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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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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为民除害

沐照寒摸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忙四下寻找起来。

好在陆清规身形十分出挑,她寻觅一圈后终于看到了他。

两个身穿短打,头戴方巾的男子站在他身旁,看装扮应是哪户的家仆,正对他拉拉扯扯。

沐照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见二人对陆清规动手,忙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瞧你穿的那穷酸样,老爷愿意招你做女婿,是你祖坟冒了青烟了,还不快走。”陆清规听着耳边的呵斥,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名拉扯他的家仆,他只需抬手打在他喉间,便可取了他的性命,可他不想给沐照寒惹上麻烦,甩开那家仆转身欲走,又被另一个家仆拉住。

饶是他再好的脾气和教养,也忍不住回头寒声道:“放手!”

“哎呦喂,多少人挤破头要入赘我们胡家,给你富贵你不要,还摆上脸子了。”一个家仆阴阳怪气的伸手欲推他,却觉侧腰一痛,旋即飞了出去。

人群惊呼一声散开,家仆趴在地上痛苦的缩成一团。

沐照寒今日也是开了眼了,从前只听过强抢民女的,这当街抢男子入赘的还是头一遭得见,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陆清规,全须全尾的,只是脸色不大好,不过一见她来,还是露出个笑容。

她松了口气,对那两名家仆斥道:“滚!”

话音刚落,一壮汉拨开人群,带着个身穿云锦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万寿宴之后,一行人回到兰府。

屋子里,沐照寒与栖枝二人对坐于在圆桌前。

沐照寒:“栖枝,大殿之上我未曾问过你的意思,如今我想问一句,你若想回去,我自是不会阻拦。”

“姑娘怎的如此说?我若想去齐家,今儿在大殿上便不会说想留在沐家了。”

栖枝抚上沐照寒落于膝头的手,“栖枝的命是姑娘救得,自然会一直在姑娘身边。”

沐照寒眉目柔和,心下安定些,叹了声,“李月时倒是说对了,这京城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没问栖枝后来她与齐家兄弟都聊了些什么,如往常一般送栖枝进屋后,她立于案前,毫尖点墨,提笔却迟迟难以落下。

屋外大风,金白桂花落在窗棂,一阵花香沁入室内。

思忖半刻,沐照寒落笔,字字斟酌地写了满满三页纸。

最后落下句“时令已到,枝头挂果,当事事如意,阿兄来时带些柿饼可好?”

收笔,沐照寒呼出一口气。

信在夜色中加急送往江南,沐照寒屋内的烛火彻夜未熄。

万寿宴过后,沐照寒像是寒闲了下来,陆硕没再来找她,齐家兄弟留在了京城却也不曾来过兰府,除了宫里时不时来人给她和阿姐

量体裁衣,偶尔接她们进宫学礼外,并无他事。

这日天凉,沐照寒和沐妗在院子里煮茶,一起盘算着沐泽还有几日到京城来时,兰府的小厮带来一封拜帖。

是钟芸熙送来,邀请沐照寒前去盛王府同赏桂香的。

沐照寒接了拜帖,打发走小厮,盯着拜帖沉默。

京城的天多变,人也复杂。

那日万寿宴进宫走了一遭,沐照寒方知进京前,与阿姐廊下对弈时那句“若此路不通,便硬破条道出来”有多天真。

“阿姐,大哥或许明日就到,他当先去城郊看望外祖母,届时我去赴宴,或许不能同去迎他。”

沐妗轻咳一声,笑了笑,“我明日亦有约,不若就让栖枝去迎吧?”

沐照寒闻言微讶,一转眼瞧见沐妗眉梢微调,视线往栖枝身上瞟,心下了然。

于是就这么拍了板,二人各自赴会,栖枝去迎沐泽。

第二日一早,沐照寒换了身翠微色鱼戏莲叶纹长裙,梳洗好后,便与前日先入了京回来的歌槿一同拉着栖枝捣鼓。

最后二人是被耳根都烧红的栖枝推着出了门。

盛王府坐落在隆庆坊中,与兰府所在的永崇坊皆地处朱雀门街东。

穿过都会市,再打两个弯,马车停在了盛王府门外。

门外小厮瞧了眼马车外的挂牌,打了个辑后往府里小跑,片刻后便带了两个丫头一齐迎了出来。

“沐四姑娘随奴婢来,王妃在后院云华亭等姑娘。”

“有劳。”

跟着丫鬟进了二门,跨上五级阶梯在抄手游廊下走了几步,远远便望见一袭缃叶色宫装的钟芸熙立在小拱桥上。

沐照寒方走近,便被钟芸熙挽了手。

她一双眼珠子在沐照寒面上来回扫视,言笑晏晏道:“不愧是江南来的娇娇娘,一进来便给这满园金秋色添了抹亮色,远远瞧着便觉得这院里都有了生机。”

不待沐照寒接话,她已拉着沐照寒下了小拱桥,续道:“第一眼我便觉得与你投缘,只是那时宫宴事多,到了近日才得了空,恰好是金桂时节,便邀你来一同赏桂,顺道品一品前些日子我自个儿弄的桂花茶。”

话落,几人正好走进云华亭,石桌上沸水煮茶,桂香四溢。

沐照寒摸不寒钟芸熙突然邀约的意思,落了座依言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

入口寒香馥郁,确是好茶。

便在钟芸熙期待的目光中笑赞:“娘娘心灵手巧,这茶甘甜醇和,入口滋味极妙。”

钟芸熙听了笑得愈发愉悦,转头便吩咐身旁的丫鬟去备上一些,好让沐照寒晚些一同带回去。

刚吩咐完,便见那方抄手游廊下又走来一熟悉的身影。

钟芸熙喜道:“阿兄来了!”

沐照寒偏头瞧去时,钟珣奕正拾级而下,二人目光远远相撞,却是钟珣奕先怔了一下,似是不曾想到会在这处见到沐照寒。

钟芸熙起身迎上去,沐照寒见状放下茶杯,也随着起了身。

“阿兄今日怎的突然过来?”

钟珣奕站在亭外,抬手轻抚了下妹妹的鬓发,垂眸轻笑,“来瞧瞧你,今儿这么高兴?”

钟芸熙点头,含笑回首看向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沐照寒,“今儿邀了沐四姑娘来赏花,她夸我茶好喝,我自然高兴,阿兄要尝尝吗?”

“小姐,松枝被周惊山甩开了。”

先前在第一次见周惊山时,沐照寒便觉得这人不对劲。

出现的时机,知晓的线索一切一切都刚刚好得过分。

交谈时开门见山地点名了她的身份,再点出她在寻找许钰,最后说出他亲眼见到许钰被拐走的全程,料定了她会信,再抛出橄榄枝道有什么需要他都可以相助。

步步踩在沐照寒需要的点上,还一直强调自己是个浪迹江湖的粗人,仿佛在提醒什么似的。

沐照寒觉得太过巧合,便在林间与周惊山话别后,让松枝跟上他瞧瞧。

那日萍娘也在,二人相见却仿若不认识,这与李月时说的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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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沐照寒在密林中刚与李月时话别后,便立刻简信一封用飞鸽给松枝。

现下已有了回信。

“被甩开了?”沐照寒微微扬眉。

“窈音那边怎么样?萍娘顺利回庐州了吗?”

栖枝坐在沐照寒对面,边瞧着她煮茶的手不停,边应:“已到庐州,萍娘家中人很高兴,周惊山的家里人知晓后差人来问周惊山的下落,萍娘如今已知晓周惊山去找她至今未归。”

“去信给窈音,让她留在庐州帮着找上一阵,待我下次去信时,编个理由把萍娘带来京城。”

“好。”栖枝应了声,随后伸出手,“我来。”

沐照寒笑着手一躲,“可别,上回你在家煮,烫着了手,我可被大哥好一通训斥,可不敢再让你碰了。”

栖枝无言了一会儿,耳垂微红,最后头一别,起身取纸去写给窈音的简信去了。

“歌瑾窈音未归,过几日的宫宴得你陪我去了。”沐照寒煮好了茶,轻呷了一口。

“对了,礼可备好了?”

闻言,栖枝轻点了下头,执笔的手未停下,“都备好了。”

沐照寒微蹙眉,抬眼看向栖枝,一时间这几日埋在心底的不安更重了几分。

时间转瞬而逝,宫宴那日,沐家姐妹二人是被圣上派来的人接进宫的。

宫门口,停了挂着各家宗姓牌子的马车。

沐照寒刚下马车,迎面便走来一个着装素雅的女子。

“沐姑娘。”

面前的女子见礼端庄,沐照寒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心下思量,面上已做出回礼。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柳氏闻依。”

柳闻依,为避皇后安排亲事,自请随淑妃入寺为早早仙逝的小姑母祈福的柳家女。

也是陆清规的表妹。

沐照寒一时拿不准柳闻依前来与自己打招呼的动机,只微微笑道:“曾闻柳姑娘随淑妃久居大慈恩寺,身带佛性,宛若神女,颜如赪玉盘,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柳闻依笑笑,“沐四姑娘谬赞,闻依亦听闻江南双姝绝代无双的美名,前几日见了沐二姑娘便觉得这话一点不错,今日见了沐四姑娘,竟觉得这话还说差了些。”

沐家自开国后便举家迁至江南,后代偏居一隅,低调行事。

这“绝代无双”的美名,沐照寒倒还真不知是哪儿传出来的。

故而沐照寒听了也只笑笑。

恰巧此时沐妗缓过了神,从身后的马车里掀帘而出,打破了这方已渐渐安静下来的氛围。

今早时,沐妗便觉得身子有些不适,适才便在马车里头歇一会儿。

沐照寒一见沐妗撩开了帘立刻回身迎了上去。

“阿姐,可好些了?”

沐妗摆摆手,“无碍。”

待站定后,一抬首便瞧见站在不远处的柳闻依。

“柳姑娘。”

二人见礼,柳闻依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看沐二姑娘身子不适,此药安神静气,或许有帮助。”

沐妗抬手接过,微微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多谢柳姑娘。”

柳闻依不再多说,又欠身福了一礼,转身往宫门走去。

沐家姐妹的目光落在沐妗手中的小瓷瓶上,各自思索,一时间二人都没动作。

直到旁边来接她们的公公出声提醒,“二位姑娘,随咱家一道进去吧?”

二人回神,沐妗将瓷瓶收回袖中。

“有劳公公。”

此次宫宴乃是为庆贺圣上生辰,礼部按圣上的意思请了诸多官员。

长长的宫道上,不时有人向沐家姐妹身旁的公公见礼。

沐照寒与沐妗对视一眼,随后沐照寒唤了声“公公”,在那宦官看来时,抿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来。

“我与阿姐是第一次来参加宫宴,且这还是圣上的寿宴,今日阿姐又有些不适,劳烦公公替我二人讲解一二,省得我二人晚些冲撞了贵人。”

那公公闻言笑得不见眼,“姑娘不必担心,今儿啊,来的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大人,姑娘见了礼便好。待日后二位同静王怀王成了婚,这些大人还得向您二位见礼呢。”

说完,忽的又想起什么,一只手敲了敲自个儿脑门,“瞧咱家这记性,今儿来的还有齐阳王,那可是个脾气不好的主儿,二位要是见着了这位,能躲就躲吧。”

“为何?”沐照寒面露好奇,“脾气不好应也不会随意刁难人吧?”

那公公瞧了瞧四周,随后弯腰凑近了些,低声道:“那齐阳王啊,自打文德十三年在林温两家战败后力挽狂澜,击退西陵后得了盛宠,封了藩王后,丢了个女儿,此后啊性情大变,谁也不知道遇上他会被找个什么茬。 ”

“这样……”沐照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笑着往那公公的手中塞了包碎银,“多谢公公。”

那公公也不客气,笑眯了眼收下了那荷包。

公公带着二人到了宴厅处便离开。

因着不久后便是秋猎,每年的万寿宴便都不曾大肆操办。此时宴席未开,各官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笑谈。

不远处,陆清规和陆瑜站在一块儿,旁边还站了个满脸喜气的宋阳。

沐照寒正打算收回目光,带沐妗找个角落再歇会儿,就瞧见陆清规望她们这看了过来。

这下沐照寒不知还该不该收回视线了,两人隔着人群对望了一瞬。

下一刻陆清规微挑了下眉,像是在询问怎么了。

沐照寒没回应他,见他先有了反应后自然收回目光,转头扶着沐妗往角落走去。

那头的陆清规见了,抬手往陆瑜肩膀上一拍,在后者莫名看过来时下巴向沐家姐妹的方向一扬。

陆瑜望去,正瞧见沐照寒扶着面容苍白的沐妗坐下。

不再多言,陆瑜走了过去。

视线里,陆瑜在姐妹二人面前低声说了几句,沐照寒偏头看了眼姐姐,在接收到姐姐的眼神后,这才站起身。

而这边的宋阳见刚还谈的好好的陆瑜突然一言不发,面色严肃地提步离开,有些不明。

“他干嘛去?”

“和你一样。”

话毕,不等宋阳再反应,陆清规抬步追着沐照寒的步子走出宴厅。

“和我一样?”宋阳不得其解地抹了抹自个脑袋,又看了看陆清规离去的背影,皱着眉摇了摇头。

下一瞬又眉头舒展,重新露出喜意的笑,“不管他们了,去找我自个儿的媳妇咯。”

沐照寒这几日进宫的次数不算少,对宫中的路线有些大致的印象。

走过几条小路,沐照寒停在御花园的小道上。

方才栖枝带回来的消息,就是陆硕在这处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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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上回沐照寒未赴他的邀约,今日他必定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沐照寒往深里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道压着不爽快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沐四姑娘真是让本王好请。”

沐照寒勾了勾唇,转身看向从阴暗处里走出来的陆硕。

面对面色不虞的陆硕,沐照寒笑意盈盈地福了一礼,“见过殿下。”

陆硕现下并不想顾及这些虚礼了。

自打赐婚的圣旨下来,他向沐照寒抛出橄榄枝至少三回了,可沐照寒却一次也没给回应。

想到这,一连折了两个助力的陆硕胸腔中的怒火不断上涌。

“本王想,本王给沐姑娘展现出了绝对的诚意吧?还是说沐四姑娘有别的想要的?”

沐照寒直起身,面上的笑意微敛。

“殿下说的诚意便是那个锦盒吗?”

进京前,在郊外那个客栈,黑衣人送来的木盒。

里头放着一枚刻着“林”字的玉佩。

“沐四姑娘不会认不出那是谁的东西吧?”

沐照寒当然认得出来,那是她表舅父林青且的东西。

“自然认得出。”

她说着目露哀伤,“可故人已逝,殿下将这枚玉佩给臣女,是为让臣女睹物思人吗?”

“当然不是。”陆硕向沐照寒走近几步,“林将军死在战场上,却背上通敌的罪名,沐四姑娘难道不想为你舅父翻案吗?”

沐照寒还带着哀意的眸子睁大,仿佛被惊到,“殿下可是知道些什么?”

陆硕似是十分满意沐照寒的反应,满是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来。

“沐四姑娘想知道更多的话,可就拿些东西来换了。”

远处宴厅传来热闹的喧声,而这一片暗处却两厢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沐照寒才又有了动作。

她微微低身,垂首又行一礼,“若殿下能助臣女替林家翻案,殿下要臣女做什么,臣女万死莫辞。”

看着陆硕的身影消失在小道,沐照寒这才往园中的浮碧亭走去。

“殿下还不出来吗?”

话刚落,沐照寒便觉一道劲风从侧边袭来。“我……”

钟珣奕刚出了个声,廊下又小跑来一丫鬟,凑到钟芸熙耳边,急急道:“娘娘,崔良媛喊着肚子不适,要请太医来。”

钟芸熙眸色冷然下来,淡声吩咐:“看住她,我稍后过去。”

待那丫鬟再次跑远后,她抬首看着钟珣奕担忧的面庞,无所谓地笑笑,而后转身朝沐照寒抱歉道:“原以为是个空闲日子,没曾想还是有意外,今日招待不周,对不住沐四姑娘。”

“无妨。娘娘先忙,改日得了闲,可以一同去城郊,想来那儿的景色也是万分不错的。”

钟芸熙扯了抹笑,不似方才那般神采奕奕,“阿兄,你替我送送沐四姑娘。”

钟珣奕没再说什么,只对沐照寒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盛王府。

后头的钟芸熙目送二人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游廊转角后,木着张俏脸往内院去。

门外兰府的马车已候着,沐照寒福礼准备拜别,钟珣奕抢先开了口:“娘娘命我送沐姑娘,恰好顺路,一道吧。”

话至此,沐照寒也不好拒绝,只是钟府在崇仁坊,兰府在永崇坊,说是顺路也是沐照寒顺了他的一段路。

钟珣奕翻身上马,伴在沐照寒的马车旁。

“钟公子可是在忧心娘娘?”

沐照寒自那日万寿宴听钟珣奕那句“我亦不想”想起了远在江南的两位兄长后,便对这钟珣奕有了几分好印象,如今见他眉宇间的愁意太重,将剑眉都拧成了结,便忍不住开口。

钟珣奕闻声回了神,偏头看向沐照寒,抿了抿唇,思绪几番拉扯,没答话,却是道:“钟某有一问,想请沐姑娘解惑。”

沐照寒微微侧首,眸色明亮寒澈,一如那夜她回首望来的目光。

“钟公子请说。”

“万寿宴那夜,你为何说钟家,”钟珣奕顿了下,接下来几个字说的有些艰难,“卖女求荣……”

沐照寒有些诧异,脑中却已浮现那日情景。

万寿宴与秋猎时间近,为节省开支,皇帝下了旨令礼部每年的万寿宴不必大办,话虽如此,但皇后筹备时需要忙的流程却也是一个不能少。

丁枣儿看重钟芸熙,几乎把所有事由都交给了她,她和阿姐,还有另外两位王妃也就走了个过场,丁枣儿没让她们真的经手。

那日是她领命进宫,丁枣儿让她送份礼单去给钟芸熙,彼时钟芸熙正在查看万寿宴那日要准备的菜品。

沐照寒还记得那时她面上的疲惫和木然。

不等她拿着礼单上前行礼,就听见钟芸熙身旁的丫鬟心疼地劝钟芸熙歇一会儿。

钟芸熙没听,只淡淡道:“我若今日不做完,明日就得挨母后一通训。”

“可这些做完了,皇后娘娘也不会赏您,明日还会有更多的活。”丫鬟心疼的抱怨,“真不知老爷和大公子怎么想的,非逼着姑娘嫁进盛王府,那盛王……”

“住嘴。”钟芸熙轻斥,“说什么混账话?这儿可是在宫里头,不怕掉脑袋?”

那丫鬟有些委屈,轻吸了下鼻子,闷声道:“奴婢就是心疼娘娘,整日不是在宫里忙,就是在府里累,还落不着好,这日子真真是比黄连滋味还苦。”

这回钟芸熙没再斥她,只是垂眸轻叹,“他日若得脱身法,便是生吃黄连苦也是甜。”

马车微晃地穿过朱雀街东第四街的胜业坊,驶进崇仁坊。

钟珣奕自听完沐照寒的话后便一路沉默,沐照寒怕他心中忧愁更重,撩开点布帘,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只是视线望出去,正瞧见陆清规与宋阳并肩从宋府走出来,宋阳身边还跟着个美妇人,正是宫宴那日还神色萎靡苍白的叶然。

今日再看,面色红润了许多,想来心中郁愁散去不少。

这般想着,那边正与宋阳说着话的陆清规忽然偏首望来,两厢目光相撞,沐照寒率先放下布帘。

马车转过这条巷子,驶出一段距离后,便瞧见了钟府的牌匾。

“钟府到了,钟公子再不必远送。”长长的礼单终于念完,公公一脸喜色的退下。

舞女们鱼贯而入,柳闻依换了一身烟紫色衣裙,不似宫门与沐照寒交谈时着的那件那般素,却也不夺人眼目。

她跪坐在玉琴之后,姿态端庄,眸色沉静。

“臣女久居大慈恩寺,身无长物,思来想去也就这琴艺尚且拿得出手,便奏一曲贺陛下福寿安康,寿与天齐。”

“允!”圣人的眼底划过一丝怀念,“朕记得你的琴艺是同你姑母学的,朕是许久没听过了。”

这说的姑母,便是柳皇后柳青瓷了。

柳闻依嘴角牵起一抹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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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起落拨动间,琴音泻出,如溪水潺潺。

兰愿宜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柳闻依身上时,悄悄从兰夫人身边挪到沐照寒身旁。

“寒寒姐姐……”

沐照寒闻声从思绪中抽身,偏头瞧见兰愿宜皱起的一张小脸,牵起唇角。

“怎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兰愿宜又看向一直在沐照寒身旁垂着脑袋的栖枝,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挨着两人更近了些。

娘说了,寒寒姐姐和阿妗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是身不由己,如今来了这人身地不熟的地儿,更要多加关照。

她怕方才那一遭让寒寒姐姐害怕,便自觉过来陪陪沐照寒。

想起方才,她抬眼看向对面席座,恰望见齐行安正遥遥盯着这儿。

本就浑圆的眼睛凶狠一瞪,她又挪了挪身子,微微挡住了栖枝的身影。

正看着小妹的齐行安措不及防地被挡住视线,有些莫名,一转眼便见那挡了他的姑娘还怒气冲冲地望着他。

齐行安拧了眉,二人同时移开目光。

而殿中央,最后一个音落下,柳闻依缓缓收回手,欠身一礼,温声道:“臣女琴艺不如姑母,献丑了。”

“也很不错了。”

不待皇帝开口,身旁的丁枣儿已自然地接上了话头,夸赞了一句,续道:“本宫许久不见闻依,如今竟长成了这般标志的模样。”

“陛下,闻依早已及笄,如今都过了碧玉年华,也该婚配了吧?”

说着眉目一转,笑意盈盈地看向席座间坐在陆郗旁桌的俊朗男子。

“臣妾瞧着钟家大公子便不错,适龄儿郎,仪表堂堂,与闻依实在般配。”

钟珣奕乍一被点了名,忙起身作辑,“臣……”

“陛下!”一直未曾出声的淑妃忽的扬声唤了声,直

接截断了钟珣奕的话头,而后嗓音柔顺下来,“闻依随臣妾久居大慈恩寺,早已远离京城之事许久,此时讨论婚事,怕是为时尚早。”

“淑妃说的有理,闻依的亲事不急。”皇帝在丁枣儿愈加难看的面色中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沉声:“不过闻依如今确实不小了,此后便搬回京城来,让淑妃为你择一良婿。”

随后又看向柳青烟,面色和语气都柔和下来,“淑妃也不必再去大慈恩寺了,回了宫也好操持老四老五的婚事。”

淑妃淡淡笑了一下,眼帘微垂,“臣妾早已在大慈恩寺住惯了,不日日诵经为阿瓷祈福,臣妾心难安。”

皇帝默了默,“那便依你。”

一垂首,见钟珣奕还维持着躬身的姿势,皇帝摆了摆手,“钟卿入座罢。”

钟珣奕闻言,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朗声:“谢陛下。”

柳闻依也默不作声地福身一礼后退了下去。

宴厅里歌舞不歇,丁枣儿坐在帝王身旁,脸上硬扯出的笑扭曲难看。

沐照寒朝陆清规看去,果见他嗤笑一声。

不待她转移目光,便听见身旁的兰愿宜忽而疑惑地“咦”了声,“她怎么来了呢?”

沐照寒闻声侧首,“什么?”

“就是那个,宋二身边那个。”兰愿宜从袖中伸出一根手指,藏在桌下给沐照寒指了个方向。

“忠文侯之女叶然,她爹不是因为缘尘楼那件事被陛下剥夺了封号,责罚在家思过不许上朝嘛,我以为她也得在家,没想到宋二还是带她来了。”

沐照寒往兰愿宜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盘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面色恍惚颓靡,像是经历一场浩劫后不知如何自处的茫然。

再一瞧,她身旁的宋阳时不时侧头贴耳与其轻语,一幅关怀备至的模样,叶然面前的食盘也在宋阳的几番动作下盛得满当。

身旁的兰愿宜也看着这一幕,嘴里嘟囔,“这宋二果真如她们传的那般对叶然死心塌地,非她不可啊。”

沐照寒听了一耳朵,黑瞳微转,脑中有了些别的思绪。

酒过几巡,帝王放下酒樽,罢了手,道一声“乏了”便与一众妃嫔先离了席。

人头攒动中,沐照寒拉着栖枝走出了大殿。

没走出多远,便被不知打哪蹿出来的齐行安拦住。

他站在二人面前,目光凝着栖枝,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地唤了声:“韫儿……”

沐照寒侧身,站在了栖枝前头,语气不善:“齐二公子方才可是没听见陛下的话?那不妨我再提醒齐二公子一下,陛下说了,栖枝算我沐家人。”

齐行安忆起方才大殿上的争执,语气也冷硬得不行:

“陛下也说了,我们可以随时探望,沐家人不得阻拦,沐四姑娘是要违抗圣令吗?”

想到他与长兄差一点就能将小妹认回来了,却因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硬是咬着“亲如姐妹”“与大哥两情相悦”将小妹留在沐家,现下对上沐照寒他实在露不出好脸色。

况且谁知道沐家大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对他妹子好呢?

齐行安脑中这般想着,嘴上继续道:“还有,我家小妹名韫安,瞧瞧你们沐家给她起的什么名字?”

他在大殿上听着沐照寒唤自家小妹为栖枝时便觉得不快,如今便想好好说道几句。

栖枝栖枝,可是栖息在谁家枝头的意思?

齐行安想着,他家妹子既有家,便不需要栖在别家枝头,可怜得很。

可不等这二人继续互呛,一道平静的声音从沐照寒身后传来,“这是我自己起的。”

齐行安略有些嫌弃和恼怒的神色刹那间僵在面上。

栖枝从沐照寒身后走出来,伸手牵了下沐照寒的手,行安抚之意。

随后抬眸看向齐行安身后,往这走来的齐予安,“你们想与我聊什么?”

金秋已过,近来京城凉意渐重。

沐照寒念着回了兰府要写信与沐泽时,一阵夜风袭来,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思绪寒晰些后,她又忽而想起这时正是枝头挂柿果的时节。

今岁怕是无法与沐珵许钰他们一道摘果子了。

这样的念头让她深深叹了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叹完,另一口气霎时又提了起来。

今夜无月,没有宫人掌灯的宫墙小道里,一道寒朗俊逸的身影迎面走来。

他立在离沐照寒偏远的位置,开口嗓音温润寒冽:“沐四姑娘方才不应与齐世子起冲突的。”

沐照寒循声抬眼望去,是方才大殿上,被丁枣儿指着的钟珣奕。

栖枝刚被齐家那两兄弟带走,沐照寒正烦着这事儿,眼前这人却是一来便指点上她来了。

沐照寒睨着他,冷声:“钟公子先顾好自个儿吧,不必特意来教我如何做行事。”

钟珣奕静默几息,“沐四姑娘误会了,在下吃酒多了,出来赏月醒个神,恰遇见沐四姑娘便想来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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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罢了。”

沐照寒顿觉好笑。

想来钟家女嫁作盛王妃,这钟家便是盛王那的人,钟珣奕此番来搭话,应也是怕齐家因栖枝而站队。

今日多事,沐照寒打从进了宫门便一路应付过陆硕陆清规,大殿之上又在天子眼下与齐家兄弟争执,如今又来个钟家人,她只觉烦不胜烦。

“钟公子有何需提醒我的?栖枝乃我沐家人,有人要抢我家人我自然是不允的,我们不似钟家,卖女求家族繁荣。”

这倒是沐照寒猜的,陛下让沐妗沐照寒和其他三位王妃帮衬着丁枣儿筹办万寿宴,虽说丁枣儿只紧着盛王妃一人,但其他四人也是走了个过场,沐照寒也瞧见了盛王妃淡然孝敬表象下的厌烦。

想来钟芸熙心中亦有她想,只是迫于家族利益不得不委身。

这一句出来,沐照寒想大抵是要直接与钟家撕破脸了。

只是钟珣奕并未如预想那般暴怒,而是沉默下来。

不远处有宫人经过,微弱的光透进来,映着中钟珣奕微微发红的脸和垂下的眼。

沐照寒见他默不作声,也不欲多留,如今她有圣上亲赐的婚约在身,若是被人瞧见她与一男子在这漆黑僻静的地儿相对而立,怕是要被问责。

她心中烦愁,敷衍福礼便想离开。

只她刚侧了个身子,便听见钟珣奕喑哑下去的声:“我亦不想,故而前来提醒姑娘,或许可利用齐家脱身,姑娘又何故戳人痛处。”

沐照寒迈出去的脚一顿,有些怔然。

她想起初夏时节,那份赐婚圣旨从京城千里迢迢来到江南,在沐府宣读时,二位兄长紧攥的拳。

沐照寒抿了抿唇,忽而回首,嘴角带笑,眉眼弯弯,眸底寒凌凌如溪水荡涟漪。

她道:“钟公子怕是酒还未醒吧?”

“今日可看见月亮了?”

钟珣奕抬眸,骤不及防地撞进一池寒水中,一时无言。

沐照寒的背影彻底隐没在视线之外后,钟珣奕才仰首望天。

黑云随风移,不见星也不见月。

钟珣奕盯着这一片黑沉,神色微变,随即释然一笑。

沐照寒轻柔的嗓音唤回了钟珣奕的神思,他抬头一看,才恍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就骑马跟着沐照寒的马车走了,他本想先送沐照寒回兰府,却不想先被沐照寒送回了钟家。

“钟公子也不必太过忧心,王妃娘娘很得皇后娘娘看重,想来只是事多压身,心中烦闷才会说出那般话,我那日之言也有些过了。

钟珣奕听出了沐照寒的慰抚之意,笑了笑,“该是钟某向沐姑娘赔罪才是,是钟某吃醉了酒先冒犯了沐姑娘,还望沐姑娘不要怪罪。”

“那便扯平了。”沐照寒轻点了下脑袋,唇角噙笑,落了帘子。

马车往前继续行驶,钟珣奕驱马不自觉跟了两步,遥遥听见沐照寒那句“钟公子不必送了”才停下了步子。

沐照寒回到兰府时,沐妗和栖枝都还未归。

她进屋刚取下一支发簪,便听见屋后传来极轻的动静,有些熟悉。

她起身推开窗,果不其然见到陆清规一身长春色窄袖长衫,玄色绦带束着劲瘦的腰身,眼见沐照寒,便双臂环于胸前,一条长腿微

屈,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那棵桂树下。

一双看向沐照寒的眸子里盛了些探究,又有些幽怨。

沐照寒一手横在窗台上,一手撑在脸侧,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沐照寒微扬眉梢,弯唇一笑,“殿下很喜欢翻墙呢。”

陆清规看了眼沐照寒,见她点头,这才应下随他上了车。

马车很快动了起来,姜禹半眯着眼,掀开帘子看着沐照寒的背影,开口道:“侯爷觉得,那小丫头如何?”

陆清规笑道:“沐姑娘心怀仁义,杀伐果决,有勇有谋,实乃人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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