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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然点点头,“是啊,当初传信回来,说萧寻不在,办事时老宅的人面都没露,还是知道我们搬到县城才赶过来。可到了之后连乔迁礼都没有,就让我们张罗管饭,一群人浩浩荡荡,哪里把我们当亲戚。”
提起这个孙氏就心有不满,“如果是真敢沾上来,我倒与她好好说道说道!难不成非要做牛做马,给她当一辈子苦力才成?”
萧大石常回萧家村,私下有没有补贴孙氏不知道,但若沾上来,影响萧寻的仕途,孙氏是如何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她受了白氏多少年磋磨,才过了几天年好日子,孙氏:“若拿孝字压人,我就把老家这些年做的事都抖了出来,实在不行,我就不认萧寻这个儿子,看她还打咋摆亲戚谱儿。
当初嫌我不能生,家里啥活都是我干,后来终于可算分出去了,捡了萧寻又不认这孙子,说什么养个白眼狼?没有不行有了也不行,萧寻长大没吃过老宅一粒米,我看她敢说啥!”
林秋然心跳如鼓,孙氏这般说,大约没瞒过原身,再者村里发生什么事,一传谁不知道。
这些事林秋然来到这儿没问过,自然就不知了,家中一个孩子,谁会想到亲不亲生上来。
也难怪,当初萧寻死讯传回来,孙氏和萧大石愿意让她打了孩子改嫁。若是亲生,大约拼死也要留住血脉。
这个时代讲养儿防老,萧寻不在了,孙儿也非亲生,刚成婚儿媳什么性子不知晓,二人又要找人养老送终,老家的亲戚靠不住,所以愿意卖个好。
若林秋然是孙氏,也愿意给她备份嫁妆出嫁,把她认作女儿,至少有人给他养老送终。
若强行把人留下,以后二人不在了,林秋然若不管,孩子也是受苦受难。
自然,林秋然愿意留下孩子,也是当初看二人性子不错,家里她能做主,比起回娘家再嫁人养别的孩子,当然还是养自己的好。
孙氏以前日子苦,如今也是苦尽甘来,林秋然说道:“萧寻拎得清,我让爹打点了里正族老,都不是心盲之人,您就放心吧。”
“就怕你爹是个糊涂蛋,是非分不清,那边哄几句又好了。他若敢,我就跟他和离。”孙氏嫌萧大石不跟过来,这会儿还得担心他。
林秋然道:“爹不会的,总得为夫君考虑,退一万步讲,若真这样,我们肯定是向着您的。”
林秋然一直打点着,就连汤圆满月也请了里正族老等人来,这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总归会念这些好。
但若真是臭不要脸沾上,如今他们搬来京城,老家的人想来京城也没那么多银子,难不成乞讨过来。
从寿安堂离开,林秋然不由想起从前的事,其实也不是一点端倪都没有的。当初她临盆,刘氏提前过来,一直嘱咐,说怕孙氏照顾不周,那时她也没往心里去,原来是因为这。
她看着天,长叹了口气,如今该怎么办?
萧寻并非亲生,怎么来余安林秋然不知,可安阳侯府有所顾虑是真。
一边是安稳的日子,汤圆很好,府上很好,孙氏也很好。另一边是萧寻,倘若她是萧寻,明知道自己不是亲生,一直找不到也就算了,可身边人知道此事,却有意瞒着,她是不会高兴的。
孙氏和萧大石为人敞亮,能给萧寻起这样的名字,若是明知亲人在此处,当初也有苦衷,却不知不认,那该如何自处。
林秋然到了正院,汤圆和萧寻也回来了,三人就在正院吃的。后日就搬家了,汤圆兴奋地和林秋然说宅子收拾成什么样了,“娘,我选了个有竹子的院子,爹说那边离得近,还能日日练武,景色很好。”
林秋然笑着摸了摸汤圆的脑袋。
日子过得真是快,转眼间就来京城一个多月了。
林秋然:“今日辛苦你和你爹了,若下午睡醒了还想去,那就再去一会儿。”
中午汤圆要睡一会儿,林秋然不困,就在窗边看账本,萧寻在一旁看兵书。圣上还未给他安排职务,闲散时光,他不想光在家里待着。
是个知上进的人。
看到一半,萧寻说道:“今日赴宴可还顺利?”
林秋然把书放下,“还顺利,但我觉得安阳侯府有些奇怪,有件事没同你说,今日细想,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前些日子我去安阳侯府,给帮着筹备宴会,秦夫人送了我一套头面做谢礼。”
萧寻蹙起眉,“送你的,这事儿不用同我说的。”
林秋然道: “你也听我说完,当时我收下没多想,不过今日赴宴,又遇见秦夫人了,她问了汤圆,还一直跟我打探萧家和你的事,问老家在哪儿,你可还有兄弟姐妹,秦老夫人说话时很是激动,一家待我都极好……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想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就想到了之前的事。”
第一百零四章 旧事
林秋然看着萧寻, 阳光洒在他脸上,这些日子他一直喝药,吃得也好, 气色好了些, 这会儿凝神认认真真听她讲话。
她道:“不光这件事, 还有一件……当初知道你不在了, 我又怀着汤圆,不想总在村里住, 想汤圆生下来就住好宅子,就打算去县城买房。只不过家里没余钱, 我那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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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除草, 挖到一个木匣子,里面有只金手镯和一对金耳铛,为了买宅子就给当了, 我是没想到装首饰的匣子也很值钱, 总共当了三十七两银子,正好够在县城买下第一处宅子的。”
萧寻点了点头,“这有何关联?”
“今日我又看了看秦夫人送我的那套首饰,那匣子上面的花纹和那日挖出来的匣子花纹有些相似, 我就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些才对我那般好的。”林秋然看萧寻面色发沉, 又道,“当然,这些也只是我胡思乱想揣测的。”
其他的话林秋然没说, 这总归是萧寻自己的事,她说出来是不想萧寻日后知道了后悔难过,秦夫人和老侯爷看着年迈,也许等不了几年, 所以她才选择说出来,把选择权交给他。
林秋然相信萧寻并非莽撞之人,他读过书,上过战场,战场上那般凶险,如遇大事,当知该怎么处理选择。
但林秋然不能帮他擅做决定,哪怕二人是夫妻。
萧寻怔了怔,问道:“我听你说过,汤圆曾救过安阳侯府的老侯爷,后面老侯爷为了谢你,才请你筹办的宴会?”
林秋然点了点头,“是,说来也巧,遇见老侯爷那日下了雪,汤圆在前面跑闹,老侯爷差点摔倒,我没看清,赶过去时老侯爷说是汤圆扶了他一把,然后就一直追着我要道谢。当时我不知他身份,又是初到京城,怕遇见乱七八糟的人,就赶紧带汤圆离开了。
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谁知后来我带汤圆又吃了一次铜锅涮肉,在铺子又遇见了老侯爷,那日他自报家门,我这才知道他是安阳侯府的人。”
林秋然回忆起当初的事,“之后老侯爷执意要道谢,我推脱不掉,那时琢磨酒楼的事,就往安阳侯府递了帖子,让我去侯府做菜,也让侯府还了这个人情。”
高门大院的人情,林秋然哪里敢欠。
萧寻皱着眉道:“你是说汤圆把人扶起来了?”
汤圆才多大,他还是个孩子呢。
林秋然点点头,“没错,这便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汤圆今年四岁,若论周岁算还不满三周岁,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老侯爷我见过,样子是很有福气的。”
萧寻摩挲着手指,道:“以前的事我已不记得,但听娘说,捡到我时我三四岁大,和汤圆如今的年岁差不多。”
在村子附近捡这么大的孩子,孙氏和萧大石还去四处打听,不见谁家丢,正好二人成婚多年无所出,就收养了萧寻。
萧寻没抱太大期望,一来不知自己为何来到萧家村了,二来如今爹娘俱在,孙氏萧大石对他有养育之恩,他自然不能见到侯府就攀上去认亲。
而且家里和睦,有时候他自己都忘了这事,数月经年也想不起来。
如今林秋然一番话,像火苗一般,点燃了萧寻对模糊的记忆。
萧寻低着头,“京城离余安甚远,我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疑惑。”
林秋然道:“你先别多想,兴许是我想岔了,我看侯府暂时没有恶意。”
萧寻道:“嗯,我不知安阳侯府的事,这几日可以打听打听,兴许能打听出什么来。”
林秋然看着萧寻,点了点头,她想提醒萧寻小心行事,还未开口,手就被萧寻握住。
萧寻道:“你别担心,我知家里爹娘年迈,汤圆年幼,不管发生何事,都会先念着家里的。”
林秋然这数年吃了不少苦,萧寻当下顾虑也多。当然,不仅是顾虑,不管结果如何,他没什么好怕的,家人都在,结果什么样他都能接受。
林秋然心下松了口气,“嗯,你也别担心,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不都过来了,往后也是,我陪着你。”
萧寻冲着林秋然笑了笑,“嗯,不过安阳侯府那儿还得你多留意。”
府上人情往来都是林秋然打点,孙氏不懂这些,她也上了年纪,哪怕搬进京城来,可村子里走出来的心里依旧怕这些事。
萧寻不想孙氏操心,都未想好,要不要告诉孙氏此事,“娘那里……”
林秋然道:“不然等有确定消息了再说,不然娘知道了也是光着急,一着急还容易添乱。”
萧寻点了点头,“也好,有劳你了。”
萧寻说完又看了一眼林秋然,手紧紧握着林秋然的手,事关自己的身世,哪怕这两年性子一直在磨练,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乱。
林秋然见他出神,安慰劝道:“这事急不得,你也别在屋里闷着,多出去转转,省着影响心情。不然这会儿我陪你出去走走,屋里有丫鬟。”
萧寻摇头道:“你刚出门,也累了半日,我等汤圆醒了再说吧。”
他如今也做了爹,每每看到汤圆,心里总会柔软些。若非不得已的事,他是绝不会让汤圆离开自己和林秋然的。
也许他亲生父母也是如此,当初有不得已的缘由。
林秋然没有再劝,让汤圆陪着萧寻,他心里或许能好受一些。萧寻从西北回来,身边肯定有信得过的人,再加上府里又买了些下人,不过这些都是外来的人,虽然拿着卖身契,林秋然也怕信不过,这几日就让他们做些杂活。
打听的事还是得让林夏林明来。
萧寻今年二十三岁,二十年前的旧事,林秋然也不知如今是否还有人记得。
而且不能大张旗鼓地打听,真牵扯出什么来,谁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萧寻才回京,在西北立下功劳不易,他受封爵位,流水般的赏赐送进府来,如果真有什么事儿,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然后除之而后快。
这也是开始林秋然为何不想说,如今日子安稳,她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便是萧寻是安阳侯府走丢的孩子,可这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爵位他自己也能挣的。
若强加于身,往前二十年在萧家村长大,虽说无忧无虑,可日子却也困苦。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总不能为了寻找亲人就把这一切都给搭进去。
林秋然并非不想跟他一起面对,只是有了汤圆,她自然希望汤圆以后顺顺当当,至少不走萧寻走过的路。
秦老夫人尚不知自己打听几句,就让林秋然这么疑心。当然她觉得疑心也是好事,不能找寻,难道还不能两家交好心知肚明吗。
宴席结束,她还和吕郑说,“是了是了,家中无兄弟,就他一个,若是他身上有当年我留下的信物,铁定就是了。
苍天有眼,这个时候得到这样的消息。姓赵的天杀的,害了沈家一家,如今打了败仗,是萧寻立下战功力挽狂澜,真是老天有眼,除奸佞小人!”
这不和他当初害沈家的路子一样,只不过沈家是被陷害,赵庭岳是自己技不如人!
当真痛快。
秦夫人说完这些话,坐下喘了几口气,吕郑叹着气给她递了杯茶水,“快喝口,你先缓缓,别这么激动。要我说以后还是得避嫌,你也不要想太多。
这当口,萧寻那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点错处都不能被人抓到,圣上给他封爵,却未给他安排官职,大约也在观望。我知你心急,可这事最是急不得。”
吕郑如今都后悔,将这事告诉了秦夫人。她请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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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着,这也奇怪呀,那萧寻夫人能不怀疑吗。
他语重心长道:“这孩子很争气,冥冥之中压了赵庭岳一头,也算为他爹娘报了仇。现在家庭美满,也有自己的爹娘,我们是盼着孩子好。你说我们两把老骨头,能看一眼知道他好好的就死而瞑目,该做的咱们也都做了,也该安心了。”
秦氏神色有些落寞,最后她点了点头,“那赵大人蒋大人弹劾赵庭岳一事,可需要让勤之使力?”
吕郑道:“自然。”
总不能便宜了赵敬宗。
萧寻这边一面带汤圆,一面让信得过的手下打听安阳侯府的旧事。花了一日,倒还真打听出来些东西。
如今安阳侯名叫吕勤之,曾有一妹妹吕敏之,二十余年前嫁到将军府。夫妻和睦,之后沈将军驻守西北,吕敏之在京城料理家事。
贞二十六年外族来犯,沈将军率军出征,却节节败退,致使大越死伤数万。是其副手赵庭岳力挽狂澜,打了胜仗。
而沈将军因延误军机,满门抄斩,其幼子流放,京城到岭南甚远,孩子死在了半路上。这事萧寻入军营后,也曾听过。
赵庭岳年迈,萧寻还因他与其副将暗中较劲,差点没了条命。
如今赵庭岳是正二品金吾将军,受封赵国公,二十年的时光,赵庭岳从副将到大将军再到赵国公,走了很远,此次萧寻立功无数,可回朝依旧有百姓欢呼庆贺,视之为英雄神明。
甚至有些功劳,已被他抢占。若非萧寻近两年立功多,又有圣上的人盯着,恐怕功劳都会到赵庭岳头上。
这些事的确能对得上,可若非打听,谁也不知这些事和萧寻还有牵扯。
林秋然生产当日,萧寻还和他说过,赵庭岳手握兵权,圣上恐苦他久矣。
她看着外面的月色,明日就搬家了,萧寻此刻还在书房,林秋然往书房送了茶水,又让汤圆盯着萧寻把药喝了,其他的就没再管,带着汤圆回了正屋。
朝中的事她帮不上忙,不给萧寻添乱就是。
屋里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明早得搬一趟。外面冷风呼啸,今天还是腊八,感觉又要下雪了。
京城的雪可真多。
汤圆还没睡,他晚上吃多了,林秋然晚上煮了腊八粥,里面各种豆子软乎乎烂烂绵软,甜味又恰到好处,辅以清炒的几道小菜。还有绿叶的,这是庄户送来的,说那边有暖房,以后时常能送菜来。
冬日吃些鲜亮的青菜,甚是新奇爽口。
不过萧寻心里有事,没吃太多。
林秋然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见时辰不早,哄着汤圆先睡,然后让丫鬟看着,自己去了书房。
书房内,萧寻在写赵庭岳的罪状,有罪状还要找证据,不是轻巧活。
倘若是以前的他,大约会被这些事冲昏头脑,可如今他很冷静。
赵庭岳现在被蒋大人、赵进山赵大人弹劾,他能做的是搜集证据,交到大理寺。
萧寻曾经也是赵庭岳手下的兵,如今官职还在他之下。
赵庭岳已受封一等公爵,却是先帝在位时的老臣,新帝刚即位几年,赵进山查案时已有不少朝臣保荐赵庭岳,回京之后更有人说赵庭岳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根本无法撼动。
萧寻自晚饭后就在书房写这些,不过直到林秋然进来也没写多少。
他虽读书认字,可大部分时间都在打仗,他字迹不好看,写得也慢。
林秋然端着东西进来的,“煮了鸡丝面,晚饭你就没吃多少,再吃点再写。吃不下也吃点,明日还得搬家,你如今应该是意气风发、圣眷正隆的,总不好走在路上饿得晕倒了。心里着急,但不能让外人看出来。”
秦老夫人教的,说话做事留一分,藏三分,在这事上也该如此。
萧寻点点头,把笔放下,端过碗来,刚想大口吃完,又记起林秋然说的,慢慢把鸡丝面给吃了。
第一百零五章 难事
萧肚子的确有些空, 等他吃完,林秋然把碗筷送出去又回来了,还去箱子里翻出一本书来, 大有在这儿熬一会儿的架势。
萧寻见状愣了愣, 说道:“时辰不早了, 你先回去睡吧。”
林秋然坐下, 翻开书开始看,她道:“也不急, 我陪你一会儿吧。”
萧寻坐在书桌前,林秋然就在窗边不远处的小几旁烤火看书, 屋中很静, 连她翻动书页的声音都是轻的。
两人离得不远,毕竟屋子就这么打,一个伏案写字, 一个捧书慢读, 若非为了正事,看着还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林秋然很安静,萧寻没有头绪时就按按眉心,然后抬头就朝着她看过去。她那儿放了两盏灯, 烛火昏黄, 她就坐在灯下,眉眼比白日柔和,连发丝都是暖的。
萧寻在心里描她的眉眼, 画着画着不由想起西北的明月,当初打仗,有时累极困极了,就会抬头望上一眼。
明月高悬, 看见明月能想起家来。
林秋然微垂着头,注意力全在书上,没注意到他长时间盯着,萧寻心里稍安,移开目光,又提笔写了起来。
林秋然看了十几页书,然后起身动动脖子和腰,又剪了屋里烛灯的烛芯,效果显著,屋子立刻明亮了两分。萧寻杯中的水不多了,林秋然给他添了水,不是茶水,白日喝点晚上能精神,这会儿晚了,再喝怕夜里睡不着。
她做完这些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了书慢慢看。
萧寻写写停停,不时喝口水,他是武将,这事对他来说很难,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笔看过去,林秋然一直在这儿坐着。
他把笔放下,说道:“秋然,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
林秋然抬头笑笑,说道:“我不困,你忙你的就是。若遇见什么难事,多个人还能商量商量。”
这上头林秋然也帮不了别的忙,能陪着点儿萧寻也是好的。
萧寻嘴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其实他也想林秋然留在这儿,但又觉得她回去休息好。他点了点头,目光又扎进了奏章中。当初他差点没命,只担心当逃兵给家中招祸,所以能下床后立马追赶上军队。之后立功做了副千户,隶属赵庭岳部下,再后来就去西北打仗了。
他能算人证,物证却很难找寻,得费一番功夫。
赵庭岳抢占军功能找到证据,几次决策失误也有证据,慢慢来,急不得。萧寻又看了眼林秋然,这才低下头写字。
时间慢慢过去,外面夜色漆黑如墨,屋中窗纸上透着前院的树影,树枝张牙舞爪,有些瘆人。
风声也大,林秋然总觉得京城比之余安,冷得早,雪下得也多。余安冬日中午是有些暖和的,下雪化得也快,可这边中午是极冷的,雪很厚实,旧雪新雪堆在一块儿,有些清扫不及时的,又硬又滑。
京城繁荣,也冷得刺骨。
晚上风声更大,有时夜里都能听见呼啸的风声。不过守在家中,也举得安心。
萧寻写了许久,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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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才停下笔,“不早了,先回吧,剩下的明天再说。”
林秋然让他把东西收好,带回了屋,明儿搬家,这个贴身带着。
从书房回正屋也就几步远,但外面是冷的,林秋然伸出手挽住萧寻的胳膊。
萧寻低头看了眼,这是林秋然第一次挽他的手,虽然他想多走一会儿,不过屋外冻人,他还是加快了脚步。
屋里就很暖和了,他们回去丫鬟就走了,汤圆睡得安稳,林秋然出去什么姿势,回来还是什么姿势。
她坐在炕边看了一会儿,又把他被子掖了掖,大约是听见他们回来的动静,汤圆动了两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是林秋然,喊了声娘,还挣扎想起来看萧寻,“爹呢?”
林秋然拍了拍他,轻声道:“在呢,快睡吧。”
她转头和萧寻道:“我们也睡吧。”
萧寻说不出此刻的感觉,只觉得心里像被人倒了热水,让他从头到脚都暖和起来。
他来不及感受,点点头,躺在被子里后,屋里就剩了一盏灯,萧寻心里无比宁静,他和林秋然道:“秋然,你真好。”
林秋然躺在被窝里,手依旧被萧寻抓着,这些日子总是这样,她好像习惯身边多个萧寻了。
这就算好了吗,她想说什么,可又怕吵醒汤圆,最后道:“嗯,快睡吧。”
次日一早,家里早起收拾搬家。天大的事,正事也不能耽搁。
下人先搬了两趟东西,最后萧寻骑马,林秋然带着孙氏汤圆坐车,一家人搬去了定远伯府。
有些丫鬟小厮一大早就提前过去了,等马车停下,乌泱泱在前院站了几排,林夏林明带着众人给林秋然几人行礼,“奴才(婢子)拜见伯爷、夫人,拜见老夫人、小公子。”
萧寻和孙氏看向林秋然,孙氏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由挺了挺腰杆。萧寻纯粹是因为家里他不管做主,家里肯定听林秋然的,他也乐意给林秋然面子。
林秋然道:“都起来吧,今日搬家,辛苦各位了,一会儿去管事那儿领赏钱。”
林明成了伯府管事,管着大小事。林夏年轻,是林秋然身边的人,年岁上算不得姑姑嬷嬷,但已是府里的大丫鬟了。
该敲打的林明林夏会敲打,不用林秋然多言,天有些冷,这会儿天还没亮呢,先回屋吧。
而且,也得依着余安的风俗,搬家之后得在新宅拿锅做饼,一家分着吃了才算搬家呢。
孙氏搬家后四处看看,不住地说好。她是哪儿都满意,她住的院子依旧叫寿安堂,比从前的大了一倍不止,院里有个小花园,还有棵两人围抱不起来的大树,等夏天了肯定绿树成荫,可以在树下吹风纳凉。
孙氏搬进来后就让丫鬟扫了起来,如今她院里有四个丫鬟一个嬷嬷。嬷嬷年岁和孙氏差不多,俩人也能一块说话解闷,省得萧大石不在家,孙氏还得绣花打发时间。
孙氏今儿乐呵呵的,她这也是当起老夫人了,有这么多人伺候,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
寿安堂丫鬟多了,其他院子丫鬟也多了。正院算上林夏丫鬟有七人,林秋然还给汤圆配了一个小厮,比他大几岁,也算玩伴。
大厨房、花房、绣房、马房都多了人,今日搬家是大事,这些人一早过来,绣房的绣娘还做了衣裳,早些给量了尺寸,丫鬟们穿着一样的衣裳,小厮们也穿着一样的衣裳,看起来整整齐齐。
回屋坐了会儿,林明林夏就来了,林明道:“夫人,赏钱都分下去了。”
林秋然道:“做得不错,新来的人盯着点,府外也让人盯着些。”
她给了林明二两银子,给了林夏一支银钗子。
林明先谢了恩,“小的看着外面有几人鬼鬼祟祟,不过离得远,也抓不到。”
林秋然心下了然,估计是别的府上的,“看紧些,这些日子,府里人少出门。”
的确有人盯着,想看定远伯府的笑话,萧家才来京城,萧寻和林秋然都是小地方来的,府内如何暂且不知,有人想趁机塞钉子进去,可是买人时林秋然也都看过,不对劲儿的都没要。
自然也有人想往萧寻身边塞人,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林秋然就算不是乡野妇人,说话谈吐得当,能上得了台面又如何,还能管得到萧寻三妻四妾?
不过这些人也没成事,一是孙氏曾敲打过萧寻,不放心还敲打了两遍,“秋然这些年照顾我和你爹,照顾汤圆,劳心劳力,你可别学那些人,想着纳妾啥的,咱家可不许有这种事。你千万不能对不起秋然,要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孙氏是想多几个孙子孙女,可不是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她一直说把林秋然当女儿,不能只嘴上说说,背地里却不干正事。
萧寻闻言哑然失笑,“娘你放心好了,我会对秋然好的。”
无论如何,他都会对林秋然好的。
孙氏说的这些,他根本没想过。
回屋之后萧寻看了眼林秋然,这又去了书房。上午林秋然没陪着他,刚搬到家府里还好些事儿,而且她以前没逛完,如今可以仔细看看。晚上夜深人静容易犯困,陪着是应该的,白日也不用陪呀。
宅子占地二十来亩,院落八处,更多的地方造景种树。亭台楼阁水榭花园,哪怕被雪覆盖,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依旧赏心悦目。
光花园府里就有六七处,大花园依湖而建,湖边雪白一片,泰山石掩藏在雪下,寒风吹过,卷起湖面的碎雪,景致也好。
若泛舟湖面,便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其他院子也各有各的好,能在京城住这么大的宅子,还有个比这小一些的,定远伯府也算数得上名号,小有家底了。
定远伯府在城北,宅子又比原来的大,林秋然估计这处若卖,肯定得大几千甚至上万两。
林秋然要好好经营,希望汤圆长大后,家底颇丰,他什么都不发愁。
汤圆现在是什么都不愁的,刚搬过来,现在去玩了,有丫鬟小厮跟着,林秋然也放心。
清点东西,她又去金鼎楼看看,装潢了数日,大致样子已经有了,年前肯定能装完的。不过林秋然打算年后开业,等装完再收拾打扫,把厨具碗筷什么的都置办全了。
林秋然在里面看了看,看完后从后门出去,绕了两圈才回府。
一回去,汤圆就扑了过来,他在外玩了许久,额头出了汗,脸上都有热气,跟着火了似的,“娘,这可好玩儿了。我还去湖里溜冰,这个湖比原来的大。就是好热呀,我感觉我能喷火了。”
汤圆很喜欢溜冰,以前只有一个冰车,如今已经有三个。还有冰马,上身是木马形状,蹄子钉了铁片,这是萧寻给做的,还配了冰刀,自己就能在冰上划,不用人拉着。
林秋然摸了把他脑袋,一头汗,她道:“热也不许摘帽子脱衣服,不早了,去喊你爹过来吃饭。”
萧寻在书房待了一上午,午饭有汤圆陪着,吃得慢吃得也多。
汤圆和孙氏是不知家里这些事的,再加上今天搬家,祖孙俩很是欢喜。
孙氏胃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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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碗又添了半碗饭,桌上红烧肉吃了三块,酸菜鱼吃了不少,人多吃饭会香些,汤圆还伸着短手给在座的夹菜,“娘、祖母、爹,你们吃贝壳肉。”
这是梅菜扣肉。
汤圆每天最大的事就是监督萧寻吃饭药涂药,再观察他的伤势。
早上看一遍,中午看一遍,晚上还得看一遍。吃饭的时候,他看萧寻的手,“爹,你冻疮好多了。到时候让大夫看,若大夫说你养得好,那也有我的功劳。”
萧寻笑了笑,一上午郁闷心情一扫而空,“汤圆还占大功劳。”
汤圆嘿嘿一笑,“那是自然,爹你多吃些。”
萧寻吃到八分饱后放下筷子,吃过饭后,他又去了书房,林秋然给送了双皮奶,乏的时候吃了也舒心解乏。
萧寻一直寻找证据,可却没打算就这样交上去,赵庭岳打了败仗延误军机是真,或许不用他出手。
就这样一连过了数日,直到十五萧寻入朝,这事儿还是没有眉目。
傍晚萧寻下朝,林秋然先给他递了碗热鸽子汤,等他喝了几口,才问:“怎么样?”
萧寻道:“朝中有不少人保荐,说赵庭岳年迈,能提刀上战场已是不易,谁都会打败仗,若因此定罪,恐寒了功臣的心。”
第一百零六章 风起
赵庭岳的确年迈, 他年近五十,若无这些事,再有两年该告老还乡了。不过他告老, 后代却在朝为官。赵庭岳为官多年, 后代也身居要职。
萧寻对林秋然道:“都说近年来朝中无可以领兵的将领, 赵庭岳才不得不提刀披甲, 再上战场。有人说若因几场败仗被定罪,纯属无妄之灾。”
林秋然心道, 本来是有的,为何没有他自己不清楚吗。
萧寻道:“而且此人不好对付。”
今日是萧寻第一次上朝, 皇上高坐龙椅, 文武百官立于大殿两侧。临近年关,加上打了胜仗,朝中无大事, 本该收尾, 但是朝中有不少大臣弹劾赵庭岳。
大理寺寺卿赵进山,还有工部尚书等人。
赵庭岳认罪倒是快,当即跪在地上,“臣决策失误, 导致三场大战惨败, 差点让大越将士死伤惨重,臣有罪认罚。”
赵庭岳跪在地上,宽阔的脊背低伏, 可他话音刚落下,便有不少人为之求情。
有文臣也有武将,刑部侍郎站了出来,举起笏板道:“皇上, 大越和外族数十年小战不断,大战只这两年,臣以为赵将军年迈,这些年驻守西北守护越朝安危功不可没,西北苦寒,他伤重在身,如今打了败仗,赵将军心里也不好受。若因此责罚,恐寒了将士们的心呐。”
赵庭岳的副将徐将军也站了出来,“皇上,打胜仗功在大越,功在将士,不能打了败仗就是赵将军的过错吧。萧寻虽不是赵家军,可此番跟着赵将军去了西北,濡目染之下才有所作为,这其中并非没有赵将军的功劳。”
又有人站了出来,“有胜仗就有败仗,谁能保证一辈子不打败仗呢,若是肆意妄为兵行险招,酿成了大错惩治责罚也应当,可赵将军并没有,若是责罚,未免不近人情了。皇上刚犒赏三军,这又要责罚主帅,这未免……”
蒋尚书哼了一声,本来是他起的头,这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他反倒成了小人,“打了胜仗有嘉奖,封侯封爵,赏赐金银财宝,甚至大越的兵马都得安他赵家的姓,怎么,打了败仗就是年迈伤重,要念及功劳苦劳了。
可当初功劳就已念过一遍,怎么,还要念第二遍?这功劳是什么东西呀,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没有用竭的时候?”
蒋尚书是文官,嘴皮子利索,“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都能功过相抵,当初便不会有沈将军满门抄斩之事,也不会有那么多犯了过错的官员被革职受罚。时过境迁,律法不变,若开了这个先河,日后朝中人有样学样,又该如何论处?”
蒋尚书看向赵庭岳副将,“徐将军这话也可笑,萧将军是萧家村人,据我所知,三年前曾有死讯传回萧家村,这其中是否有隐情本官暂且还没查到。怎么,立了功就成赵庭岳他自己人了?”
“皇上,近二十年来,朝中无能独当一面的武将,大多武将都是赵将军的副将、下属,资质平平。两年前几场败仗,逐州险些失守,这还不算酿成大祸?”
赵进山也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蒋大人言之有理,赵将军的确为大越立下汗马功劳,可功过不能相抵……”
赵进山尚未说完,赵庭岳副将徐将军就跪地磕头,“皇上,不管如何惩处,可否让赵将军先起来,赵将军在西北多年,腰上腿上都有旧伤,天一冷就疼痛难耐,如今天寒地冻,久跪伤身啊皇上!”
蒋尚书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赵进山抿了抿唇,最后叹了口气。
皇上挥挥手,“朕乏了,今日先散了吧。”
皇上高坐龙椅,无人敢直视天颜,萧寻听皇上的声音,只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意。
萧寻回想起来,只觉得心累,他和林秋然道:“这么多人为之求情,圣上不能不理会。”
林秋然想,皇上就是被架在火上烤,如果惩罚,会寒了老臣的心,不仅仅是赵庭岳,还有别的大臣。可若不惩罚,赵庭岳屡遭弹劾,并非空穴来风。
朝堂上唇枪舌剑,并不好熬。甚至而言,萧寻的战功,也能给安在赵庭岳的头上。往前,不知有多少人如此,大越二十年来无武将崭露头角,到底是无人可用还是被他压下去,谁也不知。
林秋然道:“赵将军驻守西北多年,很得民心。”
而且他今日说认错就认错,跪在地上许久,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都不肯多言。如果再跪下去,晕倒在金銮殿上,传出去,只会说皇上寒了功臣的心。
林秋然不由道:“可是当初沈家不也是因此罪名定罪,为何如今就不一样了。”
萧寻道,“有朝臣说当初死伤众多,是沈将军之过,他不死不以平民愤,两年前打了几场败仗,应州险些失守,朝臣说我立了功,守住应州,没酿成大错也有赵将军擅用人的功劳。”
现在大理寺虽然查沈家的案子,时隔太久一直没什么进展。
萧寻低下头,他立了功,在这些人眼中也有赵庭岳的功劳。可若非当初事态紧急,赵庭岳根本不会让他出头。
赵庭岳怎么走到如今他自己知道,怎么可能再犯沈将军明面上犯过的错。他年迈,手下部将武功兵法都在他之下,盘根错节互相包庇。
今日为他求情的将士有数十人。
林秋然沉思片刻道:“能不能从赵将军身边之人入手,会不会容易一些。”
否则就算向萧寻把自己找到的证据递上去,那些人也会说,赵将军年迈,偶有不察,或许还有人自愿出来为他顶罪。
萧寻独木难支,或许没能撼动赵庭岳,还落得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名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不说如今赵庭岳只是被弹劾,都未进大理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定罪。
而且林秋然虽然觉得这些证据应该交给大理寺,却不能现在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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