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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班的学生们怎么也不明白,那些可怖的詭异到底为什么要降临在他们这个并不值得关注的小世界。
高天之上,那些令人心惊胆戰的能量还在迫近。
他们被迫停留在了原地,忽然之间,视线所及之处,却看到了几條漂浮在空中的……魚?
那些魚的颜色鲜艳,飘扬的大尾巴和魚鳍上点缀着华美的光彩,比世界上的一切宝石都更惹人注目。
这样的鱼只看一眼,就知道绝对不是凡品,甚至可以让人为之忽略“鱼为什么能在空气里游泳”这些违反物理与生物常识的问题。
但为什么……金祈安和时间兄弟心头,忽然冒出一模一样的疑惑。
这些鱼为什么会和江秉烛向他们展示过的金鱼,长得有点相似?
不论怎么说,就算世界要毁灭了,他们班柔柔弱弱又过分善良的普通人小江,也养不到这种鱼吧!
他们还有許多疑问亟待解决,可旧日的从神却没有留给他们任何时间。
先知那边的他们暂时不愿去碰,但他们以真身降临这个位面,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目的!
自某一刻起,从神们不约而同地调转了方向,朝着特定的地点而去。
——祂们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信奉的神灵的召唤!
这个时候,祂们如果能及时赶到,必然可以为神明的复苏助力。
但不巧的是,周围的异教徒太多了。在只有先知作为敌人时,祂们可以联手,但在复活各自的神明这件事上,祂们永远不可能达成一致。
哪怕一句话也没说、一点交流也没有进行,从神们依旧迅速地决定了自己的行动方略,一边与缠斗过成千上万年的老相识继续纠缠,一边向神发出信号的地方逼近。
祂们都想成为第一个接触到自己神灵、并将之复活的人。
而在这种时候,任何一点微小的力量,都有可能成为关键的助力。
这附近几座城市里,所有强大的诡异生物早先都被祂们吸干了,剩下的,也就只有被传送到温泉山庄来的异能者们。
掌握不同权柄的从神们一言不发,却同时开始自人类身上,汲取自己想要的力量。
不久前发生在诡异生物身上的事情,在人类异能者身上开始重演。
那一刻,他们再也无法站立,全部跌倒在地,连简单的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意识马上便要消弭——
“不好意思。”
一个懒散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整个过程。
虽然嘴上说着敬语,但声音的主人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满满的全是敷衍。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可以自由行动吗!
被困的异能者们身体不受控的战栗更厉害了,只能拼尽全力睁大眼睛,试图透过水雾,看清来人的身影。
从那片雾气中,一个高挑而单薄的少年走了出来。
伴随着他的步伐,许多巨型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从天上落了下来,在地上疯狂地扭曲着,挣扎的样子和之前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江秉烛懒散地向前走,在他脚下,某个长条状的诡异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他却跟完全没听见一样,踩着旧日的从神,像是在踩一块放久了、落满灰尘的老地毯。
一片寂静之中,江秉烛走到A班几名学生面前,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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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看见我的金鱼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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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江秉烛?
站在他们面前的, 是江秉烛?!
A班学生几乎没有听到他后面的问题,全都愣愣地盯着来人。
除了那双由漆黑转变为深红的眼睛外,江秉烛和他们印象中的没有任何區别。包括懒洋洋的声音、对什么都不大上心的态度, 还有身上微弱得接近没有的異能。
可、可是……
A班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狠狠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时,江秉烛还是站在他们面前。
看着学生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他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一次, 江秉烛甚至都没能从这些人类的心声中得到有效信息, 只是听见自己的名字在他们脑海里不停地循环。
A班的学生覺得自己的cpu都要被烧干了, 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余力去想任何其它事情。
他们呆呆地看着江秉烛,直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感受不到对方的異能,并不止有“他太弱小了”这一个可能。
江秉烛脚下,那团深灰色的、凝聚着浓郁阴森气息的影子上,暗红的、血一样的觸肢不斷延伸出去,试图向远方攀爬。
不久前, A班学生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中见到了类似的光芒闪过,他们知道那些血红的觸肢里蕴藏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在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他们下意識提醒道:“小心——”
他们话音未落, 江秉烛脚尖轻轻往前踢了一下, 一条条蔓延出去的红色触肢便全部斷掉了。方才仿佛还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从神在地上打了个滚,“嘎”了一声,发出痛苦的叫喊。
而不远处, 其它跌落的家伙们抖得像是筛糠, 在溫泉山庄本就湿润的地面上溅起一層層水花。
和几秒钟之前A班学生见到的那些深不可测的存在, 简直不像是一个东西。
半晌没得到回複, 江秉烛叹了口气,重複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你们见到我的金魚了吗?尾巴很大,很漂亮的。”
A班学生:“……”
这种时候还那么在意金魚,这確实是他们認识的那个江秉烛。
他们刚想要回答,却发现之前那几条在空中悬浮的特殊金魚不知什么时候便消失不见了。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行动又極为敏捷,在那样令人震惊的場面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以说,江秉烛一直在找的,根本不是正常的金魚吧!
仿佛听见了他们在想什么,江秉烛抬起头,認真強调道:“是正常的金鱼哦。”
“它们只是有点不乖而已。”
他说完,金红色的火焰以他为圆心,毫无征兆地开始燃烧。
传说之中的神焰沿着溫泉山庄大大小小的幽径向远方奔涌,流入群山之间,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沉睡多年的死寂的火山群,为这座已经被京城遗忘的山庄镀上了最后的辉煌。
可是,那本應灼烧万物的火焰所经过的地方,溫度却没有升高半分,更没有引燃任何草木。如果忽视那些顷刻间便在焰火下化为飞灰的从神,那静静燃烧的火焰竟然是溫柔的,化作一张沉默的、不可挣脱的天罗地网,将整片山脉拥入怀中。
在光与火之间,江秉烛本就白皙的皮肤被映出一点接近透明的、玉石般的质感。可是那样明亮的火焰也不曾照亮他的黑发,低马尾垂在颈侧,将火光中少年的眉眼衬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妖異。
不远处,先知的视野里,全部是曾经属于祂的神明的金红色的光芒。祂的瞳孔几乎被这样鲜明的颜色填满了,唯有中间余出一个小小的黑点,属于那个“少年”单薄的影子。
祂感受得到,自己借助这处温泉获得的短暂的力量已经消失了,祂具象化出的神殿更是早在烛现身后就被祂摧毁。
可是现在,祂的记忆仍然回到了近千年前,篡夺者出现的那一刻。祂最想回到的、最想做出改变的那一刻——
然后,祂被火光吞没了。
视野黯淡下去的最后一秒,先知看见几尾漂亮得不真实的鱼惊慌地向远方游去,而祂在它们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力量。
在它们试图找到火焰的缝隙,跑得更远前,一抹凝聚了人心恶念的影子配合着神焰恰到好处地出现,彻底封锁了所有金鱼的退路。
——
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不久前,大多数权贵还坐在看台上,欣赏着今年的参赛者们,并对他们應对诡異时的手段做出点评。
可随着几道气息的降临,他们不仅和参赛者们失去了一切联系,那些异能稍微排得上号的异能者们,也一起跟着消失在原地,留下一群惊慌失措的人,对当前的情况两眼一抹黑。
各种各样的噩耗像雪花一样,传进他们的耳朵。
京城中,和他们结有契约的那些強大诡异生物全部死了。
那些世家中,积威深重的“老祖宗”们也一个接一个地被害。
直到温泉山庄所在的那片山脉上,燃烧起令人心悸的熊熊火焰时,那几道恐怖的气息突兀地消失,剩下的人才有空思考这一切。
他们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诡异降临的前兆——或者诡异降临已经开始了一部分,但是又被什么人所阻止了。
但对他们这些京城人来说,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不好。
长期生活在京城的人,不仅知道诡异的存在,还大部分都是异能者。这让他们的地位相当超然,看其它外城區那些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就像高维生物俯视着低微生物一样。
就算有些外城区的人天赋异禀,他们也没有多年以来的家族积累,没有家族中那些可以为他们保驾护航的神选者们,不论再怎么努力,都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生活。
但是现在,他们日常所仰仗的强大存在全都不在了,他们引以为傲的积累随着那場火被燃烧殆尽。
或许不能继续维持他们的超然地位,这是比世界毁灭,所有人一起死掉更糟糕的结局。
剩下的人们当即开始重新计算家族的力量,不知道在这样的巨变之后,自己的地位会不会就此跌落。
而这个时候,得知温泉山庄里有数目不小的异能者幸存,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没有一点迟疑,京城中的人立刻派出剩下的一切力量去温泉山庄接应。
出乎意料的是,那里的路况比他们想象得好了不少,尽管那金红色的火焰仍然没有任何减弱的趋势,但除了覆盖着地面的厚厚一层灰烬外,这里并没有太多被毁坏的痕迹。
幸存的异能者们聚集在温泉山庄门口,只不过,人群的分布有点奇怪。
一小撮人站在离大门较远的地方,用一种僵直的姿势站立着,每一个都双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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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神呆滞,似乎受到了重大打击,sn值狂掉。他们倒是还能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就是有点呆,而且在看到某个方向时,表情总是不太正常。
大概……是什么后遗症?
黎双白一边拉着江秉烛,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赵一清他们。
“我想再向至高神大人祈禱一次,”他说,“祂比我想象得更加伟大、更加仁慈。只是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回报这样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
黎双白认得那些包围了整座山的金色火焰。
那是神焰,光与火之神所掌控的能力,也是至高神的代表之一。
黎双白不敢那么自大地认为是自己的祈禱让至高神降临在这里,这其中一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涉及到高位存在之间的博弈。
可是他看得清楚,那么强大的神焰都不曾对这个世界的周边造成一丝一毫伤害,这本身就说明了许多事情。
至高神大人確实和其它所有旧日的神明都不一样。
江秉烛:“?”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温泉山庄下方的自然之神还没有彻底死去,但已经很虚弱了。在找到鱼之后,他还有些事情想要亲口问祂。
如果动静太大,他怕那家伙当场死了,万一复活之后,能力就没那么有效了,对自己来说还更麻烦。
但这些解释起来,也挺费心的。江秉烛还在看着周夜阑和他手里拎着的几条鱼,闻言怔了怔:“要不,你给他买点鱼饲料?”
“小江,”黎双白认真地指正,“尽管大人物们似乎都对养鱼有一些偏好,但至高神大人一定有着更高级的品味和乐趣!对了,大领主和希格尔德那些存在的命令如果叫你感到为难,或许你也可以试着向至高神大人祈祷。”
他说完,赵一清和金祈安等人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出现了一种很难以形容的表情。
连黎双白这样擅于观察细节的人,都没从那么复杂的面部活动中读出必要的信息,这无疑让他的担忧更上一层楼,去联系那些前来支援的京城人们,向他们寻求医疗援助。
在过去的路上,他偶然碰到了江亦宁。
这位在京城风云一时的江家二少爷这时灰头土脸,身上極其狼狈,状态近乎疯癫,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祂、祂不是真的……”
“祂不是江秉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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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黎雙白脚步微顿。
他調查过江秉烛, 知道了他的身世,便也明白了为什么在之前的相处中,江亦寧總对江秉烛有着莫名的在意, 和较为明显的敌意。
因此, 黎雙白本来并不怎么在意江亦寧的话。看这人的状态,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些精神上的治疗才对。
在见識了江亦寧的所作所为之后,黎雙白对他并没什么好感, 但此时江亦寧一直在念叨江秉烛的名字, 很可能会对小江造成不好的影响。
京城遭遇了巨變, 之后各方势力很可能要经历大洗牌。黎雙白不知道江家会走向何方、江秉烛会有怎么样的未来,但他希望,对于小江有负面影响的事情可以越少越好。
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因此,黎双白暂时停了下来,好心地请来几位医务人员,让他们帮江亦宁进行检查。
但医生还没过来,身旁的人忽然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泛着红血丝的双目盯着他。
“你是不是知道!”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黎双白不明白江亦宁突然在说什么。
对方的神色介乎于疯狂与崩溃之间, 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们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才对他那么热情,对吧?不然, 他在你们学校怎么会过得好好的, 怎么会让我没有一点机会!”
江亦宁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分不清自己是在懊恼还是在后悔。
事到如今,就算还不能确认那个“江秉烛”的身份, 他也知道, 什么先知、什么光与火之神和祂比起来, 完全都不值一提。
可惜他之前从未想到过, 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回来的土包子会有那么超然的力量。而更不幸的是,江秉烛被江家送到了第二城去上学。不然,在日常的接触中,他一定可以发现那些异样,改做一个最贴心、最懂事的弟弟。
到那时,一切都会不同。
江亦宁想着,甚至又生出了愤恨。对江家夫妇、对先知、还有对和江秉烛做了同学的所有A班学生。
“你在说小江?”黎双白这下明白一部分了,江亦宁在说的,应当是江秉烛真少爷的身份。
于是他蹲下来,目光平视着江亦宁:“小江是个很好的人,善良、英勇而聪慧,想和他做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需要任何额外的筹码。”
“有些时候,我自己还会后悔。成为异能者后,我们都太傲慢了,”黎双白慢慢地说,“自以为能解决一切,打着为普通人好的名义,掩饰自己过分的优越感。我们也做过一些……很不友善的事情。我很感谢小江,遇到他后,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问题。而这一切,都和你所说的身份无关。”
善良、英勇……?
江亦宁听着黎双白的形容词,实在不能把它们和任何一个江秉烛联系到一起。
他觉得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的,显然只是托词。
黎双白这个人,还有A班的那些学生太虛伪了,到这个份上,竟然还在伪裝。
“你别得意!”江亦宁惡狠狠地说,“今天你自以为成功了,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下场?”
“看看他的那些……那些‘鱼’吧!”
他话没说完,医生们已经来了。对于这位江家二少爷的精神状况,表示十足的担忧。
黎双白目送着他们离开,本来要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脑子里却翻来覆去地重播着江亦宁刚刚的话。
他的理性对那句话的内容并不在意,可不知是直觉,还是什么别的東西,让他不停地想着这些,就像个要命的提示一样。
或许……是小江的鱼有什么问题?黎双白想。
毕竟江秉烛的身边,实在是出现过太多诡异了。如果他的鱼其实是什么神秘的诡异生物伪裝而成,黎双白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而产生波澜了。
他想着,快速为其它的A班学生们请到医生。他们受到的精神损傷确实很重,尽管都有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还是被医生不由分说地推走了。
黎双白正要寻找江秉烛,向他询问一些鱼的细節,找了一圈,才发现小江同学已经不在原地了。
“在找烛?”一个溫文尔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黎双白转过身,看见周夜闌得体到挑不出任何错处的脸。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这位周顾问的金发还是十分妥帖,就像江秉烛今天梳着的低马尾一样,显然也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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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打理过的。
“是的,”黎双白说,“您没有和小江一起吗?”
自从周夜闌和江秉烛表明他们认识以来,他发现这两个人總是待在一起,并且很有旁若无人的感觉——江秉烛看起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周顾问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
溫泉山庄的危机刚刚过去,周顾问却没有和小江一起行动,这也太罕见了。
周夜闌深深往远方看了一眼,和那种堪称复杂的眼神不同的是,他的语調听起来竟然很平靜。
“他有自己的问题需要得到解答。”
“那您呢?”
“我么?”周夜闌轻笑了一声,垂下眼,俯视着手中鱼缸里那几条焦躁游着的鱼。
他屈起指節,隔着玻璃敲了敲。
他曾经,确实想要找到许多问题的答案。
从苏醒的那一天起,周夜阑就知道,他的记忆出过问题,少了很多部分。
他毕竟是人心惡念中诞生的诡异,和江秉烛不同,对于过去的经历,天然地多在意几分。
于是,周夜阑游历在各个位面之间,结交人類也结交诡异,渐渐地也拼凑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少了点记忆——因为他死过一次。
可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几乎并不存在。
周夜阑尚未获得神格,但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正确的评估。那些从神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面对着掌握着单一权柄的正神,他也有一战之力。
他是怎么死的,他为什么会死,这两个问题困扰了周夜阑相当长一段时间。
他为此进行了更努力的追溯,去过更多地方、和更多高位存在进行“交流”,可无论如何,他也回忆不起当时的细节,最终所能看到的,只有一个模糊而飘渺的背影,属于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青年。
自己是为了他而死的……?
周夜阑难以置信。
他知道,人類中会出现这样的行为,其中的一些,被视为伟大而难以复刻的牺牲。但周夜阑对一切相关词汇敬谢不敏,他只是有伪装好人的爱好,但这不意味着,他真的想拥有人類那些所谓的“美好品德”。
如果一个人心恶意中诞生的诡异真的为所谓的爱与勇气而死,那实在是太荒谬的一件事了。
周夜阑不需要睡眠,也不会有梦的存在。但是从那以后,那个模糊而不真切的影子总是在他闭上眼时出现,他们之间距离遥远,每次周夜阑想要拉住他时,影子都会在他的触碰下碎裂。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周夜阑迫切地需要答案。
他一定要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得是有正神级别的人向他下咒,他才会昏头成那样吧!
他在这个人类世界,发现了一些旧日神明的信徒们活动的痕迹,跟着追逐过来,打算从他们身上,获得想要的信息。
但在那之前的一个雨夜,他在第二城的昏黄小巷里,遇见一个在街边摊买小鱼干的少年。
他有着和梦里那个轮廓相似的背影,周夜阑一眼就认出了他,撑着伞走了过去。
周夜阑向前伸出手,问:“初次见面,方便认识一下吗?”
黑发的少年抬眼看向他,深色的瞳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猩红——在他梦里的那个背影,就該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砰,砰砰。”
雨点落在伞上,周夜阑听见有什么東西,跟着雨声一起跳动。
——
“滴答。”
露水顺着下垂的叶片向下坠落,落在江秉烛的肩膀上。
他走在溫泉山庄的大理石板路上,道路两侧的金红色神焰靜静燃烧着。已经沉寂了很多年的山庄因为这一次的诡异事件突然又来了很多很多人,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依稀有几分当年的风采。
“这是你想要的吗?”江秉烛问。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很苍老的、虛弱的声音在空中回答:“我很感激您让我活到现在,大人。”
“但这里不該是这样的。”
江秉烛转过头,看着那个行将就木的“自然之神”。
这个世界曾经最接近于神的存在,能够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在他看来,实在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祂有那样的力量,完全可以控制人类,让他们真的把自己送上神坛。这样一来,祂也不会因为后来自然受到的损傷,而變得越来越虚弱。
但是自然之神不愿意那样做,于是迎来了自己的衰微。经年累月之下,祂的执念和有着相似情感的温泉山庄融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了又一个吃人的诡异。
即使从头到尾,祂从未有过伤害人类的本心。可执念形成的诡异早已不受祂的控制。
用人类的视角看,这一定是桩悲剧。
或许是因为祂太有人性了,江秉烛不懂自然之神的行为逻辑。所幸他来找祂,也不是为了理解对方。
他打了个响指,中央温泉中仅剩的泉水升起来,里面蕴藏着自然之神的最后一点力量。
江秉烛正要伸手触碰那汪泉水,在旁边虚弱得要死的自然之神忽然开口。
在见识过江秉烛真正的威压后,祂直到现在还在止不住地发抖,此时的声音,却像是一种感叹。
“大人……原来您也会做出这样,让人不解的事情啊。”
江秉烛一言不发地看着祂。
自然之神说:“您掌控着世间一切已知的、未知的权柄,可以通晓世间万物,重塑每个世界,回到任何一个您想要回到的时间……”
“可是您却要到这里,使用我微末的力量。”
“方便而已。”江秉烛说。
他找回了自己所有的鱼,现在本该心情不错,可是和这个将死的自然之神的谈话,莫名让他觉得烦躁。
“您这么说,那一定是如此了……”自然之神说。
祂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回顾自己作为最接近神明的存在那漫长而失败的一生。
“如果是我的话,这么做,一定是因为追寻一个问题,心底已经知道答案,却不愿面对吧。”
自然之神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祂快死了。
对于这些不知所云的碎碎念,江秉烛展示出了一点宽容。
他伸出手,指尖没入那股清澈的、尚存着温度的泉水。
除了成神、成为至高以外,江秉烛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得的执念。
不过他对能量与权柄都太熟悉了,只要对自然之神的力量进行一点微调,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泉水没过他,周围的世界再一次出现变化。
温泉消失了、山脉消失了、四野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邃得令人胆寒。
这是深渊,世界之外那片神明的居所。
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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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烛睁开眼,眺望着远方那些尚未成为金鱼的、隐没在黑暗中的可怖存在,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
被祂使用多年的、象征着光与火权柄的金色神焰像是莲花般,于祂指尖绽开。
这是被祂忘却、许久无法回忆起细节的那天。
这是祂成为至高的那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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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无光的深淵里, 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无言地对峙着。
神战已经持续了一段时日,从第一个人出手,打破维系已久的平衡开始, 祂们便清楚, 这场战争绝无终止的可能。
它会持续下去,直到祂们分出胜负,直到最后一个人, 登上十一位正神都期待的至高的宝座。
现在的短暂休战, 只是因为, 祂们发现了一丝不对。
终于发现了吗?
神焰点亮了深淵的一角,烛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祂庞大的本体隐没在更广远无边的黑暗里,连同祂真正的、本源的力量一起蛰伏着,等待着一击必殺的机会。
闌之前同祂说过,很早之前的人類称呼黑暗中的火炬为烛,祂顶着这样的名字成为光与火之神,实在是桩相当合适的事情。
但烛真正的能力和这些毫无瓜葛, 因为那并不是一种異能,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权柄,而是纯粹的在对能量进行解构。
只要满足一定条件, 这世上的任何能力都可以被祂拆分、重组, 成为祂的东西。
只要祂想,祂可以成为世上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可以包括神。
世界上, 原本不该有这样的能力出现。
烛对自己的来處并不关心, 祂在这个世界上看见的第一个景象, 便是在一處荒寂的人類遺迹。
那里曾经兴盛过, 不过已经衰败了很多年,到最后只有一个白发苍苍、气息奄奄的老年人類,强撑着不肯死去,唯独在祂出现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烛。”
他是这么称呼祂的。
这个称呼听起来挺順耳,祂便很不客气地用这个字当作自己的名字。
那个人類太虚弱、太老了,在拒绝了祂给出的愿望后,就靠着墙安静地死去了。
烛绕着他们留下的废墟轉了几圈,大概明白这里的人类在做什么。
作为诡異大陆所有生物中,數量最多却最弱势的生命之一,他们苦于在众神与诡異的存在下挣扎,发展过许多科技、魔法、異能,获得过一时的繁荣。但众神注意到了这些蝼蚁般存在的动作,轻轻一个弹指,便叫他们所有的努力灰飞烟灭。
于是,他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计划上——他们想要拥有可以善待人类的、自己的神。
这一支人类开展了很漫长的试验,他们在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上花费了太久,久到他们生存的地方被和整片大陆分隔开来。外面人类的王朝扩张、统治、衰微、兴起、再扩张……朝代更迭,人死了一茬又一茬、就连诡异生物的族群都换了好几批。
曾经的高山倒塌、大海枯竭,那一支人类僅存的末裔行将就木,他们也没有成功。
只是他们曾经试验中的一部分,或许巧妙的和世界在某个时刻出现的漏洞融合,于是烛带着他与生俱来的解构权柄与异能的能力,在人类的遺迹上睁开了眼睛。
人类的试验并未成功,烛和所有诡异生物一样,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祂愿意为那个人类的末裔实现一个愿望。
只是对方拒绝了,说了一番叫他不太能理解的话。
人类实在是种奇怪的生物,烛想。
每一个人类,都只能活那么短的时间,却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堅持了他们人生长度的成百上千倍。
但祂没有在这件事上思考太多——这个世界的神明不会允许解构权柄的能力存在于世。
为了抹殺这样的能力,那些彼此不对付的神明,都会暂时统一战线,亲自出手。
烛不想死,并且天然地不喜欢东躲西藏的生活。
祂有且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成为神,成为最强的那个。
至此,这件事进行得还算順利。
在众神投射来注视之前,烛便掩藏好了人类遗迹中的一切异象。
因为先知的那个预言,众神又全部心照不宣地派人对付起那个会篡夺祂们神位的“篡夺者”。祂借着这段时间,在追兵身上复制到了更顺手的异能,将自己真正的能力隐藏得一幹二净。
没有人知道祂真正的能力是什么,除了闌。
那个人心恶念凝聚而出的存在比所有人都更敏锐,僅在几次交手之后,便有了一定的猜测。
祂现在还没有正面对抗十一位神明的力量,这个消息不能泄露出去。
烛想过很久,要不要寻找机会,不计代价将这个有可能猜到了自己秘密的人杀死。
但最后,祂选擇了合作。
闌的笑容八风不动、完美得像是教科书中的那样:“很有创造性的提议,不过,我为什么要答應你呢?”
“在和你合作之前,我还可以选擇任何一个神信仰,祂会给我應有的位置。帮助一位正神在神战中胜利的概率,比和你之间的这场豪赌可要高上不少。你看……”
烛说:“你废话太多了。”
闌似乎噎了一下,烛却没有给他继续下去的机会。
祂说:“你也想成神。”
不是从神、不是哪一位神明的信徒或者附庸。祂们想押注的从来都只有自己,成为唯一的神。
阑的想法被明了地点了出来,他的表情却没有变化,笑容依旧无暇。仿佛他在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烛说:“我们平分未来得到的力量,如果能够成功,最后的神位争夺,就只在我们之间。”
于是阑靠近了一点,主动握住烛的手。祂们的手掌同样冰凉,即使交握在一起时,也没有温度。
“成交,”阑这样说。
祂们从此成为了彼此的第一个盟友,也将是最后的敌人。
人心的恶念确实有自己的本领,阑对人性和神性的解析让祂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祂们幹掉了高傲的光与火之神,顶替了祂的位置,然后一步一步剪除其余神明的党羽,为那场必将发生的神战开始了细致的布局。
这是一场……称得上愉悦的合作。
祂们见面的次數很频繁、相处的时间也很长,几乎总是待在同一个地方。
深渊里几乎没有声音,每次坐在一起的时候,烛就会听见阑的心跳声——可能因为祂是自人心中诞生的诡异,所以有一点自己的特殊性。
烛的心脏就不会跳,祂只给自己捏了个人类的外壳。这太不公平了,祂想,祂并不想成为人类,可是也不希望比自己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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