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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 在命令我?”
上方发话的存在从未听过这样荒唐的问句,偏偏江秉烛的神态又无比自然。他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无知的人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 是多么伟大的存在。
祂的年岁比这座京城还要古老, 是巅峰的權力凝聚而成的神明。
从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皇帝登基封禅,祂便存于世间。每一名新登基的皇帝、每一座建立起的皇城、乃至于庸碌众生的每一声俯首叩拜,最终都会化为祂的一部分, 让他越发超然、越发不可动摇。
祂便是真正的皇權。
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祂, 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破祂立下的規则。
祂并不曾直接回答江秉烛的问题, 只是高高在上的,缓缓降下一道連天地都要为之震颤的威压。
“既见本尊,为何不跪?”
江秉烛:“……?”
他叹了口气。
他就说,京城这种地方最无聊了,亂七八糟的規矩一大堆,烦人得很。
但既然对方非要这么说,他也不是不能回应一下。
江秉烛想着,随手打了个響指。
这一点动静在当前的环境下微弱得几不可闻。
但下一刻, 天穹间忽然翻涌起某种难以名状的巨大力量,祂比皇權更恐怖、比人类的历史更悠远,顷刻间, 天上的云层便被这无形的力量压得四散开来, 一道金色的龍型影子被生生从云端击落,直直坠入行宮!
皇權的化身形如幽帝龍袍上所绣的五爪金龍,巨大的身躯跌落下来, 压塌了雅致的亭台楼阁, 在行宮精心安排的园林上, 制造出狰狞的痕迹。
“轰隆隆”的巨響覆蓋了整座行宮, 但这还不够。那股无形的力量继续压着诡龍的身躯向下,祂的头大半陷进土里,整个诡倒在江秉烛脚下,姿态正像是在对着他俯首称臣。
“如你所愿。”江秉烛说。
既然诡龙对于人类繁複的规矩有着这么奇怪的喜好,那就只好满足祂了。
可惜,祂现在看起来并没有感恩的意思。
诡龙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但反应过来后,身上金光大绽,立刻摆脱了那股无形力量的束缚!
祂张开嘴,吐出几个古老晦涩的字眼。
整个京城都在同一时刻回应祂的话语,京城四角亮起冲天的光芒!
虚幻的金光变做一道道字符,它们連在一起,如同鎖链般,带着万钧之力层层下压,要将江秉烛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蔑视皇权的家夥永远镇在地底。
那道由皇权织就的鎖链罗网压下来,江秉烛站在原地没动,他甚至躲都懒得躲一下。
金光在距离他身邊还有一丈时,忽然像是撞上了一道无形的深渊。字符溃散,锁链消融,京城中大盛的金光被不知名的阴影缠上,发了狂似的向远处逃逸,可是却没能摆脱黑影的追赶,顷刻间被它吞噬,消散得无影无踪。
皇权加诸于此间的意志,或許能令幽帝这样的帝王提心吊胆,能让万万千千的平凡众生无法抬头。它是不可违逆的律令,任何违抗者,只有死路一条。
可它命令不了江秉烛、更束缚不了他。
因为——
人类的规则,从来无法号令一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至高神明!
江秉烛抬起手,诡龙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颈间那块月牙型的逆鳞被一股力量用力拉扯。
祂不斷挣扎,巨大的身躯在行宮的土地上翻滚出深深的沟壑,龙尾在空中亂扫,撞倒了一片朱红色的宫墙。
江秉烛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那块逆鳞被他硬生生隔空拔了下来!
龙血飞溅。
江秉烛站得离诡龙不远,金色的血液覆蓋了他的小半张脸。
行宫重归黑暗,龙血顺着少年白皙的脸庞向下滑落,散发出的金芒却无法盖过他眼瞳之中诡异的猩红光芒。
江秉烛一言未发,他看着不斷挣扎的诡龙,脑海中一些久远的记忆渐渐浮现。
诡龙的力量,已经很接近于从神,在这个诡气稀薄的世界里,即便说祂是真神,大约也不会有人反驳。
或許就是因为这些相似的点,才让他想起很多位故人。
从初代的光与火之神开始,到后来的命运之神、腐烂之神……
“你们临死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差别。”江秉烛轻声说。
哪怕这些家夥的权柄各不相同,可是它们连死前的想法都一模一样,有着令人非常熟悉的恨意与无能狂怒。
诡龙已经死了,鉴于江秉烛对祂并没有别的安排,他把祂複生的可能也清除得干干静静。
只不过……
江秉烛垂眼,看着诡龙临死前,向与他合作过的人类传达的最后一条消息,心念一动,抹去了最后几个字。
他又想了想,解除了冤魂们身上的限制,从行宫的废墟中,拎出来一团乱糟糟的人形,扔到冤魂们面前。
“他还活着,”江秉烛简短地说,“要做什么,你们自己決定。”
墙也塌了,门也倒了,幽帝还剩一口气,冤魂们虽然快消散了,但是能做的事情还挺多的。
冤魂们已经给出了他相当意外,但又挺满意的答案,江秉烛没有那么在乎結果,将剩下的选择交到了冤魂们的手里。
他说完,看见眼前的冤魂们对着他,又深深地拜了下去。因为这个动作,他们的身体又变得透明了一点。
不论是诡异还是冤魂,这里的存在要遵守的规矩,未免都有点太多了,江秉烛想。
想看的看到了,该打的也打了,他正要从记忆空间里退出去,欣赏行宫里还没被毁的那些建筑,忽然动作一顿。
江秉烛转过身,毫不意外地,看见周夜阑拿着另一条五彩斑斓的鱼,等在自己的身后。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行宫的废墟外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越发真实。阡陌向远延伸,两道出现了繁华的街市、小巷、茶楼。整个记忆的空间里,不再只有深夜行宫的死寂,也出现了一些喧哗人声,车水马龙。
这里毕竟是京城,出了鬼气森森的行宫,在不实行宵禁的时候,即使到了夜半,街上也總有行人。
果然还是术业有专攻啊,江秉烛有点感慨。就算动用权柄,他也无法凭空创造出这么生动又热闹的画面。
让他弄一些千奇百怪的诡异生物大概是可以的。
但人类……他總是不太理解。
他有时候,也不太懂周夜阑。
“为什么?”江秉烛问。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周夜阑一邊将手里的金鱼交给他,一边笑了笑,“有时候,我希望世上多一些美好的結局。”
在他们身后,手持金簪的冤魂们,再次将幽帝杀死在他的行宫之中。他死时极为狼狈,满头满脸都是泥土和血,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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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冤魂们本来应该消散的身影,却在此时奇迹般地重新凝实。他们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不再是尸体一般的青白,而有了活人一样的血色与脉络。
他们感受到,沉寂已久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再次响起……
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冤魂。
那位离宫的妃子的记忆自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容许他们以自己的身份,继续曾经中断的生活。
这比他们所能想到的任何结局,都要更加幸福。
冤魂们,不,那些行宫中的幸存者们又一次向江秉烛拜了下来。
他们曾经对幽帝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却没有一次比这次更加真心实意。
“不用这么麻烦,”江秉烛实在是替他们觉得有点累,“做几道菜就行了。”
听京城的人说,有很多宫宴菜都失传了,要是能在这里尝尝,倒是个不错的事。
宫人中的御厨们当即大喜过望。
江秉烛安排好自己的零食,又看向周夜阑:“你这么恶趣味的家伙,原来也喜欢这种结局。”
“一点小爱好,”周夜阑斯文地说,“不值得深究。”
江秉烛半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
京城,王家。
王家当今的掌权人站在祠堂里,脸色晦暗不明。
他的表情很少有如此凝重的时刻,直到另外两道虚影也出现在王家祠堂里时,也未曾好转。
京城三大世家的掌权人齐聚一堂,按理说,他们此时此刻的话语、做出的決定,可以决定着整个世界未来的走向。
但他们三人沉默许久,谁也没有率先发言。
直到半柱香都快燃尽,才有人开口道:“我派人确认过,确实出岔子了。”
“皇权的化身被人杀了,没有复生的可能。”
这对于与祂结契,维系着京城地位的三大世家而言,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况且,那可是接近于神的存在啊!
一定是有人暗中作乱,并且为此筹谋多时。三大世家的掌权者们不约而同地想。
他们一定要找出这件事背后的人,及早清除那些可怕的威胁!
而皇权化身临死之前,确实也给他们留下了一条讯息——
“犯上作乱者,江……”
信息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种要紧的时候,还写前面几个字做什么!
现在好了,有用的只有一个字。
三大世家的掌权者们简直要无语了,只能对着仅剩的那个“江”字反复研究。
江,江什么?
紧接着,他们立刻想到,京城之中确实有着江姓的家族。
近年来声望日隆,在各方面都展现出不小的野心。
第62章
随着复生的冤魂们一个一个走出幽帝的行宮, 那片記忆的世界逐渐在他们身后散去。
江秉烛看着周夜闌,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的学生们已经从皇权化身施加的影响中苏醒了过来, 一切都和进入記忆世界前一模一样。
司律手中捧着那个离宮妃嬪留下的盒子——他们原先用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将它打开, 但现在,盒子复杂的夹层却自动弹了出来。
木盒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支金色的掛件, 形状恰如江秉烛最后递回给宮裝女子的金簪, 只不过要小上很多, 很适合适合做手机掛坠之类的小裝饰。
但不管是A班还是京城的学生们,都对金银珠宝司空见惯。真正引起他们注意的,是那枚金簪上浓鬱的异能气息。
时家尔用自己的能力“审判之眼”探查了一下,那支金簪竟然是接近于S级的特殊物品,可以在必要时召唤出一定數量的冤魂,替使用者进行战斗。
由于金簪的威力在时家尔的异能之上,他没办法看到具体的數值,但想来应该很高。接近于S级的特殊物品, 只要使用得当,是可以发挥出不逊于神选者水准的效果的!
其他人虽然没有时家尔的能力,但也感受到金簪的不凡。
许思恒就站在司律不远处, 伸手便想拿走这样的物品。但金簪挂件却像是有灵性一样避开了他的手, 从木盒里飘了出来,然后在江秉烛眼前,輕輕晃了两下。
这東西竟然自己择主了!
许思恒想起江秉烛给宮装女子递金簪的一幕, 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 颇为嫉妒地转向司律:“我記得, 那个簪子是他从你手里拿过来的。”
“你当时可真是失策, 凭着它,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在特级考核里拿到不错的名次吧。”
另有几个京城的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当时递簪子的是自己,现在那簪子就归他们了!在他们手里,这样稀罕的物品總能比在江秉烛这种异能低微的家伙手里,发挥出更高的作用。
真是暴殄天物。
空气中浮动着一种微妙的情绪,司律抿起嘴,轻轻摇了摇头。
A班的学生看见金簪认主,已经跑过去恭喜江秉烛,因为他以后有防身的東西而感到放心了。江秉烛虽然话不多,但是偶尔回答了两句。
司律听着他的声音,總觉得……和进入記忆世界之前,自己曾经听到的那个摆弄一切的声音格外相似。
也正是因此,在江秉烛来要金簪时,他不敢有一刻推脱。
只看江秉烛如今的异能,他确实平平无奇。可是,真会有一个普通人的声音,和神秘的存在如此相似吗?
况且,司律非常确定,自己捡到金簪时,那只是个普通的饰品,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它之所以会出现在盒中主动认主,中间一定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就像他现在也已经想不起来,记忆空间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才突然散去,只记得冤魂们似乎得到了不错的结局。
……是因为江秉烛么?
司律探究地侧过耳,听着A班学生的交谈。
但A班那边,黎双白已经若有若无地将幽帝行宫中的一切变化推到了江秉烛身边那位周顾问的身上。
周顾问在京城炙手可热,没人会质疑他的异能,如果是他出手改变了什么,这很合乎情理。
可司律總是觉得,黎双白的话说得很刻意,像在强调什么,又像在帮人——帮江秉烛撇清什么。
A班这群人和江秉烛之间的关系、周顾问和江秉烛之间的关系……着实让司律感到困惑。
他想,周夜闌性情难以捉摸,唯独对有趣的异能很感兴趣,这在京城不是秘密。这两天里,这位顾问和江秉烛之间过分熟悉的关系在京城也传得很开。
如果江秉烛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他到底靠着什么,和周夜闌有了这么好的关系?
正想着,他们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强光手电的光照亮幽暗的树林,京城中枢局的异能者全副武装,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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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学生们的存在时,他们显然愣了一下,然后说明来意。
“江家二少爷报案,说幽帝行宫中出现詭异事件,他的很多同学被困在里面。他受了很嚴重的伤,现在正在异能医院救治,但和我们交代了,务必要尽快前来救援。”
为首的异能者说完,不禁想起江亦宁被送入急诊室时奄奄一息,却仍然心系自己同学的样子,被这名少年的同学情谊深深感动着。
但面前的学生们却大部分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们还记得,在记忆空间里时,江亦宁是怎么突然发难,抢走玉牌自己离开的。
因为他身上有着冤魂的气息,他们其实不能确定那样的举动究竟是江亦宁的本意,还是他被某个冤魂影响而造成的。
可黎双白等被冤魂替换的学生说过,他们其实并不是被妃嬪的冤魂带走,而是被幽帝冤魂选中,骤然带到一处宫殿之中捆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在查阅资料后,他们反而发现,幽帝行宫中的许多嫔妃都是被强行带进来的。她们的父母亲担心自家孩子在暴君手下的日子,终日以泪洗面,最后鬱郁而终的不在少数。
那些妃嫔宫人们将他们困在鬼打墙里,是想叫他们远离幽帝的宫殿。而所谓的替换,也只是試图模拟出陪伴的效果,防止其它人因为同伴的离开,陷入和他们父母同样的悲剧之中。
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因为他们成了冤魂,行事手段和常人不太一样,因而看起来十分吓人。
可江亦宁那边,却说自己从行宫逃出来后,受了很重的伤……
这可不像被冤魂替换了的表现!
学生们没有言明,但心底多少有了一些判断。
京城中枢局看见他们的反应,觉得有点奇怪,但更重要的,显然是知道行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学生们简要讲了事情经过,正想请后面的周夜闌替他们补全最后的一段内容,一回头,才发现江秉烛和周夜阑都不在原地了。
只有金祈安无奈地解释:“小江说,他和周顾问去吃顿夜宵,就先离开了。”
——
江秉烛和周夜阑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
行宫附近,一处人迹罕至的胡同里,两人的身型緩緩浮现在夜色之中。
江秉烛手里仍然拎着那条新的金鱼,这时却不再摆弄了,他只是稍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的金发男人:“你记得的,究竟是什么?”
周夜阑失笑:“你竟然是会在意记忆的人吗?”
“因为是你的记忆,”江秉烛说。
周夜阑无奈:“你总是这么直白……烛。”
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这样称呼过面前的人,在詭异世界最高的山脊上,在世界之外的深渊里。
那只是一些很细碎的片段,但他们曾经筹划过世上最疯狂、最离经叛道、最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而一切的开端,是先知预言之中,那个将弑神的篡夺者站在他的面前。
那人有双红色的瞳孔,像是血又像是火焰,在黑暗里有种特别的明亮。
和现在一模一样。
周夜阑静了片刻,说:“我记得很多我们一起杀过的家伙,那是些很有意思的故事。你如果有兴趣,我也可以讲给你。”
和江秉烛不同,他一直对自己的记忆很警惕,就像人类总喜欢从过往的事情中总结经验一样。
周夜阑知道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所以一直穿梭在各个位面之间,寻找那些还活着的知情者,从他们嘴里拼凑出当年的事情。
有时他也会想,若是那段记忆还在,说不定他能更早地认出江秉烛,想起他漂亮的小蛇一样的眼睛,懒散的笑、以及那些偶尔流露的、柔软得几乎不可察觉的情绪,而不只是某些记忆中,那个遥远得不可触及的模糊影子。
但当江秉烛站在他面前,慢悠悠地“好”了一声时,他忽然觉得,有没有过往的记忆,或许也没那么重要。
“这是些很长的故事,”周夜阑说,“你不是要带我去吃夜宵吗,到了那里,我慢慢讲给你听。”
他说着,见少年手机上一晃一晃的金鱼吊坠,继而想起了什么,俯下身,把冤魂们送给江秉烛的金簪也和小鱼系在了一起。
吊坠被晚风吹动,轻轻地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秉烛垂眼看着那枚金簪:“所以,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他不懂人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周夜阑,他这种人心恶意之中诞生出的诡异,怎么想也不像是会为了人类的情感而动摇的存在。
他们之间素来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这种地方,却忽然出现了分歧。
江秉烛甚至有点不适应。
“人类总说,活着是生命的本能,但是愿意为了更崇高的东西赴死,是一种更珍贵的勇气,”周夜阑说。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继续道:“即便是我……偶尔也会有欣赏这些的时候。”
好吧。
江秉烛想,他觉得周夜阑还是和自己了解中的有些不同。
他们并肩走出幽暗的小巷,在京城的街道中一直向东走,没过多久,便看见一家小院。
院子有些年头了,但是门口挂着的牌匾很新,上面写着“試营业”三个大字。
这家“試营业”酒樓就是进城这一个月以来异军突起的新饭店,从主厨到经理,没有一个是京城人熟悉的名字。只是听说,那位红发的骑士费尔南多是他们背后的靠山。
这个背景放在卧虎藏龙的京城,算不上过硬。但试营业酒樓做得每一道菜都味道很好,汇聚了大江南北的美食,不到一个月,便在京城火得一塌糊涂,没有任何人能与之争锋。
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网上的预约早就拍到了半年之后,一顿晚宴的位置千金难求。现如今,京城的权贵们都把能在试营业吃到一顿饭,当作相当高的荣誉。
江秉烛和周夜阑溜达过来时,试营业酒樓门口,刚好有两辆豪車缓缓停下。
司机拉开車门,请出了车中的贵客。
为首那位踩着恨天高,珠光宝气的阔太太,正是嚴清嘉。在她身旁的,就是她的丈夫江盛,他们的长子江知衍紧随其后。
江家三人面带微笑,同不远处另一辆车上走下来的许家夫妇打了招呼。
试营业酒楼中,恰逢其时地有服务生确认了预定,出来迎接他们。
“清嘉,还是你有手段,”许家夫妇满面春风地走了上来,“我听说,陆家人之前都没订到这里的位置,你们江家,果然是要飞黄腾达了。”
“过奖了,”严清嘉掩着嘴,优雅地笑了笑,“这家酒楼能接待您这样的客人,才是蓬荜生辉。”
许家夫妇高傲地点了点头,余光忽然看见酒楼前一金一黑的两个身影。
“这里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许家夫妇不悦地微微皱眉,“那两个人是谁?竟然连预定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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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懂,败坏我们的雅兴。”
严清嘉附和了一声,刚要差遣服务生去把那两个人打发走,忽然借着灯光看清了江秉烛的脸。
而他身边那位,赫然便是周顾问!
顺着他的目光,江盛和江知衍也发现了两人的存在。
对于江秉烛竟然和周顾问这样的神秘高手交好,江家人在意外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欣慰。
只不过……他们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多少对江秉烛待客的方式产生了不满——连功课都不事先做好,带着周顾问白跑一趟,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还好,今天他们在场。
江盛对长子使了个眼色,江知衍便走上前去,同江秉烛与周夜阑打了个招呼。然后,他转向这位尚未被家族承认的弟弟。
“秉烛,”他彬彬有礼地笑着,语调中却带上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批判意味,“这家酒楼的预约制度极为严格,不会允许客人直接进去用餐,你带周顾问来这里,实在欠些考量。”
“好在我和父母亲提前定了位置,你这次可以请周顾问同我们一起。但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再发生第二回。”
他摆起大哥的做派,声音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等着听周夜阑讲故事的江秉烛:“?”
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江家下线和小烛掉马进行时.jpg
第63章
江知衍一番话说完, 还没等江秉烛回答,便转向了服務生,傲慢道:“这二位等下会和我们一起用餐, 多出来的花销, 全部记我账上就好。”
显然,他完全没有想过,会从江秉烛那边得到任何否定的答复。
在他看来, 江秉烛的作派还是和乡下人一模一样, 对京城中的规矩没有任何了解。如果不是恰好碰到自己, 他根本没有进入试營業酒樓吃饭的机会。
只是这个弟弟确实不太懂事,自己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也没有任何感恩的表现。即使他现在和周顧问关係很好,但不加以维係,这样悬殊的友谊也没有办法长远。
江秉烛不用看,都能感受到这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奇怪的自信气息——有点儿像行宫里的幽帝冤魂,尽管,江知衍并没有龙椅可以坐。
如此普通, 但又如此自信。
好奇怪,难道人类有什么较为隐秘的遗传机制是他不知道的嗎?
江秉烛陷入思索时,试營業酒樓的服務生先回绝了江知衍。
“抱歉, ”他一板一眼地说, “您预订的是六人桌。”
江知衍:“那就升级成包间,这点事,也要我教你去做嗎?”
服務生:“抱歉, 我们的包间已经预订满了。”
“这不是问题, ”江知衍说, “问问那些预订到包间的客人有没有转讓的意願, 江家出得起更高的价钱。”
服務生:“抱歉,这不合规矩。”
江知衍有点头疼了:“你老板呢?讓他出来跟我谈。”
“抱歉……”
江知衍抓狂地打断他:“你除了抱歉,还会说点别的吗?”
“抱歉,不会了,先生。”服务生说。
江知衍:“……”
这家店的人绝对脑子有毛病,算了,姑且先不计较。
他和服务生的对话,到底有点跌份。好在江秉烛一如既往地在神游,不像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对话。
江知衍尴尬地朝周夜阑笑了笑,正要说点什么,忽然看见江秉烛拉着人走上前,似乎要和服务生攀谈。
他不冷不热地出言提醒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里的人一点都不会变通,我看——”
话音未落,那个说话特别人机,一直只会“抱歉”的服务生突然往前走了两步。
他紧紧盯着江秉烛,生怕一眨眼就看错了什么似的,非常谨慎地开口:“請问,您是江秉烛吗?”
江秉烛“嗯”了一声,简短道:“两个人的位置,还有吗?”
“有的有的,”服务生连连点头,“这就有人带您过去。”
这话刚说完没几秒,立刻有一名衣冠楚楚,品级看着显然比服务生高的西装男子出现在门口,热情地把江秉烛和周夜阑迎了进去。
目睹了一切的江知衍:“……?”
他不悦地拦住不停往三人离开方向望过去的服务生:“不是说里面没有位置吗,他们没有预订,怎么还能进去?”
服务生——从至高神殿被选拔来执行秘密任务的異能者安迪,这才回过神来。
能够通过阿德萊亞大人的选拔,来到这个人类位面,安迪一直感到十分荣幸。
他不仅在这段时间里,清除了一些蛰伏在这里的旧神余孽,也遵照至高神大人的安排,学习了很好的廚艺。尽管一开始不明所以,但安迪很快发现,对食材与火候的精准掌握,令他在異能的控制上有了更深的心得。这样练习下来不到一个月,他便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新一个等阶的门槛!
至高神大人果然深思熟虑,对他们的每一个安排都有着值得深究的用意!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異能与死亡相关,这导致他烧出来的菜大多不太适合普通的人类与異能者食用。
无奈之下,在人类客户较多的时候,安迪只能站在门口做服务生。
但他谨记着神殿骑士长的教诲——不论什么情况,在人类位面遇到一名叫“江秉烛”的学生时,一定要给予他最优渥的待遇,就像阿德萊亞大人亲至一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骑士长在说“如阿德莱亚大人亲至”这几个字时,听起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但安迪是一名优秀的神殿法师,一眼就认出了传说中的江秉烛。
神殿的安排,他当然不好对江知衍讲,一板一眼地对江知衍说:“江先生和他的同伴去的是本酒樓的vip包厢,不对外开放预约。”
江秉烛,vip包厢……?
江知衍简直不能把这两个词联係到一起。
他那个乡下认回来的,不学无术的弟弟,什么时候能当vip了!而且还是在试營業酒樓这种难以预约的地方!
江知衍骄傲地过去,又带着一肚子问号,回到了江家夫妇面前。
他们两人早先便看到江秉烛与周夜阑的动向,心里已经有了些揣测:“怎么,周顧问有事,不方便和我们一起用餐?”
他们现在还以为酒楼是因为周夜阑的原因,才连带着对江秉烛有优待。
但江知衍看得清楚,那个服务生全程都没看周夜阑一眼,完完全全是冲着江秉烛一个人!
江知衍忽然觉得,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有很多不为自己所知的地方。
比如,他和周夜阑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在试营業酒楼有VIP包厢的名额,怎么还能和克莱登学院的那群人,有着不错的关系……?
江秉烛从小在渔村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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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历明明平平无奇,要不然,江知衍也不会向来对他不假辞色。
早知道,或许在刚把江秉烛接回江家时,他们就該拿出更亲近的态度。
江知衍心中千回百转,还在想怎么和江秉烛修复关系时,兜里的手机忽然接连震动了几下。
他拿出手机,草草扫了一眼,脸色忽然巨变——江亦宁出事了!
半个多小时前,江亦宁先是因为在幽帝行宫附近遇到詭异进了医院,又因为不明原因,被中枢局的人转到了特殊病房——那地方虽然被称作病房,但一般都是些被怀疑与詭异事件有重大关联的人才会去的地方。
病人醒后,是要接受中枢局的盘问的。
这本来就很不寻常,更何况,这样的转院流程总是要通知家属的。可中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江家却没收到一点消息!
幽帝行宫里发生了什么,江亦宁又做了什么?!
同样的消息,江氏夫妇显然也受到了。
严清嘉担忧得连請来的许氏夫妇都暂时放在了一旁:“小宁是个很优秀的孩子,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要去见中枢局的人一面。”
江盛却拦住了她:“现在情况不明,你即便去了,也未必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我先让人探探消息,到时有任何需要的材料,立刻叫人递交上去。”
被这桩事一闹,江知衍也没空想更多关于江秉烛的事情。
但是在试营业酒楼的位置已经约好,他们和许家人来这里,也有一桩生意要商谈,都到了这里,实在不方便离开。
江家人一顿饭吃得火烧火燎,如坐针毡,试营业酒楼的vip包厢里,江秉烛倒是点好了几道糖水,和周夜阑面对面而坐。
不得不说,这里的食物做得确实好吃,已经得到了很多人类大廚的真传。
江秉烛在酒楼买了个青花瓷鱼缸,新找回来的那尾鱼在其中不安地游来游去,听着周夜阑讲的故事,好几次差点儿从鱼缸里蹦出来。
鱼的动静太大,江秉烛若有所思道:“可能是太孤独了。”
他把其它几条鱼放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江秉烛说话时,鱼刚好又跳到了空中,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没调整好落水的姿勢,险些翻起白肚皮。
“有道理,”周夜阑斯文有礼地说,“好在,它们很快就会重聚了。”
江秉烛也深有同感。
阿德莱亚从神殿派来了相当一部分人手,会定期向他汇报旧神余孽的动向。
在和旧日从神们会面之后,汇报中的内容也增加了许多。他们试图以潜藏在这里的先知为媒介,继而对祂侍奉的神明造成影响。
然而想要制造出威胁到一位至高神明的攻击,需要的布置是巨大的。大多数旧日从神仍然不願意冒太大风险,与昔日的敌人合作,离开自己的藏身地。
但是,不论有再多考量,他们也很难拒绝自己所信仰的神明的召唤。
江秉烛算了算自己金鱼离开的时间,到了现在,随着又一位“同伴”被抓走,它们应該会下定新的决心了。
“你放心,”周夜阑屈起手指,敲了敲那个鱼缸,“祂们会如你所愿的。”
江秉烛看了这家伙一眼,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在抓鱼的时候干了些什么阴险的事。
“到时候,你就有新的故事和我讲了,”他悠然总结道。
总体而言,江秉烛对这个晚上极为满意。除了周夜阑的故事,他还在试营业酒楼里,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因为离得很近,对于这里信徒们的祈祷似的碎碎念,也非常清楚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包括但不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