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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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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睁睁看着谢凝夭连自己最倚重的魔族长老都毫不犹豫地置于死地,此刻他们心中终于浮起真正的恐惧。

这魔女,当真毫无顾忌!

恐怕他们之前遥想利用沈言白作为诱饵更是天方夜谭。

“撤!”天同长老声嘶力竭道,残存的几人再无恋战之心,化作数道流光,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殿外重归寂静,但多了些许血腥气。

谢凝夭见状也不打算追击了,她才使用了魂咒,体内气息已经很乱,魂咒的反噬如毒蛇冲撞着她的经脉,每一次呼吸都牵着的痛感,让她难以消化。

她怕自己会失控。

谢凝夭死死攥紧无奇剑柄,调理气息,剑身随之嗡鸣,回应着主人的痛楚。

她一步步走向沈言白,道:“你没事吧?”

沈言白摇摇头。

谢凝夭松了一口气,随即俯身检查叶书怀的伤势,很严重,但不至于死掉。

谢凝夭皱眉,一手施法将魔气注入叶书怀的体内。

“啊!”

昏迷的叶书怀感应到体内徒然出现的魔气,有种强烈的不适感,魔气在他体内冲撞,撕开血肉,重塑筋骨,过程堪比凌迟。

很快,叶书怀在剧痛中睁眼,他尚有余力,对着谢凝夭控诉道:“谢凝夭!你竟然真的要杀我!”

谢凝夭抽回手,魔气被吸收后,叶书怀体外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冷眼道:“是你先对沈言白下的死手。”

叶书怀撑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道:“我那是误伤罢了!”

“巧了,”谢凝夭扯了扯嘴角,“我也是误伤。”

“你!”

谢凝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道:“叶书怀,你那点心思真当本尊看不穿?”

她步步紧逼,“你故意放了仙门长老,不惜以身为饵,让他们打伤你,无非就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挑起争端,一定要本尊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好为你的复仇大业铺路。”

被毫不留情揭穿的叶书怀,脸上仅剩的血色也荡然无存。

谢凝夭继续道:“叶书怀,你记住了,本尊不是你的刀,更不是任你摆布的棋子。”

“若再有下次这魔气能救你,也能杀了你。”

一时间,冷风起,叶书怀僵在原地,冷汗浸透后背,在风中生出凉意。

他看清了谢凝夭眼底的杀意,那是上位者,真正意义上来自魔尊的杀意。

没有旧情,只有警告他不可跨越的底线。

沈言白静立在一旁,那一刻,他也真正意识到谢凝夭的改变。

叶书怀心中的不甘与算计让他还想张口辩解什么,可几番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在对上谢凝夭冷漠的眼眸后,所有话语都化作一声叹息。

谢凝夭不再看他一眼,冷声召来殿外候命的魔卫,道:“带下去。”

魔卫立刻上前,架起浑身血污,气息萎靡的叶书怀,快速离去。

诺大的殿内只剩下两人。

谢凝夭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浑身的戾气,再次握住了沈言白的手,牵着他向婚床走去。

沈言白看着谢凝夭的脸,有些苍白,他难免担忧,轻声道:“你没受伤吧?”

谢凝夭脚步微顿,松开沈言白的手,沉默片刻后,转过身,直直看着沈言白。

“你是联合仙魔长老,前来做内应的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难以分辨她的情绪。

这本是她不愿深究的问题,是与不是,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可叶书怀演的这一场戏,却像一剂猛药灌进她的嘴里,将这份伪装硬生生撕开了裂缝。

沈言白望着她,清亮的眼眸倒影着谢凝夭的样子,他摇头,郑重道:“不是。”

谢凝夭没有回答她是否相信,微微叹气,指了指床榻,道:“坐上去。”

沈言白耳根微红,羞赧又疲惫,道:“今日要不算了吧,你早点休息。”

“坐上去。”谢凝夭重复道。

沈言白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乖乖的坐了上去。

谢凝夭玉手微抬,掌心魔气缭绕,两只小巧的铃铛凭空出现,铃铛被长长的红色绳子系着。

她取过其中一只,俯身将红绳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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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系在了沈言白的手腕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系好手腕的铃铛,她以同样的方式,将另一只铃铛系在了沈言白的脚踝处。

铃铛贴在沈言白的肌肤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他低头看着手腕和脚踝上的铃铛,微微蹙眉道:“这是什么?”

谢凝夭没有丝毫掩饰,直白道:“监视你的东西。”

沈言白:“”

殿外,呼啸的夜风似乎永不止歇。

殿内,相隔不远的红烛尽情的燃烧着,光影在墙壁上投下不断晃动纠缠的影子。

系在沈言白身上的铃铛,如同禁锢着他的身体,也禁锢着他的自由。

随着两人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心脏跳动,铃铛也随之昼夜不息的摇响——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爆哭][爆哭][爆哭]来晚了!很想写的东西不敢写,jj管的太严了,我不敢

再次谢谢能看到这里的小宝,真的很谢谢你们,你们真的就是天使!!!

接下来,我要说点题外话,也是我的真心话,不喜欢的小宝就不用看啦,我怕影响你们的阅文心情……

这本小说是我第一本小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小说,在此之前,我写得都是不超过一万字的小短文,也是自娱自乐,没有给人看过,所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写得好不好,差不差,刚开始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甚至害怕别人看我的小说,我觉得自己写得很差,随着一个读者,两个读者,我渐渐有了信心。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不管有多少人看,我都很感谢,谢谢你们看我的小说,给了我这个机会。

小说的女主角谢凝夭,是我笔下第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主,也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很害怕没有把她塑造好,我舍不得有人骂她。

因此,我恳求大家,如果看到小说中,女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要骂她,骂我就好啦,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将她写好,可以提意见,可以说看法,但真的真的不要用过激的词语说她。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

爱你们![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

希望没有影响到小宝们的阅文情绪,以后我也很尽可能的少说些什么,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橙心][橙心][橙心][橙心][橙心]

第29章 解药

“主人?”

无奇见谢凝夭眼睛无神,对他的话毫无反应,有些担忧地呼唤。

谢凝夭恍然回神,神志逐渐回笼,道:“嗯?”她反应略显迟钝,“你方才说什么?”

无奇蹙眉,嗔怪道:“主人!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啊!”

谢凝夭一脸茫然,显然没听。

无奇无奈抬起手指,在脖子上凶狠地横划了一下,道:“我说,这个沈言白,一看就是不安好心!我们不如干脆把他”

谢凝夭低声重复道:“不安好心?”

“确是不安好心。”

这是显而易见的,沈言白必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而且绝非小事。

否则,以他素来清冷的性子,岂会如此反常地待她温柔似水。

若非她与沈言白朝夕相对多年,对他身上每一丝气息都深入骨髓般的熟悉,几乎要怀疑眼前这人已被夺舍。

究竟是何事?

能严重到何种地步?

难道他亲手杀了我?

谢凝夭心乱如麻,重生这个说话何其荒谬,可眼前她下意识觉得这个环境熟悉又陌生,不得不让她有几分动摇。

这世界,真实得不似幻境。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转向无奇,问:“依你所言我是重活一世?”

无奇点头,十分笃定。

当初谢凝夭同叶书怀的谈话从来没有避开过他,这份信任是谢凝夭给他的,他自然不会出错。

谢凝夭沉吟片刻,又问:“那叶书怀呢?”

“我若真是救下了他,他总不至于就那般死了吧?”

无奇闻言,声音明显低沉了些,道:“他还未醒。”

谢凝夭蹙眉,道:“还未醒?”

她站起身,道:“带我去见他。”

无奇似乎有些抗拒,但剑灵对主人的绝对忠诚使他顺应下来,道:“好吧。”

谢凝夭平复了一□□内的气息,跟着无奇踏出房门。

直到此时,她才分出心神,真正打量着这院落。

这一细看,倒是让她有错愕,居然与她为沈言□□心设计的院落极其相似。

可那院子她还未给沈言白看过,沈言白又怎么可能造得出来。

谢凝夭不经意问:“这个院子是谁找来的?”

无奇思索后,道:“就是主人你呀!”

谢凝夭惊讶道:“我?”

无奇点头,十分确定。

当初谢凝夭要离开太尉府,随意找人寻来处住所。

谢凝夭此时更加不确定了,看来她失忆和重生这两件事,确实有很多地方可以佐证。

无奇带着谢凝夭最终停在了一处偏远的院落前。

这里与前厅乃至主院的精巧雅致大不相同,入眼的庭院空空荡荡,唯有一棵古木枝叶繁茂,倒是多了几分幽静。

谢凝夭站在院门口,忍不住瞥了一眼无奇,深度怀疑无奇夹带私货,表达对叶书怀的不满,特意将他安置在此处的。

无奇推开木门,两人进入屋内,一股浓厚的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叶书怀安静地躺着,脸上少了几分生气。

在谢凝夭的记忆里,叶书怀喜闹,那张嘴更是半分停不下来,此刻这幅模样,宛如失去了灵魂。

“他的状况一直如此?”

无奇谨慎道:“现在算是稍好一点点了。”他顿了顿,心虚道:“之前无论灌什么灵丹妙药,都毫无反应。”

谢凝夭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魔气,缓缓停在叶书怀心口上,开始探查他体内的状况。

“主人!让我来!”无奇急忙开口。

“不必。”谢凝夭指尖微压,示意他退后,声音清冷,道:“你是神族神器所化,与魔族相冲,他现在魔躯虚弱,你的神力侵入,非但无益,只会雪上加霜。”

无奇身形微顿,默默退开,他不敢再多话,更不敢告诉谢凝夭,他曾因焦躁不安而试图强行渡入灵力唤醒叶书怀。

这份焦虑是怕叶书怀没能醒过来,让主人的心血白费。

片刻之后,谢凝夭收回手,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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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伤早已愈合,体内根基亦无大碍。”她有些困惑,“气息虽然有些紊乱,但绝不至于醒不过来。”

“恐怕是他自己不愿醒来。”

“或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心神,醒不了。”

这下无奇也有些好奇,道:“不愿醒?醒不了?”

“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谢凝夭没有回答,手掌再次抬起,浓郁的魔气自她双掌涌出,在空中化作一道微亮的印记。

她缓缓阖上双眼,凝神静气,试图以神识探入叶书怀的灵台。

第一次尝试,她的神识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屏障,被狠狠弹回。

第二次冲击,那屏障似乎在扩大,拒她于千里之外。

谢凝夭缓缓睁眼,眼底诧异,她没想到叶书怀的心防如此深。

只能强行突破了。

“主人,要不算了吧?”无奇感知到她气息的波动,有些不安地劝阻。

“不行。”谢凝夭严词拒绝,“他必须醒,我有事需要问他。”

无奇见她心意已决,只能作罢。

谢凝夭深吸一口气,凝心聚神,双掌中的魔气光芒骤然暴涨,生出一道深紫色的光,指尖如剑,注入叶书怀的眉心。

那股屏障散发出极深的怨念,步步侵蚀着谢凝夭的神识,强行突破的反噬让她身形微颤,险些站立不稳。

床榻上的叶书怀依旧毫无反应,谢凝夭加重施法,硬生生在屏障上开出一道裂痕,神识不等片刻便进入屏障内。

再睁眼时,眼前豁然开朗,村落依山而建,黛瓦白墙的屋舍错落有致,村道旁溪水潺潺,依稀可见水中肥硕的游鱼随意的摆尾。

谢凝夭环顾四周,有些困惑,蹙眉道:“困住叶书怀的地方居然是这样的。”

她随意走向田埂边歇脚的老农,试探道:“老伯,敢问这里是何地方?”

老农浑然未觉,只端起粗陶碗灌了口水,对身旁老伴笑道:“今年秧苗壮实,秋收定不差!”

见老农甚至没有斜眼看,听不见她说话,也看见不她,谢凝夭倏然明了,这里是叶书怀的灵台,是他往日记忆的重现,记忆里没有她,她无法与幻境里面的人有所交流,更加不被看见。

谢凝夭随着小路沿途游走,一阵嬉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空地的老柿子树下,七八个孩童围作一团,树干高处悬着个竹编鸟笼,笼门大开,内里却空无一物。

“看我的!”脆生生的童音响起。

谢凝夭依声寻去,呼吸微滞,只见穿蓝色粗布衣的小男孩正弯腰捡石子。

他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眉眼却已能看出非常人般的俊美,只是颊边还嘟着婴儿肥,不见他成年后的妖异,只见玉雪可爱的稚气。

此刻他掂量着手中石子,眼中狡黠,手腕轻抖。

“啪!”石子精准穿过笼口,撞在笼壁内侧,落入笼中。

“哇!书怀哥哥真厉害!”其余的孩子们欢呼雀跃。

小书怀得意地扬起下巴,耳根染上薄红,他故作老成地摆摆手,道:“简单得很!手腕要这样”说着又示范一次,石子再次应声入笼。

谢凝夭站在远处,嘴角上扬,腹诽着原来叶书怀天性招摇,从小就能看出来。

眼前这张尚存天真的脸,与记忆中总用轻浮假面掩藏算计的叶书怀大有不同,谢凝夭一时间有些感叹。

鬼使神差间,她俯身拾起脚边一枚浑圆的鹅卵石,手腕轻甩。

“咻!”

石子破空,不偏不倚撞进笼中,“咚”地砸在前一枚石子上。

“谁!”小书怀猛地扭头,惊疑地扫过石子飞来的地方。

孩子们茫然四顾道:“怀书哥哥,没人啊?”

“明明有”他困惑地挠头,忽然瞪大眼看向谢凝夭的方向,“石子是从那儿飞来的!”

其中一位胆大的小孩朝着谢凝夭的方向走来,四处环顾,道:“没有人呀!”

不知是谁大声喊道:“鬼!一定是鬼!”

话音刚落,孩童们的嬉闹戛然而止,随后,他们如同受惊的雀鸟四散奔逃,眨眼间只余满地狼藉的石子和孤零零的叶书怀站在原地。

他非但未逃,反而踮起脚,缓缓走进,看着谢凝夭的方向:“谁在那儿?出来!”

“我看见你了!”

谢凝夭心头微颤,缓步自树后走出,她试探道:“你看得见我?”

小书怀歪头打量她,忽而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道:“原来你真不是人呀!”

谢凝夭:“”这话听着怎么像在骂她。

“你不是我们村的。”小书怀叉着腰,一副小大人模样,“死了不去投胎,赖在这儿干嘛?”

谢凝夭揶揄道:“自然是为你而来。”

小书怀哪里听得了这种话,耳根倏地通红,强撑着不退道:“为、为什么是我?”

还未等谢凝夭回答,远处传来妇人的呼唤。

“书怀!回来吃饭了!”

小书怀如获大赦,转身就跑,跑出几步又回头冲她扮了个鬼脸:“娘亲说了!赖在阳间不走的都是怨鬼!晦气!”

谢凝夭:“”

好!很好!

小小年纪,这嘴巴跟抹了毒药似的!

她没有跟随叶书怀,想先仔细探查一番这个村落,毕竟除了叶书怀外,其他人根本看不见她,若贸然闯入,恐怕真要被当作孤魂野鬼驱赶了。

她堂堂魔尊,岂能受此屈辱!

村落阡陌交错,鸡犬相闻,随处可见村民戴着斗笠弯腰插秧,更有村民牵着老黄牛在黑土上翻新慢行,放眼望去,炊烟袅袅盘桓于黛瓦白墙之上。

谢凝夭信步走过田埂间,只觉得这一切太美好了,就像一块甜腻的糕点,但吃下去后,只觉得喉咙哽咽,心底不安。

待夕阳斜下,霞光万丈。

远处传来铁骑声,十余黑影自村口狂飙而入,马蹄踏过的地方,惊得鸡飞狗跳。

村民茫然张望,谢凝夭却暗道不好。

有魔气,是魔族!

“叶家!他们好像是朝着叶家的方向去了!”有村民惊惶指向村尾。

骤然间,幻境开始扭曲。

原本霞光暖意的村落开始褪色成黑白色,屋舍开始被无名火点燃,村落里所有的村民动作僵住,身体开始如蜡油般融化。

谢凝夭迅速化作一道残影飞向叶家的方向。

木门早已被铁骑踏破。

为首者的魔族掐住妇人脖颈,“咔嚓!”一声,颈骨断裂声让人头皮发麻,身后的男人暴怒地抡起锄头砸向魔族后脑,却被另一个魔族一手穿破胸膛,滚烫的鲜血四处飞溅。

“爹!”小书怀撕心裂肺呼喊着,“娘!”

魔族们对小书怀的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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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不闻,他们贪婪残暴地分割着尸体,不管不顾的往嘴里送,还不停的念叨着:“这是解药!”

“快给我吃!”

“我要吃解药!”

谢凝夭僵硬地站在门口,她手掌溢出魔气,想阻止这一切,可魔气却在触及魔族的时候如烟消散。

这是叶书怀的记忆,是既定的结局,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嗬还有一个!”一个魔族突然扭头,看着吓傻的小书怀。

正当他们想对小书怀下手的时候,谢凝夭于心不忍的挡在小书怀的面前。

“滚开!”

尽管她知道这是无用的事。

可下一瞬间,院中霎时死寂。

所有魔族停下撕咬,身体开始扭曲,发出惨厉的声音,最终瘫倒在地。

小书怀瘫坐在血泊中,脸上溅满父母温热的血。

他直勾勾看向谢凝夭,眼底只剩下绝望。

“怨鬼”他嘴唇翕动,木楞道:“你是来索命的吗?”——

作者有话说:[橙心][爆哭][竖耳兔头][比心][加油][亲亲][让我康康][橙心][爆哭][竖耳兔头][比心][加油][亲亲][让我康康]

第30章 沈言真

谢凝夭也未曾料到,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快到她还来不及反应。

她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一时间竟连安慰的话都无从说起。

她脑中还回响着魔族死前含糊念叨着的“解药”。

为何叶家会是解药?

她知道叶书怀是言灵族,言灵族究竟掩藏着何等秘密,居然会引来如此祸乱。

魔族从一开始就直奔叶家,可见村子里只有叶家才是言灵族。

谢凝夭凝视着失魂落魄的小书怀,她缓缓倾身,抚慰道:“要不你随我离开吧。”

只要他答应,说明叶书怀是愿意醒来的,这样谢凝夭就能带他出去。

但小书怀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他双目无神,眼泪却止不住的流,谢凝夭下意识伸手想去牵住他,可还未触及他的手就一股莫名的力量弹开。

谢凝夭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骤然间被定住了,随后似灰烬般消散。

转瞬间,眼前的画面如流光般变幻,她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幻境被重建了,困住叶书怀的地方不止一个。

谢凝夭环顾四周,她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地方是夔州,她绝不会认错。

可眼前的夔州与她记忆中的繁华夔州相差甚远,街巷间行人寥落,人人面色难看,步履匆匆,甚至不敢多停留什么。

只有巡防的士兵在街道上来来回回,脸色凝重。

为何叶书怀的记忆里会有夔州?

难道叶家被灭门后,他来到了夔州?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夔州成了束缚他的地方?

正当谢凝夭思索着,一个行人路过从她的身体里穿过。

谢凝夭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几番试探才发现这次她的身体居然是灵体。

为什么?

这里有什么变故吗?

很快,谢凝夭结束了漫无目的地游荡,她并未急于寻找叶书怀的身影,既然在夔州,她想先去夔州城主府看看。

凭借着灵体的便利,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她毫无阻碍的抵达了城主府。

身轻如云雾,她轻易穿过高耸的府墙,果不其然,她见到了谢令生和柳训之的身影。

更令她诧异的是父母身旁居然还有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

这是她!

难怪她只能以灵体的形式存在,这样的话,幻境中的叶书怀还能看见她吗?

紧接着,她听见谢令生低沉的声音响起,忧虑道:“城内的疫情越发厉害了。”

他对着柳训之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府中休养,行医问诊都暂歇了吧,好好照料夭儿要紧。”

他内心焦虑不安,但尽量克制不在妻子面前显露。

柳训之正哄着小凝夭笑,闻言微微蹙眉,道:“这如何使得?正因如此,我更应该出去看诊。”

“既承蒙百姓尊称一声城主夫人,又住在这城主府中,便要担着这份责任。”

谢令生向柳训之走近些,牵起柳训之的手,叹息道:“你诞下夭儿后,元气大伤,身子骨一直有些孱弱。”

“如今连日操劳已是勉强,不必担忧”他顿了顿,安慰道:“城中来了位神医,手段极为高明,有他坐镇,定能转危为安。”

柳训之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神医?为何你现在才提及?”

“这位神医”谢令生略作沉吟,道:“先前我对他的来历尚不清楚,初时我自然心存疑虑。”

“此前向外城寻求大夫,太多人想借此发财,我心忧虑未能考察清楚,城中百姓更是急切,哪知他们一分实力都没有,浪费了许多药材。”

“现如今我已经暗中观察数日,确见他医术通神,经他医治的病人,竟不过三日便大见起色。”

他摇了摇头,自嘲道:“本来忧心他年轻气盛,恐欠稳重,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柳训之的眉宇舒展开来,道:“既是经你仔细辨察过的良才,便当以诚相待。”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值此大夫紧缺之际,你可要尽心厚待人家才是。”

谢令生笑呵呵地应道:“好,你放心,今日他已答应来府做客,正好也替你好生看看。”

柳训之面露迟疑,道:“不会耽误他救治外头的病人吗?再说了,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就不用劳烦他了。”

谢令生摆摆手,道:“无妨,他接连数日未曾阖眼,一心问诊,我不过是寻个由头,逼他不得不歇息片刻。”

“再说了,都说医不自医,看看也好。”

“之后便安排他就在府内客房住下,外头病人络绎不绝,若仍在驿馆,只怕他又要彻夜不眠了。”

柳训之浅浅一笑,道:“如此倒也好。”

见此一幕,谢凝夭心底肿胀的难受,酸涩感蔓延,她已有多年未能见到他们了。

谢凝夭就这样痴痴地凝望着父母轻声絮语,望着他们俯身逗弄摇篮中仅一岁的自己。

这样的画面对谢凝夭而言就是蜜罐里的砒霜,明明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但依旧想停留在这一刻。

就在这岁月静好的时候,一抹令她悸动的熟悉身影蓦然闯入视线。

那人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色长衫,不疾不徐地踏入厅内。

前方引路的侍卫恭敬垂首回禀,道:“城主,沈言真到了。”

谢凝夭瞬间僵在原地,眼前这人眉眼轮廓,竟与沈言白一模一样!

甚至连姓氏都是一样的!

他会是沈言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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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夭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眼前这被称为“沈言真”的男子,分明已是十七八岁的青年模样,而沈言白,仅仅比她年长一岁。

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莫非是沈言白的父亲?

但沈言真瞧着如此年轻,难道这么早就已娶妻生子了?

谢凝夭思绪万千,一切都太奇怪了,她趁着灵体的好处,悄然飘近,绕着沈言真细细端详。

左看右看,眉眼间的清冷疏朗,皓齿薄唇,身形修长挺拔,分明就是沈言白本人!

此刻,沈言真正与谢令生交谈着城内疫病近况,言罢,他便走向柳训之,示意为其诊脉。

柳训之遂将小谢凝夭小心安置于一旁精致的摇篮中。

沈言真无意间瞥见摇篮里那粉团似的小人儿,眸色顿时柔和温暖,不经意露出浅浅笑意。

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凝夭,瞧见这笑容,立刻眉开眼笑,竟是伸出藕节似的白嫩小手,咿咿呀呀地朝沈言真的脸庞抓去。

柳训之见状,眼底浮起慈爱,轻声道:“夭儿素日极少对初识之人展露笑靥,可见沈先生是至纯至善之人,这份纯净连孩童也能感知。”

沈言真面上露出一丝羞赧,微微低头,道:“夫人谬赞了。”

小凝夭哪里懂得这些,小手努力伸了几次仍碰触不到沈言真的脸庞,小嘴一瘪,泪花瞬间盈满眼眶,委屈地放声哭闹起来。

沈言真连忙凑近摇篮,俯身温声安抚。

几缕柔顺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恰好滑入小凝夭胡乱舞动的小手中,小凝夭立刻死死攥住,停止了哭闹。

发根处传来的牵扯感让沈言真微微一僵,他试图轻轻抽出头发,奈何小凝夭攥得极紧,他又唯恐用力伤着小凝夭的手。

无奈之下,他只得以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柄随身携带的银色小刀,动作轻巧又果断地将那段被紧握的青丝齐齐切断。

谢令生瞧见,立刻替不懂事的女儿致歉,道:“真是对不住沈先生了!小女顽劣,让先生受惊了。”

沈言真只是缓缓摇头,神色平淡,并未多言。

随即他便收敛心神,道:“我为夫人把把脉吧。”

沈言真为柳训之把脉诊察后,提笔开了几剂调理的方子,便恭敬告辞。

谢凝夭也迅速跟上,纵使她对父母有着再深的不舍,她也没有忘记这里终究是叶书怀的记忆幻境。

她是要唤醒叶书怀的。

夔州能够出现在叶书怀的记忆就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其中竟还有她父母的存在。

现在其中还出现了一个与沈言白容貌一样的的“沈言真”。

她需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路,她悄然无声的跟着沈言真在城内悉心施诊,救治病人,手法娴熟。

在纷乱的人群中,她的目光徒然捕捉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他背着一个看起来颇有分量的灰色粗布包裹,沉默地排在求医的队伍最末。

这是叶书怀!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焦灼,终于轮到了小书怀。

沈言真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眼前的孩子,轻声道:“你似乎并未患疾,是有何处不适?”

小书怀抬起头,面色阴郁,道:“不是救我,我想求你救别的人。”

沈言真微微一怔,看了一眼还在排队的病人,沉吟道:“这样呀,那等我将余下这些病人看完,便随你去救你要救之人,可好?”

小书怀没有争辩,也没有离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安静地退至沈言真身后,安静地待着,如同一道影子没有任何人在意。

谢凝夭心中疑惑,叶书怀要救谁?

现如今他孤身一人,还能救谁呢?

总不可能是他的父母吧?

只可惜,无人能回答她,叶书怀也是真的看不见她。

直到天边最后一道光色消失,沈言真终于阖上了药箱,结束了今日的辛劳。

他没有忘记叶书怀,对着小书怀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要救的病人。”

小书怀没有说话,他郑重地卸下背上的灰布包裹,将其轻轻放置在地面上,然后,在沈言真困惑的注视下,一层一层,极其小心地解开了系着包裹的死结。

粗布滑落,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沈言真和谢凝夭都呼吸一滞,里面包裹着的全是白骨!

沈言真凝视着那堆白骨,眉头紧锁,声音也不自觉沉下来,道:“这些是?”

小书怀的声音嘶哑道:“这是我爹娘,求您……救活他们。”

一时间周遭寂静无声。

沈言真缓缓摇头,道:“恕沈某束手无策。”

“扑通”一声,小书怀跪在地上,他瘦小的身体不停的颤抖,苦苦哀求道:“为什么?您明明能救的!”

“我求您了!”

沈言真此时眉头紧锁,喉头滚动,依旧拒绝道:“人死……不能复生。”

短短一句话,断了小书怀的唯一的期盼。

“你撒谎!”小书怀猛地抬起头,嘶吼道:“我亲眼看见的!你把一个已经断了气的人救活了!就在梨山!”

这句话不止让得沈言真脸色骤变,连一旁观望的谢凝夭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言真。

沈言真没料到那日救治精怪的一幕竟会被这孩子瞧见。

那“人”并非人类,只是一个修炼百年才得以化形的金银花,不知为何她遭遇袭击被害。

如今能修炼成形的精怪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还是草药,沈言真于心不忍才出手相救,他只是将精怪的元神凝聚归体,并非起死回生。

沈言真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道:“那是因为……那人并没有死。”

“我不信!”小书怀怒吼道:“他死透了!都裂成了几块!那怎么能叫没死!”

他猛地扑上前,一双小手死死地拽住沈言真的小腿,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希望,泪水横流,绝望道:“求您了……救救他们!只要能救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言真僵硬在原地,看着脚边崩溃的幼小身影,只觉胸中闷得慌,他张了张口,最终只发出了一声叹息。

“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亲亲][加油][比心][竖耳兔头][爆哭][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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