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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牵挂
裴棠依恍恍惚惚地走回院子,她魂不守舍的,都没有注意到秦诚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
直到听见秦诚唤她,她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挤出一抹笑来问他怎么了。
秦诚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皱眉问道:“你哭了。”
裴棠依垂下眼眸,抿唇不语。
秦诚走近他几步,想要抬手帮她擦拭泪珠,但似乎又觉得不妥,收回了手,道:“我想对你说,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依旧作数,我……”
“阿诚,”裴棠依轻声打断了他,抬眼望向秦诚依旧青涩的面容,少年人的心总是赤诚,她很感谢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也很感谢他对自己的情意。
“你也看到了,我与裴淮牵扯太多,轻易是断不开的了。而我对他……亦是有感情的,这一点我不能骗你。”
秦诚摇摇头,道:“我不介意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这与你心里有没有旁人并不相关。”
他咧嘴笑笑,眼眸浮着熠熠的光,“但是你也不用着急拒绝我,时日还长,我会等你的答复的。”
裴棠依道:“可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能耽误你。”
秦诚却道:“可我觉得,我既见了你,就再不会对旁的女子心动了。”
顶着秦诚真诚的目光,裴棠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番话。
秦诚与她之前遇到的男子都不一样,袁涟暴虐、方临怀虚伪,而他则热诚坦然,无论面对任何人都永远以一颗赤诚的心。
只是裴棠依也经历过几次男子的表白,知道面对心上人时女子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在面对秦诚时并不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更遑论羞怯了。
她很清楚自己对待秦诚是怎样的感情,而且她心里还始终放不下裴淮,牵挂着远赴战场的裴淮。
因此她不想再耽误秦诚,不想让他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这里。
可秦诚已然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无论裴棠依怎么说,他都不愿改变自己的心意。
好在没过多久,苏芙她们也回来了,也因此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交流。
傍晚的时候,苏芙偷偷将裴棠依拉到屋子里,问她今日和秦诚相处的情况如何。
裴棠依含糊了几句,算是暂时敷衍过去了。
之后几日,生活一切照旧。裴棠依白日会去画坊送画,或是在屋子里作画。等到夜晚的时候,午夜梦回之际,她也会一个恍惚,想到如今在外的裴淮,不知他有没有平安到达战场,能不能适应北方的天气,交战之时有没有受伤。
她还有许多话想要同他说,想要写信寄给他,却又无处可寄。
她心神不定,夜晚睡觉也睡不踏实,打算去道观里为裴淮祈福,顺便为他求个平安符。
可惜裴淮走得太过匆忙,不然她就能将求来的平安符送给他了。
这日,白云观内,裴棠依在仙殿内神前敬了三柱香,虔诚跪拜,在心底默念着,
“信女之兄裴淮,蒙受皇恩,奉旨出征,讨伐不臣,今已远赴边陲。沙场刀兵无眼,烽烟险厄丛生,信女五内焦灼,日夜难安。”
“惟祈天尊垂怜,诸真护佑:一佑裴淮身康体健,无病无灾,能挡锋镝之危;二佑裴淮神思清明,决策英明,能破敌军之阵;三佑裴淮旗开得胜,早奏凯歌,能立不世之功;四佑天军所向,仁义之师,得上天庇荫,减少杀伐,早日平息干戈,使天下重归太平。”
“信女愿在此斋诵经百遍,以为功德。并奉上香烛薄奠,惟表寸心。”[注]
她俯身叩首,神情满是庄重。
从仙殿走出来,她握紧手中为裴淮求来的平安符,贴在了胸口的位置,布料之下的那颗心脏正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正欲离开的时候,裴棠依忽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人戴着帷帽,面容看得并不清楚。但裴棠依与她认识十几年,还是将她认了出来。
裴棠依出声唤道:“是二姐姐吗?”
裴宛妙掩在帷帽下的面色一变,当即加快了步伐往一旁走去。
裴棠依想起裴淮曾说过的裴宛妙失踪一事,担心她是受到歹人胁迫,才不敢回应。于是忙上前拽着她的衣袖,道:“二姐姐,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
裴宛妙见躲不过去,拉着
裴棠依就到一旁无人的僻静处去。
裴棠依问道:“二姐姐,你怎么……”
裴宛妙急忙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道:“声音小些,想让所有人都发现吗?”
见裴棠依安静下来,裴宛妙才松开手,深深呼出一口气,神情焦急,“我好不容易找机会摆脱了那些人,你还想把他们吸引过来不成?”
裴棠依不敢再说话了,她打量着裴宛妙的衣着,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想来并不是如她所想遇到了歹人。
她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出什么事了?”
裴宛妙没好气道:“与你何干?”
裴棠依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裴宛妙看她一眼,道:“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鹌鹑,想说什么就直说。”
即使这么久没见,裴棠依还是有些怕她的,纠结一瞬后,开口说道:“你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可以同我说的,或者是回去裴府,你到底是裴府的嫡女,不会受委屈的。”
“你懂什么!”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裴宛妙脆弱的心灵,泪水从眼眶一颗一颗落下,双手不自觉地覆上小腹。
“若是我早知道他是那样的一个人,我就不会主动去勾他!还以为是多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没想到就是个疯子!”
裴宛妙压抑许久,不敢当着那人之面说的话,在此刻都畅快地倾诉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妄想摆脱裴府这个牢笼,却误入另一个牢笼。想要逃出这个牢笼,又错信了他人,把自己搞得这样一副见不得光的模样。
现在的她又算什么?有家回不去,还得日日留意不怕旁人看去了面容,每日被迫在那人身前虚与委蛇,承受着那人时不时的发疯和折腾。
裴棠依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是你的夫君吗?”
裴宛妙只是摇着头,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没多久,就见有一群布衣装扮,神色匆匆的男人往这边走来。看到他们,裴宛妙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也顾不上身旁的裴棠依了,戴好帷帽,快步往另一方向走去。
裴棠依目送着她慌忙离去的背影,而那群人好似也发现了她,朝她去的方向奔去。
想到刚才裴宛妙的异常反应,裴棠依的眉不由得微蹙。
再说另一边的裴宛妙,终究还是被那群人发现,带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裴宛妙又被送回熟悉的大殿,闻到熟悉的降真香气味,她疲倦地闭了闭眸。
再抬眼时,眸中水意消散,她扬起艳丽的笑容,一改方才的厌烦和痛苦,快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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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画着仙鹤展翅穿云的屏风后。
“陛下,我来了。”
*
距京城将近千里之外,裴淮带领援军一路马不停蹄,在昨日赶到了永平郡,在郡外与敌军展开一战,大胜。
是夜,军营内昏黄的烛光将男子的影子投在墙壁上,连日奔波,裴淮的面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身侧身披铁甲的副将正在同他商量着明日的战局,这名副将姓孙,原本并不服裴淮这位京城来的子弟,更是瞧他模样俊秀,并不认为他是领军作战的料。
白日一战时,裴淮下令只率八百名将士出战,当时孙副将极力反对,认为以八百人对抗敌军的数万人是必输之局。
可出乎孙副将意料的是,辽王赵克率领的敌军见只有八百名将士前来,起了疑心,怀疑是对方留有后手,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辽王赵克自幼便熟读兵法,曾代表大宁征战数场,打过多次胜战。
当年,他原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可惜,一次狩猎时,不慎从马上跌落,摔断了一条腿,自此与皇位无缘。
这些年,他远赴封地,韬光养晦,直到他的侄儿,即新帝登基,才慢慢显露了自己的野心。
他是领兵的一把好手,可擅者,疑心往往更重。
裴淮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又另派一支军队自敌军后方突袭,一把火烧毁了他们的军营,毁了他们的粮仓。
今日一战,赵克的军队损失惨重。
按道理来说,理应乘胜追击,可裴淮率兵自京城赶赴战场的这一路,将士们都未能好好休息。因此裴淮才不愿与敌军正面冲突,而采用偷袭的方法。
将士们经此一战已是精疲力尽,即使胜仗使他们士气大振,可也不适合再继续作战了。
而孙副将也因此对裴淮刮目相看,再不敢轻视这位京城来的年轻人,对他也生了几分敬佩之心。
商讨没过多久,孙副将见时辰不早,主动退出了营帐。
裴淮一人静静地坐在桌案前,一手撑额,一手揉着酸胀的眉心。
直到灯芯即将燃尽,烛光摇曳之时,他才起身走向床榻。
他还穿着作战时的银色铁甲,铁甲上还有一片已经凝固的血迹。他在床榻边,伸手卸下铁甲放置一旁,露出里面的一身绯红色衣袍来。
这件衣袍被他贴身穿着,今日一战,任何血污都未能沾染到,依旧干净整洁。
裴淮低头摩挲着布料上的浅淡花纹,仿佛能看到少女是如何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唇角微微上扬。
他与她遥隔千里,可思念却没有因为这遥远的距离减弱多少,反而与日俱增。
他在裴棠依身边安排了暗卫,名义上是保护她的安全,实则也是监视她。在他回来之前,若是再有像秦诚那般不自量力的人出现,那些暗卫自然清楚该做些什么。
只是……
要担心的还不仅仅是这个,裴淮并没有告诉裴棠依,他率兵出征一事是有人暗中谋划的结果,那人是谁他很清楚。
裴棠依留在京中,那人难保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若真的有事发生,暗卫也会把消息传到这边来,但到底鞭长莫及,他怕是无法及时赶到。
如今,只能尽量早些结束战争,赶回去见她。
裴淮缓缓阖上双目,绯色衣袍上还能隐约闻到裴棠依身上淡淡的清香,也只有闻到她的香味,他才能够安下心来。
他修长手上凸起的青筋轻微跳动着,今日他杀了太多人,血管里的血液仍在不住地躁动,一时未有平歇之势。
丝丝缕缕的香气飘入鼻尖,勉强压住了他此刻躁动的神经——
作者有话说:[注]里的内容是结合网络以及作者本人改编了些。
第52章 暗害
战场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入目之处皆是成堆的尸骨,血水流淌成河,萧瑟的风声就如同人的呜咽。
裴淮银色铁甲上沾满了血迹,他玉白的面容也被血色染红,不知是他的,还是旁人的。他手握长剑,剑剑直刺敌军的咽喉。
可他终究只有一人,抵不过四面袭来的敌军,他的肩膀被人用剑洞穿,他随即一剑上挑借力刺穿那人的胸膛。可随后又有一人高举长剑,朝他的咽喉刺去……
画面一转,裴淮浑身是血地躺在担架上,生死未定,被人紧急送往营帐内。
裴棠依从梦中惊醒,枕头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在梦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裴淮躺在榻上,面容苍白似纸,如同死人。
这一幕留在裴棠依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就好像,裴淮真的在她面前死去了一样。
裴棠依握紧脖颈处悬挂的平安符,默默祈祷着远方的裴淮平安。
可她心中依旧有不详的预感,隐约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这时,房
门被人砰砰敲响,周千焦急的声音传进来,“姑娘不好了!您快醒醒!”
裴棠依急忙下榻,上前去开门。周千进来后,道:“姑娘,裴府那边来人了,要带你回去。”
“为何,为何要抓我?”余光之中裴棠依看到了外面依旧黑漆漆的天空,就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即将要把人吞噬进去。
周千摇摇头,不愿同她多说,只是催着她快些离开。
裴棠依也知道此刻不是问话的好时机,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同周千往外去,把苏芙叫醒后三人匆忙离开了院子。
院外已经备好了马车,裴棠依先扶着苏芙坐上去后,自己也跳了上去。
车轮辘辘行驶过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明显。
裴棠依挑起车帘,回头望了眼住了几月的这座小院,夜色逐渐将小院的轮廓吞噬了。
她们逃离得匆忙,还未来得及与秦念她们说一声。可若是不逃,只怕还会连累了她们。
裴棠依压下内心的慌乱,抬手敲了敲车壁,低声问正在驾驶马车的周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千道:“他们是为了大少爷而来的。”
只简单的一句话,可裴棠依顿时就明白了。
裴严早就猜出裴淮和她的关系,故意在京城传播流言毁坏裴淮的名声。
而这次,便趁着裴淮出征之际,抓她回去。
裴棠依紧紧抓住车壁边缘,指尖因用力还有几分发白,声音在马车的颠簸中也有些发颤,“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们……不好!姑娘,你们抓紧了!”
剑刺之声穿风而过,原是裴严派出的人已经发现了她们,逼得周千不得不跳下马车与他们争斗。
裴淮布置下的暗卫也从暗色中跳出,抵抗那群人的袭击。
可裴严是有备而来,暗卫们人数不敌,终是败下阵来。
裴棠依和苏芙被带回到裴府,二人分别关进厢房内,门口由数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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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守着。
没过多久,裴严来了。
裴棠依低着头,没有看他。
裴严冷笑一声,开门见山道:“你此刻有两条路,一是在京中向百姓承认你与裴淮的关系,称是他诱.奸了你,你受他逼迫才做出此等罔顾人伦之事。我会给你一笔钱财,放你和你娘平安离开。”
裴棠依依旧没有动作,只是在听到裴淮说的那两个以后,肩膀颤抖了一下。
裴严道:“若是你不同意……你娘即刻就会死。”
裴棠依眼中渐渐蓄满了泪珠,咬了咬牙,抬起头来,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你为何要这样做?我哥哥正在战场浴血奋战,你凭什么这样对他!你除了用娘亲威胁我还会做什么?她到底也与你做过夫妻,当初也是你把持不住才强迫的她,不是吗?”
“闭嘴!”裴棠依的话深深刺痛了裴严的心,他抬手甩了裴棠依一巴掌,厉声道:“不识好歹,看来你不是想要眼睁睁看着你娘亲死了?”
说罢,他向外面的侍卫传令道:“将苏芙带过来!”
“不行……”裴棠依哽咽出声,“你不要杀她。”
“她是生是死,要看你啊,我的好女儿。”
裴严细目中含着冷意。
裴棠依瘫坐在地面上,强忍着眼眶中蓄满的泪水,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你说话可算数,我按你说的做后,你真的会让我和我娘离开吗?”
裴严颔首,“自然。”
裴棠依忍着心底对他强烈的恨意,自知现在不是同他硬碰硬的时候,她与娘亲都被困在这里,只能先稳住裴严。
思及此,裴棠依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我娘的安全。”
裴严慢条斯理地打量着裴棠依,似是在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有无说谎。
裴棠依按捺着内心浮起的恐惧,故作镇定地同裴严对视。
许久后,裴严才收回目光,道:“这是自然。”
裴严没在这里留太长的时间,她走后,裴棠依还是没忍住哭出声来。
她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女郎,从未经历过如此之事,心头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迫得她喘不过气。
她必须要先取得裴严的信任,让他相信自己果真会指认裴淮,好能暂且保住她和娘亲的命。
可之后呢?她又该怎么做?
她是绝不可能毁坏裴淮的名声的,而且她也知道,如今裴淮远在战场,无法为自己辩解。若是裴严借此机会,随便给裴淮安排些罪名,消息传至沙场,也会大大减弱将士们的士气。
无论为公为私,她都不敢让裴淮担上莫须有的罪名。
她蜷起双膝,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缓缓闭上了因哭泣而酸涩的眼眸。
不知何时落了雨,长夜在雨声淅沥中过去,阳光从狭窄的小窗照进来,裴棠依在阴影之下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际,她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立即警惕地起身,刚醒来的眼眸还有几分恍惚,她以手遮目,缓了片刻后才看清门外的来人。
“是清荷吗?”裴棠依语带迟疑。
来人虽与清荷模样有几分相似,可肤色却更为蜡黄,脸上还布满了斑点。
“姑娘,是我。”清荷的声音响起,裴棠依才确定了就是她。
二人才激动地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清荷哽咽道:“姑娘,你受委屈了。”
裴棠依摇摇头,低声问道:“你在府里还好吗?”
清荷自裴棠依离开后,便被安排到厨房做活,也正因如此,才得以借送饭的名字来见裴棠依。
清荷看了眼紧关着的房门,压低声音,在裴棠依耳边说道:“姑娘,我们把衣服换了,我替你留在这里,你快些走吧。”
裴棠依不假思索道:“这怎么能行,清荷,我不可能让你替我在这受苦。”
清荷摇摇头,“在我小的时候,在府里做活犯了错,原本是要被赶出去的,是苏姨娘救了我,让我在姑娘身边伺候,那是我便暗暗发誓,要用一生来报答你们。”
裴棠依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清荷,我知道你的心意,可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被人发现,你会没命的,我不能同意。”
无论清荷如何劝,裴棠依都没有同意。
清荷无法,道:“姑娘不想去见见苏姨娘吗?待会我也要去为她送饭。”
闻言,裴棠依沉默了。她内心忽地浮起一个想法,她记得昨日周千也被关了起来,她去找他,问清楚裴淮手下的暗卫如今在何处,或许能让他们来相救。
只是这样清荷就会陷入危险了。
裴棠依陷入了两难之境,清荷同她如姐妹一般,她绝不放心将清荷留在这里。
清荷似是猜出了她心里所想,青涩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轻声道:“姑娘放心,只要姑娘早些带人来救我,我就不会有事的。”
裴棠依心口酸涩异常,伸手抱住了清荷,“我会想办法找人来的,清荷,你相信我。”
许久后,紧闭的屋门再次被打开,守门的两个侍卫扫了一眼,见依旧是方才青色衣裙,面色蜡黄的婢女,没有多想放人离去了。
裴棠依始终低着头,直到彻底离开那两名侍卫的视线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据清荷所说,苏芙和周千被关在府邸西侧,需要穿过厅堂才能过去。
她快步往西侧赶去,即将经过前厅。裴严向来会在里面办事,她不免担心会被裴严发现。
她抬手扯下了几缕碎发挡在面前,尽量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又刻意佝偻着身子,让自己显得不起眼些,随后缓缓往正厅而去。
穿过长廊,裴棠依见正厅大门紧闭,门前竟是无一人看守,她内心忽起狐疑,犹豫了一刻后,调转步伐向正厅旁的窗户走去。
她压低身子,侧耳听着窗户内传来的动静。
里面人想来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裴棠依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几个音节,串联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她抿了抿唇,下定决心又将身子往前探了探。这回,倒是隐隐能听清里面人的声音了。
首先听到的是裴严的声音,“此次就是最好的机会,万不能错过。”
裴严对
面的暗卫似是回了句什么,声音太低听不甚清。
紧接着,裴严又道:“传信过去,想办法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最后死在战场上……”
“马革裹尸,我也算我为这个好儿子选了个最好的结局了。”
裴棠依猛地抬起头,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裴严他竟是……要杀了裴淮,让他死在战场上。
第53章 奔赴
和煦的暖风从身后吹过来,昨夜才下过一场雨,带着泥土湿润的气息,轻轻掀起裴棠依青绿色的衣袂。
她立在窗下,却感受不到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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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暖,只觉坠入冰窟,浑身上下都被刺骨的寒意所弥漫。
房间内的人还在说些什么,可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的此处,双腿就如灌了铅般的沉重。
她原本以为裴严是忌惮裴淮,才会抓她回来污蔑他。可没想到裴严是存了恶毒之心,既要毁了他的名,又要毁了他的身。
裴淮现在处于极为危险的境地,裴棠依只要一想到这,她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疼痛。
担忧和恐惧的情绪交织在心头,这些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该……如何是好?
如今二人远隔千里,她必须想办法让他知晓,让他早做防备才是。
可还不待她细想,长廊尽头就出现了一道人影,她想要躲避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裴棠依只好侧身于一边,俯身行礼。
裴景铄神情恹恹,边走着还边踢着脚下的碎石,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裴棠依。
裴棠依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偏偏裴景铄脚下的那块石子被他踢到了裴棠依的方向,砸中了她的小腿。
裴棠依抿抿唇,强忍着小腿处传来的疼痛,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裴景铄的注意力随着那块石头转移到了裴棠依的身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靠墙而立的婢女相貌平平,唯独衣裙下遮掩住的身形瞧着极为曼妙。
只是……从始至终她一直低着头,给人一种做贼心虚之感。而且她看似肤色蜡黄,可脖颈以下的皮肤却格外白皙。
裴景铄眯了眯眼,缓缓朝她走去。
“啪嗒”,脚步声响起,每一下都沉重地敲在裴棠依的心尖。
直到一双男人的玄色缎绣靴停在了她面前,裴景铄不容人质疑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
“少爷您有什么事吩咐奴吗?”裴棠依不敢抬头,刻意捏尖了嗓子回话。
裴景铄见状更觉可疑了,直接捏着裴棠依的下巴逼她抬起了头。
裴棠依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下意识地垂下眼眸,内心默默祈祷裴景铄认不出这样装扮的自己。
裴景铄眉头紧锁,隐约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熟悉,他微屈手指在她脸颊上抹了一把,随即露出了她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肤。
而裴景铄也认出了她,“裴棠依,怎会是你!”
裴棠依脸色发白,嗫嚅得说不出话来。
裴景铄锐利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你打扮成这副样子做什么?你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裴棠依闻言,意识到裴严所做的事他并不清楚,稍微放下心来,只要没被裴严发现,那一切就还有转机。
她勉强稳住心神,开口道:“我……我放心不下我之前的婢女,这次偷偷潜进来是想接她走的。”
她放软声线,目光中满是恳求,道:“我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恶意,还请您就当作并没有看到过我,放我走好么?”
“不行,”裴景铄想都未想就道:“这里是你这么好溜进来的?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这就带你去见父亲,看看父亲是何意?”
裴棠依垂在裙侧的指尖也不由得蜷缩了起来,“别……若裴阁老知道会杖责我的,他本就厌恶极了我和娘亲。”
裴景铄一顿,他与裴棠依到底做过十几年的兄妹,虽然向来都瞧不起她,但在初听闻裴棠依的身世暴露,被裴严狠狠责打过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裴棠依见裴景铄面色有所松动,连忙继续道:“我知道清荷的奴籍在此,我无法带她在外面生活,可至少想看她一眼,看看有没有因我的事受到牵连。”
裴景铄下意识地道:“父亲没有责罚她,她本就是一介婢女,哪有资格参与主子的事。”
裴棠依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立即回道:“知道她无事那我便放心了,我保证现在就离开,不会惊动任何人的。”
裴景铄犹豫了几瞬,终于松了口道:“那我要亲眼看你出府门。”
裴棠依无意识地咬了下唇瓣,若是跟裴景铄离开裴府,那她就没办法救出苏芙和周千他们了。
她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道:“你带我去见裴夫人可以吗?我有些话想同她说。”
裴景铄狐疑的目光看着她,“你有什么话想对我母亲说?”
裴棠依只摇头不语,裴景铄虽然内心觉得奇怪,但还是将她带到了姚巧云的院子。
姚巧云坐在厅内的圈椅上,身侧的嬷嬷正在为她揉着头。
听闻裴景铄来了,她才强打起精神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语气慈和,“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裴景铄在母亲面前,倒褪去些许往日的不羁和戾气,显得乖顺起来,“母亲,你看看那是谁?”
姚巧云顺着他所指看过去,先是一愣,随后面露惊讶。
裴棠依出声道:“夫人,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但不方便让旁人知晓。”
裴景铄有些恼,“为何我不能知道,你……”
“铄儿,你先出去。”姚巧云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又命侍奉的嬷嬷将他带出去。
此刻厅内便只剩姚巧云和裴棠依二人。
裴棠依微微抬眼,看到姚巧云眉眼间难掩疲惫,眼下也存有乌黑,她出声问道:“夫人,我听说最近裴宛妙失踪了,是么?”
姚巧云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你从何处听来的?你想做什么?”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裴棠依心稍定,道:“我知道她在何处。”
姚巧云攥着扶手的指尖有几分发白,“她在哪里?”
裴棠依不语,只一双盈盈秋眸沉默注视着姚巧云。
姚巧云意识到了什么,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裴棠依没有犹豫地道:“我想请您当作今日没有看见过我。”
姚巧云眸中闪过一抹微妙的情绪,“你想让我瞒着我夫君,你偷跑出来的事实,还想趁机救出你娘亲,是么?”
裴棠依一惊,道:“原来您知道了?”
姚巧云冷哼一声,“你胆子可真大,不怕我立即命人把你抓起来吗?”
“可您更关心您的女儿,不是么?”
闻言,姚巧云的眼眶有些泛红。她自认一双儿女中最对不起女儿,裴宛妙出生后没几年裴景铄就出生了,因此她将大多心力都放在儿子身上,而忽略女儿许多。
后来女儿未婚先孕,她又气又恼,她本就对女儿愧疚,才不得不答应下女儿的婚事。可现在女儿又生死未卜,她日夜心难安。
姚巧云通红的眼睛微微睁大,道:“你确定知道她在哪?”
裴棠依点点头,“我曾见过她一面。”
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可这普天之下能让裴宛妙如此畏惧的还能有谁呢?
姚巧云沉默片刻,“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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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裴棠依走后,姚巧云出神地盯着桌案上的茶盏出神,她回忆起了裴宛妙小时之事,那时裴宛妙才五岁,亲手斟了杯茶水端来给她,可恰在这时内室传来了儿子裴景铄的啼哭声,她连忙起身奔去,无意间打翻了裴宛妙沏的那杯茶。
往事历历在目,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可一碗水如何能端不平呢?
而
现在,她的女儿竟然是被那人夺去……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姚巧云捂着脸,内心诸多情绪交织,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愧疚。
片刻后,她抬起脸,眼眸中已不见泪意。她起身吩咐外面的婢女道:“备上参汤,去老爷那里。”
*
从姚巧云的住处离开后,裴棠依不敢再多做停留,先去找了周千,同样是以婢女送饭的方式进去。
周千虽然负伤,但对付几个侍卫还是绰绰有余,想办法打晕看守的侍从后,又救出了苏芙和清荷,带着一行人从裴淮的书房的一处暗室逃出了府。
出逃如此顺利,裴棠依若有所思地望了眼身后的裴府。
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周千打晕侍卫意欲赶往暗室之时,府兵已经察觉出了不妥,急忙去禀告裴严。
裴严的居室,姚巧云正候在外间,派人拦住了府兵,道:“老爷正在熟睡,有事稍后再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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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棠依一行人来到了裴淮位处京郊的那处宅院,周千也将裴淮留下的暗卫聚集于此。
裴棠依忙将裴严意图杀害裴淮一事说出,“我们必须快些让哥哥知道这件事,不然他在战场太危险了!”
暗卫立即站出来,说道:“我这就传信于少爷。”
裴棠依的声音与周千一同响起,“不可。”
周千有些诧异地看向裴棠依,示意她先说。
裴棠依道:“裴严在知道我跑出来以后,一定会监视着从京城传至北边的书信,此时传信极容易被发现。只怕信没有传过去,我们还会被再次抓回去。”
周千也道:“是啊,如今最好的是亲自赶去北方战场,见到大少爷。”
方才出声的暗卫又道:“我即刻带人去北方,亲自告诉少爷此事。”
周千道:“保险起见,我们先传密信过去,即使信被裴严发现也不会找到我们的踪迹。同时另派一队人赶赴北部,即使信在中途被拦截,我们还留有后路。”
这是最稳妥的一个法子了,可裴棠依听后始终面色沉重。
周千道:“姑娘,眼下你们最好离开京城,让暗卫保护着你们,暂且去往别处吧。”
裴棠依抬起眼,声音很轻,可话语落在几人耳中却仿佛重千斤,
“我同你们一起去北部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