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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闻折柳耳尖一动,对着她的方位轻笑,“我是男子,担不起这皇位,当初拿了它,是逼不得已,现在我把它当做嫁妆赠予你,你可愿意?”
何霁月正要道声“愿意”,外头忽然传来陈瑾的声音。
“大司马,军医请来了。”
“咳,”浓情蜜意被外人打破,何霁月轻咳一声,掩过窘迫,“让她在外头候着。”
“还有一件事……属下方便进来么?”
何霁月瞧了眼衣衫不整的闻折柳,三下五除二解开外袍,轻轻披上他瘦削肩头:“进,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外头风大,您这儿点了暖炉,想进来避一避。”
陈瑾呵呵笑着,边钻进帐里边搓手,她一瞧见何霁月手中那玉玺,连何霁月佯装斥责她的话都顾不上了,挠着头就问:“大司马,您不是说,做皇帝太累,要一辈子被拴在皇宫里,您不想做皇帝么?怎么还拿着西越的玉玺?”
闻折柳捏毛毯的手一顿。
“……我何时说过?再者说,何丰那小人屁股下的皇位,和折柳用来做嫁妆的龙椅,能一样么?”
何霁月曲起食指,敲了下陈瑾额头。
“折柳,你别理她,没这回事儿,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能将西越皇位予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累……折柳?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闻折柳略一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他手搁在眼皮抹,将那块薄薄的肌肤越搓越红,跟糊上层浓厚朱砂,怎么也扣不下来似的。
他知道的,何霁月这人怕麻烦。
但他现在才想明白,这么怕麻烦的人,从来没有嫌过他麻烦。
是怎么一回事儿。
闻折柳抿唇,掩住那抹微微上扬的迹象,只道。
“……沙子,咳,进眼睛了。”
第104章
外头有一层帐篷包着,只有些许风会从角落钻进来,至于那些沙石,更是只能被隔绝在外,怎会吹进眼?
闻折柳分明哭了,还不愿意承认。
好似在印证何霁月心中所想,闻折柳用力吸了下鼻子,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真的没事儿。”他嗓音带了哭泣过后独有的沙哑,显然是欲盖弥彰。
何霁月倒也不急着拆穿。
她略一沉吟,又将陈瑾支了出去:“陈瑾,让那军医进来给公子瞧瞧,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军医就在外头候着,陈瑾不出一息便回。
何霁月牵起闻折柳冰凉双手,眼底水光波动,正要同他细细话语,再度被陈瑾一板一眼的“大司马,军医请进来了”,无情打断。
……不解风情。
“你给他看。”
何霁月让开床榻边上的那个位置,贴心扶闻折柳起来,在他后腰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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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枕头,才往帐外踱步,冲陈瑾一招手:“你过来,我有事儿要同你吩咐。”
陈瑾一怔:“您不留在帐内听公子的病如何么?”
何霁月意味深长瞅她一眼。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么,该好的总会好,无非开方子针灸喝药,我又不是大妇,留在这儿也无用。”
两人离开,闻折柳心中莫名发闷。
在理智上,他明白何霁月没什么不对。
治病救人是大妇的事儿,何霁月只是为照顾他,略读些医书,在治病这种事儿上,造诣肯定不及军医。
她留不留在这儿,对他的病,的确没什么影响。
既是如此,他又何苦伤神?
自困罢了。
闻折柳这般宽解自己,却没什么用。
那双彻底无法动弹的双腿,就这么静静瘫在床榻,好似在对无法视线物的他张牙舞爪——闻折柳,你满心满眼都是何霁月,甚至为了博得她的关注,不惜将自己双腿经脉砍断。
可这样强求,什么也没留下。
心中阴郁如同阴雨天翻滚的黑云,藏在其中的闷雷化作白光,“啪嚓”一响。
闻折柳用力攥住毛毯。
他又想往腿那儿扎上几刀了。
帐篷帘子忽地传来响动,他又心念一动,陈瑾入内会提前请示,能出入自如的,只有何霁月。
她是离开了,但只是片刻。
……她总会回来的。
“妻主?”闻折柳手往前摸了摸。
“我在。”何霁月对着军医,手指了下闻折柳的腿。
军医不语,只是缓慢摇头。
……果真是无力回天。
闻折柳,你就这般恨自己的一双腿,非要把它扎得鲜血淋漓,经脉断绝?
不等何霁月呼出胸中郁气,瞳孔涣散的闻折柳又扯出抹笑:“妻主,折柳有一事,想要请示。”
他眉眼随之弯,好似兴致正高,并不介意她方才的离去。
何霁月颔首:“你说。”
“算一算,孩子都一个多月大了,可空有姓氏,尚未取名。”闻折柳言笑晏晏,“不知妻主,可否垂爱?”
“这是自然。”
谈起这个,何霁月更是感慨万千。
她抱起闻折柳,将他那双裹上白布的瘫腿,搬到自己膝头。
“当时得知你怀了孩子,我就去藏书阁翻了各种书,是女是男,我各自取了五个……可与这姑娘见上一面,我倒想出个新的来,觉得之前的都不合适了。”
她话说到这儿,又顿住,停了好几息不继续。
可把闻折柳急坏了。
“您有想法,那倒是说呀,少来吊夫身的胃口嘛。”
他嗓音哼哼唧唧,毛茸茸的乌发在何霁月身上蹭来蹭去,好似收起锋利的爪子,用厚实肉垫,在主人身上一踩一踩的猫儿。
“欲知后事如何,且将这馒头吃了。”
何霁月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变戏法似的,摸出块热乎馒头。
待会儿要长途行军,途中不便停下。
闻折柳身子虚,哪怕在马车里头安睡,也被晃得难受,不吃点东西在胃脘里垫着,定是要晕得睁不开眼。
不光他如此,其她士兵若饿着肚子,也无法前行。
趁着军医给闻折柳诊脉之时,何霁月吩咐陈瑾将动身时辰再往后延三刻,让负责炊事的人做了些饭食来。
粥类固然好克化,但闻折柳近日来食欲不佳,光吃这个,会让他反酸嗳气。
还是面食更适合他。
何霁月撕下一小块馒头,塞入闻折柳嘴里:“你吃完,我就告诉你。”
闻折柳腮帮子鼓动。
毫无下肢撑力,他嚼着嚼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往下滑,将馒头咽入喉,他两只手用力攀住何霁月脖颈:“何霁月,我坐不稳。”
何霁月一手托住他臀部。
担任了此前闻折柳坐于步舆时,那将他紧紧束缚在轮椅的布带。
“无碍
,我抱着你。”
令人心安的温暖,透过肌肤,源源不断传来,闻折柳恃宠而骄。
“我吃好了。”
“耍赖也不带你这样式的。”
何霁月空着的那双手掌心盛着馒头,往闻折柳放松下来的手碰,让他自己通过触摸,来好好感受这大馒头还剩多少:“还有一大块没吃呢。”
武力上,毫无斗争胜利可能性,闻折柳一抿嘴唇,讲起道理来。
“凡事发展,都得讲究个循序渐进,我这么久没吃东西,突然吃进点东西,胃脘胀得紧……”
何霁月果不其然被他后半句引了去。
“哪儿难受?我给你揉揉。”
“揉的话,倒也不是很急。”闻折柳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我心里郁闷,才带起胃脘不适,解决之法,简单,你将闺女的名告诉我,我就好了。”
何霁月沉默片刻,没再推辞。
“何悦,喜悦的悦。”
闻折柳一愣,连连颔首。
这名简短,乍一听,只当是起名的长辈没用心。
可结合闺女这人,倒是妙哉。
何悦,何其喜悦,小姑娘总是一言不合就张嘴大哭,还是高兴些好,有这个名字弥补,相得益彰,这名字,又谐音“荷叶”,她生于夏天,是荷叶底下里跑出来的嫩藕娃娃。
倒真是活灵活现了。
“我喜欢这个名儿。”闻折柳嘴角一翘半尺高,“但这馒头,我是真吃不下了,再吃要吐了。”
实在不敢给闻折柳脆弱胃脘来硬的,何霁月只好收起馒头。
“一刻后便要启程,西越那头的事物,我且让慕容瑾代理,关于西越,你……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闻折柳点了点头:“可否将宫里一个叫小白的侍卫来伺候?”
“可。”何霁月应下。
闻折柳指尖搁在下颌摩挲。
“对了,还有只叫雪玉的猫。”
猫?
半年前马车外,那只嘴里叼着耗子的大猫,忽的浮现眼前,何霁月敏锐抓住其中线索,一挑眉:“你口中的这只猫,是只通体雪白,体态微胖的大猫?”
“……嗯?”
她怎么知道雪玉长这样?
闻折柳略有不解,回复声慢了些。
却只听何霁月叹道。
“果真那日,马车里的人是你。”
闻折柳心神俱颤。
若非何霁月提起,他自己都忘了,有他曾经欺瞒过何霁月,至今尚未致歉的这回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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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无欢,我知晓我作为夫郎,不该瞒着妻主,但当时是形势所迫……之后不会了,从今往后,我这臭毛病都改了,再不欺骗你,再不瞒着你。”
“什么毛病不毛病的?你也就骗过我那么一回。”
何霁月淡淡在他额角印下一吻。
“我只愿你平安喜乐。”
闻折柳心中一暖。
他缓慢从袖内摸出那白玉雕的平安符,轻轻哼道:“这护身符,我还收着呢。”
何霁月抱紧他:“平安就好。”
到底赶着启程,陈瑾亲自去西越皇宫,将小白与雪玉接了过来,小白一见闻折柳就泪汪汪喊起来:“陛下!”
“快别叫我陛下了。”闻折柳指头刮了下鼻尖,“唤回公子罢。”
“……啊?”小白不解,但老老实实将闻折柳扶上布舆,推到马车边儿,又先把闻折柳抱上去,再将步舆收起来。
到这会儿,他才灵光一现。
中原与西越两国交好,陛下禅位,今上,是中原的何大司马了。
回西越的路途遥远,何霁月为节省时间,挑了最近的一条道,只是这条道有利也有弊,短是短,但不甚修缮,也只有常年行军之人适合走。
闻折柳在飞驰的马车里,苦不堪言。
他银牙紧咬,能动的上半身用力蜷缩,试图将自己与马车贴得更紧。
好似这样就能缓解晕眩之症。
身旁的何悦,倒是安安静静。
小小年纪,就能在奔驰马车中,闭目养神,多少有些她娘亲行事稳健的天分。
马车晃晃悠悠,闻折柳之前吞入腹的那块馒头,随着路上的石子,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往下,时刻准备要从他喉间喷涌而出。
小白双手捧痰盂,以一副虔诚的姿态恭候。
闻折柳聚精会神抵御恶心,想着路就这么长,总会有尽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马车骤然停下。
这一直前行,尽管颠簸,好歹摇晃得有迹可循。
忽地停下,实在可怕。
“呕——”
哗啦水声响起,闻折柳终是掌不住,将出行前,苦苦咽下的那小半块馒头,尽数献于痰盂。
身旁何悦受他惊动,闷闷抽了两声,张嘴大哭起来。
她本性的确遇事不慌。
可她现在,还是个半大孩子。
好眠被惊扰,本能就是哭。
“折柳?何悦?”
“唰啦”一下,何霁月掀开马车帘子一角,问左一个伺候何悦,右一个照顾闻折柳的小白:“出什么事了?”
“报——”
不等小白回话,一声尖利沙哑的长鸣自远处传来,一个身穿皇宫护卫军铠甲样式的士兵紧随其后,他双腿夹马腹,飞驰到何霁月跟前。
“大司马,京中传来急报!请您速速归京!”
第105章
何霁月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她虽心中记挂马车里的闻折柳与何悦,但也能有条不紊地分神问这士兵,面上还平静无波。
“说,出了什么事?”
士兵下马,猛地拜倒:“那些个在京城旁边守着的藩王,打上京城来了!陛下请您速速回京护驾!”
“护驾”?
何霁月心中冷笑一声。
何丰难道不知,她何霁月将她关在养心殿,名为看护,实则禁锢?
找她来护驾,何丰是真手下无人了。
这倒也不奇怪。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何丰当天子之时,万人之上,也就对手掌兵权的何霁月稍有忌惮。
她忽地从龙椅跌落,这才发现,堆在龙椅下头,安安稳稳做垫椅石的的尸骨,居然又活了过来,硬生生要将她拆吞入腹,身后空无一人,何丰无可奈何,只能求助那将她从高位拖下之人。
“咳,咳咳……”
到底天入了秋,风吹到身上凉飕飕,每逢换季,闻折柳总是身体不适,这不,一吹风,晕晕乎乎的头脑尚未清醒,嗓子就自顾自痒起来,逼迫他开口咳。
何霁月扒帘子的手一顿,松开,将比瓷器还脆的美人儿,藏入密不透风的马车。
何丰下死手,残害自己同母同父的亲姐姐何玉瑶,人畜不如,她心中复仇之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将何丰千刀万剐。
只是这藩王纷争……
轻则京城动荡,百姓流离失所,重则社稷改头换面,血溅山河。
俗言道,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与之相应,能力越大,该做的事也就越多,她手上有上万重兵,京城百姓有难,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至于这何丰……
不留下来也无所谓。
她坐上皇位,这个江山,照样姓何。
只是可怜她母亲何玉瑶,分明有成明君的潜质,却因为先皇的偏心,只能在资质平庸的何风手下当将领。
不过她与她谦谦女子,风度翩翩的母亲,可不一样。
她想要的,就
一定会去争。
如陈瑾所言,她的确不想将自己的余生捆死在龙椅上,但此时此刻,乃形势所迫。
与其让那些藩王,占了她何氏的江山,倒不如由她出头,与闻折柳一样,担了这弑君篡位的骂名。
她且在这皇位上试试。
若成,这世间便再无压她之人,她立闻折柳为后,两人余生顺遂。
若不成,培养何悦便是。
小姑娘才一个多月,但嗓音洪亮,身体康健,对外界反映,出其灵敏,是个天纵奇才的好料子。
“知道了。”
心中思绪万千,于何霁月面上,不过一瞬的事儿。
“转达陛下,我五日内到。”
“是!”小士兵连口气都还没喘匀,又飞身上马,跑到附近驿站,换了匹体力充沛的马,跑回京城转达去了。
萧瑟秋风随他而去,肃杀沉闷留在原地。
赤甲军全体待命,头盔下上万双乌黑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她们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车边上停住的年轻将领。
马车隐约渗出咳声。
那弱不禁风的美人儿,用力掩盖着自己的脆弱,只为不打扰外头议事。
何霁月略一抬手,道与陈瑾。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一刻。”
她话音未落,人已经翻身下马,鱼入海般灵活钻入马车。
闻折柳的脸果真白得不像样。
他双腿无力,全凭腰支撑,撑了大半日,已然精疲力竭,看不见东西的双眼蕴了层水雾,瞳孔涣散。
……像时刻要咽气,但心中有未尽之事,死不瞑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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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月心头一跳。
她不假军医之手,亲自取来丝帕,揽闻折柳入怀,细细探他脉。
是挺虚弱。
但好在生机未尽。
这会儿闻折柳疲态尽显,并非弥留之际,只是奔波许久,累着了。
“何……咳!咳咳!”感受到何霁月紧贴肌肤的温度,闻折柳伸出双手,下意识要环住她,可气流从喉间经过,又惹起一阵咳。
两人面对面,闻折柳下颌卡在何霁月肩窝,闷闷咳了一阵,才想起他这样震她耳朵。
“抱歉。”他轻声附耳。
“无碍。”难得见闻折柳脸色白成这样,何霁月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
“折柳,只是我入马车,并非纯为照顾你,还想来问你一件事——京城动荡,我不可不顾,接下来,整个队伍要全速前进,干粮都只能在马上吃,除开夜间歇息三个时辰,不会停下休整,一鼓作气赶到京城,你……身子撑得住么?”
闻折柳面露难色。
他一贯爱强撑,不到实在掌不住,都不主动示弱不假,可按照何霁月口中的那个速度行走,他非得颠出半条命不可。
何霁月向来周全,问这话前,就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非但回京城的路颠簸,即使回到京城,也还有硬仗要打,你身子弱,不行的话不要强撑,此处是中原境内,我找个村落将你安顿下来,派重兵把守,事成之后,再亲自接你回京城去,可好?”
闻折柳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儿来。
他知晓这法子是为了保全他。
且这法子于他百利而无一害,何霁月身心上都没伤害他,只是让他在远离纷争的小村落,静心休养,不消他劳神费心。
是以最大的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他又不想同何霁月分开。
且不说思念之情,如滚滚江水,不可断绝,她俩分开,尚年幼的何悦跟谁?
跟着他不用吃苦,但孩子从小接触母亲少,只怕将来不与何霁月亲,跟着何霁月,他身边更是连个暖心人儿都没了,找不到一根主心骨。
何悦哭声渐消,外头大军随她们的主帅,一同静候闻折柳的答复。
“……我可以的。”
闻折柳幼时虽被家人骄纵,但养母与生父去世后,遭遇的无数风雨,终于是让他学会体谅旁人。
他实在做不到因为自己一人摇摆不定,而让外头的赤甲军按兵不动。
“……好。”何霁月缓慢颔首。
她何尝不知,闻折柳想留在自己身边,才被他举匕首自残一事吓着,她心里更是清明,逼闻折柳对此事作出答复,是种明晃晃的残忍。
可让她选,她只会选于家国社稷,最有利的法子。
势必会闻折柳的心。
还是给他自己选罢。
“只是何悦她……”闻折柳低声补了句,“跟你,还是跟我?”
分明只是短暂分离,可两人四目相对,蕴的尽是绵绵情意,情思碰撞一来二去,悲意渐起。
“自然是要跟你的,她还没断奶,又只能吃你的奶,不能没有爹。”
闻折柳缓慢眨了两下眼。
“好。”
他这般乖顺,只低声下气问了下女儿的归属,其余只字未提,倒叫何霁月不好意思起来。
“折柳,何悦她还年幼,事事要多看着点,我手下那些人大手大脚的,只怕会照顾不周,要劳你和那位白侍卫多费心,你对她们有什么不满,直说就行。
“作为生母,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一同照顾何悦,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以后,定会好生补偿你们父女。”
闻折柳手搭上何霁月肩头,摸索着盖住她嘴唇。
“大司马,这可是出征前呐,凡事都讨个吉利,您身为主帅,这样不吉利的话,可快快别说了。”
他嘴角微微扬起,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配着他脸上的病色,如锦上添花,显出易碎瓷器的脆弱美。
何霁月咽了口涎液。
闻折柳真不知自己有多诱人。
多亏她坐怀不乱,但凡换另一个女人,让这样一个天生尤物坐在自己腿上……
就算七老八十,也得再血气方刚一回不可。
“……何无欢?”好几息没听到何霁月说话,闻折柳正疑惑她为什么没了声,问了一句才后知后觉,他正捂着何霁月的嘴巴,让何霁月怎么说话?
总不能边舔他手边说罢?!
闻折柳飞似的抽开手。
何霁月闷着笑的嗓音这才传来。
“听你的。”
闻折柳皮肤薄,落上个印子,总难消掉,先前在郡主府,涂顶顶好的膏药,仍是青一块紫一块,他一害羞起来,大片大片的绯红也是藏不住。
“早日凯旋……妻主不在,夫空枕难耐。”
何霁月哑然失笑。
闻折柳还没过门,倒急着就自称“夫”。
生怕她不要他似的。
她是那般始乱终弃之人么?
何霁月用力在他额角印下一吻。
“闻折柳,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丢下你了,你乖乖在村子里待着,我事成之后,亲自来接你。”
闻折柳半推半就颔首,连何霁月何时退出马车都不知。
“大司马!”陈瑾奉何霁月之命,四处查找合适闻折柳与何悦父女俩的容身村落,遍寻一周,“前头有个李家村,属下看着村民老实憨厚,应是不会亏待公子与小姐。”
何霁月一挥鞭子,示意她带路:“嗯,去看看。”
村落闭塞,几乎没什么外人来,但如陈瑾所言,村民的确热情,听过何霁月的要求后,很快找了间大院子。
屋子小了些,但还算干净。
生怕与闻折柳一谈上,便再挪不开步子,何霁月留下精锐,沉默离开。
可即便如此,闻折柳依旧不好受。
又是眼睛无法视物,又是踢踏马蹄声远去,这场景,似曾相识。
心口一阵一阵揪着疼,闻折柳被小白扶着下了马车,蜷缩在步舆,一双细白的手,无力摁住痛处。
他听见自己心脏跳得厉害。
“咚咚咚”,跟阴雨天打雷似的。
小白担忧嗓音隐约传入耳中。
“公子,您怎么了?”
“唔……”闻折柳连张口气力都无。
“闻公子!”陈瑾声音猛地传来。
闻折柳一愣,缓慢扬起头。
她不是,跟着何继月走了么?
她向来跟在何霁月身边伺候,她回来了,可是何霁月也回来了?
第106章
“何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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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折柳边呼唤何霁月的姓氏,边向跟前虚空伸出细白双手,像是要探到何霁月那双温柔的手。
陈瑾万万不敢伸手接,又隐约觉得让闻折柳希冀落空不好,窘迫僵在原地。
“……公子,大司马已经离开了。”
闻折柳一怔,默默收回手。
他面上喜怒不辨,好似方才那幼猫似的哼鸣,并非出自他之口:“嗯,那你折回来,是为何?”
陈瑾嗓音略显滞涩:“大司马道,有东西忘记给您了。”
“什么东西?”闻折柳刚问出声,因失明而敏锐的耳朵,便捕捉到一丝清脆“叮铃”,他微微蹙眉,“是……铃铛?”
“不错,是先前郡主给您定做的那白玉铃铛坠子。”
陈瑾一五一十:“您离开的那段时日,郡主一直对着这玉铃铛默然,有事没事都吩咐属下带着,这不是巧了么,您回来了,这耳坠,也该物归原主了。”
闻折柳嘴角抿出个笑。
他眼睛看不见,也坚持自己伸手接过来,不要小白插手。
白玉触感温润,只是微凉。
……少了那暖玉人。
但好歹可以触物思人。
闻折柳摸索着,仔细将这耳坠扣回耳垂,指尖无意识摩挲那垂下来的流苏,眉眼之间,尽是自然流露之喜。
“替我谢过郡主。”
陈瑾不通女男情爱,不明白
闻折柳方才那会儿为何哭,这会儿又为何笑,揣摩不透他的心思,索性不再揣摩,双手抱拳,躬身退下:“是!”
她赶上赤甲军大部队时,正是安营扎寨歇息的时辰。
何霁月在主帐内,摆沙盘琢磨局势。
各路藩王盘踞,规模有大有小,她们散如沙,逐个击破,于她而言,并不难。
可她们若联合……
不成,得叫她们互联不起才好。
何霁月手拨弄翠绿佛珠,转着转着,灵光乍现,她们有些,是想归顺朝堂的,只是这个朝堂,并非何丰的朝堂,而是她何霁月麾下。
自古以来,对于大规模武装民间群体,便有朝堂招安一说。
她且采取远交近攻策略,优先派人联系侵入京城,随时要与她叫板的藩王,再逐个击破外头势力很小,顶多能在这肉中分杯汤的起义军,多少可以减轻些与所有人为敌的负担。
“陈瑾,你照我说的去做,我现在写封招安信,盖上我的私印,你且派人将它送到京城,传给那声势最浩大的淮北王……”
五日后,京郊。
身穿赤甲的军队浩浩荡荡,随主将于祈福寺外停下。
何霁月呵出口凉气。
“就歇在此处。”
此处距离京郊大营不远,但大营那块,她留人不多,不知可有被其余藩王趁虚而入,她急速行军多日,人与马俱疲,打起来不占优势,不该贸然前行。
“郡主,”才安顿下来,陈瑾便小跑着来报,“祈福寺的住持要见您。”
何霁月眸光一凛,颔首。
“让他进来。”
可来的不只有住持,他身后还跟着个体态佝偻,但精神还抖擞的女子,是个生面孔,却又隐约面熟。
何霁月一时拿不准如何称呼此女子,拧起半边眉毛。
“你是……?”
“奴婢彩星拜见郡主!”这老嬷嬷是个机灵的,眼见何霁月不记得她了,红着眼要告状的她话头一收。
“奴婢之前,是在东宫伺候长公主的,景明帝继位后,长公主离开皇宫,没将奴婢带出来,奴婢就留在皇宫负责梅园洒扫,只有幸与您见过一面……可奴婢要说的是,先帝将皇位传给二公主何丰一事,另有隐情!”
“怎么说?”
“当年先皇病重,长公主外出征战,奴婢无武功傍身,不便随行,留在宫中等候,而当年的二公主何丰,在先皇身旁伺候,先皇是喜欢她的,但还没到把皇位给她的地步。”
彩星是宫里的老人,说起话来有条不紊。
“先皇驾崩前,写遗诏之时,是奴婢亲手研的墨,那要继位的,分明是长公主何玉瑶。
“怎奈最先接到的遗诏,是守在她身旁伺候的何丰,她以为自己守在病床那么久,这皇位总会是她的,看到遗诏,气得几欲发狂,恨不得将先皇亲笔所书撕个粉碎。
“但何丰此人行事谨慎,万万不敢改这遗诏,是她身边那阉人陈三喜,给她出了篡改遗诏的计谋……
“由于奴婢也知道遗诏内容,何丰与陈三喜,巴不得让奴婢彻底无法开口。
“奴婢为活下来,只能装疯卖傻,被她们困在梅园,好不容易奴婢买通照顾奴婢的小宫女,变卖钱财,找人在京城散布童谣,又费尽心思,设了这祈福寺,只为将真相公诸于众。
“可到底何丰还在那位置上,奴婢没办法从宫里脱身,前些日子听到何丰被囚,陈三喜被杀,这才有机会从宫里逃出来,不巧闻公子不知所踪,您不愿见外人,终于等到现在,奴婢才有机会将真相告诉您。
“这龙椅,本就该属于长公主,何丰鸠占鹊巢多年,终究是穿龙袍也不像太子,奴婢不求金银,只求您还长公主一个母道!”
何霁月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之前京城传出那何丰皇位来之不正的童谣,她不甚在意,何丰却疑神疑鬼,终日惶惶不安,她还只当何丰胆子小如鼠,现在一想,才知她这是做贼心虚。
“大司马,淮北王还在城中!”
何霁月面色紧绷,一言不发,直直往淮北王驻扎营帐去。
她单刀直入,由陈瑾率军在她身后苦苦跟着,不由淮北王分说,一刀取下淮北王首级,血淋淋的头颅“咚”一声砸到黄土地里,目光比手中剑还锐利。
“她算个什么东西?”
何霁月扬长而去,淮北王麾下士兵,竟无一人敢动弹。
陈瑾常常替她料理事成之后的乱子,一来二去,倒也习惯,让精锐随何霁月去,她扯嗓子高喊:“当场归顺者,大司马既往不咎!”
将士们如梦初醒,争抢着要归顺,陈瑾霎时被七嘴八舌的海洋淹没,不得已苦苦挣扎:“人人有份,别挤……”
何霁月直直去了养心殿。
何丰端坐高位,并不觉得自己偷来的龙椅,有何不妥,她见何霁月带人前来,只当外头淮北王危机解除,扯嘴角要同何霁月寒暄两句。
“霁月……啊!”
何霁月不应,一刀挑断她手筋。
不等何丰下一声凄厉嚎叫响起,何霁月又一脚踢断她胸腔肋骨,她踩在何丰胸膛的军靴边角,在悠悠烛火之下,泛着冷硬的光。
“何丰,我母亲,是不是被你派陈三喜害死的?”
世人常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何丰倒恰恰相反,她死到临头,嘴反而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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