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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 威逼利诱
誓心卫的衣裳有薄厚两套,因怕影响行动,冬装内里只缝了层毛皮,勉强冻不死罢了。
十月下旬的夜愈发寒了,在外值守的誓心卫靠在墙边,手偷偷从背后掏出个葫芦来,哆嗦着打开盖子。
葫芦中的酒早已冰凉,但香气依旧浓烈,他也顾不得冷酒伤身,仰头猛灌了几口,虽腹中一阵绞痛,但好歹身子也暖了些。
但这酒烈,没一会儿便觉头也痛了起来,用力揉了几下,忽见一坨长毛的东西朝着他移动过来。
他汗毛倒竖,“刷”的拔出刀来,却听那东西说话了:“是我,刚从库房搜罗了些毛皮斗篷,你拿一件。”
“听说赢烨的皇后艳绝天下,赢烨当时为了她甚至扬言终生不再选妃,传言属实吗?”沐照寒一瞬间来了兴趣,仿佛连伤处的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沐瑛不语,只严肃地看着他。沐照寒恍若不觉,兀自一脸好奇地等她回答。
“陛下别忘了,这可是在国丧期。”沐瑛道。
沐照寒道:“我没忘,我更忘不了赢氏逆首杀了我兄长。姑母,您可千万看住了陶氏,我要叫那逆贼血债血偿!”
“人已经在掖庭诏狱里头了,陛下不必担心,好生将养才是。”沐瑛温言宽慰道。
沐照寒点头应承。陆清规拙劣地表演完,起身一脸精明相地等着沐照寒表扬。
“妙!此等好计信手拈来,当得朕身边第一智囊。彤云,吩咐下去,晚膳多要一盘酱肘子,赏给陆清规,让他先练练牙口。”沐照寒龙颜大悦。
沐珵美,褚翔,徐良齐齐侧目:“……”这样也行?
陆清规立刻跪倒谢恩:“谢陛下赏~”谄媚的音调拖得又细又长,众人皆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惟沐照寒露出受用的表情。
敲定报复计划后,御医许晋恰好也到了。
肘上的伤口处理好后,沐照寒觉着有些疲累,便挥手让众人散了。
陆清规因为要去抱猫,便落后众人一步,来到殿外之时,沐珵美褚翔等人都走了,唯徐良站在殿前的树下看着她。
她忙满脸堆笑地凑了过去。
“今天可在陛下面前长脸了啊,第一智囊?”徐良斜眼睨着陆清规,不无讽刺道。
陆清规赔笑道:“就奴才这狗嘴,哪敢真的去咬太尉大人的公子啊?不过陛下爱听,说着哄陛下高兴罢了。”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包铜钱,磨磨蹭蹭地塞给徐良。
“什么东西?”徐良瞥了一眼,没接。
陆清规道:“这不今天刚发了月例么,奴才和长禄长福想着公公您平时教导我们几个没用的着实辛苦,合该孝敬一番才是。只可惜奴才们例钱微薄,凑起来才这么一点儿,礼轻情意重,还请徐公公不要嫌弃。”
徐良接过那包铜钱,掂了掂,道:“算你这奴才懂事。待会儿若真有酱肘子……”
“不消您吩咐,奴才知道该怎么做。”陆清规点头哈腰道。
“得了。”徐良将银子揣入怀中,转身回寓所休息去了。
陆清规收起笑容,一转身却吓了一跳,彤云不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
“彤云姐,您找我有事?”陆清规一贯小意讨好的模样。
彤云看她这样,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憋了半晌道:“陆清规,陛下对你不错。”
陆清规没心没肺道:“奴才知道,陛下救过奴才的命,那可是奴才的再生父母。”
彤云微微蹙眉。
陆清规凑近她低声道:“彤云姐,奴才有个疑问。刚来甘露殿那天,陛下说他身边的內侍换了几茬了,奴才能问一下那些换下来的內侍都去哪儿了吗?”
彤云看她一眼,道:“能问出这句话,想来你也不是那没脑子的,倒是我多余了。”
陆清规笑道:“彤云姐这是关心奴才,奴才感激还来不及,怎能说多余呢?”
彤云不置可否,转身进殿。
陆清规正想离开,眸光一转却见不远处两名宫女拎着食盒袅袅婷婷地向甘露殿走来。
彼时夜幕方临,侍女们还未来得及将殿前宫灯全部点亮,光线昏暗,看不清那两名宫女的脸。
见两人走得近了,陆清规道:“站住。”
刚走了两步的彤云停步转身。
两名宫女道:“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陆清规道:“陛下正在殿内歇息,待他醒了传膳时你们再过来,先回吧。”
两宫女互看一眼,其中一名宫女一边向陆清规走来一边道:“公公,您看送都送来了,这食盒是暖笼,保温得很,不如就先放在甘露殿吧。”
“你站住!”陆清规蓦然警惕起来,眯缝着眼打量那宫女道:“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生呢?中午给甘露殿送饭的那两位姐姐呢?”
宫女眼神一凛,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半尺余长的利刃,凶豹般向陆清规扑来,后面那名宫女见状,将食盒一扔,飞快地向甘露殿跑去。
陆清规看着宫女拿刀扎向自己,脑海中忽然闪过上辈子的最后一幕,其情其景,与眼下简直如出一辙。
晃神间,那要命的刀尖已然快要扎到胸口,陆清规大惊,想躲,然她终究不是练武之人,论行动之敏捷又如何比得过这会武的宫女?
噗!一声兵器入肉的微响,雪亮的刀尖从挡在他身前的彤云的胸口穿了出来,鲜血淅沥。
陆清规近乎呆滞地看着面色瞬间惨白的彤云,不知她为何会替自己挡刀。
“走啊!”彤云用力一推她的手,忽地呕出一口血来,猛然回身抱住了那宫女。
陆清规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当即回身就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尖叫:“有刺客!护驾!”
凄厉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甘露殿。
行凶的宫女急了,一把推开濒死的彤云,从她背上拔出尖刀就向陆清规追来。
殿前侍女尖叫着狼奔豸突。
褚翔不愧为御前侍卫,陆清规尖叫尾音未落,他已出现在甘露殿前。
看见他脸的那一刻,陆清规只觉从未发现他如此英伟。然而眼角余光却见一条人影趁乱闪进了甘露殿,看那背影,似乎就是徐良。
这么一会儿功夫,褚翔已和身后那名宫女交上了手,宫女会武,缠住了褚翔。
沐照寒绝不能出事,否则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都要遭殃。陆清规一咬牙,捡起掌灯宫女丢在廊下的挂杆便向甘露殿内冲去。
殿内倒着四名宫女,勃颈上都有致命刀伤,看那伤口,凶手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老手。
陆清规心都凉了半截,一路冲到内殿,却见沐照寒披头散发躺在地上,身边一把带血的刀,身下一大滩血,如玉山崩塌名花委地,无声无息。而那名宫女则脸朝下趴在他身边,左背上一片鲜血淋漓,一动不动。
徐良手里拿着一座带血的铜烛台,目光惊慌而尴尬地看着冲进来的陆清规。
沐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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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乖顺,又道:“龑朝建立不足一年,天下初定贼患未清,陛下登基更是未满半年,便伤于贼寇之手,若是传将出去,只怕有损陛下真龙天子的威仪。是以,依哀家看,今日之事不如就让闫旭川暗中调查,对外就不必声张了。陛下以为如何?”
沐照寒有些气弱道:“一切悉听姑母安排就是了。”
送走了太后一行,陆清规回转,见宝璐怿心等几名宫女聚在殿檐下轻声抽泣。
彤云死了,那一刀正中要害,回天乏术。
这几名宫女和彤云一起从潜邸过来的,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想起当时情景,陆清规还是心有余悸。虽然从入宫的那天起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却也没想过这么快就会面对死亡。
若非彤云那一挡,她就是个死人了。而且是同样的死法,体验两次。
伸手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小的玉色荷包,里面的东西她已经看过了,不过几颗锤子糖而已。
她不明白彤云在临死之前为何要将这东西塞给她,正如她不明白相交不深的彤云为何会扑过来给她挡刀。
可无论如何,这以命换命的人情债她算是欠下了,该如何还?
“这东西为何会在你手里?”耳边蓦然传来褚翔的声音。
陆清规回身,晃了晃手里的荷包,问:“你是说这个?彤云临死前塞给我的。”
褚翔猛然盯住她,问:“彤云……是不是为救你而死?”
陆清规犹豫了一下,方轻轻点了点头。
褚翔猛然向她逼近一步,眼圈泛红,近乎凌厉地盯着她。
这家伙的体型几乎有陆清规两倍大,莫名的压力下,陆清规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她居然会以为你比她重要……你配吗?!”褚翔紧咬着牙根,表情凶狠而怆然。
陆清规:“……”
想起这家伙心仪彤云,她递出荷包,嗫嚅道:“要不……给你留个纪念?”
“你!”褚翔手指捏得咯咯响,那一瞬间,陆清规几乎以为他要捏死她。
“陆清规,陛下叫你过去。”长禄忽从甘露殿小跑过来。
陆清规见褚翔不接荷包,只得又揣入怀中,转身向甘露殿行去。
走到殿门口,陆清规回身,发现褚翔还站在原地看着他,夜色中惟见一双眸子幽幽地闪着光。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头进殿。
大世子目中惊疑不定,沐照寒便又添了把火:“皇上将我召回长安,先叫我查了英魂冢倒塌一事,又叫复核庆王府的命案,我不过是被革去功名,无依无靠的孤女,除了杨鸿生弟子这个身份,还有什么能被陛下瞧得上的?”
她的这番话,若细究起来能寻到不少疏漏,可大世子已惊骇到无法思考,闻言滚下泪来:“祖母呢,祖母也不管我吗?”
“老太妃吗?”沐照寒顿了顿,回想一番黎嵘告知她的话后啊,又开始胡扯,“陛下说她那扳指已给了二世子,她现在没筹码再从他那里讨什么好处了。”
“她将扳指给了那畜生?”
沐照寒随口胡诌的话不知为何点燃了大世子的怒火,“老不死的,怪不得她答应我压下此事,你还是找上门来,怪不得……她瞧不起我母妃,也从没拿我当过孙儿,自然,自然不管我的死活,她出家了,她清高……”
大世子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忽的跪地抓住沐照寒的衣角:“你能保住我是不是,只要活着,贬做平民也好。”
沐照寒并未扶他,只轻叹摇头:“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诓你,便实话与你说了,以我的本事,是保不住你的,我今日来此,不过是听闻陛下有意让宗正寺从你口中逼问出五年前的证词后,便直接灭口,恐您做个糊涂鬼,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大世子的手无力的垂在了地上,沐照寒继续叹气,“王妃死得那般怪异,不仅被人砍去头颅,供奉在承安侯府的家庙中,还被碧血军的长枪刺入胸口,世子既知晓北桓之事,想来也猜出,是当年的侥幸存活之人在报仇吧,你瞧瞧这个,从王妃口中寻到的。”
她将布条递给大世子,“诛绝血嗣”四字已发黑,仍旧刺得他双目剧痛。
“那凶手不止想杀王妃一人,连带您与您的妻儿,也没打算放过,即便皇上不杀你,仇人的屠刀也一直悬在你们头上。”
沐照寒说罢,才终于俯身将大世子扶起,“我想与世子作笔买卖,您我的保不住了,世子妃病得那样重,能不能扛过去也未可知,但世孙,我倒可以想法子保下,帮他改名换姓送去别处,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知晓的一切,如何?”
第 162 章 认罪书
大世子拿起茶饮了一口,身子才终于停止了发抖:“我凭什么相信你能说到做到?”
沐照寒漠然道:“您不信,可以倚仗别人。”
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还可以给替您章潭郡那个独自带着一双儿女过活的可怜母亲带些银钱过去。”
大世子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保持着之前办案的节奏,沐照寒先去府衙调取了相关的卷宗,看完后,让她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的。
这个庚禹城内的女子失踪,貌似已经持续了将
近有一年的时间,而这期间内,因为失踪的是流民,便无人在意,直到百姓报官,且报官人数越来越多,官府才重视这个失踪案。
沐照寒发现,失踪的基本都是十六岁的未婚少女,还没有尸首的存在,按照卷宗上的记载,大部分都符合阳年阳月的生辰。
难不成,又是一种怪癖?
她当刑警的年限不久,但是变态的凶杀案倒是跟着警局的老师傅经历了几个,这种有类型选择受害人的手法,肯定是有自己的癖好和原因在其中。
如果那些人真的已经死了,这个尸首要是能找到,岂不是距离破案会很快?
这时候的系统突兀的叮了一声:【可使用听风功能】。
沐照寒眼眸一亮,这个听风功能可以探查尸体的位置?
她大手一挥:“开!”
府衙的人就看着沐照寒风风火火的冲出门,鲁捕快在身后看她,大喊道:“姑娘你去哪?”
沐照寒头也不回就根据系统的指引跑开了,根据听风指引的方向,还有很远,她干脆买了一匹马骑上就追,渐渐的居然出了城,穿过了林间,来到了一处农庄,而后又越过农庄,最终系统指引她到了一处类似于农场一样的地方。
可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场地的正中央,坐落着一处窑厂,她从傍晚跑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瞅着是晚上,可是那窑厂的烟囱里冒着一股比夜色还黑的浓浓的黑烟,不多一会,这烟又变得白了。
而且随风吹过来的味道,气味非常的难闻,这种刺鼻又带有糊焦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沐照寒拉紧缰绳,眸色凝重的看着眼前这座偌大的窑厂。
不,它是一座焚尸炉。
人体中存在着脂肪、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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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发、骨骼等,在高温下分解燃烧产生的气味与烧窑的味道绝对不同,再加上衣物被燃烧什么的,气味会又特殊又难形容。
她把马儿拴在林子里,猫着腰躲避着窑厂外面的人,一步步的靠近它,想要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不是在烧尸体。
手扶窗户,沐照寒推开了一个缝,里面的陈设都是窑厂的必备工具,台子上也烧上了不少用来掩耳盗铃的瓷器,可是那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地却不是什么泥土和瓦块,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女尸,横七竖八的像货物一样被垒在一起,衣衫凌乱。
但裸露的肌肤上并没有尸斑,看他们挪动尸体的时候,肌肤还有弹性,可见,这批尸体是新鲜的。
沐照寒收起心里的震惊,她从警校毕业以来,办的案子里,从未见过这样大规模的焚尸现场。
眼前的尸体,起码有十来个,而里面的人毫无表情的运输着一具具尸体,丝毫没有恐惧,显然他们做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知道自己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他们转移地方倒是其次,眼下她是一个人来的,一旦被发现,小命难保,可是这尸体她必须弄一个出来给仵作,不然根本无法进行下一步。
打定了主意,她转身离开,避开了人,也牵回自己的马,一路狂奔,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吹,沐照寒的脑子里在不断的风暴,那能帮她偷一具尸体出来的人,只有陆清规无疑了。
至于府衙,她不确定会不会有周家的奸细在其中,毕竟在狩猎场上也算是得罪了他们,所以,暂时先不和他们说这个焚尸炉的事情,万一内鬼通风报信,周家找人出来捣乱,她就真的是要哭死了。
而且陆清规手上有半步多,去一个窑厂顺具尸体的难度应该不大,况且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该涨涨这个好感度了。
夜半时分,沐照寒驾马来到了陆府,对着门一顿狂敲,陆清规正准备吹灯歇下,就有丫鬟在堂外禀告:“大人,沐家四小姐求见。”
陆清规皱眉,这个时间,这个女人半夜三更的跑到他的府上,是要闹什么名堂?
他总觉得在大狱里沐照寒害怕的神情都是装出来的,这个女人不仅不怕他,还胆大包天,月黑风高的独自一人,夜里出入他陆府,是真不怕名声受损。
重新套上外衫,陆清规在丫鬟的提灯引路下,来到了正厅里,此刻沐照寒正焦急的徘徊着,面上神色紧张,紧咬唇瓣,而她的裙摆和鞋底全是泥土,想到今日是刑部派发卷宗的时间,陆清规便也对此一目了然。
半夜三更去查案去了。
一看见他来了,沐照寒的眼眸一亮,想要开口,却有些在意他身边的丫鬟,陆清规挥手让丫鬟下去了,而后才坐下喝茶,缓缓道:“沐家家风倒是开放,四小姐夜半来我府上,令尊知道了想必会很开心吧?”
要是这事放在从前,沐照寒早就怼了回去,可她现在没有空,晚一秒她都怕那些尸体烧完了,到时候,下一批的受害者就又会出现。
她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道出了自己的来由:“陆清规,我今日被分到的卷宗,是龙纹卷宗,案子就是这庚禹城里闹的风生水起的案子。”
闻言,陆清规喝水的动作一顿,睨了她一眼:“你是说,那些失踪的妙龄少女?”
“对。”沐照寒想着自己是要找人帮忙的,断然没有要瞒着他的意思,“我今日去府衙看卷宗,发现了这些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是年方二八的少女,且每个人的生辰,都是阳年阳月,与卷宗上说的无异。”
“我一开始还在好奇,前后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着实是诡异,可我今日找到了她们的尸体。”
烛光下,沐照寒的眼眸因为找到了案件的切入点,整张小脸都神采奕奕的。
她说的满心满眼的激动,但是反观眼前的男人,一身玄色长衫慵懒的披在身上,衬着俊秀的容颜,倒是没了白天的那股子狠厉感。
他满不在乎的转头,语气淡然:“所以呢?”
“陆清规,那些尸体在城郊外的窑厂里,他们在杀完人后会自己焚尸灭迹,里面人多,我没办法,你能不能帮我偷一具尸体出来,让我带回去给仵作验尸?”
沐照寒一句话说出去,没有半句的回应,陆清规那双静沉如古井一般的眼眸,就这样盯着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沐照寒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你睡着了?”
陆清规毫不客气的打掉她乱晃的手,“四小姐,我跟你很熟吗?”
“那当然了。”沐照寒毫不客气的站起身,拍拍胸脯,“咱俩可是杀了老虎的交情,陆大人不是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吧?”
强行救人还强行让人报恩,陆清规发誓,他这辈子绝对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女人,这样在他面前为非作歹的女人。
“四小姐,你知道龙纹卷宗是何物吗?”
她怎么能不知道,这龙纹卷宗代表的案件,要么是查不出来的,要们就是查出来自己会没命的,这里面藏着很多人的秘密,可若是她不接,就真的算是自己放弃了这次的机会。
看她不说话,陆清规也清楚她明白,继而又道:“这个案子很烫手,你确定要查吗?”
这么一说,沐照寒也来了兴趣,她抬头问道:“什么意思?你对它很了解吗?”
陆清规放在茶盏,有些轻蔑的笑了一声,而后起身。
“我当四小姐有多聪慧伶俐,办案之前,这卷宗看的也是走马观花,四小姐还是回去看看,这个阳月女案,被下面的人查到了什么程度,又为何突然间不查了,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我等不了这么久!”沐照寒看他要走,有些着急,“陆清规,她们只是普通百姓家里的女儿,要不是这次失踪的人数太多,官府压根是不想管的,我若多等一刻,可能就会多一个人死亡,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论这件事的背后是谁,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翻出来!”
入警仪式上,每个新警员都是做过宣誓的,起初的她只是怀揣着梦想成真的激动,可当她双腿截肢后,体验过了人生的低谷,又因为糊涂而走上了自尽的道路,才会明白生的可贵。
沐照寒的脑子里到现在还留有那一张张的面孔,堆在一起,像是被当作垃圾一样清除,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堂前的芭蕉叶上因为清凉的夜,凝聚了些许的露珠,滴答一声落在下方的叶子上,而后,又顺着叶茎滑落,埋没进了下方的土里,不见踪迹。
沐照寒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才道:“还要劳烦侯爷一件事。”
他轻笑道:“大人要摘星星还是摘月亮?”
沐照寒抬眸看着他:“星星月亮倒是不必,还请侯爷连夜带着这认罪书入宫,去皇上面前好生哭上一哭,求他为你主持公道,闹得大些,最好多叫几个宫人听去。”
陆清规听懂了她的意图:“我便哭得再真,这点把戏,皇上也会一眼看出来的。”
“他看不看得出来不重要,他不管此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脸面才是实在的。”
沐照寒将认罪书小心放在他怀中,意味深长道,“沈向成有一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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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倒不假,对我们这位陛下来说,身后名比大岳的存亡还要紧。”
第 163 章 议事
天色将亮,太医院的崔院判带着两个学生匆匆赶往真墟殿。
他进太医院已有四十年的光景,但上次被皇帝召见还是十三年前。
真墟殿的阶梯很长,崔院判紧张的双腿发软,连摔了好几跤,才狼狈至极的进了殿门,在外等候的胡公公也跟着走了进去。
刚换班来的宫人见管事儿的不在,向旁边的人询问道:“咱们那位万岁爷怎的转了性,看起太医来了?”
“不是万岁爷要诊病。”旁边的人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承安侯骑马闯入宫中要见皇上,被侍卫拦了下,马惊了,将他摔了,他硬是爬起来跑到殿门外,跪地磕头,磕了一脑袋血,这才被放进去。”
宫人惊讶的睁大眼:“为着什么事儿啊?”
“听他口中的话,似是,知道了当年北桓之战的什么消息。”
宫人摇头感叹:“唉呀,那一战陆家本家一脉几乎灭了,换谁能不激动。”
二人正低声交谈,忽见一身穿红袍之人拾阶而上,忙闭了嘴。
薛邈扫了二人一眼,也进了真墟殿内。
刑部的官职永远是最抢手的,毕竟灯下黑,越靠近法律的地方,才能越方便做事,所以开春来参加考核的人,基本都是名门望族的子弟。
这乌泱泱的一堆人凑在一起,嘴巴里商讨的,不是马上要考的大雎律,而是早就名动皇城的沐照寒。
这沐家丫头要与男子一起参与考核的事情,在那场秋后狩猎会一结束,就已经开始在整个大雎传遍了,成为了当下最火热的话题,大家都在看,这个沐家幺女,究竟能不能在这堆男人里,拿到名次。
考场门还没有开,男人们就掩盖不住的激动,在人群里望着,可是眼睛一扫,都是些大老爷们,没看见那沐家姑娘啊。
“哎?你们说,那姑娘是不是怕了?就不来了?”
有个学生靠在树上,摇头晃脑的拿着律法,可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他嗤笑一声:“这朝堂是男人们的天下,她一个女子,来这就是个笑话,不敢来也正常,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就在陛下面前惩逞强罢了。”
“这沐家毕竟是九大世家之一,虽然前些日子被陛下罚了,可是家大业大的,你们说这四小姐心血来潮的,莫不是待字闺中闲着无聊,找个借口来这个考试院寻个如意郎君的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开始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是呀,没机会认识新的公子,小女也觉得颇为遗憾,要不几位给介绍一下?”
女声自身后传来,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恐地转身看着面前笑的狡黠的少女,在人背后说坏话,还遭人抓包了,让他们几个大男人也是羞愧难当。
“四……四小姐……”
前几日军营正好休假,沐序秋这个先锋也得以回家,主要是上次的牢狱之灾,他还惦记着沐旬的伤势,又恰好听说了沐照寒要参与今年的刑部司执之位的竞争,便当仁不让的送她来这考试院。
谁知道一来就听到有人这样编排自己的妹妹,气的他举着拳头就要上,被沐照寒拦下了。
“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
扎堆讨论女子,与那乡野村夫有何区别?”
“你!”烛光摇曳,蜡烛似乎因为燃烧到了节点,烛光暗了一些,可一阵轻微的炸响声后,它又重新亮堂了起来。
陆清规无声的勾起唇角,转过身,原先带着冷意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意外,他走近她,低头垂眸,声音低沉:“为什么要帮她们?她们是流民,是平民,是贱命。”
他的靠近,使得沐照寒更加清晰的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不是什么寻常闻见的焚香,而似乎是一种类似于寒松的香气,沉稳,却也冷。
沐照寒固执的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退缩:“我不信这套,生命是平等的。”
陆清规的目光带着侵略性,一点点的勾勒着眼前的这张脸,明眸皓齿,明明是一副乖巧相貌,可是这双眼睛里,却蕴涵了太多的天真和韧性。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我都接了这个龙纹卷宗了,还不够危险吗?”
陆清规扯了扯嘴角:“你当真要查?”
“是。”转身看见了门口的沐照寒,他的神情一愣,而后也没有理睬她便要出去。
沐照寒回答的斩钉截铁。
陆清规笑了,他伸出指尖,挑出她不知何时落在发间的枯树叶,沙哑的嗓音缓慢的响起:“好,尸体明日会送到府衙,四小姐,期待着你的惩恶扬善。”
被人贬低,他们自然不开心,他们想要反驳,但是眼睛瞥见沐序秋那一身的腱子肉,也就只能压下怒火。
这沐序秋自八岁习武,等到该进入军营深造的时候,沐旬知道周家树大招风,便将沐序秋送进了不惹眼的白家军营里历练。
白家做事稳妥,从不招摇,皇帝也很放心,沐旬也就更放心的把孩子放在他那里,所以,这如今的九大世家,也就白家与沐家关系最好。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我走了,三哥哥。”
沐序秋看她乐呵呵跑远的身影,显然是没把刚刚的流言蜚语当回事,自己在家里就对她炮轰了很久,希望她能放弃这场考核,可唾沫星子都飞完了她也不同意,实在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怎么这么倔。
考生们依次搜身进入考场,可门口搜身的侍卫,抬眼看见沐照寒的时候,那伸出去的手就缩了回来,这个可是姑娘家,让他们怎么搜?
“她不用搜身。”
身侧传来一道声音,众人看去,诚惶诚恐的跪下身:“见过御史大人。”
转头看去,没想到今日的考核,陆清规也会在。
但是转念一想,陆清规身为上一届的状元,此次监考官里,也有他的名额,只是,这监考官都是老头子,陆清规来监考是不是资历太年轻了一点?
一边负责监视的监考官不懂陆清规的意思,问道:“陆大人,这不搜身的话,如何能进去考试?不能服众啊。”
陆清规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沐照寒,解释道:“陛下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为沐四小姐备了个特殊的考位。”
沐照寒被他笑的背后一寒,声线发颤的反问:“什么……什么特殊的考位?”
下一刻,她就知道了什么叫特殊的考位了。
她的考位被单独安排在最前方,陆清规在她的面前放了个太师椅,刑部的官员选拔非常的严格,毕竟是一国之法在招纳人才,所以,考官连同执行官一起,约莫有二十来个人。
而这个陆清规很明显是多出来的,皇帝派他来专门监视她一个人考试的。
一对一的监考,难怪不用搜身。
陆清规吹开茶盏中的茶叶,音色冷淡的说着客气话:“四小姐可得努力,本官对你的还是很有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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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照寒扬起头,俏丽的小脸上挂着假笑:“放心,考试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她今日为了方便考试,特地穿了一身玄色男装,高马尾束于头顶,倒是显得人愈发的白嫩清丽。
陆清规看她下笔的速度很快,那些对于大雎律法的注解也相当的到位,姑娘家的字写的反而遒劲有力,答卷过程中不带有一丝丝的停顿,可见是为了这次考试,下足了功夫,不像她身后的那些男子,写了没一会就开始砸吧嘴,抓耳挠腮的。
他低头勾起唇角,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要有能耐。
沐照寒写的入神,在她看来,有陆清规坐在她的对面也好,她这次想要分走刑部司执之位的蛋糕,上面总会有人看她不爽。
比如她前段时间怼过的刑部尚书刘易学,要在这么个场子里给她使绊子,也太容易了。
有陆清规这个人证死盯着,谁也不能对她下黑手。
考试结束三天后,如约放榜,五百人录取十人,通过率不高,而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沐照寒不仅榜上有名,还是第一的名次。
沐旬在家里开心的很,总吆喝着自己家里出了个女状元,只有她自己没有很开心,因为据她的了解,榜首之人拿到的卷宗,会比剩余的人要难上一个等级。
也就是说,她如果解决不了被分配的案件,一样卷铺盖走人。
通过初步考核的人站在刑部的正堂中央,排成一队,等待着尚书刘易学派发卷宗。
所有被选中的人脸上都是一阵兴奋,唯有沐照寒面容凝重,在现代探案,会有很多的高科技辅助,可是如今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脑子,就代表着难度会上涨很多倍。
还不知道够不够用。
沐照寒在心里问道:系统,你会进行DNA检测?
【暂未开发此功能。】
沐照寒:你跟不上潮流啊,为什么不开发?
【穷。】
薛邈理了理桌上的东西,起身见沐照寒已走到旁边眼巴巴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我诓他们的,承安侯已经醒了。”
沐照寒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薛邈从腰间取下一物放在桌上,她略看了眼,见是枚刻着“御赐禁苑通玄令”的牙牌。
“拿着吧,皇后要留他在宫中养几日,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可去瞧瞧他。”
沐照寒犹豫道:“他在皇后娘娘宫中,我如何能进?”
“不去也好,省了我的麻烦。”薛邈说着,便要将牙牌收回。
她忙按住:“别别,我去,谢过首辅大人。”
第 164 章 私会
薛邈只叫沐照寒换了常服,再没嘱咐其他的,沐照寒稀里糊涂进了宫,深宫高墙,走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精挑细选了个眉眼温柔的小宫女打听皇后寝宫所在,可即便出示了薛邈给她的牙牌,小姑娘看她的眼神依旧像在看贼。
沐照寒不好继续问,无头苍蝇般从内廷又逛荡到了外朝,迷迷糊糊的抬头一看,真墟殿就在前头了。
正欲转头回去,忽瞧见一群道士捧着祭器经过大殿。
虽离得甚远,看不清晰,但为首一人的身形和步态都像极了在地宫中遇到的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