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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渁听从她的话在府中帮她找一找厨房这样的地方,既然吴夫人每天都喝药,那这药渣应该是能找到的。
丫鬟看她到厨房来了,本着伺候客人的态度,恭敬的问道:“四小姐,有何吩咐?”
沐照寒的眼神一边来回寻找,一边又问道:“我就是想问问,我看夫人这么长时间这病也不见好,是不是没有用药引子啊?”
“姑娘您是真神了。”丫鬟突然间对她的话大为夸赞,“老实说,老爷早年间是给夫人带来了狼血药引子,可是夫人喝了后,会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皮肤还痒,但夫人不想拒绝老爷的好意,就让奴婢们别用这个药引子,也没告诉老爷。”
听起来这个狼血应该就是所谓的阳月女之血了,可让她想不到的是,吴夫人居然对人血过敏!
沐照寒瞪大双眼,惊愕道:“你说什么?没用?那您夫人这药引子有多久没用了?”
丫鬟想了想:“应该有四年的时间了。”
就算药渣里就算是有人血,这血液和中药材一起反应,会掩盖很多它的特性,想检验出来,压根就是痴人说梦。
她本来只是想来看看能不找到一些剩余的人血痕迹什么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既然不是人血的功劳,那是因为什么,才让吴夫人活了这么久?
她怕再问小丫头要药渣会起疑心,就笑着打哈哈,发挥了自己狗鼻子的作用,顺着药的味道,一路来到了花园里,在那片泥土之中,她找见了一处还很潮湿的泥土,颜色颇深。
看样子,应该是喝不完的药汁,都倒在这里了。
趁人不注意,她让谢渁挖了一块,等林绾绾好了后,带了回去。
府衙之中,林绾绾闻着那堆土,实在是因为土味太重,闻不出什么药材的味道。
沐照寒便自己上了,她就带着那堆土,几乎走遍了庚禹城的药材铺,闻了不下于上百种药材,才最终确定好了那些药材清单。
林绾绾看着手里的药材,低声呢喃:“太子参、白术、黄芪、当归、冬虫夏草……”
沐照寒躺在一边的长椅子上,好好的放松着自己的鼻子,感觉今天的鼻子差点就废了,她转头看见林绾绾一脸郁结样子,疑惑道:“怎么了?”
林绾绾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回想着自己给吴夫人把脉时的情景,道:“吴夫人确实是痨疾,可吴大人这两年的悉心照料,吴夫人能得以延续生命,其实不难办的。”
闻言,沐照寒一个激灵的坐起身:“也就是说,这东西跟那什么人血药引子没关系?”
林绾绾放下手中的药材单,摇摇头。
“我不能确定所有的药引子都没用,但是,我看过的医书上,从来没有明确说过人血入药会有奇效,更不要说什么延年益寿了,而且你看……”
话及此处,林绾绾又拿起那个药材单,指着上面的冬虫夏草道:“这副药里其实作用最大的,是这个冬虫夏草,才让这副方子达到了最好的滋阴补阳的效果。”
沐照寒对于药材的价格不懂,她继而又问道:“这东西很贵吗?”
林绾绾朝她轻轻一笑:“坊间传闻,一两虫草一两黄金,虽然夸张,但是差不多了。”
要知道,普通老百姓的一年生活费都没有十两白银,这冬虫夏草看起来吴夫人是常喝的,倒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卷宗调查之日迫在眉睫,沐照寒也不想等到什么第二天,她在吴拙言刚到家的时候,就已经追了过去。
吴拙言对于她的到来反而平静的很,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他刚回府就听丫鬟说了沐照寒白天来拜访的事情,对于她的来意,也是了然于胸的。
带着沐照寒进了书房,不等她开口,吴拙言却转头直接给她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吴大人,你快起来!”
吴拙言却固执己见,任凭沐照寒怎么都拉不起来他。
不过是短短的五年时间,他反而觉得自己像是过了五十年一般,身心备受折磨,本就消瘦的身形颤抖着。
“四小姐,我知道你今日来此的目的,可我真是别无他法。”他跪在地上,额头抵地,“我的发妻自我寒窗苦读时,就不离不弃,我资质愚昧,三次才高中,期间也受了诸多的冷眼,只有她不曾看低我,还做活计供我读书,她这一身的病便是在那时候落下的。”
“吴某自知罪孽深重,可……那是我的发妻啊……”吴拙言痛哭流涕,似乎压抑了这么多年来的自责,在这一刻全然释放,“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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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教我为人,可世道却教我沦为野兽,我若不做,我发妻的命该如何?”
这番话却将沐照寒说的沉默了。
古往今来的学子寒窗苦读,都是为了给自己拼搏一个大好的人生,可当真的踏入仕途的开端,现实都会给人一个巴掌,再给你一颗果子,吃了便与他们同流合污,不吃,便烂在底层。
“我没有想过逃避……四小姐,我只想等发妻的病治愈之后,自会赎罪……”
世家大族因为几代人的努力,将所有的资源都揽在自己的怀里,总会有人自荐为世家的门客,以此来学习,供世家所用,所以,世家便成了人才输送厂一般的存在,而皇帝想要得到人才,只能靠着世家。
为了打破这种掣肘,才会有科举这一制度的产生,这些人才会被称为所谓
的天子门生。
可世家几代人的积累,哪能是寒门学子一朝一夕就可以比拟的。
吴拙言虽可怜,却也愚昧。
沐照寒蹲下身,与他平齐视线,收起心里的怜悯,语气平淡道:“吴大人虽是雀阁长生会的老主顾,应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吴拙言这才惊讶的抬头,他知道沐照寒会查出来一些东西,却不曾想过,她居然能知道长生会,也知道自己是那里的老主顾,这么说,她应该是查到了名单了。
见他不语,沐照寒继续道:“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只是那些流民之女,毕竟那些人身世浮萍,告无可告,然后,他们一分钱不花的就把姑娘们带进了雀阁,连一口吃的也没有给过,从这里,划开一刀……”
沐照寒伸出手腕,纤细的手指拟作刀刃,横过手腕:“那些鲜红的血液,便流进了你们这些人的嘴里,可血液凝固的速度太快了,为了获得更多的血液,他们在姑娘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纷纷下刀。”
林绾绾在验尸的时候,在死者身上的多处动脉上,都看到了异常深的刀口,沐其是脖子上的那块,再深一点,就成了砍头了。
不仅如此,死者的胃里,空空如也。
吴拙言被她的话形容的不敢睁眼,他在参与这场长生会的初期,就知道这些姑娘,会遭到多么惨绝人寰的对待,所以,他根本不敢细想。
沐照寒接着道:“后来,阳月女之血的招牌打出去,你们这些豺狼变多了,阳月女不够用了,他们便将魔爪伸向了平民百姓的家里,吴大人,你知道吗?一个阳女的浑身血液可以卖到一千多两,可那些女子的父母却一文都没有拿到,养了十来年的闺女,被你们嚼的连骨头渣也不剩。”
“吴拙言,你让你夫人的命,踩在了多少人的枯骨之上?”
“别说了!你别说了!”吴拙言受不住的大喊,他浑身战栗,蜷缩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是这个世道逼我的……”
这个世道谁活着不难,她从小便以自己的父母是警察而骄傲,可当他们都撒手人寰的时候,留给她的痛苦,又有谁能帮她缓解?
寄人篱下,遭人白眼与嫌弃,本以为考上大学也算扬眉吐气,可谁知天意弄人,年纪轻轻的就被截肢了,断送了她所有的可能。
可那是亲戚家,不是她的爸爸妈妈,她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去宣泄自己的痛苦。
面对他们那弃她如敝履,又无法甩掉她的眼神,她看了太多次,每一次都像剐了她一样的难受。
收起思绪,沐照寒又道:“吴大人,你夫人的病之所以能有所好转,是因为药方里的冬虫夏草,与人血无关,你花在阳月女身上的钱,还不如省下来,给夫人买两斤猪血,做个红烧毛血旺还能补补身子。”
吴拙言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的眼泪止住了,脸色却惨白,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沐照寒,希望她说的是假话。
“不可能,你骗我的,你是骗我的……”
如果他的药引子没用,那他的夫人又为何能活了这么久?
如果他的药引子没用,那他到底犯了个什么样的弥天大罪!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夫人对人血过敏,吃了会上吐下泻不舒服,所以,你当时骗她的狼血药引子,被她早不早的就停了。”
吴拙言面如死灰,耳朵里嗡成一片,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了。
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书房外有人影闪过,等沐照寒再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四年前这几个字,终于让大世子的面色有了变化。
陆清规在此时走了进来,将一枚玉镯放在桌上,笑道:“拿网在池塘中捞了半天,最后还是黄觉拿了颗萤石,跳进去寻到的,可冻坏了,大人务必好好赏他。”
沐照寒浅笑颔首接过玉镯,见那镯子通体呈淡青色,有一截布满了裂痕,不过那些裂痕是浅浅的褐色,恰好交织成枯叶的形状,连叶脉都清晰可见,灯火一晃,泛出极淡的金芒,让这成色不算上佳的镯子瞬间变得美轮美奂起来。
她对大世子道:“这是王妃赏给韩小姐的吧。”
他冷声道:“我怎么认得?”
“无妨,自有人认得。”
她看了眼冯柒,他退出屋子,不多时带了个老者进来,介绍道:“这是从前跟着韩年的管事,去年才去京郊养老的。”
沐照寒笑着将镯子递了过去:“老伯伯,您瞧瞧这镯子,可是您家大小姐的?”
第 154 章 自杀自灭
老管事年岁大了,耳朵不大灵光,也搞不清当下的情况,闻言追问道:“有大小姐的消息了?”
沐照寒怜他老迈,不忍告知,勉强挤出个笑容哄骗了几句,让冯柒将他带了出去。
“世子不说,那我便胡乱猜猜,是王妃看上这镯子后,将林景姝饿瘦了取下来的,亦或是直接砍了她的手,又充作残疾女子卖了?”
沐照寒冷冷盯着他,将账本拍在桌上,“这里面只记载了三年的出入账目,买卖女子数量已达近五百人,且户部并未记载过庆王府收过如此多的奴籍,想来都是些良家女子,您可知在大岳是什么罪?”
大岳立国四十余年,买卖人口之事虽屡禁不止,但律法倒是十分完备。
允许被买卖的只有贱籍,贱籍要在属地官府备案,每年一次上报户部登册,各州县也要定期核查本地贱民情况,买卖亦需知会官府,私下交易虽也要受罚,但不至于丢了性命。
买卖良家女子和孩童,却大不相同。
皇帝金口玉言评价这种行为是“逆天心,悖人伦”,买卖一人便要流放,三人则祸及子孙,举家充作军户,
更甚者,便要抄家灭族了。
大世子一时想不出说辞,恐多说多错,遂咬着牙不言语。
沐照寒淡淡道:“罢了,您是皇亲国戚,我一个小小六品官,也没权力审您,还是告知宗正寺,让他们来审吧。”
距离卷宗考核结束,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了,沐照寒宿在家的时间不多,沈诗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那张本就不大的脸,这些天瘦了将近一圈,心疼得很,这日早上,偏要她在家里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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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和陆清规约好的时间早就到了,晚些时候,她怕那家伙翻脸不认账,毕竟说话不算数的人,她也不敢冒险。
“不了,阿娘,我去府衙还有事,等考核结束了,你再给我好好的补补。”
她在这件事上付出的汗水太多了,沈诗云都看在眼里,也不想叫自家孩子失望,便也不再强留她在家吃饭。
“要不这样,娘让你长姐给你送点吃的去府衙,回不来家,也不能受苦。”沈诗云抚上她的脸颊,眼里泛着怜惜,嘴上也嗔怪着,“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凑这个热闹,你这孩子。”
沈诗云的眉眼间倒真有些像她的亲妈,沐其是双眼皮的褶皱里暗藏着一颗小小的痣,笑起来的时候若隐若现,就更像了。
沐照寒心里一软,倾身抱住了她,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阿娘,小幺儿给你长脸,和男子一样都会查案,从今以后,你和阿爹就有两个儿子了。”
“胡说八道。”沈诗云被她的话逗乐了,有些气愤的拍了一下她的背,“不论儿子还是女儿,你们都是娘的孩子,大雎朝才是建立初期,很多事其实很乱,我和你阿爹之所以不愿意冒头,就是希望可以保你们平安,否则,也断然不会将阿秋送往白家军营。”
这么一说,沐照寒倒是不知道,她看原文的时候,从来不细看什么时间,什么国号,竟不知道这个风有川居然是大雎的开国皇帝,难怪看这九大世家是一团乱麻,又个个虎视眈眈的样子。
“哎?阿娘,那前朝是……?”
“傻孩子,这都忘了?那是景朝。”沈诗云指尖轻戳她的眉心,“不过既然是前朝,也就不要再提了,听到了吗?”
沐照寒点头。
君王都有自己的雷区,在封建时代,虽然都说什么天赋皇权,什么天子的,可是古往今来,挑战皇权的人也是不计其数的,皇权的巩固,是每一个皇帝在开国年间的重中之重。
雀阁建立在庚禹城的闹市中,外表的建造格外辉煌,确实是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座约莫有六层的楼阁,沐照寒记得,皇宫的楼阁也就三层。
一座青楼,盖的如此招摇,靡靡之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同样还能看出来的,是周家的倨傲和野心,而皇帝居然能这么纵容,要么就是太怂,要么就是个会玩杀猪盘的皇帝。
同样是风花寒月之地,流香榭就要显得更加低调,护城河从城外流入城中,这个流香榭就是建立在护城河上的,大致看去,不过有四五座楼阁,各个都是独立的楼宇,而去流香榭的唯一的路,就是河里的摆渡者。
沐照寒凭借着手中的玉牌,由船家一路送到了流香榭的主楼里,她借此机会也好好的打量了一下整体布局,对于没怎么见过中式家具的她来说,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个流香榭的建造看着没有雀阁奢华,但绝对不低。
她要是没看错,一进门的正中央,那座跳舞的台子,应该是一整块玉石吧,说实话,也挺奢侈的。
再者,这个流香榭与雀阁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它来者不拒,无论男女。
沐照寒由人带入,一路经过的时候,里面的女子都对她颔首行礼,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每一个都让她真正的了解到,什么叫温柔的知心姐姐,什么叫解语花。
在回廊的尽头,余旧还是那样双手抱剑,立在门边,那如一潭死水的眼睛,触及到沐照寒的身影时,才有了波澜。
他微微垂首,打开了身后的门:“四小姐,请。”
里面的家具风格与门外的如出一辙,陆清规今日倒是罕见的着了一身素色衣衫,依靠栏杆。
平常穿官服时束起的头发,这时候却是随意的收在脑后,他的长衫及地,俊秀的面庞朝向窗外,手上还在不断的摩挲着那个扳指。
听到人进来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而是声音平淡的说了一句:“你要的东西在桌上。”
今日的他少了很多初次见面时的戾气,风拂过他的面庞,撩起几缕发丝,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陆清规的脸长的确实是优秀,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他的眉色深,可是配着狭长的黑眸丝毫不突兀,反而极具些许的桀骜之色,那眼尾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更显恣意。
想起那个梦里跪在林府门口的女子,沐照寒看向他的眼神不动声色的转为了怜悯。
那样美的女子若真是林府的侍妾,那必定是独得恩宠的,可她却被独独的抛弃于府外,可想这其中的渊源究竟有多深。
陆清规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她的动静和回应,疑惑的转头,正好撞见了她看着自己,还略带愁容的眼神。
余旧也不解的很,这四小姐莫不是看东家看的痴了?
“四小姐。”
沐照寒回神,惊觉自己居然盯着人家看了许久,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陆大人今日这一身穿的真好看,往后可以多穿穿。”
庚禹城里的姑娘家,哪个不是讲究一个静字,唯独她,对着一个男子夸赞之言张口就来,让人莫名的觉得,她更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一般。
陆清规的脸色有些泛黑,看着已经坐下来分析名单的沐照寒,讥讽道:“你沐家的家风倒真是不俗,姑娘家对着一个男子不知羞的盯着,放眼整个庚禹城,也是极少数的存在。”
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一个姑娘家居然好色,可就古人文邹邹的骂人
方式,对沐照寒这种听惯了大傻逼的人来说,不痛不痒,她满不在乎,甚至于连头也不抬,一心只想找到吴拙言的名字。
“这有什么?大人今日穿的这样好看,我夸两句你听着不开心吗?”话及此处,沐照寒侧头,对着窗边的陆清规笑道,“我倒也不是好色,只是花开的正艳,若是我不欣赏两眼,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余旧听完这句话后,瞳孔止不住的震颤,他跟着陆清规的时间不算特别的久,但也有几年了,没有哪一个姑娘家敢在陆清规的面前,言语之间如此的轻浮。
再说了,这轻浮的女子,是真的打着灯笼都难找到一个。
“油腔滑调。”
看他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沐照寒也就放心的垂头接着看名单:“我沐照寒在这方面从来不说假话。”
在余旧以为陆清规会大动肝火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动静,那人只是别开头,视线投向窗外,面上虽无过多的神情,可是那眼底分明是有一抹悦色的。
东家居然没有生气。
久违的系统又弹出了叮的一声:【好感度13%】。
沐照寒猛然回头,这家伙喜欢被人夸?这涨的比她上次救人要多多了,看来往后要多夸夸他。
她在那份名单上,果真找到了吴拙言的名字,排名还挺靠前的。
“你要是想让吴拙言替你刺破这个开局,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
陆清规的声音陡然间传来,沐照寒先是想问一句为什么,而后又觉得诡异:“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谁?”
此时的门被打开,侍女端进来几碟精致的点心,上了一壶好茶后,便恭敬的退下了。
陆清规总算挪了大驾,从窗台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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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对面,慢悠悠的喝起了茶:“怎么?很好奇?要不要我把我从出生开始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你?嗯?”
那可算了吧,他想说她还没命听呢,万一什么时候一个不顺心,他又杀心大起,要了她的命,让她往哪跑,又能去哪伸冤?
“大人客气了。”这茶桌上的点心倒是精致,这么一看是有些饿了,沐照寒指了一块,“我也想吃。”
陆清规挑眉,示意她自己拿。
这么随和?
看来这个反派也不是那么的坏嘛。
她倒是来者不拒的吃了起来,然后才道:“我查了这个吴拙言,他为人正直却因发妻之命,不得不向这世道低头,这其中的渊源,你既然这么问我,想必是都知道了吧?”
从前看小说的时候,只是在纸上接触这个反派,那时候只觉得这个人谋局是一把好手,做事滴水不漏的,又好像什么事他都知道,看到结尾作者才给他加了一个半步多的谍报外挂,估计就是来填坑的。
之前不知道这个半步多有多厉害,现在切身体会后,觉得这个半步多简直像水一样,无孔不入。
看陆清规不语,沐照寒就权当他默认了,她咽下口中的糕点。
“我先前查案子的风声太大了,雀阁的人已经有所警觉,和阳月女有关的长生会已然不开了,那出于信任问题,他们不会接受新客人去加入,所以,我就只能通过老主顾去打开这条路。”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吴拙言会帮你?”
说实话,这个流香榭的糕点,比她家里做的要好吃的多,沐照寒又捏起一个放进嘴里,边嚼边回答:“就凭借他那条断腿。”
“你真的很容易异想天开。”陆清规冷哼一声,嘲讽道,“他为了发妻的命,可以用摒弃自己的底线,又怎么可能会帮你毁了她发妻的救命之路?四小姐,没人会拿着自己的生死,去给所谓的公道买账。”
沐照寒对他的话很不认同,她伸出寒白的手指,晃了晃:“大人此言差矣,像吴拙言这种读书人,既然能为了所谓的罪责自断一腿,他的心中是有信仰的,所以,他一定会同意。”
陆清规显然还是一副她自不量力的模样。
沐照寒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个人会喜欢把这个世界看成一片漆黑,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是向他来的,一定是来谋害他的。
他喜欢把人性的恶放大,在他的心里,没有所谓的公道,强权即是公道。
“大人,要不我们打个赌吧,要是吴拙言同意了,你以后就要把我当盟友,然后,将人字放在心间,但如果我输了……”
说到她输了会如何,沐照寒却变得语塞了起来。
陆清规道:“你输了又当如何?”
沐照寒满不在乎的哈哈一笑:“我要是输了,就连夜收拾包袱跑了,不然,谁知道那个周啸风和周瑾要怎么对付我沐家。”
可陆清规却并不跟她打哈哈,而是眯起眼眸,语气冷漠:“你要是输了,我会在周啸风杀你之前,先提着你的人头,跟他求和。”
他现在虽然惹怒了周家,可远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沐照寒这样明目张胆的去找周家的死穴,周家早就有了想要将她扒皮抽筋的心了。
而沐照寒的笑容戛然而止,被他的这一番话说的脊背发凉,这家伙能屈能伸,做事狠辣,他没有准则,只要能达到目的,你让他自杀都可以。
沐照寒知道自己不能败,这是一个机会,是一个将公道和人情塞进陆清规心中的大好机会,说不定可以降低他的黑化值。
她每天晚上回去复盘数据的时候,发现系统说的一点没错,陆清规的黑化值不降低,他的好感度涨的比基金还气人,这么多天了,她不断的在陆清规面前刷存在感,可是系统像死了一样,也就今天才出声。
她要是不想方法努努力,等到她在这个世界里出嫁了,也没法攻略掉这个人。
沐照寒问道:“他第一次与大世子争吵,具体是什么时候?”
“二爷走后的第二日,大爷去外头跟别的贵人吃了酒,回来时吵的,就在我院子外头,我听王爷让他把什么东西送走,还说不许他再沾染了,可大爷没听。”
世子妃原本被陆清规盯着,不敢有什么动作,但听闻她如此说,还是忍不住起身骂道:“小娼妇,我们庆王府也是白养了你!”
沐照寒回头看她:“您那舌头牙齿,问正经事的时候跟死了一样,只会拿来撒泼骂人,这般无用,不如帮您去了算了。”
“闹够了没有!”大世子骂了一句,红着眼盯着沐照寒,“你要送我去宗正寺便送,用不着在这里羞辱人!”
她不疾不徐的走到大世子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急什么呀,宗正寺哪会正经审讯,进去了便一味地用刑,您不如现下好好理一理,日后挨了鞭子烙铁,什么该招供,什么不该招供,况且,我将您移送宗正寺,总要附一份卷宗的。”
“二世子行买卖良家女子之事,在王府园中私建密室,被韩小姐窥见,遂杀其灭口,庆王爷亦知晓此事,恐他罪不容诛,牵连整个王府,狠心杀了亲子,不想二世子死后,庆王爷又发现大世子也参与其中,王妃爱子心切,见庆王爷又起杀心,先下手为强,杀了庆王爷。”
沐照寒缓缓说完这番话,笑问道,“这般写,既理清了案情,又不攀扯其他人,大世子觉得可好?当然,王妃一个女子,即便王爷吃了酒,也难行凶,还需得给她寻个帮手,您府上那位总管如何?”
大世子心头震动,他的傻儿子在此刻碰翻了茶壶,惊得他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大世子若对这卷宗不满意,可先随下官回誓心阁,这卷宗不拟好,便是宗正寺来要人,下官也不会给的。”
沐照寒话音刚落,便见大世子双膝跪地,一言不发的给她重重磕了个头。
大世子虽资质平平,但到底不算愚蠢,听沐照寒能暂且保住他,不叫他即刻被关进宗正寺,那他便还有时间等贵人来相救,尚有一线生机。
冯柒变了脸色:“掌使大人,我们怎可和宗正寺抢人?”
“不过在誓心阁放几天,又不是永远不给,怎么便抢人了?”沐照寒走到他近前,低笑一声,耳语道,“上头那位若真想你事事约束我,为何要让你做我的副使,不若你去问问他,将你提拔成我的上司如何?”
冯柒眸光微动,片刻后躬身行礼:“大人说笑了,属下不敢。”
第 155 章 隐疾
梁易水带人在庆王府的地牢中搜索一番,只寻到些女人的东西,再无其他收获。
沐照寒又询问了崔良,他承认是奉大世子的命去清理地牢中物品的。
封锁了庆王妃的房间,将该抓的尽数抓了,一行人暂且打道回府。
陆清规坐在车中摇了摇头:“动作还真快。”
“侯爷说那地牢?应是早被清空了。”沐照寒看向骑马走在车前的冯柒,“他能替我寻到那处地牢,就证明里面没什么东西了。”
陆清规想到冯柒的行径:“大人明知他不忠于你,还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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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皇帝的人,留不留,也由不得我。”
裴贞打量过,笑道,“冬日红梅映雪,还是沐女官更合时宜。”
裴赞性子耿直,当下便回道,“五弟此言差矣,沐女官此卷红梅图,比之顾兄的兰草图,远失技法气韵,还是顾兄的墨兰更佳。”
“却是有些坚守境界的,有沐大人遗风。”顾丛接过话来,笑道,“红梅生动,不失笔力。”
有沐大人遗风。
沐照寒向着顾丛笑了笑,“多谢。”
裴嘉鱼将两幅画轴皆收进怀中,吩咐狸奴道,“都是好画,一并挂到我的房中。”
狸奴应了,问道,“那府里几位公子的年礼,郡主还瞧吗?”
“自然!”
狸奴收好了画轴,便将裴家几位公子的礼物取来,放置在托盘之上,一一给裴嘉鱼瞧过了。
便见那赫然是三块极为有分量的金条,还煞有介事地镂刻了几个大字,新岁平安。
沐照寒不由笑了起来,果然听到裴嘉鱼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叫帝京的姑娘知晓裴家的儿子送礼送的是金条金块,怕是无人肯进我们裴府的大门。”
裴贺皱着眉迟疑道,“送你钗环见你似是不喜欢,金子贵重,怎也不得你欢喜。”
裴嘉鱼吩咐了狸奴将金条收起来,只得向着裴贺道,“那便多谢大哥三哥和四哥了。”
裴贞倚靠在一旁,轻快笑道,“鱼儿,过来。”
裴嘉鱼展颜一笑,两步小跑到裴贞面前,摊手道,“裴五,你的年礼呢。”
裴贞的神色柔和了许多,自袖中取出一个针脚不太好看的锦囊,倒出了一颗小小的玉珠,上头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梨花,落于裴嘉鱼的手心。
“第七颗。”
裴嘉鱼怔了怔,“还未到我明年生辰。”
裴贞笑道,“凡数总求圆满,自然是十全十美才好,待你十九岁生辰时,便能有十全十美的金玉满堂了。”
“那些谶语不过是老和尚胡言乱语,裴五你休得当真!”
裴嘉鱼握紧了手中的玉珠,置气道,“我不收这礼,你拿回去。”
沐照寒闻言亦是一怔,她想起裴贞曾同她说过,先天不足之症,命数并不久,竟是活不过二十。
裴贞笑意越发深了些,“不过是想在我们鱼儿嫁人前,赠你一个圆满罢了,胡想些什么。”
裴嘉鱼这才放下心,犹不忘数落裴贞道,“什么嫁人不嫁人,本郡主要纠缠裴五你二十年三十年的,你可给我好好活着。”
裴贞笑着应了一声遵郡主谕,沐照寒瞧了他一眼,分明见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寂寥。
世间事为何从不肯尽如人意,她望了一眼漫天绚烂的烟花,遮蔽了今夜所有的月色与星光,忽然笑了笑,又何尝不是有人定胜天呢。
裴世子是长兄,沉稳持重一些,见她二人笑闹了片刻,有些冷待了客人,便吩咐狸奴道,可开席了。
便听得裴嘉鱼连声阻止,见众人皆瞧着她,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有新鲜玩意,狸奴备好了面皮与食材,咱们动手包饺子吃。”
裴赞长居青鹿书院,闻言不由迟疑道,“府里头如今连饺子都要自己包了?”
沐照寒笑了笑,心道裴嘉鱼如今这副模样倒有两分旭王陆绎的风采。
“陆老七同我讲,他听得了一个习俗,在饺子里包上一枚铜钱,若是吃的人咬到了铜钱,便能长命百岁。”
裴嘉鱼一字一句道,言辞十分认真。
许是她姿容可爱,令人不忍拒绝,亦或许是这样的说法令人心生美好,竟也无人反对,就连顾丛也不过是淡淡一笑,同众人一起稍稍挽起了一些袖子,倒无半分文人架子。
果然是旭王的手笔,沐照寒忽然顿了顿,心道自太后寿宴以来便不曾见到陆绎的影踪。
便听见裴贞懒懒一笑,瞧着沐照寒意有所指道,“陆家老七怎得去了灵川也不让人省心。”
“旭王殿下去了灵川?”沐照寒惊道。
裴贤微微皱了皱眉,“我赴灵川时,旭王殿下隐藏在队伍之中一同到了北境,说是要投军立战功。后来宣王来了北境,旭王便愈发不肯回京,如今留在了宣王身边一道抗击北戎。”
沐照寒握紧了手指,神色间泛起了一些不安,须臾间又被按了下去。
裴嘉鱼从狸奴手中接过满满一盆洗净的铜钱,分与了众人少许,方才道,“今日这样高兴,提那成天纨绔的人做什么。”
众人亦是笑过了,也不再提这些,只有裴贞笑着瞥了沐照寒一眼。
将铜钱包进饺子里,不过是应个景,也未曾有人当真,倒是裴嘉鱼十分仔细,将身前满满一盆的铜钱皆小心翼翼地包进了每一个饺子里。
沐照寒见她仔细,将饺子的边口都密密地按紧实了,方才放下,神情极为郑重,心想裴嘉鱼心底应是很想要那人长命百岁的罢。
忽然横过来一只手,将一坨圆滚滚的粉团扔进了裴嘉鱼形状齐整的盆中,显得格外的不同。
抬头才知是裴家老三,裴贺。
“三哥你这是包的什么,这般难看!”
裴贺皱眉道,“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讲究好看做什么。”
沐照寒顿时忍俊不禁,她转头瞧了瞧,见裴赞一幅书生为难模样,手里头的饺子俱是开了口的,连声向着一旁的顾丛问道,“顾兄,帮帮为弟,这边当是如何。”
顾丛神情从容,转眼间便包好了一只,急得裴赞团团转,一迭声喊着顾兄。
裴贤见此也不由生了两分好奇,“君子远庖厨,顾院首瞧着竟是熟稔。”
“年少时落魄,曾于面食摊边乞食,学得一些。”顾丛平淡回道。
往事不堪,竟毫无隐瞒之意,裴贤便称赞道,“顾院首君子坦荡。”
沐照寒瞧了一眼顾丛,心底亦是赞同。
裴贤从军多年,身上少有世家贵公子的习气,包出来的饺子倒也似模似样,只有裴贞一人袖手旁观,于两颗高树之间挂了根长绳,双脚一勾便躺在上头躲懒。裴家几个兄长素来宠溺,竟也无人说他半句。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有下人来将包好的饺子端走去了厨房,裴贤吩咐狸奴开了席,敬过第一杯酒,那热腾腾的饺子便端了上来。
裴嘉鱼从狸奴手中接过了一个特别大的海碗,高高兴兴地摆到裴贞面前,碗沿烫手,她一边将发红的手指摸过自己白润的耳垂,一边对着裴贞说道,“裴五,你快吃一个,看看能不能咬到铜钱。”
裴赞也从狸奴手中分了一小碗,犹伸长脖子瞧着裴贞面前那碗,“怕是一口一个铜钱,硌牙的很。”
裴贞在众兄弟折磨人的目光下从容地夹起一个煮得晶莹剔透的饺子,一口便咬出了一个铜钱,便听得裴嘉鱼高兴道,“裴五咬到了铜钱,是要长命百岁的!”
沐照寒与顾丛也咬到了自己碗里的铜钱,便互相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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