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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61 他乡遇故知
落雪的小院里, 侍卫安置好了马匹,和两名属官一起挤到东厢房里避雪。
苏景昀先是给东厢房里送了炭盆和一壶热水,才提着另一壶热水进到堂屋, 热络道:“二位稍等片刻,我给二位煮茶吃。”
裴瑶和梁璋对苏景昀仅有一两面之缘, 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谨慎小心的医官上。
一年半多没见,苏景昀晒黑了不少, 肤色变得健康许多,人也变得精神了, 像个寻常的一家之主那样热情的招待客人,甚至都未探究两人的身份。
苏景昀毕竟身份低些, 很少有机会抬起脸来看贵人的相貌, 这会儿同处一室,也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月栀抱着孩子应和他, “我家大哥很会煮茶, 虽是粗茶, 还请二位别嫌弃。”
裴瑶不知该如何应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捏尖了嗓子,略带歉意道:“我等过路, 来借宝地暂避风雪,已经是打扰, 还能有口热茶吃, 是托娘子和大哥的福。”
一边说, 悄悄拉了拉还在发愣,眼神死死盯着月栀的裴珩。
梁璋岿然不动,眼中闪着泪光。
瞧月栀穿着素净, 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松松挽在脑后,简谱又粗陋,却丝毫未能折损她半分容光,反而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通透,泛着如玉般温润的光泽。
未得二人应答,月栀也不羞恼,只微微低头,脸颊轻柔地贴着孩子的小脸,嘴角含着一抹柔软的笑意。
她似乎比从前清瘦许多,但眉宇间少了那份忧郁和清冷,多了几分身在烟火中的温暖祥和,周身散发的母性光辉,让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静谧的光晕里。
梁璋痴痴的望着她,心绪仿佛回到两年前,他在定国公府中,初次见到月栀,也是这般,只得远观,不敢靠近开口。
心中又酸又痛,沉淀在内心深处的爱慕与思念咆哮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月栀脸上蒙着白布条,还是感觉到了对面投来的一道不同寻常的视线,动作渐渐拘谨起来,抱着孩子的手臂下意识收紧,已经在想要找什么借口退回去。
见她被梁璋直勾勾的视线吓到,裴瑶反应快,上前挡在梁璋面前,和气的打圆场。
“娘子勿怕,我等是前往青州赴任的官吏,这位是知府大人,我与门外的众人都是他的属官和护卫。”
月栀接触官吏不少,知道他们的举止说辞,普通人模仿不来,稍微放下心。
又惊喜道:“姑娘也是属官?”
“自然。”许久未跟月栀说话,裴瑶还挺想念跟她一起吃烤鸡,闲话家常的时光,故意把梁璋往后面推,自己迎到月栀面前。
“我可不是什么姑娘,我今年已有三十,娘子唤我一声梁大人,我自当受用。”
“梁大人?”月栀傻傻的应了。
裴瑶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梁璋,为这一声“梁大人”,他猛的回过神,颇为心虚的看了裴瑶一眼,被对方轻蔑的瞪回来,摇摇头。
——还是个男人呢,见到已经和离的前妻“死而复生”就这么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枉费了今日的巧遇。
裴瑶没再看他,将腰间的配刀随手挂到墙上,跟油皮雨衣搁在一处,很是相配。
“是了,我身边这位是张大人,想娘子不知晓朝堂之事,但这位张大人曾是皇上亲派的巡盐御史,最重民生社稷,此去青州任职也是为国为民。”
她想试探些什么,又不好直接戳破彼此的身份,只能以此暗示。
谁料话说完,月栀眼中露出欣赏之色,一旁沏茶的苏景昀反倒动作一僵,缓缓朝三人的方向看来。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梁璋喉咙发紧,心脏狂跳,无数疑问和情绪堵在胸口,在这片刻安静中移开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叨扰了……”
几人谁都没有在月栀面前挑破真相,假装客气的围坐在桌边喝起了茶。
裴瑶自来熟的跟月栀聊了起来,看她怀中抱着的女童,怎么看怎么可爱,将自己贴身佩戴的金镯子解下来,套在了小女童的手臂上,黄澄澄的金色衬得孩子更娇嫩了。
月栀看不清,苏景昀伸手想去阻止,“这太贵重了。”
“相见即是有缘,本大人高兴,不拘什么贵不贵重。”裴瑶渐渐放开了声音,审视的眼光扫过苏景昀,他立马噤了声。
月栀摸到孩子身上多了配饰,也觉得裴瑶性子爽快,惹人亲近,没有多推辞,“多谢梁大人。”
声音落定,苏景昀和梁璋都慌了神色,只裴瑶问心无愧,镇定自若。
“你眼上为何蒙着白布?”
“我眼上有旧疾,前两个月才刚恢复,冬日多雪,大哥说我的眼睛暂时不能见雪光,以免受刺激影响眼睛。”
“原来如此。”裴瑶又看了一眼小童,喃喃问,“你怎么跟自家大哥同住,这孩子……没有爹吗?”
月栀摇摇头,沉默不语。
裴瑶自觉问到了不该问的,忙转移话题,“娘子方才问我们是否去地方赴任,可是有事?”
月栀忙点头,“我有个朋友在青州,前几个月还与我通信来着,这两个月许是天寒,她一直没让人捎信过来,我担心她,就想托人捎信去青州问候她。”
“娘子若信我,我替你把信捎去。”
“谢梁大人。”月栀满心欢喜,要起身去取信,被苏景昀叫住。
“你坐着,我去取。”说罢,去里间转了一圈,过了片刻才带着信出来。
裴瑶收下信件,又同她说了许多。
苏景昀并未点破二人的身份,拿了火盆里烤熟的红薯来,四人分着吃,看月栀怀里的女童咿咿呀呀的说话,挥舞着套了金镯子的手臂,精神十足,看的人心生暖。
梁璋不出一言,目光在月栀和孩子身上来回流转,心中有酸楚、怜惜,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悸动。
似是知晓他的留恋,外头的风雪声大了起来,活泼的女童像是被空气中甜蜜的红薯气味给馋到,耸着鼻子就往娘亲胸口拱,弄得月栀脸色一红。
“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饿了?”嗔怪着拖住女儿的小屁股。
闻言,裴瑶主动去扶她,“咱们到里间去,不跟这些臭男人坐一块儿。”
月栀感谢她解了自己的尴尬,微笑的应下,起身去里间给孩子喂奶。
桌边只剩两个男人,沉默片刻。
苏景昀道:“大人真的是往青州去?不是皇上派来捉我们的吧?”
梁璋还未从方才所听所见中缓过神来,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答:“皇上已经赐我与公主和离,此次前往青州的确是为公事,没有想过会碰到公主……”
“她不是公主。”苏景昀低声更正,“宁安公主已经死了,她更喜欢做自己,我也觉得生活在乡野,比战战兢兢的待在宫里要强得多。”
简单几句,梁璋就能猜到月栀和皇上之间都发生了什么,惋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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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又有窃喜。
“她没有再嫁吗?”
“这一年里,有不少人上门求娶,但她没那个心思,我们也无意强求。”
“你们在这儿住了多久,平日可还方便,靠什么维生?”
“月栀会酿酒、制茶,我在周边行医,闲时种些药材,虽辛苦些,吃穿倒不愁。且此地气候舒适,人也良善,她心情好转后,眼睛也渐渐养好了。”
“那就好……”梁璋汹涌的心情冷静下来,知道她过得好,却还想为她做些什么。
并非旧情未了,只觉得彼此夫妻缘浅,是因他往日徒有才华却没有主心骨,不敢抵抗圣意,甚至都没开口问过她一句“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那么仓促、被迫了断了一段姻缘。
没能承担起丈夫的责任,没能为彼此的缘分争取一下,总是愧对于她的。
不多时,二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苏景昀见她没抱孩子,关心问:“这么快就睡下了?”
月栀腼腆笑笑,“你还不知道她?一醒了就闹,一吃饱就困,估计也就小睡一会,睡足了又要起来闹腾。”
“过来暖暖吧,趁孩子睡着,你也松快松快。”苏景昀招呼她坐,特意将她刚才坐的凳子往自己身边拉过来,跟两位客人拉开距离。
梁璋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心虚垂眸。
扶月栀出来的裴瑶则使劲给梁璋使眼色,想给他分享自己在里间看到的景象,奈何这人头低的重,半晌没抬眼看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月栀哪晓得的三人之间的暗涌流动,安静的坐回到凳子上,接了苏景昀递来的热茶,小口小口抿着,心情舒畅。
“敢问娘子……”
坐在对面的“张大人”忽然开口,声音有些紧张的沙哑。
月栀忍不住挺直脊背,双手握住茶盏搁在了膝盖上,“大人请说。”
这位张大人似乎很拘谨,坐了这么久,难得听他开口,月栀很好奇他会说些什么,因此听得格外专注。
“方才我与你家长兄交谈了几句,得知娘子有酿酒制茶的好手艺,长兄又懂医术,有此能耐,隐居在小小乡野,岂非屈才?”
闻言,月栀目光闪烁。
她也想过往大一些的地方去,可还忧心裴珩是否暗中依然追捕她的下落,虽然得知了宁安公主病逝的消息,可她总不安,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抓回笼子里。
斟酌词句,喃喃道:“家中欠债于人,对方说已不再计较,可他家大业大,万一反悔找来,祸及子女……”
“既然家大业大,必然金口玉言,娘子实在不必为此忧心。”
梁璋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努力想要为她抚平不安。
“再者,我身为地方父母官,自然要庇护一方百姓,若那人真出尔反尔找上门来,我必会为你撑腰。”
月栀感谢的笑笑,又听他语气从激烈变得平稳,转开话题道。
“不说娘子的一身本领须得用武之地,家中孩子总要长大,日后总得读书识字,谋取出路,困于乡间,并非长久之计。”
这倒戳中了月栀的隐忧,两个孩子都快满周岁了,吃穿用度,谋算前程,她作为母亲,不能不提前做打算。
轻轻点头,“大人说的甚是。”
苏景昀在一旁听着,暗自皱眉,觉得梁璋言语间有所图谋,试图阻拦,却被坐在对面的裴瑶盯住,无法开口。
梁璋语气诚恳,劝说:“青州城不比京城繁华,却也百业待兴,娘子若是有意,待到了青州,或可在城中寻个安身立命的营生,总好过在此辛苦耕种,看天吃饭。届时若有难处,也可……也可来州府衙门寻个方便,我既为官,自当为百姓考量。”
这番说辞实在令人心动。
月栀早先也有进青州城的打算,毕竟旧友就在青州,且平日里要照顾两个孩子,实在没什么赚钱的精力,守在此地坐吃山空也不好。
心中亦称赞这位张大人,不愧是被皇帝重用,肃清盐道的廉洁能臣,能将普通人的困苦看在眼中,真是难得。
今日得幸碰到他们,也是她的幸运。
她站起身,对二人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如此……便多谢大人好意了,妾身感激不尽。”
梁璋想去扶她,被裴瑶抢先,“娘子不必客气,这是他该做的。”
外面的风雪渐渐小了些。
裴瑶怕停留太久节外生枝,借此机会,忙道:“雪似乎小了,我等还需赶路,不便再打扰。”
说着,暗暗催促梁璋,手都抓到他肩膀上了,恨不得将人即刻揪起来。
梁璋缓缓起身,眼神不舍的落在月栀身上,忍住眼底的泪光,哑声道:“娘子保重,日后青州城中再见,张某当请娘子用席,以谢今日收留之恩。”
“两位大人客气了。”月栀礼貌回。
彼此道别后,梁璋一行人出院上马,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走入渐歇的风雪中,继续赶路。
裴瑶稍稍让身后人拉开距离,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单独同他说:“你可知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什么?”梁璋骑在马上,回头望去,那小院炊烟袅袅,温暖而平静。
裴瑶骑马靠近他,捏住他的胳膊,强迫他把身子转了回来,表情认真,“她怀里抱着个女儿,里间床上躺着睡着的侍女和一个男孩,月栀生的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你不为她高兴吗?”
梁璋脸色凝重,眼神忧伤。
裴瑶很快反应过来,她在京中最后一次见梁璋,和月栀怀孕的时日根本对不上。
其实巡盐路上,她一直不知道梁璋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安州的小小通判,直到年前回京才得知他就是梁家的二公子,月栀曾经的驸马。
“对不住……我不知道你们……”她有些语无伦次。
看这样子,梁璋似乎早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可他看到月栀时的表情,明显是旧情难忘,只能安慰他。
“往事不论,如今还能再见,便是上天垂怜,说明你们缘分未尽,总还有机会的。”
听到这儿,梁璋失落的面孔上浮现薄红,肯定的点了点头。
至于孩子是谁的,裴瑶没再追问。
管那么多呢,反正都是月栀的孩子,又可爱又乖巧,有没有爹在身边,都一样是惹人喜爱的好孩子。
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印记,向远处奔腾而去。
*
那之后,月栀认真思考了两天。
心想:她不该被过去困住,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她也会老去,与其担心帝王未尽的执念,不如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放手去做,时间会给予答案。
于是,在村中过完年,她同婳春和苏景昀商议,搬去青州:一来,她有朋友在那里,二来,青州新上任的知府是个好人,到那里能得他庇护,能得不少便利。
“再者,我答应过婳春,要给她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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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人家,城中人口多,好儿郎也不少,不能叫她好好一个姑娘,耽误在乡野里。”
婳春羞的脸红,苏景昀不置可否。
三人无家无业,是彼此依靠信任着成了一个家,家中的主心骨是月栀,两人自然都听她的。
正月化了一场雪后,苏景昀为她拆掉了脸上的布条,一家人收拾好行李,将租住的宅院钥匙还给村长,坐上马车,从邳州赶往青州。
月栀想留更多钱买个好铺面,进城后将存放了一年的酒,共十坛,拿去酒楼卖了,得钱二十两。
因不熟悉城中铺面位置的好坏,就先租了一处宽敞的宅子,慢慢摸索,挑选铺面,等做起生意赚到了钱,再换更大的宅子。
重见光明,她气血十足,有的是精力,在家里酿果酒,炒花茶,跟婳春一起做点心,盘算着开个点心铺子。
院子里每日都飘出悠悠香气。
孩子哭笑玩闹,两个女子轻言细语,外出行医的男人面露疲惫,回家见满院灯火,心中深感慰藉。
冬末的严寒消散在初春的暖阳中,湛蓝的天空下,铺开一幅春景。
万物复苏,春风拂过偌大的余宅,晃动紧闭的门窗,吹进妇人惆怅的心底。
崔香兰对着一桌饭菜发怔,食不下咽。
夫君已经三天没有归家,她默许他纳了六房姨娘,还是拢不住他的心。
见她吃不下东西,陪嫁丫鬟心里发急,将自己从酒楼买回来的甜酒拆开,倒了一碗给她。
“夫人,您好歹用些,这是醉仙楼新上的甜酒,总共十坛,人人都说好喝,奴婢特意去买了一坛来,您尝尝?”
崔香兰无心用饭,勉强接过酒杯。
酒液入喉的刹那,她猛地顿住,眼眶倏地红了,这清甜的滋味,与她还未出阁前,在公主府里与公主把酒言欢时喝到的果酒味道是那么相似。
“这酒……这酒是公主酿的!”
丫鬟疑惑,看看手中不起眼的酒坛。
崔香兰匆忙起身,“快去醉仙楼,问这酒是哪来的!”
今日天暖,月栀在院子的太阳地里铺了一层旧布,又铺上一层褥子,将两个孩子放在上头,把自己缝的布偶给他们,两个孩子就自己玩起来了。
她坐在孩子们身边,正盘算着手里剩下的银两够租个多大的铺面,忽听门外有车马声停下,继而敲门声响起。
走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锦衣妇人,云鬓微乱,气喘吁吁,正瞪大眼睛望着她。
两人对视片刻,几乎同时叫出声。
“月栀!”
“香兰!”
下一瞬,两人便紧紧抱在了一起,眼泪夺眶而出,谁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抱着对方又哭又笑。
进了院子,月栀煮上自己炒的花茶,拉她在桌边坐下,看两个小孩在褥子上自己玩,视线又回到彼此身上。
“先前收到你的信,我一直提不起精神回信,没想到你竟来了青州!当初京城一别,还以为此生没有机会再见,没想到比起京中的亲眷,家中的丈夫,还是你最挂念我。”
崔香兰语带哽咽,没再说下去。
月栀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也是巧了,我本想在那村里躲个三五年,但因缘际会,还是来了这儿,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有两个孩子陪着我,总不会太寂寞。”
崔香兰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娃娃,眉眼像极了她在公主府新婚夜意外撞见的那人。
“是……他的?”
月栀点点头,神色平静:“我都放下了,如今我只想把孩子拉扯大,再开个点心铺子,日子总能过下去。”
温暖的阳光从屋檐上洒下,眼中所见,天空澄澈清明,偶有飞鸟掠过,自由无垠,一呼一吸间皆是踏实的舒坦。
她看向好友,一身华服却难掩憔悴的模样,“别说我了,你呢?你在信中说夫君对你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问,崔香兰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抹着泪说起。
起先嫁到这里,余绍看她有公主的人和赠礼撑腰,没敢慢怠她,便是对旁的女子有心思,也没闹到她面前,她就当不知道。
直到宁安公主病逝的消息传来,余绍像变了个人似的,大模大样往府里纳姨娘,一年时间不到,就纳了六个。
只是宠爱姨娘就罢了,半年前,余绍生意上的伙伴因病亡故,她过去帮忙操办白事,竟撞见余绍和那人的遗孀在灵前不清不楚,堂而皇之的算计她的正妻之位和嫁妆。
她只当他们是背后耍心眼,没想到那女子竟大摇大摆的住进了余家隔壁的院子,几次借着串门的由头来她面前耀武扬威,摆明了要把她挤兑走。
“他们真是欺人太甚,若不是数月前收到你的信,我真想拿一把刀,把那对狗男女宰了,再自刎了事。”
月栀听得心酸,伸手抱住她。
崔香兰伏在她肩上,泣不成声:“月栀,我有时真羡慕你,有胆量说走就走,我也想逃出余家,可我还能去哪儿呢?”
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没有娘家撑腰,嫁了个有富无德的人家,被欺负成这样。
月栀义愤填膺,“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崔香兰抽抽鼻子,“那些嫁妆都记在官册里,只要我不点头,他们谁也别想抢走。”
“你夫君这般脾气,他那些姨娘对他可有真心?”
崔香兰摇头,擦去了眼泪,“说来不怕你笑话,他那人拈花惹草惯了,身子早就不济了,夜里不但用药,还有些羞于启齿的癖好,姨娘们也都烦他呢,倒是那寡妇风流大胆的很,同他破锅配烂盖,天生一对。”
说着自己都气笑了,“我怎么就跟这样的混蛋搅在一块儿了呢。”
月栀温声安抚,“你信中写的不详实,我还不知你吃了这样多的苦,既到此地,我怎能放着你不管,你先缓缓伤心,你家的事,咱们从长计议。”
“嗯。”崔香兰点点头。
春光明媚,两人喝着花茶,渐渐抚平了心绪,看着阳光里的孩子,心中温暖。
第62章 62 暧昧撩人
阳春三月, 遥远海岸线上吹来的湿润暖风涌入青州城。
余宅内,崔香兰清早起来,叫了六房的姨娘们一起吃早饭, 热闹过后,叫人套了马车, 准备出门。
人还没出宅门,住在隔壁的赵媚儿就扭着水蛇腰踏上台阶来, 迎面见了门里走出来的崔香兰,面上得意, 挺起丰满的胸膛,如丝的媚眼一挑。
“哟, 余夫人这是去哪儿啊?莫不是知道我今日要上门, 听到点风声就被吓跑了吧?”
崔香兰瞥她一眼,心想自己前几个月是怎么会为了这对狗男女闹得要死要活呢, 定是待在这余宅里, 把脑子都憋坏了。
如今她和月栀合伙开的铺子生意正旺, 这会儿忙着去铺子里盘账呢,哪有闲空搭理这风流寡妇的挑衅。
“赵娘子若真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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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让余绍纳你进门,反正余府后宅里的姨娘多的很, 娘子来也热闹,省得孤孤单单住在隔壁, 余绍两边跑来跑去, 也不嫌累的慌。”
她摆了摆手, 径直往府门外停来的马车上走去,没再理会赵媚儿。
排挤不成,赵媚儿微微皱眉, 正要追上去看她要去哪儿,内宅里匆忙走来几个姨娘,热闹的跟她打招呼。
“这不是赵娘子吗,有些时日没来了。”
“赵娘子快里面请,老爷昨夜喝多了酒,这会儿宿在我房中还没起呢,想是老爷一定思念赵娘子,快随我过去看看吧。”
几个姨娘拥着赵媚儿往后宅走,赵媚儿看出门无人相送的崔香兰,又看自己得众人簇拥,心想用不了多久,这余家的正妻之位便是自己的。
得意洋洋的往里头去,却被姨娘们推进一间臭气熏天的房间。
熏的她快要吐出来,回头一看,姨娘们一个都没进门,还坏心眼的把门从外头关上了,在门外嬉笑。
赵媚儿心慌:“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姨娘道:“娘子钟情我家老爷,也该学着伺候老爷,昨夜老爷吐了满床,不让人近身,这不就等着娘子去收拾嘛。”
旁的姨娘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哄笑:“娘子是做过正妻的人,自然有正室风度,烦请您勤勉些,也教教我们该怎么伺候人。”
赵媚儿本想砸门出去,不料余绍被这会儿的嬉闹吵醒,从呕吐物里爬了起来,念叨着“水……”。
赵媚儿翻了个白眼,没法儿同小家子气的姨娘们计较,只能忍着恶心去照顾余绍。
她哪里知道,崔香兰在外做生意赚钱的同时,还把余宅的库房钥匙拿的死死的,府中月钱被她以借贷的名义放给了月栀,又拿自己从月栀铺子里赚的钱,单独给姨娘们发月钱。
一来二去,崔香兰拿捏了姨娘们的吃穿用度,余绍又是个爱财色不归家的主儿,时日长了,姨娘们自然向着崔香兰。
余宅内的事暂了。
城东的“蜜果斋”内客人盈门,门窗里飘出混合了奶香、果甜和花香的气味吹了满条街,惹得行人驻足。
铺子里,给闺阁小姐高门夫人买点心茶饼的丫鬟小厮排成了长队,生意兴隆。
月栀从厨房里来,掸掸身上的面粉,来到后堂,就见崔香兰正在对昨日的账,手边的算盘珠子打的噼啪作响,那还有半分一月之前的伤心模样。
“怎么样?昨天净赚多少?”她坐过去。
崔香兰抬头,兴奋的比了一个手势,“这个数,才一个月就赚这么多,月栀,你的手艺比宫里的御厨值钱多了。”
月栀笑笑,她可不敢应。
做公主的时日不超过一年,品尝的美味佳肴却数不胜数,铺子里售卖的点心也是她在品尝过宫中府中甚至京城铺子里最上等的点心后,加以改良,制作而成。
“不过赚点辛苦钱,酒坊那边,我还得过去看看,要一起吗?”
“走。”崔香兰合上账本,同她一起去。
原本月栀只计划开一家点心铺子,自己来维持,但余家从商,崔香兰常年管家,对从商理账之事颇有进益,为着早日脱离余家这个火坑,又托她再开一个产业,分摊风险的同时,能更快更迅速地从余家账面上卷出现银来。
半个月前,月栀开酒坊,崔香兰以合作为名,将余家现银砸进酒坊,约定明年此时再分红,相当于无息借给月栀一大笔现银——用余绍的钱,办自己的事。
现在酒坊已经建成,与醉仙楼合作,月栀这边只负责炒料填料,将酒缸送到醉仙楼的地窖,每月定量三十缸,规模虽不大,却是长久利好的买卖。
这边忙碌,余家的人也没闲着。
余绍刚从酒醉中缓过神来,瞧赵媚儿身形丰腴,眼神勾人,才刚换了衣裳就拉扯着她往正室院里去。
两人苟且许久,完事后,一起躺在榻上说起彼此合作的大生意。
“这个月又赚了不少吧?”余绍身形臃肿,满身臭汗,往赵媚儿脸上蹭,闹得她脸色难看,又不得不顺从着应和。
“那是自然,比起我家那口子在时,虽然少了些,但等我进了余家的门,能够放开手脚替你料理生意,往后的进账只多不少。”
“我也想娶你进门,但崔香兰把她的嫁妆捂得死死的,那么大一笔钱呢,我养了她快三年,本以为能通过崔家搭上京城的路子,结果崔家那么快就落败了,我总觉得亏的很。”
赵媚儿转了转眼珠,提起,“今儿我进府的时候,看到她坐马车往外头去了,难道你没发觉,这阵子她出门格外勤快?”
“有这回事儿?”余绍蹙眉。
赵媚儿趁势挑拨,“你惦记着她的嫁妆,说不定人家也惦记着你的钱呢,你呀,别只把心眼用在外头,也瞧瞧自己的屋里人吧。”
余绍后知后觉,立马叫了人来,和赵媚儿一起清查府中的家底。
一查不得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账面上的现银几乎空空如也,整整一万两银子,连个零头都不剩了!
当晚,崔香兰刚回府,就被余绍堵在后堂上质问。
崔香兰平静地拿出蜜果斋和酒坊的账本,每一项支出都名目清晰,合情合理。
“做生意哪能那么快就见现钱,要懂得投潜力,大度一点交朋友,不是老爷教我的吗,这会儿气什么?”
“你,你这蠢妇!竟将我余家的家底都败光了!”余绍气得浑身发抖。
崔香兰抬眼,语气平淡:“什么叫我败光了家底?我嫁过来两年多,府里吃穿用度,你在外的派头,哪样不是我操心?我帮你经营铺子赚了小三万两,你可给花过我一分?给自家人花钱记得明明白白,给外头的生意伙伴和寡妇花钱便不计其数,我倒想叫人来评评理,这家到底是谁败光的!”
“你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来的,人都是我的人,赚的银子自然是我的,没有我娶你,谁会要你一个克夫的贱人,你倒觉得是自己的本事?”
余绍气愤的将那两本账甩到她身上。
“我不管你做什么狗屁生意,今天必须得把银子通通给我还回来,没有现钱,就拿你的嫁妆来抵!”
崔香兰不露惧色,“我跟铺子老板都是签了契书的,老爷若觉想毁约,那就报官,让官府来辩一辩谁是谁非。”
闻言,余绍怒火突然消了大半:他与媚儿做那见不得光的生意,府里还有赃银未洗,哪能让官府上门。
他冷汗涔涔,眼下一万两没了,以后还能赚无数个一万两,但要继续留着这个败家精在府里,多少钱都不够她祸害的。
衡量再三,余绍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你别拿官府压我,这一万两只当我喂了狗,我这就写一封休书给你,你带着你的嫁妆给我滚出余家!”
崔香兰面上倔强,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当天夜里就拿到了休书,在姨娘们怜惜的目光中,她“灰溜溜”的出府,转头就住进了月栀新买的宅子里。
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除却入门的前院外,有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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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
月栀和婳春带着两个孩子住在正后院,崔香兰和陪嫁丫鬟二人住进了东厢院,西厢院里住着苏景昀。
东北角和西北角的小院各住着四个护院、两个丫鬟和两个嬷嬷,是月栀前两天才雇来的人,平时帮忙做做家事,照看两个孩子。
当晚,城中亮起万家灯火,月栀家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饭,给崔香兰接风。
而余家里,余绍迫不及待的迎娶赵媚儿,因着是二婚,赵媚儿又还在亡夫的孝期,婚事不好大肆张扬,一顶简陋的小轿就把人抬进了门。
两人盘算生意如何做大,将心思打到了新上任不久的知府身上。
“有知府行方便,咱们的财路才更宽。”
余绍连连摇头,“做这事儿最忌讳跟官府的人打交道,怎么还能撞上去?”
赵媚儿心有成算,“老爷不必担心,所谓官官相护,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那知府是个脑子活泛的,就不会不吃咱们的敬酒。”
余绍将信将疑,为了赚更多的银子,还是由她去做了。
*
天气渐暖,街上的路人渐渐多了。
这日上午,街市上突然一阵骚动,呼喝声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飒爽的蓝色身影疾奔而过,正是知府的近身带刀护卫裴瑶。
“官府抓人,速速退避!”她身形如燕,紧盯着前方仓皇逃窜的嫌犯,驱散了周围无辜的路人,几个起落间迅速拉近距离。
那嫌犯狗急跳墙,反手抽出一把匕首回头胡乱挥砍,裴瑶侧身避过,手腕一翻,刀鞘重重击在对方手上,打落凶器,随即一个擒拿,将人死死摁在地上。
身后衙役匆匆追来,裴瑶利落把人捆了,交给他们,自己则甩了甩右臂,刚刚不小心被匕首划破了衣袖,留下了一点伤口。
一点小伤不足为惧,她没有惊动旁人,让衙役将人押回衙门,自己就近拐进了街口香气四溢的蜜果斋。
铺子里客人不少,她冲忙碌的伙计点了点头,熟门熟路地掀帘进入后堂,准备找点酒冲洗一下伤口。
后堂里,苏景昀正安静地用午饭。
因月栀忧心他每日出诊累得很,便同崔香兰商量,拿账面上的现银给他盘了一间药铺,就在蜜果斋同一条街上。
苏景昀抬头,见裴瑶大步走进,额角带着运动后的薄汗,一身男装精干,眉宇间犹带着凛冽之气,如刚刚归鞘的利剑,只扫过她一眼,便觉得心中惶惶。
裴瑶没有看他,目光径直投向角落的酒坛,伸手便要去取。
“梁大人且慢。”苏景昀放下碗筷,起身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大人可是受伤了?”
裴瑶动作一顿,挑眉看向他,晃了晃受伤的手臂,并不在意:“小伤而已,冲一下就好了。”
苏景昀本也不想多管,奈何他与梁璋和裴瑶之前达成了微妙的和谐,不约而同的对月栀隐瞒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只以朋友处,维持眼下的安稳生活。
拥有共同的秘密,难免对对方挂心,何况他是个大夫,看不得人糟蹋自己的身子。
“若大人不介意,容在下看看?”
看他认真的姿态,裴瑶觉得有点意思,便在桌边坐下,伸出手臂,撸起袖子。
苏景昀仔细查看了伤口,这才转身取来后堂常备的药箱,轻柔的擦净伤口,用药酒消毒,撒上止血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