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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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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没事了,下次哪个门再敢夹我,我就卸了它,砸个稀巴烂。”

说罢有意无意看陆清规一眼,陆清规报以一个冷哼。

几人找了一家客栈小憩,打算住一晚,明日进城,顺道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陆清规来蓉城这一趟,不是什么微服私访,打的是明牌,他动程冲,就是跟世家释放信号,让他们掂量掂量现在的朝堂究竟是谁说了算。

但明牌有明牌的劣势,那便是对手会有所防备。

所以陆清规在对程冲发起攻势的时候,必然要有人从旁辅助,陆忧是不二人选。

这是对程冲的算计,也是对陆忧的考校。

陆珏率领陆家门客部曲北上进京的消息,已经早早被陆清规的人放出去。

众人自然会以为陆忧也是跟随陆家大队的,不会想到陆清规单把他拎出来,来了蓉州。

陆清规的计划是他和陆忧兵分两路。

陆清规和林载前往太守府,借太守陈膺的力量从明面上调查程冲,而陆忧则扮作求官之人,去中□□面见程冲,承桑绿绮扮作陆忧的夫人。以绿绮的美貌,程冲绝不会放过。程冲一旦露出马脚,便给了陆清规动手的理由。

“不行。”陆忧拒绝:“这样岂不是置绿绮于险境?!”

绿绮心头因为陆忧这句话生出甜蜜。

沐照寒也皱眉看向陆清规:“你没有反对陆公子带着绿绮和若妍上路,这就是理由,是吗?你一早就打算好了?”

陆清规坦然:“是。”

陆忧据理力争:“陆清规,我敬重你不畏世家强权,敢动程冲这份胆识。但绿绮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能”

“我既让她做这桩事,便有后手能护她周全。”陆清规打断陆忧。

“你一路上也说了,女子进了中□□,无论如何都得脱层皮,绿绮清清白白一介女子,怎能”

沐照寒并未戳破,径直走到书房门口,对陆清规使了个眼色:“找你的?”

陆清规走到门口看了眼,颔首道:“应该是。”

“去吧,我在书房等你。”她说着退回了屋中,关上了房门。

第 64 章 柔弱可欺

见陆清规出门,归元义见状快步上前:“侯爷,您……”

陆清规四下看了看,打断道:“跟我过来。”

他带归元义到了处偏僻角落,面无表情道:“何事?”

车辇再次出发,沐照寒也终于知道了陆清规去蓉州的意图。

目前朝廷用人,采用的是九品中正制。每个州府,都会设有大中正,对当地的饱学之才、贤能之士、淳孝之人进行评级。上下共分九品,达到一定品级便可以入朝为官。

蓉州的大中正,叫程冲,是当今太后周怀淑的三叔公的二儿子的连襟。

就这么一个太后的远方亲戚,还没有血缘关系,就已经能做到一州中正之位,可见周家是何等势强。

程冲在蓉州负责选拔人才,巴结他的自然不少,周家也因此在蓉州有了很强的人才势力。

若蓉州这些世家子只是走后门,求官职,以陆清规现在近乎孤立无援、需要对世家卖好的立场,其实远非对程冲动手的时机。

但偏偏程冲这人有个爱好,他喜欢别人的老婆。

这就造成了蓉州州府锦城的一道奇景折牡丹。

程家院子中的经文柱用的是泰山石,下头的须弥座则是丹陛石,这两种石头都有独特的权利象征,泰山自古以来是帝王封禅之地,丹陛石则是宫殿浮雕常用的石料。采用这两种石料,他为周家和自己祈福什么,不言而喻。

另外,这两种石料都极重,陆清规的手下也是练家子,沐照寒找出阵眼后,林载带着二三十号人去,竟动不了这座经文柱分毫。无奈又找了相当数量的人支援,才将这柱子移开。

须弥座除了露出地面的半米,埋在底下还有半米,彻底被林载他们拔除后,这些经历过沙场生死的暗卫都有些肝胆发颤。

须弥座的下头,是一方深坑,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七八个森然的骷髅头。

林载眼神肃杀,喉结滚了滚:“挖。”紧随其后。

陆清规看了地上的程冲,一脚将他从沐照寒身上踹开。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沐照寒肩膀和锁骨莹白的肌肤,以及下摆刺眼的血痕。

他伸手将沐照寒打横抱起来。

“陆清规”陆忧似乎想说什么。

“林载,撑伞。”

陆清规沉声开口,经过承桑绿绮时,他停下了步子,看了看她小臂上的伤。

一眼过后,他冷笑着对陆忧道:“她既这么不想要她的胳膊,便就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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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忧,明天,我不想再看到她这只手。”

陆忧沉默垂首,绿绮不明所以,不想看到她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夜,她便明白了。

承桑绿绮仔仔细细给伤口上了药,正准备入睡时,陆忧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眼中露出惊喜,可很快,她发现陆忧手上拿着一把锋利无匹的短刀。

“绿绮,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旁人动手,只会更狠。”陆忧面露痛惜之色:“还是我来吧”

很多人在这一夜听到了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

可在这大雨不息的长夜里,他们只认为是雷声带给他们的惊恐之中的错觉。

陆清规坐在书案之前,他的人正在彻夜查抄程府,这将是周家这个百年世家土崩瓦解的开端,是他复仇的开始,也是他宏图大业的第一步。

而他身后的床榻上,是正在沉睡的沐照寒。

陆清规想起过往无数次在脑海中重演的噩梦,想起他被仇恨折磨地近乎窒息的漫长岁月。

他起身,坐到床沿,伸出食指,用指背摸了摸沐照寒的脸。

“这样一个夜晚,有你在我身边,感觉还不错。”

这一声令下,暗卫们足足挖了三个时辰。

坑深十数米,蓉州多雨,深坑不曾坍塌,并不是因为什么阵法护佑,而是因为这个坑被密密麻麻的骸骨填满了。

头骨、肋骨、臂骨、腿骨,一根接一根被挖了出来,林载在一旁看着,粗略估算,若将这些骨头拼作人形,一百具也是有的。

他的心中因为这些骸骨而生出寒意,却也在其后生出了些许安定。

程冲,必死无疑了。

如今的世道,贵族当权,百姓艰难,就连律法也在很多时候不得不臣服于权利,可唯有一条,是君与民的共识,不曾被世家左右

无缘无故,害人性命,是要血债血偿的。

这么多死人,程冲活不了了,周家也要付出代价。

林载之前一直觉得陆清规说要铲除世家是一种天真的幻想。但此刻他觉得,陆清规,他说不定真的可以。

终于,深坑挖到了底。

骸骨全部取出后,露出了一方上锁的锦盒。

林载将其上的泥水擦干净,转身回太守府找陆清规。

不知这盒子里,装着什么罪恶的秘密。

锦城是整个大盈牡丹绽放最盛之地,因其花型丰腴清丽,被程冲拿来隐喻妍色姣好的少/妇。

锦城乃至整个蓉州,若谁想要做官,才华或者银钱又够不上,但恰好有个貌美的夫人,便可以将夫人送到程冲府上,待他尽兴了,这事儿便成了。

而被摧折的这一朵朵牡丹花,再次回到家中之后,往往会被夫君所弃。

他们将妻子当做礼物献给上峰,谋求仕途,却在仕途到手之后装作高洁君子,认为伺候过别人的妻子是□□下贱之人,将她们永远丢弃在深渊里。

蓉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程冲做事小心,陆清规原本是不知道这些腌臜交易的。

可偏偏去年年关上,有个年轻人衣衫褴褛,闯进了太傅府,求陆清规为他做主。

此人正是来自蓉州,名叫苏木,是落寞的世家公子。他祖父做过五年大司空,在先帝高宇要立一个胡人娼妓为妃时出言阻挠,被先帝杖责五十,三日后便咽了气,苏家也因此落败了。

虽从世家沦为寒门,但到底还是书香门第,苏木很有才华,先帝也已薨逝,陆清规上位后,对高宇活着时的冤案错案大都进行了平反,苏木也因此有了再次入仕的机会。

这次定品,他做官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某日他同新婚妻子李氏在长街游玩时,偶遇了程冲,程冲便看上了李氏。

李氏貌美非常,程冲魂牵梦萦,暗示了苏木多次,苏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了过去。程冲最终忍不住,找了人夜闯苏府,将苏木迷晕,把李氏掳走了。

李氏在程家呆了三天三夜,走出程府后便投河而亡。

苏木同李氏青梅竹马,恩爱有加,妻子受辱而死,他如何甘心。他知道程冲背后是周家,而大盈目前唯一可以同周家抗衡的,只有太傅陆清规,于是他便乔装打扮,躲过程冲耳目,孤身入京,做了陆清规的门客,同时也让整个苏家为陆清规所用。

而作为交换,他要陆清规替妻子报仇。

陆清规想动周家已久,送上门来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借着陆府之行,他决定去趟蓉州,会会这位中正大人,也顺便考较一下,陆忧这位声名远播的兰河公子,处置这等大案的态度和能力。

沐照寒听后,程冲的事儿她听懂了,陆清规想要铲除周家的意图也很明显了,所以有个问题,她不得不问。

“陆清规,当今陛下是你儿子吗?”

林载正在喝水,闻言大呛特呛。

陆清规则黑着一张脸,看着沐照寒,满眼都是“你想死啊”。

沐照寒抿了抿嘴:“这事儿你不能怪我。你和太后娘娘曾经有过婚约,四海列国都传遍了。而且听说你能坐到太傅之位,太后娘娘也是出了力的。你们两个相识多年、年少慕艾、爱而不得、得不偿失,后来在宫里重逢,趁着先帝身体不好,你们干柴烈火,也不是不能理解。”

陆清规的脸越来越黑,但沐照寒没有停下的意思。

“如果陛下是你的儿子,舐犊情深,你若对周家动手,会有许多掣肘。”

陆清规的脸黑到不行,但看到沐照寒求知若渴的纯真面目,终是服了。

“不是。”陆清规道:“我和周怀淑,不是你想的那样。”

沐照寒的注意力全然在“不是”二字上,她松一口气:“嗯,这样就好办些。”

林载已经憋笑憋出了内伤,全天下人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这丫头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问出口了,还振振有词,真是妙啊。

赶了整整一天路,马和人都累了,陆清规的暗卫已经在附近的城郭找好了客栈,一行人安顿下来。

沐照寒和紫虚回到厢房,同绿绮若妍会和。

四人聊了一会儿,准备就寝时,敲门声传了进来。

“谁呀!”若妍问,但外头没有人回答。

虹州本就贫瘠,夜深了,留宿的小城寂静无边,敲门声显得有些突兀,也有些阴森。

若妍和绿绮顿时就有些害怕起来。

“谁?”沐照寒又问一遍,还是没有人。

沐照寒拿着蜡烛,走向房门,房门之上没有剪影,外头确然是没有人的。

沐照寒开了门,身后是若妍和绿绮的阻拦之声。

确实无人,就当沐照寒想要关门时,她低头,看到地上有一个小白玉瓶。

她拿起来,瓶封上刻了三个字“化瘀膏”。

沐照寒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疼的脖子,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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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钧十余年前离家后未归,两年后,被朝颜的父亲许彻收做弟子,因而自此,王琉鸢开始收到从北桓寄出的家书,五年前英魂冢倒塌,王书钧向朝颜索要《许式天工》不成,将其卖入青楼,从此不知所踪。

同年,陈长白归京,同工部尚书之女成婚,被封为工部侍郎,王家收到的家书与财物,便换作从长安寄出的了,其内还混着枚工部所制,专供皇室祭祀用的祈雨铃。

沐照寒说罢,看向陆清规,沉默片刻后又道:“虽觉荒谬,可只有王书钧与那回京的陈长白是同一人,这一切才说得通。”

第 65 章 言传身教

真正的陈长白是一个庸人,在北桓担不上什么要紧的职务,但王书钧却是许彻的亲传弟子。

江东富饶,盛产矿石木料,修建英魂冢的材料,除了那根金刚木,大多是从江东运来的,而彼时负责运送材料的徐信,同王书钧一样,皆是江东人。

王书钧曾跟着乔望轩做木材生意,徐信则是直到去世前,都和乔望轩有书信来往,那么他二人相识,也不是没有可能。

沐照寒说着自己的猜想,匆匆起身,走到桌边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眸中渐渐燃起兴奋的光来,握着笔的手都在打颤,对陆清规激动道:“我有个猜测……”

九年前,乔望轩因欺君获罪,没过多久,化名吕文龙的乔浔便做上了青云县县令,而不归山中,也也来了伙山匪,头目姓乔,乔浔唤他叔父,应是乔望轩的兄弟。

九年前那一遭,乔望轩只入了一年的诏狱便安然无恙的归家,自己并无功名的大儿子还改名换姓做了县令,据王琉鸢所言,乔家不做皇商后,生活依旧奢靡,且得江东官府的庇护,小儿子乔晏尚有与世家大族的王孙公子来往交好的资本。

乔家犯了欺君之罪,不但没有一蹶不振,似乎还得了不少好处,除非,他们得了什么大人物的助力。

此先猜测,英魂冢是因建造所用的材料有异,可英魂冢事关重大,所用材料需经过层层查验,就算在当时在工部任职的徐信与作为许彻弟子的王书钧勾结偷换了材料,且中间经手的也都是他们的人,但最终还是要由杨鸿生与许彻查验。

除非,那材料以假乱真,能瞒过做了大半辈子工匠的二人。

沐照寒起身放下笔,兴奋道:“江东匠人仿的字画,能让作画人的亲传弟子都分辨不出,那靠着造假起家的江东乔家,许是真有这个本事,做出让工匠大家都分不出真假的材料来。”

陆清规拿了块帕子,包住她不住发颤的手,替她擦干被汗水浸湿的掌心,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你觉得,有大人物要打英魂冢的主意,许了乔望轩好处,换了英魂冢所用的材料?”

“应是如此。”

离官道最近的驿站是云州驿,晏十一带人探听到的消息,说是云州城外与驿站附近有许多流民,并不算太平。然而裴贤的伤却变得有些不好,若是再改道,怕是难以预料性命,陆清规便吩咐仍然往云州城去。

车马并不算快,好在官道平稳,不过四五日便到了云州官驿,也并没有再遇到刺客来袭,只是云州城外大批流民来来往往,令沐照寒总觉得有些古怪。

因了天色已晚,城内已经宵禁,陆清规也不曾再惊动地方,只吩咐了人明日一早去城内请大夫过来为裴贤医治。晏十一领了命正待离开,却被陆清规叫住了脚步。

“那日初七怎么说。”

晏十一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外,犹豫道,“主上……”

陆清规摆摆手,“无妨,你继续说。”

“是。”晏十一颔首道,“那日初七和阮副将一同追进密林,确实遇到了一队黑衣人,身手极好又人数众多,初七等人险些在他们手下吃亏,但是他们似乎无心缠斗,分了数人拖住阮副将等人后,便直接往林外追去,想来是为了追击裴世子,恰好遇上了沐姑娘。”

“这样看来,黑衣人的目标应当是裴世子,与那日故意引殿下和我往云州城的刺客应当不是同一拨人。”

陆清规淡淡点头,“红灵呢。”

“没有异样,”晏十一话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只是初七提过,阮副将那日险些受伤,因此耽误了些回去的时间。”

见陆清规并不说话,晏十一低声道,“主上可是觉得……”

“红灵性子不太好,”陆清规平静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故人,他略略垂下眼睑,叫人看不清喜怒,“是个念旧情的人。”

晏十一垂首称是。

“去请沐姑娘进来。”陆清规敛去了所有思规,向着门外淡淡一笑。

晏十一依言将房门打开,沐照寒立在门前,目色惊讶,一时间有些无措,她并非有意做这等梁上事,只是料不到陆清规明知她在外头,竟也不曾戳穿。

陆清规坐在案前,依然是一身玄衣,晦暗的暮色将最后一丝光亮投上男人的面庞,从眼底流动过一些浅浅的光芒。

那人低声向她道,“过来。”

沐照寒有些怔然,脑海中一片空白,晏十一不知道何时已经悄悄退下,只留下一室两人,静谧十分。

陆清规静静地瞧了沐照寒一会,她的肤色极白,双眼微微垂着,能瞧见如同蝶翅的睫毛,投下一层薄薄的翳影,看起来说不出得孱弱和纤细。

见她不动,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开口时却不由又放软了两分,“过来。”

仿佛是昏黄暮色中温柔绽开的一点亮光,叫人不可抗拒地想要接近,沐照寒缓缓走过去,便见面前的男人展开一点浅淡的笑意,伸出手将她拉近了自己一些,另一只手拂过她的鬓发,轻轻簪过一只碧玉簪,裹了一圈银色的镂花,古朴却雅致。

沐照寒愣了愣,抬手便想将发上的玉簪取下,陆清规按住她想动作的左手,握在手中,缓缓扶上碧玉簪顶端银色镂花的一点凹陷,带着轻轻一转,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竟将碧玉簪从原本长长的玉质钗柄中拔出,赫然是一段两寸余长的锋刃,一点寒芒从其上闪过。

“匕首锋利,易伤己身,”陆清规淡淡地说道,“玉簪隐锋芒,藏机括,不到生死之事,不要轻易擅用。”

“你……”

“原本簪上淬了毒,我着人洗去了,”陆清规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女儿家,不必这样手段。”

陆清规的手十分有力,沐照寒见挣不开,便索性就着被圈在怀中的姿势抬起头,直视着他的面庞,“你待我这样好,是为何?”

陆清规似是未料到她有此一问,沉默了片刻,反是沐照寒问出口便已经后悔了。

倒是陆清规依然温柔地笑了笑,也不曾回答些什么,只将几丝乱发轻轻勾到她的耳后,低声道,“不早了,去歇息罢。”

沐照寒便有些松了口气,她想他什么也不说,也是好的。

明明是最平和清淡的夜色,却叫人怎么也睡不着了,沐照寒立在窗下,瞧着空中不算明亮的月色,浅淡的笑了笑。

大约到了子时,便听得一阵忙乱的声响从前头庭院中传来,更有些凄凄哀哀地哭声从远处若有似无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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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照寒原本也没有什么睡意,便起身重新点了一盏烛火。不多时晏初七便来叩门,只问道沐照寒是否安好,见她无恙,便也未再多说什么,只嘱咐道,若非陆清规相请,还望沐照寒不要随意出门走动。

她想莫非是陆清规出了什么事,晏初七来叩门时的脸色十分难看,却又不愿多说。

等到了翌日快晌午的时候,才有消息传来,原是昨夜有流民暴毙在官驿门前,看死状似是染了疫症而亡,重伤的裴世子一夜之间也发起了热症,怕是染了瘟。

晏十一原本一早想进城请大夫来为裴世子治伤,却才得知,疫症肆虐,云州三日前已经封城,连爆发瘟疫的消息也被一并封锁了起来,那在城门外来来去去的大批流民,竟都是染病后被赶出的村民。

陆清规发了些怒,命晏十一拿了宣王府的腰牌去开城门,又在官驿附近找了一间还未完全败落的庙宇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棚子,将染病的流民分别圈了起来,又分了些人,一路往各个方向寻找是否还有染病的流民去了别处。

沐照寒这一整日都未曾见到陆清规,只知道那云州城的城门终归还是被宣王府的腰牌叩开了,晏十一携了剑,一路打进了云州太守的府邸,逼得那太守慌不迭地倒履而出,官帽都掉在了地上,被十一抬剑就划作了两半。

那太守也没敢多吭一声。

晏十一先前便得了陆清规的吩咐,冷冷向着那云州太守道了一句,镇南王府的裴世子染了疫,命在旦夕,大人好自为之。

那太守听到染疫的是裴世子,半晌也没动弹一下,颤巍巍地问了一句,“裴世子怎得在宣王府的车马中?”

这话问的蹊跷,裴家的世子染不得瘟疫,天家的宣王殿下倒是无妨?

晏十一也不曾与他废唇舌,一剑便贴着他的脖子边划了过去。

吓得那云州太守连声告罪,即刻便带着两名大夫亲自来谢了罪,只道是瘟疫太过肆虐,已非人力所能控制,云州乃人口重地,不敢有丝毫冒险。

沐照寒心想云州重要,不敢冒险,便将染了病的村民放出城外,此处与玉州最近,莫非是逼这些村民往玉州方向而去。

听晏初七说道陆清规将那云州太守留在了官驿,说是既然城内人命大如天,大人身临疫症之地,怕是有带病之嫌,什么时候解了疫症之危,什么时候大人再回城内做那一方父母官。

“呸,什么狗屁父母官!”

晏初七讲起这些事的时候,对那云州太守十分不屑,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道玄字军死伤人命数万才守得边界平安,这偌大云州,一方父母官,却对人命百姓视如草芥,令人不齿。

沐照寒便在一旁静静听着,瞧着晏初七说起陆清规长身立在众人面前,神情冷淡,却气势巍然,三言两语便将那云州太守堵得有口难言,只得垂面跪在下首,且羞且愧的样子。

她想陆清规容色生得极好,即便是发怒,也不过是神情冷淡一些,却偏偏能叫人从外头一直冷到骨子里。

晏初七似是对于不用立刻赶着进京一事十分高兴,连带着面上都多了些笑容,少年人心性,总是得一时欢喜,便抛却百日忧。

过了几日,大约是傍晚时分,陆清规便来瞧了瞧沐照寒。沐照寒虽然畏冷,却总喜欢敞开了轩窗,任凭寒风时不时地穿过,官驿简单,并无太多四季盆花,便也不曾裹挟那些花香蕊嗅,只不过一点淡淡青松气息,虽然冷淡,却令人心安。

陆清规原本不曾叩门,只是立在远处,因了沐照寒轩窗大敞的习惯,倒是四目相对,便走近了一些,微微颔首致意。

“陆清规。”

“嗯。”陆清规低低应了一声,眼底有几分浅淡的笑意。

陆清规似乎偏爱玄色,配了水波纹的暗绣,越发衬得他显贵,却不见骄矜,沐照寒隔着窗楹瞧着他,半晌又觉得四下似乎太过安静了些,便按下了心中的那些个胡思乱想,轻声问道,

“外头天寒,可是有要紧事?”

陆清规点头,“疫症厉害,想来上京之事要耽误些时日。”

“我明白,”沐照寒垂下头,心里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多谢你。”

晏十一似是有事禀报,隔着小院仍是唤了一声主上,陆清规略略向沐照寒颔首,便要离开,转过身时却停了一刻,“往来疫所,怕带了病气,不能向你讨杯茶喝。”

沐照寒虚应了一声,几个转念后又想到,陆清规是在向她解释过门不叩的缘由,便有些情规腾腾而起,露出一点微红的耳尖。

赵典吏又同他碰了一杯,舌头已有些打结:“要我说啊,你该防得,就不是平日在官场里同她有来往的世家子弟,而是那些模样长得好,家世一般,甚至败落了的小狐狸精。”

陆清规从前很少饮酒,即便同那群纨绔公子在一起,也是面具都不摘,只看着他们喝,左右无人敢掀他面具往他嘴里头灌酒,常常一场宴席结束,他都不碰一滴,酒量颇差。

赵典吏还是第一个敢把酒杯怼到他嘴边的。

他喝得有些神志不清,正昏昏欲睡,忽的听说要防什么狐狸精,登时又来了精神:“狐狸精,什么狐狸精,他们在京中可买不起宅子。”

“狐狸精可不需要买得起宅子,他们又不做她的正经夫君,到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把她哄开心了,扭扭腰就住进你的宅子中了。”

陆清规想到沐照寒说过那对儿姊妹放在屋中也好看,瞬间一个激灵,怒道:“那可不成,我不许!”

“你不许,便是善妒,日子久了,惹她烦心,再过些年,你这脸蛋也不漂亮了,啧啧啧,哇~”赵典吏说着,突然想到了伤心事,自己先哭了起来。

陆清规伸手拍他的脸:“别光顾着哭啊,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还用得着在这儿哭吗?”赵典吏哭得愈发大声了,边哭边骂道,“所以我一早就同你说了,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 66 章 姐弟

院落西南角摆着尊玉质貔貅,沐照寒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确定那个方位是西南,才垂眸轻笑了一声。

寻常人家在院中摆貔貅,多置于西北角,西北为乾,可保家中男主人仕途经济顺遂。

可这尊貔貅像却在西南,西南为坤,保的是女主人。

可见在这个家中,赵典吏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王琉鸢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无用,也是胡言。

正堂宽阔敞亮,两侧窗户半掩,以轻纱覆之,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映得堂内案几上的青瓷瓶莹润生辉,可堂内空荡荡的,沐照寒环视一周,并没有瞧见王琉鸢的影子,遂疑惑的看向引路的齐仙姑。

陆清规林载忙着查案,沐照寒休整几日后,得了闲,她终是决定去寻承桑绿绮一趟。

那一夜的绿绮充分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她救了沐照寒,却也害了沐照寒。

沐照寒在人间活那一世,也算尝尽世事无常,成仙之后,俯瞰人间种种,更知为人之艰难,故而她愿意再给绿绮一个机会。

也像天界那些资历颇老,渡世的神君那般,摆一摆神仙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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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对犯了错的凡人说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不为例”。

她是仙女,心胸自然要比绿绮宽广些,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去了隔壁院子绿绮的厢房,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就连若妍也不知去向。

正巧紫虚端着她的小锅从外头回来:“姐姐醒了?饿不饿,咱们今儿个吃鱼头豆腐汤。”

听起来就很香,但沐照寒还是问:“绿绮和若妍呢?”

紫虚也只知道个大概:“绿绮姑娘受了伤,去医馆住下了,若妍去照顾她。”

“受伤?受的什么伤?”书吏做足了表面功夫,可万万没想到陆清规会命人开馆,他一时拿不出什么合理的说辞,一念犹豫,谎言便做实,他很快意识到这一点,抖若筛糠,跪在了陆清规跟前:“大人大人我我”

他的眼睛不自主瞥向陈膺,陈膺目光凌厉,霍然站起,怒指书吏:“你竟这般大胆,竟敢如此欺瞒太傅大人与本官,来人啊!将他押下去!好好审问!”

“不必了。”未等太守府的人动弹,陆清规便抬了手:“这点小事,何须给太守府再添麻烦。十三。”

陆清规身后一个黑衣青年应道:“属下在。”

“拖到院子里杀了吧,处理干净,别脏了太守府的地。”

“是!”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错了!大人饶命!”

书吏奋力哭喊。

“大人!”陆忧出言制止:“总该给他个辩驳的机会。”

陆清规这样的处置,不符合审理案件的流程,又颇显狠辣,将来难免会招致攻讦,陆忧在陆清规身边,图的是富贵长久,自然不能对他这副做派置之不理。

陈膺更是恼恨,陆清规这样随意处死他的书吏,何曾想过他的颜面。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陆清规这算什么?程冲那般狠辣,周家何其尊贵,见了他这蓉州太守都要给三分薄面。陆清规,一个被灭了三族、靠着攀爬太后衣裙得此高位的竖子,竟敢这般轻视于他。真是岂有此理!

“大人是否,太着急了些。”陈膺也沉了脸。

沐照寒叹了一口气,陆清规这些年的办差环境就是这样吗?他没有心理变态真是难能可贵。

听到沐照寒叹息,陆清规便道:“沐照寒,你的意思呢?”

沐照寒先是愣了愣,她本以为陆清规叫她过来,是因为她在这桩事里头吃了点苦头,所以他要给她个说法,此时的问询倒是意料之外。

沐照寒看着周围注视自己的一双双眼睛,淡然道:“该杀。”

“放肆!”陈膺怒斥:“这是什么场合,哪里有你这下贱婢子说话的份儿?!”

“陈大人好气魄,我太傅府的人,竟也要归你调/教了?”陆清规收起今日脸上一直挂着的轻松戏谑,双眸一片寒凉。

陈膺牙关收紧,整张脸都有些愤怒狰狞。

“继续。”陆清规道。

紫虚摇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听太傅大人身边几个随侍议论,说是伤得挺重,估计要在医馆养一阵子。”

沐照寒心生疑窦,那一夜她昏睡之前已经把程冲放倒了,莫非是程家的下人做的?

但沐照寒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她的胸怀至多也就是去和绿绮开诚布公谈一谈,但若是揣着关怀去探病,那便显得她实在有些下贱和缺心眼了,仙女也是有底线的。

数日没有好好吃饭,还吐了那些个酸水,缓过来的沐照寒胃口大开,喝了足足三碗鱼汤,犹嫌不够。

正当她全情投入啃一个鱼头时,陆清规的人来了,让她去议事厅。

沐照寒不疑有他,擦干净手就去了。

沐照寒到时,陆清规、陆忧、林载以及十数随侍暗卫悉数就位,沐照寒很识时务地站在了陆清规身后,陆清规眼底浮上些微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等了得有小半时辰,蓉州太守陈膺和别驾才带着书吏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啊太傅大人,衙上公务实在繁忙,让您久等。”陈膺拱手作揖道。

陆清规不露声色,抬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陈膺顺势入座。

林载开口,陈述这两天查到的东西,沐照寒听了,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经文柱下挖出了一百一十九具骸骨,验尸官已经查过,皆为女尸,死时年纪大都在十八到二十五岁,最为陈旧的一具骸骨,死亡时间可以追溯到十六年前。

这些骸骨都有共同点,骨膜上有各种伤痕,生前应该是受过严酷虐待,而且还有不少齿痕。这齿痕既不硕大也不尖锐,所以不是出自野兽之口,而是人。

也就是说,这一百多个女子,是被人吃掉的。

沐照寒回想起那天晚上程冲的话:“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就老了,吃起来味道就不好了。”

原来他所说的“吃”,是真正意义上的吃。

沐照寒舒缓不久的胃肠又有些搅弄起来。

林载接着说。

那个上锁的锦盒里是这些女子的名单,每个人的名字之后都写了更多名字,这些名字勾连成网,涉及的世家大族,遍及整个大盈。

而名单之后,是这些世家近二十年来所犯的罪行,有人贪贿、有人渎职、有人杀人、有人掠货,真可谓是罄竹难书。

沐照寒在一旁听着,突然就明白了。

程冲夺人妻子,只是最表象的罪行。他所霸占的这些女子,大多是被家族或者夫君为了谋求仕途而送到成家的。

这些无辜女子本有安稳人生,可最终被奸/污、被虐待、被啃噬,她们被至亲之人害到如此境地,怎能不恨。

内帏往往掌握着一个家族中最为肮脏的隐秘。

程冲很可能利用了她们的恨意和求生欲,套出了她们所知道的族亲所犯的罪过。

程冲许了这些世家官职,又通过他们的妻子掌握了他们的把柄,恩威并施,将这些人同他自己、同周家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成为了周家势力的一股。

而这样大大小小的家族,在十数年间,已经渗透进大盈的各个州府。

想到这里,沐照寒冷汗直冒。

她做过公主,长秦也是世家揽权,但到底还没有任何一个家族、任何一个人敢藐视律法,作恶到这种程度。

陆清规开口:“陈大人,案情经过你也听了,发生在你蓉州地界上,你想如何断这桩大案啊?”

陈膺堆起一副笑脸:“哎呀太傅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春上是衙门一年最忙的时候,去年还有几桩大案未审结,实在不宜再拖;年初手头又有些事关民生的急案,程大人这案子,恐怕得往后压一压啊。”

这就是不想掺和的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沐照寒不禁感叹,陆清规这太傅当得也太没尊严了,说出来的话竟对陈膺毫无分量。而且这陈大人也真是很有意思,她就不信着蓉州府还能有任何一桩案子,大过急过现下程冲这一桩,陈膺这是为了置身事外什么都不顾了,不顾律法、不顾百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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