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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料到喻青反应如此激烈,有心再解释,可无论如何也不清白。他敢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上一次喻青昏迷不醒,就是自己全程照看着她,守了她半宿,喻青对他没有防备,他也由此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此刻他才意识到,以前只是他侥幸,借着虚假的身份才得到喻青的接纳,如今的他已经没有特权了。
不是亲密无间的妻子,只是一个居心叵测、动机不良的可疑男人而已。
第54章 煊赫 谢廷昭依旧越想越奇怪,究竟怎么……
第二日未到晌午, 一小队驻军就赶到几人落脚的山庙。
他们虽不知谢璟是何人,但之前拿到了喻青亲卫的令牌,知道求援的是来自京中有重要公务的大人, 遭受伏击, 兹事体大,不敢有丝毫怠慢。
其他人还好, 只是谢璟脸色太差, 叫人担心他随时要眩晕, 一出林地,就赶紧给他换了架马车。
“要不先找个郎中, 给这位公子看看伤势?”卫兵首领道, “他这脖颈上似乎……”
“没事, ”谢璟低声打断,疲倦地摇摇头, “别耽搁时辰了, 早些走吧。”
谢璟皮肤白皙,脖颈上一圈青紫淤痕, 十分醒目, 喻青自然也看得分明。
此刻她也很不自在,心知昨晚自己一时反应过度,谁让谢璟平白无故碰她衣襟?要换成别人,恐怕都一命呜呼了。
也是流年不利。
今年第一件差事就这么坎坷。不仅让龙子受伤,还差点把对方掐断气。要真把谢璟得罪了, 说不定回了京城就得告她的状。
都怪他顶着这么一张脸, 成天在她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害得她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状态都混乱了。
“请郎中花不了什么时间, ”她开口道,“找人瞧瞧吧。”
谢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避开,半是谨慎半是不安,仿佛狩猎时受惊的小兽。
估计昨天被她吓坏了。
“真的不用。”谢璟说。
既然如此,喻青也没再坚持,即刻上路。
她和昨夜失散的金羽卫通过信鸽联络上了,得知那边的两位大人和宦官公公都全须全尾,两方约定在前路汇合。
由于横生变故,这次不能不紧不慢地走了,得尽快赶回皇城,以免再有事端。赶路比之前要快上许多,几乎没有停歇。
虽然谢璟一直没什么动静,但喻青还是顾及他几分,在中途让众人多停歇了几刻,饮马休整。
谢璟从车上下来透透气,喻青离他不远,视线相交两厢无言,最终她先走了过去,谢璟有些紧张。
“昨晚我唐突了,因为连累将军受伤,过意不去,才关心则乱,不是有意的。还请将军莫要怪罪。”谢璟道。
由于之前的马车弃了,他没法像先前似的变着花样换装,就只随身带了最重要的包裹,当时喻青和谢璟骑马时,她把那包裹系在前方,依稀记得有些分量,形状像个盒子,应当都是信物之类的。
入城时侍卫虽给他采买了衣物,但当然不如他自己的那么精良。
眼下他穿着深青色的一身衣袍,头发也是普通地束着,原本是个精致贵气恍若谪仙的翩翩公子,这下成了家道中落流落异乡的遭难公子,配上他那张脸更是明珠蒙尘,看着叫人怪不是滋味的。
气色也不大好,活像朵蔫了的小白莲,喻青想怪罪也怪罪不了,而且本身也不至于和他计较。
“岂敢,”喻青道,“在下也不是有意伤你,也请您大人大量,别追究我的过错。”
话说开了,喻青也舒坦了些。
·
之后路途一番平顺,那支突如其来的杀手行刺不成,折损惨重,估计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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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之人短时间内也组织不了第二次。
三日后,一行人抵达京城,喻青领着谢璟进宫,向瑞王复命。
喻青此前就传了信,瑞王知道他们路上遇刺一事,听说喻青到了,立刻着人通传。
她将始末同瑞王细细道来,瑞王面沉如水:“此事非同小可,必要深查。”
“臣等奉密旨行事,不曾对外轻言。先不论消息如何走漏,单说截杀一事,就不易实现,因为返程时我们临时换过路线,对方恐怕是掌握了我们的行程,才能精准地埋伏。”
言下之意,是她觉得队伍中有问题,有人和外面保持联系,将行踪悉数流露。仔细想来他们人员不少,各方都有,中间搀和了谁的眼线也是有可能的。
“本王知晓,世子且先回吧,此事之后本王再召你谈,”瑞王道,“我先带……他去见父皇。”
喻青应下,至此她的任务就结束了。
接下来,谢璟大约就要被瑞王带去面圣,之后如何验明正身认祖归宗,或者再向皇上禀告险情,就不得而知了。
离宫前,喻青回身看了一眼,竟然有一点不放心。
谢璟被留在宫里了,他毕竟从未踏入过宫门,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应当没事吧?
喻青乘车架回侯府,先沐浴一番,肩上那道伤口都已经结痂了,没有任何炎症红肿。
她的自愈力远高于常人,多年来身上其实也有大大小小的伤,但愈合之后都不大明显,大部分只是留了个稍浅的白印,重的几处才会留疤,不仔细看,也不大好分辨,只能看到一副流畅柔韧且蕴含力量的身躯。
只是这次的痂还没掉落,她披衣坐在榻边,绮影用棉巾为她擦湿发,一眼就看到了新伤。
“这怎么还受伤了?”绮影道,“这到底办的是什么差事?”
喻青正在走神,完全没听清,只是若有所思地沉吟道:“绮影,你说,世间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吗?就算是亲生的兄妹,那也——”
绮影:“什么?”
喻青顿了顿,道:“罢了,是我胡思乱想。”
·
皇宫。
谢廷昭前几日收到信鸽,惊急交加,喻青走了,他挥退众人,也没急着去见老不死的皇帝,先是把谢璟上上下下看了一番。
谢璟和两年前相比高了不少,身形也变了,出落得高挑俊美,就是没精打采、怏怏不乐的。谢廷昭不禁皱眉问道:“哪受伤了?”
谢璟指指左肩。
谢廷昭想看一眼,手一抬起来谢璟就躲开了,道:“别,缺了块肉还没长好,一碰就疼,天天渗血。”
“怎么弄的?”谢廷昭道。
谢璟:“箭伤,不小心被射中了。”
谢廷昭面色凝重:“先叫太医过来瞧瞧,别留下病根了。”
“嗯,”谢璟叹道,“主要先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留疤吧。”
谢廷昭:“……”
瑞王殿下心想估计是没什么大事了,但见他如此,还是有点心疼,随口埋怨一句:“本以为喻青稳妥些,才叫他去接你,早知道就换段知睿了。”
谢璟立刻反对:“你不了解情况,她没错,她最稳妥了。”
瑞王奇道:“怎么,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连句护卫不利都说不得?”
“可又不是她让我受的啊,而且主要是我的问题,”谢璟跟皇兄讲道理,“再说伤又没多重。”
“……”瑞王眯起眼睛,用谢璟的话反问道,“是么,留疤对你不算重?”
谢璟:“……”
谢璟正色道:“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也就是喻青在我才能活着回来,换了别人,说不定就没命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处处维护喻青,胳膊肘往外都拐到天上去了。
他原本是想跟谢璟好好谈一谈,告诫他往事如风不可沉溺,况且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皇兄除外),不要抱有幻想。
但是谢璟负伤,看着也疲惫,到底还是忍住了长篇大论。
“以后再说吧,”谢廷昭暗想对策,“回头得让母妃多相看几个名门闺秀,给喻青介绍几个……喻青那边真是不好说,都怕他克妻。那就给阿璟也介绍几个……他们俩估计也没发生过什么,互生情愫只是错觉,两个都是光棍一条,等到真尝过情爱的滋味就该明白过来了……”
瑞王突然又发现了谢璟身上的不对劲,道:“你这脖子上呢?是什么?”
谢璟的衣领很高,但还是没法完全遮住未消的淤痕,他说:“我不小心碰伤的。”
瑞王哪里能信,谁碰伤能碰到这里?说自己找了根绳子上吊都比这可信。
但谢璟死活不说,瑞王拿他也没办法。
谢廷昭依旧越想越奇怪,究竟怎么才能在颈间留下瘀伤?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瑞王如遭雷击。
难道……他们是……货真价实的……?
在路上就已经……再续前缘了?
·
几日后,谢璟的消息在京中传开了。
皇帝将他的身份昭告天下,说这名皇子与佛门有缘,年幼时被高僧收为弟子,为了给皇家积累福泽,多年清修,抛却了荣华富贵之身。
如今成年及冠,缘法大成,便由天子近臣和礼部官员庄重迎回,身份确认无误,上玉牒、入宗室,恢复原本的排位,在诸皇子中行九。
自从谢璟回京后,皇帝的风邪之症,竟然奇迹般地好转起来,连太医都震惊于圣上恢复的进展。
之前皇帝口齿尚且不清,半侧腿脚行动不便,最近的一次大朝会,却是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据说也能在宫中稳步行走了。
皇帝受困于病体良久,一朝痊愈近半,对钦天监的话深信不疑,真的将一切归在了九皇子身上,认为是他修行带来的善果。
这横空出世的九皇子,还没在人前现过几次身,就已经得到了皇帝的殊宠。据几名见过他的臣子说,此人风采卓绝,有仙人之姿,的确非同寻常。
究竟是真的,还是顺着皇帝的心意讨圣上欢心,亦或是向这名皇子示好,那就有待商榷了。
一月后,皇帝为九皇子补了场加冠礼,为他取了皇子的大名,唤做谢廷晔。
晔者,光明灿烂,繁盛华美。
同时又拟圣旨,封谢廷晔为景王,设立府邸,景王府就在皇宫最近的玄武街上。
·
谢璟得势的速度之快,完全也超出了喻青的意料,不知他是真有神佛庇佑还是怎样,堪称平步青云。
由于他尚未参政,喻青也没在朝堂里跟他碰过面,很难想象那个……相貌特别的年轻公子,转眼就成了风头无两的亲王。
看来他还是手段了得,自己的担心全无用武之地了。
偶尔记起自己还掐过他的脖子,喻青也不免有点心虚,最好他别秋后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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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立府开宴时,她收到了请柬,却未曾出席。因为三月份时,宣北侯突然咳血晕厥,眼看人要不好,太医、郎中流水般地请入侯府,喻青提心吊胆了好久,喻衡才将将恢复。
她暂时不打算离家了,一是因为舍不得父母,二是因为……谢璟。
暮春河水均已解冻,河运恢复,南湖边上又热闹起来,画舫游船也纷纷重现。
康王爷好赏玩游乐,南湖才一开张,就包了艘画舫,请诸多宾客游湖饮宴。
这位王爷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身宽体胖,领着闲职,在朝中人缘不错。喻青同他曾在一次万寿节宫宴上结识,记得当初康王妃也对清嘉很和善。
清嘉逝世时,她还来祭拜过,这两年探望过几次陆夫人和宣北侯。因此,收到康王的请柬,喻青便也赴宴了。
画舫上丝竹盈耳,彩绸翻飞。喻青恰好与另一位小侯爷碰上,两人互相点头致意,寒暄几句便一起登入楼上筵席。
“听说今日还有个贵客呢,”那小侯爷道,“那位新殿下也来了。”
喻青一怔,目光穿过重重宾客,一眼看到了主座近前的谢璟。
第55章 风流 他的视线投过来,看到她时粲然一……
现在应该敬称一句景王殿下了。
上次送他进宫, 他一身素衣,负着伤,进了宫门不知该往哪走, 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如今他锦衣华服, 衣冠楚楚,周身风采比初见时更盛, 年轻俊美华贵万分, 所有人和他相比都逊色。
果然, 还是这样更适合他,喻青突然如是想。
“世子到了, 快请上座!”
喻青被请入客席, 左右纷纷向她示意问好, 侍者也端来琉璃盏为她斟满。
一片喧嚣间,正与人相谈甚欢的谢璟, 不知怎么远远听到了她这边的声音, 他的视线投过来,看到她时粲然一笑, 举起金樽遥遥祝酒。
“……”
因为他这一动作, 引得不少人也跟着看过来。
“世子您与景王殿下相识么?”身旁一人道。
喻青道:“算认识吧。”
“哦,对了,当时是您去迎他回京的,”那人想起来了,“还得是您深受圣上倚重……”
画舫缓缓驶入湖心, 灯盏通明觥筹交错, 舞姬的裙裾如莲花般旋转散开,细碎的银饰叮当作响,丝弦鼓乐更是不曾停歇一刻, 香粉扑鼻酒气四溢,喻青坐了小半个时辰,起初见表演精彩也会跟着抚掌叫声好,越往后就越觉得眼晕,她的余光又开始不自觉地瞥向谢璟的方向。
他的身侧就没安生过,数不清多少人去给他敬过酒,他都一一笑纳。偶尔他也支着下颌,饶有趣味地看席上歌舞,十分闲适自在。
根本没人能想到他不久前还只是无名无份地暂居江华行宫里,他融入得太自然,好似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在京城最华贵最繁盛的地方被滋养着长大。
喻青都有一种自己根本没认识过他的错觉。
这么快就如鱼得水,的确厉害。
酒过三巡,康王来了兴头,又张罗众人玩起了投壶、猜枚等,可以随意跟注,彩头不限。
谢璟看着太过游刃有余,给喻青一种他很会玩的错觉,实际上旁观一会儿,此人投壶的准头实在一般,完全就是瞎碰运气,不过倒是很能输得起,笑意盈盈地撒一把金豆子出去,倒是博得满堂喝彩。
平时这种宴席,喻青都不会留这么久,她毕竟生性喜静,在这种场合下就算什么也不做,都感觉耗费心神。
她趁着间隙离开最上层,走下楼梯。
整座船上到处都可玩乐,侍者穿梭其中,宾客会下来走动,顶上的欢声笑语时不时地传来。
她避开人群,最终寻到了一处最清净的底层船尾,留在这里凭栏吹风。
不远处还有一名琴女在此,见贵客到此,小心地起身致礼,喻青让她不必拘束,照常弹奏即可。
琴音泠泠,喻青望着湖面和夹岸的灯火,心上涌起一丝怀念。
·
曲子换了几首,有脚步声靠近了这处偏僻的船尾。
喻青察觉到,回过头,自转角处现身的,竟是谢璟。
“嗯?”谢璟看到她,欣然道,“世子原来在这,我说怎么一直不见你人在何处。”
喻青道:“殿下好。”
谢璟笑了笑:“许久不见,世子近来可好?”
“喻某一切如常,劳烦挂念。”喻青道。
“令尊如何?可康健些了?”
先前她因为喻衡急病,未去景王府赴宴,只是备了好礼,后来景王府也差人给宣北侯送了不少名贵药材。
“家父好转不少,托殿下的福,”喻青道,“一别数日,殿下已是青云直上了,还未向您道贺。”
谢璟微微摇头。
“哎,只是看着光鲜而已,”他叹道,“我这小门小户出身,在京城安身,真是哪哪都不习惯呢。总是有人拜访,每日都得笑脸相迎,累的很。”
喻青可一点没看出来。
“方才在席间,我看殿下与不少人都谈笑风生呢。”
谢璟道:“其实我都不认识,应付得好辛苦。幸好世子在,还能同你叙叙旧。”
两人说话间,一名在层间巡视的侍者发现了有客在此,便以托盘盛了酒盏上前,喻青随手拿了一杯,谢璟却没碰,道:“茶水。”
侍者应声去取,喻青有些奇怪地瞥他一眼:“怎么,殿下可是不胜酒力了?”
谢璟道:“我一直都喝的是茶。”
喻青:“……为何?”
谢璟幽幽道:“因为伤还没痊愈。”
喻青:“……”
她一时无语,谢璟那伤她知道,就是箭尖戳进去,留了个洞而已。
不在要害,也没伤到筋骨,按喻青的经验,有一个月也该长好了,谢璟还真是不禁折腾。
毕竟是她不慎让他受伤的,只得问了句:“怎么这么慢,可是恶化过?”
“还好,其实已经不痛了,只剩一点点没愈合,”谢璟道,“但还是得仔细些,太医告诉我不要饮酒,不然容易留疤。”
喻青:“……那殿下就注意换药,静心休养吧。”
谢璟又是黯然道:“不瞒世子,我实在静不下心。当初还未回京就有人杀我,京城这龙争虎斗之地,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多少人还想要我性命?今日和世子在此闲谈,兴许明日就是乱葬岗中无名尸体……想来只有世子救我,除了你,恐怕没人在意我的生死了。看见世子,我才能安心一些。”
不得不说,他这番言辞一出口,倒是又有了先前那种娇贵又矫情的作风,喻青竟觉得同他没那么生疏了。
她心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你的死活……只是你长了这张脸。
“殿下多虑了,”喻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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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道,“您不会成为乱葬岗中无名尸体的……”
谢璟一瞬间心下有些许欣慰,还以为这是喻青少见的安抚。
不料喻青道:“您现在有名有姓,万金之躯,真出事也是要留在皇陵的。”
谢璟:“……”
谢璟道:“没想到世子也会开玩笑啊。”
喻青喝了口酒,又问道:“先前殿下遇刺一事,可有进展了?”
瑞王后来找她细问过情况,应当也开始着手查证那批随行人手,只是不知结果如何。
“二皇兄正在父皇授意下追查,”谢璟道,“现在有了点眉目,应当是队伍中有眼线吧。具体的也还没消息。”
喻青不禁皱眉,心道谢璟也太心宽,瑞王查证那是瑞王的差事而已,他不见得对谢璟多上心,说不定正看这个多出来的弟弟不顺眼呢。
若是她,必定要自己想办法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何以高枕无忧?
但转念一想,确实谢璟在朝中京中都没有根基,刚刚立足而已,又哪里有这么大的手段。
连投壶都还没太学会,就别苛求他什么了。
·
船尾的琴女一直在认真弹奏,方才已经换了数首,现在停下闲谈静心听曲,也是婉转悠扬别有韵味,喻青便过去给她放下一枚银锭,琴女娉娉袅袅起身谢过,俯首又随着琴声轻轻吟唱起来。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
……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肠断,
归来看取明镜前。”*
柔肠千回百转,喻青听在耳中似有所感,不禁抚掌称赞。
琴女的眼波不住地在喻青身上流转,含羞带怯。
谢璟看得真真切切。
琴女隐约察觉一股寒气,张望一下,什么也没发觉,依稀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谢璟。
她心下犯怵,不明就里,然后就见谢璟突然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踱步过来。
“这首名曲《长相思》,姑娘弹得甚好,”他说道,“不过似乎有几段有点问题。”
原本琴女见他容貌衣着太过夺目,有些不敢直视,但听他开口,声音低柔语气轻缓,琴女霎时又不觉得胆怯了,柔声道:“那……还请大人指教一二。”
她让了让位置,谢璟来到她身侧。
琴女这日没有被排班到宴席上,本来还有些失落,不想邂逅了两名年轻俊秀的贵公子,出手阔绰风度翩翩,一时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她小心地打量着谢璟,而谢璟只是垂目抚上琴弦。
同样的琴同样的谱,换人弹奏效果竟大不相同。
就算喻青对琴并不精通,都能听出谢璟的技法非同凡响,如丝如缕恍如天籁。
这么好的琴声,她印象里也只听过一次而已,不免也有些感慨。
然而抬眼一看,谢璟和那琴女离得很近,琴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而谢璟似乎很受用,唇角微弯,十分风流倜傥。
喻青:“……”
难怪他要去亲自表演一首,感情是为了享受人家姑娘的钦慕。
喻青顿时没什么兴致了,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主要是看着谢璟顶着那张脸和别人那么亲近,莫名觉得不大舒服,有些刺目。
谢璟略弹了几段,琴女也是脸颊绯红,满怀憧憬:“大人高才,小女子自愧不如。”
他微笑一下,颇有些骄傲地去看喻青,结果发现喻青正心不在焉地看湖,似乎根本没在听。
谢璟:“……”
他抿起嘴唇,顿觉意兴阑珊。
喻青本来是想,若谢璟和琴女开始花前月下眉来眼去,那自己就换个别的地方。然而她一走,谢璟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喻青问道:“殿下怎么不继续弹琴了?”
“嗯,”谢璟道,“不弹了,又没有多少人听,没意思。”
他这口气听着有点怪怪的,喻青以为他是嫌人少无聊,便道:“楼上热闹,您不如回去继续玩投壶?”
谢璟幽怨道:“投壶也不玩了,我已经把荷包输光了。”
喻青:“……”
她啼笑皆非地摇摇头,道:“您投壶的方法根本不对,手腕都不用力,根本掷不准的。”
谢璟道:“哦?”
喻青一般不下场,主要是跟一群王公贵族玩,显得自己在欺负人。她是掷飞刀、掷暗器练出来的手法,只要记住了壶的方位,闭着眼睛都能接连贯耳。
为了给谢璟演示一下,她难得凑热闹去玩了几轮,赢了一堆零零碎碎的赌注,里面的金豆子估计都是谢璟之前输出去的。
赢太多了也尴尬,喻青差不多就收手了,一转身,见谢璟看着自己,目光还有几分殷切似的。
“?”
喻青疑惑了一下,随即恍然,把钱袋直接抛给谢璟:“都拿去吧,还给你了。”
第56章 执念 我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侯府的……
喻青给他赢回来的装着金豆子的钱袋, 被谢璟一并放在了那个从不让外人碰的盒子里。
她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
怎么能那么轻巧,那么随意,竹矢在指尖转了几个圈, 不用站定就抬手一掷, 每次都不偏不倚正中壶颈那小巧的耳孔。不论喝彩声如何此起彼伏,她最多也只是淡然地一笑。
击中的何止是壶, 分明连心都被一起贯穿了。
“阿璟。”
“……”
“……阿璟!”
谢廷昭处理政事耽搁了一会儿, 让谢璟来了先在府中等他, 然而进门一看,谢璟支着额头, 目光闪烁, 叫了两声都没应, 最后才如梦初醒地抬头:“啊?皇兄回来了。”
谢廷昭皱眉道:“你方才在想什么呢?”
谢璟道:“哦,在想陈家。”
谢廷昭将信将疑。
“昨日他们本家的人已经找上我了, ”谢璟道, “果然心急。”
“意料之中,”瑞王道, “你同他们相处谨慎些。段知睿挑了批称心的人手, 你一并带回王府,如今你风头正盛,千万不可轻忽,平日行走多留些人在身边。”
谢璟:“嗯。”
谢廷昭不经意的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谢璟:“什么?”
谢廷昭:“母亲担心你每日孤零零的在府里, 也没个人陪, 总归是不好。她近来听说几位姑娘,都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家世我看也都清正。等皇后这边事了, 就安排你们见见面,若有喜欢的——”
谢璟越听越不对,道:“母亲怎么会管这些?皇兄,你能不能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跟她说什么了?”
他就说谢廷昭特地找他一趟,怎么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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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嘱咐几句,果然还有别的意图。
“我没说什么,”瑞王面不改色道,“母亲关心你也是情理之中。你也不小了,该成家就成家……”
谢璟道:“我成家了啊。”
“……你那才不叫成家。”谢廷昭道。
谢璟心道我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侯府的,喻家祖传的玉镯子都在手上,怎么不叫成家了?
瑞王苦口婆心道:“当局者迷,你现在一时糊涂,皇兄不怪你。但该放下就得放下,总不能一直跟某些人厮混在一起……”
谢璟闻言立即委屈道:“哪有一直厮混,这么久了,就昨日见了一次面呢。”
瑞王:“……”
谢璟:“而且也没有厮混,清白得很。”
瑞王:“……”
谢璟:“……总之皇兄你就省省心吧,白头发又多了。你说有没有办法能染一下?”
瑞王痛苦地扶住了额头。
“还有,你这里熏的是什么香,”谢璟道,“我在这待了一会儿,眼睛都沉。”
“安神散,”瑞王没好气地说,“被你气的睡不着。”
以前离得远时,谢璟是挺想念谢廷昭的,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皇兄也有点烦。
谢璟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决定不跟他掰扯了。毕竟皇兄年纪大了,就让着他点。
谢廷昭十余年来多思多虑,如今也是夙兴夜寐,又有偏头痛的毛病,以致于要用大量的熏香和安神药来助眠。
谢璟皱着眉打开香炉,又盖上:“这是放了多少?也太重了,这么下去会伤身。我这有个用香草和药材配的方子,也能清心安神,你可以先试试有没有用。”
·
宣北侯府。
“哎呦,小祖宗,快停下!”
喻青正欲出门,走到院子里听见家仆大呼小叫,放眼一瞧,只见养在院中的拂菻犬叼着一大团东西,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后面的人跟在狗后面追。
喻青:“这是怎么了?”
拂菻犬跑到她脚边,汪汪叫了两声。
“世子,方才小的正要将这些衣物送去浣洗,不知怎的,这雪团就过来撞翻了衣篓,”家仆欲哭无泪,“叼着您这件锦袍怎么也不放,这……都给咬坏了。”
喻青定睛一看,依稀想起这正好是前两日她换下来的外衫,被小狗一路拖着蹭着,已经惨不忍睹。
雪云平时挺乖,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兴许是她最近没顾上它,总把它交给侍女们带,闻到她的衣衫才闹起人来。
“没事,坏就坏了,不用管。”喻青道。
她俯下身来摸了摸它,拂菻犬还是叫唤,一会儿叼着那团衣服,一会儿来扒喻青的腿,喻青只得哄道:“今日有事,晚上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
团子睁着水润润的眼睛,喻青最终还是多耽搁了一炷香,给它捋顺了毛又拍拍脑袋,这才离开。
今日她约了闻朔见面。
地点是闻朔选的,说是好久没放松过,去醉仙楼尝点好的。
醉仙楼的菜肴乃京城一绝,寻常的席位都要提前一两个月订,雅间和宴厅更是权贵们的聚集地。
然而到了楼下,掌柜的却为难起来:“闻二公子,上面的两层,都占满了,您看这……”
“满了?”闻朔瞪着眼睛,“以前不是有个专门给我留的雅间么?掌柜的你可不地道哇。”
从前闻朔是此处常客,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成日呼朋引伴、游街赏玩,以为掌柜的见他这两个月花的银子少,就不卖他面子了。
掌柜道:“今日实在特殊,贵客提前包场了,所以也是没办法。您下次再来,雅间一准给您留着!真是对不住……”
喻青本来也不讲究在哪吃,她正抱臂站在后面,道:“行了,那就换个地方。”
·
楼上临轩雅阁中,谢璟无意间往外撇了一眼。
“那是……”
“哦?那位是……宣北侯府的小侯爷?”对面的人依言也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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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朔心有戚戚,这时一名侍者匆匆下楼来找掌柜的耳语,掌柜闻言又话音一转:“哎哟,二公子,上头的客人说了,他们人少,过会儿就走了,雅阁空着,给您用也无妨。来来来,快请进。”
闻朔同喻青对视一眼,两人上楼落座,闻朔奇道:“也不知是谁家的人,还挺好说话。”
“等会儿兴许就见上了。”喻青波澜不惊地喝了口茶,开始点菜。
以她的经验,哪有人会白白示好,最后都得过来再卖个面子,好让人记住是谁的人情。
果然,等侍者开始往他们雅阁中走菜时,外面走廊里隐约有人声和脚步,听着还不少。正如喻青所说,对方下楼前路过他们门口时站定了,趁着侍者开门送膳,便露了个面。
“世子爷,闻小公子,这次可巧碰见二位了。”
来人是个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面相有点富态,但眼里又不乏精明相。
喻青一时没想起来是谁,主要是回京之后上朝少,加上朝中人事比两年前变化太多,导致她又开始对不上人头。顿了一下才道:“好巧,是陈大人啊。”
浅浅寒暄几句,差不多了,喻青便道:“多谢陈大人让了这雅阁,添麻烦了。”
“哎,世子言重了,”陈文华笑道,“让给您不妨事的,原本也无人,只是今日宴请的客人身份贵重,在下这才包了这两层,主要是怕打扰了客人。本就是在下做东,世子这间不妨也一并记在我这吧。”
此人口舌伶俐,表面说得是无需客气,其实又分明强调了自己有要事在身,这次帮忙也是冒着怠慢贵客的风险,最后又把喻青也抬到和贵客类似的地位上,于是一件小事就变成了有点分量的人情。
喻青并不在意,这种强贴上来的人情不还也无所谓。
这时,几人拥护着一名年轻公子从最里面走出来,陈文华便转身,殷切地抬手为那人引路。
喻青依稀看到那位“贵客”的身影轮廓,心下就觉出几分熟悉。
直至那人来到近前,才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还真是谢璟。
“景王殿下。”
谢璟看到雅间中的喻青,也微笑道:“又见面了。世子在此会友吗?”
闻朔自然知道京城出了个九殿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在他坐的方位看不见谢璟,甫一听到活的王爷就站在门口,便也恭恭敬敬地走上前问个好。
“在下闻朔,见过……殿、殿下。”闻朔的舌头突然打了个结。
谢璟一顿,这个男人他认识。
对方是喻青的一名友人,偶尔来宣北侯府找喻青。方才他在楼上只看到喻青的身影,闻朔靠前本就被遮挡,他也没注意究竟是何许人也。
想来二人不过两三面之缘,闻朔应该不会记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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