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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程处理完一切后才悄悄走到宣凤岐面前轻轻晃了一下他的手臂:“皇叔怎么不理我?是我刚才做的事吓到皇叔了吗?”
宣凤岐感觉到谢云程的手在触碰他, 他条件反射似的躲开。谢云程见状露出了一副伤心不已的表情,他十分自责似的垂着脑袋:“可是……这是皇叔教我的不是吗,如果不能将敌人一击溃败,那么死的就是我们自己。皇叔是在怨我做事太绝了吗?我明明没打算诛那些藩王的九族,只是将他们的亲眷全部流放而已……”说着说着他便眼圈通红,豆大的泪珠就这样顺着脸颊掉落在衣领上。
宣凤岐承认自己被谢云程做的事情震惊到了,但谢云程说的都是事实。他已经处在这个位置了,如果不拿出些手段来怎么服众,又怎么震慑那些豺狼虎豹,他怎么会用自己潜在的那套道德标准来要求这个苦命的孩子?谢云程作为一个孩子,一位少年君王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宣凤岐有些不忍心地伸出手来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没有呢,我怎么会怪陛下,陛下做得很好。这样便不会再有人觊觎陛下的皇位,更不会轻易与陛下为敌,而且今晚的计划是陛下与我共同商讨过的,若我责怪陛下,那我又成什么人了?所以……陛下别哭了。”
是的,他不应该去伤害一个曾经依赖过他的孩子。毕竟谢云程哭的样子跟以前一模一样,这也让宣凤岐相信谢云程是以前的谢云程,他始终保持着一丝戒心,但是这丝戒心在谢云程多番撒娇哭泣,一次次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时慢慢的被磨尽了。
他自己也杀了很多人来立威,巩固自己的位置,怎么到了谢云程这里就不行了呢?他无非害怕风水轮流转,这等祸事早晚会轮到他身上,他害怕自己丢掉自己的性命吗?
害怕是自然的。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怕死,可是当他看到谢云程哭得一颤一颤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个时候他好像对死亡的畏惧都减少了许多,他只会拂去谢云程的泪水轻声哄着这孩子。
史书上的襄王是因为行事残暴不仁,意图谋权篡位才被谢云程诛杀的。但他目前所做的事都是有利于民的,他在玄都的风评也没那么差了,等到几年国库越来越充裕,百姓过得越来越好,那么谢云程再怎么想杀他也不会用那个理由。毕竟杀一位权臣还得师出有名。
就像今天长公主联合众藩王造反一样,谢云程杀他们都是有合理理由的。
宣凤岐替谢云程擦去泪水后想收回自己的手,谁知谢云程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宣凤岐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脸颊上。他这个样子可真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宣凤岐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笑了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宣凤岐不是很自私,但也不是个圣人。以前他想活命甚至动过要将年幼的谢云程杀死的念头的,他想控制谢云程,让谢云程真的像个傀儡一样为他所用。他既然选择活下去那就陛下杜绝一切危险因素。可是随着谢云程每一次哭泣,每一次示弱,每一次的乖巧懂事,他的生存标准逐渐变成了——好好培养谢云程,让他根苗正红,给他反抗的权力让他有能力保护自己。
他以前最不相信帝王之心,即使是谢云程。但他真的没有办法对谢云程下手,他知道谢云程悲苦的身世,知道谢云程聪明却想藏拙让他开心,也知道谢云程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自保而已。他是自己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底线降低,给了谢云程更多生存空间和反抗的能力。这些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意志。
谢云程明白道德廉耻,更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更何况谢云程还是宣凤岐亲自教的,谢云程学习的每个过程宣凤岐都陪在他身边。
所以他到底在质疑什么,害怕什么?
是史书上那既定的事实吗?日后要怎样的发展才能达到那样的事实呢?宣凤岐并不知道过程,但他知道结果,所以他才会因为谢云程一些脱离他掌控的行为而忧心忡忡,这个结果会影响他与谢云程相处的过程,会影响到大周百姓安居乐业吗?
答应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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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凤岐像失去力气一般无奈地笑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谢云程稚嫩的脸颊:“真是败给你了。”
谢云程见他终于笑了,于是便像急于表现般说道:“皇叔,我命人准备了汤泉,你要不然随我一起去?”
这身肮脏的血腥气真的该好好洗洗。
宣凤岐收回了手,他继续道:“今晚陛下也累了,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至于汤泉我便不去了。刚才闻多了血腥气有些气闷,所以我就在宫中走走,陛下不用担心我。”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拒绝他后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哦……”
宣凤岐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明天见。”
现在趁着他小还能捏脸,等到谢云程再过两年长高了,他再捏就不合适了。
谢云程听到后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光来:“嗯,明天见。”
说完,谢云程便恋恋不舍地与宣凤岐分开了。
……
今晚宫中确实发生许多事,明天来到后大周朝堂上的局势就变了。只是宣凤岐也不知道那些是倾向于谢云程还是更倾向于他。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一直把持着属于皇帝的政权不放,所以他们会自然而然认为他与谢云程水火不容。
不过今晚的结果是好的,宣凤岐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不安分的人会时不时整出造反这种事了,毕竟今晚的事已经将那些有心谋反的人一网打尽了。
宣凤岐走到一处宫亭回廊时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腥气被夜风吹淡了许多。他其实很不喜欢鲜血的味道,那种预示着死亡受伤的气息令他感觉到厌烦,如果不是为了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他不会沾染这种东西。
孟拓还有一众侍卫在他身后跟着,他微蹙起眉头来:“本王就在此地吹吹风,你们先退下吧。”
孟拓听到后有些迟疑:“可是属下担心王爷独处时会遇到危险。”
宣凤岐摇了摇头:“今晚进入皇宫的刺客都被擒住了,逆贼也已伏诛。本王一个人不打紧,你们在不远处候着便是,本王若真的有什么事会喊你们的。”
孟拓思考了片刻,于是带领着一干人等离开了。
宣凤岐在回廊里走着,他看着对面的宫墙出神。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忽然想了谢昭华对他讲的那个故事——
作者有话说:对男人心软可能会不幸
但对小狗心软会收获一只忠心的小狗≥▽≤
第84章
宣凤岐平时就跟死去的人与东西打交道, 他又怎会惧怕谢昭华所说的那个故事?这深宫里可不止井里埋了两个人那么简单,而他想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也会变得像谢昭华一样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他对大周的皇位是没什么兴趣的,他清楚即使他不在这里了, 谢云程作为史书上的一代明君也能将大周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他为什么会害怕未发生的事情呢,难道是已经知道既定的结局了吗?
他很清楚史书上的结局无法更改,所以他想不明白该是怎样的发展才能达成那样的结局。他想着去改变一切,去改变谢云程,改变摇摇欲坠的大周, 他以为自己能拯救自己拯救水深火热中的百姓,结果到头来他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活下去是他唯一的目的。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逐渐让自己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不会天真到把性命交给一个喜怒无常的帝王手中, 但谢云程那孩子不一样。宣凤岐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洗脑,谢云程是他亲手带大的,谢云程不可能是他教育的失败品,谢云程再怎么样也不会像史书那般残忍对他。
在疑心深重的道路上,他终究选择相信了自己, 相信谢云程。毕竟让他再动了要杀了那孩子的心思,已经是不可能了。
宣凤岐在夜风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像是自嘲般轻笑了一声:或许我心里也在期盼着历史的更改。
未来是未知的,但历史是已知的。他是从未来穿越到历史中的人,他明白自己这样做无异于螳臂挡车, 但没办法, 他心里总会抱着一丝期待着奇迹重现,历史重写。
对了, 说起历史。原主古墓里好像出土了许多无字竹简,但在大周谢云程这一代已经逐渐用纸和丝帛书写文字了,襄王的墓里除了竹简并没有其他纸质或者丝帛残片。那些竹简是湘南的毛竹, 且经过特殊处理的,所以才能在两千年的时光里没有腐坏碳化。大周皇宫内虽然也习惯用竹简记载史书,但他们用的竹子产地都在北方。可是按照当时谢云程对原主的态度来说,他是不可能千里迢迢命人寻来毛竹的。
这么说就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陪葬的竹简是襄王自己的,他特意命人去过湘南。另一种就是谢云程真的找一些无字竹简给他陪葬。
宣凤岐无法理解这种行为,要是陪葬也该在上面记载些东西,也好让后人知道襄王以前是个多么残暴不仁,离经叛道的主,但为什么上面什么都没写呢?
宣凤岐想起这些的时候觉得自己也该去湘南毛竹产地去看看。反正他的主要任务是活下去解决威胁他生命的危机,现在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他该着手研究一下这两千年前的谜团了。
宣凤岐吹过风后觉得头脑都清晰了不少,就当他打算起身离开时,一道冰冷的利刃抵在了他的脖颈处。那人来时如鬼一般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所以宣凤岐根本就没察觉到这回廊里还有别人,那人仿佛是从回廊的梁上跳下来的,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威胁着他,他自然不会轻易喊出声。
而就在此时,乌云尽消。清冷的月色撒在了那人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在宣凤岐眼里他还是个孩子,他的年纪也比谢云程大不了几岁。可是此刻他脸上尽是愤怒之色,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抹了眼前之人的脖子。
宣凤岐看到眼前之人后轻笑了一声:“沈侍卫这是干什么,在宫里刺杀本王可是死罪,你想好了?”
沈英衡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咬牙切齿,连脸上的愤怒之色都深了几分:“你果然知道我是沈长青的儿子,你当初假模假样来我沈家旧宅里到底想做什么?”
宣凤岐感觉到脖颈一阵刺痛,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皙修长的脖颈缓缓滑下流进他墨色的衣服里。沈英衡对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但少年还是收着力的,要不然宣凤岐便不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跟他说话了。
宣凤岐像是开玩笑般:“本王说清明节外出游访,当时只是觉得好奇就走了进去,然后就遇到了自言自语的你,你说你信吗?”
沈英衡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他怒不可遏:“少在这里跟我故弄玄虚!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却又刻意隐瞒我的身份把我安排进禁军营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问后思考了片刻:“可能是觉得……你有些可怜吧。若是你继续背着罪臣之子的名号,你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来到本王这里向本王复仇呢?所以是本王给了你机会,如你所见你现在不是拿着刀架在本王脖子上了吗?”
宣凤岐这番话是赤裸裸的对沈英衡的挑衅,他愤怒之下连音调都拔高了:“我可怜是拜谁所赐难道你不清楚吗?我沈家上下一百八十多口的性命啊,只是因为你的一句谗言就全部枉死了,所以你得下去给他们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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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怒气已经到达了极点,但仍有着分寸压着声音。谢云程见状又露出了一丝笑来:“沈侍卫说的可是先帝下令诛你们沈家九族的事?可是本与你初遇之时便说过了,下令诛你们九族的人是先帝,杀你们全家的也是先帝,先帝并非昏君,又怎会因本王一句话就诛杀有功之臣?”
沈英衡听到宣凤岐这番为自己辩解的话后手中匕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呵?并非昏君……你以为先帝驾崩了就能抵消你做过的事情了吗?你在先帝身边时便挑唆他诛杀大臣,先帝在位的最后几年一直是你在旁边伺候笔墨,无论你怎么狡辩,我沈家上下也是因你而死。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我今日便要割开你的喉咙,拿着你的人头祭奠我沈氏满门!”
宣凤岐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他盯着沈英衡良久,少年说的话一句比一句狠,但他此刻握着匕首的手却有些微微发颤。宣凤岐深深叹了口气:“本王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方才所说的那些恐怕也只是听信了风言风语的臆测。毕竟当初灭你沈家满门的圣旨是先帝下的,人也是先帝派去的,你若硬说是本王,本王也无法了。”
沈英衡听到这话后有了那么一丝犹豫:“我们沈家对先帝忠心耿耿,先帝在位十一年里沈家更是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若不是你挑唆,陛下又怎么灭我沈氏满门,你就算再怎么不承认也没用!”
宣凤岐见他上套,于是接着说道:“原来你也知道沈家为先帝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啊?”
沈英衡听到他这样说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不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宣凤岐叹了口气:“自古君王最忌讳的是什么?是功高震主,沈长青为神武将军的时候确实为先帝立下了赫赫战功,他对待百姓确实比陛下好多了,所以他所到之处也很得民心。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臣子比自己更受百姓的拥戴,功高震主、受人爱戴又有着清流世家的名声,你想想先帝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沈英衡在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心里的防线逐渐崩溃了,他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我沈家为大周的江山不知流了多少鲜血,父亲是在先帝还是皇子时就跟在先帝身边的,先帝不可能这样心狠的,不可能……你胡说!”
他的手因为颤抖匕首更是失了力道,宣凤岐被这种潜在的威胁弄得心烦了,他此刻抬起手来一下将沈英衡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沈英衡因为宣凤岐刚才那些话被刺激到动摇不已,所以他握住匕首的力气没有方才那样坚定了,他看到宣凤岐很利落的把他带的凶器打落在地后却没立刻去捡。
他现在脑中很乱,乱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宁愿相信先帝会因为你们沈家功高震主而对你们心软也不相信本王是无辜的,看吧,你已经认定本王就是害死你们沈家的元凶,就算本王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了。”宣凤岐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眼神充满怀疑与不安的沈英衡。
沈英衡抬眼看向他时发现他刚才用匕首抵在宣凤岐脖颈上的地方流血了,那道鲜红想缠绕在他脖颈上的一条毒蛇。他看到宣凤岐那种像是厌恶他似的眼神后呆愣在原地。
宣凤岐看着他继续道:“若本王真的如传闻中所言,那么本王就应该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时就该杀了你。可是本王给了你握起刀剑的机会,替你隐藏罪臣之子的身份,而你却恩将仇报。你连证据都没有就口口声声说本王教唆先帝杀你们全家,先帝是位皇帝,他也不是现在年幼登基的陛下,他又怎会听信我的一面之词去诛一位功臣的九族?本王给了你能力,你不去查真相却反而想要了本王的命,你说你是不是一个白眼狼呢?”
沈英衡此刻终于察觉到了宣凤岐眼中的厌恶不是假的,他看似真的要被宣凤岐的话给说动了——
作者有话说:宣凤岐:反PUA话术大师
第85章
过了许久沈英衡才抬头看向宣凤岐:“你若真的那么无辜, 为何这么多年来你从未对自己辩解过?外面之人都说是你在先帝面前提的要诛我们沈氏满门。”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怨怼后简直要被气笑了:“辩解?本王难道没有辩解过吗,可是有人相信吗,既然外面已经认为本王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那无论本王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再说了,本王已向你解释过无数次了,因为本王心里清楚自己是无辜的,要不然也不会纵着你拿刀来到本王身边。”
沈英衡听到这番话才算是真正地破防,他浑身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若真按宣凤岐所说的那样, 这个人是无辜的。那么他这些年所受的苦楚和颠沛流离到底算什么,他每天夜里都能因为族人之死而痛苦不已, 这些到底都算什么?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 杀他们沈家的圣旨是先帝下的,无论哪位大臣在背后挑唆弹劾,最终的决定权在先帝手中,若先帝真的顾念着他们沈家立下的汗马功劳,他又怎会那么无情的杀了他们全家?
他年少时无法与先帝对抗, 等到他回到玄都时先帝已死。所以他一腔怒火不知向何处发泄。他们沈家的人都死绝了,他作为沈氏遗孤又背负着罪臣之子的骂名,他在这世上犹如风雨飘摇中的无根浮萍。这世上再无人怜他护他,所以他必须要找个理由活下去。
无论是仇恨也好,复仇也罢。他得要找到能让自己合理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他听到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知道先帝病重要处理他们沈家的时候, 是宣凤岐在旁边吹的枕头风,所以他便将矛头指向了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祸乱朝政的宣凤岐。
沈英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像个笑话一般, 他笑了。不是痛苦,而是真的可笑,他真的很可笑……宣凤岐说得对, 他连真相都没查清楚就来复仇,而他复仇的理由仅是听信了民间流言。
沈英衡笑着笑着泪水就从他脸上掉落,他跪在地上将头埋进来,颤巍巍的身子随着他剧烈的哭泣而抖动起来。
现在先帝已死,他们沈家也只剩他一个人了。沈英衡在这一刻觉得他所构建的支撑着他活下去的那个信念倏然崩塌了。
沈英衡埋头哭泣痛哭的样子映在宣凤岐眼中,他居高临下看着这名痛苦哭泣的少年。可不知为何,他的脑袋忽然刺痛起来,他忽然像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那是一个夜晚,那天晚上也是明月高悬。可是他看着熊熊火光将一切在他面前烧为了灰烬,他也像沈英衡那般哭得无法自已,但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软弱哭泣的神情转变成了坚毅锐利的决心,他朝着那大火冲天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转身离去。
宣凤岐伸出手来抱着剧痛不已的头,按理说这些场景他应该在梦里见到才对,可是此刻他却在沈英衡面前想起,这代表这什么,他为什么会想起这些?而且他看到画面好似比梦中更加清晰,他看到磕头的自己,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孩,从身形来看他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可是……他为何会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些?
这些难道都是原主的记忆吗?
就当宣凤岐面露痛苦之色时,沈英衡红着双眼抬起头看向他:“你杀了我吧。”
宣凤岐听到沈英衡的声音后回过神来,他那段记忆戛然而止,就连疼痛都减缓了许多。他放下手来看向沈英衡,这少年眼神中透露出灰败,俨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他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他能感觉到沈英衡失去全部亲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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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他日日受到亲人惨死的痛苦,每夜都沉沦在不能为自己亲人申冤的煎熬。
除了这些外,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宣凤岐在这一刻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本王知道你想为沈氏一族申冤的决心,你短短一年时间里就能成为陛下身边的得力助手,这说明着你有胆有识。本王也是看在你的一番赤子之心的份上才会帮助你进入禁军营。”说完,他便弯下身来朝着沈英衡伸出双手,他扶住了沈英衡的胳膊扶他起身,他平时着少年,“本王知你年少习武,你跟你父亲一样心系天下,你父亲为了大周立下汗马功劳,他平定了大周中许多内乱,用最小的损失死最少的人挽救大周百姓的生命。我想你也如你父亲那般不想再看到百姓流离失所,不愿看到江河满目疮痍,所以你不能死,你得要继承你父亲的遗志。你要做大将军,守护大周和百姓。”
沈英衡听到这番话后愣住了。自从沈家被灭门后,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对他说这样多的话,其实他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可是宣凤岐对他说的这番话无异于黑暗里透进来的一丝光。
是啊,当他说出让宣凤岐杀了他那句话时他便已心存死志。可是他没想到宣凤岐会对他说这般话,这些话不是那么冠冕堂皇,也不是用他性命作为威胁,而是真真切切为他着想。沈英衡心里反复着,他想宣凤岐真的是无辜的,他一直在用最极端最恶意的方式去揣测宣凤岐。
宣凤岐见他愣神于是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沈英衡,你要用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军功为沈氏一族洗刷冤屈。这便是本王帮助你的意义,你明白了吗?”
沈英衡呆愣在原地思索了良久,随后他跪下行军礼:“我会用自己的能力去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我知道空口无凭,对于冒犯王爷之事我甘愿受罚,只是……外面风言风语也并非空穴来风,若有朝一日我真的查清沈家被灭真的跟王爷有关,那我也绝不手软。”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话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本王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英衡已经起身离去了。宣凤岐站在回廊里良久,他觉得有些冷了,就连脖颈上的鲜血也逐渐干涸。也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人拿着细软的帕子轻柔地擦着他脖颈上的血迹。
宣凤岐轻笑了一声:“你刚才在旁边偷看了?”
孟拓听到后立马跪下领罪:“王爷,属下实在不放心您一人独处,所以这才在旁守着您。没想到竟看到有人意图行凶!”
宣凤岐听他这样说后转身看着他:“既然如此,那你方才在沈侍卫想行凶时怎么不上来将他擒住?”
孟拓听到宣凤岐这样说后呆愣住了。他当时真的想上前杀了那名侍卫,可是当他看到宣凤岐那副永远挂在脸上的从容不迫的样子,他便知道这件事无需他来插手。他跟在宣凤岐身边这么多年,早已学会揣测宣凤岐的心思了。
宣凤岐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于是又笑了一声:“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本王早知道他会在今日意图不轨,他远在禁军营内无法靠近本王,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是本王给了他这个机会。”
孟拓听到这话有些错愕地看向宣凤岐:“王爷,您……”
宣凤岐觉得有些累了,他坐在了回廊旁边的横木上:“让一个恨极了你的人放弃想要杀你的念头,那就是把他的恨发泄出来。更何况那孩子不是真的想杀本王,他若真的恨极了本王,大可在刚才见面的时候就一刀要了本王的命。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想问个明白,但本王没有确定的答案给他。”
孟拓听不懂宣凤岐后面那句话的意义,他接着问:“既然那侍卫对王爷动过杀心,王爷为何还要把他留在禁军营中,如此一来岂不是养虎为患?”
宣凤岐听到孟拓这话后又笑着摇头:“让一个人心悦诚服不能是光用身家性命做要挟的。”
孟拓听到这里又愣住了。因为他听明白了宣凤岐这句话,他真实地感受过宣凤岐用这种方式对待过他,宣凤岐能够这样对待他,也能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别人让别人臣服。
孟拓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宣凤岐给的,所以他一直对宣凤岐忠心耿耿。他知道自己将一生效忠于眼前之人,可是当他听到宣凤岐对他与对别人别无二致的时候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滋味。
宣凤岐咳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看向外面的月亮:“今夜是正月十五,月亮又圆了一回啊。”
孟拓闻言也朝着宣凤岐视线望去,只见那一轮清冷的月亮悬挂在天上。玄都城里的灯光也逐渐微弱。孟拓恍惚间觉得此情此景与宣凤岐甚是相配,宣凤岐本是那高悬在天空中的月,任何人都不得亵渎。
宣凤岐咳了一声,随后他起身道:“本王累了,回府吧。”
孟拓听到后连忙回神:“是,属下遵命!”
是啊,无论宣凤岐怎样待他,都是他愿意的,他只愿做守护在宣凤岐身边的星点。
……
上元佳节一过。谢云程就迫不及待处理起那些谋反之人的家眷,按理来说,谋反之罪无论轻重都应该诛九族。当年谢玹改大周律令的时候坚持不更改这一条,之后他的手段也有人亲眼目睹了,所以他在位的那些年里人人都害怕他的狠辣,之后也没人起过异心。
谢云程本来也想像谢玹那样处理那些人的。直到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谢玹的那些手段虽然狠毒遭世人诟病,但起码是最有效的,杀鸡儆猴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觊觎他的权势了。可是这时谢云程又想起了宣凤岐宫宴那晚看向他的眼神,他知道宣凤岐害怕了。
宣凤岐其实对他总有一些不安。或许宣凤岐也在担心着有一天谢云程会把这种手段用在他身上。可是谢云程不会那样做,他想去安抚宣凤岐,可是宣凤岐不是会被安抚好的人,他只会笑着说“陛下多虑了”,谢云程了解宣凤岐,他知道宣凤岐在担心什么,他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宣凤岐的心意。
谢云程思量了许久,最后在圣旨的最后一行写下:流放岭南三千里。
他知道流放岭南的路上危险数不胜数,可是那又怎样,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怪就只怪那些人在谋反前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家人,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谢云程将圣旨递了下去,随后他拿起了自己的那一对玉佩,这玉佩是一对的,据说是他那从未谋面的爹娘当年的定情信物。谢云程拿出了凤舞的那只玉佩看了又看,他想把这半枚玉佩送给宣凤岐,只是不知道该现在送就好,还是亲自送给他更有诚意?
谁也想不到,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竟然对别人抱有着这样的心思。
“郡主,陛下尚未传召,您不能进去,郡主……”
谢云程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后微蹙起眉头来,当他抬眼时便看到了一群宫女想要拦住气势汹汹的赵音仁,可是她们终究还是没能拦住。谢云程虽然轻轻放过了谢昭华,但是谢昭华也不能继续留在玄都了,赵逢黎也跟他承诺过,不日便会带着妻女回晋州。所以谢云程才没有限制赵音仁的行动,现在宫内外还拿她是千尊万贵的郡主。
谢云程看到那群小宫女为难的脸色,于是便挥了一下手:“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奴婢们告退!”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走出殿外。而大殿内只剩下泰然自若和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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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冲冲的赵音仁:“好你个谢云程,你竟然敢算计我们!”
谢云程听到赵音仁的话后忍不住笑出声来:“郡主此言差矣,什么叫算计?难道只许你们谋反,不允许孤平反吗,大周内乱死伤的可是无辜百姓啊。”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十分惊讶地看向赵音仁,“哦,对啊,你可是被长公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像你这种人又怎么能真正理解到百姓的苦痛?而且孤早就提醒过你是时候放手,可是你们却没明白孤的意思,谋反可是大罪,当年先帝就是借着这个罪名杀了我的父母,有人威胁到了先帝的皇位,所以他连亲手足都杀。长公主与孤本来就没多少情分,她当初还勾结朝臣逼孤娶你,孤没要了她的命已经是个格开恩了。”
赵音仁知道谢云程说的是事实,但是她没办法看到谢昭华因为计划生病而病倒在榻上。她原本想像以前那般闯到谢云程殿中大耍一通威风,可是局势就像谢云程说的那般,她们已经没有了在玄都立足之地了。而且谢云程还能狠狠羞辱她,谢昭华心心念念那么久的计划就这样落空,受不了打击的她在回去当晚就因怒火攻心而吐血。
赵音仁已经没有跟谢云程谈判的资本了。
赵音仁愣在原地许久,她这几日一直在为谢昭华担忧,所以脸色也变得很差。往常时她总是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戴在身上,可是这次她急于进宫连打扮都忘记了,如今她穿着一身素衣,倒比平时盛气凌人的时候更加顺眼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赵音仁站了许久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云程听到之后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她:“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父亲。要不是他你跟你母亲就要死在玄都了,孤不会将长公主也意图造反的事情宣扬出去,只是相对的你们也要安分守己,过几日你们便启程回晋州吧。”
谢云程说过,他羡慕赵音仁有一个好母亲。所以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不会杀谢昭华,他只希望这对母女能识时务点早点回属于自己的地盘上去。
赵音仁听到这话又是一脸凝重地思考了片刻,最后她抿紧双唇:“不行……”
谢云程看着她:“莫非你们觉得自己还有跟孤商量的余地吗?”
赵音仁此刻脸上已经没有刚才怒气冲冲要质问他的神情了,她逐渐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母亲她现在病得起不来身,从玄都到晋州路途遥远,按照母亲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说到这里时,她眼圈泛红,随后彻底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矜持打碎,只见赵音仁缓缓跪下,“所以,求陛下留母亲在京城中养病,等到母亲病愈,我们便立刻离开。”
谢云程看到赵音仁红着眼圈却不肯掉下眼泪的样子微蹙起眉头来。真的是好一个孝女,她与谢昭华的感情还真是深呢。
不过这也是应当的,毕竟她可是谢昭华金尊玉贵的女儿啊。谢云程不知为何他又开始羡慕起来,当他见到赵音仁为谢昭华下跪求他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那么一丝触动了。他真的很想现在就赶她们走,他巴不得谢昭华死在路上,这原本是羡慕变了质而引发的嫉妒,但不知为何他不愿那样做。
谢云程看到赵音仁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便有些烦躁地松了口:“行了,孤允了。只是郡主没事便不要来宫里了。”
赵音仁听到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光,她连忙谢恩:“多谢陛下恩典。”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
从赵音仁走出皇宫的那一刻,她才觉得有那么一丝轻松,就连呼吸也顺畅了很多。那些计谋终是烟消云散了,比起玄都这巨大的围城,她更喜欢晋州的草原,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只是她担心谢昭华下半辈子会一直活在痛苦中,这是她对谢昭华的愧疚以及无法改变局势的无力。
……
红烛摇曳,温香细帐。
谢云程坐在床上看着那些有关于宣凤岐的话本,他明明下令把这些画本全部买来烧了,就连孤本也买来了。这民间怎么还会有呢,而且写的还是宣凤岐跟他最讨厌的谢玹的话本。
难道他非得下令让那些写宣凤岐话本的人都要打入大牢吗?
只是一个话本子而已,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谢云程越看越气,最后他忍不住一下将那厚厚的一本掷入火炉中。而就随着那一道火光,他隔着暖纱帐看到了一个人影逐渐朝着他走来,那人好似光着脚,那是一双莹白的骨节分明的脚,即使不看脸也让人觉得他长得不错。他的脚腕上好像还缠着红绳,上面挂着铃铛,每一步都会传来令人心痒的铃铛声响。
谢云程紧锁起眉头来,可是当他看到那双脚又忍不住好奇掀开层层纱帐向那人缓缓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谢云程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淡香,那种香气跟宣凤岐身上的很像,谢云程瞬间像被勾了心神似的越走越快。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鲁,直到他翻开最后一道纱帘的时候,他看到穿着薄衣的宣凤岐正站在一个人面前。
宣凤岐穿成这个样子站在了陌生男人面前,这瞬间便将谢云程全部的怒火点燃,他顾不得仪态,于是他怒火中烧上前便狠狠给了那个坐在他榻上的那个男人一拳:“你到底是谁,孤要杀了你!”
可是当谢云程打了一拳后才发现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宣凤岐跟那个男人就像没有看见他似的。宣凤岐这个时候走到那个男人前面坐到他旁边:“陛下,臣这般可好?”
谢云程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但他越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就越模糊,此刻他还伸出手来撩开宣凤岐鬓发:“爱卿自然是哪里都好。”
谢云程见到那男人用他的脏手碰宣凤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在那个男人面前大喊大吼着,可是他所有的拳脚功夫对于那个男人来说都像虚的。因为他根本碰不到这个恶心的男人。
谢云程只能愤怒嘶吼着:“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他——”
就当两个人真的要做话本里的事的时候,谢云程忽然上前对着宣凤岐大喊道:“宣凤岐你不是说你不会以色事人吗?他又是谁,你不准跟他说话,停下,快给我停下!”
而此刻,宣凤岐好像听到了他的吼声似的,他掩面笑着:“陛下在干什么?”
谢云程察觉到了宣凤岐听到他的话了,于是忙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我还要问你,你在干什么?我可没听说过你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
宣凤岐看着一脸愤怒的谢云程后又笑了一声,他目光流转看向那个旁边的男人:“你该叫他叔叔,他可是你的亲叔叔,难道你不知道吗?”
谢云程听到这话蓦的睁大了双眼,这个与宣凤岐对坐调情的男人竟然就是谢玹?!
谢云程看向那个脸都是模糊的男人,他直接抛弃了自己的素养:“他算个狗屁的叔叔,他顶多算我的仇人!谢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来纠缠他,孤要杀了你!”
说完谢云程不管不顾提起旁边剑架上放着的宝剑就要朝着谢玹刺去。而就在此刻,宣凤岐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腕:“你是陛下,他也是陛下,你说说你们谁能得到我呢?”
谢云程看到宣凤岐这副眼角微红目含春水的样子便想起了那些画本的内容,是谢玹,是那个老不死的把他变成这样的。宣凤岐他连碰都不敢碰,谢玹凭什么?
谢云程毫不犹豫就将剑刺进了男人的胸膛中,男人瞬间倒地。宣凤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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