镜里的人,似笑非笑。
“韩众,胆子变大了啊,学会自作主张了,都打上我们小宫主的主意了。”
韩众吓得砰砰叩头,“属下不敢!”
“怎么不敢,我看你挺敢的。上次也是,要不是你和公孙心急,也就不会被忧思邈发现端倪并上报给五大宗的宗主和长老们了,最后还得出动我来给你们善后。老宫主前几天还传讯问我去了哪儿,最近在干什么,明显是对我起了疑心。”
“是属下的错!属下失职,属下当以死谢罪!”韩众化掌为刃,欲砍向心脏。
“行了。”卫道月一挥手,一道灵力竟直接穿过了水镜,打偏了韩众的手,“知道错就好。大业未成,我们这边不能再少人了。”
“多谢道月大人开恩!”
“跪也免了,问你另外件事。上次你不是说,你和公孙在八岐宫试炼幻境里动手脚时,有两个人没有如愿提取出来心魔,那两个人,是不是长这样?”
卫道月动动手指,指尖的灵力幻化出两张人像来,赫然是上次他在大荒西楼遇见的褚褐和青遮。
韩众定睛一看,指指左边:“大人,这个小鬼是。至于另一个我就不清楚了,那是公孙和他的手下负责的人。”
“嗯,我知道了。”卫道月抹去青遮的画像,“你跟左边这小鬼见过面了,感觉怎么样?”
韩众不知为何道月大人会对这件事感兴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符篆阵法的天赋很好,不过修为一般。”
很明显这个答案并不是卫道月想听的,他盯着画像中褚褐的脸,指尖一下一下叩着桌面,开口:“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像……含芙?”
这个都快被韩众遗忘的名字让他愕然抬起了头:“含芙?卫含芙大人?可是含芙大人早就已经……您难道怀疑,他是含芙大人的孩子?”
“眉眼像,笑起来也像。”
韩众偷偷打量着道月大人透过画像陷入怀念的神态,还是忍不住提醒:“可是,大人,您别忘了,含芙大人是叛徒,就算您是她的哥哥,也不能……”
卫道月叩桌的动作停了。
“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我。”
韩众立刻嗫嚅着缩了回去。
“去办事吧。”
卫道月挥手让他退下。
“顺便,管好你手下的人,别去烦他了,让他安生点闭关吧,省得你们欺负了人,他还得找我诉苦。管小孩子最麻烦了。少自作主张。”卫道月最后一次敲打韩众。
“是!属下谨记!”
水镜灭掉了,卫道月保持着注视的姿态,目光从褚褐的眉眼,一路滑到他的下巴。
妹妹啊妹妹,他到底是你的孩子呢,还是——
当初你从八岐宫带走的「那样东西」呢?
_
在第一道雷劈下来的时候,青遮正在大荒西楼的三层尝试着完善夺舍禁术,面前的弹幕条突兀闪了两下,将他从书里的世界拽了出来。
「啊啊啊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青青别看了别看了!棕棕要开始结丹了!」
「我靠主角果然天赋异禀,这才三个月时间就结丹择道了,不是说就算是风满楼,当初也用了小半年吗?」
「这没什么可比性吧我觉得,不是还有人是已经结丹了进的五大宗吗?」
「那种人年龄都很大了,我感觉五大宗更偏好年龄小天赋好的人」
「不过,这雷也太吓人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大能渡劫呢」
「嗐,主角肯定得拥有和大能一样的排场啊」
「嗯?慢着,好像不太对劲,我怎么看到风满楼赶去杞人山了?」
「好像说是择道出了问题?」
「话说一般修仙界的主角,修的都是无情道吧?这还能出什么问题?」
「会不会是因为感情之类的……」
「别太离谱,平时磕磕CP还好,真到这种时候别带入CP脑啊」
褚褐开始结丹择道了?
青遮觉得不对劲。
这么快?按照他的计算,怎么着也得还有两个月才对,最近褚褐的修炼速度是不是快的有点太不正常了?
「我靠好像真的出问题了,怎么风满楼都开始联络命明知了?」
风满楼,命明知。能让两大宗门首席出面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啧,只是两个月没在他身边看着而已,那家伙又在自己捣鼓些什么呢。
青遮开阵瞬移,顷刻回到了杞人山,还没等站稳,一道雷瞄着他直挺挺劈了下来,关键时刻,风满楼及时拉了他一把,带他撤出了雷击范围。
“哟,青遮小师弟,仔细点啊。”
“风师兄。”青遮震惊地看着眼前已经被雷劈出大大小小坑的地面,“这是怎么了?”
“哎呀,这就得问你的好朋友了。”
又一道雷劈了下来,直直奔向灵力漩涡的中心,炸得周围石块迸飞。
“命明知。”风满楼身侧的水镜随着他的动作挪动,“你还没算出来吗?”
“你以为黄道十二宫晷很好启动吗?”命明知咬牙,他今天只不过是在每月一次的观星会上打了个盹儿,老天爷不至于这么惩罚他吧,“我等会儿要是因为反噬吐血,风满楼你就等着吧,看我不讹死你!”
命明知那边同样漆黑,但与不周山此刻的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同的是,他那里居然是黑夜,且漫天繁星。青遮曾在书上读到过,这是独属空星楼的占星之地,名春分眼,终日黑夜,永远背着太阳的方向转动。
至于黄道十二宫晷,在修真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器,可卜问过去,预知未来,甚至沟通天道,传递天意。据说只有空星楼的阁主才有资格启动。
现在看来,传闻也不尽属实,起码少阁主也能动得了黄道十二宫晷。
“还有,风满楼!我今天可是瞒着师傅偷溜进春分眼的!记得给我报酬!”
……哦。偷溜的啊。
青遮选择收回刚才的想法。
“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你还跟我要报酬?”
“你就算是我爹,我也得跟你要报酬!”
“那不必了,我跟药王黟不一样,没兴趣当别人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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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命明知下半句话没接上来,他那边突然大亮,射出耀眼的金光。
“喂,命明知?命明知?死了?”
“咳咳。”命明知咽下去反涌上来的血,炸毛,“死你大爷!你死我都不会死!”
很快,金光落下,命明知合着天地之数,运转起启动了的黄道十二宫晷,不多时,他得出了结果,“算出来了。”
“听你的语气,不太好啊。”风满楼心里咯噔,“杀戮道?修罗道?”
命明知凝重:“三尸六欲道。”
“……什么东西?”风满楼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尸六欲?你确定你没算错?”
“你不信我也得信黄道十二宫晷吧。”
三尸六欲,三尸使人愚痴、妄想、贪食、思欲,六欲则指人的眼、耳、口、鼻、心、意之欲。生六欲,则现三尸。
虽说大道三千,但三尸六欲道从来不被承认在三千道里,理由如其名,甚至有人认为三尸六欲道完全是一个被捏造杜撰出来的假道。
但风满楼知道,这玩意儿真的存在。
他长吁出口气,“难怪天雷劈得这么欢,的确该劈。”
三尸六欲道是条死道,前期修炼非常迅速,毕竟是人就有各种欲望,权钱声色马不一而足,但无论是书上洋洋洒洒的记载中还是口耳相传的风闻里,所有三尸六欲道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爆体而亡。
欲望生欲望,而欲望太多,通常不是件好事。
命明知:“确实不是件好事,那你现在该怎么办?”
“金丹还没结成,还有机会可以更改。”风满楼开始画符,“我闯进去试试。”
命明知头一回听见还能半途改道的,眼睛都瞪大了,“你疯了?”
“按理来说是可以的,总比看着他被劈死好吧。”
“那也是「按理」来说,而且,你一个大乘期修士,进入天雷的范围只会给那小鬼招来更多劫雷好吧。”
“风师兄,我去吧。”青遮打断两人,“我还没结丹,进去不会招雷。”
命明知觉得可行,风满楼思索片刻后也只能点头,将手里画好的符交给他,“修士在结丹时可以说是意志坚定,也可以说是意志不坚定,他会死认自己选的道不放,但也极易受到外界影响,有时候无情道有情道就在一念之间,所以你一定要说服他改道啊。”
“嗯,我会的。”
青遮低头观察着这张他永远都不能画出来的符,靡弱的身姿和应答的声音都在漫天雷声中显得格外微不足道,但在听见“三尸六欲道”后眼里升腾起的欲望却无意中应和了愈来愈密集的、为褚褐而来的劫雷。
三尸六欲道啊。
青遮轻笑,难得眼里浮现餍足。
这可真是太棒了。
我会让他继续修炼三尸六欲道的,毕竟,那是和炉鼎、不,和我最相合的大道。
青遮挥符,进入了灵力漩涡。
至于褚褐后面会不会惨死?啊,那关我什么事。
青遮很愉快地想。
他本来就活不到那时候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嘛。
第46章 奴印刻
六欲不生,三毒消。
这里的三毒,指的就是三尸。这句话是青遮对三尸六欲道的第一印象,印在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的扉页上,那本书积压在金门宗的藏书阁,和八岐宫运过来的禁术秘法混在一起,成为了他幼年如饥似渴汲取的营养之一。
青遮三岁就被金门宗的老宗主带了回去,随随便便养到了五六岁,确定能走能跑能说话后,就把他扔到了藏书阁,让他去看管八岐宫运过来的禁术秘法,实际上就是扔到一个地方让他不要出来碍别人的眼,毕竟谁会让一个小孩去看管这些东西。
也就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炉鼎身份。在尝试着一本书一本书磕磕绊绊摸索着读过去后,他对于外界的认知慢慢建立,幼童独有的想象力让他幻想着如若自己能够修炼,他会选择什么大道。
无情道吧。
小小一个团子一本正经地坐在书堆里,想。
无情道多好,从名字就能听出来此道不用动情,没有情就没有欲,没有欲就用不上炉鼎。
青遮承认幼时对无情道的另眼相看确实受了他自身身份的影响,甚至一度影响到现在,从确定要夺舍褚褐开始,他就自作主张替褚褐选择了未来的道路。
“无情道很不错。”
他尝试这么对褚褐说,他知道褚褐听他的话,所以倚着桌子看过去的时候,两眼都因为期待睁得溜圆。
那个时候在「青遮面部表情解读」这门功课上已经可以拿到满分的褚褐认认真真盯着他这不多见的表情看了半天,直到青遮开始不耐烦了,才抿着笑开口:“可是青遮,我和无情道好像不是很相合。”
“谁说的?”
“书上,青遮。”
修真界千年时光,无妖无魔无邪祟无外敌,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关于如何择道的书一抓一大把,其中也确实有那么几本讲得有些道理,可以拿来和自己的情况比对比对,做做参考。才刚告诉过褚褐书中自有颜如玉且自己手里同样捏着本书的青遮实在说不出那句“书上的话都是放屁”,只好闷闷不乐把头扭了回去。
其实就算褚褐不选无情道也没关系,等他将其夺舍了,完全可以废道从头来过,只是幼时的经历影响了他,让他对无情道有些执念。
不过。
“现在没有执念了。”
黑红色的灵力漩涡最中心,青遮看着面前双目紧闭、满脸痛苦的褚褐,越看越觉得欢喜,情不自禁手指摸了上去,爱不释手地从他的眼睛一路下划到嘴角。
“真棒啊,三尸六欲。”他喃喃,“你简直是天生为我制定的良品。”
大荒西楼的禁术可以让他靠抢夺别人内丹使用灵力,但限制太多了,他又不能保证一定会在同期大会之前就能把褚褐夺舍掉,毕竟夺舍禁术不全。姑洗塔里危险重重,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只是没想到“准备”自己送上了门。
青遮的手顺着褚褐的身体,划到下方的丹田处,那里是温热的,甚至在他掌心底下微微地跳动,像一颗心脏,修真界里也的确有丹田是修士第二颗心脏的说法。
而这颗心脏很快就是我的了。
青遮很满足地想。他割破掌心,指尖和着血,开始在那处画阵,神情细致又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珍惜的物件。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起码现在、眼下,选择了三尸六欲道的褚褐对他来说,确实很有价值。
利用价值。
如果有其他炉鼎在这儿,看到这一幕说不定已经惊叫出声了,青遮画的是专属于炉鼎的奴印,一般是炉鼎的主人画在炉鼎身上的,确保他不会背叛自己,去爬别人的床榻。
不过青遮的奴印多添改了几笔,导致作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他可以随意抽取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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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丹田里的灵力,为己所用。
因为他的身体是炉鼎,非常契合三尸六欲道的灵力。要是换成其他人,这阵法还真不一定能成。
在完善夺舍禁术、进行夺舍之前,你就是我的“炉鼎”了。
这种恶劣的称呼让青遮的心情很是愉悦,多日来夺舍禁术一直没什么进展所带来的烦躁此刻烟消云散。
接下来,只需要解决最后一件事了。
青遮抬头看向头顶的雷云,眯起眼。
这东西,好像可以利用。
_
褚褐是在一阵极其浓郁的血腥气里醒来的。
有什么液体落了下来,一点一点滴在他脸侧,像潮湿的雨。他在身体中快要炸开的剧烈疼痛里艰难睁开眼,然后抬头朝上望去——
“醒了啊。”
“青、青遮?”
他瞳孔骤缩。
散乱的头发,裂开的皮肉,以及沿着手臂流淌下来的血,在漫天雷光中,青遮就这么挡在了他面前,像一尊神明。
立于庄严庙堂里的菩萨像撞开了塑身的石和泥,流出了血,淌出了泪,降临在了他的信徒面前,没人知道这菩萨像里生着颗如何冰冷刻薄的心脏,流转着些多么自利残酷的心思,反正那血那泪也只是装给信徒看的假象,是镜花水月的湖面。
但褚褐会信不是吗?
“青遮!你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
“你好吵,安静会儿。”青遮尝试抬手去捂他的嘴,他现在失血有点多,听不得太高声的话,只是手还没举起来,一个踉跄,他顺势往前倒,如愿以偿地被褚褐接到了怀里,在他的默许下完成了这个肉贴着肉的、极为结实的拥抱,“让我靠一下。”
靠近、肢体接触、拥抱、新鲜的血和柔声细语的话,这些是青遮送给褚褐的安抚,长达两个月的冷落哪怕是狗狗都会耷拉着尾巴委屈呜咽,青遮知道褚褐对他怀有某种不可说的情绪,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现在都不重要,他不能拿这份随时都会消失的情感去赌褚褐被冷落的这两个月里不会对他产生厌恶甚至是退缩,毕竟喜欢和爱是最虚妄的感情,它们随时可以消失,他得靠着些别的什么把褚褐的情绪重新勾上来。
“褚褐。”
不过他对扮柔弱不擅长,所以借着伤痛倒是正好,只需要把平时忍疼的功夫向下消减去几分,多露出些痛苦的神色,褚褐便会惊慌到手足无措,一副能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的姿态向他重新摇起尾巴来。
“我没事。”
青遮状似安慰地拍了拍褚褐的肩膀,刻意虚弱的语调贴近着他的耳朵,方便让对方更好地愧疚和心疼。青遮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本事在身上的,否则褚褐怎么会颤着手抱着他哭得这么大声。
“别哭了。”哭得他耳朵好疼。
“青遮,对、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你哭什么?”
青遮无奈,怀疑是不是将小狗养的有点过于柔弱和粘人了,自己只不过是受了点伤,又不是要死了,他甚至都要开始反省是不是演的太过,劫雷劈在身上虽然疼,不过有风满楼的符捏在手心,他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看着唬人,实则无碍,而且,无论怎么计较,这错也归咎不到褚褐身上,倒也不用哭得这么凄凄惨惨。
“青遮小师弟!褚褐小师弟!”
劈到人的劫雷心满意足散了,灵力漩涡也因为褚褐的苏醒慢慢消失,在外面等了半天的风满楼迫不及待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抱歉,风师兄。”青遮微动手指,一个灵力火花烧毁掉了手心里被他添改了两笔的风满楼递给他的符,“我没能让褚褐成功更改大道。”
“嗐没事没事,别一脸丧气相嘛,本来希望就渺茫,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又不会骂你。”
风满楼笑呵呵,眼神却隐秘地朝着青遮的袖子处打量。
奇怪了,虽然改道一事麻烦,但自己画给青遮的避雷符应该不至于挡不下天雷让他伤成这样吧。
“什么大道?什么更改?”
褚褐一脸泪,声音都颤抖。
“你结丹择道了,三尸六欲道。”风满楼三言两语和他解释清楚,又怕吓着年龄尚小的后辈,还多说了几句安慰他,“你也不必害怕,三尸六欲道虽传闻众多,不过也不是一定会落得个身亡的下场,修道一事在心,不同的人哪怕修的是同一种道,也会因为心境的不同产生不一样的结果……”
褚褐却无心听风满楼继续讲下去,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别的地方,耳边微弱的呼吸声揪紧了他的心,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蒙住了他的眼,怀里柔软温暖的触感又像是一场梦,他成功跌进了青遮用血和泪精心编织的圈套里,并且甘之如饴。
“……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在高阳阁。”
劫雷散了,风满楼也没什么留在这的必要了,他起身准备离开,忽然眼神一凌,朝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只是几棵树被风吹动了树叶,那里并没有人。
错觉?
及时躲进护法罩里的卫道月屏住呼吸,直到风满楼的灵气气息彻底消失在此地了,他才松了口气。
还是大意了,没想到风满楼如此敏锐,差点被发现。
卫道月侧过身,继续紧盯着褚褐,眼里神色意味深长,甚至有隐隐的兴奋。
三尸六欲道啊。
“韩众。”他开启水镜传音,“去帮我查一下当年含芙逃出八岐宫的事情,以及——”
他目光飘到了青遮身上。
“你去问问看,当年八岐宫的那些人,都把大荒西楼的禁术秘法运到了哪些门派,那些门派里,是否有一个叫做青遮的炉鼎。”
第47章 母之兄
能够通过口耳相传的东西总是会以惊人的速度散播开来。
“但是连你们都知道了还挺出乎我意料的。”
风满楼斜倚在榻上,面前两面水镜团团包围着他,颇有种问责的既视感,他倒是没当回事,边握着卷书在那儿看,边咬着红汪汪的樱桃含糊不清道:“怎么,这消息是长了眼睛了?专往你们那边跑?”
“命明知告诉我们的。”楼鱼讲。
“那家伙都伤成那样了还能给你们通风报信啊。”他扫了一眼水镜,“他不在就算了,怎么药王黟也不在?”
喜青阳:“他闭关去了。先别管他,那个褚褐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满楼摊手,“就像命明知告诉你们的那样的喽。”
“你‘喽’什么‘喽’啊!”喜青阳手指戳在水镜上,看起来很想从那头穿过来把手指摁在风满楼头上,“三尸六欲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就、你就……”
“就”了半天没“就”出来,喜青阳自己都憋屈,“你就这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留在那儿干嘛?”风满楼懒散散的,“天雷都没打算劈死他,你想让我劈死他?喜青阳,以权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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