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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道月不会看错,别忘了,他当年可是伺候过那位道祖前辈。”
提起道祖前辈,那长老的声音顿时恭敬了起来。
“那卫道月该怎么处理?”
“你敢处理他?他可是道祖前辈的人!道祖当年闭关前亲口说过,让我们一切大事都要先问过卫道月的意见才行。”
“哼,要不是有道祖前辈撑腰,谁会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命令!”
“行了,诸位,关于卫含芙的孩子,很明显卫道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没有上报给我们。”
“看来是有野心了。我们还是自己来吧。”
“也罢也罢,总不能一直等到道祖前辈出山。不过,青梅村,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药王杜是不是不久前提过他去过一次?来人,把他叫过来,我们亲自问一问。”
_
青遮最后回自己的房间了,褚褐灭掉屋里的灯,上床休息,镯子里的水镜却突然开始震动,最后直接挣脱开镯子的束缚飞了出来,强制性打开了。
“哎呀,联系你可真麻烦,幸好当初有在你的水镜里施过法。”
“卫道月?!”前不久才威胁过自己的人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哪怕隔着水镜,那种压迫的濒死感也依旧挥之不去。
“别紧张,放松,刚才只是吓唬你,我没打算把你交给长老会,放心,在长老会里有这点特权我还是有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没说完事情,你就被你的小炉鼎给带走了……别这副表情,我对你的小炉鼎同样不感兴趣。我只是来把没说完的事情通过水镜告诉你。”卫道月好整以暇,“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不要来做个交易?”
褚褐身侧的手攥紧,警惕:“什么交易?”
“很简单,继续维持着我们之间舅甥的关系,心烦了可以找我诉苦的那种。我很好奇你能走到哪一步,你也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情报。一举两得不是吗?”
褚褐的确需要卫道月,他的身世太过诡异离奇,而卫道月是目前知道最多的人。
“我答应你,你可以告诉我了。”
“现在不行。得等你通过了姑洗塔。”
褚褐眉头高挑:“你耍我?”
“怎么能是耍你?只有等你通过了姑洗塔,你才有资格或者说有权力知道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现在的你,太弱了。”
卫道月那边响起了敲门声,他快速地说了结语,“就是这样,那,做个好梦,之后见。”
水镜的光暗下去了,飞回到褚褐手里。
继续叫他舅父吗?
褚褐摩挲着水镜的边缘。
也罢,反正也的确是舅父。
这是一层单薄的、摇摇欲坠的关系,卫道月出于对看乐子的兴致盎然(他自己的说法,褚褐表示怀疑),褚褐出于对自己是什么的追寻,这层看起来脆弱不堪的关系居然就这么在两个人诡异的所求里存活了下来,而且,可能还会存活很久。
第64章 开塔日
“一百二十八位参赛者,第一天四人一组,一共三十二组选出三十二强,第二天两人一组,选出十六强,以此类推,第三天八强,第四天四强,第五天魁首。”
“一开始我还觉得奇怪来着,因为按照历届的惯例,最后只需要决出七个名额就好了,后面的四强甚至魁首都没什么必要,直到后来我才知道——”
“名次根本没什么意义,是吗?”青遮扫了一眼周围乌泱泱的人,按照刚刚屈兴平的说法,这里应该足足有一百二十八个人——当然,他没把自己和褚褐算进去。
正巧就是参赛者的全部。
“上面的人疯了。”青遮给出结论。
“不,名次还是有些用的,排名越靠前,能在里面待的时间就越长。这也是新规则。”屈兴平晃晃手上的镯子,“时间到了你会被自动送出来。”
“没有人对姑洗塔向所有参赛者开放提出过异议吗?以往仅限金丹及以上修为的人进入高塔的规则突然慷慨大方成这个样子,只有傻瓜才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
“事实上在参赛者里,这样的傻瓜不在少数。”屈兴平耸耸肩,“以及,这里其实没有一百二十八个人,只有一百二十个。”
“你应该不是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吧?”
“聪明,青遮兄。”屈兴平说,“我是从我姐姐那儿偷听来的,这几天陆陆续续死了几个参赛者,皆是因为——”
他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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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瞅周围,适当压低了声音,“心魔。”
“心魔?”
“更多的内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只听了一半就被我姐姐拎着耳朵踹了出来。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屈兴平捏着扇柄指天,“风雨欲来。”
“那我们还真是倒霉。”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青遮倒没表现出什么过分的担心来。
“你排了第几?”
“第五。”
青遮瞥他,“以你的能力,前三不是问题才对。”
“青遮兄还真是高看我。”屈兴平笑,“第五很棒的,既不靠前,也不落后。我这人奉行中庸之道。”
意思就是故意的。
“对了,褚兄呢?”
“去买早饭了。”
“这种时候吗?”屈兴平诧异,“哇,还真是松弛。”
“他信奉的从来都是吃饱喝足睡好觉那一套。”
就像一个普通的凡人。
“怪人。”屈兴平评价,“也只有你会觉得他可爱。”
“我没觉得他可爱。”
“你有。”屈兴平指指脸,“表情出卖了你。”
“什么出卖?”
抱着一大包食物的褚褐闪现,把屈兴平吓了一跳。
“你这几天怎么一直在动用缩地符?”
“在培养习惯。”
“这什么奇怪习惯?”
“方便逃跑。”
屈兴平震惊地看着褚褐从镯子里掏出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然后撑开怀里的袋子,把里面的茯苓糕、包子、蒸饼等等统统拿出来摆满了桌子,甚至还有碗馄饨。
“你去打劫了?”
“屈兄要一起吃点吗?”眼看着褚褐要开始掏第三把椅子了,屈兴平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他甚至都没有吃饭的习惯。修士随着修为升高,对食物的需求就会降低,辟谷是常有的事,也只有像褚褐这样奇怪的家伙才会坚持一日三餐。
褚褐:“屈兄刚刚在和青遮聊什么?”
屈兴平:“姑洗塔名额之类的,老生常谈的话题。”
青遮:“屈公子对姑洗塔很了解?”
屈兴平:“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人能在里面突破修为,有人能得到天材地宝、法器或者是武器,有人能寻得和自身极为契合的功法。”
青遮:“听起来像是个能够心想事成的好地方。”
“心想事成暂不提,好地方倒是有待商榷。”
屈兴平闻着快要把他淹没了的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最终还是选择坐下来吃一点,周围的人都震撼地看着他们。
“也有人无功而返,甚至催生出心魔。”
他咬了一口包子,觉得馅不错,也讲了出来,青遮倒是摇头,说这家的包子面太死了,不够筋道。
“不过馅的确不错。”
他说。
“下次我给你做更好的,青遮。”褚褐在吃混沌,他早上比较钟爱汤汤水水的东西,“这次时间不够。”
他们周围一圈的人都不说话了,以沉默表达了自己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恐怕这种场面是头一次见,毕竟谁会在姑洗塔即将开塔前悠哉悠哉地吃东西呢,还支着桌子坐着椅子。
“真是有意思的一群人。兴平交了两个很有趣的朋友。”
“唉,我怎么只觉得丢脸啊?”那人扶额,“幸好他现在认不出咱俩。对了,你的腿怎么样?”
“云家仙药,放心,绝对能支撑过这两天开塔日,”
角落里,已经完全改头换面的云休匀和屈问寻倚着墙,看着不远处边吃边聊的三人,屈问寻不禁好奇,自己的这个弟弟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作紧张。
“还是知道的吧,当年我腿断的时候,他趴在我身边哆哆嗦嗦的,哭得跟我死了一样。”
屈问寻更嫌弃了,“我没让你炫耀。”
云休匀迷茫:“炫耀?炫耀什么?我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吗?”
“好吧,回答问题。”
空中响起熟悉的钟声,九声过后,五大宗的首席出现在云台上,下面的参赛者一片欢呼,很显然,他们比自己的师父更受年轻一代的欢迎。
云休匀和屈问寻对上了六人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点了个头。在一段简介的规则介绍以及希望大家在塔内有所收获的官方祝福后,姑洗塔正式开启。
“走吧。”
屈问寻带着云休匀,随着人流往前走,路过屈兴平时,屈问寻刻意撞了他一下,很用力——一些姐弟间的相处方式——然后转头说着抱歉。
“你干什么?”云休匀低声。
“很好玩好不好,我想看看他能不能认出咱俩来。”
对于屈问寻的玩兴,云休匀哭笑不得,“你就不怕他真的认出我们俩?”
“不会,我们俩现在完全是两张不同的脸。他又不是狗,还能凭借气味认人吗?”
屈兴平很正常地接受了屈问寻的道歉,一旁的褚褐倒是多看了那两个陌生人一眼。
随着三尸六欲道的修炼,他发现自己对修士的灵力有着野兽一般的敏锐感觉,能够大致判断对方的修为,哪怕对方掩盖灵力掩盖地极好。
卫道月今早通过水镜和他传递了一样重要消息,从第一天开始,一百二十八位参赛者里,就已经掺杂了一些「别人」。
“目前我只知道有长老会的人,因为我对于他们修炼的功法很是熟悉。应该也有其他人,要知道现在五大宗的要紧事情都是由首席们出面,他们几个可不是省油的灯,或许也安排了人混进参赛者里说不定。”
卫道月说,他是抱着不能让他死了的心态(“你看,作为舅舅总要为自己的小外甥着想”)才把这项消息传递给他的,当然,褚褐一个字都没信——他指的是卫道月那句理由。
至于那项消息,他原本是半信半疑,不过在亲眼看见两个身上灵力远大于周围一圈人的修士出现后,他悄悄往前半步,挡在青遮身前。
“青遮,尽量别离开我的视线。”
和卫道月搭上线后,他也的确如同承诺那样,告诉了褚褐很多东西,然而褚褐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是一种痛苦,尤其是当你身边的人知道太少的时候,这往往是分歧和争吵的先兆。
而这先兆预示的事情,究竟什么时候会爆发呢。
褚褐不知道,他只能尽力地往后拖,他想在青遮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前结束掉该结束的,这样即使青遮知道了,他也能做出一副「我不想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打扰你」的样子出来博同情、讨奖赏,他很清楚青遮讨厌被隐瞒,他执着甚至偏执地想要知道一切。所有的一切。
青遮和褚褐几乎是前后脚进入了姑洗塔,但在踏入门的一刹那,周围的一切人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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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和他离得极近的褚褐。
一道荧光闪过,盛开在他面前,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你好,初次见面。”那道荧光逐渐拉长、拓开,撑成一个女子的模样
“在飘着的……女子?”
“我不是女子。”它荡在空中,衣裙飘扬,“你也可以把我当做男人,当做老者,小孩,都可以。”
它应言变成男子的模样,继而是老人、稚童。
“我没有性别,没有年龄,我是姑洗塔的生灵,我来负责指引你走向你该去的地方。”
精怪一类的东西吗?
青遮打量着四周,除了这个自称生灵的人是亮着的以外,周围依旧一片漆黑。
“我的朋友呢?”
“朋友?什么朋友?”它转着圈,“你没有朋友。抱歉,作为生灵,我可以洞悉你的想法。你没有把你身边的人当成朋友,更准确的形容是同行者。
“那好吧,我的同行者呢?”
“你不需要同行者。”它声音轻灵,“同行者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每个人都是,所以这里的路也只能由你一个人来走。你可以直接叫我生灵,把它当做我的名字就好。你会在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或者永远不会得到。这取决于你的心,对于你们修士来说,心永远比能力重要。”
青遮的目光随着它移动,“看来你是心强于体的理论者。”
“可以这么说。”
生灵伸出手,指向青遮前方。
“那么朝前走吧。你想得到的东西在前方等你。”
第65章 索要物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做梦。
一个清醒梦。
那位是生灵也叫生灵的家伙让他往前走,他听了,也走了,他以为自己会像屈兴平讲的那样,拿到功法、武器、天材地宝,或者最坏的结果,什么都拿不到。
但眼下的境况,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什么意思?”
他问跟过来的生灵。他现在脚下踩着一片广阔的水镜,上面正飞速闪过不同人的脸,在做不同的事。他看到了一两张熟悉的脸,当然更多的是不熟悉的脸。
“很抱歉。”生灵落了下来,脚尖点在充当地面用的水镜上,轻盈地转了个圈,“在自然的世界里,水代表了纯净和透彻,而在你们修士的世界里,镜子和水有着同样的代表意义,所以姑洗塔里的水镜可以和修士的心产生共鸣,得以洞悉你们所需所求,拉你们进入专属的水镜进行试炼。但,你似乎被水镜拒绝了。”
它歪歪头。
“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看来你想要的东西,水镜给予不了你。介意由我来接手吗?”
“随意。”他点了头。
生灵由白色荧光凝结成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手臂上狠狠勾了一下,等那股晕眩感过去后,他发现自己成功进入了水镜。
但好像不是自己的,因为他看到了褚褐。穿着婚服的褚褐。
按照生灵的说法,每个人都会走自己的路,所以每个人的水镜都会拒绝别人的进入。他是一个被水镜排斥在外的人,却在生灵的帮助下进入了褚褐的水镜。
是误打误撞吗?还是阴差阳错。
“是命运。”生灵降落在他身边,声音缥缈,“命运使然。”
空泛又高高在上的说辞。青遮不禁皱了下眉,“我讨厌这个词。”
“我说的「命运」和你们修士口中常说的天道不是一样东西。”
生灵温和地看他,身体周围的白色荧光星星点点。
“我更愿意将其解释为,因缘际会。”
“这和我进入褚褐的水镜有关系吗?”
“有。水镜拒绝你的原因是它看不透你,你的身上飘满了雾气。”
是重生的缘故吗?
青遮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会出现弹幕条的地方,当然,那里现在空空如也,幻境会屏蔽掉这些东西。
“而我在洞察你的内心之后,将你带到了这里。”
面前的褚褐正在和人拜堂,红色的婚服随着动作衣袖翻滚,灿金的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青遮看得莫名其妙。
“这就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是,也不是。”
生灵似乎是极其不习惯将脚落在地面上,它重新飘了起来,像一阵会发光的、白色的风,游荡在青遮身边。
“人性都是贪婪的,想要的东西也有很多,水镜会捕捉到你所有的欲望,将其一一展现在你的面前,毕竟有的欲望是出于执念,有的欲望是出于恶意,而姑洗塔想要赐予你们的,是你们最缺少的所需之物。所以,我带你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你的同行者身边。”
青遮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我需要褚褐?”
“不。”生灵出乎意料地否决了这个答案,“你需要的是爱。”
……这还不如需要褚褐呢。
爱是什么?爱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要的东西是爱?”
“我是根据你的本质来判断的。”生灵道,“但别误会,我说的本质和你是炉鼎这件事没有关系。”
它知道我是炉鼎?
青遮下意识地去摸丹田,那里曾经交易过来的内丹还在转动,微微发热。
也对,毕竟是守护灵么,精灵精怪一类的东西总是比人更能看穿人的本质。
“你心里的想法是,我想得到我没有的东西。”生灵继续讲道,“你没有爱,你需要爱,可我不能赐予爱,我赐予不了,所以我只能把你带到可以赐予你爱的人面前。”
“那你想错了。”
青遮淡漠。
“我不需要爱,褚褐也不是那个能赐予我爱的人。爱是最没用的东西。”
“爱是最有用的东西。”
青遮冷嗤,“你只是一个镇守高塔的守护灵,你懂什么爱?你连对爱的形容,都用的是赐予。”虽然他不理解爱,但真正理解爱的人,应该不会用“赐予”这种不可一世的词来描绘爱。
“是的,我不懂。”生灵很坦然地承认了,“那么你也不懂。你跟我没什么两样,尽管你是人,我是生灵。”
另一边的拜堂已经走到了尾声,所有的宾客都在大声欢呼、吵嚷、大笑,推搡着新郎官往新娘的方向走,然后,画面突然定住了,连声音都消失了。
生灵给他解释:“人没办法幻想自己没见过的事物,你的同行者曾经见过一次别人的成亲礼,所以将其照搬到了幻境之中。但他没见过拜堂之后的事情,所以幻境也只能走到这里。”
红色的场景发生了变化,像水波一样荡漾开,转换成了一座草屋,一对看不清脸的中年夫妻,男在外种树,女在内酿酒,一个少年郎抱着书,在太阳下朝着他的父母挥手、大笑,讲着,爹娘,我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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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了。
青遮:“这也是照搬了他见过的场景,对吗?”看见女子手里拿着的青梅就知道会是在青梅村发生的事情。
生灵:“是。”
这次的场景变化的更加快了,转瞬间竖起了高台,高个子的男人站在其上,对着高台下的人下达命令。
“情爱、亲情、权力。”生灵点出了每个幻境褚褐最想要的东西,“幻境越往后演变,便会越接近这个人的本质。因为人会受到周遭环境的影响,很大时候会改变自己的欲望,我们需要剥离这些外衣,来探求他到底最想要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会在姑洗塔里获得东西,而有的人不会,因为有的人想要的东西全都是外界刺激的结果,而不是真实的发自内心。”
高台坍塌,土块迸溅,所有的一切如烟雾,顷刻化为灰烬,真正的褚褐出现了,不是新郎官,不是少年郎,更不是在高台上执掌权力的人,他就这么蜷缩在地上,黑色的灵力张牙舞爪地包裹着他,压抑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青遮没见过这样的褚褐,极度危险、连他都不得不后退的褚褐。
“看到同行者现在的样子,你有什么想法吗?”生灵问。
青遮反问:“你想让我有什么想法?”
“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的本质是一团极其不好的东西,哪怕是不以人的视角,以我的视角来说,也是极其、极其、极其不好的东西。”
生灵白色的眼睛一眨不眨,下了结论:
“他是恶本身。”
青遮想起了很多事情,无缘无故被八岐宫灭掉的青梅村,百年难遇的三尸六欲道,还有那个古怪的、与他同出一辙的大荒西楼术法掌握者,舅父卫道月,这些似乎已经证明了,褚褐不是一个普通人。
更何况,还有弹幕钦定的主角身份。
然而。
“他是恶是善都和我没关系,也不会改变我对他的态度。”
“果然。”生灵似乎料定了他会这么说,“你想要的东西果然在他身上,也只有他会给你。”
青遮以为它在说爱,生灵却摇头说不只是爱。
“既然你能洞察人的内心,你就应该知道,我会对褚褐做些什么。没有人在被夺舍的威胁下还会对对方付出爱这种东西。如果他知道了我的本质,爱将不复存在。”
“不会。正如你看到了他的本质待他依旧如初,他看见了你的本质也依旧会付出你所不屑的爱意。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爱这种东西,但无论如何,爱不可耻,也不软弱。”
青遮不为所动:“但对我来说是。”
“你很奇怪。”
生灵头一次在脸上出现了疑惑这种生动的、像人的表情,之前都是一脸平静淡然。
“你甚至可以接受他真的强制你做那种事情,也不愿意承认这其中是有爱的存在。是因为一旦有了爱,一切就不一样了吗?”
青遮沉默,连眼神都躲避。
“但是一想到你是人,我好像就理解了,因为人总是会逃避什么,逃避那些自己不擅长的、自己没有的东西。人就是别扭的胆小鬼。”
生灵这种东西,不会说谎。青遮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将我送到褚褐这边,而不是屈兴平那边,他不是也算是我的同行者吗?”比起其他人(除了褚褐),他来往比较多的就是屈兴平了。
“正如我一开始告诉你的那样,命运使然,因缘际会。”
生灵突然推了他一把,很神奇,明明自己的脚结结实实踩在地面上,却被这一推,整个天地颠倒旋转。
仿佛这一推,他就跌入了世俗,流入了人间。
“祝你好运。”
“什么好运?”青遮好不容易站稳。
“你被他的水镜接纳了,你只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才能通过姑洗塔。”
青遮矢口否认:“这不可能。”
他不可能承认爱。他承认不了,也获得不了。
“没关系,姑洗塔会帮你。很多时候,困扰人很久的问题的解决办法往往出奇得简单。”
朦胧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像神明低语:“虽然不合规矩,但我想告诉你——”
“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
第66章 身世明
要怎样才能证明一个人爱自己?
“他朝你付出了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而不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传闻中红颜无数的风流公子屈兴平摇头晃脑,称自己的言论是一针见血。
“这里面包含了很多可以说道的地方,譬如设身处地的理解、下决心付出的勇气以及。”屈兴平忽然叹了口气,直言,“以及你在听吗?青遮兄。”
“在听。”
这个问题之所以被提出来是因为青遮现在手里捧着的这本书,褚褐推荐给他的风月话本——不是很过分的那种,青遮不介意去读这类型的书,在他看来任何书都值得读,区别只是适不适合自己——他对里面长篇大论描述「爱」的语言看得眼花,不禁纳闷式地问了出来。
“这本书上和你讲的正好相反。”青遮的手指摸过一排排的字,上面清楚地印着男主角想要为女主角付出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的想法。
“其实都可以。”先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一针见血的人突然又推翻了自己的言论,“爱嘛,这种东西很私人的,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我也只是告诉了你我的理解。”
屈兴平瞥了一眼书名。
“这本书里的主角,一定是个好人吧?很多时候,一个人认为重要的东西转换角度后到了另一个那里,可能就变得根本不重要,甚至一文不值。像我这种人,是无法感受到对方这种自恋式行为背后的奉献和爱意的——这么说虽然很过分,但去接受爱有时候是个很累人的行为,大概只有好人才能做到将心比心的换位思考吧。”
“那么,你是如何对那个人付出的?”青遮想起了荧春姑姑提起过的云家大公子。
“哇,青遮兄,你变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旺盛的好奇心。”屈兴平调笑,“嗯,当然了,我还蛮乐意看你们传我和他之间的绯闻的,说不定传着传着就成真了。”
“所以你做了什么?”
“我给了他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屈兴平转着手里的扇子,他很乐意去说起这件事情,关于爱的一切都需要说出来,“一条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无条件伸出援手的道路。这是他目前最需要、也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屈兴平转而问他:“你呢,青遮兄?”
他和青遮一起,看向正在院子里修炼符篆阵法的褚褐。
“对你来说,褚兄要把什么给你,你才相信他对你存在「爱」呢?”
他得给我——
青遮从颠倒混沌中睁开了眼,熟悉得令人作呕的房间里阳光炽烈,明媚到让人害怕。
这里是、金门宗?
青遮第一时间去摸丹田里的内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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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灵力也在。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在姑洗塔里,他脚下踩着的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才得以换来的崭新的现在,而不是那个绝望的过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敲门者自顾自推门而入,看到他醒了格外高兴,嘴上嚷嚷着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欢喜门的三当家来接你啦云云。
青遮的睫毛轻微颤了颤,如此眼熟的场景、如此眼熟的对话、还有如此眼熟的一个人。
金荣。按弹幕所告知的,他应该已经死在了褚褐的手下。
对了,褚褐。
青遮不理会金荣在身旁“我们金门宗将你养大你要懂得知恩图报”的絮絮叨叨,撑开了窗户往外眺望,阳光直白热烈地洒在他脸上,一如某个在他面前殷勤得过了头的家伙。
得去找他。
青遮想。
得去找褚褐。
金荣见自己口干舌燥说了那么多,青遮依旧一语未发,不禁恼火:“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吵死了。
青遮抬起手,预备杀了他,门外看守的手下却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少宗主少宗主!不好了!有人来金门宗大闹!大殿已经死了好多人了,老宗主让您快……”
逃。
一抹黑红的光一闪而过,前来报信的人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定格,下一瞬,整个身体直接炸开,血肉飞的到处都是。
金荣开始尖叫,声音震耳欲聋,青遮回过神,一甩手,青色灵力穿透了金荣的喉咙,将他钉在了墙上。
青遮走出屋子,地上一长串滴答答的血在光下生辉,一直蔓延到四十多级的台阶下,他就这么站在最高的台阶上,看着下方的尸山血海。
以及尸山血海里最中心的人。
“青遮!青遮!”他很快乐地举起两只血淋淋的手,朝他挥挥,“你果然在这里!”
褚褐。
前来支援的修士瞅准了时机想要偷袭,却被褚褐两只手攥住了脖子一扭,断了,头颅咕噜噜滚了下来,褚褐的头也跟着同步一歪,莫名有些俏皮。
“我找了你好久哦青遮。”
褚褐一边对着他笑,一边击杀着围上来的修士,手上动作残忍暴力。
“我醒来后就在青梅村了,一直没有等到你来找我,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落九天、符篆、阵法,这些东西他一个都没用,单纯靠一双手,捏碎心脏、击碎骨头,沾满了所有人的血。
“青遮为什么不说话?”
最后一个人倒下,褚褐终于有功夫好好看看他找了许久的人,他仰头,专注而认真地盯着青遮,身上黑红色的灵力不断溢出,铺满了整个战场。
“你在生气吗?”
“没有。”对一只走丢后会主动回家的小狗,是应该给予褒奖的,而不是生气,“你找我做什么?”
“带你走啊。”
“为什么要带我走?”
“我想带你走。”
褚褐身上翻腾起黑红的浪潮,吞噬着地上的血肉,一寸寸蔓延上台阶,堪堪停在了青遮脚边。
“我想带你走,青遮。”褚褐重复。
他露出一种……怎么说呢,渴望的神情,掺杂了很多厚重的、黏稠的、青遮看不懂的情绪。
“你能带我去哪里?你觉得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所?”
青遮回想起了屈兴平问他的问题。
“褚褐,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
命吗?这是青遮所能想到的最尖锐、也是最讨巧的回答,以前不是没有人跪在他面前扬言甚至发誓“我能为你付出我的生命、我的全部”,每次听见他都嗤之以鼻。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对我来说又不值钱。
青遮冷漠又残忍地想。
更何况,付出命什么的,大多时候也只是说说而已,有谁真的会这么做?
所以,你也会这么说,是吗?
青遮居高临下地看着褚褐,等待着他的答案。
“青遮不喜欢被关着对吗?”
出乎意料地,褚褐却说起了别的事情。
“但是青遮睡觉的时候会紧闭着窗户,连上了锁的门都会再贴上一道防窥符。”褚褐道,“你明明不喜欢被关着,却一直主动地关着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青遮没注意到自己的指甲掐紧了手心。他知道褚褐会观察自己,但没想到会观察得这么仔细,而这极仔细的一部分,刺中了他不愿让人看见的地方,让他下意识想要退缩。
“青遮,我想给你自由。”
黑红色的蔓延停止了,只有青遮脚下那一块干干净净。褚褐仰头粲然一笑,眼睛在周围黑红色的映衬下亮得不像话。他张开手臂,像一个大大的拥抱。
“只要把你的炉鼎体质给了我,你是不是就会感觉到自由了?”
嗡——
青遮呼吸停住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
黑红色的灵力突然暴躁地波动起来,像海在呼啸,一下子铺天盖地席卷起来。
怎么回事?
青遮下意识挥出灵力抵挡,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从青色变成了黑红色。
灵力虽然有天生颜色,但修士可以选择是否将颜色外显出来,改变成另一种颜色完全不可能,哪怕是他现在需要靠着抽取褚褐的灵力使用,也不应该转变成对方的灵力颜色才对。
“你被污染了。”
一只手突然出现,拍了他的肩膀,旁边席卷起来的黑红色灵力立刻蜂拥上来,张牙舞爪地撕扯着那只触碰了青遮的手。
“这么紧张做什么?”卫道月立刻拿离了青遮肩膀,轻笑,“明明想要回来再见一面的是你。”
这个「你」,断然不是对青遮说的。
“好久不见啊,小炉鼎。”
这句话才是对青遮说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
青遮立刻拉开了距离。
“你也别紧张。”卫道月道,“我能进来还是多亏了我的小外甥呢,当然啦,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心境动荡,让姑洗塔生灵认定你通过了水镜试炼让水镜开启了一条缝,我也不一定进得来。”
试炼通过了?
青遮怔住了。
这不就意味着,他承认了褚褐对他存在爱?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承认了?
卫道月伸出手,手掌下按,黑色的灵力冲出体内,迅速蔓延铺开,逐渐和褚褐的灵力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唔,这污染程度比我想象得厉害啊。”卫道月挑眉,“虽然说姑洗塔这种直击心境的东西是心魔的温床,不过你的成熟化也未免被加速得太过了吧,难道是因为压抑了太久?”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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