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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医生也来了,和老师想把他扶起来却发现他身上异常的凉,一看他手背,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红疹,再扯开袖子,红疹迅速蔓延到了整只手臂上。
白虞也有些茫然,他用指尖抓了两下,皮肤立刻出现深浅不一抓痕,越发吓人。
他身上问题太多,医生一时间都忙乱了,只能先处理最要紧的,把他额头伤口止血包裹。
看着白虞昏昏沉沉,毫无血色的样子,班主任直冒冷汗,“这不行啊,我得赶紧给他家长打电话,快把他接走。”
“不。”白虞低声说完,挣扎着站起来,神情肯定,“我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他知道自己现在学不了了,眼珠酸涩,头又晕又痛,手臂还痒,浑身没一处好地方,恨不得立刻倒下去睡觉。
但是母亲和哥哥又很忙,他不想打扰他们。
这时,高文山姗姗来迟,脸色怪异地走向他,“白虞,你……怎么伤成这样?老师,我送他回家。”
他话刚说完,白虞没有理会地绕了过去,学生们诧异之时,门口的人自行避让,白虞走出了门。
“快把他追回来,别让他自己走。”班主任着急开口,拿出手机找杜蓉的联系方式。
高文山听到,马上应下来,“老师,我去找他。”
他穿过人群,追上楼道里的白虞,“等一下。”
他虽说着,却没有阻拦,离人群越来越远后,他压低声音快速问道,“你是不是没看我给你的信。”
白虞走下楼梯,“没有。”
“为什么不看!”高文山语气不满又着急。
白虞话音轻却扎人,“你不说那是信,我以为是乱扔的废纸。”
高文山无言咬牙,气急冷笑两声,“好啊,白虞,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你错过了,以后可不要后悔。”
白虞不想听,不为所动地迈步出了教学楼。下一秒,哗拉的雨倾泻而下,瞬间形成了一道雨幕。
高文山伸出去拉人的手收回来,望着跑进雨中的白虞,用力咬紧了牙。
珠子大的雨滴蔓延着一圈圈打湿地面,如果出去,他的衣服会湿,鞋也会脏。
高文山心里的不爽到达顶点,他第一次为一个人退步,甚至写了信说,让白虞自由活动课去体育馆东面楼梯下,他可以给他一个临时标记,如果表现得好,他还可能同意谈恋爱,只是要悄悄的不能被别人知道。
结果被白虞当废纸扔掉了。
他不会再给对方机会,一个追求他失败的舔狗,就算再使什么手段,不值得他脏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况且门口还有门卫在,肯定不会让白虞出去的,他准备在楼里等着,等白虞自己或是别人把他送回来,他再带回班就好了。
就这么等了几分钟,上面陆续有人下来,白虞却还没出现。
高文山皱起眉,走下教学楼台阶又快步上来,拍打两下袖子上不存在的雨水,对着急的班主任说,“老师,雨太大了,我没找到白虞,不知道他是不是藏在哪里了。”
班主任焦头烂额,果然没顾得上他,让他叫上其他同学都回教室去,白虞就不用他管了。说完便打开伞走进雨里。
然而此时的白虞,已经出了学校大门,暴雨模糊了视线,门卫根本就没看到他,也想不到这种天气会有学生伞都不带就跑出来。
路上车辆过得飞快,路面雨水四溅,没有车停下,白虞根本打不到车。
他不想停留在原地,便根据记忆,沿着学校一侧的人行路走了很久,有人结伴披着雨衣欢笑地从他身边跑过,也有的一言不发匆匆赶路。
现在的情况,谁也无暇顾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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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虞体温缓慢流失,雨水将他从里到外都浸透了,在呼啸的狂风中,他像一只脆弱无力的蝴蝶,似乎随时都会被水珠压倒下去。
还有一段路,白虞想着,但是他好冷,腿软得走不动了。他要等一等,这场风雨停止后才能回家。
他四下寻找,最终躲到一处突起的屋檐下,蹲坐在勉强遮挡住雨水的角落里,紧紧抱住自己。
暴风雨来得突然,沿路许多店家都没关门。其中有一家音乐餐吧,聚集着七八个好友,正听着音乐舒适地吃东西,隔着玻璃窗惊叹外面来势汹汹的大雨时,一个柔弱纤细的少年闯入他们的视线。
美丽和脆弱的事物格外引人注目,一时间交谈声都停下来。
他们看着少年浑身湿透,身子颤抖,额角还黏着并不牢固的纱布,血被雨水冲刷稀释,烟丝一般流了下来,汇集到白净的下颌飘落。
少年躲到餐吧和隔壁店中间的台阶上,仿佛被人抛弃的小狗,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窝在墙角避雨。
坐在靠窗位置看得最清楚,其他原本坐得远的人都挤过来,扒在窗边看。
“我去,哪来的弟弟,高中生?”
“他受伤了啊,学生怎么这个点跑出来。”
一个穿着花衬衫黄头发的人满脸心疼,边说边撸起袖子,“他一定很难过,让我这个好哥哥去安慰安慰他。”
“切……”
“还好哥哥,色哥哥差不多。”
“哎呀让他快跑。”
其他人阴阳怪气,花衬衫嘴角一翘,站起来就要走,司驿却忽地拦住他皱眉严肃道,“等等,你先别去,我怎么看他这么眼熟呢。”
“呦,小司也喜欢长得乖的。”花衬衫调侃。
“我说真的!”司驿很认真,正当他望着少年努力回想时,旁边同伴暗暗戳了他一下,小声口语,“师娘。”
司驿一惊,随即顿悟,“对啊是师娘!”
他只亲眼见过白虞两次,印象都是纯洁无暇,漂亮又年轻的Omeg,因为师娘身份的加持变得越发遥远高不可攀。
可现在,白虞就和学校里普通的学生一样,显露出他本来弱小的一面,看起来就不像了。再加上他剪了短发,让人更难认出。
司驿一下没控制住音量,众人听后齐齐看向他,“师娘?”
花衬衫面目不可置信地扭曲,“你哪个老师的老婆还穿校服,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呃……”司驿在同伴示意下住嘴,强行挽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算是,分开了,嗯对,不在一起了。”
他们之中有南盛大学的,分散在不同的学院,还有同市其他学校的,距离一远消息了解得就不足,总有遗漏了的八卦。
他觉得白虞已经被冷嘲热讽够多了,他还是不要再说的好。
结果……
“还是人夫!”花衬衫震惊回头看过去,“纯洁的外表成熟的灵魂,简直是极品的集合体啊,不行,我得赶紧去问候一下。”
司驿傻眼了,一下没拦住被他窜了出去,眼见花衬衫凹着造型站到白虞身侧,他生怕真把师娘拐走,紧急想办法,不知哪根筋搭上想起秦鼎竺,他紧张地偷摸在底下发消息。
【学长,师娘在外面你知道吗,他没带伞就躲在店门口避雨。】
【图片】
秦鼎竺几乎是下一刻便回复:【在哪。】
司驿把位置发送过去。
秦鼎竺:【麻烦照顾他一下,我很快到。】
司驿回复了个收到的表情,抬头看见花衬衫还在那沟通着,过了一会儿摊着手无奈回来,“他不跟我走。”
司驿松了口气,想起学长的话立刻起身,“那我去问问。”
花衬衫一脸不过如此地指着他,“你小子,就知道你打什么算盘。”
司驿无言,雨还是大得厉害,一出门耳边全是哗哗的水声和雨味。
水滴四溅,他用手遮住脸,快走两步蹲到白虞身边,几乎是喊着说,“师娘,先跟我进去避下雨吧。”
白虞听到他的话,迷茫地偏过头,“你认识我?”
司驿勉强听出他的意思,“对,秦教授是我老师。”
白虞一听这名字,拒绝地摇摇头,“不,我不是。”他不想当别人的师娘,那不是他的意愿。
“雨太大了,这么冷会感冒的,我告诉了师兄,他很快就来接你。”司驿仍旧喊着说。
“不要,我要等雨停。”白虞不知道他在说谁,固执地不接受规劝,任他再说什么也不听。
司驿大半裤腿都被打湿了,只好无奈回来,想拿个伞和外套给白虞挡一下,被好友们嘲笑,“真殷勤啊,没看出来你这么怜香惜玉。”
“别闹了,他真是长辈。”司驿提着伞转身要推门,却看到雨幕里,黑伞下一道高大笔挺的身影逐渐浮现。
男人肩宽腿长,身材极为优越,大步迈向缩在屋檐下的白虞,隐约能看到伞下深邃的眉骨以及锋利的五官。
“呜~”
“小司你老师来了?”
“长得真帅啊。”
一堆人顿时又眼都不眨地趴回到窗边。
“不是老师,他是我……”司驿见自己说话也无人在意,干脆闭了嘴,收起伞也跟他们看起来。
秦鼎竺半跪到白虞面前,宽大的伞面挡住倾斜而来的雨水,他单手握住男生细瘦的手臂,“白虞。”
灼热掌心下的身子一颤。
第55章 亲吻心心念念的人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白虞迟钝地抬起眼,表情却是恍惚,嗅觉和听觉在大雨中失去作用,他以为面前人是假的,是他头太晕出现的幻觉。
看到白虞额角被浸湿摇摇欲坠的纱布,底下还在冒着血丝,秦鼎竺不禁抚上去,眸光深而黑。
指腹碰过男生又白又凉的脸颊,他收紧齿关,颌骨痛意清晰。
不过几天没见,他就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他分明有家人陪着,还去了新学校,离开他却没有任何变好的迹象。
白虞辨认着,似乎才迟迟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幻觉,是真的。他惊喜又害怕,冰凉的指尖轻颤着触碰对方的手。
怕真的是一场梦。
秦鼎竺看到他冷得发紫的手背上明显的针孔,和红白交错的疹子,心痛又复杂。
如果是这样的情形,不如让白虞留在他身边。
白虞嘴角清浅地扬起,眼眶却涌出泪水。
他在被那群人欺负时没有哭,头破血流时没有哭,一个人走在大雨里也没有哭,只有在念及爱人的时候,泪水总会无缘无故滑落。
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揽过秦鼎竺的肩颈,脸颊靠在对方身上汲取温度。
从一开始轻微的啜泣,变成止不住的呜咽,环在对方肩上的手也越来越紧,整个人都要依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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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秦鼎竺向他道歉。
为过去发生的一切,也为前世他的所作所为对白虞造成的伤害。
白虞不知情的伤害。
白虞抬起头,柔软泛凉的唇瓣触到秦鼎竺的唇上,带着极细微的轻颤,犹如风中残叶,摇摇欲坠。
秦鼎竺手还停留在白虞侧脸,力道微不可察地重了些。
现在拒绝他,他会有多么伤心。
白虞神情太过可怜,苍白脆弱,纤长的睫毛低垂,让人不敢推开,生怕他会破碎掉,融化在雨水里。
白虞轻轻挨着的他唇,撤开微小的一点距离,抬起浅灰色的眸子,水珠顺着睫毛滑落,他压着嗓音的哽咽,话语似是祈求,又像希望之下的质询。
“我记起了,你说过,你要娶我为妻的,还作数吗?”
秦鼎竺目光深而重地看着他,手指划过他脸颊,转而穿过丝丝缕缕的黑发,抚在他后颈上方。
他没回答,正当白虞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时,他压低下去,吻住了白虞的唇。
不再是肌肤之间表面的触碰,而是实实在在的吻。
灼烫的唇舌将白虞冷得发抖的齿间浸暖,与他完全不同的力量与温度,让他忍不住靠近、依赖,全然地承受,渴求更多。
他心心念念的人第一次主动吻了他,数不尽的委屈和怨恨在此刻释放,最终烟消云散。
他唇间呜咽,喜悦得止不住眼泪,比雨水还汹涌地涌出来,滑落到交缠的唇间,在舌根变成甜蜜的苦涩。
头顶的伞被击打得啪啪作响,充斥于耳中,秦鼎竺手一松将伞扔下,任由雨水将他淋湿,风吹得伞面滚落,指腹只是抹掉白虞眼角的泪。
天空越发阴暗,磅礴大雨将一切掩盖,他们不过是天地间微小的一隅。
“哇哇哇亲了亲了——”
“神啊,暴雨中接吻复合,演偶像剧呢!”
“绝了真的,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浪漫。”
餐吧里几人的脸贴在玻璃上,挤压得变形也扛不住他们的兴奋和尖叫,弄得前台服务员都频频望过来。
“小司,你老师挺会啊,不过我要是长成这样,我也随地大小亲……小司,小司你咋了?”
说话的人回过头,就看见司驿大张着嘴,一脸惊诧和呆滞,像个定住的雕塑,手里的伞应声落地。
“你干嘛,看戏也不能看成这样吧。”有人好笑地扒拉他一下。
司驿眨眼回过神,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蠢感,他在原地转了两圈,仿佛手机突然连上网,转头瞪大眼睛直直看向商学院的同伴。
不出所料,对方也是神情错愕和复杂。
“认,认错了?”司驿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能那穿着校服的男生就不是他们师娘,只是长得有点像……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因为他的手机聊天记录里明明白白写着:师娘在外面,甚至贴心地配了图。
学长没反驳,也确实来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可以说是彻底颠覆。
怎么可能,白虞是他的师娘,更是学长的师娘。
就算师娘年纪确实不大吧,他也确实是他们的师娘,和秦教授领证结婚一个户口本上的那种。
现在刚过去……司驿纳闷地掰着手指头算,距离秦教授离世也还不到两个月,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哎亲完了。”
“哇靠!背起来了。”
“我好想我前女友,我也这么背过她……”
他们的实时反馈让司驿不得不看过去,窗外秦鼎竺背着白虞,白虞一手环着他,一手撑伞,伞面压得很低,两个人距离很近。
就这么互相依偎着,大步踏进灰蒙蒙的骤雨中,逐渐看不清身影。
如果他不知道实情,也会觉得很甜蜜。
司驿苦笑着,就听到有个人奇怪地咦了一声,转头看向他,“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和年轻Omeg结婚的是个快五十岁的教授,婚礼当天还意外离世了。”
“还有,那不是你学长吗?”
其他几人一听,立刻转头看过来,眼里发散着对八卦敏锐的光芒。
司驿和同伴僵硬着假笑对视,心里都在想:完了,学长,这下兜不住了-
白晏明带着一身潮湿的雨水回到家中,走进洗手间,用毛巾擦滴水的头发,动作越来越缓慢,最终停下来,两手撑着水池,剩下无尽的沉默。
突然的一场大雨,淋湿的不只有两个人。
杜蓉接到班主任的电话,说白虞受伤后非要自己回家,现在跑出学校他们找不到了。
杜蓉转而告诉了他,两个人先后回到家没看见白虞,等也等不到,白晏明就让杜蓉在家守着,他出去找人。
他沿着学校和家之间的路搜寻,紧盯路边的每个行人生怕遗漏。
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蜷缩起来的白虞。
他心脏像被紧紧攥着,搅得生疼,步子迈出去的下一刻,另一道身影从对侧先行踏过,停在白虞身前。
白晏明知道不该停下的,可当他看到白虞恍惚而喜悦的目光,因为不敢相信而抚摸对方的手时,他无法再向前一步。
他知道如果是他,白虞不会露出这种神情,对方现在是真的开心。
白晏明站在原地不动,在白虞凑近吻上去时,他倏地偏头,移开视线。两只手由于握得太紧逐渐趋于麻木,心跳声缓慢跌落进尘埃。
是他错了,他的弟弟,终究不会属于他。
杜蓉从客厅走过来,出声打断他的思绪,脸色不佳,“白虞人呢,没找到?”
“他和秦鼎竺在一起。”白晏明望着水池边缘滑落的水珠,声音低沉。
杜蓉拧起眉,“怎么又是他,白虞身体都养好了,不是说好不让他们再见了吗?你没拦住他?”
白晏明还是说,“等他想回来的时候,我就去接他。”
“呵,那你就等着去吧,说不定明天就跟人家领上证了。”
杜蓉骂一句,转头到客厅给秦鼎竺打电话,好半天也打不通,“干什么呢,这一个两个的,谁都不让我省心。”
泛着冷硬暗光的黑色茶几上,手机正在嗡嗡的震动个不停。
半掩着门的浴室里,暖气充足,从冰冷的雨中进到温暖的室内,白虞僵直的四肢都软了下来。
他两脚踩在防滑地毯上,埋头抱着秦鼎竺不放。
“我好累,你陪我休息好不好。”
“先洗澡,淋雨会生病的。”秦鼎竺打开淋浴调试温度,任由白虞手上不老实地扒他外套,连带里面的衬衫扣子也扯开,露出坚硬的腹肌和流利美观的人鱼线。
白虞和他才不会见外,他的整个人都是他的。
白虞手指还是很凉,黏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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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剥掉,有温热的水流浇灌,加上任人采撷的美色在前,他体温渐渐回升,还有点渐高的趋势。
秦鼎竺冲洗时避开他额上的伤,底下漂亮的身体白得晃眼。
在他面前,白虞不需要也不用防备。
樱桃味的Omeg信息素缓缓填满浴室,秦鼎竺喉结微动。以往只是觉得不同,知道百分百的匹配度后,那些渴求与压抑的占有欲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天生一对,多么有诱惑力的词语。
他隐忍下那些疯狂的思绪,把白虞裹上浴巾擦干,不让他多走一步,弯腰抱到自己卧室床上。
室内光线柔和明亮,木灰色窗帘完全将窗外景象遮挡,听不到半点雨声。
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
白虞乖乖盘坐在床上,额角传来凉意和轻微的痛感,他没有躲避,而是仰头方便秦鼎竺处理伤口。
因为不确定手臂的红疹是怎么回事,秦鼎竺叫了医生上门查看。
医生诊断是因为免疫力较低,注射过药剂后就会迅速发生排斥反应,要等到药液被身体吸收掉才会好,不是大问题,就是身体会不太舒适,觉得又冷又痒。
治疗办法除了补充营养增加免疫力,就是尽量别用会引发排斥的药。
白虞体力消耗太大,看病时疲惫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医生一走更是直接躺在了床上。
秦鼎竺在客厅接电话的功夫,他差点就睡着了。房间熟悉又安静,对方说话的声音低又好听,助眠效果极好。
白虞强撑着留点意识,在秦鼎竺打完电话进来后,伸手拽住对方,鼻音轻哼,稍微用力拉下来,交换了一个潮湿温和的吻。
第56章 只有我偷来的他也认了
刚一亲完,白虞就彻底昏睡过去,没注意到秦鼎竺有些低沉的情绪。
在如此温暖又安心的环境下,白虞睡得格外好,房间床铺里都是熟悉的檀香,他被环绕包裹起来,噩梦都没有余地侵扰。
秦鼎竺替白虞盖好被子,望着他柔和乖巧的面容迟迟未动,终于在闪电劈开,微弱的光亮映在窗帘上时,他关上灯和门离开了卧室。
客厅一片黑暗,他站在阳台,暴雨不知何时轻缓,变成了淅淅沥沥连绵的中雨,却仍然呼啸着狂风,将路上的树刮得东倒西歪。
他做了无法饶恕的事。
亲吻白虞的一刻,欲求将理智击得粉碎。
他似乎变成了秦知衡,看到白虞流露出可怜祈求的神态,就会自然而然地顺从,只是前世的开始始于利用和不平等,他分不清那些亲昵中藏了多少虚假和计谋。
或许是全部,或许还有一分垂怜的真情。
可现在的他,确实是喜欢上白虞了。不论原因是什么,他是一个罪人,没有人能宽恕他。
秦鼎竺临走前再次看过白虞,他睡得很好,小半张脸埋在被子下,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他离开荫蔽处,驱车开上寂寥的街道,行驶的路上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地拍打在挡风玻璃上,形成一圈一圈波荡的涟漪。
开到郊外时,路上完全没了其他车辆,两侧树木低矮,胡乱摇晃着簌簌作响。
最终他停在墓园外,前方一片黑压压的,他没有撑伞,下车走过墓园大门时,看守室里的保安一愣,瞪大眼睛脸色一白,犹豫后敬业地开窗询问,“您好,是,是要祭拜吗?还是有事要……”
秦鼎竺没有看他,只是说了一声,“对。”
保安也不多嘴了,连忙点头放行,“噢噢,好,您请。”
主要是对方样貌衣着看起来不像变态和盗墓贼,顶多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大城市里还真不是稀罕事,他之前还遇见冒着大雪穿红裙子哭着过来的,更吓人。
秦鼎竺迈步进入,雨夜下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他沉重地一步步踏在石阶上,站到了秦正蔚的墓前。
月亮被遮挡得不见踪影,只发出微弱的辉光,将滚滚浓云的轮廓映得厚重而沉闷。
上一次来时还是艳阳高照,微风徐徐。
现在,满地潮湿荒芜。不知是哪里吹来的菊花花瓣,被雨水无力地拍打在碑前的缝隙,狂风刮过,又被猛地吹走,无影无踪。
秦正蔚的照片依旧肃立端正,此时却显得黯淡许多,他似是在看着前方养育多年的学生,像是以往一样,微皱起眉要说些什么。
秦鼎竺缓慢跪下去,风雨狂呼,他在老师碑前跪了整夜-
白虞睡得早,醒的也早了,天色堪堪亮起,没看见秦鼎竺他心里有点慌,怕等一下又要被接走,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他心里空落落的,平静不下来,看到地上的熊玩偶,走过去坐在地毯上,拨弄开关,熊在手中扭动,往地上一放,便一歪一歪地钻到茶几底下。
白虞俯身去拿,刚攥住一条熊腿,便听到轻轻的关门声。
他一愣,心跳加快,下意识抬头忘记处境,噔一下撞上茶几,“啊……嘶。”
旧伤微愈又添新伤,白虞头都大了,眼眶也发酸,刚揉两下就被捏住领口从后面提起来,转过身脚踩在地毯上,还没站稳嘴巴已经被堵住了。
手里刚捡起来的熊随之落地,扭动着爬走。
白虞脑袋还懵着,鼻腔间侵入湿涩的雨水气,唇舌被吮咬时,他视线朦胧,看到秦鼎竺闭着的深沉的眉眼,浸着寒意却认真至极,鼻梁高挺,黑发微湿着垂下。
对方动情时,是最让他心动的样子。
他觉得对方长得好看极了,谁知道他当初把秦知衡带在身边,听到姑娘小姐们的惊叹,还有狐朋狗友微妙的夸赞时,心里有多舒服。
这可是他的人。
不过在他们还是好友时,他骄傲中隐隐有些惆怅,想着对方会和什么样的女子成亲,一定是个绝世妙人。
思来想去,他觉得哪个女子都受不住对方的脾性,不爱理人,冷冰冰的也不会风花雪月,把人惹气了还不知道哄……
后来在床上他就知道了,这人会哄得很,就是看愿不愿意做。
白虞舌尖被勾缠,嘴巴合不上,唇角溢出些银丝,他唔唔哼了两声,后腰被搂得更紧,整个人都贴在对方身上,后脚翘起不稳地站着。
他早就熟悉了对方的节奏,喘息时手指还有闲心钻进对方衣服吃两口豆腐。
手感真的很好,骨架大小和软硬度都堪称完美,用力时还会紧紧绷起来,戳都戳不下去。
白虞兴致被带起来,只是现在理智尚存,因为他察觉对方情绪有些异样,而且身上衣服半干不湿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动手捏了捏,示意对方停下来,睁开湿漉漉的双眼,望着对方低喘着问,“你去哪里了?”
秦鼎竺的眸子如同一块水洗的墨石,定定地看着他,手指按在他两侧颌骨,唇压下重重相碰后才开口,嗓音暗哑,“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只有我。”
就算是偷来的他也认了,他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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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虞恍惚过后,细致的眉尾轻挑,“你不是说,我是你师娘,绝对不可能和我在一起,连亲一下都不可以……”
秦鼎竺只是说,“我会替老师对你好的。”
“怎么替?”白虞目光纯稚,视线直白,气息湿热,又问,“怎么好?”
秦鼎竺复又低下来,咬住他的唇,随即情不自已地向下,吻在纤瘦的脖颈,闻到让人神迷的香。
他在用行动回答。
白虞精巧的喉结微动,下一秒被含在口中,灼烫的唇舌舔湿,又被轻轻咬住引起窒息般刺痛。
他仰头呼吸,宽大的掌心圈住他的腰,接着秦鼎竺却停住了,手指压过他凹陷下去的脊骨。
还是瘦,免疫力也低。
“你还没吃东西。”他低声说着,安抚地揉在白虞侧脸,“我给你做些。”
白虞有点茫然,他腿站累了没力气,对方扶他坐到了沙发上。
他靠着椅背,视线随之转动,秦鼎竺衣服还湿着,就走到半开放的厨房做起饭来。
白虞一时哭笑不得,他没坐一会儿也走过去,拉住对方手臂,“我还不饿,你说过淋雨会生病,先去洗澡。”
看他坚持,秦鼎竺听了他的话,准备快点收拾完出来继续做早饭。
白虞趁这个空,把满地乱爬的熊抓住,关掉开关扔在沙发上。
他走到厨房,想起对方的样子,也想试着弄一弄,便摘下围裙自己套上,背过手系上带子,还挺有模有样地拿起碗。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白虞连忙放下碗走过去,不知道是谁,他犹豫要不要等竺郎出来再开,但门铃响得很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便按下门把手,慢慢打开一道缝看过去,神情一怔,“母亲?”
杜蓉脸色奇差,双臂环在身前,“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我看你早都忘了。”
“我没有。”白虞弱弱反驳。
杜蓉推开门走进来,后面是沉默站着的白晏明,他没有动作。
白虞望着他,愧疚道歉,“哥哥,对不起,昨天下雨,我没有打到车。”
白晏明抬起头,看到他身上的围裙,目光被刺痛,声音暗哑下去,“你都会给他做饭了吗?”他都不舍地让他的弟弟做一点事。
白虞有些不好意思,攥了下围裙角,“没有,我只是穿了一下。”
杜蓉冷笑一声,“就他还做饭呢。”她比谁都了解白虞,生活技能方面还不如没进化的野人。
白虞闷声没说话。
“行了,收拾东西回家吧,总是住在别人家像什么话。”杜蓉扫了一眼室内,有些东西明显是白虞的。
白虞连忙摇头,“不,我们……”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秦鼎竺的声音先一步传来,他从浴室出门,径直走到白虞身边。
白虞咬住嘴,显然是认同的。
杜蓉一口气堵在胸口,她了如指掌地回身对白晏明道,“我说什么了,再不管证都领了。”
“母亲,我真的喜欢他。”白虞抓住秦鼎竺的手。
“我也是认真的。”秦鼎竺道,同时用力回握。
杜蓉看着这一幕头疼,只觉得半年前的场景又重演了,只不过是把秦正蔚换成了他的学生。
“我是他妈,我不允许!”她拉住白虞,“你能不能清醒一点,非要我打你是吗?”
她作势抬起手,秦鼎竺立刻将白虞挡在身后,“对不起阿姨,是我的错。”
杜蓉瞬间火气冒上来,“你知道错了还和他在一起?你想过你们以后怎么生活吗?所有人都会指着你们骂伤风败俗!”
秦鼎竺并未回避,而是答,“我想过了。”在吻了白虞的那刻,所有的设想的情况他已全盘接受。
杜蓉气得头上冒烟,“你是可以,你要让他也被人欺负?你就用这样的方式喜欢他?”
真是累啊,同样的话要说第二遍,同样的架还要吵第二次。
白虞从秦鼎竺身后站出来,害怕却坚定,“母亲,我不怕的,我不在乎他们。”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
杜蓉放弃沟通,“白虞,你现在给我回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我真的不认你了!”
白虞脸色发白,他不想失去家人,更不能和竺郎分开,他张口却说不出来什么,急得有点要哭了。
“妈,算了吧。”
一直没说话的白晏明在身后出声,语气像是彻底放弃了,“别管了,我只是想让小虞做完手术。”
第57章 手术小白的新男朋友?
今天本来是安排好手术的日子,他们应该去医院办手续,可是白虞昨天淋过雨,抗生素还没有滴,又要延后了。
白晏明不明白,他只是想让白虞眼睛好起来,为什么总会被各种事中断。
杜蓉听到也是被气狠了,撂下一句,“好,你是他哥,我不是他妈。”转身快步走掉。
白虞想要挽留,可杜蓉头也不回,他无措地看向两人。
秦鼎竺抱住他,掌心抚在他后脑勺,“没关系,我会和她解释清楚。”
白虞的紧张被缓解,寻求依偎地攥住身前人衣角。
身影交错,门外的白晏明落寞垂下目光,他刚要转身,却听到白虞喊他,“哥哥。”
白虞红着耳朵脱离怀抱,“我可不可以回家后再来这里。”
他不想看两人那么生气失望地离开,若是回家能缓和一下也好。
白晏明闻言,平直的嘴角温和却无力地弯了下,“好。”
他怎么可能拒绝白虞。
白虞也微笑起来,回头看向秦鼎竺。
于是最后白虞家里,一共有四个人。
杜蓉脸上写满了烦躁,刚进门不久拿上包又走了。白晏明则体面地让两人坐下,拿出抗生素药水,小心轻柔地滴在白虞眼睛里。
在白虞闭眼期间,屋子里一片寂静。
他有些不安地牵住身边人的手,熟悉的温度和逐渐加重的力道让他安心。
到了临近午饭的时间,秦鼎竺走进他家的厨房,按照白虞的喜好做饭,白晏明看到了,没有阻拦。
白虞已经睁开眼,安静在客厅坐了一下,视线不住地往厨房里落,白晏明出声,“小虞,你去帮帮忙吧。”
白虞眸子明显亮了,连连点头,“好!”
他钻进厨房,亲密地挨在秦鼎竺身边,那样自然喜悦地笑着相望。
白晏明看过片刻,出了房门,接通白虞班主任的电话。
“那几个学生不承认白虞的伤是被他们弄的,家长也说没有证据证明和他们有关系。”
他们很聪明,专门挑了没有监控的卫生间,只看到他们把白虞拽进去,里面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
白虞额头的伤流了那么多血,再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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