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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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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密室

原先在这门打开的时候,春红在腹中想了许多的话语来威慑此人。

毕竟敲打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才是。

但在门开后,看见那人熟悉的面容和身影。

春红的眼眶忍不住泛起微红来,娘子!竟是娘子!

是了,怪不得小郎君这般喜欢,娘子便是他的亲生母亲,小郎君又怎可能不喜欢。

怪不得这般有缘,三番两次的都能碰见,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春红面色震惊,唇角微颤,竟直直的越过了小郎君上前细细的端详起眼前的娘子来。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泪目,轻声道:“娘子,奴婢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叶稚鱼听见春红的话条件反射的看向安哥儿,带看见他好似并未听见的模样。

这才在春红耳边轻声道:“春红,如今我已然不是你的娘子了,不必这般唤我。”

跟在身后进来的谢志宇见到春红姑姑这般失态,迈着小步子上前道:“春红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春红听见小郎君的声音,瞬间意识到什么,连忙将眼角的泪珠拭去。

转过头竭力掩饰着自己面上的情绪。

轻声道:“无事,只是方才晃眼看见叶娘子,还以为是遇见了故人,心绪难平,失态了。”

谢志宇闻言也不知道信了没有,那双圆溜溜的杏眸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那双清亮的双眸礼倒映的是什么情绪。

叶稚鱼有些害怕安哥儿看出端倪,连忙将两人带进了房中。

小声开口道:“安哥儿,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谢志宇仰起脸,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笑意,双手捧着才买的糕点递给叶稚鱼道:“叶姑姑,这是我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买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叶稚鱼接过糕点的手愣了一瞬,心中生出几分欢喜无措来。

“谢谢安哥儿了。”

谢志宇见状笑着开口道:“叶姑姑喜欢就好。”

说着,就十分自觉的坐在了凳子上,等着叶姑姑将糕点打开来。

他买了许多的糕点,都是那家铺子里最有名的,据说也是最好吃的。

看见叶姑姑打开了最后一个,谢志宇忍不住拍了拍胸脯道:“叶姑姑,这个可是那家铺子里卖得最好的花生酥,只是可惜我对这个过敏,用不得,不如叶姑姑你替我吃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叶稚鱼还没开口,站在身后的春红闻言瞬间开口道:“不成,娘子对花生过敏用不得。”

谢志宇眨巴着一双眼睛,新奇的看着叶姑姑道:“叶姑姑居然也对花生过敏吗?好巧呀。”

“只是,”谢志宇亮晶晶的双眸适时的生出了几分疑虑来,看向身后的春红姑姑道:“这样的事情,春红姑姑怎么会知道?”

叶稚鱼听见谢志宇带着怀疑的话语,心跳都瞬间变得快了几分。

连同指尖都停留在了原地,唇瓣喃喃,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倒是春红说完话后便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解释道:“是,是我之前的一个故人,她便是花生过敏,娘子瞧着与我相识的故人相像,我一时晃神了。”

叶稚鱼也跟着笑了笑。

只是面上却多了几分惊慌。

不过谢志宇好似相信了这个借口一般,懂事的点点头,便也没有再问下去了。

两人在房中待了没多久便离开了。

回府的路上,谢志宇有些好奇的问道:“春红姑姑,你方才说的那个故人是谁?”

春红没想到小郎君还记得这件事。

知道不说出来,小郎君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左遮右掩,还不如如实说来。

“是我才入府时遇见的一个贵人,她当时便食不得花生。”

谢志宇闻言,好似有些可惜一般,微微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春红姑姑说的是我娘亲呢,记得我娘亲也不能用花生,而且说起来我与叶姑姑也有些有缘

呢。”

春红不知道小郎君是如何得到的这个结论,心瞬间被揪了起来。

语气微颤了几分道:“小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志宇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蹦蹦跳跳的向前道:“春红姑姑,我们快回去吧,再不回去被爹爹发现就不好了。”

春红见着小郎君走在前面的背影,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骇然。

小郎君平日里瞧着软糯一团,实则心中自有成算。

与郎君实在是如出一辙,小郎君今日这一出也不知道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的。

若是有意……

春红想到这个可能便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去。

毕竟若是有意的话,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回了府中,谢志宇借口要去书房抄书,甩掉了春红姑姑。

巧的是,今日爹爹并不在书房里。

谢志宇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房中空空荡荡的,只觉得天助他也。

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了起来,又熟门熟路的将架子上的机关打开了来。

又在四处望了望,确认无人之后这才走了进去。

他记得这儿,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见爹爹进来过。

只是后面隐约发现这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机密

,而是他娘亲的东西,他便刻意的忽视了。

但是今日他必须得进来瞧瞧才是。

前几日叶姑姑才送了香囊给他,他记得那个味道。

如若她当真是娘亲,那爹爹一定会将那东西放进来。

谢志宇进入密室后,便开始四处翻找了起来。

只是寻遍了四周却也未曾看见那香囊的半点踪迹。

奇怪,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叶姑姑根本就不是他娘亲?

但一想到这个可能,谢志宇便率先否定了这个答案,如若叶姑姑不是的话,爹爹和春红姑姑的表情不会这般。

定然有他没有发现的猫腻才是。

谢志宇起身准备再找找,只是他走动间不知道碰到了何处,忽而头顶的架子上落下了一抹画卷。

系在画卷上的绳索有些脱落,掉落的瞬间那画卷便铺开了来。

谢志宇看见那画面后,震惊的愣在原地。

那画上的女子穿着一身玉兰色的衣衫,乌黑的鬓发被挽了起来,清亮的双眸微微弯起,眉眼含笑。

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雅和柔美。

画卷的最下方还有一行谢志宇无比熟悉的小字。

昭熙十四年秋,同娘子出游,路遇杂耍,娘子甚喜之。

这分明是爹爹的字迹!

谢志宇又将那画卷看了又看,上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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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旁人,正是叶姑姑!

也就是他的娘亲才是。

自从发现这个密室之后,他虽然进来过几次,但却从未看过这些画卷。

只当是爹爹从外面收集的墨宝而已。

却没想到竟然都是爹爹画的娘亲。

谢志宇将架子上的画卷一一拿了下来,铺在地上展开来。

上面绘制的女子皆是同一人,或嗔或喜,灵动非凡。

居然一直到娘亲离开了,这些画卷的绘制时间都未曾停下。

谢志宇虽然心中有些猜测,但如今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还是受了不小的冲击。

叶姑姑是他的娘亲,那,她在京中又如何不来寻他?

难道她真的这般不喜欢他吗?

谢志宇心绪难以平复,不过终究还是顾忌着这是爹爹的书房,匆匆将物品归还原位后便离开了。

只是出门时的脸色看着却有些不太好。

待他离开后,隐匿在书房暗处的两人这才显露出身形来。

青鱼见到小郎君恹恹的身影,心中有些不忍。

看着大人问道:“大人,这般让小郎君知道事实,是不是有些不好?”

谢玄辞双眸淡淡的睨了一眼被关上的密室,冷声道:“若不是他自己心中生了怀疑,又怎会来看这密室,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答案而已。”

况且,他既然知道了,想必接下来光是应付他,玉娘便要忙上好一阵才是,那姓王的自然是不会再有机会。

……

金乌西落,残存着的霞光稀稀疏疏的落在地上。

明明是夏日却忽而多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叶稚鱼坐在房中,忽而门口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似是早就知道是谁一般,叶稚鱼起身朝着门口而去。

待到打开门时,叶稚鱼看见眼前人,淡淡开口道:“你来了。”

春红见到娘子,积压担心了多年的心情瞬间倾泻而出。

忍不住轻泣了起来,带着哭嗓的开口道:“娘子,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娘子!”

叶稚鱼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般一样,笑着将人迎进房中道:“春红,再次相逢应该欣喜才是,这般哭泣做什么。”

春红连忙将脸上的泪珠拭去,勉强扬起一个笑脸看向娘子道:“让娘子见笑了,只是再见娘子,心中欢喜,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叶稚鱼拿着手帕将她脸上的泪珠一一拭去,轻声道:“好啦,我这几年过得不错,你也不要这般了。”

只是春红听见这话,却有些不信。

从她到娘子身边服侍开始,娘子的衣食住行无一不精。

如今却住在这样的人户里面,街道更是泥泞不堪,连马车都无法驶进来。

如何能算不错?

娘子这几年定然是受苦了才是。

叶稚鱼不必听她说,光是看她的神色便了解了七八分。

笑着开口道:“春红,你不必这般,我并没有哄骗你,这几年我是真的过得不错,所以你也不要再哭了。”

春红见娘子面上并无勉强之意,心中倒也信了五六分。

好容易将心中情绪整理好了,这才开口道:“娘子如今既然回来了,不知何时回府中?”

等到娘子回了府,小郎君便再也不会缠着要娘亲了。

只是叶稚鱼听见春红的话,脸上的神情淡了几分。

手中握着茶盏浅浅开口道:“春红,我没有打算回去。”

春红闻言惊诧了几分,从凳子上站起身道:“娘子,如今你已然露了踪迹,郎君寻到娘子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若是娘子能早些回府的话,郎君定然也不会对娘子怎样,若是……”

“我与他已然见过面了。”

叶稚鱼的一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落在春红的耳中。

郎君与娘子见过面了,那为什么郎君却未曾将娘子带回?

只是心中的执着让春红不肯停留片刻,开口还想相劝道:“娘子,即便不是为了郎君,便是为了安哥儿娘子也该看看才是,从安哥儿记事起,便一直向我追问娘子的事情,便是从未见过娘子,心中却也一直记挂着娘子,郎君亦是如此。”

叶稚鱼听着这话,拿着茶盏的手微微颤了一瞬,但还是笑着开口道:“春红,没有什么是无法忘怀的,如今我与安哥儿既然相熟,我自然也不会躲着他,只是谢玄辞,我相信再过几年,想必他才更想要忘记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才是。”

春红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娘子一眼,像是对娘子所说的话生出质疑一般。

笑着摇了摇头道:“娘子这话便是错了,娘子可知,郎君……”

春红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处忽而再次传来一阵敲门声。

急促紧密,像是迫不及待,刻不容缓一般。

叶稚鱼想到了今日春红会来寻自己,却没想到还会有人。

一时间,她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居然会是谢玄辞。

叶稚鱼摇了摇头,就算是谢玄辞前来,想必他也不会这般敲门才是。

叶稚鱼起身开门,却没想到站在眼前的居然是安哥儿。

只见谢志宇怀中抱着两三副画卷,以往笑意盈盈的眸子此刻情绪浓烈的看着她。

叶稚鱼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当是他想找她玩罢了。

便将人迎了进来。

只是谢志宇才进了门,忽而仰头专注的看向她道:“你是我娘亲吗?”

叶稚鱼关门的手愣了一瞬,连带着身子都僵在原地,像是一具木偶一般无法转身。

纤长白嫩的指尖都好似要按进那门闩中一般。

倒是谢志宇不死心的继续发问道:“叶姑姑,是你吗?”

叶稚鱼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般快。

心中生出了几分惊慌来,一时间她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逃避。

微僵的身子向后看着眼前人,双眸却有些躲闪。

“安哥儿,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些。”——

作者有话说:我们小志宇也是个芝麻圆子[化了]

第92章 大礼

谢志宇双眸似刃,不放过眼前人的每一个表情。

缓缓开口道:“我从未告诉过你,我的小名,但叶姑姑你却能下意识的唤出,还有春红姑姑和爹爹的画。”

画,什么画?

叶稚鱼有些茫然的看着安哥儿怀中抱着的画卷,好似有些听不懂一般。

谢志宇倒是很愿意解释这些问题。

将怀中抱着的画卷一一摊开道:“叶姑姑,这上面的人是你吧。”

雪白的画纸上用墨迹渲染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稚鱼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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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画上的人是谁。

毫无疑问,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画上的人便是她。

铁证之下,她即便是想说些别的什么,也无济于事。

叶稚鱼轻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安哥儿,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你娘亲。”

一直等着要一个答案的人,如今得到了一个确实的答案,却又变得不满起来。

上前一步,紧紧攥着叶稚鱼的手道:“叶姑姑你既然是我娘亲,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如今再次相见你却还要装作不认识我?”

叶稚鱼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实则她自己也没想到,安哥儿会这般快就知道真相,她以为安哥儿还需要一些时日。

而等到那个时候她或许早已坦白了才是,但如今一切都变了轨迹。

谢志宇却不满于眼前人的沉默,小小的身子几近嘶吼的开口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一开始就不准备要,所以才会在我才满月的时候就抛下我走了!”

叶稚鱼连连摇头,慌忙的说道:“不是的,安哥儿,娘亲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只是……只是……”

听见安哥儿的声音,坐在房中的春红小跑着走了出来。

听见安哥儿的话语,立即制止道:“安哥儿,你怎能这样说,娘子是最最喜欢安哥儿的,又怎么会不要安哥儿。”

倒是谢志宇没想到房中竟然还有人在,但听见春红姑姑走上前说的话语。

心中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转过头看向春红姑姑道:“春红姑姑,你在这儿是早就知道叶姑姑便是我娘亲了吗?你也不告诉我!你们都骗我,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

说着,谢志宇带着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哭着跑了出去。

叶稚鱼起身想要去追,只是才走了几步便失了安哥儿的踪迹。

站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看着跟来的春红道:“春红,安哥儿会去那儿?要不回府中多叫些人来寻可好?”

春红自是无有不应的,点点头道:“娘子安心,小郎君定然是有分寸的,不会走丢的。”

叶稚鱼也想这般安慰自己,只是不知道心在此刻却跳得格外的剧烈。

好似真的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般。

……

三皇子府。

在这三年中,原本如日中天的三皇子却因为江南假.币案而高楼塌陷,如今门客竞向离去,连同朝中的势力都跟着一一缩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三皇子只怕是再无登基的机会了。

赵宇听见手下的下人来报,唇边瞬间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谢玄辞呀谢玄辞,既然你这般对我,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看见自己儿子的尸身会是什么反应。

“将人抓起来,记住不要弄伤了他,毕竟这样的大礼还得我亲自准备才是。”

该他来亲自动手,这样才对得起谢玄辞对他的这番打击才是。

手下人闻言,自然乖乖听从。

指挥着人就开始准备行动了。

……

赵宇倒是没等多久,不过半个时辰,方才来报信的手下便再次涌了进来。

“殿下,人已经抓来了,只是……”

赵宇听见这人话语中的保留,面色有些阴弩,冷声道:“只是什么?”

手下人道:“只是,属下抓谢志宇的时候,身旁恰好还有一女子,属下瞧着有些眼熟,便将其一起抓了回来。”

“眼熟?”

手下人见三皇子生出了几分兴趣,连忙开口道:“殿下,那人好似便是谢玄辞一直在找的那个女子。”

三皇子听见手下这番话,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呀!真是苍天有眼,居然真的让这谢玄辞栽倒他手上了。

谢玄辞这厮寻了三年都未曾寻到的人,没想到他只是略微出手便抓到了。

啧,这般看来,当初这谢玄辞寻人不该去京兆府,而是该来寻他才是。

柴房中。

叶稚鱼和谢志宇两人被捆了手脚,塞了巾帕关在了里面。

叶稚鱼看着手脚被捆绑的姿势,无端的有些熟悉。

当初同澜哥儿在一处的时候,她总是身陷各种麻烦,没想到如今方才碰面便又遇见了。

真是……

不过好在,事情经历的多了,倒是也有些经验了。

倒是一旁的谢志宇,本想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微微发颤的双腿还是将他暴露了。

一双漆黑双眸含着水光,却倔强的不肯掉落下来。

叶稚鱼还算熟练的将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又费力的打开,取出里面的小剪子来。

这本是以防万一的,却没想到还真的被她给用上了。

叶稚鱼拿着剪子率先便想要解开安哥儿身上的绳子。

便动作便叮嘱道:“安哥儿,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细细看过了,这门的东南角有一个狗洞,你身量小,定然能钻出去,记得一路向东,去寻你爹爹求援。”

说完,又起身将他脚上的绳索也跟着剪断了来。

倒是谢志宇此刻却有些别别扭扭的,唇瓣微抿道:“我帮你也解开,我们一起走。”

叶稚鱼知道他的一番好心,只是两人一起目标实在是太大了。

想要全须全尾的离开,实在是有些不可能。

还不如先让安哥儿出去,她留在此处拖延时间,这样更快些。

“安哥儿,就听我的,出去之后你只要尽快找到你爹爹,就能救我出去了。”

叶稚鱼手脚上的绳索也被解开了。

门口的守卫许是觉得柴房中的两人不足为患,便稀稀疏疏的聊起天来。

压根未曾注意里面的动静来。

叶稚鱼轻手轻脚的将窗户打开了来,将安哥儿抱了出去,又将身上的药粉递给了他。

浅浅说了一下用处便让其快些离开。

毕竟,万一那背后之人想要来看,却发现人已不见了,那便遭了。

谢志宇仅仅在房中停顿了一瞬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只是手里还攥着她给的药粉。

叶稚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叶稚鱼细细思考起眼下的处境来。

能当街绑架安哥儿,想必这背后之人应是与谢玄辞有怨之人,只是她这三年中,听说过与谢玄辞有怨的人家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这实在是猜不出来,不过绑架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胆大妄为,料想对方定然是没了退路。

又或者被逼到绝境,想要以此来换取一条生路,也不是没可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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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稚鱼就着现状,又想了许久。

甚至还细细的听着门窗外的动静,确认安哥儿逃走并未有人发现,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只是好巧不巧的是,她才松了口气,门口处的守卫们忽而将门大敞开来。

“殿下,人就在里面。”

叶稚鱼听见前方带路之人的称呼,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这人唤身后之人什么?

殿下?

那岂不是皇子?

谢玄辞竟然招惹了这样的人。

清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后,叶稚鱼心中猛地生出一抹庆幸来。

还好,安哥儿已然跑出去了。

倒是赵宇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原以为会看见两人挣扎害怕的情景。

却没想到,眼前却只有那女子,不见谢玄辞的儿子。

“刘义,谢玄辞的儿子呢!”

刘义听见殿下的话,心中瞬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连忙上前看了看,只见地上只有被割断的绳索,还有那被绑来的女子,那谢志宇早已消失不见了!

“殿,殿下,属下当时定然是将两人都抓了来,属下才将两人关进来不久,想必那人还没走远,属下立刻便派人去找。”

叶稚鱼听见他们要派人去搜查,手心都冒出点点细汗来。

上前一步想要开口。

那站在身前的赵宇却率先开口道:“算了,也不是全无收获,再说了,谢志宇有什么,我如今抓了谢玄辞找了三年的美人,想必你在谢玄辞的心中分量更高才是。”

“我有你在手,相信谢玄辞也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赵宇说完,忍不住又上前细细看了眼前人几眼。

肤若凝脂,身形窈窕。

生得倒是极好,怪不得谢玄辞日思夜想了这许久。

“你说,我要是切一根你的手指送给谢玄辞,他会认得出来吗?”

叶稚鱼从被劫来时便知道了,眼前人必定是同谢玄辞有怨,只是没想到这恩怨竟这般大。

冷着声音道:“一根手指而已只怕是认不出来,不如你将我的头砍下送去,兴许便认得出来了。”

一旁的赵宇听见她这话,忽而笑了起来。

“你这人还真是有趣,不过我突然就不想伤你了,但是我又想送谢玄辞一点东西,看来只能让人代你受过了。”

叶稚鱼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活像是看见了疯子一般。

又或者

眼前的人就是疯子。

倏尔,赵宇忽然叫人将府中的侍女都寻了过来。

让她们将手一一伸了出去,好似在跟什么做比对一般。

看了许久,许是终于看见一个满意的了。

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点笑意,带着薄茧的指尖从那玉白的手指上扫过。

略带可惜的开口道:“这般好的一双手,给人送礼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便抽出身侧侍卫的佩剑来,一剑将那侍女的一双手取了下来。

鲜血潺潺的从那断腕处流出,那侍女早在感受到这抹痛的时候便昏死了过去。

倒是赵宇见到了地上的那双手,忽而又像是有些不满一般。

看着溅落在上面的点点血迹,轻啧一声道:“可惜了,还是不够完美。”

复而又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叶稚鱼道:“本王觉得你的手看起来比她的好看,不如本王还是用你的如何?”

叶稚鱼闻言当真伸出手递给他道:“你若是想砍了便是。”

赵宇的双眸一寸寸的从眼前人的面上扫过,确信未曾从上面寻到一丝一厘的害怕惊惧。

这才觉得没意思一般,将脸瞥了过去。

叶稚鱼自然也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虽然她方才装的十分镇定,但她手心冒出的点点细汗,昭示着她心中的不平静。

只是眼前的人太专注与从她的面上寻到破绽,从而忽视了其它的地方。

倒是让叶稚鱼逃过一劫。

她算是发现了,眼前之人便是你越害怕,他越起劲。

但你若是对此无所畏惧的话,他便失了兴致。

“刘义,将这双手洗干净装好,送给谢大人当礼物,记住了,一定得用上好的盒子,知道吗?”

刘义见状哪有不明白的,连忙点头道:“殿下放心,定然让谢大人满意。”

……

另一边。

谢志宇好不容易从府邸跑了出来。

听着娘亲的话,朝着热闹的地方跑去。

原先他还怕身后有人追上来,只是跑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追上来。

只是脚下的步伐却未停。

一鼓作气的跑回了府。

不过他到府中后已然过了大半个时辰了。

倒是春红见到小郎君自个儿回来了,没当回事。

笑着迎小郎君回府道:“小郎君你回来了,看你这满头大汗,可是累着了?”

谢志宇粗喘了几口气,来不及解释什么便叫嚷着开口道:“我要见爹爹,我有急事要跟爹爹说!”

春红以为小郎君是想问郎君娘子的事情,有心想要替娘子遮掩几分。

含含糊糊的开口道:“郎君今日不知去了何处,不如小郎君进府歇歇如何?”

谢志宇不敢歇息,他怕他这一歇息,娘亲就遭人毒手了。

见春红姑姑还要说些什么。

只好开门见山的说道:“娘亲被人绑走了!我要找爹爹就娘亲!”

春红脸上的笑瞬间僵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郎君。

“小郎君,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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