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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严厉,语气却一点也不凶,表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紫茶挽着她胳膊往屋里走,每当紫茶快碰到她手腕,奚华便调整姿势避开,最后干脆换了另一只胳膊让紫茶挽着。
丁勉这回看出来了,她手腕上终于戴上了那只玉镯。
锦麟实在忍不住问:“师妹一个人回来的吗?大师兄他……”
“他最近很忙,抽不开身,暂时没有时间出来。下次吧,下次我带他一起来。”奚华向他们三人承诺。
锦麟既遗憾又欣慰,听这意思,师妹一定和大师兄说上话了,几人重聚必是指日可待。师妹还说带他回来,这语气,这措辞,大师兄的家庭地位,可想而知。
紫茶小声嘀咕:“公主怎么舍得离开大师兄独自来天玄宗呢?想想都不可能。他一定也来了吧,怎么不出来见见我们呢?”
“咳咳,”奚华清了清嗓子,眼中闪过一抹局促,“倒也不必时时刻刻黏着一起吧,我是这种人吗?他真没来,下次一定来。”
话音刚落,奚华手腕上泛起一圈绵绵热意,玉镯收紧尺寸贴紧她,似是在无声中质疑她说的话。幸好有衣袖遮挡着,这般私密又亲热的画面,万万不可被旁人瞧见。
紫茶留奚华在汀兰苑一起吃晚饭,丁勉也留下来,四人围坐一桌。
席间大家聊着近况,奚华才知天玄宗推行改革,锦麟如今是宗门历史上最年轻的宗主,紫茶也开始教导外门弟子了,丁长老还是老样子,悠闲散漫,甚至还时不时让紫茶帮他代课……还有梅虔,听说他如今兼修两道,是剑修里面用药最厉害的,同时也是医修里面剑术最厉害的。
饭后,奚华取出一本剑谱,说是师兄送给锦年小朋友的礼物,锦麟乐呵呵代女儿收下了,信誓旦旦保证等她历练回来就转交。
紫茶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你该不会要私藏吧?”
“怎么会呢?我只是预先学习一番,等小年回来了,我再亲自教她,绝不枉费大师兄一番心血……”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宁昉身上。
三人围着奚华,要她讲讲师兄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又要她分享他俩在映寒仙洲生活的日常。
仙洲生活的日常,这是能说的吗?
这两个字已经高度概括了真相。
光是想一想,她就忍不住面红心跳。何况玉镯正趁火打劫,贴着她手腕慢慢蹭/弄,像是悄悄落在暗处的吻,让腕间肌肤都微微发烫,害她浮想联翩。
奚华不顾他们盛情挽留,起身离开了汀兰苑,连雪山也顾不上带走,让它留在天玄宗玩一段时间。
她并未连夜返回映寒仙洲,倒是只身去了聆云院。
时隔百年,她再次走进旧日居所,推开房门,一切整洁如新,一定是紫茶和锦麟在帮忙打扫。对于修士而言,一个净尘诀就能搞定的事,师兄师姐还亲力亲为,他们让聆云院充满生机,等着她回来。
就连先前空置的花架上,也搁着好几盆灵植,都是她从前说过可以安神助眠的品种,其中大概也有丁长老拿来的。
她想为灵植修剪枝叶,手却被一人抓住。
宁昉从身后抱住她,单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柔声问她:“这回满意了吧?”
“什么?”奚华佯作不知。
“我都没在汀兰苑露面,也没向他们透露天劫一事,这是只有你知晓的秘密,只有你参与了决定。”宁昉侧脸轻蹭她微红的耳畔,把她伸向花架的手抓回来,“让我来吧,这种事以前不都是我负责的吗?”
奚华转身推他,严肃拒绝:“师兄怎可离开玉镯,明日便是渡劫之日,你应当抓紧时间安心修炼。”
“我好久都没有出来了,连最后一夜你都不想见见我吗,太绝情了吧……”宁昉面对面把她抱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发丝,“放心吧,渡劫成败与否,不看这一夜光景。”
奚华埋头在他胸口“嗯”了一声,但生死攸关之事,哪里这么容易放下?她今日来天玄宗,一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二是来见见紫茶他们……
宁昉还在说:“不要赶我回玉镯里去,若是见不到你,才会乱我道心,影响渡劫。”
奚华真是受不了他直言直语张口就来,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忍再违心赶他,遂郑重其事提醒:“那你一定要忍住,千万不可以胡来。”
他轻轻笑了:“只要你能忍住,我就能忍住。哪次不是你先……”
“不准说了!难道不是你蓄意撩拨在先吗!”奚华脸都红透了,不想再细数他往日罪证,慌乱地改口,“我们不能聊点纯洁的话题吗?”
“哪里不纯洁了?由爱生欲,人之常情罢了。”看着她故作凶巴巴的表情,宁昉勉强压下嘴角笑意,不再故意逗她。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屏风前,朝她伸手:“把你的储物袋给我一下。”
奚华会意取出那一匹白绢,宁昉接过白绢将其嵌入屏风支架,重新在白绢上题诗作画。
过去被他抹去的那一轮圆月,那一叶扁舟,那一句诗,又回来了。连同梦中波光粼粼的湖水,也再次在心间流淌,悠长的情丝随着皎洁的月光闪耀。
“宁师兄……”奚华摸了摸他的脸,欲言又止,只是抬眸与他对望。
他温柔的目光轻轻坠入她眼眶里,与她的目光一经触碰,顷刻交缠,再难分离,眼神在问她:“怎么了?”
奚华想起他当年潜入她梦中所说的话,再没有什么时候比今夜更适合回应吧?
“师兄有没有感觉到?月亮照在你身上。”
月亮照在他身上,月光在他眼中幻化成星星点点晶莹透亮的泪光。他想要隐藏,又觉得无需隐藏,亲了一下她微弯的眼角,亲了他心中的月亮。
“谢谢师妹成全我痴心妄想。”
奚华凑上去亲了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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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那处也不离开:“并非痴心妄想,我想要的,和师兄想要的一样。”
他开始吻她,渐渐深入,渐渐急促,拽住最后一线清明向她预告:“抱歉,我可能要食言了。”
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眼
奚华还未回答,忽觉天旋地转,人已被抱到了床上。
宁昉还不松手,倾身压覆过来。清冽的气息将她包裹俘获,他周身的变化,她方才早已察觉,这样贴身紧靠,更觉危险迫近。
她自己的变化,也无法隐藏,想必他也一清二楚吧。
越难抵御,越不可沉溺,她还坚持:“今晚真的不行,等师兄度过天劫之后吧。不然,我只能赶走你了。”
他单手抓住她推拒的手,拢住那一双皓腕按至头顶上方,唇间摩挲变作轻/吮,仿佛在啜饮维系生命的甘泉,一口也不容错过。
奚华有点慌,深知他为何事焦灼,但身心被他掌控,想给他宽慰与安/抚也是断断续续的:“不要多虑,一定会顺利的,我相信你……我们会有漫漫余生……绝对不只这一个晚上……”
他没有继续下一步,可是吻却无法停下。不论明日如何,不论余生如何,他都不想错过这一个晚上,哪怕短短一刹。
奚华明白他的忍耐,因为她内心也在来回挣扎,做不到硬生生掐断,她极力保持清醒同他商量:“不要做别的,就只,亲亲,可以吗?”
心弦绷得太紧,连声线都在轻颤,引人怜爱,更教人破坏欲泛滥。
宁昉没说话。隔着衣裙,奚华都感觉衣裙似是白穿了,染上水汽,变成贴身的妨碍。
她又不忍推开他,反而很想抱紧他。
“等到渡劫之后吧?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要多久就多久,好么?”她只能抛出诱饵,最大限度转移他的注意力,顾不上去想这种约定会将自己置于何种境地。
“一言为定。”这回他终于答应,却仍然没有收敛唇上动作。
两人抱在一起,不知滚了多少圈,衣物渐至松散,遮不住新鲜的痕迹。
天玄宗夜里下了一场雨,天色将明之时,水声才渐渐弱了些。
奚华从褪/间抓走他的手,施了个净尘诀才敢移到眼前,托住他的手腕懒懒地叫他:“宁师兄,我送你一样东西,你先闭上眼睛。”
宁昉依言闭眼,任由她温热的手指在他腕上绕来绕去,温柔触碰惹出一缕缕痒意。他原是不怕痒的,如今却是身上任何一处落到她手上,都会控制不住生出酥/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说:“好了,送给你了。”
他睁眼一看,左手腕上系着一缕发丝,它绕成一圈,还打了个漂亮的死结。
奚华指着它问:“师兄记得它吗?”
“当然。”宁昉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们在神宫玄苍殿同床共枕的第一夜,他趁她熟睡时把两人的头发编到一起,可她一醒来就毛毛躁躁要把结发扯开。
那时他气她薄情寡义,笑自己自作多情,一怒之下把缠在一起的头发剪断了。后来,不想让她触景伤怀,他又把自己的发丝都销毁了。
此刻,他看着手腕上这一缕柔软发丝,心中涌起无限柔情。它曾经缠住他的头发,如今缠住了他,无疑是更亲密,更合他心意。
奚华伸出右手与他左手挨到一起,用玉镯碰了碰他腕间发丝,叮嘱道:“收好它,虽然它不如师兄的灵骨珍贵,但也不许弄丢了。”
“它比灵骨珍贵,我很喜欢它。”宁昉吻了腕间发丝一下,目光却一直盯着奚华,“绝不会弄丢,等我渡劫回来任你好好检查。”——
夜雨初歇,天光大亮。
宁昉欲启程前往渡劫之地——九天尽头的倾天垣。
奚华要跟他一起去,却被他按住双肩拦下。
他冷静安排:“就在家里等我,在聆云院或者宿月峰,玄苍殿或者映寒仙洲,哪里都可以。我一定尽快回来找你。”
“我送你。”奚华抓紧他的手,十指相扣时,两人手腕上的玉镯和发丝也挨到一起。
她执意要一起去:“要是不肯答应,那师兄也别去渡劫了,就在玉镯里慢慢修炼,我们也可以时常见面,我可以等,也可以忍。”
“怎么这就改变主意了?”宁昉拗不过她,不想错失渡劫的机会,妥协一步与她商量,“那你就送我到倾天垣入口,可以吗?”
“好,到最后一步,最后一刻。”奚华点头。
在聆云院的庭院里,宁昉朝她伸手:“要不要我抱你去?”
奚华立刻靠过去挂在他身前,两手勾住他修长脖颈,双腿夹住他劲瘦腰身,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同他一起出发。
感受到宽大手掌一路都在轻拍她后背,奚华轻咬他耳尖警告:“宁师兄你别拍了,你是打算哄我睡着然后中途丢下我吗?”
“哪有?哄你睡觉哄习惯了。”他轻轻颠了她一下,在掌中柔软处顺手一掐,小声说,“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
奚华不想跟他说话了,如此紧要关头,此人也没个正行。
他抓紧最后的时机向她交代:“天劫难易和时长难以捉摸,一会儿我进了倾天垣,你就安心回家,切勿在入口等我。”
奚华不吭声。
宁昉知道她没听进去,又着重强调:“倾天垣只有入口没有出口,渡劫之人不会原路返回,你就算寸步不离守着入口也没用,反而会与我错过。真不如在家里等我,那才是最快最稳妥的。”
奚华急了,有进无出,有去无回,听起来好不吉利,赶忙问他:“那你会从何处出来?”
“渡劫成功之后,倾天垣会把人送去他记忆之中最刻骨铭心、最具特殊意义之地。”
“那宁师兄会去哪里?”
宁昉也不确定。人一生所到之处无数,重要之地远不只一处两处,主观上很难选定最特别的那一个。自己预先设想的也不一定作数,一日的喜好,一时的倾向,不过像过眼云烟般短暂。这一刻认为是某地,下一刻又想出了更重要的,没完没了,总无定数。而倾天垣不会被这些因素干扰,它会洞彻人心,冷眼决断。
他告诉怀里那人:“我也很好奇,就交给倾天垣判断吧。总之你不要到处乱跑,只消安心在家里等我,我回家就告诉你我去了哪里。今后你若想去,我陪你一起去。”
奚华趴在他肩上,很不情愿地“哦”了一声,一听就是随口敷衍不想答应。
九天尽头,听起来明明是极为渺远的地方,好像一辈子都到不了。
可是没过多久,奚华便听见师兄说:“到了,下来吧。”
她不肯下地,手脚并用把他缠得更紧了:“这也太快了,师兄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再去别处找找。”
宁昉站在倾天垣入口,望着前方无尽黑暗与虚空,亲了亲她的侧脸,柔声劝她:“并未走错,真的到了,你该回去了。”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她终于说出真实想法。
宁昉不同意:“不行,听话,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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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为什么支持你渡劫?难道你不明白吗?”奚华固执不听劝,但还努力压下哭腔。
“不计成败,不论生死,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会陪着你,所以才愿意让你去做冒险之事。你休想劝我回去。”
眼泪像一条小小的河,流淌到他颈侧与肩上。
这不是心软的时候,宁昉松手不抱她了,语气也冷下来:“不许耍赖,先前说好的,你送我到倾天垣入口。我答应你,一定会回去找你,但天劫危险,你不能去。”
“我没耍赖,送你到入口,又不是只到入口。你上次丢下我,这次又想丢下我。不可能,你做梦。”奚华哭着去亲他,眼泪把他整张脸都沾湿了。
倾天垣中隐隐雷鸣,天劫逼近,局势迫在眉睫。
“你都不肯抱我,也不肯亲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奚华鼻音很重,用最委屈的语气拷问他,泪流满面连话都说不清了。
宁昉头一次见她如此难缠、蛮不讲理的一面,重话说不出口,软话说了没用,他打算亲她一口随即送她离开。
可他刚刚碰到她湿润的唇瓣,怀里骤然一空,原本紧紧缠着他的人凭空消失了,一滴眼泪钻进他眼中。
“宁师兄,我知道你爱我,可你不能只准你自己和我生死相许,却要求我趋利避害。你不能剥夺我陪你同生共死的权利,这不公平。”
奚华变成眼泪躲在他眼眸之中,和他说话时哭腔里还透露出几分得意:“你在玉镯里修炼的时候,我也在仙洲修炼,没想到吧,你小瞧我了!”
宁昉确实没想到她已经可以随意变换身形,更没想到她刚才泪如雨下也是掺假,她居然也会故意装可怜让他放松警惕,她什么时候这么狡猾了?至于她向他索要的权利,他明白,他应该给。
数道惨白天光接连劈下,天雷已经充斥整个倾天垣,甚至溢出边界外。
奚华彻底收了哭声,正经催促他:“师兄快出发,渡劫期间你可千万别哭,我要是从你眼中掉出来,说不定就被天雷劈死了……”
“少说胡话,你等着吧。”宁昉迎着惊雷,一步步走向倾天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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