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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那次见宣凤岐的时候,宣凤岐再三强调自己是无辜的。更何况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先帝和临淮侯,沈家的事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这件事背后还藏着一个人,他不能颓废下去。他必须要将这件先帝强加在他们沈家头上的这道罪名给清干净。
谢云程见他神色缓和了许多后站起身来:“孤答应你会还你沈家一个清白,至于昭告天下这种事孤还得要跟皇叔一同商议一下。如今是多事之秋,荣王跟安王在背后虎视眈眈有谋反之嫌疑,太傅病重但却手握兵符,孤能不能稳住现在的地位只看这兵符落在谁手中了,所以在这个关头孤不得不小心行事。”
沈英衡听到他这话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但是他都等了那么多年了,就是再等几年又何妨……只要他们沈家洗清污名,当年谋反的真相能大白于天下,就算他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罪名,他也在所不惜。
谢云程知晓沈英衡心中的恨和他无处宣泄的难过,他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知道那年孤在禁军那堆士兵里为何一眼就看中了你吗?”
沈英衡听到他这样问后摇了摇头:“微臣不知。”
谢云程笑了一下:“因为孤看出来你眼中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孤原本是想把你带在身边的,但是后来孤发现你更适合留在禁军营里。禁军是守卫整个皇城里最主要的力量,当年先帝夺位的时候就是用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才将禁军收入他的麾下。其实禁军认哪个皇子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大周的军队。”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向沈英衡,“所以这是孤给沈侍卫的一个机会,你若有能力自然能洗刷沈家的冤屈,若是跟孤一样有名无实哪怕遭受再多的非议也不能成事。”
少年思考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他此刻瞠目结舌看向谢云程:“陛……陛下是想让微……微臣……”
谢云程看他已经听懂了之后朝他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沈英衡看到他的动作后停滞了一瞬,随后他又行了一礼,“既然陛下如此信任微臣,但微臣定不辱使命!”
谢云程看到他终于燃起了斗志,于是点了一下头:“那便好。虽然孤不知先帝生前是如何许诺你们沈家的,但他保不齐也会像孤这般许诺给你权力。沈侍卫难道就不怕孤变得更先帝一般吗?”
沈英衡没想到谢云程一位帝王竟然会向自己的臣子提出来这样的问题。若是放在以前,他会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他想起了之前在沈府废墟里初遇宣凤岐的场景,宣凤岐明明当时都快要把真相说出来了,其实这件事无论宣凤岐有没有参与,最终选择的权利都在皇帝手中,而沈家身为先帝的臣子不得忤逆不得犯上作乱。谢玹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去死。
也是从那一刻起,沈英衡心中多了一丝忿忿不平。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明明他的父亲善待大周百姓,为大周立下无数战功,只是因为他是臣子,他便要献上自己的性命。哪怕家里还有几个尚不知人事的孩子,他们也得通通为了帝王的猜忌之心而陪葬。
“陛下不会这样的。”沈英衡思考良久后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不会这样的,因为他是从宣凤岐身边长大的。或许宣凤岐是在沈家覆灭之后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宣凤岐改了他的身份能让他堂堂正正参军,光明正大在玄都里当差……无论他如何猜忌当年谋反之事,他也不愿意用最坏的眼光去看宣凤岐。
当年他口口声声指责着宣凤岐,没想到最后仍旧臣服于君王的还是他们。但此刻沈英衡却毫不畏惧地看向谢云程:“陛下,沈家死得只剩下微臣一人了,就算最后陛下再用先帝那样的方法对付微臣又能怎么样了?自从沈氏倾覆的那天起,微臣心中只剩下怨恨,在沈家的污名洗清前,微臣不会做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情。微臣会是您的左膀右臂。”
谢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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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番话后十分满意地点了一下头:“是了。不过孤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不要把皇叔牵扯进来这件事中,以后也不许对皇叔动手,他的一切只能由孤亲自决定,知道了吗?”
沈英衡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
谢云程都打算算计禁军了,这无疑代表着他要向宣凤岐宣战了。但是宣凤岐现在好像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还是想之前那般岁月静好。沈英衡也逐渐猜不透谢云程要干什么了,他到底是恨宣凤岐还是像表面上那样依靠宣凤岐?
总不能宣凤岐这些年来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然后他喜欢上宣凤岐了吧?
而就在这时,沈英衡也被自己这种荒唐而又可怕的想法给吓到了。
怎么可能呢?如果真心在乎一个人是不可能想着要怎么夺走他的权力的,就算他知道宣凤岐为人如何,但宣凤岐在大周的名声可不是他做几件好事就能洗清的,一旦他失去了手中拥有的权力,那些在暗处盯着他的恶鬼就会立刻扑上来将这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沈英衡没有多问,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是,微臣遵命。”
第123章
那晚过去后, 突然出现的宣凤岐又像一阵风似的从柳四娘的生命中转瞬即逝。柳四娘是生宣凤岐的气,可是宣凤岐确实也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了。
虽然宣凤岐那天如此伤她的心,但她恢复理智之后还是相信宣凤岐是有苦衷的。人就是这般, 但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那个人做了怎样的好事,你都不会去在意他,可是当你在意一个人时,那无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会在心里为他辩解,直到把他变成当初完美的样子。
在柳四娘心里, 宣凤岐应该跟他小时候那般,聪明勇敢, 不卑不亢。小凤岐不会轻易向大周的皇帝屈服的, 因为他可是宣凤岐啊……就算她已经沦落风尘多年,可是每当她想起自己在宣府中与那个孩子一起度过的五年中,她总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五年虽然短暂,但她完全可以靠这那点回忆过往一生。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会有如此幸福的日子了。
柳四娘拿着那块已经复原的木块坐在铜镜前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从那片无人知道的废墟中回来已经过了多久了。就当她全身的血液冰冷到连手指都冻僵时, 那木块悄然从她衣间划落滚到了地上。
女人听到这阵响声后回过神来,而就在此刻她忽然看到镜中的自己忽然变得如此憔悴,就连脸上都在不知不觉间挂上了两道清晰的泪痕。她摸着自己的湿润的脸颊陷入了沉思:不,小凤岐说过他曾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或许他是有苦衷才那样做的。是啊……他都失去记忆了还想着要找到扬州的家在哪儿, 如果他心里没这个念头, 或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相见。
对了,她还要去再见小凤岐一面。小凤岐一定是有苦衷的, 柳家当年虽然落罪,但她起码还有条活路,那么小凤岐呢?当年他才只有十岁, 无父无母又无家可归的他会受怎样的苦楚呢?
柳四娘想到这里连忙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就当她披上衣衫梳洗整齐想要去寻宣凤岐时,外面一个小丫头敲响了她的房门:“姐姐,刚才有个不认识的男人递了一封信给我,说是要我亲手送到姐姐手上的。”
柳四娘这个时候才没有时间跟那些无聊的人耗着,她一边绾着发髻一边匆忙道:“这样的信以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以前怎么处理的你不知道吗,待会儿我还有事,你先下去吧。”
那小丫头听到之后一脸为难地站在原地:“可……可是,这信是那天晚上与您一同合奏乐曲的男子命人送来的。他那仆从拉着我说这信务必要交到姐姐手里……”
话音刚落,反应过来的柳四娘便一下从梳妆台上走了下来,她完全不顾没绾好的发髻,任由那一缕青丝垂落在肩上。刚才她还满不在乎,但当她听到这信是宣凤岐命人送来的时候,她便急忙夺过了小丫头手中拿的信。
柳四娘这些年在扬州城里见过有才的男人不在少数,可是她身边的人谁也没见过她因为男子的一封信而这样急躁过。柳四娘迫不及待想立刻拆开信件查看,但当她看到还站在一旁的小丫头后冷静下来。
她手中的动作又放缓了一下,随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先退下吧。”
小丫头像是误会了什么似的掩面笑了一声:“姐姐不必不好意思,小沁不会偷看的。”说完她便一脸娇羞地走了出去,顺带还关上了门。
柳四娘见四下无人之后才敢放心将那封上面写着四娘亲启的信拆开:
四姐姐,我要回玄都了,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与你告别。你我儿时的点点滴滴我都记起来了,但如今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十几年的时间足够河水改道,斗转星移,多谢姐姐十几年如一日念着我。谢玹已死,楚国已灭,曾经以皇室为荣的四大家族也早就不复存在,希望姐姐能够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知姐姐心直口快,也知姐姐心软,那日责备我也不过是一时之怒。既然我现在已经身在高位,那我自然不希望姐姐身陷险境中。过往种种执着无用,就算再心有不甘,故国覆灭,荣耀百年前便不在,宣柳二族的仇人也早已死去,所以我希望姐姐往后忘记仇恨,平安度过余生。我已将姐姐的卖身契赎回,帮姐姐脱了奴籍,往后愿姐姐天地广阔,任凭尔去。
女人看到最后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在信纸上,信纸上的字迹逐渐模糊。她掀开那页信纸后,下面的几张纸便是宣凤岐为她赎身的押契还有为她脱离奴籍的清白身份证明。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赎身,只是她们柳家获罪的时候是以谋反罪名论处的。她们柳氏女儿都被卖为官奴,且终身不得脱奴籍,若不是她学得一身好本事又当了花云楼的花魁,她又怎会活到今日?
这些年她一直幻想着或许她们家还有人活着,她纵使已经有办法脱身却仍不愿离开这里。她得在这里等着,要不然她的亲人回来找不到她该怎么办啊?
这些年里除了复仇外她唯有这一个心愿。
可是未等她大计得成,狗皇帝便死了。她等过了春秋,等过了扬州琼花开了又落,等过了一年又一年,最后她终于接受了柳家人都死绝了的事实。可是她没想到……没想到她的小凤岐还知道来找她。她到最后都没有问小凤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她甚至还在最后打了他。
等到柳四娘一遍又一遍看完那些信的时候,眼水又在不经意间湿了她的双颊。
“不……不行——”柳四娘扔下了那几张信纸之后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她寻找着刚才为她送信的丫头,“小沁,小沁……”
几个丫头听到柳四娘的声音后连忙跑出来:“姑娘,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快写快去,我们这就伺候您梳头。”
柳四娘无视她们紧张的眼神。她们都知道柳四娘便是这花云楼的招牌,老鸨是断然不会容她这样发丝凌乱跑出去的。可是柳四娘急切地喊着;“小沁,小沁!”
就当她用焦急又带着颤抖的嗓音喊了几遍后,刚才为她送信的小沁像一阵风似的连忙跑了过来:“姐姐,是您喊我,是有什么事吩咐小沁去做吗?”
小丫头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所以就连说话的腔调都打着颤。
柳四娘看到小沁后就像抓住了救星一般紧紧地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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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胳膊:“我问,刚才让你给我递信的公子呢?”
小沁听到之后愣了一下,而柳四娘见到她发呆后又摇晃了她一下。小丫头从来都没有见过温婉柔顺的柳四娘这样咄咄逼人可怕的样子,她只能颤抖着嗓音说道:“走……走了。”
柳四娘就像忽然脱了力似的松开了她:“走了?”
是啊……宣凤岐让人给她送这封信来不就是像与她告别吗?不……或许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她现在还想问宣凤岐,为什么要让她放下一切,为什么连一面都不见就匆匆离开?
可惜,宣凤岐不会回答她了。
柳四娘失魂落魄地转身走进长廊中,六月的熏风夹带着院内花草的香气朝她吹来,可她却像看不到周围的人那般一步又一步地走了回去。微风轻轻吹起她裙子上的丝绸披帛,她抬眼向那大好的天空看了一眼。
自由自在吗?
……
马车安稳地行驶在路上,宣凤岐与谢云程二人各怀心事,出了扬州时,谢云程才稍微从思绪中缓过来看向宣凤岐。宣凤岐从刚才起眉头就没展开过,他看到宣凤岐那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后脸上变得有些难看:“皇叔去花云楼的几日可是遇到了什么,怎么回来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的声音后回过神来,他有些敷衍地答道:“没……没什么。”
谢云程完全不相信他这番说辞。要是真的没什么的话,他也不至于一路上都愁眉不展了。
谢云程见状悄悄靠近宣凤岐,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宣凤岐的额头:“皇叔不要皱眉了,我看到真的很难受。”
宣凤岐感觉到谢云程温热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谢云程感觉到了宣凤岐这一瞬间的抗拒,他忽然十分委屈地拉下了脸:“皇……皇叔难道实在是嫌弃我吗?”
宣凤岐见状连忙摇头:“怎么会呢?只是我没想到陛下会忽然上前……”
谢云程听到后又凑近了一些,他脸上的委屈被一种诡异的好奇取代:“哦?皇叔,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忽然靠近了,我不会对皇叔做什么的,皇叔是在害怕什么呢?”
宣凤岐不是害怕什么。只是他现在真的有些抗拒这些姓谢的人,在他回忆起的片段里,那几个姓谢的人都给他留下来深刻的印象,再加上他想起了宣氏覆灭那天的惨状,他是真的有些缓不过来。
宣凤岐解释不了这个,他连忙微笑着转移话题:“还未多谢陛下那天派人去花云楼里为我撑腰。”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不,也没什么。其实,我早听说临……临淮侯嚣张跋扈惯了,皇叔从不近女色,去花云楼那种地方一定是为了正事去的。我害怕有人对皇叔不利所以才提前去找了扬州的守城将军……”他一边这样说还一边悄悄抬眼观察着宣凤岐的脸色。
第124章
宣凤岐看到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后笑了一声:“多谢陛下考虑周全, 不知陛下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问后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向他:“皇……皇叔怎知我有事情要办?”
他没有刻意隐瞒,但是他也很好奇宣凤岐总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不说破。宣凤岐又笑了一下:“陛下多带了几个人混在我的人中,我又怎能不知道呢?陛下要做什么都是有你自己的考量的, 这对陛下来说也算是一种历练吧。临淮侯的事陛下处理得不错,不知陛下之后有什么打算?”
宣凤岐大抵都知道了……谢云程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他又抬头说道:“临淮侯就算不是冤枉沈氏谋反案的主使也是帮凶,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宣凤岐听到冤枉沈氏谋反的事后便想起来记忆中,他的祖父最后喊着那个要杀他那个男人的名字, 好像是……沈长青?
就在此刻,宣凤岐好像有了一种猜测。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 如果沈氏真的是冤枉的, 那么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了。就像谢云程说的那样,就算沈长青不是杀了宣氏满门的罪魁祸首,但他确确实实参与了,这场杀戮中谁也不能免责。
宣凤岐大概也猜到了自己为什么来到玄都来到曾经的谢玹身边了。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哪怕他真的不是小凤岐, 他也无法容忍跟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稳坐在高位上享受一切。这一切好像都能得到解释了,只是在他离开大火燃烧的宣府到他来到玄都之后的这部分记忆仍有缺失,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有些记不清了。
谢云程看到他脸色又变得不好,于是又开始思考自己刚才是否说错了什么。难道他介意自己即将惩处临淮侯一家吗?
可是他从未跟临淮侯有过牵扯, 他怎么会?
谢云程此刻试探地问了一句:“皇叔, 我带人吃临淮侯府中搜出了能证明沈氏谋反是冤枉的证据,你说……我们要不要将此事昭告天下还沈长青一家一个清白?”
宣凤岐听到这话后回过神来, 他语气中透露中冷淡:“陛下真这样想?”
谢云程也不知道宣凤岐为什么忽然变了,他又连改口道:“也不是……这件事尚未查清楚,就算是要等到大白于天下, 也得要证据齐全有理有据才行。这次是我鲁莽了,还望皇叔不要见怪。”
宣凤岐微蹙了一下眉头,他忽然转头伸出手来捧起了谢云程那张脸:“陛下,还记得过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不要刻意去讨好任何人,既然你觉得他们是冤枉的,那便自己还他们一个公道,实在无需来问我的意见。”
冤枉吗?
沈长青带病杀了宣氏几百口人,那些人中不乏有孩子、老人,孕妇……除此之外,连一些毫不相干的街坊四邻也被牵扯进去惨遭杀害。宣凤岐还记得曾经跟他一起玩耍过的孩子,他们家里可没有密室让他们躲,他们也是八.九岁的年纪,而他们的生命永远停留在那场大火之中。
宣凤岐想沈长青谋反一案确实是谢玹强加于他的,毕竟谢玹此人阴毒又自私,一旦他起了疑心,就绝对不会容忍有异心的臣子留在自己身边的。谢玹在位十一年,却在自己活着的最后一年才将沈长青处斩,所以这件事一定有他这个摄政王的参与。
宣凤岐想到这里忽然像是嘲讽似的笑了一声。
真是可笑啊,他明明上次还信誓旦旦跟沈英衡说自己是冤枉的,原来他真的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或许谢云程在这么一刻也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少年小心翼翼地凑到他面前:“皇叔……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因为我把皇叔当成我唯一可以依靠之人,所以我希望皇叔能够理解我,能与我一起出谋划策。当然……我现在手里还没有强大到足以保护皇叔的权力,皇叔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低落地垂下了头。
因为谢云程接二连三的敏感自卑,宣凤岐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自认为给了谢云程最好的吃穿用度,也给了谢云程最好的教育,虽然他们两个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整日黏在一起了,但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关爱带给这孩子了。
有时候宣凤岐真的很累。
但他只要一想起谢云程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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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的时候就无父无母流落在外了,他心中那丝烦躁总是默默被他收了回去。在小凤岐的记忆里,他起码还有一段快乐的回忆,而在谢云程的回忆中呢?
除了谩骂,以权欺人,干不完的杂活还有什么?
他或许连一丝的快乐的回忆都很难找到吧?
宣凤岐想到这里的时候伸出手来想像以前一样将他拥入自己的怀抱中,可是他忽然想起来这个孩子已经满十三岁了。他们之间不能再做像从前那般小孩子亲密的举动了。他只能把停留在半空的手伸向了谢云程的头顶,像从前那般轻轻抚摸着他:“我没有看不起你,你是我一手扶上帝王,教养长大的孩子,我又怎会如同旁人一般诋毁你?云程,你要记住,你在这个世上要为了自己而活,你不需要刻意去讨好任何人,我费尽心思教养你就是想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而不是随便听别人几句话就能轻易改变心意的人。”
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这个定义似乎很模糊。在谢云程眼中,他本来就是没有机会走进皇宫,以前他连自己的身份都要藏着掖着,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死活。他想自己能够活到长大就已经是万幸了,但是谢云程给了他这个机会。
谢云程思索了良久,随后他眨巴着眼睛抬起头来:“那我想成为皇叔这样的人。”
宣凤岐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后愣住了,他到了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又说不出口了。他愣了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他苦笑了一下:“小云程为何想要变成像我这般的人,你应当知道,大周的官员,世家乃至王侯贵胄都有瞧不起我的人,他们总说我年纪轻轻便爬上这个位置靠的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谢云程说这些。他总觉得自己得要说些什么吧……这些话其实他都听得有些麻痹了,就算别人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赤.裸.裸的现实。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心尚且无法在一夕之间改变,更何况向他这样的人丑闻不知在大周民众中传了多少年了。
他可以用自己权势去将那些搬弄口舌是非的人处于极刑,逼迫他们闭上嘴。但他永远无法改变这些人心中的成见,因为他从一开始在那些人心目中便是那样的。
在一个封建王朝,连帝王都难做到千里传好,更不用说他这样的人了。
或许他也是因为这些也变得敏感,因为他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起,所以外人都以为他冷酷无情。但他真的是这样吗?
就当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谢云程却眼圈泛红地上来将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够了,不要再说了!”他用那一双含着热泪的双眸直视着宣凤岐,眼中尽是心疼的神情,“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懂是因为他们听风就是雨,他们从未跟皇叔相处过,只有我知道皇叔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在皇宫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出于自保,你不杀奸臣处置忤逆之人,那些人便会扑上来。皇叔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百姓的事,你日日劳累都是为了大周百姓能够生活得更好……他们不懂,他们都不懂……”
谢云程说到动容之下终于是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皇叔不是教过我不要在乎外人的眼光吗?皇叔刚才还教我不要刻意讨好别人,为何皇叔自己都做不到呢?那些说的都是假的,是那些嫉妒你的人故意说谎编排你的,起码在我眼中……在我谢云程眼里,你是在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没有人能够撼动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说着他便扑到宣凤岐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他知道宣凤岐最近越来越讨厌他在面前哭了,他原本是想忍住的,但是当他听到宣凤岐说到那些自贬似的话就没忍住。他知道宣凤岐所经受的言语和针对有多么痛苦多么令人疲倦,只是宣凤岐从未说过这些,他便以为是宣凤岐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抵御那些流言蜚语,承受住斩杀背叛之人的痛苦。
但宣凤岐不是神,他是人。他会感觉到难过,感觉到痛苦……他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也会哭……但宣凤岐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甚至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伤心之色。
如果不是压抑太久了,又怎么会不经意间说出这样的话?
宣凤岐还愣在原地发呆,他自己还没怎么觉得难过,就看到这孩子扑到他怀里自顾自的大哭起来。他哭得这样伤心,若真叫外面的侍卫听去,还让人以为他对这孩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宣凤岐见状轻抚起了谢云程的脊背:“嗯……我知道。但我并非在乎那些人的眼光。”说到这里,他捧起了谢云程埋在他怀里的脸,然后仔细为他擦去泪痕,“我是想问,我虽然被人忌惮,但我的名声也不好。陛下曾答应过我要成为千古名君的,为何还想要成为像我这般的人?”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问后一边抽泣一边沉思:“无论是臭名昭著的昏君还是名垂千古的明君,这些都是留给后人说的。眼下只有一些嚼舌根的嫉妒皇叔,想要给皇叔安上无数罪名,可是千年之后一切都化成灰了,若是有人知道皇叔派人拯救了北疆千万被雪灾所困的贫苦百姓他们还能扭曲事实去诋毁你吗?”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见解后忽然笑了一下,从刚才谢云程一下扑到他怀里大哭的那一刻,他好像不再抗拒这孩子的靠近了。宣凤岐点了一下头:“陛下这次是给我上了一课。”
谢云程见他神情恢复如常笑了一下:“没有,这都是皇叔教得好。”
宣凤岐见到他笑了之后又有些无奈地伸出手来狠狠弹了一下他的脑袋:“陛下为了查临淮侯的事情不惜在扬州自曝了身份,你还是好好想想到玄都该怎么处理假扮你的那个人吧。”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的提醒后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第125章
或许是宣凤岐一开始便派人解决了沿路上的匪徒, 所以他们回来比去程的时候要快一些。谢云程似乎早就习惯了跟着宣凤岐的日子了,宣凤岐乍一离开他,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当他准备悄悄从宣凤岐的府邸溜回皇宫的时候, 他依依不舍地拉住了宣凤岐的衣袖:“皇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啊?”
宣凤岐听到他问出这话后无奈地轻笑摇头:“这都还没回去就问什么时候再见?陛下都有本事找替身代自己上朝,所以我这王府自然是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啊。”
谢云程听他这话倒是像是责备自己去扬州前耍心眼子。他像撒娇似轻轻晃着宣凤岐的衣袖,“可是我想时时刻刻都见到皇叔,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虽然谢云程已经长成大孩子了, 但他稚气未脱,朝着人撒娇的时候还像以前那般可爱。宣凤岐无奈地笑了笑:“我早不生气了。你此次离宫时间长, 未必事事都周全, 你先回去看看吧。”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垂头丧气:“好吧。”不过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接着看向宣凤岐,“对了,皇叔……我觉得将沈氏清白昭告天下这件事还太早了,这件案子中还牵扯着别人, 若是将此事昭告天下,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我决定等到此事完全了结后再还沈氏一个公道,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宣凤岐听到他一番后愣了一下,随后他向谢云程投去赞许的目光:“很不错啊,陛下有了自己的主见。”
谢云程嘻嘻笑了一下。离开时宣凤岐还叮嘱他虽然是夏末, 但天气还是异常闷热, 让他千万别贪凉吹了风,也别多吃生冷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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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其实这些谢云程自己也知道。虽然宣凤岐说了许多, 但他却不厌其烦地仔细听着。他知道宣凤岐始终把他当成一个孩子,那他就以这个身份接受着宣凤岐全部的关爱。
……
谢云程虽然出发前就把朝堂中的一切安排好了。但是他此去扬州来回就花了三个月,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残夏了, 那些小替身每天都战战兢兢,好像下一刻就觉得自己要被发现拉去砍头了。
这人好歹也是谢云程在出发前精心挑选过的,谁能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小。那人见皇帝回来之后连忙跪了下去:“陛……陛下,您终于回来了,若是您再不回来,奴婢就要被那些人吓死了!”
这名看着跟谢云程身形有些像的小太监正可怜兮兮地跪在他面前哭诉。谢云程这个时候紧锁起眉头来,“行了,这段时间你假扮孤有功,下去领赏去吧。”
谁知他刚说完这句话,那小太监仍跪在地上哭着喊着不敢起来:“不,陛下!奴婢不要什么赏赐,只求陛下往后不要让奴婢再做这些掉脑袋的事了!”
“掉脑袋的事?”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头来。
小太监听到他这样嘟囔着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哭诉了。他本来就是个进宫没多久的新人,要不是听人说有一种光往那里坐着什么都不用干轻松的活,他才不会那么积极挤破脑袋都要往上凑。
谁知当有人把他放到皇帝要坐的龙椅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要做的这种“轻松”的活儿就是假扮皇帝啊!这三个月里他不仅每天都要低着头在纱帘后面对着那一个个身份比他高的大臣上朝,还得学着皇帝每日晨昏定省去御书房读书,去跑马场骑射。虽然他一点都不会,旁人也会帮助他,但他每天都有一种脑袋很快就要搬家的错觉。
这小太监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害怕是正常的。可是允许他这样做的正是站在他面前的小皇帝啊,谢云程这个皇帝都还没说要砍他的脑袋,这小太监倒是哭哭啼啼上了。
谢云程想在这一刻他已经有些体会到自己每次在宣凤岐哭诉时,宣凤岐耐着性子安慰他的感觉了。若是一两次,他自然是觉得可以接受,若是时间久了他便会觉得聒噪。
谢云程咬着牙沉声道:“你要是不想让孤现在就砍了你,你就乖乖闭上嘴出去领赏去!”
那小太监被谢云程的气势吓到,他是真的觉得这皇帝下一刻就把他拉出去砍了。反正他已经坐过龙椅了,还当了几个月的皇帝,再怎么说也不亏……他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哽咽抽泣颤抖着告退。
小太监告退之后,谢云程揉了揉眉心,他走到书案前看着堆积在上面的奏折,他挑选了这几个月发生的重点事宜看了一下。因着他开年的时候就在上元宫宴的时候就杀了那些有异心的王公侯爵,所以玄都的这些老东西都还算是安分。
虽然杀鸡儆猴的办法有些太过血腥,但谢云程不得不承认这法子挺好用的。现在他或许能理解到谢玹当初为什么杀起自己的血亲来毫不手软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人畏惧,别人畏惧你才会臣服于你。
但以杀止杀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而且谢云程已经十三岁了,等到再过几年那些朝臣一定会向宣凤岐施压让他还政于皇帝。宣凤岐能够在玄都站稳脚跟是因为谢玹在死前将玄都内的兵力都留给了他,但是禁军加上其他士兵充其量不过三万人。一旦别人借机用此事弹劾宣凤岐,而宣凤岐又不肯放手的话,那么难保关外的大军不会回来以清君侧的名义……
谢云程越想便越觉得心烦意乱。
若是关外的那四十万大军也全听命于他就好了。
就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一名侍卫从外面进来悄无声息走到谢云程面前低声禀告道:“陛下,太傅府中传来消息,说是太傅病重,已经有好几个月都起不来床了。”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他道:“再去盯着,若太傅有什么举动速来回禀。”
“是,属下遵命!”
谢云程在那一堆积攒的奏折里也翻出来了一些人对于耿志山病情担忧的折子。其实也不怪他们妄加揣测,耿志山年初就病了,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耿志山能熬到现在都是吊着一口气。谢云程也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兵符还在耿志山手里。这件事要怪就要怪那个留下一堆烂摊子的谢玹,他死前未曾把耿志山手中的兵符收回来,耿志山回玄都后并没有将兵符还给他的意思。
其实谢云程这也是能理解的。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小,宣凤岐处理着一切政务,他连朝中局势都不清楚。如果那个时候耿志山就把兵符交给他,那么兵符很大概率会落在宣凤岐手中。那个时候谢云程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他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是有多么幼稚,心胸是有那么狭隘——宣凤岐后面愿意让他接受大部分朝政,还给了他锻炼的机会,还跟他一起将那些意图谋反的王侯们一网打尽。他一开始便知道宣凤岐想要什么,所以他尽量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放松宣凤岐的警惕,但他长此以往却觉得宣凤岐生气了。
他原本应该为了自保继续装乖卖傻的,但是他为了能让宣凤岐多高兴一些便不再将那些笨拙的做法搬到台面上。
宣凤岐是何等聪明,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面前的小孩子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呢?谢云程也是慢慢感觉出来的,他感觉宣凤岐在陪他玩一场游戏,他一哭一闹宣凤岐便哄着他,他乖巧听话宣凤岐便轻笑着抚摸他,他生气难过的时候宣凤岐会抱他轻声安慰着他。
谢云程也不知道自己做过的这些有多少是出于真情实感。但宣凤岐每次都会耐心地对待他,哪怕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就算现在他手里拿着兵符,宣凤岐应该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一定是这样的。
谢云程自认为已经很了解宣凤岐了。他想再等等,再等几年等他完全有实力了,他便鼓起勇气来去兑现那日在月光下许下的承诺。
虽然他相信宣凤岐,但是耿志山却对宣凤岐戒心深重。上次宣凤岐遇刺之前,耿志山便与他通过密信,说要一起共商除掉宣凤岐的计划。
当初谢云程拜耿志山为太傅,一是为了他手中的兵权,二也是能有个人能庇护尚未成熟的他。如果玄都中只有宣凤岐一个人独大,那么无论是好的坏的都会冲着他前来,可是如此还有耿志山,他们两个人形成互选制衡的平衡局面是最好不过了。宣凤岐在玄都中有权,耿志山手握着兵符,他们两个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但现在耿志山病入膏肓,这平衡的局面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上次耿志山一提出要除掉宣凤岐的计划时,谢云程便不由得一颤。他虽然表面上笑着应下来了,但之后他便跟耿志山逐渐疏远了,他有意疏远,而耿志山恰好在这个时候旧病复发,所以这件密谋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耿志山是一名好老师,他在教谢云程的过程中几乎把自己从战场上学到的经验兵法技巧全部倾囊相授。谢云程能够感受到耿志山并无二心,他只是先帝的一名纯臣罢了。作为一名纯臣,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要为君王考虑,而阻止谢云程稳坐皇位的宣凤岐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耿志山也知道自从自己回京被加封为太傅开始,这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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