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 / 2)
褚褐大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单留一只眼睛盯着他,鬼气森森的,屈兴平没忍住悄咪咪往墙那边缩了缩。
“对,是有。”
“那,可以教我吗?我可以拿东西来换。”褚褐将左臂伸到他面前,语气极其认真,“这个怎么样?”
屈兴平咽了咽口水。心理问题,这家伙绝对出了心理问题。
当然,后来他才知道褚褐要和他交换的是左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不是整条手臂。
不怪他误解,谁让褚褐挺着一副马上要把他肢解了的表情站在他床头。
“那家伙最近太紧绷了。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知道修炼上进是件好事情,但过刚易折,紧绷同理。”屈兴平叹气,“我这人广结好友,就喜欢有意思的,而你们俩简直是我遇到的最有意思的家伙了,作为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难怪最近见着褚褐眼下总是青黑,原来是半夜出去加练了。
青遮想。
“你不用担心,对于加强修炼一事,他本人还是挺高兴的。”
挺……高兴?哇,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屈兴平嘴角抽搐。
“不过晚上不睡的确是个问题,我会和他说一声。”青遮放下杯子,“放心,他死不了。”
死了他不就亏了。
“好吧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屈兴平起身,“既然没事儿,那我就走了,我也得赶着时间去修炼,好应付三月十六的同期大会啊,告辞了。”
“告辞。”
同期大会啊。
青遮摩挲着杯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让他期待的。
第54章 逢旧识
三月十六,八岐宫。
药王黟不到卯时就被叫起来了,困得要死,撑着眼睛一边慢吞吞往外走一边听身旁的人说话:
“小宫主,凡是手里没捏着什么紧要任务的宫里人这几天都陆陆续续回来帮忙布置大会了,另外还有几个实在赶不回来的,您看看,这是名单……”
其实这些事都不经过他手,决议是老宫主下的,他只负责在下面扮演个点头捧场的角色,于是身旁的人叽叽喳喳地讲,他搁一旁浑浑噩噩地点头。旁边匆匆忙忙抱着各种东西穿过来穿过去的宫人朝他弯腰问好,他也跟着点头,这么点来点去,他莫名觉得自己像只在地上刨食儿的鸡。
靠。
他被自己的想法整笑了,也真笑了出来,顿时还清醒了不少。
一旁的宫人还在念叨:“……另外,老宫主说,这次同期大会由您来负责主理。”
“什么?”药王黟更清醒了,“我来主理?不儿,他人呢?”
“老宫主闭关去了。”
药王黟冷笑:“这老混蛋,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今天闭关,他故意的是吧,把这种鬼事情摊到自己亲弟子头上,亏他干得出来。”
底下人不知道同期大会为什么提前,他们几个还能不知道长老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吗?说到底药王杜就是胆子小,把烂摊子扔给亲传弟子后脚底抹油跑了,美名其曰明哲保身去了。
宫人早就习惯了老宫主和小宫主之间动辄就开骂的关系,等小宫主骂够了,他若无其事地接上话,继续讲事。
“慢着。”从困劲里清醒出来的药王黟把刚刚宫人说过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察觉出了不对味的地方,“你说所有人都回来了?卫道月那家伙呢?”
打哪儿说的“所有人”,我说的明明是“手里没要紧活儿的人回来了”。
宫人在心里翻白眼。
再说了,卫道月是长老会那边的人,八岐宫里谁敢管他。
“小宫主,我在这儿。”一拐角进正殿了,卫道月规规矩矩守在门口,见着人面了朝他行礼,姿态挑不出错的优雅,“抱歉,回来的时候没有及时向您汇报,实在是长老会那边的事情有点多。”
“喂,卫道月,我不是说过,在我面前别提长老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狗?不,是男鬼》 50-60(第6/16页)
会吗。”
宫人心惊胆战看着小宫主,又瞄一眼依旧笑眯眯的道月大人。他和卫道月不熟,只知道对方是从长老会里专门拨下来负责照顾小宫主的——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八岐宫里是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也只有小宫主言语举止间毫无客气可言,颐指气使得十分自然。
“抱歉,我的错。”卫道月接过宫人手里的披风,替他系上,“为了赔罪,我今天会陪着您一起主理大会。”
赔个屁罪,这明显是长老会的意思吧。
“知道了。”药王黟拍开卫道月的手,绷着一张脸自顾自往前走。
这又生什么气呢。
卫道月挥手让宫人先走,自己两三步跟了上去,“小宫主,您上次送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能再做一件送我吗?我很喜欢您送我的衣服,做的很好看。”
药王黟会做衣服这件事情大概说出去是谁也不会相信的,这还是从他那早死的母亲那里学来的,在他还没有正式踏入修真界以前,就是靠给别人做衣服为生。
“你喜欢?”虽然药王黟现在不用做衣服了,但被人在这上面夸奖他依旧高兴,烦躁的心被捧的熨帖了一些,“好啊,我会再给你做的。”
哄好了。小孩子真麻烦。
不过卫道月喜欢这种麻烦,因为是有意思的麻烦,不是那种真的要劳心费神的麻烦。
时间慢慢推移,太阳逐渐升起,卫道月跟在药王黟后面,在正殿外面等着其他四宗仙船的到来。最先到的果然是不周山,五大宗里它坐落中央,所以到哪儿都快。
风满楼也被迫起了个大早,本来十年一次,忍忍算了,偏偏今年不同凡响,被从来不管这种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小事的长老会搅和的一塌糊涂,寅时就被叫起来的他气得坐在榻上先张牙舞爪了一番以示对长老会的敬意——本来想骂的,但这些天骂太多了,再骂下去他得掉修为,本来就在六个人里垫底还是别再给他们递笑柄了。
“哟。”药王黟抱着手,“早啊。”
“是挺早。”风满楼没好气,“早得我想杀人。”
“你昨晚睡迟了吧。”喜忧谷的船也到了,喜青阳从上面一跃而下,朝着两位扬手,“我和忧思邈就一点都不困。”
“你们俩修情绪术法,想困都难吧。”打个响指就能把困乏的感觉消下去,还真让人心动。风满楼忍不住凑过来,说实在不行你帮我把困倦的情绪往下压一压?
“喜青阳,别乱用我们的术法。”忧思邈走过来,“风满楼,你先忍忍,同期大会开场后你就能睡了。”
“唉,真的是。”风满楼叹气,“最近还真是点背,等会儿让命明知帮我占一卦好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药王黟在这等人可不是为了叙旧,他挺直背,昂着头,咳嗽两声,“风满楼,我的修为突破到真仙了!”
风满楼困得耷脸,“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前不久闭了关。”
没看到预想中风满楼挫败样儿的药王黟不满:“现在就剩你还在大乘之境了,你丫的怎么回事啊?”
“小宫主。”卫道月俯身附耳,“注意言辞。”
“又不是什么正经场合,管那么多干嘛。”
有旁边为各宗弟子领路的宫人过来小声询问获得姑洗塔特殊名额的两位安排在哪里,风满楼领了他们过去找人,面对药王黟的质问潇洒一挥手:“就这么回事儿。”
“青遮。褚褐。”风满楼指着人,“就他俩。”
宫人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询问二人对住处有没有什么要求。褚褐交涉去了,青遮站在后面询问风满楼:“风师兄,我们不用参加同期大会,那这七天里我们干什么?”
“随便干些什么咯,想来看比赛就看比赛,想去街上逛逛就去街上逛逛,而且同期大会也只有前五天你们能舒心点。”风满楼两只手各比了个二,兔子耳朵似的,“最后两天是姑洗塔,各凭本事的时候。”
“青遮,好了。”褚褐交谈完了,拿着出入自由的令牌交到青遮手里。
“你们俩,实在不行,去姑洗塔玩玩吧。”
“姑洗塔?玩玩?”
“姑洗塔周围是闹市啊,商人特别多,好玩好吃的更多,只有在开塔的那两天附近才会被清空,趁这几天空闲,多去玩玩吧,别老闷在房间里修炼,没必要。”
风满楼眼多尖,打照面一看就知道褚褐这孩子这几天修的有些猛。
青遮也清楚这一点。自褚褐从小禹村回来以后,卯了劲的修炼,再练下去不废了也得傻了。青遮朝风满楼道了谢,喊住了预备往房间跑的褚褐,说,一起出去走走吧。
他很贼,加了个“一起”,他断定褚褐不会拒绝他。
果然褚褐连犹豫都没犹豫,他音刚落,就点了头,他手再一勾,人就跟了上来。
“风满楼。”忧思邈过来了,“我们的房间分配好了,先走吧。”
“不等命明知和小鱼了?”
“小鱼远,慢。命明知有事,要晚一些。还有。”
忧思邈把令牌递给他,看过来的眼神让风满楼觉得不太妙。
“慢着,你不会要开口唠叨些什么吧?”
“差不多。”
“那我走了。”
“站着。”
风满楼没真想跑,但是是真不想听忧思邈念叨。
“风满楼,药王黟问你的问题其实也是我想问的。你的修为一直停在大乘期,是不是心境出了什么问题?”
风满楼粲然一笑:“老大啊,我可以这么说,哪怕是长老会里,都不会再找一个像我这般在逍遥道上如此有天赋的人了。所以别紧张嘛。”
“问题就出现在你修的道上面。逍遥道按理来说不应该入俗世,可你却入了,不但入了,还入得极深。风满楼,你被囿于世俗了,而你自己也非常清楚不是吗?”
风满楼挠挠脸,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唉,和你在一起压力就是大啊,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诶你不会真跟喜青阳说的那样,会读心吧。”
“别打岔。”
“这没什么的,等我想清楚了、想明白了,自然就能越过瓶颈了。修道嘛,瓶颈也正常。”
修道即修心,其他人确实帮不上忙。忧思邈明白,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你心里也不甘心吧,不然上次我们开水镜时你怎么老找药王黟的麻烦。”
“……啊啊啊你这混蛋!能不把别人心里那点事儿说出来吗!”
_
正如风满楼所说,姑洗塔附近的确热闹非凡。
八岐宫地界上的吃食和不周山地界的完全不一样,肉多菜少,鱼类更少,遍寻街上也找不到几个甜嘴的糖瓜糖葫芦。由于起得早,青遮也困得不行,急需甜点的东西搁嘴里清醒清醒,褚褐深知他的习惯,对甜的东西倒也没有多喜欢,就是不能少。
“青遮,你先转着,我替你去问问。”
褚褐跟几个卖织品的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狗?不,是男鬼》 50-60(第7/16页)
娘聊上了,三言两语把人家逗得可开心,笑得花枝乱颤。青遮差点忘了,这家伙原本就是个惯会嘴上抹蜜、和谁都能聊到一起的人,再加上那张脸,在姑娘堆里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
没看出来还有点子风流底色在身上。
青遮撇过脸,真自己转去了。
转着转着,就看不见褚褐人了,周围人多,路又陌生,令牌和地图还都在褚褐那儿,青遮沉默,自己不会迷路了吧?
“公子!公子!要不要来看看发冠?”
也许是青遮突兀停了很久,那货郎以为他看中了自己摊上的发冠不好意思过来,毕竟男子很少有像女子那样敢大大方方买些增添亮色的发饰,于是热情洋溢地唤他过去。
青遮循声一望,还真被他相中了一个。
红金色的缠枝发冠,正中央一颗璀璨的琉璃红石,流苏的坠子,尾端结着细小的珠子跟金羽毛。
简直就是为褚褐量身定制的,他就喜欢这种鲜亮又张扬的发饰。
嗯,褚褐戴上应该会很好看。青遮想象了一下,很满意地点头。他喜欢褚褐打扮得好看。
“多少钱?”
“不贵,不贵。”货郎比了个手势。
其实很贵,但青遮没概念,点头应了去掏钱——掏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来,钱也在褚褐那儿。
“公子?”
“你。”青遮抿抿唇,生平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求人,有些艰难地开口:“你能不能先给我留着?”
货郎看出来了,这公子没带钱。至于为什么是“没带钱”而不是“没钱”,当然是因为公子穿得好人又俊,他又不蠢。
“公子,这可能不太行。”货郎为难,“您要是现在不下手,待会儿就没啦,我这摊位上的东西卖的可快了。”
青遮头疼,要不,先拿镯子抵着?
“我来替这位公子付吧。”
一只手伸过来,放下了银票。
“怎么能让这么漂亮的公子露出为难的表情呢?”
那人朝他笑,笑得青遮有些发懵,以至于没过大脑脱口而出:“白、万仇?”
第55章 腌臜事
“哦?”白万仇饶有兴致,刻意离得更近了些,整个身子都快挨了上去,“公子认识我?”
“不认识。”
不是梦。也不是幻境。青遮起了些不是滋味的情绪,总觉得哪里要坏掉了,从五脏六腑里升腾起灼热的气,偏偏手脚是冰凉僵硬的,整个人如坠冰窟。
白万仇半点没有被拒绝的自觉,青遮往哪儿躲,他就往哪儿挪,“那要不现在来认识一下?好歹有着几张银票的缘分在呢,你说是吧,青——遮。”
青遮猛地抬起了头。
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认出了我的脸。
“哎呀,还真的是你啊,我以为我看错了呢。”要不是金荣那小子突然惊恐地拽着他指着前面,他可能就把人略过去了。
“我认识你至于这么惊讶吗?”眼睛睁得圆圆的真是可爱。白万仇想上手碰,还没来得及摸上就被一道灵力抽开了。
“这位公子,麻烦自重。”一具高挑的身体直挺挺挤进白万仇和青遮之间,嗓音阴冷,“钱我来付就行。”
白万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察觉出对方只不过是个金丹后,遂不屑一顾,当然表面上装得还是很好,拿着褚褐刚刚叫唤自己的方式阴阳怪气:“这位公子,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行,先来后到。”褚褐抓起青遮的手腕,举高示意,“你可以滚了。”
褚褐本意其实是想表达「既然你讲先来后到那就睁开狗眼看看,是我先认识的青遮,我占理」,然而白万仇却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哦,你是他主子?这好办,多少钱?卖给我吧,或者我拿我的和你交换?”
啪!
一道青色灵力直接抽到了白万仇脸上,留下了特别响亮的一声巴掌。
“滚……”青遮颤着手,眼睛隐隐切换成了竖瞳,“滚!”
白万仇一开始被抽愣了,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捻了把侧脸。
有意思哈,这样的炉鼎还从来没见过。
可惜了,就是不能直接抢。
白万仇隐秘扫了一眼褚褐手上代表不周山的镯子。
“青遮,金荣让我转告你一声,许久不见,他甚是想你。”白万仇露出在青遮看来恶心的、势在必得的笑,“来日方长,下次再见啊。”
嗡。
有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好像无视了他重生以来的所有努力,又重新接上了他的命轨。
青遮鼻尖仿佛又嗅到了来自遥远前世的熟悉的血腥,混着泪混着苦,梦一样氤氲开了。他开始颤抖,最后痉挛,他觉着自己需要呼吸,却在憋红了脸时发现自己一直在屏气。
“……青遮,青遮!”
终于,一道声音劈开了他的混沌迷蒙,炙热的手掌贴上他的,手指强横地挤进缝隙,牢牢和他十指紧扣。
“青遮,他走了,没事了。”
褚褐的身体笼罩着他,包围着他,手捧着他的脸,带着他恢复呼吸节奏。青遮睫毛颤了颤,终于从魇着的状态中恢复了几分意识。
“来,张嘴。”
一点香甜的东西被喂进了嘴里,雀跃起来的味蕾带回了他更多的神智。
“……是什么?”
“甜杆杆。”褚褐又掰了点碎碎喂给他,“就是芝麻糖,我跑了好久才找到一个阿婆在卖。”
青遮昏昏沉沉地点头,没看见褚褐眼里浓郁得快要冲出来的杀气,只听见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青遮,我们不逛了,我们回去吧。”
“……先等一下。”青遮扯了一下他,声音还有些虚,“把那个买了。”
褚褐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红金的缠枝发冠。
第一眼他就喜欢,再第二眼,他反应过来这是青遮为自己买的。
于是欣喜地转过来,低下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怀里的人。
“青遮!”小狗欢欢喜喜地叫,扑簌扑簌地摇尾巴,“我好喜欢!谢谢你!”
对,就是这种眼睛。
青遮任由褚褐将自己牵的更紧,没挣扎,也没反对,他现在急需一个支点,而可以成为支点的人就在他眼前。他能从褚褐的眼睛里汲取到可以证明他重生了的安慰,哪怕对方眼底其实终年是可以将人溺毙的泥沼,哪怕他对他抱有别样的、不可描述的心思,他也认了。
最起码,现在,此时此刻,这双眼睛能带他远离梦魇。
_
“你要梦魂香?”屈兴平诧异,“现在?”
“嗯,我记得你带了。”
“带了是带了。”屈兴平转身远离纷扰喧嚣的斗武场,寻了个僻静地方继续传音,“不过褚兄,大白天的你要梦魂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狗?不,是男鬼》 50-60(第8/16页)
做什么?”
“青遮一直在做噩梦。”褚褐回头望了一眼榻上蜷缩成团的青遮,“我想让他睡得舒服些。”
“好吧,我早该想到你是给青遮兄拿的。我待会儿让纸鹤捎过你,记住,顶多点半根,别点多,否则会昏睡不醒。”
“好。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
“哎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居然还会麻烦别人做事。”屈兴平调笑,“来,你说说看。”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褚褐回忆着听见的那个名字,“一个叫白万仇的人。”
“白万仇?欢喜门三当家?”屈兴平从满脑子各宗各派的资料里艰难找出这个人。
“你认识?”
“只是见过,他以前代表欢喜门给我老爹送过礼来着,不过被我老爹给拒了,他向来看不太起这些背靠八岐宫的三流门派,哪怕名气上比其他三流门派大得多。”
“欢喜门也来参加这次同期大会?”
“想什么呢,同期大会只有我们五大宗才能参加,他们哪来的资格,只不过是作为八岐宫附属出来撑撑场面。”屈兴平说着说着察觉到不对劲了,“褚兄,你打听一个三流门派的人干嘛?他惹到你了还是你惹到他了?”
“有些私事找他。”二人聊天的空档里,传物的纸鹤已经驮着梦魂香到了,褚褐谢过了屈兴平,断掉了传音,点燃线香后坐在床边,扇了扇烟,清甜的梨香逐渐弥漫开来,青遮自睡着后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青遮公子,您在吗?”
门外传来宫人敲门的声音。
为了不惊动青遮,褚褐连忙过去开门,“什么事?”
“有人来送请柬给您。”宫人递上一封玄黑色的请柬。
请柬?
褚褐欲接过来,宫人却不肯。
“抱歉,那人说,一定要亲自送到青遮公子手里才行。”他强调着“亲自”二字。
有蹊跷。他们今天刚来,虽然顶着个“姑洗塔特殊名额获得者”的身份,但没露过面,更没见过人,谁会邀请两个初出茅庐、最高修为只有金丹的家伙?
“他睡了,给我就行。”
宫人依旧摇头。
要是换作以前,被青遮批过“无论待人待狗都过于温和有礼貌以至于哪一天被人牙子卖了都不知道”的褚褐一定会歉意地笑,然后用各种手段甜口蜜言地把请柬拿到手。
他很擅长做这个。
但今天不行。
今天他烦。
褚褐手一晃,迷障术法一出,成功从宫人手里拿走了请柬,翻开一看,是个熟悉的名字:
过去相识,许久未见,虽来日方长,但耐不住心中怅惘,今晚白仓阁一叙吧。
白万仇
白、万、仇。
褚褐眼一暗,转身回去时发现之前半根香正巧点完了,他凝视了已经陷入安眠的青遮片刻,手伸向了剩下的半根香。
_
“哎呀,本来这宴会是为让许久未见的两位挚友彼此聊聊体己话特地摆的,怎么还招来了别的客人啊?”
白万仇坐在首位,举着杯子对造访的褚褐笑。
“青遮他不来了。”
“是不来了,还是没办法来?”白万仇搁下杯子,“真没看出来,堂堂不周山弟子对待自己的炉鼎占有欲还挺强啊。”
他知道青遮是炉鼎!
褚褐背在后面的手开始流转灵力,眼里翻腾起杀气。
“别这么严肃,来者皆是客,请坐啊。”
“不用了,我……”
“你来我这儿不就是为了知道青遮的过去吗?”白万仇扬笑,抬手,料定他不会拒绝般,“所以,请坐吧,我们,来聊聊天。”
缠绕在手上噼里啪啦的灵力跃起又落下,最终,褚褐还是坐了下来。
“请问公子的名字是?”
“褚褐。”
白万仇拍拍手,“来人,给贵客上酒。”
糯白色的酒水扑簌簌倒下,酒香四溢。
“别这么严肃,”白万仇并不怵他,在他眼里褚褐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金丹,他一个化神还需要怕一个金丹?
“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你又是不周山的弟子,我怎么会为难你呢?”
虽然不必怕一个所谓的金丹,但好歹人家套着一层五大宗的身份,能交好自然就没必要反目。
“是这样的,我是青遮过去名义上的‘丈夫’。”白万仇打量着褚褐骤然攥紧的手,嘴角笑容扩大,继续说着那些内核其实没错、但加了诸多言辞修饰的话,“不过他逃婚了,所以他的朋友就代替他嫁给了我。”
白万仇朝后面招手,“来,金荣过来。”
一个脑后扎着长辫子的青年哆嗦着走过来,熟练地跪下趴在白万仇的膝上。
“炉鼎嘛,其实都是一样的。”白万仇摸着金荣的脑袋,“区别只不过是脸和在床上挨/操时给出的反应,我的确对青遮颇感兴趣,不过要是因为一个炉鼎毁了我们俩之间可能结交的关系就不值了是不是?”
白万仇打了个响指,更多的炉鼎从他身后鱼贯而出,有男有女,在褚褐面前站成了一排。
“褚褐——是吗?褚兄啊,像你这样被第一个炉鼎就迷了眼的人我见多了,还没破身吧?今天我就好好满足你。”
白万仇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褚兄,好好挑一个吧,或者,全要?”
第56章 腌臜命
“褚公子。”
几截柔若无骨的手并着娇俏俏的声音摸上了褚褐的身体,迫不及待地向他展示着自己那双波光潋滟的无辜眼以及盈盈一握、触手可及的柳叶腰。
欲望,人皆有之,无欲无求那是圣人,是怪胎,反正不可能会是他们,没人能抵挡住这么多绝色佳人围着自己打转的诱惑,更何况是一个还没破过身的童子鸡。
等他真的陷入色欲牢笼了,跟他要一个炉鼎,那不就是简简单单张句嘴的事。
白万仇坐在上位,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褚褐沉沦。然而褚褐脸没红,声没颤,心平气和无动于衷,甚至在那些个美人手碰到身上时直接用灵力掀飞了他们,然后仰头和他说,我不用,末了还接了一句谢谢。
这小子。
白万仇嘴角僵硬。
不会是性无能吧,这样都能无动于衷?
“褚兄,是我的人不够漂亮吗?”白万仇挥挥手,让那些人退到一旁,“那我手底下的这个怎么样?”
金荣身子一僵。
“也不用。谢谢。”
“呵,褚兄啊,你不会是在坚守着什么狗屁的守身如玉吧?”白万仇嗤笑,“就为了一个炉鼎?你不会以为,这就是爱吧?你不会要说,‘爱和欲是两种东西,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吧?”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狗?不,是男鬼》 50-60(第9/16页)
这种人他见多了,无外乎要么是在撑着面子、徒有其表的草包,要么就是书生小姐之类话本读多了的酸儒。
所以,只要再来一次美人计,他就一定能——
“当然不是。”
褚褐那双在白万仇看来清润透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无端生出股沉甸甸的阴湿感来。
“爱和欲,本身是分不开的吧,为什么要这么细究两者的区别?”
他很真诚地询问。
“啊,我知道了。因为你对待他们没有爱嘛。”因为没有,所以才要把爱和欲分开讨论,所以才要对二者丈量尺寸、斤斤计较,方便为自己的放纵寻找借口,“可是欲如果不依托于爱,那你做出的那些行为不就是……”
褚褐试图寻找一个体面点的词来形容,因为他看到白万仇已经黑了脸,他还牢记着青遮“学会看场面说话”的教导。但很遗憾,他想不出什么体面词了,所以只好说出那个一开始就徘徊在脑子里的、对于第二次见面哪怕是顶着个“青遮前夫”名头的人来说都十分不礼貌的词:
“你不就是,纯犯贱吗?”
你、他、娘、的。
白万仇牙都快咬碎了,偏偏又动不了他,气得跨嚓一声捏断了扶手。趴在他膝上的金荣吓得不行,手哆嗦着抚在他的背上给他顺气。
“褚兄还真是牙尖嘴利。”白万仇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守身如玉了,就没想过你心心念念的青遮以前可能在别人的床榻上滚过、以后也会选择和别人厮缠?你不膈应?”
白万仇自然知道青遮是金门宗出于某些目的特地养起来的难得一见的、干干净净的那种炉鼎,但褚褐又不知道,人的疑心只要被挑起了一隅很快就能泛滥成灾,他就不信褚褐真的不嫌膈应。
“为什么会膈应?”褚褐觉得奇怪,“只要杀了你们就好了嘛。”
他尾调甚至是扬起来的。
“顶多是死状会凄惨些,因为那样比较解气,这样青遮的过去就没有啦。至于将来的事。”褚褐仔细思考着,“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因为就算只剩下一颗头颅,我也会一直黏在青遮身边的,我会成为对他来说最有用的东西。”
谁替你担心了!
白万仇被他黑漆漆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怪胎。
这家伙绝对是脑子不正常的怪胎。
他白万仇,一个化神修为的人,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金丹逼得说不出来话?
“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请你离青遮远一点,无论是出于对青遮的考虑,还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褚褐撂下半口未喝的酒起身,“我本来是要杀了你的,可是青遮现在在睡觉,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这么做。等他醒了,如果他想杀了你,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仰头朝上方的人笑,他自认为笑得谦逊有礼,很有青遮现任丈夫(他自封的)的涵养与器量,但白万仇却觉得整个大殿被他那抹笑搞得冷嗖嗖的。
“那么,多谢款待。来日方长,下次再见。”
褚褐从白仓阁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不大,但淅淅沥沥的,有点惹人心烦。
其实还是应该杀了他的。
褚褐有些沮丧。
他本来是要杀了他的,结果最后因为一通莫名其妙的「我只听青遮的话,我对青遮很有用,所以没有青遮的允许我不能杀了他」的炫耀心理,放下了手里一击致死的符篆。
化神又怎么样,真要杀他,褚褐有千百种方法,三尸六欲道为数不多的优点在此时就显现出来了,欲望越强能力越强,只要他对白万仇的杀欲足够旺盛,越级杀人不是难事。
“褚公子!褚公子!”
金荣披着纱赤着脚,脚踝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响,抱着把雨伞追了出来。
“褚公子,给你伞,一会儿雨会下得很大的。”
他故作娇羞状,双手递伞的时候靠得极近。
“啊,谢谢。”褚褐接了过来,对金荣刻意展示出来的细腰白肤没半点反应。
真没反应?
金荣不甘心,这次同期大会他磨了白万仇很久才肯让他带自己一起过来,就是为了在这场盛事上寻找下家。白万仇炉鼎众多,且脾性恶劣,他又只是一个普通人,保不齐哪天就被抛弃了,他自然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褚褐虽然现在修为只有金丹,但他可是五大宗之首不周山的弟子,还愁跟着他没有好日子过?更何况,就连青遮那个自视清高的人都肯心甘情愿跟着褚褐,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一提到青遮,金荣心里就泛起滔天的恨意,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下场,连爹爹都救不了自己,他真的半点都不愿意提起青遮,但眼见褚褐转身就要走,他又不得不拿出青遮的名字牵住对方。
“青遮最近过得还好吗?”金荣顺着白万仇之前说过的谎话继续往下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怀念样儿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感情特别好。我知道他很有自己的主意,不甘心当一个炉鼎,所以即使是他逃婚,即使是他背弃了将他养育大的金门宗,我也是支持他的,甚至答应他暂时替他嫁给白万仇,我一直等着他兑现承诺来救我,可是……”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褚褐不为所动,打断了他。
“你是好人,我不希望你被骗。”金荣咬唇,“我希望你能救救我,带我脱离苦海,我什么都能为你做的。”
“嗯——是这样吗?”
褚褐歪着头。
“虽然我不认识白万仇,但就刚刚的了解来说,你要是逃了,他也不会计较吧,毕竟他手底下的炉鼎多的是,一个跑了还有很多。他对你们又没有爱,所以更加不会在意。再者,如果你真的想逃脱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生活,你就不会对我说出那句‘我什么都能为你做的’,你不认识我,你轻率地断定了我是个好人,你就不怕我其实是比他更坏的一个坏人?”
是坏人还是好人他才不在乎呢!金荣焦躁。他只是想要跟一个更有权力、更能带给他未来的人。
“你就是好人,你对那些扑到你身上的炉鼎都无动于衷,我相信我的判断。”
“这不能成为判断好人的标准,我无动于衷的原因很简单,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怎么会简单呢,拒绝诱惑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无论何种年代,掺杂了欲的爱从来都不纯粹,战乱时是得过且过的及时行乐,盛世时又是管不住、闲不住的另一番言论。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更相信你了呀。如果你是怕青遮误会,我会跟他解释。”金荣装作扭捏,展示着身上更多赤裸着的部位,“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喜欢他,他应该不会不知好歹的。”
“抱歉。”
褚褐有些不高兴金荣用在青遮身上的形容,但还是保持着温和的语调:
“我不会让你见到他的,你不配见到他。当然,我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才说这句话的,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是青遮不愿提起、想要遗忘的过去,被舍弃的过去就不必存在、也不必出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