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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烛光渡过陆湛高挺的鼻梁, 衬出一派清正神色。

话落在宋蝉耳朵里,她却不得不多想一层。

他才说过他对自己没有那些兴趣,现在却让她脱下外裳,又是什么意思?

明明心有别念, 还要作出正派模样, 嘴上说着自己不是那种人, 身体又行污秽之举。

这就没趣了。

纵他现在是高位,得依仗着他过生活,可也没有这般把人当猴耍的。

宋蝉面色一冷:“夜色深重,孤男寡女, 还请陆大人自重, 别再说这些话了。”

陆湛被这突然的严辞利语怔了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陆湛皱了眉:“宋蝉, 你还真是惯爱自作多情。”

“你以为我送你衣服, 让你穿过来见我是什么意思?”

宋蝉静默不语。

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要对她做上次没做完的事。

可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陆大人是正人君子, 我自然相信大人的品行。”她故意先将话堆满, 将他捧上去。

她来时为了掩人耳目,依旧和上次一样先和紫芙换了衣服, 扮作府中侍女到陆湛房里。

为了节省更衣时间,侍女的衣服样式都十分简单, 刻意减去了层层繁复的内裳里衣,只要解开腰上的系带便能褪去。

宋蝉纤指搭上腰间的蓝色束带, 犹豫片刻,还是缓缓解开。

外衣褪去,便露出了里面那件陆湛送来的皦玉色新衣。

这件新衣尺寸合宜,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禯纤得衷的身形。

只是胸口处的布料似乎有些太透了,甚至隐约可见其下那件赤芍小衣的颜色, 兜出饱满丰盈的弧度。

陆湛有一瞬的晃神,五感似乎也被敏锐地放大,只觉那夜她发梢的香气再次扑入鼻息。

那种熟悉的、将要失控的感觉再次袭来,陆湛微微移开目光,嗓音有些低沉。

“陆沣喜欢素净,诗会那天记得别穿这么艳的小衣。”

“大人,您让我接近大公子,可我实在不明白应该怎么做。”

“我会告诉你,不同的时候你需要做什么任务。”

陆湛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宋蝉。

“现在你的任务是,在诗会让陆沣对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之后,再让他心悦于你。”

*

从陆湛处回来,夜色已深了。

简单沐浴梳洗后,宋蝉躺在榻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陆湛说的话,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干脆爬起来,找到陆湛给的那本小册子,点了烛灯准备仔细研读。

这本书册装订得很是奇怪,小小一本册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外皮又特地用了牛皮绳个缠绕封起来。

灯下,宋蝉解开牛皮绳带,打开书册,专心从第一页开始读起来。

前面的几页是陆湛找人提前写好的诗篇,分别押了不同的文题。

这些日子在公府家塾里学习,宋蝉对如何评判一篇诗的好坏,也有了些基本的了解。

像这样只是描写风景,平铺直叙的诗句,都算不得上乘。

不过这样庸常的诗句,倒也符合纪家小姐的情况。

毕竟是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外来客,最多也就是读过些诗书,哪里会有闲情、有金钱供她钻研此道。

陆湛做事很周全,不仅只是让宋蝉背下这些诗句以充自己所作,更为她想好了之后的应对之策。

他特地差人仿了陆沣的笔迹,抄录了他的诗篇。

宋蝉再向后翻几页,纸上字迹婉转流畅、飘逸洒脱,仅从这笔画之间,都能感觉到此人高雅的才情。

她的指尖不自觉轻抚过那些字迹,只觉字里行间散发着如陆沣本人一般沉稳大气的气质。

就好像他本人站在了眼前。

见陆沣的第一面时,便觉得他为人妥帖,温和有礼,甚至对待府里的下人都素来温和宽容,总之见过陆沣的对他俱是赞扬。

像陆沣这样的人物,宋蝉其实是不敢肖想的。

她也不明白陆湛是哪来的信心,觉得陆沣会爱上她这样平凡的女子。

不过总归现在她以表小姐的身份住在国公府里,每日吃饱穿暖,还能够念书学知识,日子比从前好太多了。

陆湛既提了要求,她照做便是。

来日的事情,等来日再说。

书页上的字看进眼底,宋蝉渐渐感到困乏了。只是今晚在孙小娘与陆湛处各用了一顿晚膳,如今积在胃里不消化,一时倒也睡不着。

再向后都是些关于诗句撰写的典议,也不知这样深奥的东西,陆湛缘何临近诗会才递到她手中。

宋蝉打了个呵欠,指底快速翻动书页,直到最后一页,书页里忽然掉出一片藕红色的布料。

宋蝉拿起来瞧了瞧,瞬时红晕泛上耳尖。

竟是她上次不慎忘在陆湛房中的那件小衣。

*

每年京城的世家诗会都由名门轮流举办,今年正巧轮到了陆国公府。

陆沣身为长子,又是京中有名的诗人,陆国公将此事交由他手中操办。

为办好此次诗会,陆沣早在半年前就开始筹备。

诗会,虽美其名曰品诗选诗,实则暗藏玄机。

对于士郎们而言,这是一个绝佳的结交契机。在这风雅之境以诗会友,寻得志同道合之人,为日后的仕途、家业添砖加瓦。

而对女郎来说,这则是一个相看佳婿的绝好机会。

二房那边,赵小娘早在三月前便特为陆泠制了一身新装和首饰,就是要让她在这个日子独放异彩。

宋蝉的屋里也早早开始忙碌起来。

昨夜宋蝉睡得晚,今晨天还没亮,又被几个小丫头连拉带拽地攘了起来。

此刻坐在梳妆镜前,一派睡眼朦胧,看着镜中的自己的脸都变出了重影。

屋里最紧张的要数苏罗了。

她一向是伺候宋蝉妆容衣物的,今天这个场合,无疑也是对她手艺的“考验”。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开始试妆,依据不同的衣服,准备不同的妆容。

原先心中很有底气的,谁知道开宴前,忽然决定换了一套她从没见过的新衣服,简直是忽然乱了阵脚。

宋蝉原先没明白,陆湛为什么要让她换一件小衣。

直到今日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小衣上描绘的花纹都隐约能从领口透出来,骇得赶紧让桃松给她重新拿一件素色小衣。

长亭处,帷帐翻飞,诗会正酣,竹影摇曳间,仍见众人才情蓬勃,吟笑应和声不停。

将至晌午,府中仆从脚步轻盈,端上小食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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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吃食摆盘精巧,配以白玉雕花盘中,更添几分雅致。

“要是天天都有诗会就好了,现下手艺好甜食班子难请的很,府里这个还是上年提前定下的呢,给我盼得心焦坏了。”陆泠边将袖子卷起半截,边又拿了一块点心吃。

阿娘给她定做的衣裳好看归好看,就是太过繁重精致,行动起来属实不太方便。

余下的小娘子们大都端了素瓷盏品茶,少有陆泠这般大咧咧的。

宋蝉只笑了笑,放眼男宾席位处,则见一行人形色匆忙向陆沣耳语。

不多时,男席众人起身,口称贺词,只是人影交叠,一时看不出喜主是谁,也无从得知喜从何来。

“发生什么事了?”陆泠好奇地拉着宋蝉向热闹处看去。

宋蝉垫了垫脚尖,也只勉强能看见人群中,陆沣难以分辨是喜是忧的神情。

至于陆湛,他神色一如往日淡漠,仍旧坐于席间,端起茶盏品鉴。

他今日那身天青圆领袍,倒是衬得眉目疏冷,身形若玉竹,与往日着黑色劲装时的气质大不相同。

宋蝉悄然移了些位置,找了处更开阔的地方静望。

只见陆湛身边忽而又凑上几名少郎,看起来与他交情匪浅,谈笑之间竟惹得陆湛眉眼多了几分罕见的笑意。

没有让宋蝉猜太久,人群尽头便来了小厮亟亟通告。

小厮几乎是跑着来的,等站定在人前时,额头都沁密着一层汗。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便手高拱行礼,声音洪亮。

“圣上赐匾,请诸位赶紧先移步府前。”

这诗会办了十余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圣上赐匾的事,一时间议论声纷纷。

小厮领着众人向前厅走,又不忘提醒:“公爷已在前面候着了,宫里的吴总管也在,见匾如见圣上,还请诸位留意仪容,勿要懈怠。”

宋蝉再侧首时,男宾已离散殆尽,惟有陆湛不疾不徐跟在人后。

宋蝉想收回眼神,却无意与陆湛投来的眼神对上。

只是这一次,陆湛眸中浮上一层近乎张狂的锐意。

公府外,朱门大开,府前石狮子威风凛凛,众人依次按身份内外排开。

陆国公虽已耳顺之年,但因着今日开宴,特地束发俢髯,神色肃穆,身姿挺拔如松。

新帝登基,这是满朝第一块御匾,诗会众人与有荣焉,皆噤声垂首,静待圣恩。

宋蝉碍于亲疏尊卑,只落得侧后的位置,而陆湛便与府内一众男眷站在人群最前端。

宋蝉站在人群里,亦恭敬地垂下眸子。

只是她心中满是疑惑,怎得就这么巧,圣上竟挑了这样一个日子赐匾?还有陆湛刚才的那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不多时,铜锣开道之声渐响,只见一队宫闱内侍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的便是圣上身边,年高资深的吴总管吴总管。他手捧明黄锦缎包裹之物,步伐沉稳却透着几分张扬,显然深知今日所行之事的分量。

待临近府门,吴总管尖着嗓子高呼:“陆国公府接旨——”

声如利刃,划破长空。

陆国公率领身后众人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俯身,衣袂铺陈,如彩云伏地。

吴总管徐徐展开圣旨,宣读道:“陆国公一门,忠君爱国,世代相传,于朝堂之上屡建奇功,为朕分忧,为江山社稷之股肱。特赐‘勋裔良辅’牌匾一方,以彰其德,望尔等继续殚精竭虑,护我朝永固。钦此!”

言毕,身后小太监们两两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牌匾上的红绸。

那牌匾以金丝楠木制成,质地厚重,周边雕龙刻凤,栩栩如生,尽显皇家威严。

其上“勋裔良辅”四个大字,笔锋刚劲,金漆熠熠生辉,端的是御笔亲书,满含天子赞誉。

陆国公虽不知缘何得此殊荣,仍颤声感慕圣恩:“臣陆氏一门,承蒙圣恩浩荡,必肝脑涂地,不负陛下隆恩。”

语毕,起身之际,那吴总管却抢先一步,满脸堆笑,伸手虚扶着陆国公,嘴上说道:“陆国公快起,今日这份荣耀,可是您陆家挣来的,咱家不过是跑个腿,沾沾喜气。”

说话间,手指轻轻捻动,微微朝陆国公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不言而喻,是在讨要赏钱。

陆国公何等精明,立刻心领神会,侧身向身后管家低语几句。管家匆匆入府,不一会儿便捧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陆国公双手递上,笑道:“公公一路辛苦,些许心意,不成敬意。”

吴总管掂量了下荷包,脸上笑意更浓,眼角细纹都堆了起来,嘴里说着:“陆国公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收了赏钱,吴总管像是心情大好,目光扫过陆国公府众人,最后落在陆湛身上。

他别有深意地压声向陆晋道:“咱家赏钱不白拿,三公子在朝堂出力,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呐。”

陆国公心中一怔,微微欠身,谦逊道:“公公谬赞了,犬子能得皇上赏识,是他的福分。”

内廷的人领了赏钱便不再逗留,寒暄几句后仪仗便离了。

因的是天家赏赐,牌匾是由国公及诸位郎君过了手,再递给下人的。

众人转身的空隙,宋蝉才有机会瞥见国公陆晋的神态。

那种神态,宋蝉在花月楼时经常见到,是一种浮于表面的、虚伪的笑。

只是宋蝉不懂,这样的喜事儿,陆晋心中因何不悦。

很快便有人道明了。

女眷们虽低垂螓首,却难掩眼角喜色,相互交递着欣慰目光;年轻郎君们则昂首想要一窥御笔风姿。

人群中一位不知轻重的小郎君调笑道:“沧鸣兄,这样的喜事儿,你该设宴……”

话还没说完,便被身旁的人拉住袖口扯了扯,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

赐匾一事,看似是给国公府的,实则众人都明白,这是圣上褒奖陆湛审理了沈知培一案,但上至庙堂,下至坊间对于陆湛颇有争议。

陆府以诗文起家,长子陆沣最能继承家风,甚得陆晋喜爱,今朝诗会亦是属意陆沣操办,本意是想他在世家中立威,也为日后朝堂施展拳脚铺路。

而陆湛素日行的是抄家下狱之事,手掌翻覆间动辄便是几十人的性命,靠此拼来的荣光,实在不为陆晋认可。

陆晋深知,世子未定,就算是圣上也绕不过长幼之序,这手也无法名正言顺的伸到臣下的家事里。

只是今日赐匾一事,却几乎是要在众人面前摆明了,他皇上有意托举陆湛!

原是为了长子立的戏台,中间忽然唱了这样一出戏,所有风头倒全叫陆湛抢了去。

陆晋深吸一口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并未回应方才那位冒失的小郎君,只是向陆沣说了句:“圣上恩泽,当应高悬中堂内,你安排人办吧。”

陆沣还未应,原本站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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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外侧的陆湛先行上前一步。

“父亲,如此安排恐有不妥。”

陆湛唇角挂笑,与陆晋陆沣二人的沉冷脸色截然相反。

他伸手按住陆晋的胳膊,手背的青筋显出他是用了几分力气的。

陆晋看了他一眼,随后不着痕迹地挪开陆湛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因众人皆在场,不好发作,反要附上一副父慈子孝的容貌:“哦?那你的意思是?”

陆湛面上笑意未减,若不细看,绝无可能发现他眼底若寒潭的深冷。

“本朝第一块御匾,理应挂在府前,以显诚心。”

陆晋与陆沣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三弟此举恐怕太过招摇,还是依父亲的意思,悬于中堂的好。”

陆沣何尝不知圣上的意思?今日的风头被陆湛夺了,心中本就有些不悦,此刻见陆湛又有夸耀之意,便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陆湛扬了扬眉:“大哥此话差矣!圣上隆恩,新朝以来从未有先例,若咱们藏着掖着,反而辜负了圣意,恐怕圣上还会以为公府有所不满。”

“你……”

竟搬出圣上来压他,陆沣意欲再争。

众人未散,陆晋不欲在旁人面前跌了面子,乜了陆湛一眼后,开口道:“你都如此说了,便照你的意思办吧。”

陆国公又转向众人,领着大家重新进了府,欲将此事早些掠过。

人群渐散,唯有陆沣和陆湛站定不动。

宋蝉很想留在这里看看情况,但在陆芙的携带下,不得不往内院去了。

一阵冷风拂过,吹得二人衣角飘动。

“你满意了?”

陆沣首先发问。

他向来是温和如玉的模样,显少表露情绪的脸上,此刻竟也流露出几分愤然。

“大哥说什么呢,圣上恩赐,赏的是我陆家上下,我自然满意。”陆湛依旧笑着,“倒是大哥问这话,是对陆家不满,还是对圣上不满?”

“你心里清楚,莫要拿些冠冕堂皇的话堵我的嘴。”

陆沣眉头一挑,继续说道:“你强要将御匾悬于府门,只怕风吹日晒,更蹉跎了圣恩。”

“还是大哥细心,倒是点醒了我。”

陆湛微微眯起双眼。

“不如我明儿就去学描漆,御匾的字褪一点,我就描一点,每日褪我就每日描,每描一次圣上的恩情便在我心中多一分。”

说到一半,他抬手轻拍了拍陆沣的肩头。

“大哥既然如此担心蹉跎圣恩,不如我描的时候也叫上大哥一起好了。”

“哼!”陆沣气极,拂落肩头陆湛的手。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被陆湛话语围困,也不愿再同他争口舌。

“我只提醒你一句,年后开春我便要供职御史台,此乃圣上授意,你的千鹰司也在监察之列。”

陆沣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拂袖离了,陆湛则云淡风轻地抱起臂来,打量着怎么悬这块御匾。

*

诗会的第一个考题是“春日游园。”

依据情景赋诗,没有什么难度,几乎人人都能作得。

陆湛那边也是押对题目了。

宋蝉展开宣纸,提笔蘸了墨,按照前几日背诵好的诗句,一字不差地誊写了上去。

这些日子以来,陆芙督促着她下苦功夫练字。如今她的字虽算不得好,但也总算能上得了台面了。

半柱香后,侍女将众人的诗纸一并收集起来,打乱后重新叠好,放置在最中央的案台上。

陆国公、陆沣以及文坛中其他几名大家作为评章,分别审阅后批了分数。

不稍会,第一轮诗评的结果出来了。

不出所料,宋蝉的诗落选了,这轮榜首是王家的小娘子。

陆湛指挥侍从将牌匾挂在府门前,便折回了诗会。

小厮向他说了第一轮的结果,陆湛并不意外。

他原先便不指望宋蝉能在诗会上崭露头角。

诗词才学非一日之功,若宋蝉靠作诗引起陆沣注意,之后常常相处,总会有暴露的一天,此非长久之计。

他虽有万全之法,却更想看看宋蝉该凭借自己的本事,完成他布置下的第一个任务。

锣声又响,第二轮开始了。

这次的题目是咏竹。

竹乃君子之兆,素来为古今大家咏诵,可参照的诗句颇多。

但正因如此,想出新意反而困难。

宋蝉许久未曾落笔。

她偷偷瞧了一眼旁边李小娘子的诗,只看了前两句,便明白自己的那首,与她的实在是有差距。

宋蝉叹了一口气。

陆湛究竟怎么想的?今日的高门贵女多如繁花,各个都明艳非凡,简直是让人目不暇接。

而陆湛给她舞弊用的诗,都是这般平平淡淡,并不突出的,难道光凭打扮得俏艳些,便能让陆沣留意到她的样子?

既然毫无胜算,倒不如弃了。

宋蝉干脆直接在纸上画了一个叉,不参与这轮的评选了。

每一轮的冠首,都会由陆沣亲手送上奖礼。或是有其他优秀的诗,陆沣也会留意,多问几句是谁作的,与之浅谈几句。

只是眼看着已两轮过去了,最后一轮,宋蝉决定不能再这样草草敷衍了。

若是将事情办砸了,指不定陆湛还要怪她不懂变通。

最后一轮的考题是“燕子”。

这一题陆湛给她的册子上并未提及,宋蝉彻底没了指望。

宋蝉的目光始终紧锁在那根计时的刻香上。

眼见香柱顶端,一点橘红色的火苗逐渐舔舐着香身,香灰也在不知不觉间越积越长。

宋蝉的眉头也渐渐皱起,执笔的手在桌上无意识轻轻敲击起来,试图借此梳理混乱的思绪。

可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

身旁的小娘子已奋笔疾书起来,她却全然没有一点头绪。

“这可如何是好……”

随着香柱燃烧得愈发迅速,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可即便如此,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诗句。

那边的檐下,下人为陆湛端了椅子。

陆湛坐在阳光未及的阴凉里,捻起果脯,就着茶消磨时间。

让她一个花月楼的杂使丫头来参与诗会,属实是强人所难了些。

只看见香柱将要燃尽了,宋蝉才又抓起笔,匆匆在纸上扫了几下。

最后一点香灰落尽,她也将笔放下了。

陆湛的目光落在她香汗打湿的鬓角,静静地将宋蝉的神态举动收在眼底,轻笑了一声。

诗台上,侍女们已将最后一轮的诗篇收集好,交到了陆沣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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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正端坐在评章席上,神情一如之前专注,案台上那摞厚厚的诗稿,在他修长手指的翻动下,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他时而微微颔首肯定,时而轻蹙眉头,对每一首诗都细细品味、斟酌,再郑重地批下评语。

忽然,陆沣的动作猛地顿住,在众人的视线下,从诗稿中缓缓抽出一张纸。

他垂眸望着那张诗纸,动作凝滞了许久。

宋蝉在台下,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将才日光透过薄纸,隐约显现出纸上的内容。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的诗纸。

她轻轻攥紧袖底的帕子,目光紧紧落在陆沣的身上,跟随着他的行动而动。

只见陆沣的眉头紧紧皱起,扫了几眼便将诗纸放置一旁,接着批阅后面的诗作了。

宋蝉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果真还是赌输了,哪怕兵行险招,也过不了陆沣这一关。

本就实力不如旁人,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只是忽然,陆沣又重新将那张纸缓缓抽了回来。

像是生怕遗漏掉什么,将诗纸凑近眼前,细细查看。

陆沣站在台上,微风拂过,白衣掀起似云浪。

望着掌中的纸卷,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不一会儿,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唇边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陆沣将画作反向众人展示,问道:“这是谁作的?”

其余的评章已审完了诗卷,见陆沣对着这张纸凝望许久,同众人一起凑过来看他手中的诗作。

只是一看才觉荒诞。

这纸上哪有什么诗句?

只有水墨草草勾画的几笔线条,甚至就算是作为画,也只能算是小儿之作的水准。

众人不免议论起来。

原先陆沣并未在意这张“画作”,权当是想弃了这轮诗会的玩乐之作。

只是当他放下诗纸后,脑海中竟又浮现勾画了一遍,忍不住再将诗纸拿回来细看。

众人的诗作立,或些春暖燕飞,或借燕描叙相思之苦,更有诗中消解闺房苦寂之情。

虽有文采,立意也逃不过仿古的意象。

但这篇画作看似笔锋拙劣,毫无章法。

画内却绘了一只高门檐下燕,望向一墙之外的百姓辛苦劳作景象,绘尽世间冷暖。

竟跳出了窠臼,颇有心怀天下、济世安民的眼界。

却不知是哪位士郎所作,陆沣心有赞赏。

“是我作的。”

人群里,却有一道清泠女声响起。

第22章

众人如炬的注视中, 宋蝉缓缓走出来。

檐下坐着的陆湛也微微眯起眼,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那身皦玉色衣裙,行动间裙摆翩跹,如同一朵刚刚绽放的柔软莲花, 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陆沣看得有几分晃神。

这位纪表妹的眉眼本就像极韫仪, 偏偏韫仪也最爱穿身皦玉色衣裙。

片刻失神后, 陆沣很快收回神思。

“原来这画是纪妹妹作的。”

陆沣重新望向那副画,声音略带惋惜:“以画表情,情真意切,与诗题亦有所通。只可惜此次诗会最基本的要求便是作诗, 纵然妹妹这画别有情致, 也没有办法参选了。”

若说纪婵与韫仪最大的差别,恐怕就是韫仪素以诗文见长, 也正是因于此, 当初两人一见如故, 极为投机。

而这位纪表妹恐怕不擅诗文, 才会想要另辟蹊径。

不过她的机灵聪慧,与那份心系民生的情志, 倒是又与韫仪一般了。

宋蝉只是笑了笑:“我原先就是抱着向诸位学习的心思来参加诗会的,并不在意能不能得个好名次, 表哥不必担心。”

她本来也只是想让陆沣能记住她,如今看来,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陆沣微微颔首,望向宋蝉的目光中不觉多了几分欣赏。

无人关注到的檐下角落,陆湛缓缓站起身,凝视着二人的身影,眸底流转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光。

*

三轮诗会的榜首又进行了一轮诗赛, 最终决出胜负。

王小娘子以些微的优势胜过了刘家的二公子,成为了历年来第一位在诗会上夺魁的女子。

陆国公陆晋也开了府库,择了几件珍宝作为彩头为大家助兴,大多人兴致更加高涨起来。

待诗会落幕,众人移步至摆满珍馐美馔的宴席之处用膳。

曲水流觞,席间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宾客们纷纷入席,推杯换盏间,又不免继续吟诗作对。

陆沣身为诗会的操办者,正于首席之位相陪宾客,自是不便推辞,连着饮下几杯满盏。

只是当他抬起眼,目光所及之处,却未能寻到陆湛身影。

想必这位三弟,正在府外规划他的光耀。

另一旁,陆泠坐在女席间,正硬拉着陆芙和宋蝉玩游戏,倒不是真为了那些彩头,只是少女心气,做什么都要争个第一。

宋蝉自然没有那些心思,她一心只想着陆湛今日给她安排的任务,于是时不时抬眸往陆沣那里看去,想择个合适的时机,再与陆沣多说上几句话。

“你做什么呢,心不在焉的。”陆泠轻轻拽了宋蝉的袖子,颇有些埋怨。

“我贪吃了几口酒,眼下倒有些发晕了。”

宋蝉找了个托词,想借此抽出身来,离开席间。

“罢了罢了,你快去旁歇着吧!陆芙,你来陪我玩。”

陆泠不由分说,伸手将坐在另边的陆芙拽来过来。

宋蝉得赦,自然抽出身来往外面人少处走去。挑起垂下的帷幔,她隐约看到正席处,因饮酒过量面色微微涨红的陆沣。

陆沣确实醉了,连起身都要仆人搀扶,只是他摆了摆手,兀自一人往后院绕去。

众人都在对诗作乐,无人在意这二人的离席。

宋蝉心思一动,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于是也紧循着陆沣的方向,跟了过去。

在行动之前,宋蝉先于一侧亭松了挡风的外袍,又将发上斜钗刻意松了一些。

只是宋蝉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都被远在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陆湛尽收眼底。

陆湛的眼中多了几分玩意,仿佛在看自己的猎物去诱捕另一只猎物。

陆沣一路踉踉跄跄,不知行了多久。

他向来不擅饮酒,也不喜这些浊物。

若非今日心中实在苦闷,也断然不会失态,早早退场。

原本他供职于国子监,虽权势不盛,但生为公府长子,又有父亲撑腰,日子倒也安稳。

只是新帝登基,忽而起用陆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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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武将,有意放轻文臣地位,局势一时间不甚明朗。

此局势下,已非他一人能左右。

他不得不去向父亲开口,希望父亲在圣人面前为他谋求一个实权,调离国子监这样的闲职。

否是,他只怕再这样下去,世子之位愈发岌岌可危。

宋蝉穿过园中拱门后,见陆沣倚在树旁,低眉垂首兀自叹息着。

四下无人,宋蝉轻轻闭上眼,吸了几口气,试图抚平内心的紧张与愧疚。

饶是知道这一步迟早要迈出,但陆沣为人良善,对弟妹们又颇为照顾,她到底是觉得自己太过无耻了些。

然而这念头也不过留了片刻,宋蝉便觉得无耻的另有其人。

她也不过是保命的无奈之举而已,只期盼陆湛还有几分良心,日后别再要求自己做太过火的事情便好了。

犹豫了一会,宋蝉还是壮着胆子迎了上去,她有意将脚下的落叶踩得作响。

“是谁?”陆沣强撑着眼皮循声望去,或许是酒意来袭,眼前一切变得模糊而朦胧。

他又用力睁了一下眼,顿觉天地虚幻,心中大喜大骇,一时无措,眼前人竟是——

“仪儿……”

陆湛着一身天蓝衣袍,融于竹林后。借高处地势而站,将一切尽收眼底,饶有兴趣地观赏着陆沣的失态。

陆沣言语含糊,宋蝉并未听真切他唤的是什么。

只是见陆沣眼神朦胧,便知陆沣是上钩了。她真不知陆湛从哪里搜罗来这些门道技法,竟真哄得陆沣信了。

按照陆湛的计划,宋蝉理应哄得陆沣对她有所动作,或是再近亲昵。

只是宋蝉并不知他们兄弟之间当种种嫌隙,又或许是不忍趁着陆沣失意醉酒时,趁虚而入将他戏耍。

宋蝉迟迟没有更近一步。

陆沣却勉强地撑起身子,想要向宋蝉走近。

刚要上前,宋蝉轻声开口打住了他:“表哥怎么在这里?”

陆沣的动作被打断,引得远处的陆湛皱眉。

“是纪妹妹啊……”

宋蝉的一声“表哥”,唤回了陆沣的心神,也看清了来人并非高韫仪。

陆沣为自己解围似地笑了笑,随即止住上前的脚步。

实在太像了。

陆沣垂下眼,甚至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不知这是上苍对他的眷顾还是嘲弄,眼前女子的这张脸,在此刻,真是像极了她。

出乎陆沣的意料,宋蝉并未躲开,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微风吹动。

宋蝉的发髻有些松了,垂下的碎发轻缓随着风拂动起来,总是无意地拂过她瓷白的面颊。或许是酒意侵袭,陆沣在一瞬,竟有些不该生出的念头。

若再有一次,他不允许她嫁做人妇。

“表妹何故这样盯着我?”

许是两人长得太过相近,陆沣下意识的想在宋蝉面前维持体面。

宋蝉长久的注视本就不合礼数,她并未执意如此,只是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气氛反倒生出些许暧昧。

宋蝉知晓故事的走向,只任由这些暧昧生长。

“只是觉得表哥今日有些累了。”

或许是他昏了头,也或许是他支撑嫡长身份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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