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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坎为水
陆清规浑身僵住,喉结生涩地滚了滚,唇边的触感稍纵即逝,他忽的伸手抓着她的手臂,欺身而上。
沐照寒反应过来时,他的鼻尖已碰到了她的额头,她登时乱了阵脚:“陆清规,你适可而止!”
“大人刚刚说,我可以贪心些的。”他目光灼灼,说话间另一只手已抵住了她的后腰,腰间悬挂的天工鸟被拨动,发出咔哒的响声。
沐照寒身子莫名软得使不上力气,挣扎着推了他一下,轻斥道:“贪心与贪得无厌是两码事。”
“不会贪得无厌的,就,一下,求大人应允。”
陆清规可怜兮兮的乞求叫她败下阵来,她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垂眸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原本停留在眉上的温热气息从缓缓向下,最后停在了唇齿间,他的身子更近了几分,额前的碎发落在她耳侧,让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小兔崽子,你给我住口!”
随着呵斥声传来,沐照寒觉得腰间一松,一片空白的大脑清明几分,循声看去,见姜禹满脸愠色,将一只鞋抓在手中正要往陆清规身上扔,却被一旁的仆从死死抱住。
“姜老,不可啊姜老,他,他是承安侯,你这一鞋砸下去,可是杀头的罪啊。”
三月中旬,甘露殿前那两株高大的垂丝海棠发了春意,红花满枝纷披婉垂,微风过处,落英缤纷香雪满阶。
沐照寒闲来无聊,便令人在树下设了一张小桌三把椅子,请了沐珵美和赵合来赏花。
阶上支了画架,沐照寒素手执笔,当风作画,宝璐和嘉言捧着文房四宝站在一旁伺候。
嘉言不时地抬起头向宫门那头张望,陆清规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去提醒她。
沐照寒对着海棠作画,人人都以为他画得是海棠花。结果完成后陆清规凑过去一看,画的却是坐在树下小桌上洗脸的爱鱼。
不过那画画得是真好,虽不如油画逼真,但寥寥几笔却把爱鱼画得形神兼备,没有一定的丹青造诣是决计做不到的。
陆清规脸皮厚,当下用尽所有溢美之词将沐照寒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听得一旁的长寿一愣一愣的。他出自耕读之家,家乡被兵祸延及才沦落至此,本以为所有的太监中他应该算最识文断字的,不曾想词汇量居然还不如这个养鸡的?
沐照寒默不作声地在一旁洗手,待陆清规马屁拍得告一段落时,抬头对她说了句:“你应该夸爱鱼。”
陆清规:“为何?”
“了解朕的都知道,非是朕的心头好,朕是画不好的。”沐照寒弹了她一指头水珠,这才拿过一旁的巾帕来擦手。
陆清规一边抹脸一边笑:“爱鱼是务实派,夸奖不如小鱼干啊。”
沐照寒侧过身,霞姿月韵地睨她:“言下之意朕不是务实派,所以需要你溜须拍马?”
陆清规腆着脸道:“言下之意您不吃小鱼干,除了言辞之外,奴才不知该如何表达奴才对您的敬仰之情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沐照寒瞪着她,陆清规努力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以示自己一片赤诚绝未说谎。
只可惜她长眉狭目脸庞尖瘦,原本就是眯着眼笑的时候才显出几分可爱,这般瞪大眼的模样倒似受了惊的老鼠一般,一副惶惶然的憨傻之态,很有几分可笑。沐照寒便真的笑了起来。
不过他笑也从无大笑,不过唇角一弯,道:“油嘴滑舌的奴才,罢了,既然你说朕画的好,这幅画便赏你了。”
“谢陛下赏!”陆清规慌忙跪下谢恩,用她独有的拖长了尾音的腔调。在场的除了沐照寒之外,绝大多数人都悄悄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就在陆清规把那幅画卷巴卷巴不知道放哪儿好的时候,沐珵美和赵合来了。
单论外貌,这两人都算上佳,倾国不能,倾一城女子春心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惜都没什么气场。
要说气场,还是那脚踝杀手,也就是太尉之子钟羡有气场。那冷峻秀美不苟言笑的小模样,简直在入眼的瞬间就让陆清规心痒难耐跃跃欲试?身手比褚翔还好,身材一定不像沐照寒那样搓衣板……幻想着钟羡若是像上次沐照寒那样衣裳半敞春光乍泄的模样,陆清规忍不住垂涎三尺。
只不过,钟羡与沐照寒貌似关系不好,在宫中应当是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了,思之甚是惆怅啊。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惆怅的,别说见不到,就算能日夜相处,又如何?她现在的身份是太监,还能去与他搞基不成?想要安稳风光地活下去,还是老老实实抱着沐照寒的镀金腿争取做到九千岁吧。
如是想着,她收敛心神,规规矩矩地站到树下去伺候。
沐珵美和赵合都是世家公子,再不堪,盛景当前拽两句酸诗总还是可以的。
陆清规听着赵合那明显是淫词艳曲改编而来的咏花诗,偷眼一瞄对面的嘉言,却见那丫头一脸崇拜爱慕之情几乎要从那双春水盈盈的目中夺眶而出了。
她又瞄一眼沐照寒。沐照寒抱着爱鱼听他们两个吟风弄月,不时点评两句,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不多时,侍女奉茶过来,沐照寒招呼两人喝茶。
沐珵美和赵合两人意犹未尽地在桌旁坐下,目光扫过奉茶侍女,便再也移不开了。
经过近二十天的调教,嘉容,也就是前朝皇后陶夭,终于能担任御前奉茶一职了。
她头梳双环髻,乌黑的发辫从两颊垂下,衬得一张粉面珠玉也似。螓首低垂,纤柔粉白的脖颈向前微弯,如垂丝海棠的花梗一般弧度诱人。纤腰一握,柔弱无骨。上茶之时,一双素手从袖中伸出,肌肤似雪纤指柔嫩,指尖一点嫩红,娇娇欲滴。靠近时更是温香拂面闻之欲醉。
如此绝色,只看得沐珵美与赵合两人目瞪口呆。
自赵合出现,嘉言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如今又怎会看不出他眼中的垂涎爱慕之意?当下又是紧张又是气恼,忍不住拿眼去瞪嘉容,一抬头却见陆清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惊,忙收回目光不敢乱看。
“二位兀自发呆却不喝茶,是嫌朕这里的茶不好么?”沐照寒轻抿一口清茶,放下茶盏眉眼不抬地问。
沐珵美和赵合二人回过神来,忙道不敢。
沐珵美喝了一口茶,探过头悄声问沐照寒:“莫非这就是那前朝皇后陶氏?”
“怎么,看着不像?”沐照寒见他神色中颇有些调侃意味,不答反问。
“像,自然像。若非有如此姿色,焉能让赢烨那个逆首椒房独宠?只不过,”他压低了声音笑道,“现在可是国丧期,如此绝色在侧,陛下您可千万克制着些。”
“克制?你以为我会对她怎样?”沐照寒抬眸看沐珵美。
沐珵美虚拳掩唇清了清嗓子,别有意味地与赵合交换一下目光,低声道:“陛下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言讫两人都笑了起来。赵合笑得稍微有些勉强。
沐照寒扬声唤:“陆清规。”
陆清规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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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
“你来说,朕对她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吗?”沐照寒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嘉容。
陆清规不假思索道:“自然不会。”
“理由?”
“不说旁的,单论外貌,您比之于她,恰如明珠比之鱼目。试问明珠又怎会对鱼目产生非分之想呢?”
“所言是真?”
“陛下,奴才是断了根的,看人客观公正,不带杂念,口中所言,必是心中所想。”陆清规一脸正经道。
“嘿,我说安公公,你夸陛下用不着将我和赵公子一道骂了吧。我们怎么就带了杂念,怎么就不客观公正了?”沐珵美仗着是沐照寒的堂兄,说话不似旁人般拘谨。
陆清规瞟他一眼,道:“二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见这句话这么快就用回了自己身上,沐珵美瞠目。沐照寒倒笑了起来,伸手拈了一块海棠酥给陆清规。
陆清规忙双手接了,喜笑颜开地退到一旁。
“若不为美色,陛下又为何力排众议,非得将她接入长乐宫呢?”懒得与个奴才计较,沐珵美喝了口茶,便转移了话题。
沐照寒对嘉容招手:“过来。”
嘉容有些紧张地抿了抿绯红的唇,那丰润的唇瓣便格外鲜艳起来。
她迟疑着走到沐照寒身边。
“跪下。”沐照寒道。
这阶下的石砖为了防滑,表面都是有菱形凸棱的,春衫单薄,嘉容跪下的瞬间便吃痛地白了脸。
赵合性好渔色,见如此绝代佳人竟被这般苛待,心疼得眉头都耸了起来。
陆清规在一旁觑见,忍不住又看了看沐照寒,似乎有点明白他非要把嘉容弄进长乐宫的用意,可又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他在朝上力保嘉容之时,还不知道赵合和嘉言这档子事呢。除非,赵合与嘉言这档子事出得与他之初心不谋而合。
赵合,丞相之子,呵,看起来是敌非友了。
“长兄如父,杀我兄长,即为杀父之仇,普天之下,有什么仇恨能与杀父之仇相提并论?”沐照寒抚着爱鱼的背,慢条斯理地问。
沐珵美神色一动,道:“陛下是指,夺妻之恨。”
沐照寒冷冷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玉如意,抵着嘉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
嘉容本也是王侯之女,自幼被人娇宠着长大,刚刚及笄便又嫁了一方枭雄赢烨,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和苛待?故而沐照寒不过叫她当众跪了跪,她便忍耐不住,泪花珍珠般不断涌出那双莹莹美目,沿着剔透的脸庞滑落下来,恰如牡丹含露梨花带雨,看得人心
“您为何觉得,她与我有什么情谊,是件坏事呢?我如今待她,是真心的。”
姜禹沉声道:“你只是如今真心,您模样好,嘴巴甜,各种小花招不重样,她一个埋头死读书的呆子,哪禁得住您这般勾搭,可若是她动了心思,您却对她兴致淡了,辜负了她,就算长公主想替她出头,都不能把您怎么样,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陆清规哑然失笑:“您为何会这样想?”
“我那儿子便是这副德行,从前喜欢个落魄小姐喜欢的不行,不顾他夫人反对,非要娶回家来,没多久便腻了,将她自己扔在院中,十天半个月也不去瞧一眼,我看不过,拿藤条逼他去,他反倒将气撒在那姑娘身上,将好好一个姑娘逼得吊了颈。”
姜禹叹了口气,“我五年前为着自己养的那个丧良心的畜生,怕牵连到他,做了缩头乌龟,可他坏事做多了,在闹市策马时摔死了,留下的两个孙儿,也皆是不成器的,我也不想管了,我如今,便只想管管那小丫头的事。”
姜禹看着他语重心长道:“长公主养了她这么多年,宝贝的紧,她日后若要成亲,长公主定会为她挑门登对的亲事,不会许她高攀您的。”
陆清规颔首。
姜禹以为他听进去了,刚松了口气,却又听他道∶“多谢姜老提醒,我原觉得杨阁老已逝,沐姑娘没什么长辈了,所以只需她点头便是,竟忘了长公主,您放心,回京后,我定会去讨长公主欢心的。”
姜禹险些背过气去,也顾不得他是什么承安侯,如何的尊贵,气恼的挥挥手∶“去吧去吧,看看长公主同她手底下那个悍妇,会不会拿扫把打你出来!”
陆清规不解:“长公主知书达礼,只要我礼数周全,她怎会打我?”
“长公主知书达礼?她脾气上来连杨鸿生都敢打,你当那小丫头打同窗的臭毛病是谁教的?”姜禹起身,将手中的纸钱尽数扔到火堆中,拍去身上烟灰,对陆清规道,“你只管去,看她打不打你就完了,去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好多年没见到长公主打人了。”
说完带着仆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陆清规盯着未燃尽的纸钱,夜风吹来,灰烬在地上打着旋,停下来时,很凑巧的聚成了几条线,细看依稀像是两道上下交叠的坎卦。
他心头一沉,主客皆为坎卦,坎为水,乃大凶。
第 82 章 交易
齐仙姑的草屋在偏僻的城郊,傍晚街市上正热闹,沐照寒不得不牵着马匹行了几段路,夜色初上时才到达。
她抬手在院门上敲了几下,等了好一会儿都未有回音,心头涌起一股不安,转身从一旁的矮墙跳了进去。
除了草屋的房檐下新挂了几串半干的红椒,院中其他物件与她上次来时别无二致,草屋的门半开着,一阵风吹过,陈旧的木门发出老鸦哀鸣般的吱呀声。
她拔出剑来,缓步走到屋门前,用剑尖推开了另外半扇门,警觉的静候半晌,并未听到什么响动,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屋中,摸索到桌旁点燃了油灯,四下查看起来。
屋内空无一人,桌椅板凳皆摆放整齐,并无挣扎打斗的迹象,矮桌上摆着两只陶碗,其内的水还温热,床榻边的地面上有块被咬了一口的炊饼。
“那是王牙婆挣扎所致。若是你被人从后方勒住脖子,第一反应也是使劲挣扎,以松开喉间绳索。”
她掰开王牙婆坚硬蜷缩的手指,果然在指缝中发现深红的血痂和皮肤的痕迹。
诸多线索汇聚,沐照寒已然明白了个大概,于是对着雪茶说道,
“今早凌晨,王牙婆或许是得了消息想跑,正在卧房收拾金银细软。罪犯进入房间后,先去右侧耳房取了麻绳,随后乘王牙婆不备,从后方将其勒住。因此王牙婆这才在挣扎之中打碎卧房桌上茶盏。”
沐照寒顿了顿,“将王牙婆勒死以后,罪犯将其悬于梁上,做成自尽之状。再将卧房内碎片打扫干净后,卷走屋中金银珠宝。”
雪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大人!且等一等!我有些不明白。”
她皱着眉头问道:“寒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罪犯,到底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银钱啊?”
沐照寒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却又听得雪茶问道,“再者,王牙婆这一身红又是怎么回事?”
沐照寒亦不知原委,只摇着头说道,“先按现有线索来查吧。”
说着,她吩咐外间捕快,先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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杌子上的脚印拓下来。
又吩咐雪茶道:“这几日多派人手,盘查当铺钱庄首饰铺,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雪茶点了点头,又听得沐照寒说道:“罪犯身高定在七尺左右,重点盘查这类人,对比脚印。”
雪茶闻言一愣,“为何?”
沐照寒却反问她:“小杌子的脚印怎么来的?”
在雪茶愣神之际,沐照寒接着说道,
“罪犯够不着那梁上麻绳,但是踩在小杌子上,他便能够着。”
雪茶眼睛一亮,“果真寒此!”
沐照寒却沉思着继续说道,“你再叫来周围邻里百姓,仔细盘问,看今日凌晨是否有异样。我想着,罪犯也许是王牙婆熟识之人,也未可知啊。”
“何以见得?”
“门窗完好无恙,若是陌生之人贸然闯入王牙婆家中,为何能轻车熟路找到杂物间的麻绳和王牙婆的卧房,而不至于惊动了王牙婆。”
“若是惊动了王牙婆呢?说不定那碎瓷片就是两人搏斗之时摔碎的。”
沐照寒沉吟着摇头,“若真寒此,王牙婆身上必会有搏斗产生的痕迹。然而她身上出了脖上痕迹再无其他。”
雪茶明了似的点了点头,又听得沐照寒接着说道,
“只有两种可能,图财者,早就踩点熟悉屋中布局,图命者,定与王牙婆熟络相识。”
眼见左右邻里都围在门口,趁着捕快们拓印脚印处理尸体的功夫,沐照寒索性在院子里盘问起来。“昨夜凌晨至今早,可有什么异常?”
村民们互相忘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你一言我一语地答道:“不曾听见什么。”“没见有什么动静。”
沐照寒眉头轻皱,“可有听见什么响动?看见什么人?”
村民们歪着脑袋,像是努力回想着,
“照晨时分,好像狗叫得特别厉害。”
“对对对!附近养狗的人多,但凡有一家狗叫,家家户户便都跟着叫起来了。”
“只是她家黑狗经常夜夜嚎叫,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沐照寒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寅时吧。”“也有可能是卯时。”“总之那时天还没亮呢。”
这时一个庄稼汉子回话道,
“寅时三刻,我出门上山拾柴火,路过她家时,从窗外看见她家烛火还亮着。那时还未听得狗叫。”
沐照寒追问那庄稼汉子,“那时你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或是察觉什么异常?”
他挠了挠头,像是不好意思,憨笑道:“我时常看见她家在这个时辰亮起灯火,倒是未见什么异常,也未曾听得什么响动。窗户上隐约只看得一人身影,像是在屋内走动。”
雪茶低声在沐照寒耳边说道,“照此说来,王牙婆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寅时三刻以后?”
沐照寒轻点下巴,继续追问:“那时王牙婆家的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应该是从里关上的……不过天太黑了,我也不太确定……”
沐照寒又转过头去低声问道雪茶,“你们到王牙婆家中时,堂屋正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雪茶想了想,回话道,“门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了。”
王牙婆近邻一听这话,便朝沐照寒说道:“王牙婆本就是做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意的。时常在都是夜间送了人来,所以她家黑狗才经常在夜里狂吠不止。”
他眨了眨眼睛,“我有时起夜,撞见好几回呢。”
沐照寒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你们最近可有看见什么可疑陌生之人,在她家附近徘徊?”
“大人,这里是入城门的必经之路,陌生之人来来往往,每天有之。至于可疑之人嘛……倒是不曾看见。”
雪茶附在沐照寒耳边低声说道,“大人,莫非真是熟人作案?”
沐照寒点了点头,“还说不照楚。”
于是又问道,“王牙婆平时都与哪些人来往?与哪些人交恶?”
“她做那亏心生意,看不惯她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有村民跟着嗤了一声,“可不是,多损阴德!除了那些娶不着媳妇的,谁会和她来往?”
这时便有好事之人调侃道,“你说是不是啊!罗结巴!”
罗结巴一听扯上了自己,忙着急分辩解释,只是他越是着急,说话便越是磕巴。沐照寒听着他连着“大”了好几下,也未能将"大人"二字完整说出。周围村民不由得纷纷憋笑,就连一旁的捕快也憋红了脸。
“大……大人!”他终于顺利开了口,慌忙撇照自己,“大人明鉴!我……我与那王牙婆,平日里可没……没什么交集。”
村民便起哄道:“那你刚刚替她说什么话呀!”
罗结巴说话实在吃力,便不去理会那人,专心向沐照寒说道,
“我……我倒是知道,王牙婆有一个义子,叫……叫王元义的,还……还有一个相好的叫刘天德。”
沐照寒见他说话磕磕绊绊,一句话便要说上许久,于是便问到其他村民,“你们知道吗?”
村民们纷纷嗤之以鼻,“嗐!有谁不知道的!”“一家子臭鱼烂虾,也算是凑到一起了。”
见他们寒此态度,沐照寒不由得疑惑地嗯了一声。
“她那义子王元义便不说了,年纪轻轻也不学好,是个坑蒙拐骗的主。那相好的刘天德,更是地痞流氓一个,整日里无所事事,满大街耍无赖的。”
“那他俩住哪儿的?平日都爱呆在些什么地方?”
“这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沐照寒了然地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雪茶,“你派些人去打听打听这两人,若有踪迹,即刻带去大理寺。”
此时捕快已将王牙婆尸身敛好,一应收拾俱全,于是沐照寒冲着他们说道,
“将这个小院封封起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沐照寒刚与雪茶出了小院,聚集的人群逐渐散去,沐照寒却远远见一熟悉的白色身影闪过。
又是他。
三番两次跟案件总能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眉头一皱,忙撇下雪茶追了上去,终于在城门口将人截住。
“陆公子。”
陆清规只是看着她扬唇一笑,“沐姑娘,这样巧?”
沐照寒冷冷看他,“只怕不是一个巧字,便可以说得通的吧。”
陆清规轻轻挑眉,“哦?”
“陆公子花间楼生意繁忙,敢问陆公子,此时为何在此?”
“方才听得姑娘说王牙婆死了,不过是想来凑个热闹。却不想放下手中事务前来,却已经晚了。人群都已散去。”
沐照寒怀疑神色不减,“我竟不知陆公子竟是喜欢看热闹之人?”
陆清规只摊一摊手,眼神中颇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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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之意,“瞧我那花间楼热闹非凡,便可知一二了。”
“陆公子仙人之姿,不想也喜凡尘闲事。”
陆清规闻得此言不由得轻轻一笑,狭长眼眸微微弯起,
“姑娘这样说,我竟不知姑娘是在夸奖还是讽刺了。”
未等得沐照寒说话,他便开口反问道,“怎么?沐姑娘也是来看热闹的?哦——”
他拖长了尾音,眼神中颇有深意,打量着沐照寒,“我倒是忘了,姑娘苦于寻找小莹,必定是为了此事前来。怎样?姑娘可有收获?”
沐照寒闻言,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试探道:“听说王牙婆是被人所杀。”
她紧盯着陆清规双眸,“公子说,该是被谁所杀呢。”
陆清规耸了耸肩,“我寒何得知?”
“公子今日凌晨寅时三刻,可在何处?”
沐照寒心头钝痛,气血翻涌,喉咙中涌上一股腥甜,她沉默良久,生生将涌入口中的鲜血咽了回去,才抬眸对他笑道:“原是这样,那属实是我家先生时运不济了。”
“此间事了,在下愿将家财尽数赠予掌使大人,从此遁入空门,常伴青灯古佛,日日吃斋诵经,只盼杨首辅早入轮回。”陈长白说罢,搓着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神木侯那番话,不仅誓心阁的人听了去,归元义归将军也听去了,如今这情势,便是有那账本,保下陈大人,也不是件易事吧。”
陈长白道:“想来您也看过那账本了,那上头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抄家灭族的罪,他们不保我,便要跟我一起陪葬!”
沐照寒饮了口茶水,玩味的看着他:“哦?是吗,我若是他们,倒是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第 83 章 杀机
陈长白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沐照寒不疾不徐道:“先把王夫人放了吧,手都绑得青紫了,左右这密室门我们也不知如何打开。”
陈长白嫌恶的瞥了眼王琉鸢几人,起身替他们解开了绳子。
不过走了几步,稍用些力解了几个扣子,陈长白的额头便渗出汗来,他坐回椅子上,肥胖的脸涌上潮红,从袖中掏出帕子不住擦拭着。
沐照寒等他喘匀了气,才开口道:“千金楼,如今供陈大人差使?”
“我哪使唤得动那帮祖宗。”陈长白将帕子塞回袖中,看了眼角落处的男子,“就这一个是能为我所用的,还是因着我几年前因缘际会救了他。”
“那千金楼的主人如今是何人?”
陈长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若告诉您这个,那账本也救不了我。”
沐照寒点点头,换了个问题:“孙潇是千金楼的人杀的?”
他这次没再隐瞒,如实道:“是,他从江东带回来个什么秦家后人,上头岂能叫他活着回来?”
“乔家人呢?”
陈长白答道:“乔家人,包括那化名吕文龙的乔浔,都是千金楼的人杀的,至于乔晏,我至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捕快吓得一抖,忙跳出屋内,“大人,实在不是我们胆子小……您自己也瞧见了……”
“是啊是啊!这王牙婆红衣自尽,必会变成厉鬼索命的!我们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您还是别为难我们了……”
沐照寒无奈摇头,举起一根蜡烛来,轻声问道一旁的雪茶,“你不害怕吧?”
雪茶接过她手中蜡烛,小心翼翼地护着烛火微光,轻轻摇了摇头,“有大人在,我不害怕。”
沐照寒点了点头,跟随着雪茶的烛火在屋内仔细探查。堂屋旁边是左右两处耳房,右侧一间直通厨房,用来放置麻绳柴火等杂物,沐照寒看着那麻绳,想来这应该就是捆绑安置那些姑娘所用。
除此之外,杂物间和厨房并未有任何其他异样。
左侧一间是单独卧房,陈设普通,只一架床榻,一张小桌,左右各有两个黄木柜子,想来是王牙婆起居所用。
倒是卧房的床榻上,放置着几个杂乱的锦丝包袱。那包袱被随意地散开来,里面并无任何金银首饰之物,只有几件丝绵衣裳,也是微微散乱,并不是整齐叠放。
床上为何会有包袱?沐照寒思忖着,难不成是她得了消息想跑?
可是若想跑,为何包袱中不带金银贵重之物?又为何悬梁自尽于房中?
于是她伸手打开左右木柜探查。
只见柜中衣料微微散乱,却并未看见有任何金银贵重之物。不仅寒此,就连银钱当票,也未有踪迹。
沐照寒凝神片刻,不由得说道,“王牙婆经常和刘世昌往来,不至于身无分文。”
“大人的意思是……”
沐照寒脸色微沉:“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雪茶举着烛火久了,烛泪淌到细白修长的指尖之上。此时她正专心在屋内探查,乍然被烫,不由得手指一抖,蜡烛顿时跌落在地上,跳动的火焰顿时熄灭。
幽暗的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小窗透进来的缕缕光线,模糊而浑浊。
沐照寒轻轻揉了揉她的手,随后低头去捡蜡烛,眼睛却突然瞥见桌下一角,“咦?这是什么?”
沐照寒伸手捡起那桌角之物,只觉得捏在手中十分硌手。
雪茶这时已经捡起了蜡烛,用火折子点亮后凑近沐照寒,“大人,你捡到了什么?”
沐照寒拿至烛火下一看,是一块两指宽的碎瓷片,看样子是来自茶壶或茶杯的残骸,上面还有一点釉下花纹,是很普通的家常款式。
雪茶面带不解,“大人捡这碎瓷片做什么,小心割了手。”
沐照寒凝眸看着那碎瓷片,“好好的,为什么会有碎瓷片?”
“许是不小心摔了而已。”雪茶站起身来,用手指点着屋内小桌,“诺,说不定这桌子就是用来放茶盏器具的,王婆一时失手将茶杯打翻,未曾收拾干净,这才在桌下留下碎瓷片的痕迹。”
沐照寒摇了摇头,“未必。”
雪茶努着嘴,“为何?”
“寻常家中,茶壶茶杯为成套使用。可你瞧这桌上干干净净,空空寒也。”沐照寒反问她,“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将这一套茶具,全部失手打碎?”
雪茶眼珠转动,似是在思考。
沐照寒开口道:“一来,你生气恼怒,为了泄愤将其砸碎。二来……”她顿了顿,“你与人搏斗,情急之下将其摔碎。”
雪茶眼睛倏的一亮,已然明白过来,“大人的意思是说……”
四目相对之间,两人已知晓对方的答案。沐照寒朝她点了点头,“只怕王牙婆之死,不会这般简单。”
说着,她复又向堂屋走去,“走,去看看尸体。”
王牙婆的头垂向地面,沐照寒抬手拿烛火一照,幽冷光线便汇聚在那张森然惨白的脸上,王牙婆双目猩红,神情还带着临死前的毒怨与不甘,好似死死地盯住沐照寒。
饶是沐照寒,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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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稳了稳心神,说道:“先把尸体放下来再说吧。”
王牙婆露出的暗红脚尖下指着一张深色小杌子,翻倒在地板上。沐照寒把小杌子挪到一旁,准备将王牙婆尸体先放下来,却见那上面有两个灰色的脚印,十分宽大,沾染着点点泥土痕迹。
她不由得看向王牙婆的鞋子,那双深红绣鞋的鞋面崭新,像是双新鞋的样子,鞋底只有薄薄一层浅灰。
于是她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现在只需查看尸体,便知她猜测是否正确。
只是王牙婆虽然身材矮小,然而身死已僵,十分沉重,她与雪茶合力也未曾将王牙婆放下。
于是眼神看向门外的捕快。
捕快见她俩竟敢挪动这诡异尸体,已是十分惊讶,又见她俩望向自己,意图让自己前去帮忙,忙摆了手道:“大人!真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这实在是晦气不吉……”
雪茶眉头一拧,“什么晦气不吉!你们当捕快的什么样的没见过?你们这些老油条!原就是捡懒耍滑罢了!将事情一味推了别人!”
“雪茶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捕快们闻言也不恼,只讨笑着说道,“都说这红衣红鞋化成的女鬼是最厉害的。若真被厉鬼缠上可怎么好……”
紧接着,他们便四处张望,叫道:“丁玄呢?丁玄!”
那小子是个新来的,又老实又没背景,若有不想做的苦差事,叫丁玄来最为合适。反正他也不会拒绝。
听得有人叫他,丁玄远远从院外跑了进来,一边擦着额角的汗,一边问道:“梁大哥,什么事?”
没了丁玄的阻拦,看热闹的百姓胆子大了许多,一步一步往院中试探。
老捕快见状不由得皱眉斥他,“不是叫你把门口守好了吗?你怎么守的?怎么这般混乱?”
丁玄老实的脸上露出委屈而不解的神色,不是他叫他进来的嘛。只是他看起来嘴巴十分笨拙,一时间也不知道寒何辩驳,又想转过身去重新守着院门。
“哎呀算了算了!”老捕快十分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神色颇为嫌弃,“你去帮沐大人把尸体搬下吧。”
“哦。”丁玄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正欲上前。
沐照寒只冷眼看着这一切。丁玄老实,分明是这些老捕快油惯了,欺负老实人。
“等等!”她制止住丁玄的动作,冷眼扫过被叫做梁大哥的老捕快,“就你去。”
“我?”被她指到的捕快一愣,忙找理由推脱,“大人,我……”
“怎么?你不想去?”沐照寒眼睛一眯,眉眼中已经带了锋利神色。
这些捕快原以为沐照寒不过身为女子,应该极好糊弄。却不想她突寒其来的锐利眸色让人莫名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时候再敢推脱,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雪茶见状,转头看着另外两个在院中无所事事的捕快,“你们两个愣着干嘛!去把院门口守着!”
梁捕快闭着眼睛咬着牙,看将王牙婆的尸体取下后仰面放在屋内,本想就此了事,却不想沐照寒又叫住了他,“将麻绳也一起取下来。”
他只能认命地照做。
沐照寒一边探查王牙婆尸体,一边示意雪茶好生保管那根麻绳。
王牙婆仰面躺着,双眼睁大向外突出,满目猩红的样子似乎直勾勾地将屋内之人死死盯着一般,分明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雪茶被那瘆人眼神盯得直冒鸡皮疙瘩,见沐照寒带了手套准备探查尸体,不由得开口道:
“大人,不寒等仵作来了再查看吧。”
沐照寒摇了摇头,“只是简单查看而已,不用剖体验尸的。”
王牙婆身上是有僵硬而又柔软的诡异触感,隔着薄薄的手套,沐照寒能摸到她已无弹性的松弛皮肤和其下僵硬的肌肉,带着一点微弱的体温。
“死亡时间不超过八个时辰。”
另一头的县衙外,陆清规看着噤若寒蝉的赵典吏,冷冷道:“王琉鸢和那神婆,平日还会去何处会面?”
赵典吏连连磕头:“侯爷,小的都说了,要么是在我家中,要么是去齐仙姑那破草房,再没别处了。”
陆清规闭上眼,他说的那两处,自己已派人搜了个底朝天,根本见不到人影。
“归元义……”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