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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1 章 警言
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终于在子月初一这日彻底停息,久违的阳光落在积雪之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皇帝下旨重查北桓旧案,文渊阁的廷议打辰时开到午时,各部官员例行从互相推诿到破口大骂,吵得沐照寒离开好一会儿,仍觉一阵阵头晕。
行至午门外,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崇明站在马车前对她招手:“沐姑娘,这边儿!”
他被陆清规关了小半个月的禁闭,亏着沐照寒替他说好话儿,今日才被允许出门透透气,故而十分殷勤的跑上前扶她。
沐照寒往车内看了看,笑道:“你的阿言姑娘呢?”
杀了一个书吏,定了陆忧主审,沐照寒回到厢房时,薄暮初降。
紫虚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都是些既清淡又开胃的,有翡翠虾球,青瓜蛋花汤,还用辣椒佐味,用茄丝炒了瘦肉丝。
这些菜肴单听上去就很是下饭,但想起程冲生生吃掉的那些女子,沐照寒的胃口实在提不起来。
为了不浪费,她便用食盒装了一些,去找陆清规。
陆清规的房门没关,他正迎着晚霞,伏案写着东西,林载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吃核桃。
沐照寒站在门口远远看着陆清规,忍不住开口提醒:“陆清规,把腰直起来。”
这是陆清规的老毛病了,他那时看书批奏折,也总是喜欢弓腰驼背。许是当了太久奴才的关系,哪怕后来出任枢密使,位极人臣,也改不掉这老毛病。沐照寒为此暗自讥讽他不知多少次,正所谓一日为奴,终身下贱,哪怕走到了旁人不敢肖想的高位,也早就忘了脊梁应该怎么挺起来。
可现在沐照寒经历了自己的生死,见证了陆清规的结局,五百年过去,回首那一世,她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刻薄。
她生来就是公主,是她的幸运,可没有谁生来就是阉人,就是奴才。
看到陆清规如今熟悉的身影轮廓,她心里竟有些难过起来,他明明是很有风骨的一个人,怎么能被生活中的琐碎表象所拖累。
这些不好的生活习惯,她得帮他修正才好。
可她的这句“命令”,在现下的场合里多么不合时宜。
陆清规听了她这句话,立刻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出言调/教他写字姿势的,只是一个下贱的伎子。
他冷眸看她,寒意灼灼,沐照寒纵使活了五百年,也有些被这眼神吓到了。她暗暗在心里摇头,陆清规的阴鸷,怎得比前世做宦官的时候还要更重。作为男子,还有什么比被阉割更为难熬的坎坷吗?
沐照寒想起她新死入天庭时司命仙娥对她说的话,她说陆清规要做先五世恶人,再偿还十世功德才能重塑仙缘,五百年过去,五世恶人他应当已经做完了,现在要做的是偿功德。
这功德,偿还起来,很难吗?沐照寒盘算,要是很难,她倒是可以帮他,毕竟她真的很善良,而且天庭的各位神君也都很疼她,疼屋及乌嘛,陆清规是乌。
她小意照顾着陆清规的情绪,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写字的时候腰杆子不直,对眼睛不好,而且将来上了年纪,脊柱会打弯,脖子疼腰疼都是小事,严重的话会影响腿脚走路的。紫虚做了好吃的,你们两个饿不饿,要不要尝一尝?”
“哼”陆清规冷哼,但停下的笔重新动起来。
林载在旁打着圆场:“忙活一天了,能不饿嘛?我瞧瞧紫虚小丫头做了什么,哟,虾球、青瓜、茄子,都是太傅大人爱吃的,这可太巧了。”
“是吗,那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办差。”沐照寒从善如流。
陆清规勉为其难停了笔,离开书案,来到小几旁,同沐照寒和林载一起吃起饭来。
林载一边吃一边觉得好笑,沐照寒也真是不拿自己当下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和当朝太傅以及禁卫长共用一席,哪有半点伎子的样子,这时候她要是说自己是陆清规的妹妹也是有人信的。
妹妹林载想到这里,心口滞了滞。
若是陆吟活到现在,正好是沐照寒的年纪。可惜啊可惜。
沐照寒今日吃得很少,只吃了小半碗米,两颗虾球还有几口茄丝便停了筷子。
她坐在一旁,想起一桩事:“陛下真的认命陆忧做司隶校尉?”
司隶校尉是典型的职位不高,但权力很大,有对百官的监察之权,很少有落魄寒门的公子甫一入仕就担任如此要职的。
加之陛下今年只有六岁,六岁,哪怕在填鸭式教育的皇室,也很难理解司隶校尉是什么意思。
“何意?”陆清规也停下来,看着沐照寒。
“我是想问,是不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沐照寒直言不讳。
“陛下年幼,太后垂帘,太后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有区别吗?”
陆清规说得云淡风轻,但沐照寒却不以为然。
如今这桩案子牵一发动全身,一发是程冲,全身是周家,太后可是周家的人啊。不帮自己的宗族,却反过头来帮陆清规?
联想到坊间对于陆清规和她的传闻
“太后娘娘,其实很喜欢你吧。”沐照寒认真问道。
林载正在喝汤,他觉得,以后跟着两个人在一起,还是不要喝东西的好。讨论的话题总是那么劲爆。
陆清规的眼睑不易察觉地颤了颤:“为什么这么问,你醋了?”
“你疯了?!”
沐照寒脱口而出,陆清规当场黑脸,林载大气不敢出。
沐照寒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太激进了:“人家是太后,大盈最尊贵的女子,我只是个伎子,我吃哪门子醋?”
“呵,你这时候倒是知道自己是伎子了。”陆清规毫不留情讽刺道。
沐照寒吃瘪,但也不争辩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危险。”
陆清规最终放下了碗筷,像是要听沐照寒还要说什么。
沐照寒则认真道:“女子总是比男子更深情,你若真的喜欢她,有意同她双宿双飞,利用了或许还有机会补偿。可你若不喜欢她,最好就不要占人家的便宜,这无疑是给她希望。你要知道,一个偏执的痴情人,已经足够有破坏力,更何况,她手中还有权力。”
沐照寒做公主的时候,见过许多这样的例子。
公侯门户里的命妇,对夫君的爱求而不得,便在后宅里磋磨妾室和庶出的子女,闹出人命的有,葬送家族的也有。原本好好一个人,就因为不如男子薄情心狠,便一生困于情海之中,凶相毕露,伤人伤己,回头无岸。
陆清规的面色越来越冷,沐照寒看着,只觉得奇怪,她没说错什么啊,她这不是好心吗?
可猛然间,她福至心灵,陆清规是不是听到自己说他利用太后,觉得不开心了啊。那这样说来,陆清规应该也是喜欢太后的,而自己却在曲解这对有情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这太不应该了,是她的错。
于是沐照寒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住陆清规:“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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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误会你了。你和太后娘娘情深义重,岂容他人置喙。我很尊重你们的,祝福!”
林载都听傻了,这都是啥啊。
陆清规眼皮子直跳,半晌,他开口:“林若归,你出去。”
“啊?”林载一脸懵:“我还没吃饱。”
陆清规牙关的肌肉紧了紧:“拿着食盒,出去吃。”
“哦。”林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待房内无人了,陆清规站起来,俯视沐照寒,罗刹一般。
沐照寒有些害怕了,她也站起来,一步步往墙根退:“陆陆清规你冷静一点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最终沐照寒退无可退,陆清规抬起双臂支着墙,将她困在他阔大的影子里。
“情深义重?双宿双飞?你就这么希望我同周怀淑在一起?”陆清规的声音透着寒气。
“只要只要你喜欢。”陆清规越来越近,沐照寒不由瑟缩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两寸之距时,沐照寒的脖子浮上一层凉意。
她这才发现,陆清规的手掌又捏住了她的脖颈。
“脖子上的淤痕才散了几天,便忘了上次是怎么差点死了的?”陆清规盯住沐照寒。
“我我错了。”沐照寒倒是不怕死,但她真的很怕疼。
“错哪了?”
“我,我不该质疑你对太后的真心。”
沐照寒试探说道,可她脖子上的手霎时收紧。
“我,我不该说你利用太后。”
沐照寒再猜,可陆清规的手更加用力。
虽还不疼,但沐照寒已经觉得有些发闷,喘不动气。
“我我不该不该说你喜欢太后。”沐照寒开始本能地挣扎。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那只大手终于缓缓松开。
沐照寒胸腔里顿时涌入清冽的新鲜气体。
她有些后怕地摸着自己的脖子,陆清规微微低头,便看见沐照寒的身体,像一个小小的白团子,他伸一伸手,就能揽到自己怀里。她的身体,是否像她脖子的触感一般,细腻、温暖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陆清规迅速远离了沐照寒,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既已是我的人,就要知道我的规矩。不该你议论的事,就将嘴闭上。听明白了,就滚出去。”
“没事的婆婆,您专心顾着她便好。”沐照寒牵着阿言,站在离床不远不近地方。
阿言心疼的落下泪来,手不住发抖,胃里翻江倒海,终是忍不住弯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哎呦喂,可算出来的。”随着产婆的一声感叹,那哀嚎渐渐平息,花杳瘫软在被血与汗浸透的被褥上,彻底昏了过去。
沐照寒也是第一次看这副场景,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垂眸看向吐得几乎虚脱的阿言,目露不忍。
沐照寒比阿言还小上许多时,长公主便教导她,没有安身立命的资本,情爱再炽,终是虚妄,若一时不慎,珠胎暗结,苦果也要她一人去担,况这世道,对女子之苛责,本就远胜男子百倍……
可阿言自小在戏班子,没人会告诉她这些,口头教育她三两句,根本无甚作用,只能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让她铭刻于心。
沐照寒俯身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脏污,声音平缓而有力:“你再喜欢他,也不能胜过喜欢自己,过些日子,我会送你去一处地方,那里有人教你些吃饭的本事,在你能赚钱养活自己之前,无论如何,要守好你的衣带子,人心易变,别让自己受这样的罪。”
第 182 章 何为亲近
浮云观因地宫之事封禁一个月后,终于再次打开了大门。
虽依旧不许香客入内,但因金吾卫将军被牵涉其中,已换成了左骁卫看守。
沐照寒同陆清规一出现在门口,归元义便忙不迭的将人放了进去,生怕多纠缠一句。
辰时已过,轩云道长仍倒在三清殿内呼呼大睡,沐照寒上前唤了几声,他只是烦躁的翻了个身,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她疑惑的看向陆清规:“当着神仙的面喝酒,道观不管吗?”
“道长的辈分高的很,此处的天师还要称他师叔呢,谁敢管他。”
大雎国。【在呢。】
她必须搞清楚游戏规则,否则就会像前天那样,差点死在那个恶魔手里,绝对不能再盲开局了。
“我问你,我是不是只有不断的接近陆清规,走完进他的故事线,才能提升好感度,完成两那两个任务,才能获得最终的金手指?”
庚禹城御史大狱。
沐照寒身穿古装剧里的囚服,走在潮湿阴冷的狱中,墙壁上昏暗的火把照的整个御史大狱更加的可怖,她身后的狱卒看她走的太慢,不禁心里火大,伸手猛的推了她一把,险些让她栽倒。
“快点走!御史大人还等着呢,还当自己是尚书千金呢?耽搁了时辰,这狱中的刑罚可不是吃素的!”
沐照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想她当代光荣的一名刑警,居然有一天也会入狱被提审,真是风水轮流转。
但是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两条腿,她也就认了。
沐照寒苦读十二载,终于如愿的考上了公安大学,毕业后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刑警,结果在一次抓犯人的行动里,不慎出车祸被截肢了两条腿。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残疾人,年仅26岁,她所有的抱负全部终止了,她父母也是刑警,为公早逝,一直是寄宿大伯家的,而如今的一双断腿,给她本就寄人篱下的生活寒上加霜。
为了调整心情,她翻开了这本初中买的古言小说《归朝欢》,这本书当年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喜欢书中的正人君子男主风灵均,也有人觉得疯批奸臣男二对女主的强制爱更加上头。
书本落了很多灰,沐照寒吹开灰尘再度翻阅,不知道是不是当了警
察后感觉不一样了她对其中的恶毒男二起了兴趣。
这恶毒男二名叫陆清规,字明夷,书中对他着墨不多,所以这个杀伐果断的陆清规形象有些空洞,但是也很奇怪,他明明权倾朝野却不自立为王,而是立傀儡皇帝,将自己的母族灭族,凌迟自己的义父,诛杀大忠臣于恩行,一手遮天,最后被各路义士追杀,女主出卖,落得个爱而不得的惨死下场。
沐照寒不相信人性本善,也不相信人性本恶,她只知道一点,这个陆明夷,看起来有点偏执型人格障碍的感觉。
可她现在没心情去猜测他到底是不是偏执性人格障碍,之所以一直保存着这本褒贬不一的言情小说,是因为它是自己央求了爸爸好久,才得到的,后来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她就成了孤儿。
指尖划过扉页上父亲的签名,随着时间,不仅书黄了,连字迹也模糊了。
书老了,送书的人没了,她也残了。
曾以为这本书能留住过去,结果它只是一面镜子,照出她失去的所有东西。
没意思,越来越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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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了。
她抱着这本书,躺在床上,水果刀自手上滑落。
【欢迎进入《归朝欢》小说世界,您已选定反派角色陆清规为攻略目标,选择了沉浸式剧情体验模式,为防止打扰您的剧情体验,系统本着非必要不出现原则,祝您体验愉快。】
奇怪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沐照寒再度睁开眼,就坐牢了。
她在狱中给了自己三天的时间适应这个事情,虽然惶恐外加觉得扯淡,但还是被自己这一双腿而折服。
没办法,她也不想当个残废。
在狱卒的打骂声中得知,她不仅是穿成了炮灰,而且全家都是炮灰。
这个炮灰世家是沐家,在小说中的九大世家里地位中等,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嘛,沐家书香世家。
而之所以说沐家是炮灰世家,是因为沐家家主沐旬,也就是户部尚书负责运送的赈灾银被劫走了,导致家主被革职,举家流放,至此,沐家成为了开篇第一个被恶毒男配干倒的世家。
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个炮灰家的小幺女,居然跟她同名同姓。
“大人,人带到了。”
正想着后面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押送她的狱卒出声了,沐照寒抬头看去,眼前似乎是个审判室,周围的桌子上摆了许多的刑具,有些她都没见过,想来是刚用过刑具,上面还滴着鲜血。
正中央摆了一把椅子,坐着个身型修长的男子,他身着紫色的官服,衣服上应该是绣有花纹的,只是牢狱中光线暗,她看不清。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抱剑的男子,沉默不语。
身侧的火盆里放了许多的烙具,火星子窜上来,炸开了一朵小小的火花,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无声的牢狱里格外的明显。
听到狱卒的声音,男子双肘搭在膝盖上,将自己埋在黑暗里的上半身露了出来,乌纱帽下的面孔,映着暖黄色的火光视线不明,却也能看得出这是一张不俗的面孔。
男人容貌俊秀的,眼眸狭长,面如冠玉,只是这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边眉毛,是个断眉。
断眉?!
沐照寒的脑袋里炸开一片,她记得书里写过,断眉是大凶之兆,而这样的凶兆,只有陆清规有!
男人声音低沉,泠冽的像是一块冰,似乎冷的能渗进骨头缝里:“我大雎裕北地区旱情严重,赈灾银被劫,陛下亲封本官为御史,全力调查此事,也希望沐小姐能配合。”
“陆清规!你无耻!”
他身侧的刑架上绑着两个人,一个看似年长,一个则年轻一点,二人的灰色囚衣被打的洇满了血色,脸上身上没一处好的,那个年轻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开口骂陆清规的,是那个年长的。
“陛下说了,此事只追究参与者,本官是主事者,我儿沐序秋是负责押运的主押之人。”沐旬看了一眼身边被打的不省人事的儿子,痛心疾首,继而转头怒道,“但我女儿是未出阁的姑娘,与此事有何关联?”
听到此处,沐照寒心里也就清楚了,她是到了开篇章节来了,正好赶上了沐家倾颓的伊始,也就是这个赈灾银的案件,她隐约记得,这件事沐家是被构陷的,是个单纯的替罪羔羊。
陆清规毫不在乎沐旬的警告,他施施然的起身,修长的手指划过面前血淋淋的刑具,声线平和,似乎对眼前的血腥场面见怪不怪。
沐照寒看着那边抱剑的男人收到指令,忽然间动起来了,她怒瞪陆清规的背影,“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不信守诺言?”
陆清规回眸:“本官向来不信守承诺。”
沐照寒简直要被气吐血了,说话不算话还他妈骄傲起来了?
眼看那人拔剑就要向自己过来了,沐照寒的脚步不住的往后退,惊恐之下她破口大骂:“陆明夷!你大爷!”
【检测到不文明用语,道德值-10分。】
“开启新手保护!”
【沉浸式剧情体验模式,未开发新手保护机制。】
“那你他妈的给我拉进来这地狱开局,是想让我死吗?”
【检测到不文明用语,道德值-10分。】
“切换简单模式!”
【一旦开局,无法更改模式。】
“FUCK!”
【检测到不文明用语,道德值-10分。】
沐照寒咬牙切齿,“那新手就没有一点的福利吗?”
【有的,赠送与陆清规的初始好感度5%。】
陆清规下意识地将她护在了怀里,自己则结结实实地垫在了下面,后背撞上冰冷的地面。
两人狼狈地滚在一堆散落的竹片和软垫里,方才那浓得化不开的旖旎氛围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沐照寒被情欲冲昏的大脑也清醒了过来,慌忙爬起,又伸手拉他,却见断裂的竹片刺破了陆清规薄薄的里衣,在他身上划了几道口子,随着起身的动作,疼得他闷哼一声。
“活该,让你胡闹,神仙都罚你。”沐照寒关紧窗子,将他拉到炭火旁,给他伤口涂了些药。
“大人还没回答我,下次是什么时候?”
沐照寒看着他这副勾人的模样,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陆清规见她也起了意,得寸进尺的往她身上贴:“今夜若无事,去我府上如何,我的床榻是百年老木打的,结实的很。”
沐照寒正红着脸不知如何开口,忽听得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我了个无量天尊啊,你们俩这是……啊?”
轩云道长一向是自诩百无禁忌的,他吃肉喝酒,看风月本子,调侃陆清规男女之事,但见他们在道观里将床都折腾塌了,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守旧了些。
顾及着沐照寒在此,他也不好说什么出格的话,瞪了眼陆清规后,冷冷道:“丫头,黎嵘要见你,跟我走吧。”
第 183 章 沐黎川
轩云道长只领着沐照寒走到黎嵘居住的院子外,便拉住陆清规等在了外面。
沐照寒只身一人走入院内,禅房的门半敞着,内里光线昏暗,黎嵘端坐在窗边的蒲团上,穿着青灰色的布袍,如瀑的银发垂在脑后,如同一幅褪了色的古画。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过来。
那张脸,褪去了少女的鲜妍,眉目依旧精致,如同上好的玉石被岁月打磨出了温润而坚韧的光泽。
刘易学从摆满卷宗的高阁上走下来,他拿了很多的卷宗,都放在了下方的托盘里。
而那个举着托盘过来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有四十多的样子,下巴上蓄着胡子,面容消瘦,眼睛无神,能让所有人都注意他,是因为他是个瘸子。
看他的官服,是刑部的员外郎,按道理来说,当官的很少有人把自己当成这副模样,而且刑部怎么会收一个瘸子当员外郎?
卷宗从后往前发,等给到沐照寒的时候,男人的眼眸里有些怜悯,沐照寒接过卷宗,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刘易学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在身后,在他们的面前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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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动,嘴上说着规则,可那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剜了沐照寒几眼了。
“这个卷宗,都是刑部的案件,一旦接受了卷宗,不可调换,随意调换者,皆取消刑部录取资格,在此期间内,你们可以请府衙帮忙,有能耐的,也可以找别人帮忙,但你们只有七天的时间去查案,过了期限不得结果的,算作失败,明白吗?”
“明白!”这朝廷官员的马车,不亚于现代的房车,里面都会有一些基础的设施,就比如陆清规的马车,里面就置办了一些茶盏,她给他倒了一杯茶,以示讨好。
“大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受了欺负,咱们要打回去。”
眼前的女子有时候看着很是迷糊,可有的时候,又很聪明,很胆大。如果要攻克吴拙言这个人,唯一的突破点就是他妻子的肺痨。
她倒要好好的查清楚,到底这个人血入药,是否真的有奇效,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从流香榭出来后,天色渐晚,在陆清规那里吃够了东西,眼下也不饿,这卷宗考核的期限也越来越近了,吴拙言她必须尽早的去考察一下,就是不知道,这快晚上了,林绾绾方不方便从林府出来?
喧闹的街上有着不同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头攒动,沐照寒却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好歹当了几年的刑警,这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太过于熟悉。
比如现在,对一个初次见面就想要灭她全家的人,还能不计前嫌的向他获利。
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她不拘一格?
接过她端过来的茶,陆清规垂下眼帘:“沐小姐是真的想与我结盟?”
沐照寒一扬眉尾:“自然。”
她本就长得颇为精致,眉尾微扬的样子添足了一股子娇俏感,很少有女子在他的面前,做到如此的放松,陆清规弯唇一笑,突然倾身,单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略带薄茧的拇指蹭着她的唇角。
这突然间的靠近,惊的沐照寒脊背发凉,条件反射的想躲,可人往后一靠就是马车壁,无处可去。
“四小姐,与我合作会很危险,不怕我将你吃的连骨头渣也不剩吗?”
为了防止他的持续靠近,沐照寒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将人拉开距离,她敷衍又不自在的笑了一下:“我觉得我应该不符合大人的胃口。”
“是吗?”陆清规无视她的抗拒,持续的低头靠近,直至鼻息交融,“符不符合,没吃过,如何能得知?”
眼看面前这张俊脸无限的放大,沐照寒即便推他推的面色涨红,也无法撼动他分毫,眼看那人像真的要吻她似的,她慌张的扭头,厉声制止:“陆明夷!”
下一刻,头顶上传来咔哒一声,她疑惑的抬头看去,这个马车的顶端居然有一个暗格,陆清规的手是越过她伸向了那个暗格,从其中掏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她看不懂的花纹。
陆清规将玉牌放在她的手里:“后天,拿着这块玉牌去流香榭,你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流香榭和雀阁一样都是青楼,可唯一不同的是,流香榭里的女子,各个都是朵解语花,且里面卖艺不卖身的原则,促使流香榭的姑娘风评比雀阁的要好很多。
据说宫里有一位胡贤妃,正是出自于流香榭,也是这样,才让流香榭的名声不同于其他的青楼。
听着不像是青楼,倒像是偶像经纪公司,这也是她从白羡口中得知的,现在听陆清规这么一说,她也能猜到,这恐怕就是陆清规的势力之一,那这么说,宫里的胡贤妃,应当也是他的人了。
反应过来后,沐照寒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牌,眼神幽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合着她刚刚是被耍了?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
刘易学点了点头,而后用眼神示意刚刚的瘸子员外郎:“查案之前,你们先去吴拙言吴大人那里登记好自己的卷宗,就可以去了。”
吴拙言一个个登记,当学生们看见沐照寒手里那个印着龙纹的卷宗时,都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龙纹卷宗,众所周知,龙纹卷宗一般封存的,要么是最诡异的案件,要么是最烫手的案件,换言之,能查的查不出来,不能查的那都是没命查的。
沐照寒抿紧唇瓣,打开卷宗,上头封写着三个字:阳月女。
而吴拙言那如一潭死水似的眼眸,在接触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是瞳孔皱缩,毛笔上的墨汁滴在了纸上也未曾察觉。
“这不是城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女子失踪案吗?府衙这么快就把卷宗移交刑部了?”
站在沐照寒身边的男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忍,这案子在下面人磨了几个月都不曾有线索,如今怎么好端端的被这丫头给碰到了?
“这案子难,我听说,失踪的女子连尸身都不曾留下。”
“啊?这生死不明的,该如何查?”
几人在她的身后叽叽喳喳的讨论,刘易学喝了一口茶,冷喝道:“肃静,对这个案子这么的上心,要不,你们和沐小姐换换?”
此话一出,那些人就立刻不吱声了。
沐照寒淡笑一声,仰头看向还站在上方那个卷宗阁楼上的刘易学:“我是榜首不假,可是,大人您确定要让我查探龙纹卷宗吗?”
“当然。”刘易学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沐小姐,你要是不想查,可以放下。”
刘易学话里话外都是嘲讽,沐照寒的脾气也上来了,说话的声音也如同淬了冰:“龙纹卷宗的是天字级卷宗,并非甲级,刘大人,该卷宗是否朝纲了?”
“沐小姐,这司执之位你还没有当上呢,就敢质疑本官了?”刘易学将茶盏放在身侧服侍的小太监手里,“本官说了,害怕你可以放弃。”
握紧手里的卷宗,沐照寒的双眸犹如要喷火似的,她咬牙切齿道:“我记得,司执只要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越过尚书大人,执掌生杀大权,大人,你小心点。”
这最后一句威胁的话,差点让刘易学一口口水呛着,看着沐照寒愤然离开的背影,他趴在栏杆上冲着过道上已经走远的她咆哮:“本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两袖清风!”
最后一声两袖清风喊到破了音,小太监没忍住笑了出来,遭到了刘易学的白眼,他瞪着下方的考生:“还不去!等着本官送你们吗?!”
考生们一哄而散,生怕被波及。
耳畔处还留有沐照寒的威胁,刘易学气不过,狠狠的踹了小太监一脚:“疯丫头!”
“他话才说完,便有人闯了进来,口中说着客套话,却将人硬生生往外拖,他叫我留在家中不许动,我没听他的话,还是偷偷跟了去,我看着他在河堤上与那群人起了争执……。”
她沉默了一下,用力抿了抿嘴角,才继续往下说,“他,被人扔下去了,我哭喊着扑上去,却被那群人抓住,他们本想也将我扔下去的,但顾及我父亲的身份,终是没有动手。”
沐照寒目中闪过一丝狠厉,平复片刻后又问道:“我看卷宗上写,他被捞上来时,衣摆处有血迹,你却死命拦着,不许仵作验尸,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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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嵘勾了勾嘴角,问道:“姑娘上次从我这里离开后,月事可恢复正常了?”
沐照寒的月事确实在消失两个月后又恢复了,且来的汹涌,疼得她行动困难,无奈跑去莫神医那里讨了止痛的药,虽不知她为何问这个,还是老实点了点头。
黎嵘看向一旁的香炉:“我上次同你说过,这屋中的熏香加了敛神养精的药材,是我翻遍了医书,又请教了许多名医才调配出来的,女子气血亏虚,冲任失养,经闭不行的,闻了便能见效。”
她迎着沐照寒略带疑惑的目光,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止你,沐黎川当年用了,也颇有成效呢。”
第 184 章 心结
“先生知道吗?”
黎嵘微微颔首:“她当年去向杨鸿生投诚的时候便告知了他一切,为瞒下此事,还是杨鸿生着人来烧的尸首。”
沐照寒从薛邈口中听闻杨鸿生以沐黎川的死为筹码,讨来诸多东西后,曾问过他:“世家削爵和亲王收回封地确与他的亡故有关,但许女子入仕,又是为何呢?”
薛邈摇头说他不知,杨鸿生没有任何缘由的提出这条,廷议开了数次,反对之声依旧强烈,可他像疯了般,不惜用各部的把柄威胁,鼓动门生弹劾朝中重臣,连向来敬重他的太子都劝他从长计议。
最后闹得皇帝出面,才力排众议应下了此事。
他因此在朝中树敌众多,又为沐黎川的死心力憔悴,才生了辞官的念头,只身远赴麟州,遇到了年幼的沐照寒。
若沐黎川本就是个女子,杨鸿生当年的行为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小姐!出事了!”
沐照寒还在书房里看着哭泣的吴拙言,门外就传来了谢渁的声音,她推开门:“出什么事了?”
谢渁气喘吁吁道:“方才沐府传来消息,长小姐去府衙给您送些吃食,可是人在半路上被掳走了!还留下了一封信,让你烧了所有有关阳月女的卷宗和证据,并且宣布放弃此次的司执考核,否则……就要给长小姐收尸。”
闻言,沐照寒浑身的血液霎时间就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动手的是谁,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她记得,原文里,林绾绾被林枕月卖进雀阁里,出面与太子交涉的人,是周家的周赢。
她嘶哑着嗓音道:“何时掳走的人?在哪掳走的?当时还有谁?”
谢渁道:“还有丫鬟春筝和马夫,再无旁人。”
她才在这个沐家待了没几个月,究竟是犯了什么泼天的大罪,才会让她身边的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遇险?
沐照寒像疯了一样的冲出门,谢渁追出门的时候,她人已经骑着他的马走了,街道上徒留她的命令:“谢渁!速去白家军营,让三哥带侍卫来府衙等我!”
“是!”余旧习惯性的低头,第一次遇到一个敢调侃陆清规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这家伙白了她一眼,然后就骑马跑了出去,马蹄掀起灰尘,沐照寒没看懂,她转头问他身边的余旧:“他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余旧还算有礼貌,对她抱歉的轻轻颔首,一夹马肚,还是没有回答她,就追随自家的主子去了。
沐照寒火急火燎的冲进府衙,将自己办案这么久以来的卷宗和记录全部打包,那些衙役和捕快就看着她抱着一大堆东西,定住在火盆旁,像是要烧了这些东西,可却迟迟不动手。
那双白皙手攥着卷宗和这么多天以来的查到的证据,逐渐的发抖,始终下不去手。
职业习惯告诉她,人质的性命最重要,可是,她手上的这些东西,又关联着太多的亡灵冤屈,叫她如何下的了手?
吴耿在这里很久,从来没有见过哪些人把府衙当家一样,在这里夜不归宿的办案,这个阳月女案,小姑娘废了很大的心思。
他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四小姐……我等已然知晓了长小姐的遭遇,只是还得提醒你一句,毁坏卷宗,是重罪。”
鲁三平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似乎有些着急,他按下心里的焦灼,像是点火一般的劝说:“四小姐,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烧与不烧,您都是有罪的,依我看,这两罪当中,取其轻也是好的。”
烧坏卷宗是重罪,私自放弃刑部考核,不仅会入狱三个月以示惩戒,还会被剥夺往后考核司执的机会,她这辈子也别想入职刑部。
鲁三平的声音将沐照寒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她通红着一双眸子,噙着泪意,眼底还翻滚着怒意。
“鲁捕快。”
她自入这府衙的第一天,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如今这样低沉又冰冷的声音,倒叫人心里发颤。
“四小姐是哪里能用得上卑职?”
沐照寒放下手里的卷宗,扔在一旁,一步步的走近他,仰头怒视:“我阿姐在哪?”
所有人被她的话问的摸不着头脑,都觉得沐照寒是不是疯魔了,不去查这个绑架之人,怎么好端端的来审问鲁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